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州石寶寨佛教談
道堅法師
忠州石寶寨,其山名玉印山,或稱玉山,為著名佛教道場。其寨面臨大江,四面絕壁如畫,為天然亦守難攻之天險,是反清復明之重要根據地,夔東十三家之譚宏(弘)及總戎袁寶善所據。由於譚袁二人忠心佛教,力參鐵壁慧機及三山燈來,曾大力修復寺院,如與玉印山相對的南城山修復寶聖寺,玉印山崇聖寺等,以佛教團結民眾,凝聚民心,達到反清復明的政治目的。
一、鐵壁慧機禅師與石寶寨
忠州高僧鐵壁慧機禅師(1603~1668),四川營山人,俗姓羅,字鐵壁。二十五歲出家,忠州吹萬廣真禅師法嗣。崇祯十二年(1639),吹萬示寂,師繼任聚雲寺住持。後歷住地藏院、吟翁寺、慶忠寺、雲巖院、寶聖寺、治平寺等道場。康熙七年示寂,世壽六十六。慧機禅師著述頗豐,為一代佛教大德,在西南地區享有極高聲譽,為時人所重視。
南城山與石寶寨玉印山相對,山有古剎寶聖寺,鐵壁慧機禅師曾於順治辛丑年受請住持該寺。文可茹《南城山記》雲:“忠南曹溪下十裡許有南城山,與石寶對蒼巖聳峙,怪石崚層峰頭藏古剎,夜半鐘聲出林麓間叩之,乃夙所慕禅丹鐵壁禅師掛錫說法處。”(《慶忠鐵壁機禅師語錄》卷十九)
其時石寶寨為譚宏根據地,南城山為其勢力范圍,建寺弘法,發展生產,使一方保持相對穩定和繁榮。在慧機禅師的弘法生涯中,石寶寨南城山玉印山占有相當的地位。他經常受請為地方官兵說法。《慶忠鐵壁機禅師語錄》卷六雲:“師問樸素道人參禅念佛,雲:‘和尚幾時至石寶?’師曰:‘還有奇特事不?’雲:‘明日趕場。’師顧三山、寶善雲:‘瞞我不得。’”寶善即袁寶善居士,為石寶寨人,為譚宏部下,稱袁總戎,是三山燈來禅師在家嗣法弟子,同聞參禅念佛之理,常常跟隨慧機禅師學法。
明末忠州態勢非常復雜,史上有夔東十三家與搖黃十三家之稱。夔東十三家為張獻忠、李自成部將及南明武裝、地方武裝組成,時而聯手對抗清軍,時而相互攻擊,沒有完整的統一管理,以致戰亂不斷,人民生活陷入困境。慧機禅師對此多有感觸,渴望社會生活穩定,戰爭消泯。《慶忠鐵壁機禅師語錄》卷八作《石寶挹勝堂》雲:“江來潮水,岸來玉印。曹溪接地天,試問就中誰是主,赤心片片已多年。”站在石寶寨挹勝堂上,但見江水濤濤,逝者如斯,慧機禅師感歎不已,發出了“試問就中誰是主”的感言。赤心片片,指滿腔愛國熱忱和對眾生的眷顧之情。
慧機禅師住寶聖寺,尚與嗣法弟子水部尚書熊月崖游石寶寨,後建庵其中。《慶忠鐵壁機禅師語錄》卷九載:“月崖曾書雲幾二字於石寶壁間,師樹庵於此名幾雲。”慶忠作《幾雲百頌》,其中有載:“十年已前書雲幾,幾十年已後住幾雲。幾雲雲幾誰書住,不是熊生是鐵僧。”幾雲庵應在石寶寨玉印山半山間,依巖而成,可仰觀雲氣接天,俯而坐看江河滔滔。慧機禅師對石寶寨情有獨鐘,常常留連其間,吟詩弄月。又:“石寶形成象洛書,曹溪北而倚前湖。發光海印輝山玉,水底連天一畫圖。”慧機禅師把石寶寨、玉印山入詩,以華嚴“海印發光”之意趣,對社會和諧之未來,滿心期盼。
