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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化上人事跡美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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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子

  我們這個佛教,並不是每一個國家自有的佛教。這是全人類的佛教,是一切眾生的佛教,我們不應該把佛教當做私有的寶庫,應該把它光明於世,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佛教是盡虛空、遍法界的,所有眾生沒有出虛空,沒有出法界;所有宗教沒有出虛空,也沒有出法界。所以佛教和所有的宗教都應合而為一,不應把自己劃出界限范圍,而不與眾生合而為一。

  佛當初在菩提樹下,夜睹明星而悟道,三歎奇哉:“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皆堪作佛。”以這種理論,我們應該把佛教推行到每一個眾生的心裡,令每一個眾生都明白佛法,都成佛。

  ——宣化上人

  第一章 初到美國

  四十四歲至五十一歲

  公元一九六二至一九六九年

  一等修行輕飄飄

  有句順口溜說:一等修行輕飄飄,二等修行夾個包,三等修行挑個挑。上人雖然遠渡重洋,卻依然是“輕飄飄”。

  上人自述:一般的法師到美國去,都是作充分的預備,如鞋子一打、襪子一打、褂子、長袍、內衣各幾打。我去美國時,除了身上所穿的之外,沒帶一絲半縷。現在略有成果,都是到那邊苦干出來的。我所吃的苦頭,恐怕旁人也受不了。(1981年亞洲弘法行)

  【後記】譚果式:在我小學五年級時,因家父皈依度輪上人,而認識了佛教,繼而我也皈依了上人。中學畢業後,我本申請去澳洲念書,澳洲方面也批准了,但家父卻希望我到美國。我請示師父之後,師父說:“你還是去美國好了。去美國,將來會很美嘛!如果去澳洲,你就會懊悔!”因此我便改向美方提出申請,沒想到只等了兩個月左右,就批准下來。

  我姐姐(譚果正)比我早幾年來美留學。那時,她常寫信給師父。信中曾提到美國這裡沒有佛堂,只有道堂。所以師父就在一九五八年一月,我飛美之前,囑咐說:“你和你姐姐要好好地把佛法帶到美國。”

  到了美國,我們就在呂宋巷找到一個地下室做為建佛堂的地方。請示了師父以後,在一九五八年成立了“佛教講堂”(師父在香港有佛教講堂)。每逢周末、周日,在這裡舉行各種佛事:講經、開示,還有念佛法會。

  起初,大都由我來講經。同時也邀請一些教授、老華僑來講法。來參加法會的,大部分都是從廣東四邑僑鄉移民過來的老華僑。那時我們也沒有特別向大眾介紹師父的事。當時這些老華僑看我們所做的佛事,聽我們所講的佛法,就知道我們在香港是曾受過訓練的。加上老一輩的華僑都認識家父,就想,既然家父都會皈依這麼年輕的法師,可見這位法師必定有與人不同之處。另外,當時來美國留學幷不是很容易的,尤其是女眾,所以這些人對我們姐妹都很尊重。

  來佛教講堂的信眾越來越多,他們都知道我們姐妹是皈依師父的,所以就有人想要皈依師父。禀告師父後,師父就來函指定,哪一天,什麼時間打皈依,某某人的法名是什麼。我們就在美國這邊舉行皈依儀式。

  一九六○年初,基於絕大多數皈依師父的弟子從未見過師父本人,只能從佛桌上看到師父的德相,因此便提出了“請師父來美國弘揚佛法”的建議。不久,師父來美的手續也被批准了,但師父來美以前,先去了澳洲一年(一九六一年)。

  就在此時,由於講堂內部不和,少數佛友們爭權奪利,甚至有一位居士煽動要成立董事會,目的是想讓在家人為中心的董事會,來執掌佛堂的一切行政事務。佛堂的主持法師要由董事會來聘請,法師們的職責只是進行法事的安排,不能干預董事會。這樣的顛倒行事,把僧寶置之度外,所以造成佛教講堂分裂成派。部份對佛教一知半解的佛教徒就另起爐灶,信心堅定的弟子們則忍耐著,盼上人早日來美主持法務。

  一九六二年三月,師父終於由香港,途徑日本,在檀香山稍事停留後,飛抵美國舊金山(三藩市)。(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305、追思紀念專輯)

  絕食祈禱

  上人自述:當我初到美國(一九六二年),美國、蘇聯沖突,古巴正與美國作敵,我覺得自己對美國及美國人民、社會,一點也沒貢獻,故稍盡微力,調解雙方不作戰。我用什麽方法呢?用最愚笨的方法,就是五個星期不吃飯。唯獨至誠祈禱,消弭戰禍。到了絕食後第四個星期,赫魯曉夫從古巴撤退裝有核子火箭之軍艦,悄然囘國。而這次危機也得以停息。這件事廿多年來,今天是第一次公開宣布。(一九八八年浴佛節開示)

  【後記】譚果正:大家都知道,上人的願力之一是,無論他在哪裡住,那個地方一定平安無事。要是他離開了,那就不管了。所以上人抵美後,第一件事,就是要為給他機會做弘法利生事業的國家及人民祈福。

  一九六二年,正直古巴核子危機。美國政府探悉蘇聯在古巴秘密建設飛彈基地。由於古巴是位於美國後門加勒比海中的一個島嶼,所以蘇聯此舉將會極端危害美國的安全。當時的美國總統甘乃迪立即采取行動,首先派出海、空軍阻止所有攻擊性武器運往古巴,另一方面卻考慮攻打古巴,先發制人。當時全美國人心惶惶,唯恐大戰爆發,核子戰爭,將會殺人無數。這一年九月,上人抵美還不到半年,突然間對大眾宣布絕食五星期,祈求世界和平,為人民消災解難。

  出人意料地,美國正要出兵之際,蘇聯突然同意和談。十月二十八日甘乃迪總統與蘇聯克魯雪夫總理雙方談判成功。十一月二日甘乃迪總統宣布,蘇聯在古巴的飛彈基地已經開始拆除。

  上人絕食期間,有兩位大約十三、四歲的男孩子,常追隨在上人左右,他們就是黃果仁及李錦山。黃果仁說:“上人每天只喝一杯水,最後兩星期,上人滴水不沾,還不斷地說法開示,沒有休息。普通人怎樣受得了?”

  同年年底,上人又絕食五星期。以後上人又絕食三次,其中兩次為期兩周,一次為期一周。一九六三年上人到了檀香山,在檀華寺又絕食兩星期。上人一連串打了十七個餓七,都是為祈禱世界和平,使美國人民免除戰爭之禍害。

  一九六三年七月二十五日,英、美、蘇三國簽訂禁止核子試爆條約。大家都贊賞甘乃迪總統英明果斷,嚇怕老蘇,解脫危機。其中因果感應,只有明眼人才能洞悉。上人從來都是默默地忍饑受苦,為解除除眾生的厄難!(追思紀念專輯二《絕食祈禱》)

  墓中僧

  一九六三年,因為有些弟子對法不恭敬,上人離開中國城,並將佛教講堂遷至日本城邊緣,沙特街與韋伯街轉角處的一幢樓房的第一層。上人在此開始隱居至一九六八年,自稱“墓中僧”,並作詩為志:

  各位今遇墓中僧,上無日月下無燈;

  煩惱菩提冰是水,生死涅槃色即空。

  放下攀緣離諸妄,歇止狂心覺圓融;

  悟得自性光明藏,原來報身即法身。

  這時,上人開始與對打坐有興趣的美國青年常常接觸,有的人天天來,共同坐禅時間是每天下午七至八時。有些美國青年也來聽他講經,上人講了《阿彌陀經》、《金剛經》、《心經非台頌解》、《永嘉大師證道歌》和部份《法華經》。

  上人自述:初到美國三藩市,生活非常困苦,住在土窖(地牢)裡。那土窖有門無窗,透不進陽光,而且極潮濕,俨然一座墳墓,所以我就為自己起了個名字——墓中僧,雖然還活著,但猶如死人一樣,意思就是不和任何人爭。人家喜歡做的事,我不與他們爭,由他們去做。人家所不喜歡,不好的事情,我把它拾起來,如收拾垃圾一樣。(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302)

  basement(地下室)大約方圓有一百五十呎那麼大,既沒有窗戶,又沒有什麼正當的門,只有一個門,一關上,裡邊就變成真空了。我在那兒住了一個時期,以後就搬到Sacramento(沙加緬度)街;住了一個時期,因為不願意在 Chinatown(中國城)那個復雜的環境裡頭弘揚佛法,於是乎就搬到Sutter(沙得)街;又住一了一個時期搬到 Waverly(天後廟)街,中國城天後廟的樓上;這以後,在一九七○年搬到金山寺。(追思紀念專輯三)

  能忍能讓

  上人自述:我在沙打街的時候,那時候就我一個人在那兒,沒有人幫手,於是乎在台灣請一個繼光(音)法師來。

  頭一次申請他來,已經手續辦好了,他在台灣告訴我不來了。他在台灣化緣化了很多錢,說到美國去,叫大家給拿旅費。那麼很多居士就給他拿很多旅費,他不來了。過了一年,大約把旅費都用光了,又對我講說又要來。我又請律師申請他來,前後用了大約有八百多塊錢。

  這會來了,到這個地方很不錯的,說和我合作,什麼事情互相來幫助。以後他每天晚間就到另外一個佛教會去,去他就偷偷地,秘密地和人家簽字Sign lease,說要到那個佛教會去,不在我這兒了。在這個時候我也知道這個情形了,那麼我就一早起做早課做完了,有五、六個居士,我們這個Boss(老板)也在那兒。我們大家就在早殿完了之後就給他“送駕”,這一送駕送得,哦!大發脾氣,拿著一把刀,這把刀連把大約有一尺長的樣子,他在台灣帶來的,是切水果的刀,殺人也可以的。這把刀很鋒利很快的。那麼他切完了水果,拿這把刀就比量我的脖子,說:“我要殺了你”。當時我把眼睛閉著也不管他:“你殺就殺囉!我要是前生殺過你,那你就把我殺囉;我沒有殺你,你也就不會殺我。”我閉著眼睛不管他。“你為什麼要閉著眼睛?”閉著眼睛也有罪了!“你為什麼不講話?”不講話也有罪了!就罵,又要殺,又罵又殺的經過三天,見著我就罵,見著我就要殺。這三天也沒有殺,他罵我我也不講什麼。

  那麼以後沒法子。他去另外這一個佛教會了,到那地方住沒有一個月,不行了,又要回來。又要回來,我說可以的,你回來我把沙打街這個房子無條件送給你,我要到旁的地方去。他又不敢要這個房子,以後沒有法子就回到台灣去。聽說現在在台灣耳朵也聾了,常常有病。他這回是大約怕我再罵他,所以他先耳朵聾了,“哎!不要聽!”

