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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藏法師:台灣淨土教思想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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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淨土教思想的發展
 
(一)台灣佛教淨土發展
(二)印光大師對台灣淨土思想的影響
(三)印光大師念佛法門的思想內容
(四)淨土宗教理思想的不彰
台灣淨土宗與各宗派之關系
淨土教未來的發展與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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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現在要談的所謂“台灣佛教的發展”,主要是界定在國民政府來台之後的發展為主的,台灣佛教在這來台的五十年發展當中,確實是有其轉折點可尋的。

  (一)台灣佛教淨土發展

  首先,所謂大陸的傳統叢林佛教傳到台灣以後,融合了本地所謂齋教、及日本式的佛教,而形成融合體。齋教一般亦稱為龍華派,其教理固然含有淨土思想及淨土修行,但並不是佷深刻和明顯,基本上它是屬於一種混合民間信仰的類佛教;日本佛教則主要是以禅宗為主,雖然也有日本淨土宗,但論及興盛和組織化,在記錄上所看到的,還是以禅宗為主。到目前為主,在日本本土,雖然淨土宗也有很大的團體存在,但是較為龐大的佛教組織仍屬各個禅宗支派。在這種情況之下可知,日本佛教在台灣的影響,屬於淨土宗的部份並不明顯。

  因此,如果要論及台灣過去淨土宗的主要思想內容,就可以明顯地看出來,顯然極大部份都是在大陸法師們,隨著國民政府來台之後,才漸漸弘揚進來的。這可以從台灣念佛的道場比比皆是,有不少大陸來台的長老所領導的大道場,經常舉辦打佛七、教導念佛法門的事實中看出來。此外例如由李炳南老居士來台灣後所創立,直到現在影響力仍然頗強的居士團體,也是以弘揚淨土為主。所以,我們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來,台灣佛教由於大陸法師來台後,主要都是在弘揚淨土思想,因此我們可以確定台灣佛教繼承了,至少是民國以來中國傳統淨土教的思想內容,這是我們根據歷史及事實所看到的。

  這當中有幾位重要的人物是必須注意的,早期推動台灣念佛最為著力,成效也最為明顯的法師,他甚至騎著腳踏車環島弘法,並且成立蓮社,還度了「原住民」念佛的,正是學人的師公—煮雲法師。而台灣(乃至南洋一帶)至今仍在推行的所謂“精進佛七”,正是由他老人家最早提倡的,佛七當中皆要求過午不食,且一天拜一千拜,這些都學人在十多年前煮雲法師親自主持的佛七中,仍然如此規定。可見在當時年青一代的出家法師當中,他熊是淨土教的主要推動者。從這些事相上看,也可以說他正是台灣淨土宗的主要奠定者。當時淨土法門及精進佛七能夠如此風行,他老人家樸樸風塵的努力與付出,是功不可沒的。

  煮雲法師是在大陸出家,由於國共內爭的因緣,而脫掉僧服隨軍來台,後來在軍醫院提旱退伍後又再重新出家,他早年曾讀過焦山佛學,可算是中國傳統佛教的代表。再者,他又推動淨土宗,也可以算是台灣淨土佛教信仰,繼承大陸淨土宗思想的典型和證據,更可以說是早期台灣佛教的一個重要指針!

  因此,台灣淨土教思想的主要內容,若從這樣的歷史演化根源來看,它的主流很顯然,應該是從中國尚未分裂前的傳統中國淨土教思想所衍生出來的。歷史因緣如此,就我個人學習的經驗、所感覺的也是這樣的過程。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像廣欽老和尚、忏雲老法師等,這些大陸來台的長老們長期推動的成果。再者,若就思想的層面看,以學人親近過這些長老的經歷來說,確實感覺到,思想的根源受到印光大師的影響很大,因此就傳承來講,台灣淨土思想淵源於大陸佛教,是沒有疑議的。

  (二)、印光大師對台灣淨土思想的影響

  若是如此,那麼大陸佛教淨土思想傳承於印光大師的內容又是如何呢?台灣佛教的淨土宗,受到印光大師的影響可說非常大,前面提到的煮雲老法師,他的影響層面主要是屬於通俗性的,還不算太大。然而像忏雲、妙蓮等老法師,乃至已往生的李炳南老居士等,對印光大師的推崇,可說都到了極點。尤其李老居士所創之佛教蓮社,更是四處印制印光法師之《文鈔》、《法語》等,使大師的《文鈔》到現在仍為修淨土者所重視,就是一個明顯的實例。大師思想的重要性可見一斑,它幾乎已是台灣淨土宗的主流

