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經驗
請師父給佛學院的學子談談您的修行經驗。
海濤法師開示:請跟我念"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一心頂禮,倓虛大師!一心頂禮,曉雲導師!願發菩提心,願修大悲心,願體證空性,當願眾生,共成佛道。"請放掌。首先感謝我們仁朗法師,更感謝我們校長,我們院長教授,所以剛剛我們進來,我只能講一句話,我太羨慕各位了,這麼好的環境,這麼多的善知識,所以更有一個正統佛教的傳承的地方,我在二十年前我就來到這邊了,那個時候也是想要來讀書,那時候只有東方文化研究所。但是後來,看不到幾個出家人,因為我那時候我想要出家,所以就也沒有福報進來讀研究所。一直到十多年前,又來了兩次,那時候導師還在,都有跟他見面,又跟很多學生作交流。今天又來,我發覺那個時候是青少年,現在已經中老年了。我又來了,所以我想生命就是一個過程。不過來這邊,我必須告訴各位,這些年我沒有很好的專心去做佛教的學術基礎研究。我只是自己喜歡看經典、看書,到今天為止我還在跑,但是跑的目的是學習,所以要去親近很多善知識,學習各種的方法。包括國家社會、民族、醫院、監獄、社會團體怎麼做。因為,我認為我在學術上面沒有很深入,但是我自己能夠透過實修彌補了,我師父告訴我叫半工半讀,所以他叫修福修慧,真華長老講的,對自己修解脫道,對眾生修菩薩道。所以必須要在別人身上去找到優點去學習。要不斷地檢討自己,所以今天不能當作演講。今天應該當作我的個人的忏悔,或是把我個人的一點點的經驗,快樂也好、痛苦也罷,希望大家給我一些指教。因為我很怕做錯事,講錯話,因為在家(指未出家的時候)做了很多壞事,不想出家之後再做壞事(指做錯事)。所以我以前在家做生意,我就維持一個原則,到後來,要麼做白雪公主(指做大家喜歡的好人),要麼做黑魔王(指做大家討厭的壞蛋)下地獄。我就不要又黑又白,當然有這個規劃以後,最後當然就會走到白雪公主。因為佛教講的是清淨戒律,所以努力地就往這邊,我想我也常有一個幻想,如果讓我再回學校做學生,我經常背這句話:If I were a freshman again,我那時候讀的是文化觀光系,准備玩的,但是對我來講,我學了很多(似乎沒多大用)。但是,好在我認識了一位善知識,就是那時候,創辦人張其昀博士。我從他身上,就學了很多很多。我經常跑到圖書館外面去看他,因為他都在裡面,寫、調資料。然後一個月給我們學生一張他的心得,雖然那個時候,我是一個學校的壞分子,因為每天玩,但是我看到他就很喜歡。甚至、當時我希望我如果能夠做這種事該多好。我希望我老了以後就跟我們創辦人一樣,每天就在圖書館整理一些資料,送給有緣人看一看。
我那個時候是個基督教徒,當然去基督教堂,也不是真的很相信,只是因為那邊可以打乒乓球、交女朋友,所以我也沒有受洗,但是張其昀博士,給我們的那一張他的心得……。他要我們去相信一切、追求一切,那時候觀念就改變了,但是對老人家的那種,精進的精神就深深刻在我心裡面。所以,很喜歡看書,把好的跟別人分享,我想留下一個很好的典范。我認為我講這句話是:原來一個人,可以影響很多人,雖然那時候,我們到學校都是去玩的,但是看到他,我就會肅然起敬。那時候我記得,我看過學校有法師,但是我沒有生起出離心,因為我不了解他在做什麼。但是張其昀博士在做的我看得見,所以我感受就很強。我這樣講的意思,我現在已經出家了,我要扮演什麼角色,所以我自己有經常這個想法。這一雙手代表佛菩薩,代表五方佛,這一雙手代表所有輪回受苦的眾生。我們必須做這個連接點(合掌),讓別人,乃至受苦的眾生從你身上看到佛菩薩的味道(示現)。所以這一雙手代表菩提心,這一雙手代表大悲心。自己沒有了,代表空性,要有這個無我的空性。