  所以修道就要受不了的你要受,忍不了的你要忍。能忍能讓,這才是有功夫的人;你不能忍不能讓,你還是沒有功夫。 (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306、華嚴經淺釋卷四 世主妙嚴品第一 )

  蘇珊的記憶

  上人在沙特街的道場,默默地隨緣教化。下面是當時住在那棟樓裡的畫家——蘇珊的回憶。

  蘇珊講述:和師父的第一次接觸,是我去薩特街租房子。雖然我並非佛教徒,卻喜歡安靜的地方以方便我作畫。聽說有位佛教和尚有平安寧靜的房子分租,我就去見這位和尚。問明來意之後,師父帶我到三樓一間對我來說太大、太暗又很破舊,有點霉味的房間。由於價錢太高,比預算多了二十元,於是我只好很不情願的表示租不起。於是師父又帶我到二樓一間剛油漆過,又換了新塑膠地板,光線充足大小適中的房間。屋角居然還有個畫架,價錢雖然比預算多了五塊錢,我馬上就說:“我租了!”師父問我:“妳是個學生嗎?”我答:“不。”他說:“妳是個學生,我歡喜學生。”然後主動降價五塊錢。

  等我皈依師父後,才知道這位方丈(那時我們這樣稱呼師父)是要把這些房間,租給學習佛法的學生。和尼克結婚後才知道,原來尼克把兩間住房(尼克住我隔壁)都租下來,油漆粉刷之後,還給師父一間,讓師父可多收個學生,畫架也是他加進去的。

  (一)專注

  有一天我正開著門,聚精會神的畫著一個很別致的門把。突然間,發覺師父正看著我畫畫,看了一會後,師父問:“妳在做什麼?”我說:“我在畫這個門把。”馬上又補充一句:“這門把很不好畫。”師父很慎重地說:“要努力!”就離開了。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刻的感覺,師父是要我記得當時那種專心致志用功的境界。

  又有一次是我到廚房倒垃圾,師父走過來,從垃圾桶裡拿出一個裝牛奶的空紙盒,用腳踩平後,再丟回垃圾箱。表示要這樣來處理垃圾。師父平常是不會過問任何人的事情的,但偶爾會在日用平常中觀察弟子。

  (二)戒煙

  師父不太用教條式的方法來教化他的弟子。以戒菸的例子來說吧,我抽了六年的菸,幾乎從一開始就想戒掉,但總不成功。在我搬進薩特街不久,有一次手上拿著一支點著的菸,師父突然的出現在走廊上,我就像犯錯的孩子似的,本能的把香菸藏到背後。事後回想起,雖然師父並沒有對我說過不能抽菸,可我為什麼一見到師父就把菸藏起來?為什麼覺得那麼慚愧?

  又有一次,師父用一種奇怪,甚至有點幽默的語氣問我:“你歡喜抽──菸?”我說:“並不是真的喜歡。”事後,我也覺得不能理解,為什麼要做自己不喜歡的事?結婚之後,終於決定戒菸。戒了三個星期之後,實在忍不住抽了一根菸。幾小時後,在狹長的走廊盡頭碰到師父。雖然隔了二十呎遠,師父仍舊用那種幽默的語氣問我:“你抽菸了?”我狼狽的回答:“是。”

  有一天講經時,師父好像並沒有針對誰,提到世界上還有很多人都沒飯吃,卻居然有人花這麼多錢抽菸!(師父當時說話的那種神態,仍然深印在我腦海裡。)由於良心受到譴責,我是真下定決心要戒菸。於是對師父說:“我決定三十歲以前不再抽菸(當時我二十四歲)。”師父眉毛抬得老高說:“為什麼不是永遠?”問得好!我說:“好!永遠不抽。”說也怪,從那之後,看到別人抽菸也不心動了(在這之前連作夢都在找菸)。

  (三)持戒精嚴

  師父很少告訴我們有關他的事情,和師父住在一起的四年時間裡,我們每周至少聽經三次,更有兩個月,是整天的和師父在一起打坐。我們親眼目睹到師父言行一致,嚴格執行六大宗旨(不爭、不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語),以及師父不抽菸、不喝酒、素食、不偏愛任何人,幫助每個需要他幫助的人。有人做錯事,他一眼就看出,只要幾句話就可讓那人良心發現。很多人看到師父,莫名其妙地覺得害怕,這種人多半是做了虧心事,心裡有鬼。

  等受了戒以後,則更深刻地體會到戒律在修行中的重要性。假如沒有戒律,就好比進一步退三步。

  (四)聽師父講課

  在聽師父講《楞嚴經》以前,有兩年時間,我聽經時只想盡量吸收,不願分神去作筆記。一次,問一個很勤奮的作筆記的聽眾,他說:“很多內容雖然我現在聽不懂,但抄下來以後,可作為以後修行的參考。”有道理!我開始記筆記。

  關於作筆記,我曾經請教過師父,師父說:“應該要寫筆記,並且要盡量把字寫得小一點。”從此我和尼克很認真地作筆記。意外的,發現作筆記的另一個好處。由於不懂中文,所以在聽講中文部份時往往會打瞌睡。自從開始作筆記後,不但不打瞌睡,而且有了完整、清楚的筆記可讀。

  那年的春天,尼克請師父教我們中文。師父問我們要學哪一種中文,普通話還是佛經?我說:“佛經的中文。”因為普通話誰都可以教,可是有誰比師父更有資格,以佛經作為中文教材呢?師父在佛堂外面階梯間的駐腳台給我們上課。在上課以前,師父先把黑板寫滿,等我們都抄完了,他才開始講解。師父教我們發中文字的音,每當師父覺得我們發音沒問題了,就給我們解釋字義。我問他怎樣用英文拼音,他說隨便怎麼拼,只要我們能唸正確就好。師父只會講一點英文,只好以手勢及表情來解釋經文。這樣的講解,確實是在八識田中種下很深的印象。師父所說的短短的幾句英語,都能牢記在心。

  後來師父又教我們練習毛筆字,練了一陣以後,師父告訴我們應該先用鉛筆練習。他在折成小方塊的大張舊報紙上寫毛筆字,師父是站在講台前,面對著佛寫字的。通常都是寫一些經文。有一次師父把整段經文倒過來寫,寫完之後完全看不出來是倒著寫的。

  (五)生活中的教化

  除了教我們中文、書法以外,師父甚至教我們怎麼作飯。他告訴我正確的炒菜方法是,先在炒菜鍋裡放一點油,等油熱了後再放菜。用木杓或筷子翻攪,再加鹽加水,蓋上鍋蓋,用小火焖熟。師父說不要用鐵鏟炒菜,也不要用鋁鍋煮東西,容易得癌症。師父也曾說過所有的食物都應該煮熟了吃,我問:“連水果都包括?”他說:“是的。”記得師父叫我不要把芹菜的葉子丟掉,芹菜的葉子可以做很好的湯。

  有一次法會時,我不知為什麼生氣,當我端菜經過師父身旁時,他注意到了我的情緒,就問:“在生氣?”我說:“沒什麼,只是在生自己的氣。”他說:“在佛法中,你甚至不可以生自己的氣。”

  一次,在打掃院子裡的落葉、枯枝時,有一位年輕的女弟子很激動的要我馬上停止打掃,因為那樣會傷害許多昆蟲、螞蟻。我雖很同意她的顧慮,但又不能容忍院子的髒亂,於是就去問師父,師父說:“我歡喜看院子整整齊齊的,掃掃院子沒問題,掃慢一點,小心一點就好了。”師父常說“慢一點”這句話,這在生活中非常有用。每當我們上四樓的佛堂時,師父常會坐在樓梯邊的一個缺口處,看到我們上樓太快時,就會說:“Slowly! Slowly!”(慢一點!慢一點!)我常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要說兩遍,後來才知道是中文“慢慢”的意思。

  師父常常突然會用英文問我們:“What are you doing?”(你在做什麼?)那通常都是我們心裡有鬼的時候。我也注意到,師父在對小孩子說“What are you doing?”這句話時,會把聲音提高、拖長。其中沒有含一點惡意或顯得很嚴肅。卻很有發人深省的作用。

  一九六七年,有一位曾到台灣學過中文,又具有華盛頓大學碩士學位的朗·艾卜斯汀(易象乾),帶了許多華盛頓大學的中文系、佛教哲學班的朋友來舊金山,拜見這位佛教界的大德。他們來住了一兩個禮拜,那時我們就舉辦法會、打坐參禅及講經。(追思紀念專輯二《我與上人的一段緣》)

  易教授皈依

  上人自述:我那時候,禮拜六,禮拜天給他們講講法。東扯西拉的,講講這個,講講那個,我也不懂英文,沒有翻譯,就這麼用手說說話,或者用口說說話,或者用腳說說話。這樣對付了一個時期。

  易教授那時候還讀書呢,是猶太人。到我那去打打坐,拜拜佛。以後到台灣去,學中文,討了個中國太太。回到到美國,就生了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女孩子很孝順,男孩子也很聰明。我本來介紹他去台灣,皈依台灣的大德高僧。當時的南庭法師,道安法師,印順法師,靈緣法師啊,總而言之,台灣這些個有名的,我都告訴他。到那個地方,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也不皈依。回來我就問他:“你為什麼沒有皈依?”他就說:“嗯,要紅包的,我也沒有紅包。”是不是這樣的?我就姑妄言之,你們就姑妄聽之,笑一笑就過去就算了。

  那麼,回來他就要求皈依我。我從來不叫人皈依我。為什麼呢?假如人家問我,你夠一個師父的資格嗎?我覺得我沒有話可說,因為自己道不足以感人,德不足以化人。雖然鬼神有皈依我的,那它們都是瞎眼睛了,看不見我。好像剛才說的龍皈依我,那麼我到處都有水喝。

  那麼人家要皈依我,我也不好意思收他做弟子,因為那時候好像很好的朋友一樣。好朋友要皈依我,好像討人便宜似的。並且我這個人從來也不願意討便宜,所以我所有的皈依弟子,沒有一個人是我叫他皈依的。(影音萬佛城的因緣)

  【後記】易象乾(果容)講述:大學畢業後,我到三藩市學習中文。我和一些朋友一起,在三藩市禅修中心附近租了一件公寓,間斷地在那裡禅修。後來有一天,在街上看見一位中國僧人從身邊走過去,我猜他就是上人。我印象很深刻,他很不同於日本法師(禅修中心是由一位日本法師主持),無論是從精神上還是體質上來說,他都有些像軍人。

  (一)搬到上人那住

  1965年12月底,我要另外尋找公寓的時候,朋友告訴我,有棟樓裡面有空房,而上人正是住在那棟樓裡。我去了那裡,見到他,並在1966年一月搬進去。(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97)

  當時三藩市許多中國人對上人十分不諒解,因為他搬離了中國城,只有少數幾個最忠實的弟子還定期來拜見上人,並帶來些供養。上人在收到這些供養之後,也總是拿來與其他住客共享。有時他會放幾包米在公用廚房供大家食用,所以我們不至於挨餓。在佛教假日時,或當上人有多余的食物時,他也會請我們一起吃中飯,上人自己掌廚,做出來的飯菜還蠻好吃的。

  那時,即使只有兩三個連中文都不懂的人來聽法,上人也以後來對千百人說法時一樣的態度說法。我記得我去聽上人講解《法華經》時,上人即以我們現在所習知的莊重肅穆的態度解說。上人坐在二張摺疊式的野餐桌前,背後是一面陳舊的黑板,通常沒人翻譯,有的話也只是兩個年輕的中學生,翻得也不太高明。我那時對經文毫不了解,我去聽講時,只是想和上人在一起,聽聽他的聲音。

