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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兵教授:三教一貫心性法門(上)儒家心性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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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心性論

  ——三教一貫心性法門(上)

  陳兵

  內容提要

   中華傳統文化以儒、釋、道三家為主流,三教在修心養性方面各有優長。陳兵教授以豐厚的學養,貫通三家,條分縷析三家心性修養的方法、層次以及其間細微的差別。

  今天我講的題目是關於國學的研究。

  國學現在是一個討論得很熱的題目,《中國社會科學報》上面對國學有激烈的爭論,因為現在有一些儒家文化的弘揚者,把國學說成是儒學。當然反對的人很多。

  “國學”這個詞,大概是民國時候出現的,當時的國學包括的東西非常多。只要是我們中國傳統所有而其他的國家所沒有的東西,當時都把它稱為“國學”。

  儒、釋、道三家文化,甚至民族樂器、民族音樂、武術、茶道、古琴、古筝這些,都應該算作國學,麻將也可以算國學的一個內容,因為這個只有我們國家才有。

  我同意很多學者的意見,認為國學不僅僅是儒學。儒學只是國學當中最重要的一家,但國學不僅是這一家。道家、道教的地位應該差不多。儒家並不是中國文化的根源。現在弘揚儒學的人,講中國文化的、民族文化的根就是儒學,如果沒有儒學中國文化就斷根了,實際上不是這樣。

  中國文化的根

  如果我們要追究中國文化的根的話,應該追究到我們最老最老的老祖先,那就是傳說中的伏羲跟女娲。傳說伏羲畫八卦,女娲畫了陰陽魚、太極圖。一直到今天,這兩個符號所含的神秘內容,我們還不能完全解讀。它可以應用於社會科學、自然科學的一切方面,確實是含義非常深刻的符號。

  女娲和伏羲大概是六千多年以前的人,那時候中國還是原始社會的早期,談不上有什麼文化,當時的人跟動物差不了多少,怎麼能有這麼高的智慧,發明出這麼好的東西呢?女娲和伏羲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他們的智慧遠遠超越當時的地球人。他們畫的這兩個符號一直到今天,還是有深刻的含義。如果要講中國文化的根,我認為應該追究到這個地方,這應該是易學的淵源了。易學經過周文王的發揮,才成為一家之學。

  王道文化

  所謂中國傳統文化,在古代來說,實際上是一種“王道”。王道就是部落的首領,或者是中國人首領的一種文化,並不是屬於廣大勞動人民的文化。因為創造這些文化的人,都是首領。伏羲被認為是中國的第一位“王”,被稱為“羲皇”。他當時從甘肅的天水走到陝西,創立了一個國家,那是中國出現的第一個國家。

  莊子的《天下篇》把古代的文化通稱為“道術”,在春秋戰國的時候,“道術”分裂為諸子百家,莊子認為它的淵源是一個,我們應該追溯到伏羲跟女娲那兒。這種文化就可以叫做“道”。

  “道”的象形字,旁邊是一個“走”字,“走”是跑的意思。右邊是一個人的頭,是個“首”字。在篆書裡面,這個字頭上有三道彎曲的線,這意味著什麼呢?這個字的意思就是人的頭腦裡面產生一種智慧,這種智慧可以指引我們行動達到目的地。這樣的東西叫做“道”。甚至今天也有人這樣解釋:三道彎曲的線是朝天的,我們的頭腦和“天”接通,從那裡得到一種智慧,能夠指引我們的達到目的地,這種東西叫做“道”。

  據莊子講,古代的帝王首領,全都是修道成就者,伏羲、女娲、黃帝都是這樣的。他們是經過修養、修道,才成為群體當中的優秀者,才被群體擁戴為首領。這種“道”,後人把它叫做“內聖外王之道”,這個“王”應該念做去聲,它是一個動詞,就是“為王”的意思。就是內在要把自己修養成為一個聖人,特別聰明,智慧遠遠超過一般人,而且道德十分高尚,這樣的人叫做聖人。現在解釋“王”,就是管理者。一個優秀的管理者,首先在心性的修養上,應該是一個“聖人”。聖人把“道”用在管理的時候,這個也叫做“道”,合起來就叫做“內聖外王之道”。

