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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野弘元:大乘初期至中、後期菩薩思想的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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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乘初期至中、後期菩薩思想的變遷

水野弘元 著

香光書鄉編譯組 譯

初期大乘時,行者策勵於修行波羅蜜,菩薩思想達到巅峰;

中期大乘時,開始對菩薩與佛陀作思辨性、哲學性的探討;

中國佛教則創設菩薩五十二階位,菩薩思想已脫離原貌。

釋尊的傳記與釋迦菩薩

如前章(編按:見本刊第七十一期,頁 112-130,〈從部派佛教到大乘佛教〉)所述,大乘佛典之所以稱為“菩薩藏”,可能由於大乘是以菩薩思想為中心而開展出來的吧!所謂“菩薩”就是佛陀的候補者,而且佛陀的前身或過去世就稱為“菩薩”。一般認為菩薩思想之所以出現,是受佛傳或佛陀論的啟發而來。

由於佛世時與佛滅後不久,弟子們都曾直接見聞釋尊的行誼,所以似乎沒有必要撰寫關於釋尊事跡的傳記。因此,原始佛教的法寶—釋尊宣說的經典與僧團規范的律典中,沒有任何一部是以敘述釋尊的史實為目的,唯有從其中常常提到佛在某時、某地的言行,才能片斷地得知歷史上曾有釋尊存在的這項事實。

佛陀事跡的參考資料

原始佛教的經、律中有關佛陀事跡的記載,請參考拙著《釋尊的一生》的附表(《●尊●生涯》修訂版,頁 311-314),該表僅列巴利(南方上座部)經、律的資料,並不含其他部派梵、漢的經、律資料。另外,在巴利注釋書等典籍中,記載釋尊成佛後四十五年間,每年夏安居的場所,也請參見《釋尊的一生》的表格(頁 314-316)。

至於其他典籍中,如在巴利三藏的注釋書,雖然曾提到關於釋尊與弟子們的事跡,以及當時的社會背景,但這些似乎是依憑弟子們的記憶而流傳下來的!現存有關釋尊事跡的文獻資料,就只如上述而已。然而,即使是原始經典中所記載的佛陀事跡,其中也有部分可能是後人更易增補的。

注釋書中的佛傳資料

巴利語文獻中,曾記載佛陀與弟子們的事跡,以及當時社會文化環境等的資料,除經藏與律典外,也可見於經典注釋書等,例如《法句經注釋》、《本生經注釋》、《經集注釋》、《長老偈注釋》、《長老尼偈注釋》、《增支部注釋》等。

總之,敘述釋尊事跡的文獻資料,有相當多是散置在各部派的律藏中。例如,釋尊成道後不久,在菩提座附近深入禅定,思惟觀察,持續數周之久;於波羅奈的鹿野苑中對五比丘的最初說法(轉*輪);接引波羅奈城的長者子等數十人出家;派遣五比丘與數十名弟子到各地傳道,釋尊本身也有摩揭陀的教化之旅,途中化導了三十位賢達;教化三迦葉兄弟與其千位弟子加入僧團;在王捨城中,為摩揭陀國王頻婆娑羅為首的眾多在家信徒皈依;度化捨利弗、目犍連兩大弟子與其徒眾二百五十名出家等,這些都是在釋尊成道後一、兩年間所發生的事情,均匯集於律藏的“受戒犍度”[1] 中。

律藏中又記載關於釋尊拜訪釋迦國、釋迦族子弟出家、給孤獨長者信仰、皈依並供養只園精捨,以及釋尊晚年時提婆達多破壞教團的陰?#092;等事,並且也有不少好像暗示釋尊成道年時的記事。

其次,在佛所宣說的阿含經中也有相關的記載,例如,巴利《長部?大般涅槃經》記載著釋尊在入滅前後一年多的最後行跡,此外,也有經典敘述釋尊本身回顧其在家時期的事跡。由於佛教的宗旨是宣說信仰實修等教法,並非傳述史實,所以經典的內容有許多確切年代不詳的情形,雖然如此,與釋尊行跡有關的片段性記述,在經典中仍隨處可見。

關於這些內容,請參考前述拙著《釋尊的一生》(頁 311-314)。

在阿含經的其他部分,如《長阿含?大本經》記載著關於釋尊過去世修行時代的學習,以及曾經住世而給予釋尊成佛授記(預言)的毗婆屍佛、屍棄佛、毗捨浮佛、拘留孫佛、拘那含牟尼佛、迦葉佛等過去六佛。此外,再加上釋迦牟尼佛(釋尊),後世稱為“過去七佛”。

該經中對第一位毗婆屍佛的記事有相當詳細的述說,又因為該敘事與釋尊的傳記形式相同,所以或許此經完成時,釋尊傳記就已略具雛型了,經中也列舉佛的三十二相八十種好。由於此經名為《大本經》(即《大譬喻經》),所以可知是以偉大的譬喻(過去故事)來敘述過去諸佛。

