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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凱法師:《大智度論》在南北朝的流傳及其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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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度論》在南北朝的流傳及其影響

南京大學哲學系 聖凱法師

  內容提要 本文探討《大智度論》的翻譯,指出“三分除二”為《大智度論》梵文本漢譯的結果,並非“略譯”;同時,依僧诠、靜藹—道安、慧藏—法彥、智隱三系等考察《大智度論》在南北朝的流傳,可以看出智論學派的傳承與發展。

  關鍵詞 《大智度論》 流傳 翻譯 智論學派

  《大智度論》經鸠摩羅什譯出後,研究風氣甚盛,與三論學派(《中論》、《百論》、《十二門論》)相合,則成為四論學派。當時中國佛教受到道教、儒家的影響,尤其是玄學思潮的盛行,出現“格義佛教”,而《大智度論》的流行無疑推動了中國大乘佛教的發展方向。同時,中國佛教界的師資相承,依《大智度論》而展開學派思想,雖然現存只有慧影《大智度疏》,但是梳理僧傳資料,仍然可以發現《大智度論》對中國佛教的深刻影響。

  一、《大智度論》的翻譯

  《大智度論》(以下簡稱《智論》)是《摩诃般若波羅蜜經》的釋論,又稱為《摩诃般若釋論》、《大慧度經集要》、《大智度經論》,無現存梵本,僅有漢文譯本,為鸠摩羅什所譯。但是,《智論》的翻譯經過以及原本、略本問題,以及《智論》的作者是否為龍樹,爭論不休。

  1、《大智度論》的翻譯
  《智論》是《摩诃般若波羅蜜經》的譯論,鸠摩羅什先譯經,後譯論,而又同時修訂完成。僧睿《大品經序》說:
  弘始五年,歲在癸卯,四月二十三日,於京城之北逍遙園中出此經。法師手執胡
  本,口宣秦言。兩釋異音,交辯文旨;秦王躬覽舊經,驗其得失,谘其通途,坦其宗致。
  ……與諸宿舊義業沙門釋慧恭、道驚等五百余人,詳其義旨,審其文中,然後書之。以
  其年十二月十五日出盡;校正檢括,明年四月二十三日乃訖。文雖粗定,以《釋論》檢之
  猶多不盡,是以隨出其論隨而正之。《釋論》既訖,爾乃文定。[1]
  弘始五年(403)四月,鸠摩羅什於逍遙園開始翻譯《大般若經》,當時姚興以竺法護譯《光贊般若經》和無羅叉譯《放光般若經》比對其得失,慧恭等五百人參與翻譯。於十二月十五日,翻譯完畢,於弘始六年(404)四月完成校對。同時,弘始四年(402)夏天,開始翻譯《大智度論》,於是將《大智度論》中引用的《大品般若經》與譯本進行校訂。《大品般若經》譯文的確定,與《大智度論》翻譯完成是同時的。
  對《大智度論》的翻譯,《大智度論記》說:
  究摩羅耆婆法師以秦弘始三年,歲在辛丑,十二月二十日至長安。四年夏,於逍遙
  園中西門閣上,為姚天王出《釋論》,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乃訖。其中兼出經本禅經戒
  律百論禅法要解,向五十萬言,並此《釋論》一百五十萬言。論初品三十四卷,解釋一
  品。是全論其本二品已下,法師略之取其要,足以開釋文意而已,不復備其廣釋,得此
  百卷。若盡出之,將十倍於此。[2]
  《大智度論》與《大般若經》的翻譯是交錯進行的,所以僧睿《大智釋論序》說:“經本既定,乃出此釋論”[3]。《大智度論記》作者是以會編經論的時間為最後翻譯時間,實際上先譯經,後譯論,在《大智度論》的經與論先後譯出,論訖而後經定。經論會編為一,也就不妨說經與論同時譯出了。[4]

  2、“三分除二”與梵漢翻譯
  鸠摩羅什翻譯《大智度論》時,不是依照原典直接翻譯,是大膽地刪除部分原典,並且加入自己的見解與解釋。僧睿《大智釋論序》說:
  論之略本有十萬偈,偈有三十二字,並三百二十萬言。胡夏既乖,又有煩簡之異,
  三分除二,得此百卷。於大智三十萬言,玄章婉旨,朗然可見,歸途直達,無復惑趣之
  疑。以文求之,無間然矣。……胡文委曲,皆如初品。法師以秦人好簡,故裁而略之;
  若備譯其文,將近千有余卷。[5]
  現存《大智度論》一百卷,實際上是經論會編,《大晶般若經》三十卷,《釋論》七十卷。但是,對於“三分除二”、“十倍”、“千有余卷”等有關《大智度論》的理解,則是後世學者爭論焦點。
  對於“三分除二”,印順的理解:
  初品譯為三十四卷,若經文一卷不計,則論文為三十三卷,二品以下,是“三分除
  二”的略譯。換言之:論文七十卷,扣去初品三十三卷,則二品以下的論文實為三十七
  卷,這三十七卷,是“三分除二”的略譯。[6]
  印順推斷,《大般若經》的經本有二萬二千偈,譯成經文,有三十卷。以此類推,論本“十萬偈”,約可譯成百三十六卷,這是尚未“略譯”之原形。除去初品論文三十三卷,應該還有一百零三卷,但如今二晶以下略譯為三十七卷,那正是三分之中略去一,共九分。
  但是,從梵文譯為漢語來說,字數的變化是非常明顯。如道安《阿毗昙序》說:“胡本十五千七十二首盧,四十八萬二千三百四言,秦語十九萬五千二百五十言”[7],《鞟婆沙序》說:“胡本一萬一千七百五十二首盧,長五字也,凡三十七萬六千六十四言也;秦語為十六萬五千九百七十五字”[8]。在經論中,不論長行或偈頌,以滿三十二字(音節)為一節(一偈),稱一首盧。依此可知,梵語的三音節大約為漢語的一音節。如《放光經記》說:
  寫得正品梵書胡本九十章,六十萬余言。……眾賢者皆集議晉書正寫,時執胡本
  者於阗沙門無叉羅,優婆塞竺叔蘭口傳,祝太玄周玄明共筆受,正書九十章,凡二十萬
  七千六百二十一言。[9]
  “六十萬余言”的梵文,譯為漢語,成為“二十萬七千六百二十一言”,這即是“三分除二”的表現。
  因此,“三分除二”與“略本”的“略”沒有關系,這是從梵文翻譯為漢語的結果,是減少的比率。[10]依此可知,“胡夏既乖,又有煩簡之異”,是指梵文與漢語的不同。所以,《大智度論》的“略本”梵文有十萬偈,一偈三十二音節,所以“並三百二十萬言”;此梵文“略本”翻譯為漢語,“三分除二”後,所以只剩下大約百萬言,一卷約一萬字,所以就是現存的一百卷,這即是“論之略本有十萬偈,偈有三十二字,並三百二十萬言。胡夏既乖,又有煩簡之異,三分除二,得此百卷”的解釋。

