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知恩圖報.《大乘本生心地觀經.報恩品》講記
“知恩報恩”,是佛陀倫理思想的重要法則,被認為是做人應具有的起碼道德。星雲法師“人生二十最”有雲:“人生最大的擁有是感恩。”
一首《生活在報恩的世界裡》說得好:
給遺棄你的人報恩吧,因為他教導了你要自立;
給傷害你的人報恩吧,因為他磨練了你的心志;
給欺騙你的人報恩吧,因為他增進了你的見識;
給鞭撻你的人報恩吧,因為他消除了你的業障;
給絆倒你的人報恩吧,因為他強化了你的能力;
給斥責你的人報恩吧,因為他助長了你的定慧。
第一講
本經的介紹
有一位老法師講經講得好,可是講經的時間過長,每次都要講兩三個小時。開始的時候,聽經的還有幾十個人,慢慢地聽的人越來越少,等經講完,就只剩下一位老太太了。老法師就表揚這位老太太,說那些人都有事不來聽了,就你還不錯,一直堅持到最後。老太太說:“老法師,你坐的那把椅子是我們家的,我等著要搬那把椅子,不然我也老早就不來了。”
這個笑話說明,講經不容易,聽經更不容易。第一是要有時間,第二是要有耐心,第三是要聽得懂。一點也聽不懂,聽著聽著就覺得沒有意思了。今天講的這部經叫做《大乘本生心地觀經》。由於篇幅關系,不可能整部經都講完,所以只講其中的《報恩品》。《報恩品》分上下兩部分,也很長,只能重點講其中報四恩的內容。
1
本經是中唐時期由北天竺國般若三藏翻譯的。根據《貞元新定釋教目錄》卷十七雲:“《本生心地觀經》一部八卷,御制序,貞元六年(790年)庚午譯。”經典譯出之後,受到憲宗皇帝的重視,並為此寫了一篇序言。這篇序言大約寫於公元812年,可知此經的翻譯距現在也有將近一千二百年的歷史了。
這部經翻譯的因緣和皇室的重視有關。首先是在唐高宗時代,由獅子國(獅子國就是現在的斯裡蘭卡)的國王把梵本貢獻給唐朝的皇帝,此經就一直秘於深宮,受到皇家的供養。然後到德宗時代請般若三藏翻譯出來,又由憲宗皇帝親自制序流通。序言說:“如來秘藏,歷塵劫而初開;大乘真理,超沙界而方證。燭其昏昧,示以津梁。俾披閱之者,甘露灑於心田;曉悟之者,醍醐流於性境。”這部經到唐憲宗的時候,才能夠像久封在塵沙裡的寶藏一樣重新打開了,施眾生以津梁,灑甘露於心田。皇帝要為一部經書寫一篇序言,在歷史上雖然也有過,但是並不多見。《大乘本生心地觀經》能夠受到獅子國的國王和唐朝幾代皇帝的重視,可見這部經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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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經是由唐代罽賓國的般若三藏翻譯的。關於般若三藏其人,在《宋高僧傳》上有兩個傳,一個是“釋智慧傳”,一個是“釋般若傳”。不知是當時寫高僧傳的人搞錯了,還是現在的人搞錯了。現代人把他看成一個人,我看過之後覺得這兩篇傳的內容差不多,不過“釋智慧傳”稍微長一些。究竟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我一時也還沒來得及研究,只是感覺到古書上也有一些問題。古人也說“盡信書不如無書”。現在的人編輯《佛光大辭典》,經過研究就把兩個傳並在一起,所以我也把這兩個人糅合在一起,說釋般若就是釋智慧。
根據《貞元釋教錄.般若三藏傳》的記載,般若三藏法師的生年是公元734年,他大約五十多歲時來到中國。般若三藏法師七歲出家,所讀誦的小乘三藏典籍全都能背誦下來,然後又學習大乘論典,背誦了幾十萬首偈頌。印度的法師首先要在本國取得三藏法師的資格,才能夠到外面弘法。般若三藏是在那爛陀寺學習佛法的。