願把佛菩薩的功德來利益眾生,這是我的想法,所以我每天就跑來跑去。哪怕天天在不一樣的機場,面對各種不一樣的宗教、民族。那時候我就告訴自己,我要把自己的戲演好,演久就像。所以在飛機上也好、在任何地方,都要保持一個很好的威儀。這也是我的師傅如虛長老一直要求的,最好每天去街上走一走,特別沒有佛教的地方,讓他們(指大眾)看到一個佛一樣的出家人。讓他們去思惟。所以你的眼神,你的任何一個動作,都要非常地注意,這樣來修行。所以我想,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給別人一個很好的印象。而且這個印象,站在佛教,是給他一個功德、一個消業障,就像各位、你每次坐飛機,一進去人家都坐好了,你要走過去,每個人都會偷看你一下。所以那個時候,我自己就會一直念觀世音菩薩。因為,觀音菩薩修持法,就是讓別人看到你、見到你、想到你,就得到功德,得到解脫。要這樣子地強迫自己來扮演這個角色,在大乘佛教裡面,就是生起一種佛慢,這個是承擔的意思。
當然我這樣講,我到今天才知道,我們華梵也有佛學系,這是我最大的夢想(能夠讀佛學系)。而且剛剛聽我們仁朗法師講,佛學系裡有一半的學生都是出家人。我那個時候的夢想,如果能讓我又回到學校做學生,這是我的機會,我一定要把它扮演的非常好。讓學校的人,看到一個學佛的樣子,這個才是最重要,我們不太可能要求對方不要抽煙,不要跳舞,我們只能扮演一個角色,讓別人看到他自己,我想我們學佛,最高的目標、調伏自性、找到自己。禅宗講,找到一種開發我們的覺性,所以別人是幫助你最好的方法。如果台下沒有觀眾,台上這位唱歌的人就沒有意思了。所以大乘佛教,就是在不離開眾生的這種范圍,成就自己。所以你要成佛,上求佛道一半、眾生也一半。離開眾生也不可能成佛,成佛也為了要幫助眾生,所以我們必須扮演這一點(角色)。
當然,華梵大學是我們曉雲大師的慈悲跟遠見所成就。就像我們放蒙山一樣,石頭疊成高山,所疊起來的,一個佛教的淨土。就是希望,在社會大眾重視教育的過程裡面,能夠變成一個模范的大學。能夠引導所有要追求未來的人,找到一個正覺之路。正確的成就是什麼?但這裡面最重要的是,靠我們這些人(通指台下的各位老師、校長、教授、出家人)來表達,所以我想,導師的生命會入涅槃(不生不滅,永恆延續)。佛陀說他是沒有死亡的,因為他們的精神,就在我們身上延續下去。所以這一條路讓別人看見,因為每一個眾生活著的目的,都是想要離苦得樂。我想,釋迦牟尼佛留下這一條道路,一代一代的傳給我們,所以我們在學校的佛學系也好,這些在家佛弟子也好,出家菩薩也好,就必須要有一個這樣子的動力,願意讓別人從你的生命中看到一個學佛者的動力。就像一個人,比如我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了就沒事做了,因為我沒有接觸到眾生。我個人私底下沒有什麼快不快樂、痛不痛苦的事情,但是唯有讓我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我還能夠去做一點對別人,或其他生命有一點用的事情,我才會活下去。
所以,有時候人家問我們說:你們為什麼要出家?我說:出家不是逃避,從慈悲心找到了生命的出口。因為活著實在是很痛苦,即便你擁有了世間的財富、地位,那還是一種痛苦跟壓力,因為自私就是痛苦。但是我能夠去醫院,去墳墓區,乃至去放生,很多人都批評我們放生,但是,我如果停下來,不去做一些能夠幫助其他生命的事情,我會覺得自己生命沒電了、痛苦了。雖然我自己並不是所謂體力很好的人,但是我把自己行程可以排到滿滿的。甚至有時候想要他們(秘書處的工作人員)會跟我說是不是要休息幾天。像我現在每天幻想,我要休息七天,我要把《華嚴經》再聞、思、修一遍。再給我休息十四天,我把《大般若經》好好地再研讀一遍,這就是我的夢想。