  上人那時每晚七時至八時,與大家共同坐禅,這是當時的年輕人最歡喜的活動。通常會有一些人來參加坐禅,我自己在那兒住久了,也漸漸常和上人一起坐禅。雖然當時附近有一所知名的參禅中心,但我卻覺得因有上人在座,我坐禅時就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二)沒有自我的人

  大概過了半年的光景,我才認清楚了上人。認清楚了之後,我十分驚異。雖然那時我對佛教仍然是一無所知,但是我卻意識到上人和我一生中所碰到的人,完全不一樣。我發覺上人是完完全全沒有自己,一絲一毫的自我都沒有。在上人身上,一點利害沖突都找不出。他對我的了解比我自己還更深,他包容我的程度是任何人都做不到的,而且很慈悲地關懷我。所以在上人面前根本沒有什麼值得恐懼的。我也感覺到上人有很深的智慧和神通,但在日常生活中,他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一點也不起眼。這種認知並不是我一人獨有的。當時認識他的人,不論他們的種族、教育背景是什麼,都有這種感覺,或者更深也可能。(追思紀念專輯一《懷念與感恩》)

  後來我認識到,他就是我的老師。從那時起,直到1966年8月去台灣前,我就盡量花更多的時間和他一起參禅。去之前,我問可以在台灣和香港見哪些人。他讓別人幫忙,給我寫了份名單做參考。他說:“你可以盡量去拜訪名單上的人,看看在那邊能否找到好的老師來皈依。”到了台灣和香港之後,我拜訪了很多人。但是和他相比,大多數都令人很失望。而且看到台灣和香港當時佛教的現狀,令人頗為震驚。

  一年之後,從台灣回來,下飛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上人那裡坐禅。上人還是在那所維多利亞式貧民區建築的舊客廳裡打坐。只是在地板上鋪著一些舊的長沙發墊。我走進屋子的時候,他正坐在那裡。完全地平靜,澄空,就像走之前那樣。那裡其他的兩個人是尼克和蘇珊·麥克林。

  (三)皈依上人

  9月,他從沙達街和韋伯街搬到中國城的天後廟,那裡也許是美國歷史最悠久的寺廟了。我們幫他搬家之後,我就到西雅圖讀佛學去了。當我看到華盛頓大學裡對於佛學的教導,我再次感到非常震驚。於是就寫信請示上人,在寒假我可不可以到廟上來。他用英文給我回信說,沒問題,來吧!

  那真是一個非常冷的冬天,除了我和上人以外,那裡幾乎沒有別人。他並不是一直都在,差不多有兩個禮拜,我都是一個人在那打坐。在那期間,我請示上人我可否成為他的皈依弟子。他說好的,並定了一個日子。

  華盛頓大學的一些朋友准備去禅修中心,他們知道我一定在上人那裡,並對那裡也很好奇,順便過來看看。他們都見到了上人。後來再此路過,喬恩·百考克留下來住了幾天。一天我和上人講話的時候,上人說:“你和喬恩說了你要皈依嗎?”我說:“沒有,我要說嗎?”上人說,我應該告訴喬恩。我就對喬恩講了,於是他也請求皈依。(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97)

  改變我一生的人

  恆佐法師講述:高中畢業後,會同好朋友史帝夫.麥克林,到墨西哥、夏威夷去玩。在夏威夷時,史帝夫和他住在舊金山的大哥尼克·麥克林通信。那時,尼克和師父一同住在沙特街。史帝夫告訴我,每星期尼克都去聽師父講經,並且在信中常提到師父的各種事跡。

  (一)最初的轉變

  當時我正沉醉於玩沖浪板,所以對師父的教誨沒什麼興趣。可是自從在毛依島哈裡卡拉死火山,我有一次奇妙的宗教經驗之後,開始對宗教產生了好奇,並希望有一位師父能解釋這些事情。

  聖誕節前夕,我和史帝夫從夏威夷回到加州,打算找所大學安頓下來。(注:在越戰時期,美國實行征兵制,高中畢業生如果上大學就可以不當兵。)史帝夫建議,我們先到舊金山去探望他大哥,然後再回洛杉矶的家。沒想到,此行改變了我的一生。

  當我們到達舊金山時,天已經黑了。對舊金山,我們一無所知。背著行囊,轉了兩趟車,才來到尼克和蘇珊的住所。大家興致很好地談到深夜,並決定盡快到佛教講堂去打坐、聽經。

  當時,師父每星期一、三晚上和星期天下午講經,晚上八點至九點講經之前有一個小時打坐。參加的人多半是美國年輕人。因師父不會講英文,有兩個二十歲左右的中國青年金·李和吉米·王替師父翻譯。

  (二)初見上人

  當時,師父住在三藩市中國城天後廟街內一幢小房子的四樓。記得那天晚上第一次聽經,踩著吱吱作響的長樓梯,我們來到位於三樓的佛教講堂。室內光線很暗,有一股很濃的燃香味,有幾個人面對牆壁坐在拜墊上。一小時之後,有人敲引磬,燈光轉亮。大約有十五人在這一小時內陸續到達。這時,師父坐在四張小方桌拼成的長條講桌的前端,開始了生動的講演。

  第二天晚上,我和史帝夫來到講堂,輕輕推開佛教講堂的們,室內的燈光依然很暗,師父坐在拜墊上,面對著門。師父示意我們靠近他,要我們拿兩個拜墊坐在他的兩邊。師父首先問我們,會不會雙跏趺坐?我說會,因為在一個月前,我已開始學習打坐。於是我盤起腿來。師父對我說,我的腿盤錯了,應該把姿勢改過來。對我來說,改過來有點困難。師父和我們談了很多,因為我們完全不會聽中文,故剛開始聽不慣師父的英文,但師父會用各種方法讓我們了解。不久,我就被師父的言行深深地吸引住了。

  在談話中,師父將我的左手掌與他的相比,用右手指出兩雙手掌的掌紋很相似。突然我的心震動了,我明白師父的意思。雖然當時我的生活方式與出家人很不相同,我不知如何正確地去行持,但我還是問師父是否可以出家。師父說出家是很嚴肅的事,是終生的決定。討論後,師父說,只要父母允許,我就可以出家。

  (三)善信雲集

  一九六七年冬天到一九六八年春天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有好些人來到師父的身邊,接受師父的教誨。如德州的珍·費克爾斯(果進),史帝夫·婁威特(恆觀)的俗家妻子南希·婁威特從台灣來到美國。春假期間,從西亞圖華盛頓大學來了一批學生,包括朗·艾卜斯汀(易象乾)、約翰·貝克、史帝夫·柯爾、朗帝及德瑞莎·丁威帝、朗尼·鮑爾(果逸)在佛教講堂打禅七。我和史帝夫的春假時間與他人不同,故我們只在周末去打坐兩天,但我們仍覺得身心非常愉快。

  有一次,師父和我談及有關婚姻的事。師父說,結婚之前不應該有性行為。這與美國社會中普遍存在的性解放觀念非常不一樣。這是我第一次真正了解佛教的戒律。

  一九六八年春季,我的父母來會見宣公上人──這位改變我一生的人。師父像對其他人的父母一樣,高高興興地歡迎我的父母。不巧的是,那天下午在與師父的交談中,只有一位來自香港的愛麗絲·何作翻譯,她的英文講得不太好,而我母親個性又很直,結果使愛麗絲非常為難。我母親問師父:“有沒有什麼證件可以證明你的來歷?”師父回答說:“妳應該問問妳的兒子!”愛麗絲無法應付,我媽媽又非要盤根問底不可。正僵持不下時,裘·米勒和他的太太剛好進來。裘是個留著山羊胡子,講話風趣的人。他用戲劇化,別具風格的方式向我父母解說什麼是佛法。拜會結束時,我母親的態度完全改變,離去時相當滿意,但我父親仍然不太相信。

  那年夏天,師父宣布暑假將舉辦“楞嚴經講習班”,持續整個暑假。單身男士可住在廟裡,其他的人則住另一幢房子或都板街。講習班在六月初開課,在我們的學期結束之後。史帝夫和我回家打個轉,就又回到廟裡參加那次講習班。開學時,剛好有位同學的父母想找有宗教信仰的學生,替他們管理一些產業,同時提供免費的住屋。由於離學校很近,所以我很想搬去,但一和師父商量,心裡就涼了半截。師父說:“你如果搬出去,就不會再回來了。”所以我決定仍住在佛教講堂,每天開車去上學。(追思紀念專輯二《生命的轉折》)

  尋找開悟的禅師

  果進講述:1968年2月10日,星期六凌晨兩點,第一次穿越橫跨舊金山的海灣吊橋,來到舊金山。這時我剛過完21歲生日,我決心離開德州,去尋找已開悟的禅宗大德。要怎樣去找這位大德,我一點線索也沒有。同一天下午去租房,遇到了麥克林夫婦尼克和蘇珊。蘇珊邀請我到他家共進晚餐。那晚在她家裡遇到了南希,她也是剛到達舊金山來尋訪名師的,而且也想租房。麥克林夫婦告訴我們,她們認識一位中國禅師,叫度輪方丈。盡管他們還不是度輪方丈的弟子,但都非常敬仰他。

  (一)回家的感覺

  第二天一大早,天灰蒙蒙有點冷,此時中國城到處沉浸在慶祝新年的喜慶氣氛中,都板街上充滿了深沉的鑼鼓聲,節奏明快的钹聲,還有喜慶的爆竹聲。我們一伙年輕的美國人來到中國城。我們進入了天後廟街,趴了四層木樓梯,來到了佛教講堂。打開位於樓梯頂端的門檻,看到了一個頭戴灰色羊毛帽的人。不知怎麼,我期望一位年紀較長的師父,奇怪的是他好像一眼看穿我的靈魂。

  在等著往那紅色的客人簽到本上簽到的時候,我和這位方丈聊了起來,直到課誦開始。而此時,我發現方丈身上閃耀著某種令人敬畏的光芒,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吸引力。而我從來也沒有遇到過像他這樣的人。空氣顯得那樣清新潔淨……。課誦開始了,大家一齊誦念“大悲心陀羅尼”。雖然反復地念誦,我沒能跟得上。但方丈很耐心地幫我找到了地方。

  念誦結束後,大家圍坐在一張長方形的白色膠板木桌旁。桌子的一頭坐著方丈,他對我們進行了簡短的開示。有中文也有英文,一位叫愛麗絲(果和)的老居士在一旁盡力做了翻譯。其中,方丈談到了新年,以及佛教將開五朵蓮花。我聽不懂,但依然肯定這是我要來的地方。

  午餐後,幾個男士去中國城閒逛,我和南希則回到了佛教講堂去見方丈大師。南希向方丈講了她所看到的和她的心理狀態。結果才知道,她已經開了佛眼。她看上去很輕松,我想是因為她找到了她要找的師父。後來方丈告訴我,是因為她上一世精勤修行的果報,這一世她才開了佛眼。原本要向方丈詢問一些重要的事情,但由於自己如釋重負似的,找到了許久以來在尋找的明師,所以我一個勁地坐在那哭。當師父問起為什麼的時候,我說我感覺好像回到了家。他聽了之後,只說:“好,好!”