  那麼,印光大師的思想內容又是什麼呢?考察其思想的主要背景,我們可以發現乃是以藕益大師的思想為主軸,從他老人家推崇藕益是「兩百年來第一人」,乃至認為其所注之《彌陀要解》,即使是彌陀再世,重新批注《彌陀經》也不過如此等等,看出他對大師的推崇備至。同時,兩人的思想都偏向天台教理思想,對淨土教的認知可說是完全一致的。雖然藕益大師是更全才,包括學戒律、修密、參禅及對各種教理廣泛的涉獵研究,但不並失其在淨土宗被推崇的地位,因此印光大師和藕益大師在思想上可說是前後一脈相承的。

  上面的論證確實了印光大師對台灣佛教淨土宗的影響很大,因此我們就可以從了解大師的思想是什麼當中,看出台灣佛教思想的主軸是什麼了。印光大師另外一個重要的思想,就是「敦倫盡份,佛儒一致」的佛教思想。事實上,大師並不特別強調戒律,從他被邀請在靈嚴山擔任導師時,與被邀請去講戒的慈舟老和尚,為了要不要過午不食而辯論這點來看可以證朋。這就今天學戒者的標准來看,還真有點匪夷所思,他以一代大師的身分,竟然公開辯論這一件事情。可見其對戒律的看法,不似現在台灣所謂恢復原始佛教戒律傳統的專業型態度,兩者對恢復戒律持守的態度是不一樣的。再從其《文鈔》當中可看出,至少當他在勸導白衣修行時,主要是用“敦倫盡份”與“專心念佛”這兩件事來涵蓋佛法修行的,至於持戒的部份,當然從來沒反對,但也沒有著力的加以推行。因此,他的佛教淨土思想雖然也談到持戒,並不是現今一些研究戒律的出家人所認知到的,嚴謹持戒的概念。事實上,他是用“敦倫盡份”的概念來代替在家人的持戒要求的。

  (三)、印光大師念佛法門的思想內容

  何謂敦倫盡份?

  敦倫盡份的部份是藉儒助佛,以兩者合一的方式來教導大眾,所謂以儒助佛,就是個人的人際、態度、社會道德的部份需要持守儒家的修養,這個部份後來轉到居士佛教身上後,就倍加被推崇了。因為就居士立場而言,哪有什麼太深的戒律好談的呢?世俗人須要特別注重的,只是世間人倫的關系而已,當然在中國也只有儒家思想最適宜了。因此李炳南居士特別推崇儒學的概念,當然也是受到印光大師思想的影響。但雖如此,我們卻不能說大師就不注重出家的戒律,或是不注重出家人的教導,只是比較遺憾是大師的家鄉口音及弘法因緣,使得他極大部份思想的理解,事實上都是透過他寫給別人﹙大部份都是白衣﹚的一些信函,或是應景式的序文中被認知的,而那些序文往往都是在家人請他執筆的為多,信件也是以寫給在家居士占大部份,因此其思想很顯然地就偏向對在家人說法。所以,雖然我們所看到的文獻較為偏向如此,但我們卻也不能說印光大師真正的思想就一定是傾向世俗,或儒佛合一的。

  個人曾經聽過一位老法師輾轉傳言,有關印光大師的一則故事。在民國初年,有一位大學畢業的出家人,出家時自言要念佛,因此和同參道友談及發願要到普陀山觐見大師。旁人勸他大可不必如此,因為印老相當嚴厲,且只是教人念佛而已,問了也是白問。但這位出家人卻認為,即使只是教人念佛,也要親自聽聞所言才肯信受。後來見面頂禮之後,大師和氣地問這位出家人從何處來?以前做過什麼?知道這個人是大學畢業生,而且能夠講經時,印光大師即出乎意料之外地,要這個人好好地研究經典,多發心講經。這個人當場就很懷疑,因為種種說法都說印老只教人念佛,但是印老就是教他要講經,要用心研究教理。從這個例子我們很顯然地可以看到,其實他對出家人有不一樣的教導和看法,不像一般在家人所轉述的印光大師那麼刻板的,只是教人把世間人倫作好而已。其實印光大師當然也具備一般出家人的上求下化見解,只因為他所度化的大都是在家人,同時,面對民國二十年前後,那種外國入侵的戰亂時局,社會動蕩的不安,因此其所提倡的淨土教比較傾向於「末法時期,應該早日求度、得度」的概念也只是大師應時與藥的方便施設,這種態度和藕益大師其實也是相類似的。