  一陰一陽之謂道

   “道”通過一個道統,從伏羲、女娲這樣一代一代相傳,一直傳到春秋時代,然後分裂為百家。這個“道”是什麼道呢?我們可以用《易傳》裡的一句話來概括它,那就是“一陰一陽之謂道”。中國文化的核心應該就是“陰陽”。它用的方法是“取象”,這個方法非常奇特。它跟西方文化不一樣。西方文化是用的“抽象”的方法,就是說從普遍的規律裡邊,抽象出一個概念或者理念,用這個理念來認識世界。而我們中國文化不是這樣,它像象形文字一樣,抽象出一個符號,這叫“取象”,叫做“近取諸身,遠取諸物”。首先從自己的身體裡邊,取出一個最根本的“象”,這個“象”就是八卦裡的乾、坤兩卦。世界和人最普遍的規律,那就是陰陽。能夠掌握陰陽,就掌握了“道”,整個中國文化的基本精神就是“陰陽和諧”,因為陰陽表現在一切方面——自然界有陰陽,人的內心有陰陽,人的性別有陰陽,一切東西都有陰陽。

  而陰陽是互相激蕩的,就像太極陰陽魚一樣。因為它含有力量。這兩種力量,從來都是互相斗爭、互相激蕩的。激蕩的時候必然出現不和諧,“道”就是使這兩種力量得到和諧。治理人心,把自己修養成聖人是這樣,讓自己內心的陰陽能夠平衡;養生,中醫也講要把自己生理上的陰陽能夠平衡;治理社會也是這樣,要把社會的陰陽所產生的種種矛盾,能夠和諧、能夠平衡。這種文化傳統一直延續到今天,我們講和諧社會,實際上也是體現了中國文化的這種陰陽和諧的精神。

  如果從陰陽這兩方面來講,儒家文化是偏重於“陽”的一方面,偏重於“乾”卦,表現一種很強的社會責任心、君子自強不息的精神。所以它始終是社會的主流文化,因為社會需要這種主動承擔起教化社會、改造社會、管理社會的文化。

  道家呢,是重“陰”,老子講“知其雄,守其雌”,“雌”是陰;“上善若水”,“水”是陰。它把“陰”的精神運用於一切方面。

  所以儒、道兩家是互補的。實際上, 歷代君王都是“內道外儒”。儒家的東西用來教化老百姓好好做人,這樣就維持很安定的社會秩序;但他自己治理社會的時候,必須要用道家,用道家“無為而無不為”的精神。道家講陰謀、權術、怎麼治理人。在社會上是不公開講,實際上內心用道家的東西。

  從東漢末年佛教傳進來以後,中國傳統文化的基本文化結構就是儒釋道三家,古人稱之為“三教”。在這之前還有其他的百家,這三教興起以後,其他的百家有的慢慢地消滅了,有的融合到這三教裡面。

  吸取精華、揚棄糟粕

  三教的關系,自從唐末以來,就成為中國文化的熱門話題。各家都在講三教文化的和諧,最後導致 “三教合一”。特別在道教裡面,從宋代以來盛行這麼一句話,“天下無二道,聖人無二心”,儒家也有這樣講的,佛教也有這樣講的,道教講得最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就是天下的“道”作為一個客觀規律或者客觀的“理”,它是一個,不管你從哪個角度去認識它,“道”只有一個。所以不管是儒家也好,佛教也好,道教也好,你想要所體認的“道”只是一個,它不會有兩個。“聖人無二心”呢,就是聖人是因為用他的心去認識“道”、去體會“道”,“以心體道”才使他成為聖人。而人心的結構都是一樣的,所以聖人體道的心,必然是一樣的。不管是佛教裡邊的聖人也好,儒教裡邊的聖人也好,道教裡邊的聖人也好,只要你有修養,你體道的道、體道的心, 是沒有兩樣的。這話當然有它的道理,但從學術上看,並不確切。

  現在很多人主張復興傳統文化,甚至大有想要把儒學搞成國學,甚至搞成主流思想這樣的架勢。我不同意這種觀點,我認為這不可能。傳統文化也不一定百分之百都是好的。儒釋道三教結合,從北宋以來就是這樣。作為官方來說,它是主流意識形態,維持了一千多年。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呢?就是國家幾乎要滅亡了。古代的科舉考試,讀書人沒有一個不是從幼年就開始讀儒家的“四書五經”,都是倒背如流。這樣培養的結果,到明清時代,就是培養出大批的貪官。所以這種文化它必然有它的缺點——當然政治體制有問題,文化也有問題。