  3、“原本”與“略本”
  現存《大智度論》,對《大品般若經》“初品”的解釋完全翻譯,有三十四卷。第二晶以下,鸠摩羅什因為“秦人好簡”,於是抄略要點而使其文意通順,成為“略本”一百卷。所以,僧睿強調如果全部譯出,“將近千有余卷”,所以即是百卷的“十倍”;“原本”則有百萬偈的梵語,達至三千二百萬音節。
  但是,由於對“三分除二”的誤解,歷代學者出現各種不同的說法。慧遠《大智度論抄序》說:“童壽以此論深廣難卒精究,因方言易省,故約本以為百卷。計所遺落,殆過三倍。”[11]慧遠指出,鸠摩羅什刪略用方言所寫的部分而成百卷,其刪略部分應當是現存的三倍以上。另一種可能,“三”可能是錯字。
  日本學者加籐純章則把僧叡的“於《大智》三十萬言,玄章婉旨”解說為“系就初品三四卷而言”,而“三分除二”則采慧遠的意見,以為羅什攜來的略本為略譯本的三倍以上,而略譯本所依的略本,另有大本原本,或有千卷之多。但這完全是臆測之辭,毫無文證可言。所以他自己都對這種千卷原本,稱之為“虛幻”,並對其存在,表示懷疑。[12]
  Lamotte則強調,原本共有十萬偈,若全部譯出,將有一千卷;譯本僅一百卷,約三十二萬中國字。[13]Lamotte是把三十卷經的三十萬言,理解成三十二萬漢字。
  印順指出,《摩诃般若波羅蜜經》三十卷,解經的《釋論》——《大智度論》七十卷,經論會編則為百卷。泛稱會編本為《大智度論》百卷,可說是引起卷數、字數謬說的根源;另外,一般釋論都是先廣後略。所以,印順強調《大智度論》二品以下,確是“三分除二”略譯;“廣本”則約有百三十六卷,絕無千有余卷之可能。[14]
  但是,依材料的先後順序,僧睿“將近千有余卷”、《大智度論記》“十倍”的記載,二者相符,而且“三分除二”為梵譯漢的減少比率,與譯本的廣、略無關,則僧睿、《大智度記》的記載皆無矛盾之處,所以應該采信。

  二、智論學派的傳承
  《大智度論》又稱為《大智度經論》、《摩诃般若釋論》、《大智釋論》、《釋論》、《智度論》、《智論》、《大論》等,因此在隋唐佛教著作中,研習《大智度論》的學者經常被稱為“智度論師”、“北土智度論師”、“關東智度論師”、“北釋論師”,如吉藏《大乘玄論》說:
  問:諸佛菩薩體不二,能應者未詳不二,是何等法?答:成論師真谛謂為不二法門,
  智度論師謂實相般若,地論師用阿梨耶識,攝論師真谛三藏即阿摩羅識。[15]
  吉藏概括當時的佛學思潮,提出有成論師、智度論師、地論師、攝論師,可見在當時的北方確實出現專研《大智度論》的學者。[16]
  同時,在當時的佛學界,如地論學派、成實學派、攝論學派、天台宗、三論宗等,都有兼習《大智度論》者。於是,《大智度論》為中國佛教界樹立大乘意識,開宗立派,都提供豐富的思想資源。[17]
  在北朝隋唐時期,以長安、邺城(河南省臨漳縣)為中心,當時的北方佛教存在以從事專門講說、研究《大智度論》為中心的智論師,或又同時研習三論者,因此可以稱為“四論學派”。檢索僧傳,發現昙鸾(476—542)[18]為最早的四論師。《續高僧傳·昙鸾傳》說:“心神歡悅,便即出家。內外經籍,具陶文理,而於四論、佛性,彌所窮研”。[19]昙鸾是登山訪錄遺跡,因感動而出家。他對於龍樹一系的《大智度論》、《中觀論》、《十二門論》、《百論》等四部論及佛性義的研究,特別有心得。而《安樂集》卷下列出淨土的相承次第是菩提流支、慧寵、道場、昙鸾,可見昙鸾的四論研習是承襲道場的學風[20]。自此以後,四論的講習在此地漸次興盛。
  在南朝佛教,由於梁武帝對《大智度論》的推崇,促進了《大智度論》在南方的興起。而且,《大智度論》、《中觀論》、《十二門論》、《百論》均闡揚龍樹中觀思想,皆出自鸠摩羅什翻譯,於是歷來弘揚三論者,皆兼弘《大智度論》,所以形成四論學派。但是,在梁陳之間,由於帝王喜好的不同,促進四論學派真正轉向三論學派。道宣總結梁陳時代佛教學風的轉變說:
  先是梁武宗崇《大論》,兼玩《成實》,學人聲望從風歸靡。陳武好異前朝,廣流《大
  品》,尤敦三論。[21]
  由於陳武帝時期流行《,大品般若經》,推崇三論;吉藏批判“智度論師”的思想,教內外因緣的變化,推動了四論學派的轉型。
  1、僧诠一系
  因為僧傳中有關僧诠的資料特別少,所以僧诠是否研習《大智度論》很難了解。但是,僧诠門下的法朗、慧勇、慧布、慧哲等都研究《大智度論》,在江南一帶弘揚此論,促進此論在江南的流行。
  僧诠一系的師資傳承,如下:


  法朗(507—581),俗姓周,徐州沛郡沛(江蘇省沛縣)人。二十一歲,梁大通二年(528),在青州(山東省臨淄縣)出家。游學楊都,在大明寺寶志座下學習禅法,又聽此寺彖律師講律,從南澗寺仙師受學《成實論》,從竹澗寺靖公學習《毗昙》,聲譽逐漸遠播京師建業。後來,至攝山止觀寺,從僧诠聽受四論(《智度》、《中》、《百》、《十二門》)及《華嚴》、《大品般若》等經,此後專弘龍樹宗風,與慧勇、慧布、慧辯共稱為僧诠門下四哲。陳武帝永定二年(558)奉敕住鐘山興皇寺。其後二十余年,講四論及《華嚴》、《大晶》等各二十余遍,列聽者經常有上千人。太建三年(581)示寂,世壽七十五歲。門下弟子眾多,知名者有吉藏、羅雲、法安、慧哲、法澄、道莊、智炬、慧覺、慧均、明法師、小明法師、曠法師、智锴、真觀等人。[22]
  慧勇(515—583),俗姓桓,谯國龍亢(安徽省懷遠縣)人。他的兄長亦出家,法號慧聰。慧勇自幼依楊都靈曜寺則法師出家,修習禅定並且讀誦經論。又從靜眾寺峰律師受具足戒,學習《十誦律》;從龍光寺僧綽、建元寺法寵,學習《成實論》。在齊梁時代的金陵,《十誦律》、《成實論》都是當時的顯學。至三十歲開始,便開講《成實論》,共十余遍。太平二年(557)梁亡,慧勇住攝山止觀寺,從僧诠受業。陳天嘉五年(564),受陳文帝的邀請,於太極殿講說,稱譽一時,住大禅眾寺達十八年,所造之講堂稱為“般若堂”,宣講《華嚴經》、《涅槃經》、《方等經》、《大集經》、《大品般若經》各二十遍,講《大智度論》、《中論》、《百論》、《十二門論》等各三十五遍。於至德元年(583)示寂,世壽六十九歲。[23]
  羅雲(542—616),俗姓邢,荊州府松滋縣人。兄弟五從都剃度出家,長兄道頤,羅雲為幼弟。羅雲在上東明寺出家,隨楊都興皇寺法朗[24]學習《大智度論》、《中論》、《百論》、《十二門論》等四論,深入理解四論的思想。法朗示寂後,又受學於福緣寺亘法師。想到家鄉未能流傳三論,應移禅寺陟禅師的邀請,歸鄉弘法,創建還鄉寺。後來,住在龍泉寺達五十余年,羅雲宣講四經、《中論》、《百論》、《十二門》論等各數十遍,化導四方。大業十二年(616)示寂,世壽七十五歲,弟子有慧成、道勝等十人。[25]
  法澄(5387—6057),吳郡(江蘇省吳縣)人。師事興皇寺法朗學習三論,能夠抓住三論的思想脈絡而通暢無滯。後來,於江都(江蘇省江都縣)開善寺講三論,聽眾有二百余僧,而且日益增加。晉王楊廣設置四道場時,受征召前往講說。仁壽三年(603),隋文帝召住於日嚴寺,開講《大智度論》,長安四眾弟子都前來問學。炀帝時示寂於洛陽慧日道場,世壽七十余歲。[26]
  慧覺(554—606),俗姓孫,太原晉陽(山西省太原市)人。八歲出家,在興皇寺法朗座下學習,研究四論。後來,棲止於攝山棲霞寺,受學於慧布。於是,在江左一帶廣弘《大智度論》,“舊文新意,兩以通之”,慧覺可能依三論思想解釋《大智度論》。在陳代,慧覺受到王公貴族的尊崇。受隋炀帝的邀請,人住慧日道場。後來,受法濟的邀請,在永福道場講《大智度論》。在白塔寺宣講《大品般若經》、《涅槃經》、《華嚴經》及四論等二十余部。大業二年(606)示寂,世壽五十三歲,弟子有智果[27]等。[28]
  智炬[29](535—606),俗姓吳,吳郡(江蘇省吳縣)人。善草書、隸書,偏愛文章。從學於興皇寺法朗,致力於四論及《大品般若經》的鑽研。在浙東弘法,教化的學徒頗多。後來,在建業建初寺講三論,聽眾常有百人多。於是,聲譽日高,受蔣州刺史、武山公郭演等的歸依。受隋炀帝的召請,住慧日道場。開皇十九年(599),住長安日嚴寺,著《中論疏》,繼承了青目、昙影、洪偃的思想與優點。依道宣的記載,“時有同師沙門吉藏者,學本興皇,威名相架,文藻橫逸,矩實過之”,道宣認為智炬勝吉藏一籌,這涉及道宣的對高僧的界定問題。大業二年示寂(606),世壽七十二歲,弟子有慧感、慧赜等。[30]
  曠法師,歷來研究者皆無法確定其名字。檢索僧傳,發現《續高僧傳·道岳傳》提到隱士西門義,出家後號明曠,“曠年十七遂得出家,操行貞固,志懷明約,善《大論》及《僧只》,深鏡空有,學徒百數。禅觀著績,物務所高,即洛陽淨土明曠法師是也”。[31]明曠精通《大智度論》與《僧只律》,住在洛陽淨土寺。《續高僧傳·義褒傳》說:
  往缟雲山婺州永安寺曠法師所。曠在陳朝,興皇盛集,時當法選,亟動神幾。法主
  既崩,遍流視聽,長干禅眾棲霞布公,並具式瞻,親沾余令。所以四經三論,江表高推。[32]