但是我發覺,我每次一休息,就生病了。半天就半天病,一天就一天病,三天就三天大病。後來我就決定,算了,不要想那麼多了,只要好事說好(只要是做好事都答應)就好了。而且我也不會去用很多心機,很多事情都跟你排得剛剛好,本來今天早上,我們秘書跟我說早一點來的,師父,仁朗法師說這邊(指華梵大學)准備有很多好吃的素齋。我當時在想,不錯了、不錯了,但是有一個直覺,好像沒辦法(提前抵達)。結果早上還真的有事,忙到剛剛一點十分才沖過來,我這樣講,是說,很多事情它是因緣不可思議。所以我親近我的皈依師父、法振老法師,他現在一百歲了。很多事情,以前我剛出家在慧日講堂,我是親近他的,後來皈依如虛長老,因為法振法師他說不收徒弟了。那時候,但是我每次要做什麼,我都會跟他講。然後他就會跟我說這件事情是好還是不好,甚至要出門(偶爾如果我從慧日講堂回家),他都會叫我等一下,記得帶雨傘,為什麼要帶雨傘?現在天氣不錯的。其實,那天真會下雨。所以後來我從老和尚身上看到這些慈悲的修證,這不是神通 ,而是直覺。他心平靜了,他關心你,他就可以,講出一些對你未來有方向的方法。所以,那個時候我對放生沒有好意見,因為當時學的是人間佛教(比較關心人多以些),所以不太高興。但是他就跟我講了,這個是放生歌,你下回要多去弘揚,要做。他拿了《護生書集》給我看,弘一大師的,吃素很重要。我那時候想,這個很自然,這個沒什麼必要特別強調。但是等我出家,到了現在,才知道老和尚講的都是真的。我現在每天在忙吃素、放生。
所以我想,生命的動力,不是心機,是一種無虛偽的悲心。但是你要展現這種動力,必須要在一個無我的、所謂空性,清淨的狀態。它才會表現出來,就像每一種東西,分析到底的時候,就像化學講的核子、原子(比喻抓到本質)這些東西,它才會表現出力量。為了要表現力量,所以我們一直要讓自己達到,所謂我們讀的經典,講的空性,但是空性絕對不是什麼都沒有。空性講的是我跟萬事萬物都連接了,都有關系,不脫離一切。就像我們想到媽媽,你馬上有個感覺。我跟我媽媽很深刻的,我自然想要去關心她,我根本不用思考,我就是希望媽媽快樂。睡得飽,不要生病,而且用最親切柔軟的語言,要來跟她講話、關心她。因為我跟媽媽有很深的關系,這個也是一種空性,因為我關心母親超過我自己了,因為母親就是我,沒有母親就沒有我。所以我們要講,佛教的生命的動力,就是一種慈悲心、菩提心,一種對所有生命離苦得樂的承擔。為了要達到如此,必須要安住在空性,但是空性所顯現出來的就是大慈大悲。所以我們經常會背這句話:"見緣起則見法,見法即見佛",這個緣起,常常學佛者用它討論因緣所生法,但這個緣起,我發覺現在少了一個東西叫動力。雖然一切法都是互相依存,我們會這樣講,但是你沒有把這個依存用來產生一個真實的、生命的關系,我跟眾生的母子關系。所以常會講說,因為你見緣起,你才能夠顯現慈悲,顯現慈悲才真見如來。那個時候才能夠產生一種無虛偽的、生命的動力,要主動地、真心地、去關心對方。就像一個母親做什麼事情都會想到兒子,一個愛兒子的父親賺了多少錢,都是希望給兒女用的。
所以我有時候就在想,既然我們知道這個道理,我們真的要去做,比如說坐飛機好了,坐捷運好了,我們往往,這個時候我要閉目養神,或者看看書,打打手機。而忘了,這一部車每一個人都跟你有關系。如果沒有開飛機的駕駛員,沒有這些空服員,那麼我們沒辦法到達目的地;沒有其他的客人,難道自己就能包一部飛機嗎?不可能的。所以我們既然思惟空性,你就不能乖乖坐在那邊閉目養神,只顧自己。我必須要很認真地為駕駛員、空服員,為這些同一飛機上的人祈禱,把我所能夠的來奉獻給他們。所以在飛機上為了表達空性,我必須要很認真地為他們消災,拔度他們身上的祖先,為他們端來的牛肉、魚肉超度。我還必須成為一個真實的力量(佛力的傳遞者),所以在飛機上,我就會拿了很多五色線,一直念一直念,念到空服員拿素食給我的時候,謝謝你。