依托寶聖寺,幾雲庵雖然不是大寺院,慧機禅師將其作為重要弘法之地,石寶寨遂成曹溪正脈,受到時下學子所推崇。《慶忠鐵壁機禅師語錄》卷十九中,其在家弟子袁桂作《為師慶誕請上堂啟》雲:“……囊憩自江漘,雖蟲魚亦化三毒。曝衣石寶,感兒童解持八關。弟子學步門庭,思窺堂奧,喉下當機半句,竊獲骊龍颔珠,腦後著眼,一番未見,泥牛銜月,叨收爐鞴,敢憚鉗錘,趁茲上壽之辰,乞示無生之旨。痛棒熱喝,不減香蜜沁脾擊磬鳴鐘,卻如冷水澆背。”袁氏以“兒童解持八關,弟子學步門庭”來形容慧機禅師在石寶寨的弘法情形。
慧機禅師雖然身在忠州,其影響所及,為夔東十三家各派所重視。羅心澹《營山紳士請住大蓬山書》載:“豈知時勢變遷,絕音者竟十余年。厥後有本縣夏典史被執,釋回時對家君雲,在石寶寨曾谒法座,得蒙優恤,兼詢及家君。當時家君即命弟子訪便人寄字通問,亦曾修候,未卜到否?此在壬辰之冬也。”(見《慶忠鐵壁機禅師語錄》卷十九)夏典史被譚軍所執,慧機禅師要求其弟子將他放出,並在石寶寨以學法為名,得到釋放。從這一段文字中,可以看出慧機禅師知道南明氣數已盡,希望盡快結束長達三十多年的夔東險惡戰局。
在石寶寨修建幾雲庵時,慧機禅師已經五十一歲了。當時玉印山應該有幾座寺院,如袁寶善居士修建的竹庵精捨,古剎崇聖寺,以及幾雲庵,還有與玉印山相對的南城山寶聖寺等,可見石寶寨在譚氏袁氏的統治時期,已是寺院林立,佛法興盛。《慶忠鐵壁機禅師語錄》卷二十載:“(順治)十年癸巳(1653),師五十一歲。因念南濱日久,諸故舊悉遭亂離,存沒者幾思返故居,且欲歸省聚雲祖塔。於是取道靈峰,過楠木嶺,門人為師預於忠之岸南建慶忠院為逸老之所。而總戎袁公聯宇,聞師入境三致書,欲得一見師。由是率眾渡江,館於玉山之竹庵精捨。袁公一見傾投,於四月八日,率門下將士等皈依座下,請師說法於崇聖院,從者如市,乃於玉山之麓為師建幾雲庵,寅夕問道,四眾爭獻伊蒲,惟恐居後。”這裡記載了慧機禅師弘法石寶寨玉印山,弘法崇聖寺,講法竹庵精捨,闡教幾雲庵的事料。
順治十一年(1653),慧機禅師師在石寶寨重刻聚雲禅師語錄,“念聚雲老人《廣錄》數經兵火,殘失過半,自為經理,命工重刊。因囑袁總戎寶善居士請三山來首座,主崇聖席,兩序學行,一並歸之,唯攜給侍二十余人,渡江之慶忠院”。請三山燈來為崇聖寺住持,自已去重興慶忠寺,並大力弘法,因而鐵壁慧機禅師在典籍中被稱為“慶忠”。
順治十五年戊戌(1658),慧機禅師“十月返玉山過崇聖”,並在崇聖寺主持冬日禅七。當時夔東十三家受到清軍的沖擊,聚集忠萬之間,戰情非常緊急,《慶忠鐵壁機禅師語錄》卷二十有詳細的記載:“十二月,大軍南下,舳舻銜尾,千艘相貫。相國文有庵,中貴潘以之,楚宗侯朱玉浪,向化侯譚養元諸護法,同集於江上。養元、有庵,一見傾投,恨相見之晚,盤桓數日乃去。”向化侯譚養元即譚宏,這些地方武裝聚集忠州石寶寨,商討與清軍的最後抵抗。