  道宣《集古今佛道論衡》卷丁記載,顯慶二年(657),義褒在洛陽淨土寺講《大品般若經》、三論。[33]以上三種資料的綜合,存在兩種可能:一、義褒的師父曠法師,從興皇法朗學習後,住在缟雲山婺州永安寺。義褒曾在永安寺,受學於曠法師,此“曠法師”與洛陽淨土寺明曠法師不是同一人。二、曠法師與明曠為同一人。明曠是洛陽人,在洛陽淨土寺學習《大智度論》與《僧只律》。後來,南下金陵興皇寺,從法朗學習三論,最後住在缟雲山婺州永安寺。義褒在永安寺隨他受學三論後,最後在顯慶二年(657)開講《大品般若經》與三論。
  慧均,《續高僧傳》中沒有立傳。慧均著《大乘四論玄義》十二卷,《續藏經》中有七卷,另有三卷存於京都大學圖書館,共現存十卷。《大乘四論玄義》旨在闡釋《中》、《百》、《十二門》三論及《大智度論》的要義,依二十門而加以辨析。依《大乘四論玄義》的記載,可知慧均初學《毗昙》、《成實論》、《攝大乘論》,後來人興皇法朗門下,專學三論。陳太建六年(574)五月,記錄法朗講說的內容,成為《大乘四論玄義》卷一“初章中假義”。晚年,過長安,記載了長安佛教的狀況。[34]
  道莊(525—605),先在彭城寺寶瓊座下,禀受《成實論》。後來,從興皇寺法朗研習《中論》、《百論》、《十二門論》、《大智度論》等四論。人住東都慧日道場,後人長安日嚴寺,講說法《法華經》,著《法華經疏》三卷。著有《集數》十卷,示寂於大業元年(605),世壽八十一。[35]
  吉藏(549—623),俗姓安,西域安息人,祖上避仇移居南海,住在交廣(今越南、廣西)一帶,後遷居金陵而生下吉藏。幼年時,父親帶他去見真谛,真谛為他取名吉藏。父親後來出家名道諒,吉藏七歲時(一說十三歲)即從法朗出家,學習經論。十四歲時從法朗受學《百論》,十九歲時開始為眾復述,受到大眾的稱譽。隋代時,住在會稽(浙江省紹興縣)嘉祥寺,著《中觀論疏》、《百論疏》、《十二門論疏》等注釋著作。晉王楊廣總管揚州時,在揚州設置四個道場[36](慧日、法雲二佛寺,玉清、金洞二道觀),吉藏被延人慧日道場。開皇十九年(599),楊廣自揚州回長安,邀吉藏同行。到長安後,被安置於日嚴寺,著述不辍,如《大乘玄論》、《法華玄論》、《法華義疏》等。武德初年(618),唐朝設置十大德管理佛教事務,吉藏被選為十人之一。這時,他住實際寺和定水寺,後來齊王李元吉(唐太宗之弟)請他住延興寺。武德六年(623)五月示寂,世壽七十五歲。吉藏的著作非常多,講《大智度論》數十遍,而且著有《大智度論玄疏》。[37]
  辯寂,徐州人,年輕時游學諸講肆。在北齊的邺都,專門學習《大智度論》與《阿毗昙心論》。北周武帝禁佛時,南下江陰(江蘇省江陰縣),受學三論。開皇年間,人長安又研習三論,“復尋昔龍樹之風”,可能指辯寂在吉藏門下學習。[38]
  慧璇(571—649),俗姓董,少年出家,住在襄州(湖北省襄陽縣)。北周武帝禁佛時,逃往南陳,人茅山聽法朗的弟子明法師講三論,又往棲霞寺聽慧布講四論、《大品般若經》、《涅槃經》,晚年於安州(湖北省安陸市)從圓法師學習《釋論》(即《大智度論》)。後來,回到家鄉襄州,住在光福寺,學徒匯聚。唐初,住龍泉寺,常講三論、《大品般若經》,兼講《老子》、《莊子》。貞觀二十三年(649)示寂,世壽七十九歲。[39]
  慧弼(537—599),俗姓蔣,常州義興(江蘇省宜興縣)人。父輩等多有世功,慧弼於永定二年(558)出家,師事惠殿寺領法師,受學《成實論》。當時,陳代流行“新成實”,天宮寺晃公弘揚《阿毗昙心論》,慧弼游學諸講肆,精通《毗昙》、《成實論》。後來,在慧哲門下學習四論,學有所成。太建十年(578),於報德寺講《涅槃經》、《法華經》,聽法歸依者眾多。慧哲在臨終前,將慧弼召回長安,接任法席。修復安國寺,開皇十九年(599),卒於安國寺,世壽六十三歲,弟子有慧方等。[40]
  《大智度論》、《中論》、《十二門論》、《百論》等,皆系鸠摩羅什所譯,皆與龍樹中觀思想的重要論典。但是,僧诠一系強調四論的要旨不同,其所重視程度各亦有差別。吉藏在《三論玄義》中,就“通論”與“別論”論述了四論的不同。《中論》通破大小二乘的迷見,通申大小二乘的教義,所以稱為“通論”;《大智度論》僅別破大乘或小乘的迷見,別申大乘或小乘的思想,故稱“別論”。而且,從論釋的作用來看,三論具釋一藏,稱為“通論”;《大智度論》僅僅解釋《大品般若經》,所以稱為“別論”。[41]所以,僧诠一系將《大智度論》視為“別論”,而且重視“通論”,所以他們正弘三論而兼弘《大智度論》,對《大智度論》的重視程度遠不及“北土智度論師”。