我找這個機會就把五色線手環送給她。我上面念了很多吹肉往生咒,因為她必須要端肉給客人吃,所以我必須這麼做。她端肉的時候,手上掛了這個漂亮的手環,她喜歡,更重要的能夠超度那些魚、牛。也讓她消這個業,也讓吃的人,減低他的業障。這個就是我講的空性產生的一個連接的實際關系,所以我想,緣起甚深,我們必須從這方面去思惟到很深的時候,而自然從內心裡面去愛對方,我們現在最忌諱的是什麼?就是世間講的漠不關心,你走你的,我走我的。特別在這種學校,環境這麼好,有時候會有一點酷酷的(指不夠活躍),我有這個感覺,所以我喜歡去市場,很熱鬧的感覺,很親切的感覺。所以,我曾今去佛學院呆了一個月以後,我覺得痛苦的要死,我不知道出家是這個樣子,我在家已經很苦了,結果出家還更苦。因為,我們男眾佛學院不准笑對不對,各各這樣限制。我當時是小沙彌,很認真來學習,這樣我會覺得,確實太壓抑,太苦,就是叫我憋著、憋著。我覺得……,今天讓我發洩 發洩吧。出家不是壓抑,修行也不是壓抑,雖然我們講戒律,戒律分兩個,當然我要持戒,是為了不能傷害對方。但是更重要的戒律是你要去擁抱對方,你要去呵護對方,這個才是真的持戒。我們菩薩戒的精髓。
我發覺,我們雖然講大乘佛教,講得非常好。但是有時候做出來,好像有一點自我了。自我的就是修個人解脫,我不犯戒。但是你沒幫助別人,其實就是犯戒。你沒有對他微笑就犯戒,你看到對面有一個人,你不理他,捨棄眾生就是犯戒。今天不管你在路上走,一棵樹 一片土地,無形眾生你都要感恩和回向。我記得很早以前,還沒有隧道,走北宜公路,都要撒紙錢對不對,沒有撒紙錢,會翻車,當時民間有這個說法,對不對。我剛剛來的時候灑很多,我不是撒紙錢,而是做施食,變食咒、甘露水真言。希望路邊的這些受苦眾生,能得到快樂,不要制造車禍,過去車禍往生者都能超度。我要念這個,就是我認為的空性,我必須跟我現在的、當下的、周遭的、環境的有情、無情連接在一起。我必須跟它產生實質的關系,來做好我應該做的事情。所以,有的時候,他們開車的司機菩薩說,師父 你睡一下,你休息一下。我說 :不行,我如果休息,搞不好,眼睛睜開,醒過來,就到極樂世界。我必須看著你有沒有開車,然後我必須關心,車外面眾生,所以我說,你不要勸我睡覺了,我怕你睡覺。我睡,你也睡,睡覺會傳染的,所以我坐車不睡覺,已經變成習慣。我經常跟我的徒弟說,我們來比不睡覺,這個就是意志力。三天、七天,看誰不睡覺,意志力要很堅強。為什麼?因為我認為,肉體是脆弱的,生命的動力是一種意志力,這種意志力,你必須超越你自己的肉體。這個是禅裡面很重要的心法,你能夠專心、輕安、入定,終於你能夠看清楚真相。緣起甚深去觀照,而看到了眾生的佛性。《法華經》裡面講:眾生皆具佛性。我們就是沒看到,沒看到的時候,討厭你,你不要跟我講話,我不喜歡你。所以我覺得我現在課題跟以前的課題不一樣,我認為我現在,自己很喜歡去照顧他們,愛他們,我已經有一點做到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當對方很壞的時候,我怎麼繼續再愛他。我要強迫自己練習,所以我都會故意去接觸,別人也會跟我講,師父,那個人不好,你不要跟他講話。我說,不行,這樣不好,我也要去學一學。因為他不好,你才可以修悲心。忍辱,很痛苦,如果你問我修行在做什麼?修行就是每天掙扎,掙扎到死。到最後一秒都在掙扎的狀態。我把掙扎當作一種正念,但是你要保持這樣子的正念。你不能離開五濁惡世,如果我們現在,在清淨的極樂世界,就不會這麼認真精進。所以各位,在華梵大學就在極樂世界,小心,怕你們過得太好命,所以我想,在這一點,我的師父也告訴我,你要沖,不能停,菩提心是一種行動。
