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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建福教授:佛教是覺悟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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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是覺悟之教

呂建福

一什麼是佛教

(1)說起佛教

說起佛教,人們首先想到的是宗教,想到的是印度傳到中國的宗教。在一般人腦海裡,馬上會浮現起晨鐘暮鼓的寺院、夕陽煙影裡的寶塔、香煙缭繞的大雄寶殿、泥塑金身的佛菩薩像及信徒頂禮膜拜、燒香叩頭的情景。然而,當問起佛教是怎麼回事時,大多不知所以。依稀知道佛祖釋迦牟尼、阿彌陀佛、觀音菩薩或地藏菩薩更多的內容卻很難說出什麼了,反正都是佛教裡所崇奉的“神”。至於信佛、拜佛、出家是為了什麼,大多人認為是信仰一種宗教,是一種精神寄托,或是為了保平安,為了死後去西方極樂世界等等。還會聯想到生活中悲觀失意、受到挫折打擊甚至是精神異常等等,通常所謂“看破紅塵”、“遁入空門”,而西方極樂世界與神話傳說的世界或西方宗教的天國好象也沒什麼兩樣。這基本就是一般人對佛教認識的現狀,嚴格說來這還說不上是一種“認識”,只是對佛教的一種“印象”而已。身處信息時代知識社會的現代人,終日忙碌於辦公室、商場、家居之間,接收的是大量電視、廣播、報紙的信息、獲得的是各種現代文化分科專業的知識,卻很少顧得上去認識自己幾千年的傳統歷史文化、包括宗教文化,對自己的祖先、我們的古人留下的文化只剩了一種“印象”,這實在是一件很遺憾的事。

(2)歷史文化

為什麼這麼說呢?從大的方面來說,每個國家、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歷史文化,其中蘊藏著一個國家的文化之根、一個民族往往會遭受巨大的不幸,這在許多發展中國家因西方文化的強勢沖擊而造成價值觀念的混亂,倫理道德的失范,已是一個事實。就個人而言,本民族的歷史文化中蘊藏的價值觀念、文化精神的往往決定了一個人深層的心理性向,對個人的一生有著決定性的影響,是一個人的精神之根。近一百多年來,中華民族在海外的許多華人後裔都有認祖歸宗的習慣,自認仍是炎黃子孫,就是這個緣故。自身傳統文化中的精髓,既是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精神家園,也是每一個個人的精神家園,對於身處林立的高樓大廈、知識信息爆炸之中的現代人,這是尤其重要的。北大前校長陳佳洱先生在南京舉辦的國內十所著名高校聯合論壇上曾講到,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除了要廣泛學習世界先進科學文化知識外,也必須學習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知識,如果缺了後者,甚至不是一個有責任感的合格的中國人。這是深有見識的。

佛教無疑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精華的重要組成部分。佛教自東漢時從印度傳入中國,與中國本土文化如儒道思想、文化風俗等融合,約八百年時間,到隋唐時已形成中國佛教天台、華嚴、三論、唯識、淨土及禅、律、真言等許多宗派,成為中國的佛教。這就是通常所稱的“佛教的中國化”。隋唐以後,凡言中國文化,儒、佛、道三家不可缺一,佛教已成為中國文化的有機組成部分,對中國的社會、政治、歷史、哲學、倫理、文學、語言、音樂、建築、繪畫、天文、醫學及民俗民風、民族性格等產生了廣泛而深刻的影響。直到今天,在學術文化界,凡說到中國文化,公認以儒、佛、道三家學說為中國文化的代表。歷史學家范文瀾晚年也說:“不懂佛學就不懂中國文化”。趙樸初先生在《要研究佛教對中國文化的影響》(《法音》雜志,1986年第二期)一文中甚至倡議:“今天在制定文化發展戰略時,應該提出認真研究佛教文化精華的問題。”