  傳統文化的精華是必須要吸取的,不吸取的話,民族文化是建立不起來的;但必須是像毛澤東所說的那樣,“吸收其精華,揚棄其糟粕”,而且要廣泛地吸收全世界各種先進的文化的精華,熔鑄成一種新型的民族文化。對儒釋道三教也是這樣,我認為應該繼承發揚它的精華,但是對不合於時代的糟粕,是應該揚棄的——有些東西在過去不是糟粕,現在就變成糟粕了。

  心與性、道與教

  從儒釋道三教來講,它的核心思想是什麼呢?就像剛才這兩句講的,“天下無二道,聖人無二心”。宋代以來,三教中的人,共同把三教的核心歸結到了心性。認為三教就是在這個問題上是一致的,而且心性就是三教最核心的思想。

  心性的“性”是什麼意思呢,大家看性是一個“心”字邊,一個“生”字,《說文解字》解釋:“性,心中之陽氣也。”就我們人心當中的“陽”,正面的那一面,叫做“性”。在儒家的《中庸》裡面解釋:“天命之謂性。”就是說天所賦予我們最根本的東西,我們天生帶來的最根本的東西就叫做“性”。如果從字面意思來講,“性”就是人天生的“心”,沒有經過後天污染的“心”,就叫做“性”。而經過後天社會習染的“心”,叫做“心”。我們一般的心理活動,叫做“心”或“人心”。

  什麼是“道”呢?“率性之謂道”,就是你順著天生的人性或是心性去修養它,去保持它,這就叫“道”。“修道之謂教”,“教”就是社會教化。什麼叫做社會教化呢?就是拿修養心性的功夫去教化社會的全體民眾,這個就叫做“教”。

  儒家、道家、佛教,它的功能在儒家看來,就應該是這樣。就拿聖人的“內聖外王之道”,去教化社會的全體民眾,使他們的精神境界、道德水平能夠提高,從而形成一個和諧的社會,這就是教化的目的。

  儒家的情緒管理學

  這三家在心性上面究竟是不是完全一樣的?我認為是不一樣的。但是它正好構成一個從低到高的階梯狀結構。

  我先講儒家的心性論。儒家的心性論是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個層次是《中庸》裡邊講的心性論,我認為它是一個當今心理學講的“情緒管理學”,它集中表現為這一句話:“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中”、“和”這兩個字,在宋代以來,被認為是三教所共同的精神。

  那麼什麼是“中”呢,就是我們的喜怒哀樂的情緒沒有發動,內心非常平和,這時候就是天性,就是“性”。這個時候的“性”就叫做“中”,因為它是中性的,它不偏不倚,沒有情緒波動,非常平靜,叫做“中”。

  “發而皆中節”,但是人不可能沒有情緒,碰到不高興的事情,別人觸怒了你,你要生氣;碰到高興的事情,要手舞足蹈,內心要激動;碰到自己親人死了,要悲傷,這是不可避免的,而且也是不可消滅的。心理學家也講,情緒是生來就有的。怎麼去對待它呢?中醫講過激的情緒,會傷害自己的身體。過度的五情會傷害五髒,在醫學上、心理學上都可以找到很多證據。那儒家修道的基本原則,就是當自己情緒發作出來以後,把它控制在一定限度內。並不是完全不發作,現在心理學認為完全不發作對心理是非常有害的。比如強忍著怒氣不發洩,這樣長期下去,會導致肝癌或肝硬化。該發洩的時候還是要發洩。但是發洩的時候你要注意它、調節它,把它調節在一個適度的范圍之內、量度之內,這叫做“發而皆中節”。

  自己的親人死了要悲傷,儒家有一定的禮節,但是要節哀,要限制在一定的限度之內;碰到該發火的事情,要發火,發了以後馬上要反省它,要把發火控制在一定的范圍之內。如果這樣長期修養,這種人就是一個心理素質非常好的人。從心理學講,就是一個心理很健康的人。這種人在處理事情的時候,他必然比一般人要強得多。這是《中庸》裡邊所講的心性論。

  《中庸》的心性論,正好跟佛教部派佛學的心性論是一致的。部派佛學的分別論者曾經認為“無記心”就是本來的心性。什麼叫做“無記心”呢?那就是不善不惡、沒有情緒的發動。人的心理狀態一天大部分時候都處在這個狀態下,如果不遇到事情、不處理事情,不對人、處事的話,人的心理一般是很平和的。這時候的心,應該就是生來所具有的那個心,沒有經過污染。當然,部派佛教不以這個心為道,只認為這個心就是本來的“本性心”,在這一點上,跟儒家完全一致。

