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慧法師(釋今空)
師金州蕭氏子,名漢良,生於一九二八年正月十五日。少聰慧,身敏捷,習武有成。四五年安康雙溪禅寺“覺性法師講《金剛經》,聞“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有感“人生草露風燈,南柯一夢”,遂皈依座下習誦《金剛經》,勇猛精進。母卒孝盡,五八年天聖寺依古鼎法師座下披剃。
世事無常,風雲變幻。師與劫中以沙彌身上龍王山甘為佛種,苦行十幾載,誓為佛法作大證盟。其間身著百衲,腳踏草芒;傲立寒山風雪之巅,鐵血丹心,志氣昂然;破石開路,篩土造田;重病急疾,蛇咬獸傷,九死一生,道心彌堅。二六時中,誦《金剛經》不辍,頓忘人我,人光明境,修法有得。偈曰:雲飄峰不動,水過峰自流。
烏雲散盡,春風使采,八五年大興善寺依法因律師座下受具足戒,八八年升座金堂;樹大法幢,隨機說法;四眾雲集,普沾法雨;為法忘軀,中興金堂,光復雙溪,重建龍興,續佛慧命,培養棟梁。師行願圓滿,塵緣將盡,警策大眾,苦邊鄙地,播撒佛種,艱險逆境,道心彌堅;慧燈高懸,照破迷蒙;清淨覺圓,惠澤眾生。
二OO二年十一月初一,自知時至,身無病苦,吉祥而臥,往生淨域。荼毗:舌如金剛铿锵有聲;捨利無數,晶瑩光潤;梵文咒語,現於頂骨。足證大德道行仰止也。師世壽七十有五,僧臘四十有四,戒臘十七年。
贊曰:末世之秋,甘為佛種;其骨如鐵,其氣如虹;為求至道,寧顧缺窮;罹難堅忍,究心悟宗,肩荷家業,力挽頹風;金剛體固,作大證盟。
又贊:觀心達本狂沙吹盡始見金
慧炬高幟駭浪掀消猶顯剛。
德高望重和藹可親
朱光慶
二OO二年冬月初一,我們敬愛的上觀下慧老法師撒手西行,離我們而去。從此我們安康僧團同參失去了一位高僧大德;眾居士們失去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恩師;信眾們失去了一位和藹可親的良師益友;社會各界同仁們失去了一位可信可敬的善知識。一時陣陣山風在悲呼,鳥兒在哀鳴,林木在默悼,霜葉在憂傷垂淚。
師父離我們去了。然而他那天性的聰穎,魁偉而矯健的身軀,慈悲善良的個性,慈祥和藹的音容,他那嚴謹樸實的道風,嚴己寬人的作風,孜孜不倦的精進修行,嘔心瀝血的建道場體行事跡,弘法利生,無私奉獻的犧牲精神卻深深留在我們的腦海中,播在心田裡,永不泯滅。
師父出生在一個佛化家庭,母親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生前多次教導、規勸兒子要捨小家,為大家,弘法利生出家。臨終時拉著兒子的手凝視著(當時母已不能言語),師父會意母親心思。毅然決然答應母親說:“兒願出家,你老人家放心的走吧”。母親此時微笑著瞑目咽氣。理完母親後事,師父二十幾歲童子出家。講孝道是中華民族的美德,百善孝為先。師父尊母訓,繼母志,承母願,順母心,孝感天地的行動,不是我們的光輝典范嗎?