(3)精華糟粕

說“佛教文化精華”,是不是意味著佛教文化中也有“糟粕”呢?廣義地來說,佛教在傳衍的過程中,與不同時期、不同地域、不同的民族文化融合,會產生許多變異,或者說,不同時空條件下的社會文化因素也融入到佛教中來,構成了佛教的歷史文化,其中當然有精華也有糟粕。譬如中國佛教兩千多年來處在帝王時代的封建社會,封建時代的許多迷信、落後的東西也浸入佛教,如崇拜鬼神、宿命觀念、抽簽打卦等;再如封建宗法氏族家長制的一些傳統也會滲入佛教寺院,這些東西就是佛教文化中的糟粕,大量存在於學者所說的“民俗佛教”及佛教的某些傳統習慣當中。與“民俗佛教”相對的,是符合釋迦牟尼本懷、以經典教義為基礎的契機圓融的佛教,即“精英佛教”,也可以說,是本來的、真正的佛教。我們談“什麼是佛教”,說的就是佛教的本來面目,也就是真正的佛教。

(4)覺悟之教

簡單地說,佛教就是覺悟之教。“佛”字的核心意義就是“覺悟”,全稱“佛陀”,是印度發音(Buddha)的音譯。在印度文化中,“佛陀”的意思是指圓滿覺悟的人,也即“覺者”。“教”字的本義是“教化”、“教育”。當某種“教化”立足於“信仰”、“崇奉”,我們可以稱它是一種“宗教”,但當某種“教化”根基於“理性”和“智慧”之時,我們還能說它是一種“宗教”嗎?佛教,正是這樣一種立足於“理性”、根基於“智慧”的教化。所以,佛教與一般以信仰為基礎的宗教有極大區別。作為一種歷史文化現象和社會的實體(有寺院、教團、宗教儀式和信徒等),它與其他宗教有著許多共同點,可以說一種宗教,即通常所謂的“佛教”;作為一種以理性為基礎、以智慧和慈悲為根本,追尋生覺悟為目標的教化,與其將它歸到現代學術文化的門類如宗教、哲學或科學之中,還不如就稱它為“覺悟之教”的好。因為,就佛教中有崇高的信仰而言,它接近於宗教;就佛教中有豐富的思辯而言,又類似於哲學;就佛教中嚴謹的修證方法而言,似乎又是一種科學。但佛教又不認同於一般宗教有神論的信仰基礎、不認同哲學的有理性思辯而無實證、不認同目前自然科學的向外馳求而不能反證自心,因此,可以說佛教是宗教、是哲學、是科學,又非宗教、非哲學、非科學。佛教,就是這樣一種“覺悟之教。”

二佛教的特質

我們再從佛教的幾個特點來認識這一“覺悟之教”,並消除一些通常對佛教的誤解。

(1)理性特色

首先就是佛教的理性特色。一般來說,宗教是以信仰為基礎的,信仰各種神明或信仰作為宇宙造物主的神。因此,將“有神論”與宗教劃等號,就是很自然的了。許多有關宗教的著作中都說:“宗教是盲目的信仰主義”、“宗教遏制理性”、“宗教反對理智”、“宗教是對神靈的信仰”等等,並且與哲學相比較,認為“宗教表現為盲目的信仰,哲學表現為理性思維”。但就佛教而言,這些說法可以說全不適用。佛教徹底否認宇宙萬物有一個造物主的神,也否認有決定人類和個人命運的各種神明的存在,就此而言,佛教與“有神論”是大異其趣的。佛教的“六道輪回”說,其中有“天人”、“阿修羅”,似乎是“神”,有地和鬼道,似乎又有“鬼”,但那只是佛教對宇宙中存在各種生命狀態的一種認識,無論“天人”還是“鬼神”,與人類只是因不同“業力”所致的不同的生命狀態而已,他們與人類之間也不是支配和決定的關系,只是符合一定規律,佛教稱之為“因緣”關系的相互作用而已。就此而言,佛教世界觀中雖然“有神”卻與“有神論”是有所不同的。至於佛教對宇宙中六種生命狀態的認識是不是正確,當然可以進一步研究,目前至少不能肯定其不正確,更不能與“迷信”劃等號。科學發展至今天,已在理論上確定宇宙中有不同層次、不同空間的存在,對星外文明、外星人、高級生命等的存在可能性也正在探索之中;對於人類生前死後的生命狀態,科學家也正在進行嚴肅的研究。關於宇宙中的各種生命存在狀態及其相互關系,佛教的“六道輪回說”及作為其基礎的“業力論”,應該是一種極具理性特色的可供科學研究參考的理論。