佛涅槃後大約有五百年的時間,由於沒有文字的記載,佛經的流傳就靠背誦記憶,所以出家人天天在師父那裡學背經。印度人有超凡的記憶力,可能比職業圍棋手還要厲害。印度的佛教經典最初都是頌文的形式,後來才慢慢演繹為長行(散文)。頌文又叫偈語,每一句都由固定的音節組成,而且是有節奏的。有節奏就好背,沒有節奏就不好背。印度的頌翻譯為漢文以後,往往變得索然無味。為什麼呢?節奏感沒有了。再來記憶它,就非常困難。南傳佛教的傳統,背誦是第一條,小沙彌在寺院裡就是背經。泰國、斯裡蘭卡、緬甸這些國家的出家人,能夠考到最高學位成為三藏法師的,一定是把《阿含經》乃至整個小乘三藏全部背誦下來。學位的高低,不僅僅要看你對佛法的理解程度,還要看你能夠背誦多少經典。中國的藏傳佛教還保持了這個傳統。一位藏傳佛教的格西,相當於漢地的博士,他能夠把許多經論完整地背誦下來。梵文翻譯成藏文,還能基本保持語言的節奏,所以還比較好背誦。喇嘛誦經尾音基本上都一樣,有韻,就好像我們讀唐詩一樣。唐詩是隔句押韻,或者是有對偶,這樣就好背誦。
根據傳記的記載,《大毗婆沙論》二百卷,般若三藏都能背誦下來;《瑜伽師地論》一百卷,他也能背下來。還有五明(聲明、工巧明、醫方明、因明、內明)方面的經典他都能背誦。那時候的出家人主要是做兩件事,讀誦和禅思,也就是誦經和打坐。如果說還有第三件事,那就是化飯吃,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事情。那種專修容易成就,不像現在事情多、麻煩多。
般若三藏七歲出家,二十歲受戒,然後就游歷諸國。那時的中國,是世界上最有名的國家,全世界的人都向往大唐帝國,都希望到大唐帝國來傳播他們的文化。印度人想來傳播佛法,中東這些國家也想來傳播天主教、伊斯蘭教。盛唐時代的中國,國家興旺、思想開放、言論自由,所以各種文化能夠自由地傳播進來。如果不是有一種開放的政策,思想不自由,文化不能多元化,佛教要傳到中國來就很難。在中國歷史上,凡是文化發達、經濟繁榮的時代,一定是開放的時代,一定是思想活躍的時代。凡是國力衰弱的時代,一定是閉關自守、夜郎自大的時代。當今的中國深入改革、擴大開放,必然就是經濟繁榮、思想自由、文化發達的時期。
般若三藏除了翻譯《大乘本生心地觀經》以外,還翻譯了《大乘理趣六波羅蜜多經》和《四十華嚴》,也就是《大方廣佛華嚴經》的《入法界品》。般若三藏既學習了小乘的三藏,又學習了大乘的三藏,而且還受過密宗的灌頂,所以他翻譯的經典既有顯教的,也有密教的。《大乘理趣六波羅蜜多經》,雖然有顯教的成分,但其主體是密教。《大乘本生心地觀經》是顯教的經典,但是裡面也有許多真言密咒。般若三藏法師雖然在中國的譯經史、思想史方面,沒有十分顯著的地位,但是他翻譯的三部經典都很受重視,特別是《四十華嚴》,更受重視。
般若三藏在貞元六年(公元790年)譯完《大乘理趣六波羅蜜多經》、《本生心地觀經》之後,於同年七月二十八日奉德宗命出使北天竺迦濕蜜羅國。《貞元錄》說:“時般若三藏法師行年五十七矣。”唐憲宗寫序的時間,是公元812年,當時般若三藏如果還健在,至少也將近八十歲了。據《宋高僧傳》載,般若三藏圓寂於洛陽,靈骨葬在龍門的西崗。至於是在哪一年圓寂的,《僧傳》上沒有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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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經一共八卷,全稱《大乘本生心地觀經》,又稱《本生心地觀經》或《心地觀經》,收在《大正藏》第三冊。它是佛陀在印度王捨城耆阇崛山中,為文殊、彌勒等大菩薩所說,出家人住阿蘭若,如何觀心地、滅妄想而成佛道的法門。所謂阿蘭若,古代叫茅蓬,叫寂靜處,現在叫精捨。如果說阿蘭若、茅蓬符合寂靜處這個意思,真正有這樣的環境,那倒是真正修行的地方。阿蘭若主要在山上,寂靜,聽不到雞犬之聲,也不會有人聲的嘈雜。安靜的地方才適合靜修,太嘈雜的地方畢竟對靜修有妨礙。本經就是為住阿蘭若的人說怎樣觀心地、如何除妄想、如何發菩提心修菩薩行而成佛。