  “明明德”與“四無量心觀”

  一、四端、五常、三德

  再看《大學》裡的心性論,《大學》裡的心性論要高一級。我們現在的大學用的是儒家“大學”的這兩個字,但是當時的“大學”跟現在的大學意思不一樣。這個大學的意思是“君子大人之學”,就是君子大人修養自己的學問,很高級的學問。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明明德”是什麼意思呢?前面的“明”是動詞,“明德”就是我們人性裡面本來具有的光明的那一面,我們人性裡面具有陰暗面,具有光明面,發現光明的一面叫“明”。“明”有發現、發揚的意思,發現以後我們要把它發揚光大。

  “在親民”,“親”是什麼意思呢,“親”是“新”字的借用字,因為在篆字裡面,“親”和“新”經常寫做一樣的。“親民”的意思,就是“君子日新”,就是一個君子應該是每天都修養自己,每天都換一個人,每天都有進步,這叫做“又新日新”。這種“明明德”的功夫每天都要做、每天都有進步。然後達到什麼境界呢?“止於至善”。“止於至善”就是善的極點,就是把自己人性裡面善的、光明的那一面發揮到極點。

  發揮到極點以後呢,“知止而後有定”,這時候你的心就很定了;“定而後能靜”,定了以後,這種心理就非常平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在平靜的時候考慮問題才能特別清醒,才能不帶情緒,才能沒有主觀成見;“慮而後能得”,這樣考慮的問題才沒有差錯。這是儒家特有的修養心性的方法。

  那麼它這裡面所講的心性,先天的本性,那就是“明德”。這個“明德”具體是什麼呢?就是儒家後來所講的,“四端、五常、三德”。孟子講“四端”,“端”是“端倪”,就是人本性裡面,可以發展為善的苗頭,四種本來具有的本性。

  第一個,“恻隱之心,仁之端也”,比如看到小孩掉到井裡邊去,生起恻隱之心,想把他救出來,或者喊別人來救,這是人所本有的一個本性。它再發展就是“仁”了。“仁”的意思是“愛人”,關愛別人。

  第二,“羞惡之心,義之端也”,人知道羞恥,儒家認為、基督教也認為,這是人跟動物、禽獸的一個重大的區別。所有的動物都是不知道羞恥的,只有人這種動物知道羞恥。而它是“義之端”。“義”是什麼意思呢,“義”就是合理,講道理、合理,這種心發展就是“義”。

  第三,是“辭讓之心,禮之端也”,“辭讓之心”就是跟別人相處的時候,能夠禮讓別人、能夠講禮節,這是禮節的端。

  第四,“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天生有一種能夠明辨是非的心理功能,這種功能就是“智”,“智”就是智慧。

  然後把這四端——孟子認為這是人的本性裡面所具有的——通過“明明德”的功夫把它發揚光大,就變成了“五常”,就是“仁、義、禮、智、信”。為什麼叫做“常”呢?就是說這五種道德准則,是在任何時代、任何地域都是正確的。我們今天檢討,確實是這樣。在今天看來,這“五常”確實是應該肯定的、最根本的倫理准則。

  過去的人把佛教的“五戒”跟“五常”相比附,認為“五戒”就是“五常”,它的精神是一致的。是有一致的地方,但作為一種道德信條的表達來說,我覺得儒家的“五常”要更好一點。

  最重要的還有孔子講的“三德”,那就是“智、仁、勇”。“智”是智慧,“仁”是仁慈,“勇”是勇敢、精進。這三德正好跟佛教所強調的佛法的最根本的精神是一致的。佛法最根本的精神實際上就是三點:第一個,智慧;第二個,慈悲;第三個,精進。精進就是“勇”,慈悲就是“仁”,智慧就是“智”。所以儒、佛在最根本的道德准則這一方面,應該說是非常一致的。

  二、人性的善與惡

  儒家認為 “四端”、“五常”、“三德”,都是在人性裡面本來就具有的,人生下來就有這種本性。如果一個人表現不出這“四端”、“五常”、“三德”的話,那麼這個人就不是人,那就是畜牲、動物。儒家論證自己的道德信條,主要是通過人性來論證的。孟子主張“人性善”。當時對人性的討論有三家,儒家一直主張人性善。但這種觀點到現在,還是有問題的。小孩子一生下來是不是就有“四端”呢?我曾經注意觀察過小孩,我看沒有“四端”。他一點也不仁慈,嫉妒心卻非常明顯;他也不知道報恩;小孩子一點兒也不知道羞恥,他把屎拉得滿床都是,還非常得意地手舞足蹈。