各位剛剛在念噶mb,噶mb最近的演講說什麼叫菩薩,一個惟求利他主義的行動實踐者就是菩薩。他必須要隨時地動,而且都是保持在利他的心態。如果今天我住在華梵大學,我每天拜佛,我是替所有華梵大學的學生,跟他們的家長在拜佛。他們吃肉,我每天要負責超度,他們在抽煙,我觀想變成煙供,他們在飙車,我必須轉化成為菩薩的動力。我必須一直要這樣,一直這樣做,就像我以前,未出家的時候,我也有結過婚,生過小孩,我不會開車,我完全不會,沒膽量,現在說好聽點,是怕去撞到人。但是我的同修,過去帶小孩 開車出去,我在家裡就一直拜,不要車禍,為什麼?因為我很愛這個小孩子,很疼他,對我很重要。現在我還保留這個,不是對他的愛,我是把這個疼,很疼對方的心態,我必須保留。對每一個眾生,包括一只螞蟻,所以因為怕司機出車禍,所以我必須陪他,不打瞌睡。我就一直會念,諸有眾生類在土界中者,行住於地上 公路上。慈愛於眾生,不要制造車禍。我負責來把我們會的大悲咒、十小咒都念一念。隨時保持在警戒的狀態,眼睛還要盯著開車的司機,眼睛有沒有睜亮,上求佛道,外面窗外,下化眾生(編輯注:海濤師父行車的時候,都會在車頂以磁鐵安裝煙供爐,沿途都做煙供施食)。我都坐在第二排,他們坐著不動了,我就會說:不要睡、不要睡,你睡司機也想睡,我們大家一起死。所以我每次坐車,我就有一點壓力,但是這個就是生命,生命就是個壓力。我每次都想下車,能不能不要坐汽車了,我們去坐高鐵。因為坐在車上,我就保持在戰備的狀態。後來我發覺,不行,隨緣,事實上每天,在這社會上,每天大家都是坐在高速公路開一百八的狀態。這個世間變化無常,所以你不能怕死,你要隨時保持在了解變化無常。真正的生命是你的佛性,你保持住就好了,但是在這種高壓力的坐飛機、趕路,最快的一次,開到兩百碼。你能夠如何?因為我又不會開車,司機怎麼開,就怎麼坐吧。好像在賽車一樣,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什麼叫一心念佛。很認真,不但要為自己念佛,還要為開車的,還要為路上的念佛。那個時候,原來這個是最好的狀態,但是我發覺有些人很厲害,管你多少碼,照睡不誤。真是把生死放下了。這樣有一點放松了(台下有笑聲),因為修行也好、不修行也好,生命都是在一種變化無常,不穩定的狀態。要時時刻刻這樣觀照,如幻如化,沒有真正的、我在痛苦,死,又何妨。要一直這樣想,就像各位去坐雲霄飛車,這是很幫助修行的。在保持警戒的狀態,你那個時候只能阿...叫阿彌陀佛。但是人不能想要休息。我這樣講的意思,各位要(對我來講就是),時時找難事做,找苦事做。找自己不會的做,所以讓自己保持在那種警覺的狀態裡面,在這種狀態裡面,你要按照佛教講的,還要生起一種對宇宙有情的責任,叫菩提心。所以我想、佛法來自於兩個方面,保護自己、跟保護別人、保護眾生。保護自己我們叫出離心,不要讓自己有我執、貪、瞋、癡,保護眾生是一種慈悲,那叫菩提心。所有的眾生的生死的責任都是你個人的責任,我師父跟我講的,要耐得起孤獨。你不能想要找一個人,來承擔你的事情,不可能,真華長老到快往生之前,還跟我講這些話:要成功,要靠自己,撐住,就像我老人家,我這麼老了,病了,徒弟沒半個在我旁邊,好在還有如蓮法師她用她的想法幫我。我感謝她,但是我不會想要說去依靠。他這麼老了,有人來做他的當家,分他(指來做當家師父的人)一些工作完全可以,但長老沒有。他(指真華長老)自頭至尾他必須自己撐住,包括死亡要靠自己,所以長老就保持在這樣子狀態的一個修行人。《法華經》裡面講的,以孤獨的狀態去承受,所有眾生的苦難。但是我們講苦難,實有眾生可度還不行,你還要如幻如化地觀照。一切都是虛幻的,沒有真實的你在付出,或真實的他在做什麼。但是雖然在講如幻如化,但是表現出來,剛剛講的是緣起,連接一切的大悲菩提心。然後我們生命必須作好這個決定,有了這個決定以後,就不斷地來輪回,成佛只是一個方便,目的要讓所有眾生都成佛,才是目標。為了如此,現在必須不斷地去結緣,去牽上這個線,一只螞蟻也好,一個樹神也好,一個人也好,不要浪費時間。