本經共分為十三品。第一序品,第二報恩品,第三厭捨品,第四無垢性品,第五阿蘭若品,第六離世間品,第七厭身品,第八波羅蜜多品,第九功德莊嚴品,第十觀心品,第十一發菩提心品,第十二成佛品,第十三囑累品。佛經都有三分,所謂序分、正宗分、流通分。序分是講佛陀在什麼因緣下說法,正宗分是講這部經要解決什麼問題,流通分是講大家聽經後信受奉行。這部經的序分就是第一品,從報恩品到成佛品共十一品為正宗分,最後的囑累品為流通分。
經分三分,在中國是由道安法師提出來的,並得到了教界的普遍認同,當然也有人對此表示懷疑。直到唐代玄奘三藏翻譯出親光菩薩的《佛地經論》,親光菩薩把《佛地經論》也分成三份,人們才知道道安法師與親光菩薩的分法不謀而合。可見道安法師是先得佛心,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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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序品中,獅子吼菩薩說:“是諸如來有二種法,於三昧中不復久住。一者大慈,二者大悲。依大慈故與眾生樂,依大悲故拔眾生苦。以是二法,於無數劫熏修其心,而成正覺。”
這裡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有人問:眾生有輪回,佛有沒有輪回?這裡就解決這個問題。“是諸如來有二種法,於三昧中不復久住。”每位佛都入了大定,都是住在三昧中,但是為什麼不久住?因為一有慈、二有悲,有這兩法,使得佛不忍心長期住在三昧中,而是要依於大慈與眾生樂,依於大悲拔眾生苦。有大慈大悲,所以一切諸佛都要倒駕慈航說法度生。有大乘的大慈大悲作為推動力,一切諸佛憫念眾生之苦,所以他不忍心長住涅槃,而是要再來世間度眾生。
經上還說:“諸佛菩薩能觀心故,度生死海到於彼岸,三世如來法皆如是。”諸佛如來證得涅槃,又不住涅槃,超越生死又還要重來人間。重來人間意味著重返生死來到人間度眾生,不在生死中不可能度眾生。所以說,大乘菩薩的精神,就是佛的精神。佛的精神是什麼呢?是不住生死,也不住涅槃。也就是在生死中不為生死所束縛,證得涅槃也不為涅槃之樂所陶醉。一個有菩提心的人,長住三昧不起,也是一種障,障蔽了菩提心。大乘佛教偉大,就偉大在菩提心這個最根本的精神上,或者說佛教的偉大之處就是菩提心。如果佛教離開了菩提心,那就是“個人修行個人了”。每個人了生脫死之後,就再也不來人世間。那就會像佛在《法華經》中所說的“焦芽敗種”,這個人的菩提種子燒焦了,再也不會發芽,種子敗了沒有生機了。這實際上說的就是修小乘的人。所以佛說《法華經》時,有五百羅漢退席,不聽釋迦牟尼佛說法,因為佛說的話讓他們害怕。我們已經證得了阿羅漢果,不再來世間了,為什麼現在又要我們發菩提心,在無量劫中還到生死中來度眾生?他們怕再一次迷失。實際上,有了菩提心作為大願力,在願力的支持下,在慈悲和智慧的引導下,不會再迷失。
本經就是以“心地法門”為其中心思想。修學心地法門,一定要具足大慈大悲。所謂心地法門,就是以如如之智,思維如如之理,斷除二障,證得二無我,廣修大慈大悲之行,度脫無量無邊眾生。這就是本經的基本要義。