  2、靜藹—道安一系

  在四論學派中,能夠形成師資相承的學系,應該是靜藹一系。靜藹(534—578),荥陽人,俗姓鄭。十七歲,與友游寺,觀地獄圖變,決志出家,於是投金陵(江蘇省南京市)瓦官寺和禅師剃發。受具足戒後,至長安,從景法師聽聞《大智度論》。於是,登嵩山,鑽研經論,精通《大智度論》、《中論》、《百論》、《十二門論》,對四論“最為投心所崇”。復從印度的梵僧親學十載,隱居終南山中,“窮通之數。體因緣之理”,學僧前來依止,靜藹講說四論,蔚成學林。北周太建元年(574),周武帝聽信道土張賓之言,欲廢佛法,靜藹上表投訴,帝不納谏,遂攜門人人終南山深處,依巖附險,造寺二十七所。宣政元年(578),趺坐石上,自割其肉而死,世壽四十五,著有《三寶集》。[42]靜藹有弟子道判、智藏、僧照、普安、道安等人,但是僧照、普安二人雖然禮靜藹為師,但並沒有研習《大智度論》的記載,
  靜藹一系以研習《大智度論》為主的師資學系,如下:

  道判(532—615),俗姓郭,曹州(山東)人。初習儒學,十九歲出家。受具足戒後,誓志西行求法,北齊干明元年(560),道判與二十一人結判,從北齊的邺都出發,至北周境內,遭到官兵的扣壓。後於北周保定二年(562),至長安,受到北周武帝的禮遇,住在大乘寺。兩年後,又乞求西行,周武帝敕給國書,至高昌國後,後被遣回長安,住在干宗寺。遇到靜藹,於是跟隨他學習佛法。周武帝禁佛時,道判與靜藹隱居在太白山,共有二十六人,一起晝日研究《大智度論》、《中論》,《百論》等四論,前後有十五年。北周宣帝(578—579在位)時,受敕為一百二十位菩薩僧之一,住於陟岵寺。開皇七年(587),隋文帝為他在終南山敕建龍池寺,受四事供養。大業十一(615)年示寂,世壽八十四歲[43]。
  智藏(541—625),俗姓魏,華州鄭縣(陝西省華縣)人。十三出家,師事靜藹,研習《大智度論》,住在長安陟岵寺,可見智藏亦為一百二十位菩薩僧之一。隋文帝開皇二年(582),建大興善寺,一百二十位菩薩僧移住大興善寺。開皇三年(583),隱居在終南山豐谷的東阜,後來被敕建為豐德寺。每年的一月、五月、九月,智藏“盛開道化,以《智論》為言先”,於是長安四眾弟子,齊集前來聽聞法要。武德八年(625),卒於豐德寺,世壽八十五歲。[44]
  昙延(516—588),是著名的北方涅槃師,北周武帝禁佛時,隱居於太行山,亦曾為大陟岵寺的菩薩僧。靜藹隱居於終南山時,昙延前來求教。《續高僧傳·靜藹傳》說:“沙門昙延、道安者,世號玄門二傑,當時頂蓋,名德相勝。及論教體,紛爭由生,谘藹取決。”[45]而且,昙延、道安曾乞清靜藹住世。但是,《續高僧傳·昙延傳》中並未提及昙延學習《大智度論》,只是表明他與靜藹的關系。
  道安,俗姓姚,馮翊胡城(陝西省大荔縣)人。幼年投身佛門出家,隱居於太白山,鑽研經論,旁學諸子百家以及史學等。受具足戒後,專究《涅槃經》、《大智度論》,“崇尚《涅槃》,以為遺訣之教;博通《智論》,用資弘道之基”,道安或許隨靜藹學習《大智度論》。於是,常住大陟岵寺,弘揚《涅槃經》、《大智度論》,長安士人都前來聞法。《歷代三寶記》卷十二稱為“周世智度論師釋道安”[46],可見他是專弘《大智度論》的學者,而且亦是北周“一百二十菩薩僧”之一,但是道安違命不從。道安擅長文章,達官貴人、知名道士都前來請論,周武帝敕住中興寺。道安是北周禁佛時有名的辯論僧人,著《二教論》,細評二教之優劣,並破斥道教。[47]弟子慧影記錄他的《大智度論》講義,成為《大智度論疏》二十四卷,《歷代三寶記》卷十二記為“釋道安《智度論解》二十四卷,並道安自制序”[48],可見道安曾為《大智度論疏》作序。道安有弟子慧影、寶貴、無礙、榮法師等。
  慧影,《續高僧傳·道安傳》後有簡單的附傳,提到慧影“傳燈《大論》,繼踵*輪”[49],與寶貴二人為隋代知名僧人。慧影侍奉道安,隨道安住陟岵寺、大中興寺,記錄道安講說《大智度論》,成為《大智度論疏》二十四卷,《續藏經》中現存卷一、卷六、卷十四、卷十五、卷十七、卷二十一、卷二十四等七卷。依現存《大智度論疏》的作者題名“蜀地潼州遷善寺沙門釋慧影抄撰”,可見慧影曾住在四川潼州遷善寺;依《歷代三寶記》的記載,慧影後來住在長安捨衛寺,為二十五眾主[50]。慧影還著有《傷學論》一卷、《存廢論》一卷、《厭修論》一卷,卒於開皇末年(6007)。
  榮法師,《續高僧傳·法曠》提及法曠“後聽弘善寺榮師《大論》,榮即周世道安之弟子也”[51],榮法師是道安的弟子,專研、講學《大智度論》。法曠(? —633),俗姓駱,雍州鹹陽(陝西省鹹陽縣)人。專學儒家,後聽弘善寺榮法師講《大智度論》,轉學佛教。十六歲時,講解《大智度論》,“道穆京華”,可見他在當時長安的影響。法曠誦《無量壽經》,持戒修定,誓往生西方淨土。貞觀七年(633),在終南山自刎而死。[52]
  無礙[53](552—645),俗姓陳,父親陳曠是梁元帝的征蕃學士。承聖元年(552),無礙生於成都。十歲至長安,依道安出家。天和三年(568),受具足戒。建德三年(574),北周武帝禁佛,於是便隱遁不現。隋代開皇年間(581—600),無礙復出,住秦州(甘肅天水市)永寧寺,後聽超法師講《大智度論》。又至長安學習《十地經論》、《阿毗昙論》,於大興善寺講《大智度論》,對文句仍然凝滯不通,於是回去秦州。大業二年(606),被召人洛陽,在四方館教授經論。大業十三年;(617),住長安莊嚴寺。武德八年(625),回到秦州永寧寺,修無相觀。貞觀十九年(645)卒,春秋九十四歲。
  靜藹及其第一代弟子皆活動於北周武帝時期,所以都與大陟岵寺有關,大部分都是“一百二十菩薩僧”。靜藹、道判研習四論,是典型的四論師;而尤其是道安、慧影師徒,編撰《大智度論疏》二十四卷,成為現存唯一的注疏。靜藹一系具有“北土智度論師”的典型特點,專弘《大智度論》,這與南方僧诠一系有明顯的差別。