佛教也非常重視“信仰”,《華嚴經》中說:“信為道源功德母,長養一切諸善根。”《大智度論》謂“佛法大海,信為能入。”;學佛修行有“信、解、行、證”的過程。注重信仰的虔誠,這在佛教與其他宗教是共通的。虔敬專一的信仰,是一個人修道歷程中強大的精神能源,對修道成功與否有著極大影響。但佛教的“信”與一般宗教的信仰又有重要的區別,充滿了理性內容,乃是一種理性的信仰。

佛教認為,人們可以信仰的對象,必須具有三個方面的要素:實、德、能。也就是說,必須是真實的、有德能的對象才堪以信賴,可見佛教的信仰是非常實在的、非常理性的,故通常也稱為“智信”、“正信”,也就是有智慧的信仰或建立在正見正智基礎上的信仰,以區別於盲信和迷信,不同於一般宗教的崇拜或依靠。什麼是“實”呢?是指所信仰的對象必須真實不虛,是實有的而不是想象的,是真實的而不是虛構的。《成唯識論》卷六雲:“信有實,謂於諸法實事理中深信忍故。”“諸法實事理”,也就是宇宙萬事萬物的真實事和真實理。從中也可見佛教信仰的核心內容是萬事萬物的真實事理,也就是佛教所稱的“法”,而不是一般人以為的宗教信仰的對象“神”或“上帝”等。在佛教裡,佛陀之所以堪以信賴,正是因為他徹底證悟了宇宙生命的“法”並將之開示給尚未覺悟的眾生,如經中所說:“如來是真語者,實語者,不诳語者。”這與其他宗教對“教主”或“神”的崇拜是不同的,誠如西方哲學家弗洛姆所說:“他(佛陀)的教義不是訴諸超自然的力量,而是宏揚理性。”

信有德,是說可信之對象必須確實具有德能,如佛陀圓滿功德大智慧、大慈悲;佛法僧三寶所具有的淨德。《成唯識論》卷六雲:“信有德,謂於三寶真淨德中,深信樂故。”《隨念僧經》雲:“聖僧者,謂正行、應理行、和敬行、質直行,所應禮敬。”正行、應理行、和敬行、質直行是僧寶所具有的淨德等。信有能,不僅是相信佛陀圓滿覺悟後具有開示正法,引導眾生的大能,更主要是指相信自己有能力依正確的方法來度自己。《成唯識論》卷六說:“信有能,謂於一切世出世善,深信有力能得能成,起希望故。”也就是相信自己憑借自己的能力、斷惡修善、如法修行,最終得以解脫,這與一般宗教仰仗他力、神!的救度也是大異其趣的。

就認識事物的方法而言,佛教中沒有“神靈啟示”、“心靈感應”之類的說法。無著將佛教的認識方法歸為“四理法”:知法性,了解事物的自然性能;知作用,了解事物的作用;知相依,了解事物的相互關系;知規律,了解事物邏輯規律。可見佛教的認識方法完全是理性的。佛教中也有“直覺”法,但不同於一般心理學“不知其所以然”的直覺認識,而是一種因禅定修行實踐產生的現量直覺觀照能力,也謂“定中觀照”。這種禅定覺照能力的獲得,任何人按一定方法、如法修證都可以獲得,雖不容易、卻並不神秘。整個學佛修行“聞、思、修、證”的過程都是這樣,與神秘無緣。“聞”是指聽聞佛法、學習佛教經論;“思”是指要用自己的智慧去思考、研究、體認,而不是聽聞後就盲信;“修”則是在聞與思的基礎上、獲得了對佛法確定的信解後的修行實踐,其中有種種修行方法、有嚴格的修行階段,直至最後的“證”,覺悟了自己的本心,也就是覺悟了宇宙生命的真相。