師父出家後,一心向道,專心修道,法幢高樹,弘揚佛法,度化眾生,續佛慧命,僧臘四十余載。他老人家總是以慈悲為本,方便為門,平等待人,不管是學佛四眾或香客,師父都是以禮相待,不分男女老少,達官貴人,貧民百姓,總是慈祥的微笑著問寒問暖,問吃問喝,親自沏茶倒水,迎進送出。由於他的平易近人,加上他道德高尚,情操的高潔,他正修、正念、正行,四方衲子紛紛投拜。40多年,經他引薦皈依佛門的弟子多達萬余人。他治教嚴謹,道風純正樸實,弘法建道場,無私無畏,德高望重,成為安康地區、陝南乃至陝西的一位高僧大德。他荼毗那天,開追悼大會,金堂寺、龍興寺人山人海,沿途數萬人為他送靈,足見他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及威懾力。
龍興寺的發展,由於歷史的變遷,幾經滄桑,龍王山龍興寺幾乎被廢棄,荒涼不堪,山頂只有幾間破舊的祖師殿堂。五十年代和文革前後,龍興寺幾乎無香火,更談不上師父的供養了。在那艱難的歲月,三年自然災害期間,師父是靠采樹葉、刨草根加玉米殼磨成粉,做成糠菜團充饑。就是這樣,慈悲的師父還救度了不少山民。師父是一個有一定醫術水准的人,多年來他上山采藥,為當地的善男信女、貧民百姓治了多少疑難雜症,從不收分文,被安康當地人民傳為佳話。
現在的龍興寺,可以說,硬是靠師父當年的一把镢頭、一把鐵錘、一根鋼釬開挖出來的。一次師父用鋼釬撬石頭,一塊巨石突然從高處落下來,師父已采不及躲避,只有向旁邊一靠,說來也巧一塊大石板將師父遮蓋住,巨石從板面滑了下去,師父當時嚇了一身冷汗,然而有驚無險,安然無恙。這不是佛菩薩的護佑是什麼?有了場地得建大殿,可是山上不通車,多少沙、磚、水泥硬是師父帶著一些居士從山下肩扛背馱把這些建材運到山上,一天山上山下往返幾十裡。今日如此莊嚴、宏偉的道場凝聚了師父多少心血和汗水,是師父嘔心瀝血的辛苦結晶。
在這處處追求名聞利養,物質欲、金錢欲惡性膨脹的今天,安康這個貧困地區,數十年來四眾弟子和信眾供養師父的幾百萬元,全都用在金堂寺、龍興寺的建設上。師父以無私奉獻而著稱,四眾供養半文都不中飽私囊,就是建道場也不亂花分文。多年來,有病捨不得花錢住院,有兩次重病硬是相關領導強逼著住進了醫院。為建設,師父多次從金堂寺往返龍興寺七十余裡,捨不得花錢坐車,總是以步代車。古稀老人的這種精神,實為難能可貴。他的道德、情操、人品、人格是多麼的高潔和崇尚。他學為人師、行為世范,他的言行無不叫同修們、同仁交口稱贊。
師父於二OO二年冬月初一圓寂,臨終前兩小時他還送一居士出山門,並囑告冬月17彌陀法會事宜。師父是無疾而終,吉祥臥,面帶微笑,身體柔軟,安祥的就像常人閉目養神一般。荼毗後,除了有不少的捨利子、捨利花外,額骨還有“嗡、啊、畔”.三個梵文字母,舌頭奇跡般地未化,變得如同金鋼石般的堅硬。
師父一生持頌《金剛經》,加之他求實精神從不妄語,虛懷若谷從不狂慢,仁慈博愛從不绮語。真是如是因,如是果。師父臨終時的瑞相示現,是他慈悲的點化教育,真是發人深省,給人啟迪。
師父走後,每當我走進金堂寺、龍興寺的院內,老和尚的音容笑貌就浮現在眼前,他的諄諄教誨就回響在耳邊。師父的動人事跡、美德、美傳實在難以用文字言表。我們怎麼來紀念師父,報師恩呢?
揮淚繼承師父願,弘法利生代代傳,
一句佛號老實念,相聚蓮池促膝談。
最後用師父生前喜歡的一首偈子作為此文的終結,並以共勉!
勤奮精進念彌陀,如是當來一尊佛,
念佛是因成佛果,耕耘何須問收獲。
荼毗後,除了有不少的捨利子、捨利花外,額骨還有“嗡、啊、畔”.三個梵文字母,舌頭奇跡般地未化,變得如同金鋼石般的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