過去七佛的記載

巴利《大本經》(MahA-apadAna-suttanta,《大譬喻經》)是《長部》第十四經(日譯《南傳》冊 6,頁 386 以下;《漢譯南傳》冊 6,頁 291 以下);漢譯則是《長阿含?大本經》與其異譯本《七佛經》、《毗婆屍佛經》、《七佛父母姓字經》;而梵文是 MahA-avadAna-sUtra(《大本經》)。附帶一提,律藏的“戒本”(列舉比丘、比丘尼的戒條)中,在末尾部分也有提到過去七佛。

釋尊之所以宣說《大本經》,即欲顯示在他之前就已經存在著許多偉大的佛陀,他們覺悟“法”,並將“法”傳給世人,因此釋尊所說的“法”並非獨斷的。他宣說此經是為了闡明他的“法”與過去諸佛所說的“法”是相同的,皆是永恆真理的“法”。

直到後世,一般佛弟子認為在七佛之前就已經有很多佛陀存在了,尤其是最初給予釋尊授記成佛(預言)的燃燈佛,就是比毗婆屍佛更早數代,甚至十數代以前的佛。

燃燈佛與過去七佛

從過去七佛的首位毗婆屍佛回溯到燃燈佛,關於這之間佛陀的數量,依部派不同而有所差異。

《小部?佛種姓經》中記載含燃燈佛在內共有十八佛,加上七佛則為二十五佛;大眾部中說出世部的梵文經典《大事》(MahAvastu, iii, p.240)、漢譯《佛本行集經》中曾提出七佛以前有九佛,但《華嚴經》(《六十華嚴》卷 7)則說七佛以前有二佛。

多佛的存在是根據各部派的佛傳所說,釋尊在過去世的菩薩時代,曾受教於成千上萬的過去佛。又從菩薩的修行開始直到圓成釋迦佛為止,必須歷經三大阿僧只劫,或四阿僧只百千(十萬)劫(巴利佛教的說法)的漫長修行時間,累積眾多的善根功德,才得以成佛。

這在說明要成為異於常人的偉大佛陀是如何地困難吧!於是根據釋尊傳記的敘述,而宣說釋尊在身為菩薩的修行時代,曾親近很多過去佛。

過去佛的數量

釋尊在身為菩薩的修行時期,曾禮拜、受教過的佛陀,其數量在梵文《大事》(MahAvastu, i, p.59)與漢譯《佛本行集經》卷一中,就說有多達四十億以上的佛,而根據說一切有部《俱捨論》等書的敘述,則說有二十二萬八千尊佛。

由於部派與文獻的不同,似乎還有其他種種的說法。可見,過去佛中,也許有一部分是史實,但多半是虛構的吧!

佛傳與菩薩思想的產生

一般認為,佛教中開始著手匯整並撰述釋尊的傳記,是在佛入滅以後,因為各部派都留存有釋尊的傳記,所以在部派分裂之前,應該就已經有人開始著手編輯佛傳了!而且各部派較早成立的佛傳中,大多是以佛成道後一、兩年內的事跡為中心,從他成道前的修行時代,直至成道後訪問釋迦國前後的數年為止,這些多半是依據律藏中的記述,尤其又以敘述比丘出家受戒作法的“受戒犍度”中的故事(譬喻)為主體。

釋尊傳起源的核心

巴利律典的“受戒犍度”(《巴利律?大品?大犍度》;日譯《南傳》冊 3,頁 1 以下;《漢譯南傳》冊 3,頁 1 以下)記載著從佛成道後不久到訪問釋迦族為止的二、三年間的事;化地部的“受戒犍度”—《五分律?受戒法》(卷 15-17)除了上述內容之外,並在前言附加了釋迦族的系譜與佛出游四門、出家、成道等事;法藏部《四分律?受戒犍度》(卷 31-34)則記載著從佛出家成道到訪問釋迦族為止的記事,其中有出家前的釋迦族譜、出家後的修行與成道等事,並敘述其成道前,在過去世從燃燈佛處接受成佛授記的成道因緣故事。

如此一來,以律典“受戒犍度”為核心而形成的佛傳,成為後文將提及的大眾部系梵文《大事》等佛傳的范本。

佛傳的種類

已匯整成書的佛傳,有十數種漢譯本與其部分梵文原本,以及藏文譯本、巴利語中也有增補的佛傳。其中在漢譯佛傳的內容中,關於過去世的故事多為燃燈佛授記釋迦成佛的故事;關於現世,則有的談到初轉*輪為止,有的說到三迦葉皈依佛陀為止,也有的說到捨利弗、大迦葉出家為止,或有記載到訪問釋迦國為止,這些都保存了“受戒犍度”以來的古老形式。