可見佛教的信仰極富理性,並不神秘。

(2)注重實踐

從上可見,佛教的信仰是多麼的具有理性。佛教的理性,不僅表現在其“信仰”上,也體現在信佛的“實踐”上,也即通常稱為“修行”的方面。對於佛教而言,不存在“信則得救”的問題,因為“得救”(解脫)的關鍵在於自己的“修行”而不是外在神!的他力。所以,佛教最為注重實踐。在佛教裡,一個人最終的解脫,不是靠信仰的虔誠、特殊的奇跡或莫名其妙的神力,而是修行實踐的結果,尤如科學實驗一般,其理論和實驗過程的各個階段以至最終的實驗結果,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從一個迷惘的普通凡夫到逐漸開啟智慧的修行者直至最終圓滿證悟成佛的整個修行過程,在佛教裡如《華嚴經》、《法華經》、《楞嚴經》、《瑜伽師地論》、《菩提道次第論》等大經大論中有系統完備的理論和實踐指導,就象教科書一樣,可以對任何人公開,不是什麼袖中秘籍、秘不示人。任何人,只要具備信仰和實踐的諸種條件,都可以學佛、修行以至證果。其中的關鍵只有兩個字,一是如上所述的“信”,二是修行解脫的根本:“智”。

《華嚴經》雲:“佛法大海,信為能入,智為能度。”“信”是步入佛法大海、進入佛教之門的必要條件,但最終能否抵達彼岸、修行解脫,則取決於“智慧”,故雲“智為能度”。必須要有智慧,才能自度度人。學佛修行,也就是要悟證這一“能度之智”。可見“智”之一字,體現了佛法注重實踐的特點。佛教並非只重信仰、僅憑信仰就能獲救的宗教,而是有信有智、信智合一的宗教。具備信仰後,必須實踐、依法修行,解行並重、有修有證,才能最終親證佛法之“智”,證悟佛陀的圓覺境界、也即宇宙生命的真如實相。

佛教所說的“智慧”不同於通常所說的聰明智慧或一般科學、哲學之智。《大智度論》謂:

“智乃本心照明之德,可與法性契合。學人宜定止妄識,策發真智。”

佛教的智慧是指契合法性(事物真實)、覺悟本心(真如實相)的“真智”(音譯“般若”),是一種親緣真如的無分別智,非一般的分別、推理、計度所產生的“妄識”。“智”是需要實踐親證的,“識”則是歸納演繹、分別計度、比量推理的結果。佛雲:“我法甚深,唯證乃智”。佛教強調“依智不依識”,正體現出注重實行、實踐的特點。

再深一步說,佛教的“信仰”與實踐也是不可分的。在巴利文佛典裡,通常譯為“信”字的Saddhā,與一般“相信”的內涵是不同的,是指“由確知而產生之堅心”,這實際上是一種“見”。通常所謂的“信仰”,恰恰是缺乏了解、缺乏知“見”才有所謂“相信”,佛教的“信仰”,則是一種包含了“見”的內涵的“信”。有“見”之意義在內的“信”,實際是一個知見問題,不同於世俗的“相信”或其他宗教的“信仰”。因此佛陀的教義,是教人來“看”、來了解、來“見”,而不是來“相信”。在原始佛典裡,一位佛陀的弟子對另一位比丘說:“沙衛陀同修啊!不靠禮拜、相信,沒有貪喜偏愛,不聽耳食之言及傳說,不考慮表面的理由,不耽於揣測的臆見,我確知、明見‘生的止息’即是“涅!”〗(羅羅·化普樂,《佛陀的啟示》)

從中可見佛教“信仰”的實質。漢文佛典裡也說:“悟時如睹掌中珍”,當人看握緊的手掌時,不知其中是否有寶石,才會有信與不信的問題;但當張開手掌,親見掌中珍寶後,也就無所謂“相信”與“不相信”了。佛教的信仰,正是這樣一種如睹掌中之珍、重點在“見”、“知”上的“信”。而“見”與“知”的獲得,正是修行、實踐的結果。依賴佛陀、法師、善友等而對佛教產生信仰,只是一種“仰信”;而通過聞思與修行,對佛法的道理產生確定不移的信解,則是一種“解信”;直至親證真理而確立的信,方為真正的“正信”。可見佛教之信仰與修行實踐、正知正見是融為一體的,與一般宗教之“相信”有本質不同。

南傳佛教《相應部》卷一中佛言:

“信是人的助緣,事實上,理解才應正確的左右人。”

《大智度論》卷七謂:

“聞說而信者,此中不名為信;智慧知已,名為信。”