  然而這種狀況並不能作為一種常態,而將大師的淨土教法單一化看待,現在很多人不了此義執事廢理,提倡“只要念佛,其它一切皆可拋”的修行觀,既不了解祖師設教的苦心,而且也僵化了佛教的長遠發展,是非常不妥而且也極易引起人們對淨土法門的誤解。旱期台灣佛教所面對的弘法環境正又是以居士為多情況,因此長期以來所提倡的淨土教導就不是傾向完整出家人態度的淨土宗,而是一種比較傾向於白衣化的淨土宗。雖然這也號稱是繼承於印光大師的思想教理,但學人個人並不認為那些是印光大師的唯一淨土思想風格,充其量不過只是其思想的一部份而已。而這個部份因為當年時代的需要,及其所留下來的文獻內容,大部份是對白衣的弘法信件之故,再加上四、五十年代的大力弘揚,而使得台灣淨土宗思想一直存在著白衣化(淺薄化)與儒教化的性格。當然我們也不能說居士化淨土教的弘揚絕對不好,站在緣起的角度視之,這也只不過是台灣佛教演化的一種必然過程而已,然而以一個承先啟後的心情來說,善知因緣知所改革卻是必要的!

  總而言之,既然台灣淨土佛教繼承於大陸淨土教,而這其中又以繼承於印光大師的思想為主要,而大師的主要思想又一向被解讀為傾向於白衣的淨土教,所以台灣佛教淨土宗的主要思想內容,其實是比較傾向白衣淨土教的已如前述。然而白衣淨土教的教義一向是以“發願”和“啟信”為主,而對於念佛的內在根本深義,以及廣泛大乘深義的教理則鮮少結合。常常打佛七時,主七和尚總是強調「萬緣放下、好好念佛、求一心不亂」即可,至於念佛的理論如何、相應的方法如何,其與大乘實相的教理又如何相配合等等問題,則少有人給予專注或弘揚。這一切,也正代表了目前台灣淨土教的氣質,如此的特質導致很多的知識分子帶著懷疑的眼光,乃至不能很深刻地信仰淨土的教法,這正是學人個人所看到的台灣淨土教之內容,僅提供大家參考。

  (四)、淨土宗教理思想的不彰

  至於台灣念佛法門的思想水平又是如何呢?一向以來的本土淨土教思想,誠如前述,總是通俗的法會式弘揚多過深刻化的教理研究,直到今天,老一輩的淨土弘揚大德們,亦大致不離此模式。若要再深入地說明淨土教的深刻內涵,對於我們今天大部份的淨土宗行者而言,恐怕是不容易的。即如藕益大師將淨土教理的講解,和天台實相觀相結合所留下來的《彌陀要解》一書,在佛學院或在念佛道場中被講解的次數有多少呢?不提《彌陀要解》,只提《彌陀要解》中的(五重玄義)一部份,其被提出來講解的,又有多少呢?這些內容已屬後期精要強調淨土教理和信仰的最重要典藉,可是五十年來,在台灣的淨土教界中,卻仍鮮少被人提出講解。擺在眼前最多的,仍只是淨土教的方便通途法門居多,可是關於成佛原理、修行方法、內在修持理路、淨土修行次第及如何與傳統中國大乘實相的思想理論相結合?等等問題,則一向很少受到應有的關注、提倡、誘導和解說。在這數十年中,無論出家人或在家人,幾乎就只知道嘴皮上的念佛,結果蠻干了五十年的佛七與各類講經共修以求一心一亂,卻一直不曉得念佛的原理是什麼?好象念佛就是動嘴皮而已,五十年匆匆過去了,如今我們看到多少念佛較有成就的人出現呢?過去就讓他過去吧,但末來的五十年,還可不可以像今天這樣念佛念不出成績呢?