  近黃昏的時候,我們開始打坐。方丈在講台上,我則背對著供桌。那天快結束的時候,我們都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准備接受三皈依,成為正式的佛教徒。我們非常期望下星期舉行三皈依儀式那天的到來。

  (二)佛教講堂的生活

  很快到了二月十七日星期六,我們每個人領到了一個小紅本的證書,上面有我們新的法號。方丈要我們把今天當成我們新的出生日。史蒂夫叫果等,平等的意思;南希叫果欽,尊敬的意思;我叫果進。當我問方丈,我的法號是什麼意思時,方丈說:“進來,進來!跟著道進入我的心裡,進入佛道。”當時,有人買了素糕和點心來慶祝。

  史蒂夫和加裡上前詢問了方丈我們一直在討論的問題。他們聽說舊金山不久將遭受另一次像1906年發生的大地震。意想不到的是,方丈微微一笑,向我們保證說,只要他在舊金山,就不允許有大地震。我們驚歎的同時,也感到寬慰了許多。

  我幾乎每天都去佛教講堂,修習禅定,閱讀,向師父請教。他教我怎樣磕頭,怎樣泡茶,怎樣拿筷子,還有怎樣煮飯。一天,我煮了一鍋黑豆,但粗心地給忘了,沒想到師父幫我的忙,擦干溢出來的豆汁,照看這鍋黑豆,使它沒被燒掉。師父竟連一句責備的話都沒說。他教我怎樣供花,在禮拜時,雙手要以什麼樣的角度拈香,以及念誦時怎樣發音。有一些常來講堂的信眾,如奧尼·格蘭特(果地)——他的佛眼已經打開,他的妻子和兒子也一樣、美德蓮娜·劉(譚果式)、裘·米勒和格溫·米勒、山姆·路易斯、和李Lee先生,還有那些扯開嗓門,用廣東話大聲喊“師父”的女信眾們。師父對每個人都熱情,並以禮相待,泡茶,而且常常在桌子上擺放一盒糖果。

  二月底的時候,一個叫朗尼·鮑爾的女孩來到了佛教講堂,她幾乎每天都來。一直以來,我都有個願望,希望自己能住在這裡。因為每天師父離開講堂後,每晚這裡都會顯得空蕩蕩的。一天,師父問我是否會害怕一個人呆在這座寺院,我驚訝地告訴他不會。師父一定看透了我的心思。因為我們常常呆在這裡的時間很長,所以師父同意讓我們住下來。我們有點像嬉皮士似得,背著簡單的行李來到此,便在那張白色長方形桌子的兩旁鋪開睡袋,准備過夜。住在那的第一天早上,李果乾不得不從我們身上跨過去點香。我琢磨著,今後我們應該早點起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82)

  最初的禅七法會

  易像乾教授講述:我們回到西雅圖後,並在西雅圖創辦了一個日常坐禅班。我們決定寫信請上人在春假期間來西雅圖舉行一個禅七。他口述了一封信給南希·婁威特:“很抱歉,我不能到西雅圖去。如果我離開了三藩市,這裡就會發生地震。如果你們能來,我可以在這裡給你們辦一個法會。”所以,我們這群人就都去了三藩市。還有一些三藩市的美國青年也參加了那次法會。

  1968年春,我們一起南下參加禅七。我們都很滿意那次禅修,想要有更多的機會來打坐。於是請示上人,夏天的時候可否再回來參加禅修。於是,上人就初步制定了一長串計劃。上人說,應該舉辦一個為期九十六天的夏令營和禅修法會。這個計劃完全超出我們最大的預期。但上人給了我們很多的鼓勵,讓我們完成了這些,並最終改變了我們所有人的生活。(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98)

  還有一個很有趣的故事。我想,那是我們從1968年的春季禅七法會回來之後那段時期發生的。當時我還是西雅圖念研究所的學生。大多數時間都是和懂偉第、德瑞莎·丁偉第夫婦在一起,他們也參加了那一次的禅七。他們有位鄰居,是位年輕的女性。她丈夫是建築師。她經常聽到我們談論上人的事跡,所以,即使不是佛教徒,她還是決定要去三藩市查驗一下上人。她回來後,我們有好多天都沒有看到她。終於碰到她時,就問她:“你去見上人了嗎?”她臉色變得煞白,然後說:“去見了。”她顯然非常煩亂。我們問:“發生了什麼事啊?”她說:“那是我這輩子最可怕的經歷。”我們都很困惑,然後就問:“發生什麼了,什麼讓你這樣害怕?”

  她說:“我去了你們說的那個地方,看到了標牌。然後走上寺廟所在的四樓。我打開樓梯間通往寺廟的門,就看見上人站在那裡。他好像知道我要來一樣,在那裡等我。我仰頭看著他,他也往下看著我。他好像看穿了我。這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最可怕的事情。他似乎知道我腦海裡所想的東西。我非常害怕,於是轉身就跑。要多快就有多快。”我們說:“你感覺上人有什麼壞的企圖嗎?”她說:“不,不!不是這樣!但是他好像能知道我在想什麼,我接受不了這點。”(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500)

  暑期班

  上人自述:那麼以後,我從日本城搬到China堂,那有二十五尺乘五十尺這麼大的一層樓。到那打了一個禅七,他(易像乾)這做一個什麼佛事。我就不自量力的答應,暑假要是有人過來,我給他講楞嚴經。於是,在西亞圖大學,不知道怎麼樣賣的廣告,怎麼給我宣傳的,以後我聽到有這個風聲,他到那說我做的齋菜最好吃。所以這些個饞鬼啊,就都要吃我做好的齋菜。想不到到這來了有三十多人。三十多個都是西亞圖大學讀書的學生,還有一些是易教授的朋友。到這,我就做菜頭啊,做飯頭啊,做火頭啊,做茶頭啊,做水頭啊,都是我一個人的。這些個學生,我不叫他們做,只要學就行了。

  九十六天的暑假班,我給他們講楞嚴經,最初一天講一次。我煮飯伺候我這一班的老師,他們跟著我學習佛法,我就跟著他們偷著聽英文。因為他們給我翻譯成英文的時候,我就聽著,一天懂一句,兩天懂兩句,就這麼偷來的。那麼三十多個人呢,一天講一次,一次講兩個鐘頭,他們都要寫筆記。我雖然不懂英文,我都要他們寫筆記,誰也不可以不寫。那麼我一個人照顧這三十多個人,我也不准他們到廚房去幫我,不准的。我就叫他們好好的學習。

  這九十六天,每個禮拜六放半天假。他們可以洗洗衣服,做些自己的事情,其余的時間都是很忙的。以後我覺得楞嚴經講不完了,就加上一次,一天講兩次。過一個時期,覺得還講不完,就一天講三次。我講就得翻譯,耽誤我的時間,那麼就一天講四次。這樣,這九十六天講完了一部楞嚴經。易教授還有其他一些人,就都不願意回西亞圖去了。願意住在三藩市來聽我胡扯。(影音萬佛城的因緣)

  聞成就

  也是美國人的善根成熟了,上人才會千裡迢迢來此弘法。比如這位白小姐,為了聽經能不顧自身的病苦,能放下心愛的寵物!

  上人自述:昨天這位白小姐,已經生病了,我叫她去休息,她心裡還掛著,說是:“等你講經的時候,叫一個人來叫我。”我說:“不要叫人來叫,我可以來叫!我親身來叫你,你現在休息一陣子!”等到講經的時候,我向她打招呼。她那時大約還有點病痛,這病痛大小我是不知道,你問問她自己,她會知道的。不過我看她臉紅紅的,好像還有點不舒服,但是她也來聽經了,這就是聞成就,帶著病都要來聽經。你說,若沒有誠心、沒有真心,能來聽嗎?這就是證明她有一種誠心!

  她由西雅圖把一只狗也帶到三藩市來,為什麼帶一只狗到三藩市來呢?因為她愛那只狗,對那狗放不下。可是到了三藩市這兒來,又覺得不方便,於是把這只狗又用飛機送回去了。你說這豈不是沒有麻煩找麻煩?為什麼那麼捨不了狗,現在又捨得了呢?這就是因為聽經的力量,比愛那狗的力量大一點,這也可以證明有一種聞成就了,有一種真正的誠心。(楞嚴經淺釋)

  開佛眼的小徒弟

  上人自述:我告訴你們,前幾天我收到四、五通由紐約來的長途電話。這個小徒弟他很奇怪的,常常想要見我。他大約在十三歲就皈依我了!在十三歲以前,他有很多很奇怪的因緣。怎麼樣子呢?他雖然年紀小,但是生病了。什麼病呢?心髒病,心髒擴大。醫生吩咐他,要睡床睡五年,不可以從床這一頭走到床的那一頭。這就是四、五尺,五、六尺遠的地方,都不可以走,要睡床。

  在這個期間,他也沒見過我,就看見我一張相片。他在家裡,很奇怪的,他的親戚朋友都念“南無阿彌陀佛”,他不念“南無阿彌陀佛”,念“南無度輪法師”。這麼盤起腿,結上雙跏趺坐,在床上念“南無度輪法師”。這麼念,也難得這一個小孩子能有這樣的恆心!在床上坐,一天到晚也沒有事,就念“南無度輪法師”。這一念,念了七十多天。到七十多天,他看見那個相片就變出一個人來幫他摩頂。由此之後,他心髒病、什麼病都沒有了。講這話,聽起來非常神話的,但是真是他個人的經驗。

  那病好了,就到我的廟上去見我,以後就皈依了。皈依之後,他就打坐,學meditation。在香港,我不教人參禅打坐的,如果誰願意參禅打坐,自己用功去。他就自己用功,他去學校讀書,人家休息的時候,他跑到山上,坐到石頭上去打坐,或者跑到廁所裡去打坐。經過大約一年的時間,他就開了佛眼,對於一切一切的事情都清楚得不得了。現在我們這兒有個 William,我在香港這個徒弟的境界比William高得很多。所以這佛法裡邊,有一些個很不可思議的情形。

  還有很奇怪的事情,也就是這個小徒弟。他很矮的,可是他英文講得很好,我在香港,他就給我作翻譯,有外國人去見我,都是他給作翻譯。雖然英文講得非常流利,可是外國人看見他這麼一個小孩子,就都不太重視。我對他講了:“你快點長高了!你這麼矮,人家都看你是個小孩子,你說得再好,也都不生信心!”他就很聽話的,回家裡,一個禮拜長了三寸高,所以現在比我都高了!這都是很不可思議的。

  前幾天,他在紐約給我打幾次電話,要請我到紐約去。我因為這兒陪著你們大家來講經,所以他怎麼樣想見我,我都說:“不可以的!我現在不能因為你一個人要見我,就離開這麼多人。這兒現在很多人,我天天要陪著這一班人來研究佛法的,如果你願意見我,就到三藩市來。”他本來想坐飛機到三藩市來,但是時間又不夠。所以昨天他又給我打電話,說他要走了,要再等四個月之後才來;或者四個月之後,我去見一見他。我現在如果不是講《楞嚴經》,不是為佛法,我也好想見一見我這個小徒弟。

  他對我很有信心的,又有佛眼,也對佛法明白很多很多的。我不對你們講過?我在香港,他給我當翻譯(translator),翻譯廣東話。我想要講什麼,不等我講完,我只講一句,他就統統可以給我講出來了,講得很圓滿的道理。所以有的人就反對了!怎麼反對呢?說:“師父都沒有講這個,他講得這麼多!”其實他講那麼多,是我叫他講的──他因為有佛眼,知道我叫他往多了講。為什麼我叫他講多點呢?因為他講的和我講的是一樣的,所以我就躲懶偷安,懶惰一點,叫他講多點。這是我在香港最愛惜的一個徒弟,本來他答應我出家來著,但是現在也不知道他要不要出家了。(楞嚴經淺釋)