(3)科學精神

從以上佛教的“理性特色”和“注重實踐”兩方面已可見佛教所具備的“科學精神”。由於我們身處科學的時代,一般大眾的心理趨向莫不以“科學”為標准,“科學”已成了“正確”和“真理”的代名詞,而“宗教”在一般人心目中都與“迷信”、“盲目”、“非理性”、“不科學”劃等號。所以,當說到“佛教的特質”時,有必要再專門談談佛教的“科學精神”。

一般認為科學與宗教是截然不同的兩個須域,在其基礎上是根本對立的,一為“科學精神”,一為“宗教心理”,前者乃“理性”,後者屬“信仰”。這就是現代學術文化及一般大眾觀念中對科學與宗教分野的基本看法。愛因斯坦說:

“科學與宗教是勢不兩立的對立物。其理由是非常明確的。凡是徹底深信因果律的普通作用的人,對於那種由神來干預事件進程的觀念是片刻也不能容忍的。”(《愛因斯坦文集》第一卷)

愛因斯坦的論述對一般宗教來說是非常准確的,但對於作為“覺悟之教”的佛教而言,可以說全不適用。因為佛教的基礎同科學一樣,不是神創、不是“由神來干預”,而是“緣起法則”,也即萬事萬物變化發展的原因、條件、結果的相互關系,同作為科學之基礎的“因果律”如出一轍。只是佛教的“緣起法則”中在種種原因、條件、結果、相互關系中也包含了“心靈”的作用,與經典自然科學純屬物質領域的“因果律”有所區別,但20世紀初以來隨

著量子力學的誕生,發現了觀測者對實驗結果的影響,對心靈與物質、人與宇宙的相互關系

有了新的認識,作為科學基礎的“因果律”中也開始包含了“心”的因素,與二千五百年前

釋迦牟尼佛所覺悟的宇宙生命的“緣起法則”逐漸接近。

無論基於“因果律”還是“緣起法則”,在排斥神力干預和神創世界確立“真理之客觀性”

這一點上是共同的。

正是有著“真理客觀性”的共同基礎,而有佛法精神與科學精神的相通。《涅!經》的“四依四不依”最能體現佛教的科學精神:

“依法不依人,依義不依語,依智不依識,依了義經不依不了義經。”(《涅!》經·四依品))

“依法不依人”,也就是依真理不依權威,這正是科學精神最基本的內涵。在原始佛教經典裡曾記載佛陀到一個小鎮訪問時對迦摩羅族姓的一段講話,充分表現了這一“依法不依人”所具有的懷疑、批判、驗證的科學精神:

“是的,迦摩羅人啊!你們的懷疑、你們的迷茫是正當的;因為對於一件可疑的事是應當生起懷疑的。迦摩羅人啊!你們要注意不可被流言、傳說,及耳食之言所左右,也不可依據宗

教典籍,也不可單靠論理或推測,也不可單看事物的表象,也不可溺好由揣測而得的臆見也不可因某事物之似有可能而信以為實,也不可作如此想:‘他是我們的導師’。迦摩羅人啊!只有在你自己確知某事是不善、錯誤、邪惡的時候,你才可以革除他們……而當你自己確知某事是善良的、美好的,那時你再信受奉命。”(轉引自《佛陀的啟示》第一章)

在一般所謂的宗教中,佛陀的這段講話也許是獨一無二的,這是由於一般宗教以“信”為本,而作為覺悟之教的佛教是以“智”為本的。這使我們想起古希臘哲人“吾愛吾師,吾尤愛真理”的理性精神,“依法不依人”,也正是“以法為師”(《大方便佛報恩經》),這就是佛法的基本精神。“依義不依語”所表現的追求現象後面之本質的精神,亦體現出佛教的理性精神。而“依智不依識”,與西方近代科學“一切理論均待實驗證實或證偽”之重驗證的精神也毫無二致,只是佛法轉識成智、證成真理之“智證”,較之西方科學現階段的物理實驗之實證遠為精深。“依了義經不依不了義經”所表現出的追求最高真理、不斷進步、推論出新、永無止境的意境,也是科學精神重理性、尚實證之外的又一特征。