  3、慧藏—法彥、智隱一系
  慧藏(522—605),俗姓郝,趙國平棘(河北省趙縣)人。十一歲出家,未受具戒便講《涅槃經》;受具足戒後,精持戒律。後來,研習《大智度論》、《十地經論》、《華嚴經》、《般若經》等。三十歲後,隱居於鵲山,專研《華嚴經》,撰《華嚴經義疏》。北齊武成帝(562—565在位)诏請於太極殿講說《華嚴經》,榮冠當時。開皇七年(587),住大興善寺,開講《般若經》、《大智度論》,當時沙門智隱、僧朗、法彥等,在他的座下聽聞法要,深得《大智度論》的本義。後又講《金剛般若論》,受到學徒的崇敬。大業元年(605),卒於空觀寺,世壽八十四歲。[54]
  慧藏一系的師資傳承,如下:
  法彥(?—607),俗姓張,洛州(河北省永平縣)人,遍讀三藏,“偏以《大論》馳美”,尤其精通《大智度論》,在北齊、北周、隋三代講說《大智度論》,都名揚天下,受到地論師淵法師(或即靜淵)、攝論師法侃的推崇。《續高僧傳·法護傳》提到,法護在法彥門下聽講《成實論》,可見法彥對《成實論》亦非常有造詣。[55]開皇十六年(596),敕任為“大論眾主”,住真寂寺。仁壽年間,送捨利於汝州、沂州善應寺。大業三年(607),卒於真寂寺,世壽六十余歲。[56]
  智隱,俗姓李,貝州(河北省清河縣)人,為慧藏的弟子。開皇七年(587),隨慧藏人長安,住大興善寺,通達《大智度論》、《阿毗昙心論》與《金剛般若論》。開皇十六年(596),敕補為“大論眾主”。《續高僧傳·智隱傳》說:“以解兼倫,例須有紹隆,下敕補充講論眾主,於經藏寺還揚前部。”因為,法彥已經被任為“大論眾主”,所以敕補智隱、寶襲為“大論眾主”。在“五眾”中,並沒有“講論眾主”。智隱住在經藏寺,弘揚《大智度論》。仁壽年間,送捨利於益州法聚寺、莘州等,晚年卒於長安。[57]
  僧朗(?—616),恆州(山西省大同市)人。少年出家,學習《大智度論》、《雜心論》。隨慧藏人長安,住空觀寺,講《大智度論》。送捨利於廣州,回到長安後,住在禅定寺,以講習為力,大業末年(616)終於禅定寺,世壽七十余歲。[58]
  慧藏一系在隋代非常有影響力,法彥、智隱成為當時的“大論眾主”,而且都是當時敕送捨利到各州的名僧。

  4、學系不明的智論學派
  在僧傳中,還記載了一些學系不明的智論師,如靈藏、慧善、明舜、昙良、智琚、神迪、道宗等。
  靈藏(519—586),俗姓王,雍州(陝西長安)人。隨穎律出家,精通《僧只律》,而且對《大智度論》能夠“講解無遺”,可見他對此論鑽研之深。靈藏與隋文帝為布衣之交,住大興善寺,由靈藏任意度化出家的人達數萬之多。[59]
  慧善(506—566),自幼出家,擅長法勝《阿毗昙心論》,住在楊都棲玄寺。梁朝滅亡時(549),逃往江陵(湖北省江陵縣)。承聖年間(552—555),住在長安崇華寺,慧善引用《大智度論》證成《毗昙論》的思想,著成《散花論》。天和元年(566),卒於長安,世壽六十歲。”[60]
  明舜(547—606),俗姓張,青州(山東省臨淄縣)人。幼年學習佛教,“偏以《智論》著名”,明舜讀誦《大智度論》,精通此論的義量思想,聞名於當時。北周禁佛時,逃往建業,住在安樂寺。弘揚《大智度論》。後來,被晉王楊廣召人住日嚴寺,講解《大智度論》的玄義。仁壽四年(604),送捨利於蕲州福田寺。大業二年(606),示寂於日嚴寺,世壽六十歲,弟子有慧相等。[61]
  昙良,俗姓栗,潞州(山西省長治縣)人。十六歲出家,專研各種經論,而且專以《大智度論》傳名於天下。隋代時,人長安,住在真寂寺,送捨利於亳州開寂寺。後來,回到日嚴寺,唐代初年卒,世壽八十余歲。[62]
  智琚(?—619),俗姓李,新安壽昌(浙江省壽昌縣)人。十九歲出家,聽坦師講《大智度論》,又隨雅公學習《般若論》,從譽公學習三論。武德二年(619),智琚將《華嚴經》、《大品經》、《涅槃經》、《大智度論》等的四部義疏囑托給弟子明衍,可見他著有《大智度論義疏》,最後卒於常州建安寺。[63]
  神迪(566—630),俗姓田,憑翊臨晉(陝西省朝邑縣)人。幼年出家,研讀經論。二十歲未滿,便能博通各種經論,而且以《大智度論》著名。神迥被當時人們尊稱為“大論主釋迦迪,法界多羅一時領”,可見在當時的影響力。大業十年(614),住禅定寺。後來,應召人住鴻胪寺,弘講《大智度論》,教化三韓(新羅、高句麗、百濟)之外國留學生及諸方之士。貞觀三年(629)人蜀,從事道俗的宣化。貞觀四年(630)示寂於法聚寺,世壽六十五歲。神迪撰寫各種序,注解經論等,如《法華文句序》,共四十余卷。[64]
  道宗(533—638),俗姓衛,憑翊(陝西省大荔縣)人。少年出家,專門研習《大智度論》。隋代時,住在同州大興國寺,講《大智度論》。貞觀十二年(638)卒,世壽八十五歲。[65]
  這些學系不明的智論師,大部分是北方智論師,可見《大智度論》在北方的盛行。