慧機禅師圓寂於康熙七年,圓寂前第八年,即順治十七年庚子(1660),此時也是夔東十三家內部處於矛盾之時,如三譚(譚文、譚詣、譚宏),其中譚詣和譚宏已在清軍強大的攻勢下失去了反清復明的信心,當時出任川陝總督的李國英對夔東武裝采取懷柔招安的政策,有心歸順朝廷,而譚文卻不受清軍的威脅利誘,以致後來一家之親的三譚分裂。《慶忠鐵壁機禅師語錄》卷二十雲:“遂順帆而至曹溪,寶善袁公已專舟至矣。玉山崇聖,乃師舊化地,四眾先為候理,師入院則當歲暮。寶善以昔師所賜磨衲為供,是日天峰南上座自盤城歸,亦以師所賜黃絛為供,二物齊至,眾以為奇。”年近六十的慧機大師再次住持崇聖寺,看似江水平靜,卻是波濤洶湧。康熙三年(1664),李國英聯合幾路大軍,夾擊南明勢力,夔東十三家終於瓦解。
二、三山燈來禅師與石寶寨
三山燈來禅師(1614~1685),為鐵壁慧機禅師弟子。四川墊江人,俗姓曾。字葦渡,號三山。三十歲出家,寓居東明寺,參禮鐵壁慧機。歷住崇聖院、興龍院、五雲院、昙華院、浙江天寧院等。康熙二十四年示寂,世壽七十二。三山燈來禅師受慧機禅師推舉,首先開法石寶寨。在《三山來禅師語錄》卷一,留下了大師開法崇聖寺的法語。在石寶寨弘法期間,譚宏的部將袁寶善全家皈依,其妻子還出家為尼,可謂虔誠致極,對佛教影響非常大。《三山來禅師語錄》卷五載:“總戎袁寶善居士從派慶忠老人,隨師參叩,力究多載,一朝點胸,更名性炜,師與別號香蓮,有《頌古》刊行於世。”性統《別庵禅師同門錄》卷三有袁寶善居士傳記,說他是忠州人,世居石寶寨,少年入公門,後在南明任忠州總兵,譚宏歸朝清庭,袁氏同時歸附,被朝庭任以知府之職。袁氏終身信仰佛教,護持佛法,在明末清初,對穩定川東地區,發展生產等,作出了一定的貢獻。
在石寶寨玉印山上的崇聖寺,三山燈來禅師為袁寶善居士傳法,正式成為聚雲法脈的在家嗣法弟子。《三山來禅師語錄》卷十四〈示寶善居士〉:“一切見處一切悟,一切悟處一切無。識得無悟無一切,香爐似漆嘴都盧。”這裡所示的“一切無”為禅門南宗“以無念為宗”宗旨,亦為中道正觀的“無所得正觀”,是站在本體論的角度,闡釋宇宙緣起性空的法則。
自此後,袁寶善成了三山燈來禅師的虔誠護法。《三山來禅師語錄》卷十五《盂蘭盆引》:
作善,以其地以其人以其時,三者合而善以興,弗可強也。石寶善地,居者善人。盂蘭善會,三者合矣。是故有主之者而善以興,有輔之者而善以興。有一唱而眾和者而善以興,善既興矣,疇無本源之思,而祖宗因之薦拔。孰為功德之據,而營盆仗作津梁,僧歡喜也,佛歡喜也,三世宗親累生父母無不歡喜矣。前有賜福之曹,茲則以善而襲福;後有解厄之帝,茲則以善而厄解。當斯時,何罪不赦而尚有不濟拔之先靈也哉。予故曰:作善可謂因其時矣,而其地之善人之善又不待予為之引也,若僧但將是說以去。
每年農歷七十半盂蘭盆法會,是佛教超度祖先的節氣,袁氏為功德主。這一篇引文,將袁寶善居士的名字化為“石寶善地”,此善因時因地因人而有異,此天時地利人和的開示。