由此來看世人最容易誤解的佛教的“皈依”,才能明了其精神實質,迥異於一般宗教的皈投依靠。佛教的皈依不是頂禮膜拜,本來極少宗教色彩。所謂“皈依”,究竟而言是“皈依真理”,與科學者趨向客觀真理並無二致。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三皈”之中,“皈依法”是根本、是核心。“佛”因“證法”(證悟真理)而堪為皈依,為學習之導師;“僧”因“修法”(依真理而修,趨向真理)而堪為皈依,為學習之榜樣、善友。佛陀教誨弟子“自依止、法依止、莫異依止”,要“自作明燈”,可見佛教之皈依不是皈投依靠外在之對象(神癨或他人),而是皈投依靠宇宙生命的客觀真理及內心中本具的覺性(覺悟能力)。彌勒菩薩《般若莊嚴論》中說:鈍根弱智人“依信皈依”,銳根高智人“依理皈依”。可見佛教的“皈依”並不依賴於神權或佛的)威望,而是經得起銳根、高智的理性檢驗的。娑羅門教的迦羅皈依佛教後說:“我不偏向佛陀,也不歧視黃發(數論派祖師)。誰說的有道理,誰就是我的導師”。(《勝天贊》)宗咯巴大師也說:

“和外道的辯論中,對方不可能承認佛的教言,我們只能以理服人。因此,在論證教義中合理的論證比教言更有權威性,。”(轉引自多識,《愛心中爆發的智慧》)

佛陀釋迦牟尼自己親口對弟子說:

“比丘和善知識們,要像以切、磨、煉的方法檢驗黃金的純度那樣,對我的話進行考察,決定取捨,不能以尊重為理由。”(同上)

佛教重理性、尚驗證的科學精神在佛陀的親口所說中畢現無遺。因此我們可以理解,為什麼象孫中山、梁啟超、章太炎這些思想、學問大家都盛贊佛教,認為“佛學是哲學之母,研究佛學,可補科學之偏”、“佛教是科學的宗教”乃至認為“佛教與其稱為宗教,不如稱為哲學的實證者”了。

科學家愛因斯坦也認為:

“完美的宗教應該是宇宙性的,它超越了一個神化的人,放棄了死執的信條教義及主從觀念,基於物質與精神的經子合而渾為一體,那只有佛教才能完全符合這些條件。”

“如果有一個能夠應付現代科學的需求,又能與科學共依共存的宗教,那必定是佛教。”

三歷史上的佛陀

(1)歷史人物

佛教的創始人釋迦牟尼常被稱作“佛祖釋迦牟尼”,第有相當強烈的宗教色彩。在傳統時代也有將釋迦牟尼稱作“大覺金仙”的,似乎是一位法力無邊、高居雲端的神仙,就象《西游記》小說中描寫的法力無邊的西天如來佛祖一樣。一般老百姓就是這樣神佛不分、按《西游記》小說來想象佛教創始者釋迦牟尼佛的。一說起釋迦牟尼,腦子裡就浮起了佛教寺院大雄寶殿裡的巨大佛像、丈六金身,佛陀與神仙無異。稍好一些的,至少也是將釋迦牟尼佛著作是佛教的“教主”。

事實上,釋迦牟尼佛既不是神仙,也不是道常意義上的“教主”,而是印度歷史上一位真實存在的歷史人物。印度人本來歷史觀念極為淡薄,歷史注載大多語焉不詳,但關於“釋迦牟尼”,卻留下了比任何其他歷史人物都多的文字記載。英國研究者查爾斯·埃利奧特城印度多年,搜集大量資料寫成《印度教與佛教史綱》,發現釋迦牟尼作為一位歷史人物,他“有力的人格在印度文學中留下了比任何其他導師或君王更鮮明的形象。”可見釋迦牟尼佛在印度歷史上的真實性和影響力。

釋迦牟尼誕生於公元前500年左右,距今約二千五百年。誕生地在喜瑪拉雅山南麓的一個小國——迦毗羅衛,是當時古印度的一個擁有50萬人口的國家,今在尼泊爾境內。姓喬答摩(也譯瞿昙),名悉達多,父親是迦毗羅衛國的國王,悉達多乃是一位王子。稱“釋迦牟尼”,是悉達多後來修行獲得成就後人們對他的尊稱:“釋迦”是悉達多的族名,他是釋迦族人;“牟尼”是“寂然”之意,乃是修行有成就的境界。“釋迦牟尼”,也就是“釋迦族的聖人”。當時其他教派也稱他為“沙門瞿昙”,意為姓瞿昙的修行人(“沙門”為出家修道者之意);釋迦牟尼的弟子則常尊稱他為“世尊”,世間最尊貴的人。後來大乘佛典中又給釋迦牟尼加了種種“尊號”,以表示覺悟者的各種功德,如“如來”、“應供”、“正遍知”、“世間解”、“無止士”、“調御丈夫”、“天人師”等,最常用的則是“佛陀”即“覺者”的尊號。