如如之智,如如之理,“如如”兩個字,第一個“如”是副詞,意思是“好像、如同”;第二個“如”是名詞,就是真理,就是本來面目,或者說是一切事物的本質。“如如”的意思是如其本來,毫不走樣。我們凡夫的認識是妄想、執著、二元對立,看一切事物都會走樣,所以不是“如”,是“不如”,不是事物的本質,是妄想。“如如”,就是所有的認識與客觀實際、與一切事物的本來面目完全一致,毫不走樣。古人譬喻為“如印印泥”,印是什麼樣,印在泥巴上就是什麼樣。是謂“以如如之智,思維如如之理”。主觀的認識和客觀的實際完全達到一致的程度,才叫做“如”。
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做到“如如”,一定是斷除二障、證得二無我的聖者,才有可能獲得“如如”。二障就是煩惱障和所知障。我們之所以不能認識真理,就因為有這兩種障礙:自我的障礙、知識的障礙。不如理的知識就是障礙,如理的知識是智慧。有這兩種障礙,使得我們不能認識真理。證得二無我(人無我、法無我),就是通過修行、通過觀心、通過修緣起性空的大智慧,把一切二元對立消除掉。
只有斷除二障、證得二無我,才有大慈大悲可言。沒有證得二無我,所說的慈悲都是有限量的。無緣大慈、同體大悲,那才是真正的大慈大悲。現在人所說的慈悲,大多是情執而已,不是真正的慈悲。真正的慈悲是不需要起心動念的,事情一做就是那樣,大家就知道這是聖人的舉動,而我們這樣一做就是凡夫的舉動。因為我們有分別心,張三來了住這間房,李四來了住那間房,這就是凡夫的舉動。
這個非常不容易,學佛要在這裡學。不在這裡學,始終不能聯系實際,始終是空的。要修生活禅,就要在生活中修行,在生活中考驗你的認識是不是慢慢接近“如如”——差不多接近真理的邊緣了,完全到了就是“如如”。這就是觀心,也就是本經的基本要義。
在《觀心品》中,佛還說:“三界之中以心為主。能觀心者,究竟解脫;不能觀者,究竟沉淪。眾生之心,猶如大地。五谷、五果從大地生。如是心法,生世出世,善惡五趣,有學、無學、獨覺、菩薩,及於如來。以是因緣,三界唯心,心名為地。”大地能生萬物,比喻心能生一切法。大地所生的五谷、五果,比喻由心所生的世間法和出世間法。五谷比喻世間的善惡五趣(天、人、地獄、餓鬼、畜生),阿修羅一部分歸到天道,一部分歸到人道。阿修羅又叫“非天”,是天不像天,福報大,有天福,但是沒有天人的德行。五果比喻出世間的五類聖者:有學、無學、獨覺、菩薩、如來。初果到三果是有學,四果阿羅漢是無學,獨覺是辟支佛,再往上是菩薩和佛。這一切都是由心產生的。心惡生惡道,心善生天堂,心淨得解脫。這是進一步說明本經是以心地法門為其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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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天台宗把佛經的題目進行了全面的分析和總結。每一部經的經題無非是由“人、法、喻”三項內容組成,又細分為“單三、復三、具足一”七種立題。
先介紹單三。經題中只有一項內容,單人、單法或單喻立題。大家可以想一想,哪部經只有人,沒有法,沒有喻,是單人立題呢?我們常讀的《佛說阿彌陀經》,說的“佛”是人,所說的“阿彌陀”還是人,所以叫單人立題。第二種情況是單法立題,這樣的經有很多。如《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只有法,沒有人,沒有喻。第三種情況是單喻立題,只有比喻,無人,無法,如《梵網經》。梵網是比喻,大梵天的因陀羅網,網上面有很多的珠寶,森羅萬象都能在網上映現出來。單人、單法、單喻三種立題,叫做單三。