  這“四端”實際上都是長大以後,在社會生活中慢慢形成的。當代的心理學,弗洛伊德那一派就認為人對人是豺狼,人的本性就是惡的,善是經過社會教化形成的。你做反省的時候、做心理分析的時候,你會反省到每個人的本性裡面、內心深處,都有跟野獸一模一樣的東西,甚至還有非常凶惡的東西,那就是“破壞性的心理動力”,每個人都有。所以儒家的倫理,認為人的本性善這一點,從科學上講很難站得住腳。它有它的缺陷。

  道家老子也特別推崇嬰兒,認為嬰兒是沒有邪念、沒有煩惱的。但在佛經裡面,《阿含經》中就專門記載了這件事情。有一個佛弟子請教佛,說嬰兒身體柔軟,臥在草上——印度當時沒有棉花,小孩都放在柔軟的草上——看起來非常純淨,內心沒有煩惱。沒有煩惱那不成羅漢了麼?佛講,嬰兒雖然沒有表現出煩惱,但是他具足一切煩惱。正因為他具足一切煩惱,他長大以後,才可能成長為一個小偷、成長為一個貪官。那是他本性裡面所具有的。

  佛教認為,人心有善的一方面,那就是“善心所法”;也有不善的一方面,就是“不善心所法”。善心所法要少一點,有十一個,不善心所法有二十多個,種類更多一些。

  三、四無量心觀

  佛教也有跟《大學》裡面的“明明德”,甚至可以說相同的修養方法,那就是“四無量心觀”。

  不管是小乘也好、大乘也好、西藏的密教也好,入佛門的第一步,所修的禅定應該是“四無量心觀”。“四無量心觀”就是把人心裡邊善的四種最重要的心理功能,就是“慈、悲、喜、捨”四種,通過體會,然後擴充,通過這種功夫來改造自己的心理結構。把具有很多惡的心理結構,改造成善性非常大的心理結構。正好跟《大學》講的“明明德,止於至善”精神是一樣的。

  “慈”相當於儒家的“仁”,它是對別人快樂的一種感受。通過心理學所講的“通情”,就是體會到別人的快樂,希望別人快樂、為別人而快樂,這叫做“慈”。“悲”就是體會到別人的痛苦,產生一種同情、解救別人痛苦的心,就叫做“悲”。“喜”就是看到別人成功,為別人高興,就是我為您高興、為您快樂,這種叫做“喜”,它跟嫉妒正好是相反的。“捨”就是捨棄自己的所有,給予別人而自己感到快樂,這種叫“捨”。“捨”的另一種意思,相當於現在所講的放下、放松,它是指心非常放松的一種狀態,佛教認為這是最佳的心理狀態,人在這個時候是最快樂的。

  通過“慈、悲、喜、捨”,先是 “慈無量心”觀,先想象你的親人,你的父母親、你的子女,他快樂的時候的心理狀態,產生自己再給他快樂的心理。然後體會自己的這種心,把它推到其他人身上,從親屬推到朋友、從朋友推到同事、從同事推到熟人、從熟人推到不認識的人,從不認識的人推到仇人、冤家。經過這樣的改造,你就會對普天下的人都懷有慈心,凶惡的心慢慢就沒有了。

  佛教把 “四無量心觀”又叫做“四梵住”(注:四梵住,又名四梵柱,四無量定,有慈住,悲住,喜住,捨住。)這是各派佛教各種各樣的修行方法,在修行之初都應該修行的。這個正好跟儒家《大學》裡邊的“明明德,止於至善”是一致的。

  無思無為與有分心

  儒家心性修養的第三個層次要高一些,它是儒道所共同的——而後來的儒家是不承認的。這記載在《易傳》裡邊。《易傳》裡邊的心性論,要比“大學之道”更高一點,它表現為這一句話:“易,無思也,無為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

  大家知道《易經》是用來算卦,用來卜筮的。古代的卜筮是向神祈禱,通過龜甲或蓍草,來祈禱神。他們認為有一種神,在商代是商人的祖先,也被稱為“上帝”。要祖先能保佑自己,能夠告訴我們,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但不是任何時候都可以祈禱神,必須要有一種祈禱神的心理狀態,這種心理狀態就是達到“無思”、“無為”,心中任何念頭、思考都沒有。“無為”的意思是沒有自己的主觀意志。

