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我有整整三天沒有聞思法義了,因為趕著看完了一本近60萬字的小說。這對我來說也是挺罕見的,已經有三年沒看過雜書了,這次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地就跑去看了。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是貪心所又在起作用了,這樣做不對,但還是墮入習性,容忍了這種出格行為。我發現,別看自己平時修學還算用功,但真要放縱起來也是說干就干,沒啥慚愧心的,即便有也很輕微,並且堅決不改。
會發生這種事,正如法義所說,一是有貪心所的種子——我曾經就有這方面的愛好;二是欲望——題材又剛好是我最喜歡的類型;三是我執——內心認可這種行為,認為自己hold得住,絕對不會超過三天,然後再去惡補法義,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在這個過程中,不僅我的貪欲得到了極大滿足,並且隱含著對自我的再次肯定,而這必然導致貪欲的進一步增盛。果然,結束後的幾天內,表面上看,修學回到正軌了,但“念”心所很容易就起作用了,會反復回憶小說內容。這對正念絕對是一種干擾,也是貪的進一步表現。
一路看著自己的心念行為,完全如法義所說的那樣,秋毫不差。更令我心驚的是,明明這種串習已經遠離幾年了,我以為都戒了,怎麼還會重現?可見貪的力量實在太大了!如果再發生一次恐怕就會重新形成習慣。所以,一定要絕對禁止!
此外,前幾天我還動了一次非常強烈的“嗔”和“害”的心,印象中也有一兩年沒到這種程度了。平時動嗔心都以冷火為主,就是“不理你了,鄙視你”那種;而這次是熱火,迅速到連怎麼攻擊對方都設想好了,自己都感到震驚。
那天,在醫院陪我媽做彩超,以前每次我都能陪她一起進去。因為她嚴重耳聾聽不清醫生的交待,但對我的聲音熟悉並且能看懂口型,所以我一直是做翻譯起輔助作用的。但這次,那個小護士冷冰冰地把我攔在門口不讓進去,我好聲好氣地說我媽耳朵不好聽不見。她竟然絲毫不為所動,耷拉著眼皮給了個輕蔑的笑容說:“哼,她聽不見我們會跟她說的”。憑這個邏輯我就知道她根本沒認真聽我說話,我剛愣了一下,她就已經把我擋住,關上門簾了。
只是一個彩超而已,我沒有強闖,首先還是保持了平靜對待。然而在外面等待的時候,越想越窩火,嗔恨心蹭蹭地往上冒,進而對“害”的具體行為做了觀想,隨後頓時又被這種殘暴的心念震驚了。原來我還是會跟幾年前一樣。修了幾年的智慧慈悲跑到哪去了?這樣問自己的當下,仍然沒有慚愧心,心還是跳得很快,怒火中燒。同時又覺察到臉上是一派的平靜自然,不由心想:“我真行,真虛偽,我不認識這個人,這個人不是我,我怎麼會是這樣……”
那時候,本期法義只看了一遍,正念完全提不起來。此後幾天,多次回憶這個場景,用導師教的解構方法看待自己、對方以及這件事,才開始明白什麼叫“了不可得,忍無可忍”,才確認能夠傷害這個“我”的,只有那些根本不能代表我也不屬於我的執著妄想。
首先就是因為有“我”、“我”的親人、“我”的想法、“我”的權利,所以只顧貪著這些,卻沒有考慮對方的職業、規定、心情等等。而且實際上也沒多大事,我媽雖然有些不方便,但一個人也完全應付得來,我白白生這麼大氣真是何苦!就這麼一念嗔心,不知多少往昔辛苦積攢的功德又都沒了,太虧了……
想清楚這些,心裡才真正平靜,也認識到確實都是自己的問題,終於有了忏悔和想要對治的心。所以,把修學搞好永遠是王道,不然煩惱痛苦是永遠都不會放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