  最近,我與一位佛學院畢業的同學談過,他甚至到山上專心念佛,念了三七二十一天,當問及念佛的道理時,如「念佛時為什麼沒有具足信願?為何無法達到一心不亂?是方法不對?還是其它條件不足?和阿彌陀佛的感覺是什麼?你用什麼樣的心在念佛呢?」就淨土的信仰而言,在時下佛學院畢業比丘中,他算是非常難得的了,可是當問到此類敏感問題時,既使佛學院畢業僧也一樣答不上來。可見今日台灣大部份人念佛(大陸恐怕也如此居多吧?),似乎就只知道悠悠忽忽地信仰諸如:「這句佛號的功德很大,我好好念就可以了。」之類的,基本淨土信條而已。這樣可不可以呢?當然可以!可是純靠“信仰”所建立的修行基礎,除非是善根極其深厚的人,否則很難長期堅固地念下去。再加上修行理論的不清楚,不但容易造成盲修瞎煉,而且也容易引起別人對淨土教法的懷疑。長期以來,教內一直有人引經論,而強調淨土法門不過是“怯懦”眾生的“救贖法門”而已(只見其被下根之相,而未見其攝中、上根之理),多少也是淨土深義一直未能顯揚所造成的。

  所以長期以來,很多淨土教的人就被修禅的人譏為「不了心法」,當然,如印光大師之類的淨宗大德確實也說過:念佛不假參禅、不求開悟、乃至持戒有漏失也沒有關系,因為彌陀法門是橫超直入…等等之類的話。這樣的勸修固然有其道理和用意,但這並不意謂著,出家人就可以藉此放逸,可以不對淨土教理深學多聞,這種想法是不適當的!看到今日的漢傳佛教,之所以會如此教理不彰、實修淺薄,淨土宗行者(占多數)思想的消極與被動,是有不少責任在的。如果淨土行者都是這種概念的話,那麼出家人和在家人的分野差不多就要不存在了。持戒可以不必那麼嚴謹、精進、教義也可以不必研究、探討,乃至於生活當中時時處處都可以念佛,這樣的角度和條件,幾乎就和居士一樣,已使得台灣佛教的出家人和在家人內在的分野越來越少了。既使讀了佛學院,了解一點「念佛修行」的道理,但真要實修時卻使不上力來,只因為念佛的內在原理並沒有被深刻提倡!以上是對漢傳淨土思想內容了解後,再進入對現況的反省而提出的感言,這當中並無惡意評判之意。畢竟這也是時代因緣所造成,並無所謂對或不對的問題,但站在對佛教承先啟後的角度看,這些卻都是我們必須清楚明白的地方。

  來台初期,連佛教要立足於台灣都沒有辦法,更何況要闡明深刻的淨土教道理?因此在早期也只能先以通俗的方式來啟信、發願,教彼人趕快求往生,以迅速獲得淨土教之利益為訴求。當然,淨土教的本義也正是如此,可是如果無視於時代因緣的轉變,一再只對這最後目標的提倡,而忽視了念佛原理和方法過程的闡明、及通途道佛法思想的提升,則不但影響了台灣其它宗派佛教,乃至台灣整體佛教思想的發展,同時也影響了淨土教本身的弘揚。因為越來越多人只知道念佛,卻不知道內在的道理,當這種情形遇到外來佛法進入,而它們又有很好的“表面效益”時(如南傳、藏傳佛教的傳入),就會漸漸流失淨土原有的信眾,因為廣度不夠、深度不足。這可以說是台灣五十年來,淨土宗應該深刻警覺的地方!

  台灣淨土宗與各宗派之關系

  (一)台灣淨土宗與人間關懷

  台灣淨土與人間佛教的關系肯定是最為密切的,因為淨土教直接承認任何人的生死大事,透過淨土法門都可以解決,這種說法很激勵人心。「參禅」,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透過參禅,解決生死大事;「學教」亦復如是,乃至傳統思想裡的「修密」或其它教派都不能對一個佛弟子保證:「你按照我這個方法行,就必定能解脫生死。」

  如果人間佛教包括往生問題的現實關懷的話,淨土教至少在往生問題上,是扎扎實實的關懷到了,對於一個完全沒有念佛、不懂佛法的人,要如何用一種法門讓他在臨命終能夠安頓?是參禅、跑香、數息還是觀察無常?那是不可能的事,而淨土法門在這一件事情上,就特別強調臨終關懷與臨終助念,讓即將往生的人不會孤獨、恐懼,更能提起正念憶佛、念佛,這確實提供了一個強大而完備的人間關懷功能。