可是後來成立的佛傳,則采用《長部?大般涅槃經》等經典的記事,敘述從佛誕生、出家、成道、轉*輪,直到入滅、分配捨利為止的事跡,有的甚至還提及阿育王出世與其造塔等事。

屬於古老形式的佛傳,收錄在《大正》第三、四冊兩本中,列舉如下:

《修行本起經》——自燃燈佛授記到成道為止。

《異出菩薩本起經》——自燃燈佛授記到轉*輪為止。

《太子瑞應本起經》——自燃燈佛授記到三迦葉皈依佛陀為止。

《普曜經》、《方廣大莊嚴經》、梵文 Lalita-vistara(《神通游戲經》)——自過去世到訪問迦毗羅衛城為止。

《佛本行集經》——集合了後文將述及的五部派佛傳,敘述內容自過去世到訪問迦毗羅衛城為止。

《過去現在因果經》——自燃燈佛授記到捨利弗、目犍連與大迦葉出家為止。

《眾許摩诃帝經》——自釋迦族系譜到三迦葉皈依佛為止。

《中本起經》——自佛成道後到入滅為止。本書是前述《修行本起經》的續集,兩者合並可成為一部佛傳。

《佛本行經》——自佛誕生到入滅後分配捨利為止。

《佛所行贊》、梵文 Buddhacarita(《佛所行贊》)——自佛誕生到分配捨利,及至阿育王造塔為止,梵文本則至成道為止。

各部派的佛傳如《修行本起經》、《中本起經》、《太子瑞應本起經》或《佛本行經》、《佛本行集經》等經典,之所以稱為“本起”、“本行”,正如其名,是指譬喻(過去故事),因為“譬喻”(avadAna)漢譯為“本起”或“本行”。又依據《佛本行集經》六十卷的後序所記載,本經匯集了五個部派的佛傳而成,即:

一、大眾部的《大事》;

二、說一切有部的《大莊嚴》;

三、飲光部的《佛生因緣》;

四、法藏部的《釋迦牟尼佛本行》;

五、化地部的《毗尼藏根本》。

其中,一、《大事》大概是指現存梵文的 MahAvastu(《大事》)[2]吧!該經全名為 MahAvastu-avadAna(《大事譬喻》),是大眾部中說出世部的律藏,即律藏中受戒篇—《巴利律?大品?大犍度》的譬喻(過去故事、佛傳故事)部分。由此可知,大眾部是將佛傳視為律典的一部分。

二、說一切有部的《大莊嚴》現已失傳,但因在漢譯佛傳中,有經典名為《方廣大莊嚴經》(一名《方等本起》),也就是稱“方廣”(大乘)的“大莊嚴”(本起)為佛傳,所以有時也將佛傳稱為“大莊嚴”吧!

三、《佛生因緣》乃是佛陀降生的因緣(譬喻、過去故事),因此具有佛傳的意思。

四、《釋迦牟尼佛本行》就是釋尊的“本行”(譬喻),也就是指佛傳。

五、《毗尼藏根本》意為毗尼藏(律藏)的根本,而“根本”與“本起”相同,皆是譬喻的意思,所以,此處與《大事》同樣顯示佛傳是由律藏而來的。

因此,根據釋尊傳記題名上的用語:“本起”、“本行”、“生因緣”、“根本”等,表示佛傳就是譬喻(過去故事),同時也可見佛傳是依據律藏,特別是“受戒篇”而來。

這些佛傳是一種譬喻(故事)性的文學作品,一如前述,以彰顯釋尊的偉大為目的。對佛教徒來說,都深信釋尊是位從一出生就與眾不同的特殊人物。當時印度公認的偉大人物,包括在精神方面的三界大導師佛陀,以及在世俗社會方面以德統一全世界(四天下)的轉輪聖王,他們與生具備了異於常人的三十二相等的相好形貌,且如此偉人的出現似乎是相當受到期待的。

釋尊初出生時,由阿私陀仙人為他占相,因具備三十二大人相,所以命名為“悉達多”(完成目的者)。由於前世的善根功德,他在出生時就已具備了偉人的相好儀表,今後一切事將得以成就。一般人只能證得阿羅漢,這是聲聞弟子最高的悟境,絕對無法成為佛陀。這種說法大概也是為了要強調佛陀的偉大吧!由此便產生了聲聞、辟支佛(緣覺)、無上佛(佛陀)的“三乘”語詞。

若對佛陀加以考察,當然會涉及他過去世的善業,並發展成敘述過去故事(譬喻)的佛傳,或佛陀前生故事的本生經等。

此外,在關於佛陀的論述方面,也從“一世界一佛”發展為“多世界多佛”的思想,也就是倡導宇宙的東西南北、四維上下之十方有無數世界,若每個世界皆有一佛,就會有無數佛同時存在的多佛思想(此說法出現於漢譯經典中)。