燈來禅師隨機化導,或超薦先亡,或誕辰開示,其接引弟子,充滿了人性化和生活化氣息。《三山來禅師語錄》卷一載:
寶善誕期上堂。別師雲:“玉印山磊磊落落,曹溪水曲曲灣灣。”進雲:“恁麼則皇宮現瑞,石寶呈祥。”師雲:“桃花紅,李花白,冬瓜瓠子撞泥鐘,六月炎天下熱雪。昔日今朝事若何,踏著秤錘硬似鐵。”
崇聖寺作為地方武裝的精神堡壘,袁寶善禮請三山燈來禅師作為精神性領袖,團結川東地區各種勢力,抵抗清軍入侵。其是,南明秦良玉滿門忠烈,據於石柱,請破山禅師住持該寺;姚玉麟據梁山金城,請破山禅師住持又桂堂;而譚氏則禮請聚雲法系的鐵壁慧機禅師闡化忠萬夔東之地,各據一方。石寶寨地處長江交通要道,為軍事重鎮,有譚氏及袁氏支持,相對安穩,才有“皇宮現瑞,石寶呈祥”的境象。
袁氏歸順朝庭後,清軍為了安撫民心,沒有對反清復明的軍民實行清剿政策,而是舊地安置,並大力扶持佛教。康熙丙午十月(1666),“護法宰官袁寶善居士率信善江應爵、談試傳、鳴玉眾姓等,請師結制於忠州高峰山開禧禅院”。(見《三山來禅師語錄》卷一)高峰山離石寶寨不遠,可能因為戰爭的原因,石寶寨受到戰亂的影響有所毀壞,才移師高峰的。
在《三山來禅師語錄》卷六有《南浙二師塔銘並序》,南師名融凡,浙師名定空,“丙申予寓石寶,浙師渡江而來,予執弟子禮,款留數日”,當時江浙僧侶因戰亂阻隔,滯留忠州石寶寨。雖然三山燈來禅師住持石寶寨只有幾載時間,但他對這裡很有感情,數年後,燈來禅師故地重游,作詩以情舊。《三山來禅師語錄》卷十五《游石寶歸寄林觐伯》雲:“玉印江頭往復還,歸來新月漸盈彎。頻瞻北斗通宵坐,獨倚南山盡日閒。滿案殘經煙水色,橫身破衲野雲班。知君遙念情如許,莫訝林丘樂隱頑。”
在《三山來禅師語錄》之《三山來禅師年譜》卷一中,有吳三桂反,三山來禅師為了報答譚宏扶持佛教之恩,保全其後裔的記載:
(康熙)十三年甲寅(1674),師六十一歲。正月,吳平西叛,自滇黔舉蜀皆變。師至昙華請向化譚侯孫裔輩,謂之曰:“令祖捨宅為寺,固屬信心然,亦慮有今日耳。”公等俱攜家屬來此,悉以舊宅歸之。師率眾移居茶廳樓,譚氏之子孫,賴以保全者三千余口。
川陝總督李國英為破山禅師在家弟子,因尊重高僧的因緣,打破川東防線後,並未大勢屠殺,而是大興佛教,延請高僧以安撫民眾。數年後,平西王吳三桂造反,戰火延至忠州。忠萬之間的譚宏,聯合南明政權的武裝力量進攻重慶,守城將士為時為清軍的吳三桂部將,因此,吳三桂對譚氏懷恨在心。吳三桂反時,譚宏已病死數年,但三譚家庭,在忠萬之間有大勢力,必是吳氏最大的阻礙,因而必欲除之以防後患。經三山燈來禅師的努力,三譚後裔三千余人,才得以保留下來,也算是對他扶持佛教的回報。
三、其他在石寶寨留下足跡的高僧