  第一個考試

  上人一生最提倡楞嚴咒。上人常說,楞嚴咒是支持天地不毀滅,世界不到末日,佛法不毀滅的靈文。

  上人自述:等我到了西方國家,我在美國親身的經驗,西方人很多很多都是歡喜誦持《楞嚴咒》的。不單歡喜誦持《楞嚴咒》,而且還都能背得出來。

  我在美國第一個考試,就是考《楞嚴咒》,誰會背《楞嚴咒》,誰就第一個考試及格;誰若不會《楞嚴咒》,就暫時不及格,我在那個暑假班就是這樣規定的。當時有一位是二十六天能背得出,有一位是二十八天能背得出。所以現在西方的佛教徒認識《楞嚴咒》的人是很多的。(《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淺釋)

  【後記】上人給楞嚴咒每一句寫了一首偈頌,解釋了楞嚴咒的大概意思。上人自述:

  天地間的奧妙在楞嚴咒裡,天地間不可思議的事情也是在楞嚴咒內。若會楞嚴咒,則不必學密宗、白教、黑教、黃教、紅教,什麼教也不需要學。這是根本的三昧法,最究竟的密法。不過這種密法沒有人懂得,也沒有人認識。一般人都是學而不化,只知道念,卻不知它的意義。本來咒不必知道意義,只要知道它是不可思議的靈文就夠了。

  我們能誦楞嚴咒的人,都是無量劫以來有大善根的人,才能把楞嚴咒讀得熟,背出來,永遠也不忘,這就是善根的表現。若你沒有善根,不但不能念,就連楞嚴咒的名字也遇不著。就算遇著了也不懂,不會念。所以我們現在能念能背都是有大善根。有人想:“我認識某人能念楞嚴咒,怎麼以後又還俗墮落了?”那是他不栽培自己的善根,不愛惜自己善根,不繼續往前去培植善根,這是很痛心的事。

  以前講楞嚴咒,每一句咒文用四句偈頌稍微把它形容一下,談不到什麼解釋,因為咒文意義無量無邊,所能說出的都是有限的,而咒的威力是無限度的。雖然如此,為了循循善誘,令人有一個方向,認識楞嚴咒的重要性,所以以我這孤陋寡聞的見解,好像在大海裡一杯水的、一滴水似的來解釋楞嚴咒。你若真進入楞嚴咒的堂奧,每一句都是微妙的靈文,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那麼要怎樣才能得到這種力量?前邊那首偈頌不是說的要“真真真”,最低限度要三個真。你要“假假假”,便得不到相應。

  楞嚴咒有金剛部、寶生部、蓮華部、羯磨部、中央佛部,這五部管著世界五大魔軍。無論哪種魔,楞嚴咒都可管著它。可惜現在沒有人懂楞嚴咒。念的人是有,但懂的人不多。有的人根本不懂楞嚴咒,說它是許多小咒聚集在一起的。這真是冒充行家,不知以為知,不懂以為懂。楞嚴咒是一氣呵成的,是破魔羅網最好的咒。你一念楞嚴咒,所有的天魔都要叩首皈依,外道更不用提,他們無法不受降伏。楞嚴咒裡有降伏法、有鉤召法、有息災法、有增益法、有成就法等種種法。你每天念楞嚴咒,一切妖魔鬼怪就老老實實的。

  楞嚴咒這是密中之密,妙中之妙。這種法世間很少人明白,也很少人修持這種法。等到世間上沒有一個人誦持楞嚴咒了,那時所有天魔外道,妖魔鬼怪便都出現於世,因為它無所恐懼。若世上尚有一人能誦持楞嚴咒,他們還不敢公然出現於世。有時也會出現,但是都是偷偷摸摸地,不敢貿然間公開的現於世。因此楞嚴咒對佛教的關系是最重要的。有人會誦持楞嚴咒,則正法就久住,魔王就遁形。若無人能誦,則魔王就現形,正法就滅亡。因此我們為了護持正法,必須日日誦持楞嚴咒,天天來研究這個楞嚴咒,這就是住持正法的一部分。(楞嚴咒句偈疏解)

  你怎麼知道

  上人自述:那個時候是一九六八年,我在維福利街天後廟住,在一層樓五十尺乘二十五尺這麼大的一個面積。咱們住有三、四十人,怎麼樣住法呢?就是人都打地鋪,在前邊一排一排,像軍隊似的,就在那樓板上睡覺,也沒有床。但是這麼一排一排的,也擠不下三、四十個人,所以剩下的一些人就到外面天台上去睡覺。天台睡覺,一下雨怎麼辦呢?每一個人就用一塊雨布遮在四方形的木頭箱子,正好人在裡面,也可以坐,也可以在裡頭坐著睡覺,所以就這麼練出坐單的。這種四方箱子在天台上,一個一個的大約擺有十多個。

  這個何悟明也是在天台上住,有一天晚間兩點多,他就偷偷地開門跑出去了,誰也不知道。第二天早晨五點回來就叫門,因為門鎖著,所以他進不來。問他是誰,他就說:“‍明‍!”因為我們那兒有個叫果寧的,果寧、果明音都差不多,人家聽了以為是“寧”,就幫他開門。開了門,他進來了,到了樓上,偷偷地跑回他的箱子,窩在裡面。偏偏我也在那兒,我問他:‍“你到什麼地方去了?”‍他說:‍“我什麼地方也沒去。‍”

  ‍“什麼地方也沒去?真的?假的?”‍

  ‍“嗯……‍”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說:“‍你什麼時候去的?‍”

  ‍“嗯……‍”也不敢說,就‍“嗯……‍”。

  我說:“‍你出去干什麼的?”‍

  “‍Walk!Take a walk!(散步)。‍

  ‍“你walk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我……我就是散散步!‍“

  “你walk到加油站干什麼?‍”

  他眼睛睜得大大的:“‍我……‍”

  “‍我什麼?你到那邊干什麼?‍”

  ‍“我到那邊看看!‍”

  “‍你看看?買著什麼東西?‍”

  “喔!沒……沒有!”‍

  “‍沒有?你香煙從什麼地方來的?‍”

  這一問,他傻了,眼睛睜大大的:“‍我……我到那邊買一包香煙。‍”

  ‍“買完一包香煙,你又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walk!”‍

  “‍Walk?怎麼walk 到巴士上去了呢?你到巴士上干什麼?你到巴士上walk?‍”

  “我……我到五號巴士。”‍

  “‍你去五號巴士?你在車上有沒有抽香煙?‍”

  “‍沒有!‍”

  “‍沒有?你為什麼給一個黑女人一支香煙?‍”

  “喔!……”這會兒,更嚇壞了。“‍我……我給她一支香煙,好和她講話”。‍

  “‍你為什麼不和男人講話?要找一個黑女人講話?‍”

  ‍“哦……我沒有旁人嘛!”‍

  “‍車上有四、五個人,沒有旁人?”

  “誰對您說的?‍”

  我說:‍“不是你剛才告訴我的嗎?‍”

  “我沒有告訴您!”‍

  ‍“你沒有告訴我?你忘了!剛才告訴我的!”‍

  這麼樣嚇壞了。我真打人,我告訴你們,不是假的,我拿起這麼長一根木頭棒,在頭上很用力的打了他一下:‍“我告訴你,你以後再不守我的規矩,我就打死你。‍”難怪他們大家說我是人民教,這會兒嚇得以後再也不敢偷跑出去。

  這是我最初教化美國人的第一次,所有當時在場的美國人聽了都毛骨悚然。怎麼回事呢?就問師父:“‍您怎麼知道?”“‍‍不是你剛才告訴我的嗎!”‍誰問我,我就這麼樣回答他們,到現在他們還是莫名其妙。今天跟你們講講這個,所以美國人很多在我面前不敢打妄語,就是這樣。(地藏經淺釋)

  五朵蓮花

  在暑期班之前,1968年的正月初一,上人就曾預言:“今年美國的佛教,會開五朵蓮花,從這五朵蓮花開始,將來會開出來千萬朵,把佛教傳到西方去!”等到秋天,果然有五個美國人出家。

  上人自述:跟著我出家,都得不到好處,都要受苦。你們跟著我出家,不怕苦就可以;怕苦,就不好跟著我出家。跟著我出家,第一,不一定有飯吃;或者有的時候就無飯吃、或者有的時候就無衫著、或者有的時候無屋住。那麼,你若怕衣食住不圓滿,就不要出家;你若不怕無飯吃、不怕無衫著、不怕無屋住,就可以跟著我出家。所以我的徒弟,在美國跟著我出家的,都是一天吃一餐;著衣服,都是著得很爛的衫;住房呢?也住得馬馬虎虎的,沒有好好個屋。在那裡的人,都可以這麼過的。

  那麼可以,就收了,這就有五個出家。在那一年正月初一的時候,我這裡多是外國人,連中國人連外國人,大約有三十幾個人,我就開暑假班講《楞嚴經》,我就對他們講,我說在今年美國的佛教會開花的。會開花,開幾多朵花呢?有五朵蓮花今年會開。那麼講過這話,一般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等以後有五個人出家,他們這些人說:“哦!師父在正月初一那天講過,在佛教裡有五朵蓮花會開;那麼現在有五個出家人,這是代表五朵蓮花!”

  那麼以後,就陸續陸續有人來出家。在我那兒出家,都是最低限度吃一餐,早晨也不吃、晚上也不吃;這第一,不怕餓,第二,不怕凍。等受得不怕餓、不怕凍,我白天也不准休息;得早上三點半起身,四點鐘做早課;做完早課,到十點鐘才可以休息,天天都是這麼樣。做完早課,再坐兩個鐘頭禅;坐完禅,大家就研究經典,來把中文的經典翻譯成英文。晚間五點半,又有語言班,語言班每天教不同的課程,有的教中文、有的教日文,有的時候教梵文,有的時候教德文、有的時候教法文、有的時候教西班牙文、有的時候教葡萄牙文。總而言之,我們這兒的語言班是很多的。為什麼要教這麼多語言呢?就預備培養將來到各國弘法的人才。一天到晚都沒得閒、沒得休息。(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26)

  翻譯經典

  上人自述:一九六八年,我們開始翻譯經典。翻譯經典這個工作,在中國幾千年以來,沒有人想到這個工作,沒有人想要做這個工作,也沒有人敢做這個工作。為什麼呢?這不是一個小的工作,必須要有國家的力量來支持,才能進行。好像中國鸠摩羅什法師在那兒翻譯經典,有三千多人在一起工作,最少的時候都有八百人。

  現在到美國來,只有我一個人,怎麼可以做這個工作呢?在中國歷代大德高僧沒有人敢想象把中國的藏經,完全翻譯成外語文,沒有人敢想的!為什麼呢?因為缺乏這種人才。在中國懂外語文的,就是近一百多年比較多一點,一百多年以前,那真是龜毛兔角,好像烏龜身上生毛似的,不可能的!兔子長犄角了,是沒有這個道理。