產生多佛思想後,那麼,身為佛陀候補者的菩薩,也可能變成是無量無邊的存在,進而演變成任何發菩提心入佛道修行的人,都可以成為菩薩。

現在多佛說

一般認為主張現在他方世界的多佛思想是大眾部,在大眾部系中說出世部所屬的梵文《大事》(MahAvastu, i, p.46)中,有“供養現在他土多佛”一語,又上座部系中經量部也認可十方世界有十方諸佛。這些思想都由大乘佛教所吸收了。

之前提到的菩薩,只限於釋迦佛前生的釋迦菩薩,或指過去六佛與燃燈佛的前生,而這些菩薩與佛陀一樣是擁有特別資質的非凡之人,佛傳中出現的菩薩大多是此意涵。

但由於多佛思想,卻演變成凡發菩提心深入修行,即使是一般人也能成為菩薩,因此,與凡夫眾生有所隔閡的菩薩,就轉化成非常親切的生命體,而且也出現了發願作菩薩的佛教徒。

由此而產生了大乘菩薩思想,於是,大乘佛教遂演變成以一切眾生都能證得無上菩提、圓成佛果為目的,這也就是《法華經?化城喻品》所記載的:“願以此功德,普及於一切,我等與眾生,皆共成佛道(無上菩提)”。

菩薩的修行階位(之一)

如前面章節所述,所謂菩薩有客體性菩薩與主體性菩薩,前者如佛傳中所見,後者則如大乘佛教中所說,本著自許為菩薩的自覺以從事修行。但是,到底修行到怎樣的階段才是真正的菩薩呢?所謂“菩薩”是“菩提薩埵”的略稱,譯為“覺有情”,其中想必包括各種不同階段的人吧!如發菩提心而朝向正覺前進的人,以及確已覺悟的人等。總之,關於菩薩修行的階位,大、小乘經典中有種種不同的說法。

例如,梵文《大事》(MahAvastu, i, p.46ff)與一般認為受其影響的《佛本行集經》中,將釋迦菩薩的修行階段分為“四性行”—自性行、願性行、順性行、不退轉行(或稱轉性行)。

其中,一、自性行(prakRti-caryA),是修行者本性善良,盡心孝養父母、尊敬宗教家與長者、躬行十善業,也規勸他人力行布施、持戒等善業。這是興起希求無上菩提的念頭與心願前的自然性善行,可說是菩薩修行之前的階段。

二、願性行(praNidhi-c.),在發希求無上菩提、誓成佛道的本願下,開始佛道修行的階段,也就是發起菩提心,本著救拔眾生的誓願,進入菩薩的修行。

三、順性行(anuloma-c.),是持續發心,並隨順踐履六波羅蜜等的修行階段。

四、不退轉行(avivarta-c.),也就是不退轉到二乘,確實邁向圓成無上菩提的階段。此階段也稱為轉性行(vivarta-c.),大概意指一心轉向唯一一乘的修行階段吧!

願性行以上的修行階段,可視為已經自覺的菩薩階段。

其次,在初期大乘中最早期問世的“小品般若”系諸經,以“四階位”來說明菩薩的修行階段,也就是:

一、初發心;

二、久修習(久發意);

三、不退轉(阿惟越致,阿毗跋致);

四、一生補處(ekajAti-pratibaddha,或灌頂位 abhiSeka)。

這“四階位”中前三個(初發心、久修習、不退轉)大概相當於前述“四性行”中的後三個(願性行、順性行、不退轉行)。而第四的一生補處位,就是現居兜率天,來生決定成佛的最高位菩薩。所謂“一生補處”,意指將於下一生遞補佛位。

菩薩四階位

“小品”系的般若經典中記載四階位的有《小品般若經》卷八(《大正》冊 8,頁 575a)、《道行般若經》卷八(《大正》冊 8,頁 465a)、《大明度經》卷五(《大正》冊 8,頁 501a),又可參考《大品般若經》卷十九(《大正》冊 8,頁 358c)。

或許由前述的“四階位”,再開展為後文將說明的十階位,即初期大乘經提到的所謂“十住”或“十地”的菩薩階位。

然而,將菩薩的修行階位分為“十地”的說法,在大乘以前各部派的佛傳中就已出現了。例如《修行本起經》、《太子瑞應本起經》、《過去現在因果經》、《佛本行集經》等佛傳中,就有記錄“十地”的語詞,雖然它們未具體標出個別的名稱,但仍表示“十地”的說法早已存在。不過,梵文《大事》卻具體地一一標出“十地”的名稱。

《大事》的“十地”為:一、難登;二、結慢(結意);三、華飾;四、明輝;五、廣心;六、具色(具足妙相);七、難勝;八、生緣(決定生種姓);九、王子位;十、灌頂。《大事》的“十地說”大概比初期大乘“十住說”更為古老吧!