覺悟前的釋迦牟尼,作為悉達多王子,享受著人間的一切,生活於王宮,有著比一般人好得多的物質生活,世人可享受不到的榮華富貴、歌舞美女,在宮庭中應有盡有。但悉達多太子生性覺靜,自幼就有反省的習慣,經常思考人生的意義。悉達多還很聰穎,七歲開始讀書學習,五年間就學習了大量的知識,當時印度貴族弟子必須學習的《吠陀》經典及“主明”之學,悉達多都已貫通。在體能方面也很突出,他勤習武藝、箭術超群。不管人哪個方面講,悉達多都是一位優秀的年輕人。14歲那年,悉達多出宮游玩,目睹了社會上一般民眾的生活,尤其是老病衰殘和死亡之家,給他很大的觸動。父親淨阪王看出悉達多喜好反省、有特殊的乖賦,擔心他會走上印度當時較為通行的出家修道之路,便以王宮中的歌舞聲色羁縻住他,讓他娶妻生子,希望他能繼承王位。悉達多生有一子名羅羅,後來在悉達多覺悟後也隨父出家修行。在19歲那一年,悉達多悄然離開王宮這赴山林,開始了修道生涯。

(2)覺悟成佛

古印度當時出家修道乃是一種思潮,追求人生真谛和生命最高境界是當時印度文化的一種理想。沙門修煉方法主要有苦行和禅定兩種,因哲學思想的不同又有種種學說、有許多修行流派。悉達多太子出家後,曾師從多位大師、在許多流派中修煉,傳統有婆羅門教的,也有其他教派的。就禅定而言,據史傳記載他已證入當時修行人所入的最高禅定(“非想非非想定”),便他發覺此中並無解脫之道。他也力修苦行,以至日食一麻一麥,瘦得皮包骨頭、四肢乏力、發現苦行也非解脫之道。後來調養好身體、渡過尼連禅河,在菩提伽葉的一株菩提樹下安然入座,在深入禅定後起覺心觀照,以智慧觀察禅境中宿命、天呢、他心等神通發現的生死流轉的因因果果,於後半夜明星初觀時覺悟了生命的真相,證悟了十二因緣、照破“無明”,解脫系縛,窮徹萬法實相,成為覺悟者——佛陀。覺悟後的悉達多常自謂:

“我覺知圓滿,不從他悟,道業已成,生死已出,自知不再輪回生死,知如實,見如真。”(《中阿含·羅摩經》)

由此可見,釋迦牟尼的成佛(成為“佛陀”),乃是因為自己的修行、覺悟,“不從他悟”,不靠天啟、無有神授。其覺悟之源在於自己的本心,沒有任何天創神啟的外在神秘之源。“覺悟成佛”者,因“覺悟”而“成佛”也。故佛教就本源而言就是“人間”的佛教。