  幾千年以來,沒有人敢做這種工作,我現在不自量力,由一九六八年成立暑假班,有美國三十幾個同學到這兒來學佛法,以後就開始翻譯經典。我們這個翻譯經典,是既無代價,又無報酬,人人都是盡義務。

  所以最初一開始翻譯的時候,不錯,好像恆謙所講的,每一天不是翻譯經典,干什麼呢?每一天就是吵架。「如是我聞」,他說這麼樣翻,那個就說你這樣翻譯不對,應該這麼翻譯;那個說你這個也不對,應該這麼翻譯,各是其是,各非其非。那麼這樣子,進行的速度就很慢。

  以後,我就想了一個辦法,每一個人由他自己來翻譯這個經典草創,草創就是「初譯」。初譯以後,再交給一個人「修改」;修改以後,再加上「潤色」;潤色以後,再加「印證」。由這四部推進,以後這個工作就上路了。

  所以我們在一九六八年開始翻譯經典,每一部經都要有一百對眼睛來看,一百對就是經過一百個人都看過,認為沒有什麼大毛病了,我們這些個人的智慧也就是止於此了,再往多的也不能了,所以就拿去印刷。印刷以後,後人認為還有不滿意的地方,他可以再修改,做好了它。我們現在為什麼不完全做好再出版呢?要等到完全做好再出版,那就要兩百年以後。我們等不到兩百年以後,所以現在就是有一點毛病,有一點不正確的地方,我們也要出版。等到兩百年以後,他們再去修改去,這是我們翻譯經典的辦法。(追思紀念專輯三《法界歸源萬佛城 從地湧出妙覺山》)

  度輪死了

  上人自述:這六年我無衫著,衫都著爛了,因為我去的時候,沒多做幾對鞋,沒做缦,也沒做衫,或者是把鞋都穿爛了,缦也都著爛了,衫也都著爛了,我也沒講給人聽,我沒衫了。那麼六、七年都馬馬虎虎地就算了。我到了美國,我的名字改了,叫墓中僧,這個度輪死掉了,所以度輪是我自己可以講的。你看我的弟子都不知道。那麼我到了美國,我就不用我這個名了,改墓中僧,這麼用了六年這個名字。

  有個介君如老居士到美國去找我,第一次他去問我在那兒,我也沒有理他。他問:“度輪法師在嗎?”我對他講:“他死掉了!”他問:“哦!幾時死的?”我說:“死掉四年了。”他就要哭的樣子:“呀!我同他無緣喔!我想來看他,見不到了,你是他什麼人啊?哦是他徒弟啊?”我說:“是徒弟,也可以說是他師父,頂介(粵語,即‘怎麼樣’)呢?”我說:“我教他英文,他教我中文,所以我們兩個人,也是師父、也是徒弟,我們不分彼此的。”第二天因為我們有佛事,我就叫他來吃齋。美國的齋,不是香港的齋、不是台灣的齋,我們就半生不熟的,青菜豆腐這麼大雜燴的羅漢齋,煮得也沒味道。請他父子來吃齋,用齋時,他就見到我的相片,上面寫著“度輪法師”。他一抬頭看見,對著他老爸就講:“這個就是度輪法師啊!”這個老爸才知道我是誰。這麼樣以後他就對我好好了,時時去美國,都去探望我,先一定去探我,旁的地方他都不去。(萬佛城金剛菩提花NO.426)

  佛教講堂

  上人辯才無礙,無論是對善意的還是惡意的問難,上人總能回答得讓人心悅誠服。下面是弟子果逾在佛教講堂的親身經歷:

  (一)沒有問題

  某日午後,有位表情嚴肅的婦女,跟著一批不拘言笑的朋友,來聽師父說法。來者不善,看他們的表情,一點誠意也沒有,好象很生氣的樣子。其中一位腰部系了條皮帶,上面略黃的長釘突出來。師父老早對這些裝束怪異的西方人見怪不怪,照常說法。

  開示圓滿時,讓大家提問題,這位女士就站起來了,她說:“我有兩個問題。首先,全世界成千上萬的人因饑餓而死亡,每天有上千的人餓死。佛教對此現象如何解釋?你對這件事情所持的立場如何?第二,世界上充滿了核子武器的設備,幾個強國所擁有的核子武器和設備,足以毀滅世界好幾次不止,卻仍嫌不足。你覺得該如何處理這些情形?”

  師父微笑著,耐心地聽完翻譯,停了一下,師父很幽默地回答說:“這兩個問題其實還真有一個解決的方法,把多余的炸彈丟到了人口過剩的地方去就好了。”這些女士聽後一驚,其它的人則笑得前仰後合。

  師父接下來回答她的問題。師父說,其實並沒有什麼問題,這也正是佛教所持的立場。很遺憾的,一般人對此並不了解,在無事中去制造事端。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都沒有問題,問題是我們制造出來的。佛教就要每個人達到這種“沒有問題”的境界。當人們處在問題當中,卻明了實際上根本沒有什麼問題時,那就已到達了目的地。佛教本質上是不介入政治的。

  (二)預言成真

  另有一次,法會結束後,大家正要坐下來聽師父說法時,我聽到師父對一位瓊斯居士說,要他注意,因為大眾中有人要來行竊。瓊斯好像立刻就忘了師父的交待,但我卻沒忘,因為我覺得師父同時也在交待我。要知道──師父總有辦法讓我有這種感覺。師父的心不像我們只能單向溝通,師父清楚地知道他與眾生的因緣,而且可以看透每一個人。我確認師父有如此的智慧,並去印證他說的每句話。

  開示結束後,大家在講堂裡互相問好。這種現象當然也是一種“漏”,但是大家都很興奮,不能自已。當大家聊得正起勁時,瓊斯完全忘了師父的交待。我注意到一位亞洲中年婦人,偷偷跑到佛堂的走道去動功德箱。這真像在做夢,先是聽到預言,接著事實就呈現在眼前。師父易如反掌地游走於現在和未來之間,並有意無意地讓我們多少了解其不可思議的境界。我提醒瓊斯,他趕緊將錢從那婦人手中拿回,並要她離開。此時,師父早已回到佛堂後面小小的寮房去了。這件事卻一直萦繞在我腦海中。師父在這位婦女下手之前,就知道她想干什麼,真是不可思議!你我心裡在想什麼,師父都明白。就好像我講英文般地容易。師父怎麼會有這種能力呢?他為什麼讓我知道他的能力呢?假如我修行的話,是否也會有這種能力呢?這類事情使我信心大增。我真正相信佛法。我決定要更深入地去認識師父和師父的妙法。

  (三)奇妙的法名

  首先,我告訴一位執事的比丘,我想皈依師父並受五戒。他把我的意思轉告了師父。幾天後,師父告訴我,一會兒就有皈依儀式。他問我是否真想皈依,我的回答是肯定的。他笑了笑轉身回到寮房去。皈依儀式開始前,一位美籍比丘對我說:“假如你真想皈依的話,得把胡子刮掉。”

  我對所留的胡子是蠻得意的,黑而卷曲的胡子是我自己選擇的形象,使我看起來有陽剛之氣。突然之間,我得做個決定,是保留臉上的胡子?還是皈依三寶?我立刻跑進洗手間把胡子刮掉,順便把長頭發修了一下。當我走出來時,皈依儀式已經開始了。

  同時還有幾位美國人皈依。師父用他自己才知道的方法,在五萬個中國字裡為我們選法名。我發現每個人跟他的法名中間有種奇妙的聯系。比方說,有位弟子的法名叫果璃,他也不知道果璃的意思。皈依後,他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顆琉璃送給師父。事先沒人知道他有琉璃,也沒人知道他要送師父琉璃。後來,他查中文字典,想明白自己名字的意義時,才發現璃就是琉璃。

  我皈依了三寶,選擇師父做我的老師,法名果逾(超越極限)。我對這個法名既滿意又得意。因為我正在超越自己的極限,也不打算停止。皈依儀式結束後,有幾位講廣東話的婦女還在講堂裡,師父走出來,她們立刻像鐵沙見到磁鐵般被吸引了過去。師父看著我就笑起來了:“看看那個愚癡的西方人,他剛把好好的胡子刮掉,好跟我皈依三寶!哈!”

  我滿臉窘相,但沒有辦法讓胡子再長回來。於是我把脾氣轉移到拜墊上來掩蓋自己的情緒,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追思紀念專輯二《遙想當年的佛教講堂》)

  小試大悲咒

  歐果法居士講述:我得知上人是為因果寧和易象乾居士的關系,他們參加了1968年第一批“楞嚴經講習班”,我是隨著第二批講習班的人到舊金山的。上人當時正講《六祖法寶壇經》,那年我22歲。

  當時佛教講堂位於中國城。我跟朋友(後來的果霑居士)一起上樓,樓上正舉行楞嚴法會,有八、九個人參加,上人主法。到二樓時,我看到一片紫色光芒,我們幾乎上不了樓,因為每往上一步,我們的腳步就感覺沉重許多。這是我初見上人時的經驗。

  稍早我在果寧的住處見到上人的相片,我看著那相片,那相片竟到處移動,我根本就沒法集中注意力去看。那照片確實有些古怪。

  在佛教講堂的日子還算能適應,但有時我會和果霑溜出去。有天傍晚我們到舊金山海邊,有個凶漢朝我們走來,准備動手強搶。我跟果霑同時誦起“大悲咒”來,心裡也想試試“大悲咒”是否靈驗。很奇怪的,這個凶漢就不能動了,危機因而化解。我們再回講堂時,上人責備我們,說:“應該是菩薩考驗你們,而不是你們考驗菩薩靈不靈驗!”

  1969年上人有次在舊金山中國城步行,一輛車從後面猛撞上來,把上人撞出五十呎外,車子一溜煙就沒了影。我想上人是真有功夫的,所以沒有致命傷。雖然遭了車禍,上人仍然扶傷上台,說:“今天有人要謀害我,可是我還是照樣來講經。”

  有次聽完上人講《六祖法寶壇經》,我獨自到金門公園,坐在長條凳上唸《大悲咒》,唸著唸著,烏雲就散開來了,露出湛藍的天空;天空中現出很多氣泡似的東西,每個小氣泡上站著一位手持楊校灑淨水的觀世音菩薩。我想這是誦《大悲咒》的感應。(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81)

  【後記】史果霑居士講述:六十年代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年代,當然事情發生時,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Bob(歐果法)在六十年代,有警察要抓他。當時有五個警察把他圍住,正要給他上手铐時,他一低頭,就從警察縫中鑽出去。拼命地跑。Bob長跑跑得很快,警察看著他的背影,卻追不上他。當時旁觀的人有三百多到五百多,所以讓西雅圖的警察很沒面子。

  他事後打電話跟他媽媽講,也跟他律師講,律師說:“你就離開這個城鎮就好了。”因為我們跟Ron Epstein(易象乾)、Steve Klarer(果寧)、Loni Baur(恆隱)都有聯系,最後來到三藩市佛教講堂。我們到的那天晚上正好有個法會在進行。上人非常高興,非常慈悲地把我們收留下來。我們感覺很好。

  我們每個星期都要去聽開示。Bob決定住在廟裡,這樣才能夠有更多機會親近上人。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警察已經發現Bob在什麼地方了。他很怕進監獄,上人就跟他講,說:“果法!如果你不想進監獄的話,就把楞嚴咒被起來。”三天之後,他就把楞嚴咒背起來了。對美國人來講,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60)