接下來也介紹初期大乘的“十住說”:一、初發心;二、治地;三、應行(進學);四、生貴;五、修成(方便具足);六、正心(成就直心);七、不退轉;八、童貞;九、法王子(王子位);十、灌頂(一生補處)。此“十住說”在《菩薩本業經》、《菩薩十住經》、《十住斷結經》等古老的大乘經典中都有敘述,而《華嚴經》則記載華嚴“十地”階位之前是“十住”階位。

《大事》的“十地說”

“十地說”記載在梵文《大事》(MahAvastu, i, p.76),但這並非指釋迦菩薩的修行階位,而是說明一般的菩薩階位。“十地”為:一、難登(durAroha);二、結意(baddhamAna);三、華飾(puSpamaNDita);四、明輝(rucira);五、廣心(cittavistara);六、具色(rUpavatI);七、難勝(durjaya);八、生緣(janmanideZa);九、王子位(yauvarAjya);十、灌頂(abhiSeka)。

宣說“十住”的經典

其次,宣說“十住”(daZa-vihAra)的經典有《菩薩本業經》(《大正》冊 10,頁 449c)、《菩薩十住行道品》(《大正》冊 10,頁 454c)、《菩薩十住經》(《大正》冊 10,頁 456c 以下)、《菩薩璎珞經》卷二以下(《大正》冊 16,頁 12b、31c、53c 以下、73c 以下)、《十住斷結經》卷一以下(《大正》冊 10,頁 967b 以下)、《六十華嚴》卷八(《大正》冊 9,頁 445a 以下)、卷四七(頁 696c)、《八十華嚴》卷十六(《大正》冊 10,頁 84a 以下)、卷 六三(頁 341c 以下)、梵文"GaNDavyUha"(〈入法界品〉, p.94)等。

若將初期大乘“十住說”與梵文《大事》“十地說”相比較,則後者的第八生緣、第九王子位、第十灌頂與前者的第四生貴、第九法王子、第十灌頂,似乎是分別相對應的。所以可以推測兩者有直接或間接的關聯,可惜沒有具體資料可資證明,不過,或許是受到部派佛教的影響,才產生初期大乘佛教的“十住說”吧!

又因為前面所述,《小品般若經》之類的經典中提出“四階位”:一、初發意;二、久修習;三、不退轉;四、一生補處(灌頂),與初期大乘“十住說”的第一初發心、第三應行(進學)、第七不退轉、第十灌頂(一生補處),皆各各相互對應,所以可能是“四階位”開展為“十住”,或者逆向地將“十住”簡化為“四階位”吧!關於這點似乎也沒有明確的佐證可以決定其先後。

然而,大乘十地說法中最廣為後世采用的是華嚴的“十地說”,即:一、歡喜地;二、離垢地;三、發光地(明地);四、焰慧地;五、極難勝地(難勝地);六、現前地;七、遠行地;八、不動地;九、善慧地;十、法雲地。其中也有可與《大事》“十地說”類比而相對應的名稱,例如,第三地和第五地與《大事》“十地說”的第四明輝、第七難勝,似乎是相對應的。

“十地說”之一

在《六十華嚴》[3] 卷二三(《大正》冊 9,頁 542c 以下)、《八十華嚴》卷三四(《大正》冊 10,頁 179b)、梵文《十地經》(DaZabhUmIZvara, kondo ed., p.6f。譯按:近籐晃曜校刊本)等經典與之後的文獻中,都采用華嚴“十地說”為主。

菩薩的修行階位(之二)

《華嚴經》中除了提及華嚴“十地說”之外,還談到前面提過的初期大乘“十住”,更揭示了十行、十回向等。雖然如此,《華嚴經》本身卻未必將十行、十回向當成修行階位,而視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為一系列的修行階位,並將十信設置在十住之前,又在十地之後成立了等覺、妙覺,而整理成所謂菩薩修行的五十二位階位,這項說法為中國佛教所衍生,與《華嚴經》無關。

菩薩的修行階位方面,初期大乘“十住說”主張,從菩薩修行的出發點開始,到最後成佛為止的一切階位,全都只在第一初發心到第十灌頂(一生補處)的“十住”中完成。特別是此“十住說”中的第十灌頂住等同佛位,可見這是菩薩的最高位,並非如五十二階位所說的“十住位”遠比華嚴“十地”的階位還低得多。依照中國佛教天台宗的“五十二位說”,“十住”是最下位的聖者,法相宗“四十一位說”[4] 甚至認為“十住”是未達聖位的凡夫,就原本的階位說來看,這些都是極為錯謬的說法。

其次,華嚴“十地說”本身也是從菩薩修行的起點到終點,形成一個完整的階位系統,也就是在第一歡喜地時發起菩提心,然後開始力行布施波羅蜜等利他的菩薩行,直到第十法雲地則為菩薩最高的階位,這是分別與初期大乘“十住說”的第一初發心及第十灌頂(一生補處)相對應的。所以,“十地說”與“十住說”之間的關系,絕非修行的上下階位,兩者應是個別獨立的修行體系。