  5、《大智度論》的注疏
  《大智度論》譯出後,從南北朝至隋末唐初,在北方,尤其以長安,邺都為中心,不斷地受到研究、講說。同時,亦有智論師進行略抄或注疏,略舉如下:
  僧肇《大智度論抄》八卷(《東域傳燈目錄》卷下)
  慧遠《大智度論抄》二十卷,現存《大智度論抄序》(《出三藏記集》卷十)
  意思《釋論玄》一卷(《續高僧傳》卷十七)
  道安說、慧影撰《大智度論疏》二十四卷,現存七卷(《卍新纂續藏經》第46冊)
  智颉《大智度論疏》二十卷(《諸宗章疏錄》卷二)
  靈裕《智度論抄》五卷(《續高僧傳》卷九)
  智琚《大智度論義疏》(《續高僧傳》卷十二)
  吉藏《大智度論玄疏》(《續高僧傳》卷十一)
  法檩《大智度論抄》(《續高僧傳》卷十六)
  僧侃《大智度論疏》十四卷或五卷(《東域傳燈目錄》卷下、《奈良朝現存一切經疏目錄》)
  昙影《大智度論疏》十五卷(《諸宗章疏錄》卷二)
  靈見《大智度論抄》十卷(《東域傳燈目錄》卷下)
  衍法師述《大智度論疏》五卷(《新編諸宗教藏總錄》卷三)
  休撰《大智度論章門》六卷(《東域傳燈目錄》卷下、《奈良朝現存一切經疏目錄》)
  在以上的十四種注疏中,現存唯有慧影《大智度論疏》七卷,彌足珍貴。

  三、結 語
  《大智度論》自從鸠摩羅什翻譯以來,中國佛教對《大智度論》進行研究、講說等創造性的诠釋活動,於是出現智論學派的傳承與發展。
  第一、智論學派的活動時期是在南北朝至唐初,即公元495—645年,將近有一百五十年的歷史。其興盛的區域,依盛衰的順序,主要有長安、邺都、建康、洛陽、揚州、嵩山、晉陽、青州、江都、南岳、廬山、終南山等,主要集中在北方。
  第二、四論學派確實存在。南朝的三論學者,尤其是法朗及其弟子,兼習《大智度論》,促進四論學派在南朝的興盛。北朝的昙鸾、靜藹、道安等學者,在北方弘揚四論。但是,從總體來說,北方的智論師大多不弘三論,專弘《大智度論》,尤其在北朝,出現一批專研《大智度論》的學者,隋唐學者稱為“北土智度論師”。
  第三、北周禁佛對智論學派的影響。北周武帝在建德三年(574)下诏禁佛,以此為契機,激起北方佛教界希望確立大乘佛教的強烈願望,促進了《大智度論》的興盛。而且,許多智論師成為“一百二十菩薩僧”,集中住在陟岵寺,隋時移住大興善寺。如靜藹、道判、智藏、道安、慧影、靈裕、彥琮、寶襲等,都是這一批人的佼佼者。所以,在隋代的“五眾”制度中,設有“大論眾主”,如法彥、寶襲、智隱等,從而在制度上為《大智度論》的興盛提供了保障。
  第四、智論學派對佛教中國化的影響。中國佛教的初期,大小乘並弘,《大智度論》強調般若空與菩薩行,龐雜的思想與辭典的作用,無疑為中國佛教的發展提供了方向性的作用。而且,經過北朝、隋朝的發展,.最後以國家形式確立了“大論眾主”,可以看出《大智度論》對隋唐佛教的深遠影響。尤其是三論宗、天台宗,都繼承了智論學派的許多思想,同時又進行了批判與诠釋,從而獲得了開宗立派。