  四十二手眼

  上人自述:“大悲咒”有四十二手眼。有的人問,觀音菩薩怎麼有千手千眼?觀音菩薩有大威德、有大神通,他修千手千眼,都是修大悲法修來的。大悲法上有四十二手,所以他修這四十二手就成功了,以後就有千手千眼。這個千手是度眾生的,千眼是來看著眾生有什麼災難,他就用千手來救度。

  觀音菩薩修成這四十二手,具足千手千眼,我們每一個人,無論哪一個,你依照大悲法修這四十二手眼,都可以得到千手千眼。不是單單觀世音菩薩才能有千手千眼,我們這一切眾生都可以有的。

  在幾個月以前,《金剛經》將要講完時,佛教講堂護法果地和果寧、果前等,就研究想要聽這一部《大悲陀羅尼經》。為什麼要聽這一部《大悲陀羅尼經》呢?因為由去年開始,在佛教講堂每個禮拜教“四十二手眼”秘密的法門。這個秘密法門,不單是秘密,根本我就從來不傳這種的法。因為到美國這兒來,我想把這秘密不傳的法,傳給你們這一班美國有善根的人,所以在去年開始教四十二手微妙不可思議的法門。

  但是我可沒有到任何地方去向人說:“啊!我這是秘密法,不向你傳。”我這雖秘密法,但是傳給人。傳給什麼人呢?必須要皈依三寶的人,必須要深信佛法的人。

  現在在佛教講堂,傳授這四十二手和日光菩薩陀羅尼、月光菩薩陀羅尼,希望再把這個法門興起來,將來人都明白修這種的法。你明白修這種法,就會得道。五眼六通的人就會一天比一天多起來。在這個末法時代,眾生的根性,都很愚鈍、很愚癡,就是有這個正法,也不容易遇到。你遇到這個正法了,也不曉得修行。你就曉得修行,也不會長久,所以這是一個很困難的事情。(大悲陀羅尼經淺釋)

  【後記一】千手觀音像是觀音菩薩的手上都生著眼睛,四十二手眼修成了,真的就是這樣。

  魏果時講述:以前師父說,練四十二手眼,好好用功,三年就會有成。師父很慈悲地說,你們好好修行,你們的手都會長眼睛的。那時候我們就說:“你那個手可不可以給我們看一下?”現在想想,是有點魯莽。師父就很大方地把手一申。哇!師父的手心真的就有一個眼睛!我說:“師父,你的手裡頭有個眼睛。”師父那時候怎麼講?他講:“我哪裡只有一個眼睛,我全身每一個毛孔都是眼睛!”(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527)

  【後記二】一切眾生都在菩薩的大慈悲心中,無一例外。大悲咒和四十二手眼就是用來實現這個大慈悲的,所以用千眼來照見眾生,用千手來護持眾生。

  果逸講述:當我初遇上人時,只知兩件事:第一,在這多苦的世界,我已絕望地迷失;第二,上人能教我離苦,並教我助人離苦。

  上人年年月月講經說法,永不疲厭,弟子們則隨著。上人更言行如一,以身作則。上人的一言一行,我們都學習。慈悲喜捨是文字,但受到上人影響的都知道,在文字之外,上人是怎樣地認識我們、培育我們、顯露我們自性中最好、最光明的一面。

  幾年前,我夢見自己在宇宙的盡頭掉落下去,我回頭看地球,已經成了一粒小小的微塵。我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周遭圍繞著眾星。我向下一看,發現自己站在一雙眼睛上,這雙眼睛又生在一只手上,而這只手竟是師父上人的手,我又聽見上人的聲音:“你看!你可以跑,可是你跑不掉。”(追思紀念專輯二 《弟子的追思》)

  你真正要的到底是什麼

  果攻講述:一九六九年初,住在二十九街的公寓時,有一次我正在掃地,每一下都很短促、很用力。當時門是開著的,師父正好經過,就走進來,教我怎麼用掃把掃地,要長長地甚至掃過整條地板。現在每當我掃地時,便想起師父的教誨。

  師父不只一次問我一個很難的問題。他要我坐下,抓著我的手,問我真正要的到底是什麼?這個問題並不容易回答,而且讓我害怕。但是,我一直記著這個問題。並且以這個問題作為指引我生命的燈光。(追思紀念專輯一《指引生命的燈光》)

  太多巧合

  歐果法居士講述:七十年代初,上人到南美洲去考察,我們每天就播上人的錄音帶聽。恆佐師(當時尚未出家)負責清理垃圾,上人走後他突然罷工了。那晚錄音帶播的是上人一年前講的《法華經》,當時尚未翻譯成書,我們就聽現場的英譯。很奇怪的,就聽到上人半開玩笑地和恆佐師講倒垃圾的事。你說這是巧合嗎?

  很多事情看來是巧合,可是如果把無數件小小的事件累積起來,你就會發現並不盡是巧合。慢慢地我們的信仰改變了,從不信佛教到信佛教,從對上人沒有信心到對上人有無限的信心。跟上人在一起,常有這樣的“巧合”。

  上人看我對建築方面有興趣,就鼓勵我去考建築執照。後來我在上人住的房裡裝火爐,因為房子太陳舊,電壓不相配,需向政府機關申請裝爐子的許可證。我以我的名字申請,被拒絕了。我回來請示上人,上人說:“你去用我的名字,就沒有問題。”我再去時,辦事員問我名字,我說:“度輪”。很奇怪的,許可證很快就下來了。爐子裝好後,政府官員來檢查安裝情況,他以為我是“度輪”,對我說:“你看起來不像中國人啊!”我半開玩笑地說:“我曾祖父是中國人。”

  果鵬是學武術的,會太極拳和空手道等功夫。1972年他來金山寺時,我們交換了些武術方面的經驗,他留在金山寺拜忏。因為練功的人常須按摩筋骨,有次我幫他按摩時,發現他脊椎骨下面有一段向內彎,所以他每次拜佛時非常痛苦,前面必須放張桌子,拜時身體撐在桌上,足見其誠心。有次上人經過他後面,大約離著十五呎遠,手一甩,好像甩一根拐杖似的,在那一瞬間,果鵬的身體猛地抖動了一下。兩三天後,我再幫他按摩時,他的脊椎骨就變得很直很直,完全正常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81)

  天魔羅網監獄

  1970年,上人創辦《萬佛城金剛菩提海》佛教月刊,在雜志的第四卷提到過一個“天魔羅網監獄”。

  上人自述:在香港,有一個出家弟子,初時心常不定,所以鼓勵他多修禅定;他很聽話,漸漸能得禅定三昧力,並且在二年內能背誦《楞嚴經》,三年內能背誦《妙法蓮華經》。大約經過十二年,他知道還有一個月便會開悟,但就在這短短的一個月之內,他得一場怪病,並知道已被三個魔王所困擾,所以打長途電話要求我回去。我想何必花費數百元買飛機票,所以只在佛堂和弟子們一起回向,祝他早日痊愈。果然不久,他的怪病就好了,而我們這羅網監獄又多了三個香港魔。這件事,你們相信也好,不信也好,任從尊便,只是順便講給你們聽。(西方極樂是君家1972、12、10)

  糊塗師徒的糊塗事

  參禅就是要先生疑:念佛是誰?這一疑就糊塗了,糊塗了就開始參,參來參去找那個真正的我。

  上人自述:今天有一個糊塗徒弟來問這個糊塗師父一件糊塗事。問什麼呢?這個糊塗徒弟不認識自己。說是:“我說話,有的時候是我說,有的時候又覺得不是我說。”這搞得一個人變成兩個了!你說,這是不是糊塗?那麼“那個”在什麼地方呢?他也不知道,來問這一個糊塗師父。糊塗師父說:“我也不知道!”這個師父也不知道。又想一想,這糊塗師父教糊塗徒弟,無論如何,不要被糊塗徒弟給問住,;所以就又想出一個糊塗方法來教他。怎麼教呢?我就說:“你也不要用‘你’來說話,你也不要用‘他’來說話,用那個‘真的’說話。哪個是真的,你就用哪一個;哪個是假的,你就不用哪一個!”這個糊塗徒弟一聽,也沒有糊塗問題了;把糊塗問題沒有了,那麼就是變成明白問題了。想不到這個糊塗師父,教出來一個明白的徒弟。(法華經淺釋)

  問禅

  好古講述:一九七○年早期,一位著名日本禅宗領袖,送了一張請帖到金山禅寺,請上人出席一場傳法典禮。這位年老宗教領袖,雖然他穿著像一位和尚,而且收弟子,但是沿習日本習俗──結婚有太太。當上人說他願接受這邀請時,我們做弟子的都很驚訝。但上人解釋:“這位老師做對一件事。他在美國,應該把他的法傳給美國人,我願意去參加。我的出席就代表我同意他的繼承人選擇,並不是同意其他別的。”

  到那一天的時候,當然上人帶了幾個弟子隨同參加。當時日本中心擠滿了有錢和有地位的護法。我們這群高大美國的苦行僧,穿著打了補釘而又不合身的長袍及袈裟,與這個華麗而嬌小玲珑的日本格調,看起來格格不入。實際上,這位美國繼嗣者,看起來也有點不屬於這地方,因為他不合身的長袍緊緊的包在他修長的身上,又短得只到膝蓋而已。當他打著光腳邁著碎步走向台上准備接法時,很明顯的看出他正滿身大汗,又全身發抖著。

  他年老的老師,因癌症末期已臥病在床,又不能言語。他起身勉強走了幾步,但實在無法走那麼一大段路到台上去;而同時這位繼嗣者已走到台上,所以他就走下來到他老師面前,那距離我們這一大群觀眾有一點兒遠。這傳法是在無聲中舉行,稍後這位繼嗣者就再回台上頂禮。當繼嗣者接到法後,按傳統習俗,必須發表就職演講,然後接受一連串來自他繼承過來的護法們的挑戰性問題,以便測試他的佛法程度。

  這位繼嗣者簡單的講:“在傳法的那個時刻,我從我們的老師那兒,得到了一個非常好的訊息。他用手指指天,指指地,然後劃了一個圓圈。我立刻領悟到:沒有高,沒有低,圓圈就是空。”接下來一連串問難,考驗這位繼嗣者,他盡其所能巧妙地回答。我記得有一個特別的問題。一位年輕人問:“今天早上,當我剪完腳指甲,我找不到一個地方放這腳指甲,我該放那裡呢?”這位繼嗣者猶疑了一會兒,然後回答:“你在廚房做事,是不是?”他似乎想用一個障眼法。這位廚房工作者不為所轉地說:“那與我的問題無關,回答我的問題。”這位繼嗣者又停了一下,最後只回答說:“我自己也有同樣的問題(腳指甲)。”他就跳過這問題,繼續其他的問題,讓這位廚房工作者及人群中一些評鑒人很失望。