附帶一提,《華嚴經》之類的經典,最早也只以初期大乘“十住說”為菩薩的修行階位,而不采用華嚴“十地說”,這點從該經的主要章節〈入法界品〉所標示的修行階位即可看出。〈入法界品〉不但列出“十住說”為菩薩的修行階位,並且又在“初發心住”之前設置了“信行者”(信解者)。此“信行者”尚處凡夫位,一旦登上第一初發心就入了聖位,可見從這“十住”一開始的初發心住就被視為聖位菩薩。而〈入法界品〉中提出的菩薩修行階位,何以是“十住”而非“十地”呢?或許這是由於〈入法界品〉成立之時,普遍采用初期大乘“十住說”的菩薩階位,而且華嚴“十地說”尚未成立,或者還未被廣泛使用的緣故吧!

然而,比《華嚴經》更早的“大品般若”系諸經記載了兩種“十地說”,一種是只有稱“一地”、“二地”等詞,而未具體列出十地的個別名稱。另一種有具體名稱,即:一、干慧地;二、種姓地;三、八人地;四、見地;五、薄地;六、離欲地;七、已辦地;八、辟支佛地;九、菩薩地;十、佛地等,這是三乘共通的“十地說”。

此外,“大品般若”系諸經也提到“小品般若”系經中的菩薩“四階位”——初發意、久發意、不退轉、一生補處的情形。

“十地說”之二

“大品”系中無名的“十地說”出現於《大品般若經》卷六(《大正》冊 8,頁 256c-259c)、《放光般若經》卷四(《大正》冊 8,頁 27a 以下)、《光贊經》卷 七(《大正》冊 8,頁 196b 以下)、《大智度論》卷四九—五十(《大正》冊 25,頁 409c-419c)等經典之中。而三乘共通的“十地說”在《大品般若經》卷六(《大正》冊 8,頁 259c)、《放光般若經》卷四(《大正》冊 8,頁 29b)、《光贊經》卷七(《大正》冊 8,頁 196b)等經典中都有提到。

然而,三乘共通的“十地說”並不同於初期大乘“十住說”與《華嚴》“十地說”。在三乘共通的“十地說”中,第一、二地表示聖位以前的凡夫位,三至七地是聲聞乘,八地是緣覺乘,九與十地則代表菩薩乘(佛乘)的大乘。雖說此三乘都是聖者,但聲聞、緣覺二乘階位較低,佛、菩薩的一乘(大乘)是處於最高的階位。然而,這種分階段的說法,未必是就佛道修行的進程而分的,因為菩薩當中亦有緊鄰凡夫位的低階聖者,甚至有時也指凡夫菩薩,所以菩薩並非全都是位居於聲聞、緣覺之上的。

如此,在《大品般若經》中共有未列出具體名稱的無名“十地說”,以及三乘共通的“十地說”,但在該經的注釋論典—龍樹的《大智度論》中,則似乎將無名的“十地說”诠釋為華嚴“十地說”。

又,之後《大般若經》六百卷中,也有將華嚴“十地”視為《大品般若經》的無名“十地”之情形。但《大品般若經》提出的無名“十地說”,就內容言,與其認為就是華嚴“十地說”,不如說相當於大乘初期十地的初期大乘“十住說”,還似乎合理些。因為在《大品般若經》成立時,《華嚴經》與華嚴“十地說”都尚未問世,當時雖有菩薩“四階位說”,但很可能因為初期大乘“十住說”的具體名稱還未出現,所以才沒清楚列出內容吧!

菩薩思想的變遷

有關菩薩的诠釋,除了依時代,還依各部派、學派、宗派而有不同的論述,這些可以從部派佛教與大乘佛教等宣說菩薩思想的變化中看出,且其過程可以從下列闡述中逐項了解:

一、在各部派的佛傳中,認為釋尊成道前或其過去生的菩薩是專指釋迦菩薩,傳記中敘述這位菩薩所踐行的菩薩善業,這些菩薩善業將使他成為被選定的特殊偉人。尤其釋迦菩薩在燃燈佛座下時,首次得到成佛授記後,佛傳便視之為與眾不同的人物。

二、佛傳中又回溯到釋尊在燃燈佛前的本生故事,述說釋迦菩薩曾經親近承事成千上萬的過去佛。當十方佛思想產生之後,佛傳中佛的候補者就普遍化了,佛傳並且進一步宣說菩薩的修行故事,從此菩薩未必局限於被選出的特定人物,而菩薩的修行是從凡夫菩薩開始為出發點的。

十方佛思想

現存文獻中,最早敘述十方佛思想的,是大眾部中說出世部的梵文佛傳《大事》(i, p.46)。其中記載著現在十方世界中存在許多佛,並且也存在著無數正在修行的佛位候補者,包括仍在初發心乃至灌頂位的菩薩。