在路上,公車上,像各位從華梵大學到山下,路邊還有人賣海鮮,有人釣魚,這些都是我們都必須關心。所以按照大乘的經典,有兩個要點,是我們要追求的,來,背一下;"不捨眾生,追求正覺",所以你要成佛,追求正覺。你不能捨棄眾生,幫我們開車的,坐在你旁邊的,路邊的,溪水裡面的,乃至整個山有山神、樹神,我們讀過《地藏經》都知道,這些都存在。你必須要跟他產生連結,空性產生連結,實際的關系,而且你必須為他有所付出,願眾生得樂及樂因,離苦及苦因。你必須把你的所有的功德,布施給他。
我現在比較會念了,過去、現在、未來將做一切功德,布施給同部飛機的人,同一部車上的人。要這樣展現出去。所以有時候要讓自己,觀想自己像佛一樣的,要放光,像我剛剛,我怎麼觀想,我觀想倓虛大師入我身心,我今天做乩童(比喻自己願做正法的傳遞者,禮請三寶加持圓滿),曉雲導師生命的力量入我身心,因為我今天在華梵大學,在導師的慈悲創建的道場裡面,我必須傳遞導師的力量,能夠在我生命裡面產生一些感動。我也願以導師的這種感動的力量,能夠從我身上,然後也讓你能夠感受到。我想這個比較重要。因為我一開始就講了,在學術上,我沒有辦法像各位這麼有福報(坐在教室裡學習)。但是在精髓,我必須抓到那個,很強烈的精髓,來用在我的生命裡面。所以希望能夠把握,這個佛教的重點,當然這是我的看法,所以我都願意這樣去做。我每次到醫院我就要觀想我是院長,整個醫院從廁所、太平間、手術室、我都必須要去觀察。因為我常常講,彌勒菩薩說的:不懂世間法,非名為菩薩。雖然我們佛教講的是一個動機,但並不捨棄世間的所有一切,離開世間的方便找不到究竟。所以雖然我們講空,但是不離開外在的一切,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必須把世間人的一切,都轉為佛教的道用、方法,所以這樣以後,我現在覺得很有意思,不管生病也是修行,生老病死都是修行。我們最近有句話,懷著菩提心生活,懷著菩提心工作,懷著菩提心生病,懷著菩提心死,再懷著菩提心來出生。我們在時時刻刻,就不離開這個動機,因為這是我們所受的戒律。以這樣子的一個動機,然後怎麼樣來隨順、恆順眾生,讓他也找到這個動力,因為一個人如果找到動力了,他生命就發光了。當然世間人,沒有我們這麼有福報,他把談戀愛當作動力,他把賺錢當作動力,他把生小孩當作動力,像那些動物,寧可犧牲自己,都要養好他的小孩當作動力。我們能夠接觸到大乘佛教,我們必須把這些菩提心當作動力,特別我們華梵大學,有天台祖師的這種傳承。我也是接天台宗教法的,不過人家都問我:天台是什麼?我怎麼知道,我搞不清楚。所以,很慚愧,因為我沒那麼多時間精研天台宗教法,但是我都知道,這幾位是天台宗的老和尚。我就會去觀察他,我是從跟他生活、吃飯、 講話,去抓到佛法在他身上所表現出來的東西是什麼。我今天講的是我個人的方法,各位不見得要跟我學。我很少從他是一位什麼南傳,北傳,藏傳,甚至乩童的身份去區分的。因為我要從他身上去學習,因為我認為佛法,是用在身心的,用在生活上的。如果我這個動機已經抓到了,然後我再來深入經藏,我這個想法有一點南傳的想法。因為我開始學佛是接觸,除了人間佛教,後來接觸南傳佛教。然後我也經常去緬甸、泰國,他們都叫我不要看經書了,每天打坐,修不淨觀,他說你要再來,你要懂得照顧自己。等你照顧好了,你才能夠再回來看經典,他就要讓你,有享受孤獨,出離心面對一切。你有一個實際的經驗以後,然後才你知道,你要的是什麼東西。所以我師父常常講一句話,我也常常講,他說:如果你動機不正確,如蛇喝水會變毒。如果你對一個修行的正確動機不了解,你研究了佛教的這些知識以後,它會傷害你的。這個叫真毒,因為你懂了,但是跟你自己沒有產生一個實際的,關系的時候。你可能會作一個裁判,會變成一種批判,就像我最近,不斷被批評放生的問題。