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8經~964經:此七經均為婆蹉種的出家人請教佛或佛大弟子的相關問題。958經是婆蹉種的出家人至目犍連尊者處,問“如來有後死、無後死、有無後死、非有非無後死”問題,事實上佛陀對這些問題是從來不會予以回答的。佛陀為什麼不回答呢?因為在佛陀看來,在沒有搞清楚五陰以及其集滅彭澤患離等問題之前,回答這些問題純粹是一種徒勞。當我們把五陰的問題徹底搞清楚了,就不會去在如來生死問題上糾纏不清了:“如實知故,於如來有後死則不然,無後死、有無後死、非有非無後死則不然,甚深廣大,無量無數,皆悉寂滅”。959、960經與958經大體相同。
961經是婆蹉種請教佛陀:“雲何,瞿昙!為有我不?”佛陀再三沒有回答。這位出家人見佛陀再三保持沉默,覺得很沒趣,便只好離去。此時阿難正在佛後執扇,於是阿難問:“世尊!彼婆蹉種出家三問,世尊何故不答?豈不增彼婆蹉種出家惡邪見,言沙門不能答其所問?”意思是如果一直不予回答,可能會招致人家的诋毀之心,認為這位大和尚連一些基本的問題都回答不上來。事實上佛陀很是高明,他對阿難說:
“我若答言有我,則增彼先來邪見;若答言無我,彼先癡惑豈不更增癡惑?言先有我從今斷滅,若先來有我則是常見,於今斷滅則是斷見。如來離於二邊,處中說法,所謂是事有故是事有,是事起故是事生,謂緣無明行,乃至生、老、病、死、憂、悲、惱苦滅。”
佛陀這段回答十分經典。從這段經文我們明顯地看出,佛陀的保持沉默,遠遠比回答的效果要好得多。這位婆蹉種出家人的問題是“為有我不”,也就是這個“我”是否真實在。如果回答說“是”,這本身就是一種邪見;如果回答說“無我”,可能人家會更加摸不著頭腦,徒增疑惑,一定會說,先前認為有我,從今以後就變成沒我了(我之斷滅)。我們知道,“有我”落於常見(身心常住不滅),“無我”落於斷見(認為是一期生命,死後什麼都沒了,從根本上否定輪回)。如來從來不會落於兩端,故而如來既不說有,也不說無,所行的乃是中道。這個中道,就是我們常說的因緣相依所生法。
662經乃是婆蹉種問佛:“雲何瞿昙作如是見、如是說:世間常,此是真實,余則虛妄耶?”佛陀對這種說法予以否認,說他從來沒有說過類似的話,因為這種見解是“倒見”、“觀察見”、“動搖見”、“垢污見”、“結見”。正因為這些不正確的知見,才導致我們的苦、閡、惱、熱,使愚癡無聞凡夫於未來世生老病死憂悲惱苦隨之而生。而如來之見便是如實知見四聖谛,唯有四聖谛乃是如來知見,其余皆為顛倒邪見。當我們一旦達到解脫,便所謂“生者不然,不生亦不然”。佛陀作譬道:“猶如有人於汝前然火,汝見火然不?即於汝前火滅,汝見火滅不?”婆蹉回答“是”;佛問“向者火然,今在何處?為東方去耶?西方、南方、北方雲耶?”婆蹉回答說“若有於我前然火,薪草因緣故然;若不增薪,火則永滅,不復更起。東方、南方、西方、北方去者,是則不然。”此時婆蹉的回答,算是比較正確,這就是火依薪草而燃,當薪草燒完了,火自然就熄滅;如果不斷地朝火裡添薪,那麼火就會一直燃燒下去,這就便是此有故彼有,此無故彼無的因緣和合道理,即“色已斷已知,受想行識已斷已知,斷其根本,如截多羅樹頭,無復生分,於未來世永不復起”。經中與後面的963經都是提到了十四無記,此十四無記的主要內容為:
1、常、無常、常無常、非常非無常;
2、有邊、無邊、邊無邊、非邊非無邊;
3、命即是身、命異身異;
4、如來有後死、無後死、有無後死、非有非無後死。
以上分為四類,共計十四個小類。
964經是婆蹉種請教佛陀有關善與不善法,以及比丘、優婆塞的各自果位。
1、婆蹉問:“有善不善法耶?”
佛言“有”,主要有:
貪、瞋、癡為不善法,離貪、瞋、癡為善法;
十惡行為不善法,十善行為善法;
邪見為不善法,正見為善法。
2、問:“頗有一比丘於此法、律得盡有漏,無漏心解脫,乃至不受後有耶?”
佛回答說不僅有一比丘(比丘尼),哪怕是數不清多眾多比丘(比丘尼),都可以達到“不受後有”(四果阿羅漢)的修持果位。不過像諸如優婆塞一般最高成就阿那含的果位(斷五下分結)。在本經中,佛陀提到了修持“止觀”法門,“有二法,修習多修習,所謂止觀。此二法修習多修習,得知界、果,覺了於界,知種種界,覺種種果”。(6.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