  “寂然不動”,達到心非常靜止,沒有任何起伏的狀態。儒家認為,在這種狀態的時候,就可以跟神感通,就可以接收神的信息,在一般的情況之下是不能接收的。

  這種狀態跟部派佛教所講的本性心的另一種心,叫做“有分心”正好一樣。“有分心”後來也叫做阿賴耶識,就是沒有我們表層意識活動,但又不是沒有心,也還是清清楚楚的,但是沒有任何念頭。這時候的心,儒家與道家都認為它有不可思議的作用。

  像道士畫符,畫的符、念的咒實際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時候的心。就是要保持“無思、無為、寂然不動”的心。因為這種心能接收一切信息、發射一切信息。這時候如果你祈禱神的話,神能接收到,自己也能接收到。這是儒家的先哲們非常重要的一個發現,可能其他的民族是沒有這種發現的。

  如果按照《易傳》,經常達到無思、無為的這種心理狀態去修行的話,這就超過一般儒家的修行之道,那就會慢慢進入佛教所說的禅定,就會跟道家接上。

  上品丹法與圓通法門

  另外第四個層次,與道家共同的儒家心性論,就是《莊子》裡面所記載的,孔子和顏回所修的心性。這種心性,在佛教看來就是世間禅。《莊子·大宗師》裡面叫做“坐忘”。顏回曰:“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智,同於大通,此謂坐忘。”這是顏回自己的一種修養方法。“墮肢體”就是忘記了自己對身體的感覺;“黜聰明”什麼意思呢?耳朵能聽到聲音、眼睛能看到形象,些接收信息的功用停止,就是耳朵不聽聲音、眼睛不看任何形象;“離形去智”,“離形”,忘記了自己身體的存在,“去智”,沒有任何念頭的活動、認知活動。如果做到這樣,這時候就會“同於大通”。“大通”就是貫通於全宇宙的東西,那就是平常所說的“道”。這叫做“坐忘”。

  後來道教把“坐忘”作為一種重要的修行方法,作為內丹的“上品丹法”。唐代的司馬承祯特別撰了一篇《坐忘論》,裡邊吸收了一些佛教“止觀”的東西。如果這樣修行,拿佛教的禅定來衡量的話,佛教叫做“初禅未到地定”。通過各種方法,達到忽然一下身體感覺不到了,任何覺知也沒有了,但是心明明白白的。然後從這裡進去。這是修行一切禅定、一切神通的基礎,各派佛教都是這樣強調的。

  還有“心齋”,在《莊子·人間世》裡邊講的。也是顏回請教孔子。歷代對這個有很多解讀。原來中國道教協會會長陳撄寧先生對這段話有一個解讀,他認為是聽呼吸的方法。“無聽之以耳,而聽之以心,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這其中的意思,現代人很多都不能理解。我想它正好跟佛教《楞嚴經》裡面講的觀音圓通法門、耳根法門是一樣的。為什麼“無聽之以耳”呢,不用耳朵去聽,那聽什麼聲音呢?那就是心音。當你靜止到一定狀態的時候,自然會聽到一種聲音。這種聲音持續不斷,一直都是這樣。有的人把它理解為法界的振動音,就是整個宇宙有一種振動的聲音,它的頻率一直是一樣的;有的人認為是自己身體裡血流動的聲音。不管是什麼聲音吧,當靜止到一種程度,每個人都會聽見。

  聽這種聲音聽到一定的時候,不要用耳朵去聽,用心去聽,“心”是自己的深層意識。然後連深層意識也沒有了,要拿氣去聽它。氣就是不可言說的一種感覺,它是意識層下的一種感覺,你只是感覺到它。“無聽之以耳”,忽然一下,聲音就停止了,佛教講從初禅進到二禅的時候,正好就是這樣聲音忽然一下停止,然後呼吸大概達到幾乎是沒有,變得很緩慢,但是肚子還在呼吸,那就叫“胎息”。後來的道教講,達到胎息的時候,就開始結丹了;從佛教來講,他已達到二禅。

  這種方法就是修行禅定的方法,又是“內丹”的方法。但是歷代研究《莊子》的人,都認為《莊子》是一個哲學著作、文學著作,認為那不是修行方法。實際上是非常切實的修行方法,而且是非常高明的修行方法,比以後道教“內丹”“走任督”這些要高明得多,後來的道教把它列為上品丹法。

  對於這種方法,佛教肯定它,這樣修是可以修到禅定的,但佛教認為它沒有多高,佛教用的方法更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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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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