  那麼,難道淨土宗只提供對人間臨命終的關懷嗎?其實淨土宗對現世的念佛得利、念佛得輕安、念佛得安穩、念佛得大信心等等,一樣可以在所強調的“現世關懷”中,獲得強大的助益。當人們在生活中遇到障礙時,如果他能夠信仰淨土法門,就能憶念這一切世事皆如夢幻泡影,而真正的故鄉是在極樂世界。當他作這樣的轉想時,就不會太過度執著於現世的得與失,也比較能夠了解現前一切事物的如實相,而將心安置在「阿彌陀佛」的正知世界裡。對於世間的名利,若是追求不到起瞋惱,或是追求到而起貪染時,若了解即使在娑婆世界作了轉輪聖王,也不值在極樂世界得一粒沙。能看到極樂世界一粒沙,表示就可在極樂世界,更能任運「花開見佛悟無生」,那麼就能分身十方度化眾生,何必還在娑婆世界做轉輪聖王呢?這樣的正念,可以使人對求之不得的瞋惱煎熬獲得消解。

  所以,當淨土法門提供了一個佛願的救度時,其實是幫助了很多人現世的關懷和當生超越的生死機制,當然要論及是否有其消極面,淨土法門並不是要人靜靜坐在那裡念佛什麼事都不管。淨土經典中還是會提醒你現世發菩提心,多為眾生服務,只是這一切都不必太執著。淨土法門使我們了解到,修行中所做的一切自利利他功德,無非一都是在莊嚴佛土,既然是在莊嚴佛土,就應該把心放在極樂世界,所謂「善知方便度眾生,巧把塵勞為佛事」又雲「將此身心奉塵剎,是則名為報佛恩」,這也正是淨土法門的真義,而不是將心放在極樂世界,身卻在娑婆世界放逸。在信願念佛之外,一個真正得益的淨宗行者,更會任運地生起積極奉獻塵剎的願行,這也正是淨土法門大乘的功用與深義所在。

  或許有人會懷疑,因為他所看到淨土的修行根本就不是這樣,在家人念佛就像出家人一樣,任何事連妻兒都不管了;出家人念佛,又什麼事都學、都忙,像個世俗人一樣,所謂僧不僧、俗不俗讓人感到很反彈。乃至像上面所提淨土法門積極的部份,甚至有人還會說,那不過是學人個人的看法而已。也許真是我個人的看法,但是為何會有這種看法呢?難道不是因為淨土教理本來就含有這樣的義理在其中嗎?因為沒有將淨土法門與大乘佛法的通途義理結合一致,因此淨土法門才空有大乘佛法之名?而不能發揮大乘法門的大用。再就理上說,其實淨土法門更是與中道實相相應的?也像在哪裡?只是因為這些內在的義涵長期以來一直缺乏有力的提醒,淨土教才會變成現在這個理念不清的狀況,這都是有因果關系的。

  至於為何我會說它負有積極面呢?因為我個人看到未來的佛教,就理上來說,淨土教應該不壞傳統,或向來中道實相的大乘真理,如果人人能依大乘真義來修淨土教,應該就會修行出一個積極面的淨土教來,這正是淨土教與人間佛教有著密切關系的內在原因。

  (二)、淨土宗與律學

  淨土教並不是讓我們因為有一個可以往生的保證,就可以因此而打混犯戒。前面談到往生,其實往生重點在於臨終時的「往生正願現前」,臨終要如何正願現前呢?那就必須臨死之時,其余習是向著正念的,而要余習向於正念,那最起碼是生前不能造太多的惡。若生前禁戒不守,則臨終惡業(往生障礙)現前,哪可能有好的余習和正念呢?因此為了臨終不因造惡業而障正念,戒經有謂:持戒清淨,臨終無有恐懼,生死無有恐懼。所以,持戒本來就能幫助人們念佛得往生利益的。依此而論,淨宗教人念佛求生,本來也是要我們和律學相應的,並不是隨便可以犯戒還大而不慚的說:「我們念佛的人可以不用持戒」,戒為一切佛法實修之基,乃至參禅者也不應存有“修禅不必持戒”的想法。