釋迦成佛後,回入社會,說法度人。隨著追隨者的增多,色浙戒成了出家從的團體“僧伽”。釋迦說法49年,在印度各地區教化度人,凡國王大臣、高人平民、及許多其他教派的修大學者都受他的教化,乃至強盜妓女,也在度化之列,使無數人獲益。後來成為他的主要弟子的捨利弗、摩诃目犍連、摩诃迦葉本來都是其他教派的領袖。當時他的僧尼弟子已達三千之眾,其中許多人證得程度不等的道果。釋迦牟尼80歲逝世,他的弟子們將他的說法記錄匯集起來成為《佛經》,並繼續說法度人,將釋迦牟尼的思想、他所覺悟到的宇宙人生的類相傳揚下去,跡漸傳遍大半個亞洲、影響了上百代無數人的精神世界、利益了無數人的心靈和日常生活。二十世紀隨著許佛教高僧前往西方,釋迦牟尼的覺悟又在西方世界開花結果,現在西方國家已有許多佛教寺院和禅定中心,包括佛教的文化出版機構。據統計,目前全世界約有二億以上的佛教徒,一般以教主、教義、教團等要素來看等宗教,佛教就是一個規模龐大的世界性宗教了。但從釋迦牟尼為覺悟宇宙人生真相、解脫生老病死系縛而出家修道、說法度人的本懷來看,並無創宗主派乃至成為“教主”的想法,就象孔子一樣,為憂慮世道人心而倡導仁義之說、棄走各國之間,原無創教主宗之意,只是因影響持久而追隨者眾,是後世將之歸為“宗教”或“教主”或“祖師”。老子留《道往經》五千言於人間、出函各關而隱去,又何嘗想到後人會把他尊為“太上老君”成了道教教主呢!故我們從宗教的角度,可以將釋迦牟尼視為“佛祖”、“教主”,但倘若從佛教之心髓“佛法”來看,釋迦牟尼只是一—位覺悟的人,一位智者,與其說他是宗教“教主”,還不如說他是一位偉大的哲學家、思想家、教育家和偉大的宗教實踐家。

(3)完美人格

釋迦牟尼作為一位覺悟了生命真相的人,具有無比完美的人格。這種“完美人格”,既不是一般宗教教主的“神格”,也不同於普通所謂的道法之善,而是一種因覺悟和起越所具有的融睿智和慈悲於一體的精神品格。

釋迦牟尼自己是這樣來比喻成佛者的品格的:

“諸比丘,像荷花生長在水中,立於水面之上,不被水淹沒,諸比丘,如來亦復如是,生長在世間,住於世間之上,不與世間同”。(《相應部》)

釋迦牟尼佛正是這樣,出生於人世間、生長於人世間,並在人世間覺悟成佛達到了最高精神境界和知識境界,他未被世俗所淹卻超凡越俗,尤如立於水面之上的荷花。並且他的覺悟,他的成就,完全來自個人的努力修行,沒有依賴任何超自然的力量就此來看,釋迦牟尼是將人性的力量發揮重極致的典范。張澄基教授是這樣來“定義”佛的:

“‘佛’是一個理智、情感和能力都同時達到最圓滿境地的人格,換句話說:‘佛’是大智、大悲與大能的人”(張澄基,《什麼是佛法》)

釋迦牟尼通過他的努力修行,將人性中的理智、情感和能力提升到最高境界、鑄就了完美的人格。釋迦的成道,實際是現身說法,向人類展示了人性中的美好和人性中的能量,那就是美妙的“佛性”。釋迦牟尼覺悟成道後的第一個發現,就是發現人人具有佛性、人人皆可成佛。佛教中的眾生平等、生佛平等、同伴大悲、無大慈,皆源於釋迦牟尼的這一悟證。因此,佛教幾千年來具有平等、自由、慈悲的品質,是任何其他宗教所不及的。在佛教中,“佛與人”不是“神與人”的關系,而是“人與人”的關系,是老師與弟子的關系,因此在佛教念誦功之朱中,從未有“神〖FJF〗B05C〖FJJ〗釋迦牟尼”的名號,只有“本師釋迦牟尼”之稱,也就是說,釋迦牟尼是學佛弟子的根本導師。釋迦牟尼常這樣對弟子說:

“你們自己應當精進,如來只能指示你們“道路”(《法句》第二七六偈)

“我已向你們指出解脫的方法,法——真理要自己來證悟”(《中部》第三人經)

“人應當自作皈依,還有誰可以作他的皈依處呢”(《法句》第一六○偈)

直到臨終,釋迦牟尼仍這麼說:

“我已為汝等說法制戒,我走以後,應以法、戒作為汝等之師”(《長部·般涅!經》)

可見釋迦牟尼始終以平等的身份對弟子說法不讓弟子抱有依賴他人和神力的幻想,引導弟子們與他一樣,以“法”——宇宙生命的真理為依據,將人性中的力量發揮出來,走向覺悟。應該強調的是,在世界人類歷史上,是釋迦牟尼佛第一次向人們宣示:人類不靠外力,完全可以憑藉人性中本具的力量覺悟宇宙人生的真理、證得解脫、達到生命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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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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