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示我西歸 (七絕六首並序)
然業障深重,善根淺薄。雖久近慈顏,不蒙法益。自大師西歸之後,夢中罕見。獨於去歲春間,夢見一回。彼時然覺得正在佛殿做課,代妙公和尚拈香,站立佛前。轉身面朝門外,忽見大師法駕降臨,立在殿前階道,對佛作禮。威容德相,宛若平時,但不出聲。然速去頂禮歡迎。師乃手拄籐杖,緩緩而行。然擬師欲回昔日所住本房,而扶送之。初由殿前階道面西橫過,復由西邊階道直上。行至階後轉角,忽覺大師失蹤,不知所在,因是駭然頓醒,方知夢也。回想大師昔日所住關房,本在東邊,今向西行,忽然不見者,何耶。此乃慈悲示我西歸也。但示娑婆本身,不現西方勝相者,何耶。此乃令我分明認識,不生疑惑也。大師昔日誨人不倦,今則一言不措者,何耶。此乃無說正說,不示真示。所謂人人但具真信切願,專持佛號,皆能如師臨終脫離娑婆,蒙佛接引,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也。此事去年已向妙公等,大略吐露。今復敬録,撰成拙偈六首,普勸同倫,以資信願,益進修持。俾各各他日蓮池會上,鹹復親師修學一切法門也。偈雲。
慚愧多生業障深,未明天眼與他心。
吾師去後情難測,幸得夢中駕降臨。 (其一)
威容德相甚分明,宛若平時不出聲。
恭詣師前深頂禮,久離逢見急歡迎。 ( 其二)
師持寶杖緩緩行,予乃傍扶免得傾。
同至西階將轉角,忽然不見頓疑驚。 ( 其三)
醒來暗色獨思惟,今日蒙師示我知。
苦海飄沈難久住,速當念佛赴蓮池。 ( 其四)
可歎光陰急若流,大師歸去已三周。
願生安養恆親近,引我他方佛國游。 (其五)
窮子心心思故鄉,殷勤晝夜辦資糧。
慈尊莫怪歸來晚,伸手牽予侍佛傍。 (其六)
原刊按語:大師手裡拄杖,乃昔在報國時,囑然所購,廣籐方式,象牙色,今尚保存。夢中所見,亦復無異。但不回舊所,向西而行,忽然不見者,此乃大師西歸之後,恐人妄造異言,惑亂眾信,特垂方便,夢中示現,證明西歸,以釋羣疑。惟願讀者,須注意焉。
原載民國三十二年十二月一日《弘化月刊》第三十期,摘自《民國佛教期刊文獻集成補編》六十九卷二二一頁。此六首偈頌在《了然法師法匯》中已有,見初版《了然法師全集》四八二頁,題目為《追思印光大師三周紀念感題六首》,但無偈前敘述和偈後按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