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能,這個所
每個人都會在不同的能所中。比如貪著,貪的本身是能,貪的不同對象為所,如事業、地位、感情等。再如我慢,我慢本身是能,然後你的能力、身份就是讓你生起我慢的所。
我們會有很多念頭,生起一個念頭,就是能。而每個念頭都伴隨著相關影像,就是所。我們整個的世界,就是被這些念頭和影像所主宰。想想看,在我們心頭徘徊不去的,哪一樣不是念頭,不是影像呢?
為什麼這些念頭和影像會對我們產生作用?會左右我們?既是因為它們自身的強大力量,更是因為我們把這些念頭當做自己。這個設定就像陷阱,讓我們一下子落入其中。而當我們撤除這些設定時,念頭就只是念頭,影像也只是影像,它的來去就不會讓我們如此在意了。
禅修要培養觀照力,就是幫助我們看清這些念頭和影像,更重要的,是由此獲得不被念頭和影像左右的能力。在此之前,凡夫始終執著於念頭,執著於與之相關的影像,這個能和所無比堅固。當心陷入能所時,覺性就會被遮蓋。所以祖師用機鋒棒喝的凌厲手法,直接將學人的能所打掉,使覺性了無遮蓋,豁然顯現。
所以,禅宗的教育是讓學人直接體認覺性。但對於能所固若金湯的人,祖師也是奈何不了的,這就是禅宗只接引上根利智的原因。所謂上根利智,就是他本身的執著很薄,能所形成的串習很弱,在輔以特殊環境和特定手法,就可能在一個臨界點上豁然開朗,徹見本性。
當然,這個“向上一著”不是人人可以遇見的。作為學人,必須根性極利;作為老師,也得有高明的引導手段,並能准確把握火候,給予關鍵一擊。具備這兩個條件,才能“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否則,是指不到也見不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