三、從部派佛教中產生大乘思想以後,截至當時為止,一直被視為客觀性存在的菩薩,就轉變為主體性修行者本身了,這點顯現出當時對菩薩的看法與前代截然不同。可是在所謂原始大乘的醞釀時期,修行者對其身為菩薩的自覺似乎尚未完全形成。

四、到了初期大乘時期,成熟的大乘經典出現了,發菩提心的初期大乘“十住”菩薩或華嚴“十地”菩薩,這些修行佛道者都是從作菩薩的起始點,就本著自覺、策勵於波羅蜜之修行的聖位菩薩。這是大乘佛教中菩薩的本來精神,因此,可以說菩薩思想在初期大乘時就達到了巅峰。

五、之後中期大乘,佛弟子便開始對菩薩與佛陀作思辨性、哲學性的探討。大乘思想轉而以阿毗達磨的方式,從客觀性立場來研究一切,於是,有關菩薩的思考不再局限於“十住”與“十地”的聖者,甚至連十地之前的凡夫修行時代都涵蓋在內了。

正如在小乘部派的阿毗達磨中,修學者的修行階位從三賢、四善根等七方便 [5] 的凡夫位起,以至見道、修道、究竟位 [6] 的聖者都詳加闡述;菩薩修行也從初學的凡夫位直至究竟的佛果位為止,都以整體而客觀的態度來加以探討。這樣的菩薩研究已經失去菩薩純粹的主體性了。

六、承繼這種研究趨勢的中國佛教,更創設了菩薩五十二位、四十一位的修行階位,並詳加論述。

相較於初期大乘佛教視為目的、主體性的聖位菩薩,此時的菩薩已經轉變為將全部階位都客體化了,特別是“十地”與“十住”以前的凡夫菩薩也成為研究的對象,而且還將“十地”與“十住”誤解為同一系統中連貫的修行階位,更將“十住菩薩”當作凡夫位。此時的菩薩思想已經脫離了原本的面貌。

菩薩五十二位說

在五世紀中葉左右,中國佛教陸續出現了《仁王般若經》、《梵網經》、《菩薩璎珞本業經》等偽經,其中敘述菩薩階位包含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覺、妙覺等五十二位,這是梁、陳時代都采用的佛教論說。

原本《華嚴經》中,雖也提到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位階,但都是單獨的陳述,因此,十住與十地是個別的階位說,而十行與十回向也未必就是修行階位。

實際上,其他的印度大乘佛教經論,完全未提及十行與十回向,而十住相當於大乘最初期所說的十地,在華嚴“十地說”流行以後,“十住說”就不再見於經論,從此就只采用“十地說”為菩薩的修行階位了。

由於中國偽經的成立,遂增加了十信以及等覺、妙覺,成為所謂的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覺、妙覺等一系列的五十二階位說,隋唐以後天台宗、三論宗、法相宗、華嚴宗的祖師們全都采用這種階位說。但這種說法與《華嚴經》及印度大乘佛教完全無關,是思辨性阿毗達磨式的中國佛教產物。

如上所述,菩薩思想因時代與部派、學派、宗派的不同而有種種差異。若以部派佛教的立場來論說菩薩,說一切有部認為釋迦菩薩從開始修行,直到成道前的最高階位為止都是凡夫,正如所謂“三十四心斷結成道”[7] 之說,他們主張除非成道後的佛陀,否則都不能稱為聖者。

相對地,大眾部系則主張菩薩是已離煩惱系縛、跳脫輪回流轉的人,如所謂“菩薩發願赴惡趣”,認為菩薩是出於悲心而願生惡趣苦界、救拔憂惱眾生的聖者。大乘佛教采用了這種“願生說”。《大般泥洹經》提出“大悲闡提”[8] 的菩薩說,指出他們因意圖拯救無數苦惱眾生的大悲願力,而始終無有成佛之日。

這正是自大乘佛教初期起,所闡述的文殊、觀音、勢至、普賢等聖位菩薩(應化身),他們不為自身成佛而“上求菩提”,卻為“下化眾生”的救濟活動而挺身入世終不成佛,與之類似的,還有將於來生成佛的一生補處之彌勒菩薩,以及中期大乘以後的地藏、虛空藏等菩薩。

應身佛與化身佛

大乘中,成佛後仍在輪回界內救拔苦惱眾生的,就是所謂的“應身佛”或“化身佛”[9]。另外,菩薩中也有已完成修行、具備成佛資格卻不願成佛,寧願為拯救眾生而停留在菩薩階位的,例如觀世音與文殊、普賢、勢至、地藏、虛空藏等菩薩即是。事實上應將他們視為佛的應化身,因為佛菩薩的應化身是依其自身的悲願,而往來於三界與惡趣的輪回道,所以,不同於一般凡夫的生死—是依善惡業報而投生的;佛菩薩的應化身是“變易生死”,有別於一般人的輪回是“分段生死”[10]。