破山弟子雲幻宸禅師,曾住持石寶寨萬佛禅寺。《綠蘿恆秀林禅師禅師語錄》卷一載:“第一回拈出,奉為忠州石寶山萬佛禅寺,傳臨濟正宗第三十二世雲幻大和尚,用酬法乳。”石寶寨萬佛寺,在聚雲法派中沒有看到,說明其屬於破山系的禅寺,並有一定的影響。綠蘿恆秀林禅師為雲幻宸弟子,是破山法孫,曾來過石寶寨並跟隨雲幻老和尚學法。《綠蘿恆秀林禅師語錄》卷一載:“雲幻老和尚忌日示眾。昔年石寶室中相見不相識,今日綠蘿堂上相識不相見。大眾為甚石寶室中相見不相識?他賺我碓觜花開香朵朵。因甚綠蘿堂上相識不相見?我賺他依舊百花開碓觜。遂舉香雲,還委悉麼?只因者著翻成錯,撼岳旋乾宇宙昏。” 恆秀林禅師以石寶寨參雲幻為公案開示弟子,以示法脈因緣之情由。《敏樹禅師語錄》卷十載:《復方伯段見愚居士》:“居士昔在京都作大金吾時,盛傳於海內。至於歸家修建石寶山道場,善名甲於天下,想欲處陰以息技冠於林下以,為終身逸老之計。”敏樹如相禅師為破山弟子,信中所言段見愚居士,歸老忠州,建寺以終老。考石寶寨位置僅能容納數剎而已,先有幾庵、竹庵、崇聖寺等,已是寺庵林立,此寺可能就是石寶寨萬佛寺。
大笑崇禅師也曾在玉印山上跟隨三山燈來禅師學習過。《大笑崇禅師語錄》卷一:“次拈雲,這瓣香,自從曹溪岸畔玉印山前崇聖院裡中下毒種,直至而今氣噴諸方,從不可思議中,拈出供養現住昙華堂上傳臨濟正宗第二十七世上三下山老和尚,,用酬法乳之恩。”這是大笑崇禅師上堂之語,說明當年禅師在玉印山接法因緣。
慧機禅師弟子卓峰性珏禅師對居士超度,也曾來過玉印山。《卓峰珏禅師語錄》卷一《為玉印山鄧府淨德道人對靈》雲:“鄧府舉文殊問庵提遮女雲:‘生以何為義?’遮雲:‘生以不生生為義。’‘死以何為義?’遮雲:‘死以不死死為義。’師震威一喝:‘者是甚麼義?於斯會,去則知生死不著,來去何關。然雖如是,要知猶有向上一路,在聽吾偈:玉印江頭湧高岡,輕煙濃淡露行藏。滿目無非真淨界,何須向外覓西方。”此鄧府號淨德道人,可能也是聚雲系的護法居士,亦非一般泛泛之徒。可見當時玉印山多豪門巨室,經濟比較發達。
四、結語
忠州之石寶寨,為川東著名軍事根據地,其山有玉印山,為佛教道場與軍事基地相結合之特殊地理。明以前石寶寨資料缺少,到了明末清初,夔東十三家之譚宏據忠州,石寶寨為袁寶善居士所據,而玉印山石寶寨就成了反清復明的重要根據地。玉印山上寺觀林立,既有聚雲系的幾雲庵、崇聖寺和竹庵,也有破山系的萬佛寺。來石寶寨弘法的大德,從破山到雲幻宸等,從聚雲到卓峰等,均為一代禅碩,對團結民眾,激發民族自尊心,起到了相當重要的作用。
我在研究忠州佛教的過程中,發現石寶寨在忠州佛教中占有相當重要的位置,故而特地作專文研究,期望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接引更多對區域性佛教有興趣的研究者,大力挖掘地方文獻資料,還原歷史,深入探究佛教在底層民眾中的作用,以為當今佛教提供咨詢,打開眼界,拓展思路,為未來的社會發展,作出應有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