  (三)、淨土宗與禅宗思想

  此兩者就比較有「離」與「即」的關系,在永明延壽禅師傳述的《宗鏡錄》、《萬善同歸集》的內容裡,就極力的強調禅淨應該合流而修,這當然也有調和當時禅、淨互爭的時代意義在。但是他超越了這樣表面的意涵,而更進一步地,從教理和修行的內涵看出禅淨是可雙修的真正概念。以天台教理的認知來說,天台宗認為淨土教確實是有禅的內容和深刻大乘實相思想義意的。其念佛的修行主張依實相心念佛,所謂「一念妄想當下就是實相」,這種觀念是天台一向有的正見,將這種觀念應用於念佛,可以說就是天台宗的看家本領。同時也可以看出來,這種念佛理念其實是通於禅法的,所以依天台宗作為媒介,其實禅與淨是可以融合的。如果純參禅的人沒有天台的思想背景,可能在實修的立場來看,禅淨雙修是會有隔礙(入手方法差異太大),趙州所謂「念佛一句漱口三天」,指的並非教理上的沖突,而是要學人在修道的操作方便上,避免三心二意。既是參禅就必須如貓捉鼠、念茲在茲,如何還分心去念佛?所以祖師這才說要“漱口三日”。因此就操作的立場來講,禅淨要雙修的話,是必須要再討論的,因為兩者固然在相實理論的深刻面來講是一致的,但在操作上,入手的理路是有所不同的。

  不過再怎麼說,兩者雖然在實際的操作上有所不同,但是思想的背後,依止中道實相的部分是一樣的。當然,修行的結果還是不同的,因為淨土教並不以求得現世的開悟為目的,而是以現世臨終正願現前往生極樂為其主要目的。雖然我們也可以透過參禅,在臨終起正念而回向往生,但這畢竟不是參禅的主要目標,參禅要求的是現世的現見實相,兩者目標並不相同。因此要論兩者關系的同異,完整的說其實是有同有異。即方法和終極目的雖不相同,但內在依准的教理,以天台宗的角度來看,可以說都是相通的。

  三、淨土教未來的發展與憂慮

  若要指出台灣淨土教未來發展的憂慮,應該正如前面所提到的:現階段推動者過度只強調信願的部份,把淨土宗導向過度世俗化狹隘的層面,讓淨土教無法擁有更寬廣的教理基礎和修行內涵,甚至造成僧俗不分的情況,正是目前台灣淨土宗發展最值得我們憂慮的地方。

  未來當然要努力改變此種狀況,首先必須深化淨宗教理內涵,其次則是將其修行的階次性更具體化,而不要唯一化。因為修淨土法門有很多的修行方法,單就念佛法門就有實相念佛、觀像念佛、觀想念佛、持名念佛四種,雖然持名念佛被認為是最好、最方便有效的,可是就在持名當中,還是有其不同之法:當持佛名號時,如果沒有信願力的正觀與增,則持名也只是“持名”而已,念佛的力量和功德乃是微弱的。依於此學人曾提出「帶理念佛」的概念。所謂帶理念佛並不是指參「念佛是誰」的參禅念佛,而是對所念的每一句佛號,都能正念的認知其乃來自於一念現前的清淨心(這是一念三千的那一念“心”),而所念的佛號還念入現前的這一念清淨心中去。而所謂的極樂世界,既在十萬億佛國土之外,卻也不隔方寸,這正是用天台「一念三千」的概念來念佛的。每一句佛號在這種帶理念佛的持念當中,是重如泰山的。這就是淨土教在修行的方法方面,應該要加以深化(配合天台教觀)的例子。

  淨土思想雖是諸佛度生的特異方便道,但《華嚴經》雲:「方便即是究竟」,因此我們為了廣大的佛教中興及自利利他之目的,更應該將淨土教理和通途道的大乘佛法甚深思想銜接上。諸如:憑什麼十念佛名即可往生?極樂世界是如何成就的?彌陀願力為何能攝受我?像這些淨土教的甚深道理,實在應該架構在一個更通途的大乘佛法思想當中,學人個人以為它如果能朝向與天台教理相結合,應該是一個很好的方向,因為今日漢傳佛教的天台法脈,基本上還命若游絲的存在,而兩者的教理及思想影響中國佛教都相當深遠,淨土教若能和天台相結合,必能對漢傳佛教有更大的幫助,而淨土教法也必能得到更廣大的弘揚。

  至於要如何相結合呢?就是透過天台教理來解釋淨土教,這是相當可以嘗嗜的事,而且古來祖師也已作得相當多了,如藕益大師的《彌陀要解》,傳燈大師的《淨土生無生論》及《彌陀圓中鈔》等,都是與天台教理相結合的淨土理論著述。天台家有很多行者後來都是修淨土的,很多的著述也都是采取這樣的態度,這應該就是未來淨土教思想一個很可以發展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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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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