【譯注】

[1] 犍度是佛典中分別篇章的名目。意譯為蘊、聚、眾、分段,相當於“品”,或今人所用之“章”。佛典中將同類之法, 聚為一個篇章,即為一犍度。

[2]《大事》(MahAvastu)是印度部派佛教的重要典籍。為《大事譬喻》(MahAvastu-avadAna)的略稱。此書由梵文寫成,共分三篇。第一篇,描述釋尊在燃燈佛與其他過去佛時代行菩薩道的事跡。第二篇,介紹菩薩(指釋尊的前生)上生兜率天的種種,及其決定投胎、降生、出城,最後於菩提樹下成正覺等事。第三篇述及諸大弟子的本生,但主要內容可說與巴利律《大品》相同,是有關釋尊最初傳道與佛教僧團興起的記載。因此,盡管《大事》書中有關加入僧團的敘述異於其他典籍,且絲毫沒有關於“律”的記載,卻仍然被認為隸屬於律藏。此書的編輯雜亂而不統一,因此應是在長時間裡,經多位編者之手才完成現在的形式。此書尚無漢、藏譯本。

[3]《六十華嚴》、《八十華嚴》為《大方廣佛華嚴經》的異譯本。《六十華嚴》為東晉佛馱跋陀羅所譯,又稱“舊華嚴”、“晉經”。《八十華嚴》則為唐代實叉難陀譯,又稱“新華嚴”、“唐經”。

[4] 唯識的法相宗采用“四十一位說”,即十住心、十行心、十回向、十地、妙覺。其中將天台宗的“十信”包含於“十住”中的初住,“等覺”包含於“十地”中第十地圓滿成就時,故不再別立。

[5] 聲聞乘進入見道位以前的“三賢”與“四善根”合稱“七方便”。三賢——五停心觀、別相念住、總相念住,是指修有漏善根以制伏煩惱,使心調和的修行階位。四善根—暖法、頂法、忍法、世第一法,是指觀四谛與修十六行相而達到無漏聖位的四種修行階位。

[6] 一般見道、修道、無學道合稱“三道”,是小乘佛教的修行階位,無學道指進入究竟的最高悟境,已達無所學之位,此處可能作者認為無學為最高究竟的,因此而說“究竟位”。

[7] 釋尊未坐菩提樹下以前,先以有漏智斷除下八地的修惑;坐於樹下金剛座即將成道時,生起無漏智,以八忍、八智、九無間、九解脫等三十四心斷盡見惑、思惑等煩惱結縛,而後成佛。

[8] 歷來漢譯涅槃經有大、小乘兩種。大乘涅槃經譯本中重要者如中國東晉法顯所譯的《大般泥洹經》等,而最完全者則是昙無谶所譯的《大般涅槃經》,又稱《大涅槃經》、《大品涅槃經》,即《北本涅槃經》。大乘涅槃經內容述及法身常住、眾生悉有佛性、闡提成佛等論題的大乘經典。

其中“闡提成佛”的論題裡,說明闡提有二:一、斷善根闡提,指不能成佛的極惡眾生。二、菩薩闡提,法相宗即據菩薩闡提而立大悲闡提,闡述大悲菩薩發大悲心,誓願度盡一切眾生才成佛,但由於眾生無量無邊,更有畢竟不能成佛的有情,所以此等菩薩為願力所拘礙,終致失去成佛的時機,永止於因位而不能成佛。

小乘涅槃經有諸多異譯本,相近者有《長部?第十六經》與法顯漢譯的《大般涅槃經》,又名《方等泥洹經》。此經主要敘述世尊入滅前後的種種事跡,但缺少大乘涅槃經所說的法身常住等論旨,是四部四阿含中篇幅最長者,也是了解釋迦牟尼佛入滅史實的絕佳史料。

[9]“應身”、“化身”指佛菩薩由悲願所熏發,為教化救濟眾生而變化示現各種形相之身。由於經論分別佛身之說頗為紛歧,因此應身、化身也有不同的說法。有說佛應機而現的佛形身,稱為應身;非佛形身則稱為化身。也有說應身、化身乃異稱。佛應眾生根機,化現而說法,稱為應身,乃就應眾生根機而言;稱為化身,則系就由本身化現而言。

[10]“分段生死”是指迷界凡夫所受的生死,為“變易生死”的對稱。輪回六道中的凡夫,隨其前生所造的業因,而有一定限度的壽命、形貌,所以稱為“分段”。“變易生死”是指阿羅漢、辟支佛與大力菩薩等已出三界者的變易身,這個果報身是因悲願之力而改變,不被三界內分段身所限,因此身命無限而能以此身回入三界,長時修菩薩行,直至無上菩提。

編者按:本文為水野弘元著《佛教的真髓》第十二章,文中明體字為其發表於《大*輪》雜志原文,標楷體字為結集成書後的補述內容。中譯本於九十一年十一月由香光書鄉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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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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