放生,我也是過去反對放生,因為我沒有參與過,我之所以會放生是我有一位師兄弟叫:海源法師,他得癌症末期很痛苦。他喜歡放生,他每個月帶一次放生,結果後來他已經沒辦法組織了。他把這個錢交給我:海濤,你就幫我,幫我完成每個月帶信徒放生。我才開始去參與。那時候是懷著有一點不甘願,等我去參與的時候,各位 、不一樣了,我看到那些生命的力量,也看到那些與放生的人,跟當時候的那種氣氛,我改變了我觀念。所以後來我就告訴我自己,以後不要因為看了幾本書就批評而造了業。我去參與了,所以我有感動,因為這個感動只有我的心知道。所以這個是一個心法,這不是別人可以了解的,所以我想,你有真心地去接觸到眾生的心態。你接觸到了,你會接觸到佛性。就像我想,年輕人談戀愛,他真心地去愛上那個男人或女人,這叫心動了對不對。盡管那還是假心,就動得很厲害了,如果哪一天,你去接觸到菩提心、佛心,那個生命的力量更加劇烈。就像各位剛剛進來在唱噶mb千諾,我以前對密宗沒好印象,因為我們這個系統的覺得很反對,後來有一次去印度朝聖,他們有人就硬把我拉去,你們生命電視台,可以去采訪現在有個年輕的出名的出家人,你們試試跟他訪問、訪問。就安排我去訪問噶mb,好在我做生命台台長,還有這個資格。所以我去跟他接觸,我馬上哭,我怎麼會哭,莫名其妙。男人看到男人哭,我還沒有看到他,我就開始哭了。他們在念噶mb千諾,我就在那裡哭,奇怪,這個為什麼會這樣,然後見面,只能用兩個字表達:震撼。跟他講話以後,我還以為我在跟佛講話,我就體悟到那一句話:花開見佛悟無生。我那個時候就覺得自己很慚愧,我應該好好地檢討自己。因為我現在在跟佛講話,就像我作一個比喻給各位聽,我常常在電視講,因為很多信徒問我;師父,我得癌症怎麼辦?通常,我們就會幫你念藥師咒回向,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但是內心裡漠視你的癌症跟我沒有關系。我幫你念了,然後同樣這個問題,我就問噶mb,我說:這麼多人生病都問我,我不知道怎麼辦,我能不能問你?如果某人得癌症要怎麼辦?他就定一下、不動,然後眼睛打開:我更要精進修行回向給他。我就問、這什麼意思?後來才知道,這個叫自他交換。當別人跟他講,你生病的時候,他馬上把對方的病融入在他身心裡面。然後自己發更大的願,精進,把這個功德布施給對方。這是他唯一能做的,所以我那個時候是,感動到極點,這個叫生命的動力。我就覺得因緣不可思議,本來不是要來這邊的,硬把我找來,然後我終於看到了,佛性是什麼,自性是什麼,原來我也可以這樣做。我應該要如此,我要求自己如此。當然,後來我有問這位噶mb,我說:如果把對方的痛苦都跑到你身上來,如果真生病怎麼辦?他說:你沒那個功德,我們只是把對方的痛苦觀想成黑色頭發。然後進入你身上,消除你的我執而已,因為你怕痛、怕痛那叫我執,然後你就把,你的功德給對方。這樣一方面消除你我執,二方面修慈悲心,他只是借這個助緣,來修慈悲心、菩提心。而不是,不要去討論到底對方病會不會好,如果你要去討論對方病會不會好,那就會類似,我們現在去問乩童了。我祖先有沒有超度,我們一定要抓到一個東西,所以我們只是借由這個事情來修行自己,來轉化,但是我講實話,我發覺這一位噶mb,他真有那個能力,把你的痛苦吸收去,這一點是我最佩服的那一點。因為他敢這麼做,他願意這麼做,所以很出名有一句話說:你來了,所以我來了。眾生來了,所以他必定會來,輪回是他的淨土,涅槃是他最怕的,所以叫涅槃為可畏(懼)之處,輪回為可親(近)之處。
文章整理自:海濤法師_華梵大學_生命的動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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