  [1] 《出三藏記集》卷8,《大正藏》卷55,第53頁中。
  [2] 《出三藏記集》卷10,《大正藏》卷55,第75頁中。
  [3] 《出三藏記集》卷10,《大正藏》卷55,第75頁上。
  [4] 印順:《{大智度論)之作者及其翻譯》,《永光集》,第7頁,台北正聞出版社2004年版。
  [5] 《出三藏記集》卷10,《大正藏》卷55,第75頁上—中。
  [6] 印順:《大智度論之作者及其翻譯》,《永光集》,第1l頁。
  [7] 《出三藏記集》卷10,《大正藏》卷55,第72頁中。
  [8] 《出三藏記集》卷10,《大正藏》卷55,第73頁下。
  [9] 《出三藏記集》卷7,《大正藏》卷55,第47頁下。
  [10] 釋大田:載《印度學佛教學研究》第52卷第2號(2004年),第202頁。
  [11] 《出三藏記集》卷10,《大正藏》第55卷,第76頁上—中。
  [12] 加籐純章:“大智度論的世界”,宏音譯,載《谛觀》第52期(1988年),第7—8頁。
  [13] Lamotte:《(大智度論)之作者及其翻譯》,郭忠生譯,《谛觀》第62期,1990年,第169頁。
  [14] 印順:《{大智度論)之作者及其翻譯》,《永光集》,第11—12頁。
  [15] 《大乘玄論》卷5,《大正藏》卷45,第66頁下。
  [16] 平井俊榮認為吉藏諸著作中,出現“北土論師”。“北土人”、“北人”,“北地人”亦是智論師:見《中國般若思想史研究——吉藏七三論學派》,東京春秋社1976年版,第220—22l頁。但是,我們以為吉藏所謂“北土”、“北地”是指當時北方的學者,可能是智論師或地論師之流,不是一定指智論師。
  [17] 大野榮人對智論學派已經進行詳細考察,見《{大智度論)中國的展開》,《人間文化:愛知學院大學人間文化研究所紀要》第16號(2001年),第l—44頁。
  [18] 關於昙鸾人滅的年代,在唐朝已有異說。迦才《淨土論》卷下的《昙鸾傳》載“魏末高齊之初猶在”,《續高僧傳》卷二十《道綽傳)》及文谂、少康《往生西方淨土瑞應刪傳》都稱他為“齊時昙鸾法師”。此外,據近人羅振玉所藏拓本北齊·天保五年二月《敬造太子像銘》中的願主題“比丘僧昙鸾”的名字看來,昙鸾入滅似應在北齊天保五年(554)以後,但這也還不能作定論。今依《續高僧傳》卷六《昙鸾傳》記載:“魏興和四年,因疾卒於平遙山寺,春秋六十有七”。《大正藏》卷50,第470頁下。
  [19] 《續高僧傳》卷6《昙鸾傳》,《大正藏》卷50,第470頁上。
  [20] 《安樂集》卷下,《大正藏》卷47,第14頁中。
  [21] 《續高僧傳》卷1,《大正藏》卷50,第43l頁上。
  [22] 《續高僧傳》卷9《法朗傳》,《大正藏》卷50,第477頁中—478頁上。法朗的弟子群弘化地等,見湯用彤《漢魏兩晉南北朝佛教史》(下冊),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548—549頁。
  [23] 《續高僧傳》卷7《慧勇傳》,《大正藏》卷50,第478頁下—下。
  [24] 《續高僧傳·羅雲傳》中,誤作“道朗”。
  [25] 《續高僧傳》卷9《羅雲傳》,《大正藏》卷50,第493頁上—下。
  [26] 《續高僧傳》卷9《法澄傳》,《大正藏》卷50,第499頁下。
  [27] 智果的傳記,見《續高僧傳》卷30《智果傳》,《大正藏》卷50,第704頁中。
  [28] 《續高僧傳》卷12《慧覺傳》,《大正藏》卷50,第516頁上—下。
  [29] 智炬,《六學憎傳》及高麗本均作“智矩”。
  [30] 《續高僧傳》卷ll《智炬傳》,《大正藏》卷50,第509頁中—下。
  [31] 《續高僧傳》卷13《道岳傳》,《大正藏》卷50,第527頁上—中。
  [32] 《續高僧傳》卷15《義褒傳》,《大正藏》卷50,第547頁中—下。
  [33] 《集古今佛道論衡》卷丁,《大正藏》卷50,第391頁上。
  [34] 大野榮人:《(大智度論的中國的展開》,《人間文化:愛知學院大學人間文化研究所紀要》第16號(2001年),第24頁。
  [35] 《續高僧傳》卷9《道莊傳》,《大正藏》卷50,第500頁上。
  [36] 隋炀帝為晉王時,於長安蕃邸又建四寺,即嘉祥寺、日嚴寺、實際寺、會昌寺,亦稱“四道場”。但是,長安“四道場”皆為佛寺,與揚州“四道場”有別。
  [37] 《續高僧傳》卷11《吉藏傳》,《大正藏》卷50,第513頁下—515頁上。
  [38] 《續高僧傳》卷26《辯寂傳》,《大正藏》卷50,第675頁上—中。
  [39] 《續高僧傳》卷15《慧璇傳》,《大正藏》卷50,第539頁上。
  [40] 《續高僧傳》卷9《慧弼傳》,《大正藏》卷50,第494頁下—495頁中。
  [41] 《三論玄義》,《大正藏》卷45,第10頁中。
  [42] 《續高僧傳》卷23《靜藹傳》,《大正藏》卷50,第625頁下—628頁上。
  [43] 《續高僧傳》卷12《道判傳》,《大正藏》卷50,第516頁下—517頁中。
  [44] 《續高僧傳》卷19《智藏傳》,《大正藏》卷50,第586頁下—587頁上。
  [45] 《續高僧傳》卷23《靜藹傳》,《大正藏》卷50,第626頁中。
  [46] 《歷代三寶記》卷12《大正藏》卷49,第106頁下。
  [47] 《續高僧傳》卷23《道安傳》,《大正藏》卷50,第628頁上—631頁上。
  [48] 《歷代三寶記》卷12《大正藏》卷49,第106頁中。
  [49] 《續高僧傳》卷23《道安傳》,《大正藏》卷50,第630頁中。
  [50] 《歷代三寶記》卷12《大正藏》卷49,第106頁下。
  [51] 《續高僧傳》卷27《法曠傳》,《大正藏》卷50,第683頁中。
  [52] 《續高僧傳》卷27《法曠傳》,《大正藏》卷50,第683頁中—下。
  [53] 《續高僧傳》卷20《無礙傳》,《大正藏》卷50,第599頁上—中。
  [54] 《續高僧傳》卷9《慧藏傳》,《大正藏》卷50,第498頁上—中。
  [55] 《續高憎傳》卷13《法護傳》,《大正藏》卷50,第530頁下。
  [56] 《續高僧傳》卷10《法彥傳》,《大正藏》卷50,第505頁中—下。
  [57] 《續高僧傳》卷26《智隱傳》,《大正藏》卷50,第668頁上—中。
  [58] 《續高僧傳》卷10《僧朗傳》,《大正藏》卷50,第507頁下—508頁上。
  [59] 《續高僧傳》卷21《靈藏傳》,《大正藏》卷50,第610頁中—下。
  [60] 《續高僧傳》卷8《慧善傳》,《大正藏》卷50,第486頁中—下。
  [61] 《續高僧傳》卷11《明舜傳》,《大正藏》卷50,第510頁下—511頁上。
  [62] 《續高僧傳》卷26《昙良傳》,《大正藏》卷50,第676頁上—中。
  [63] 《續高僧傳》卷12《智琚傳》,《大正藏》卷50,第521頁上—中。
  [64] 《續高僧傳》卷13,《大正藏》卷50,第526頁上—中。
  [65] 《續高僧傳》卷14,《大正藏》卷50,第534頁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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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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