接著介紹復三。經題由兩項內容組成,有的是人、法,也有法、喻,也有人、喻。先看人和法兩項內容組成的經題,如《文殊問般若經》,“文殊”是人,“般若”是法。法喻立題如《妙法蓮華經》,“妙法”是法,“蓮華”是比喻。人喻立題如《如來獅子吼經》,“如來”是人,“獅子吼”是比喻。
再介紹具足一。人、法、喻三者都具足,如《大方廣佛華嚴經》。“大方廣”是法,“佛”是人,“華嚴”是喻。
現在所講的《大乘本生心地觀經》,在七種立題裡屬於法喻立題。“大乘本生心”、“觀”是法,“地”是喻。以地比喻心,地能生萬物,心也能生萬物,所以叫做《大乘本生心地觀經》。
所有經典的題目有通別之分。“經”之一字是所有經典的通題,每一部經都叫“經”。“經”字前面的字叫別題,每一部經都不同。《佛說阿彌陀經》,“佛說阿彌陀”是別題,“經”是通題。《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般若波羅蜜多心”是別題,“經”是通題。也有初入佛門的人把“心經”說成“多心經”,這是不對的。“波羅蜜多”就是“波羅蜜”,是同一梵文的音譯,只是有繁簡之別。心一才能生智慧,心多不能生智慧,不能得定。對經題這些情況有所了解,有助於經文的理解。
“經”之一字,梵文“修多羅”,又譯為契經。“契”者,上契諸佛之理,下契眾生之機。佛教的聖典總分為經、律、論三藏,修多羅屬於經藏。“修多羅”的原意是“線”,它的引申意義就是貫穿、攝持。眾生有了聖教的攝持,就不會散流於惡趣;佛教義理有了語言文字的貫穿,就不會失散隱沒。所以稱聖教為契經。
又根據《阿毗昙心論》所說,“修多羅”含有五個意義。一是出生義,一切義理都從經中產生。二是湧泉義,一切經書的含義不可窮盡,無論怎麼去思考、演說、應用,都取之不竭,用之不盡。一部《心經》在中國流傳一千多年了,天天講,天天讀,義味無窮,能量無窮,力量無窮,每個人的體會都不同。古人對《心經》的注解,有文字保留下來的就有一百多種,沒有保留下來的遠遠超過這個數目,所以說意義無窮無盡。三是顯示義,能夠顯示諸法的義理。四是繩墨義,木匠用墨斗在木頭上拉直一彈,再依照墨線下斧就不會走樣。繩墨義比喻通過經典可以辨別邪正。五是結鬘義,能夠貫穿諸法。東南亞國家的人喜歡戴一種花鬘,他們用一根線把花穿起來,然後掛在脖子作為裝飾。所有的義理也是通過語言文字貫穿起來的。單獨的字詞沒有什麼意義,只有連綴起來才有意義。有了經文的貫穿、攝持,佛法才能夠流傳萬古而恆常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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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乘本生心地觀經》譯於唐憲宗貞元年間(公元785~804年),已歷時一千二百多年。本經在大藏經中沒有前人的注釋,這次講解《報恩品》,我沒有參照別人的注解,只是憑個人的胸臆發揮,能不能講好並沒有把握。為什麼要講這部經呢?這與我提倡的生活禅有關。這幾年我所提的口號,有一個是“優化自身素質,和諧自他關系”,沒有感恩的心,沒有分享的心,沒有結緣的心,要做到“優化自身素質,和諧自他關系”很難。2003年,我又提了一個“善用其心,善待一切”。這些思想都和感恩有關。為了能夠落實生活禅的基本理念,為了佛弟子真正能夠以身作則,不斷優化自身素質,不斷和諧自他關系,所以要講《大乘本生心地觀經.報恩品》。同時也是為了響應政府“構建和諧社會”的號召,積極推動佛教與當前社會相適應。以上就是講這部經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