  師父總是不懈怠地教我們,由難得一次的出訪回到金山禅寺後,師父就立刻集會討論這次觀禮的印象。第二個出家的美國人-恆靜,提到這位繼嗣者在與廚房工作人的對答時差勁的表現。師父就問他:“那你會怎麼回答?”恆靜突然呆住了沒有回答。就看見師父眼睛蘊著光,笑著很快的就回答:“如果是我,我會這樣回答:‘那很簡單,拿你的指甲刀在你腦殼上剪一圈。剪好後把腦子拿起一塊,然後就把你的腳指甲放進去。’”我們先是一楞,接著哄堂大笑。上人引用了六祖大師的出入不落兩邊,中道了義法。頭頂配腳趾;我們身上最沒有用的東西──腳指甲,配我們所認為身上最有價值的部份──腦袋。那就是為什麼在一聽完師父說的,我們都呆住了;因為在那一剎那間,我們每個人原有的心思都沒有了,都放在一個平衡點上──都集中在中道。

  上人又做結論說:“再者,這位老師在傳法時所做的手勢,毫無疑問地他真正要表達的是‘突然在天上,突然在地獄,我們又要在生死中輪回。’”(追思紀念專輯三《今日飛車回聖城》)

  紅樹林中的晚課

  果須(Barbara Waugh)是上人最早期的西方弟子之一,多年來,她一直在法界佛教大學教授梵文。此外,她也是一位注冊在籍的正式護士。

  (一)夢境重現

  果須講述:1969年的夏天,我和朋友住在科羅拉多的雅斯本(Aspen),那是我做了一個長長的確又十分清晰的夢。

  夢裡我一個人在一個好像黑山洞的地方。那裡有一些具有知識和靈覺的人。我們聚集在一起,大家前世就互相認識了。有些人說:“我有這種知識,我有那種靈覺。或許我可以給你一點點。”然而很快我意識到,他們其實並沒有得到。他們說:“我們給你一點,你就可以離開自己,並且忘記所有的事情。你講經歷生命,去做某些善事。然後在來生,你將得到進一步提升。”

  可是我不想忘記所有的事情啊,於是,趁著記憶還鮮明的時候,我趕緊從這群人中逃離。然而,那群人在後邊追趕著。最後,我通過一道大門,走到一個又大又亮的廚房。裡邊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師父。他穿著普通的僧袍,正在煮一大鍋東西。當時不知怎麼的,我知道自己安全了,並找到自己想要的了。師父會知道所有的答案。我問:“這是什麼?”他說:“這是善根羹。”我脫口而出:“我能吃點嗎?”他笑得很開心:“當然可以了,沒問題!”接著我意識到,這個問題問得不對,應該是:“您能教我怎麼做這個嗎?”師父說:“當然可以。”於是,這個夢就結束了。

  沒多久,我回到加州柏克來繼續就學,很巧地選修了一門佛學的課程。1970年3月1日晚上,那天,一切仿佛就像在夢境裡出現過的那樣。那天的天色很暗。在拉宏達紅樹林的校外靜修課程中,師父與五位比丘、比丘尼和一些在家弟子來到紅樹林。大家都進來做晚課。一開始我並沒有注意到師父,只注意到美國的比丘和比丘尼,他們都很有威儀和品行。但是,當師父一開始講話,即使他講的是中國話,甚至在翻譯之前,我就已經被深深地打動了。那是無法言喻的。後來,聽他們翻譯,原來師父講的是普賢菩薩十大願王:“我們所有的人都曾經聚會在一起。因為我們都和普賢菩薩有緣。所有下面我要講普賢菩薩的十大願王。”講過之後,師父又說:“等你們離開的時候,你們就會把這些忘干淨了。”我想:“不會的,這次我可不想忘記了。”當他們走的時候,我趕上了恆持師。他們走的很快,我拽住了她的袖子,問她:“你們在哪,我怎樣才能到那裡?”於是,她給了我三藩市中國城天後廟街的地址。

  過了一個月,我終於去了天後廟街。那兒是一間老公寓的四樓,沒有電梯。當我上氣不接下氣地站在四樓樓梯口的時候,心想:“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也許我應該離開。”就在此時,師父站在門邊注視著我,說:“進來,進來吧!”當然,那會兒我就不能離開了。

  (二)他知道

  1970年的夏天,我的母親剛剛離婚了,她非常難過。有一天晚上,她也來了。她找到我的唯一方式,就是到廟上來。

  師父正在講他第一位弟子的故事。有兩個人,他們是親戚。其中一個夢到一位法師到他家裡來,他頭上張了塊豬皮。法師把那塊豬皮給接下來了。第二天,師父出現了,那人認出,這就是他夢到的法師。

  我的母親進來的時候,師父正在講這個故事。我的母親是猶太人後裔,但是曾經瞞著我和所有的人吃過豬肉。開始結束後,她向我走來,說:“他知道!”我說:“他知道什麼?”“他知道我晚飯吃了豬肉。”從那以後,她也成了師父的弟子,法名果銘。而且也吃素了。

  當時她正面臨生命中一段很艱難的日子。成為佛弟子之後,一切都開始好轉起來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92)

  百日禅七

  佛教講堂於一九七Ο年底打了十四個禅七,共九十八天,這在西方還是第一次。

  上人自述:你要在這九十八天的期間,不怕這種的辛苦,早晨從三點鐘就起身,晚間到十二點鐘才休息,每一天坐禅用功二十一個鐘頭。白天晚間共二十四個鐘頭,我們用了二十一個鐘頭坐禅,中間就剩三個鐘頭可以隨便休息。

  在今年更值得我歡喜的一件事,就是這幾位美國的比丘、比丘尼,都發心常坐不臥,常常在禅堂裡來用功修行,就是晚間三個鐘頭睡覺的時間,也不回到房裡頭去睡覺,還是在禅堂裡用功打坐。

  在過去我參加打禅七的時候,每一分鐘我也是不空放過去。所以在香港,那位很長胡子的長老──明觀和尚,他對你們講,說是我和他在一起坐了七七四十九天。其實不是七七四十九天,我記得那是十個禅七,七十天。他是個老修行,我是個老不修行,那麼我這個老不修行和這個老修行就來“坐”一個比賽。可是老不修行和這個老修行一比賽,也是一樣的,沒有被他戰敗了。所以他對你們說和我白天晚間坐了七七四十九天,本來我忘了,就說這是假的。可是過了一個時候,我一想,是有這麼回事!所以我又說是真的。那麼果修就說:“這個無有定法,哦,我現在明白了!”你現在明白是個皮毛,那麼內容真實的意思你若明白,那才真是觀自在菩薩了。(百日禅選輯一)

  第二章 金山聖寺

  一九七0——一九七四年

  五十二至五十六歲

  上人的聖誕禮物

  上人的教化圓融活潑,他會在困難中給人以磨練,在痛苦中給人以希望,在驚喜中給人以啟迪。

  果護講述:一九七○年暑假班結束時,在舊金山中國城天後廟街的佛教講堂,大約有十五位男眾住在那兒修行,又有大約同樣多的女眾住在附近另一幢房子,白天到佛教講堂共修。佛教講堂只有那一間房,所以經常都有二十多個人擠在一起。為了怕擠,有些人就搬到屋頂去住,用運貨的木箱子改裝一下,晚間就坐單睡在裡面,這就是我們剛開始修行時的情況。

  那時氣氛比較緊張一點,每一個人都跟自己的魔交戰,並將自己的魔互相在別人身上投射出來。寒冬來了,形勢更是緊張得令人不能忍受。大家都夢想著能在森林中有一座廟,在那裡,寬敞、安靜,什麼也不用干,大家整天就專心修行,沒有佛教講堂那些修行上的障礙。不久,有的人成天就心心念念做著這樣的夢想。

  然後有一晚,上人講完經之後,就宣布他有一件特別的禮物要送給我們。上人以他那種別人學不來的笑容說著,眼裡閃著光,我們都咽著口水,焦急地等待著。上人又說,我們得耐心等,這是我們的耶誕禮物,是一份無價的禮物,是我們從未收過的最好禮物。

  在這一段時間,我們不只在加州,也在別的地方到處看房地產。有些聰明一點的人,將各方面的情形湊合起來,就猜想上人一定會給我們一座在山上的寺廟做為耶誕禮物。一旦我們有了這念頭之後,我們的焦慮一天比一天增長。以後我們會有一個完美的地方修行,日子會過得多惬意!一切一切的障礙都會沒有了。只要我們搬到一個完美的環境去,什麼問題都會消失了。

  耶誕日漸漸接近了,上人也提醒大家我們所期待的禮物,我們一天比一天快活,想著我們耶誕時就要有新玩具了。有一天,終於上人宣布說他在某一天就會把禮物給我們。到了給禮物的那一晚,佛教講堂裡擠滿了人,每一個人都到齊了,期待著上人宣布我們可以搬到鄉下,一處十全十美適合過冥想生活的地方。那晚,上人照常講經,英文翻譯完畢之後,上人又講了一些,接著又是英文翻譯,上人還是不提鄉下寺廟的事。大家都有點著急,上人合掌開始念回向功德偈,忽然停下來說:“哦……。”原來上人忘了今天是該給我們禮物的日子,我們松了一口氣,我們的苦惱終於要結束了。

  上人接著說:“今天我要給你們每一個人兩個漂亮的手書卷軸。這份珍貴的禮物,你們永遠不可以放棄。”上人說的不是廟,但也還不錯,至少也是一份別致而又有價值的東西。

  上人又接著說:“第一個卷軸上寫‘生’字,第二個卷軸上寫著‘死’字,你們把這兩個字掛在眉梢上,一邊一個字,所以時時刻刻你們都可以看到這兩幅卷軸,你們在今生就一定能證悟。”我們都很驚訝。當然這都不錯,但是上人是不是和我們開玩笑,上人一定還有東西要給我們。上人笑了,看著大眾好像又要講話的樣子。很明顯地剛才給的不是主要的禮物,大的禮物還在後頭。

  上人接著說:“假如你們要日夜坐單,那一定得有個地方才行,得有個禅堂。”對了,我們都心想:現在真正的禮物要來了!我們等了幾個月,終於等到了一個鄉下地方。

  “要坐禅,你們一定得有個禅堂,所以我給你們一個禅堂。”對了,一定是了!我們都這樣忖量著。

  上人又說了:“這四方,我給你們做禅堂的支柱,天空就是屋頂,大地就是你們的坐墊。”上人笑著說,好像打開了一盒最美味的巧克力糖,給我們每一個人盒裡最好的一顆。

  上人又說:“你們有了話頭,也有了坐禅的地方,現在用功去罷!”上人又閃著那令人沒法模仿的笑容,雙手合十,開始唱回向功德偈;我們都還在震驚狀態中尚未蘇醒。禅幽默是一回事,但這椿事不是開玩笑的。

  晚間講經完畢,各人想著心事,有的人覺得這椿事是個禅玩笑,目的在解除我們的執著;有的人則很失望。每個人對這樣的震驚和失望,都有自己的應對之道,這椿事也就過去了。幾個月之後,我們添置了座落在第十五街一七三一號的地方,改建成一處修行的地方,成立了金山寺。(追思紀念專輯二、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06、465)

  從佛教講堂到金山寺

  比丘尼恆持講述:在佛教講堂,我們打了一個九十八天、十四個禮拜的的禅七,大概是在地三個禮拜的時候,師父買下了第一座金山寺,所以差不多有一半的人,都必須去裝修金山寺;其他的人,包括我在內,就留在佛教講堂繼續打禅七。

  (一)鬧中取靜

  去過唐人街的人都知道,一面牆壁兩戶人家共有,沒有縫隙,所以鄰居做什麼都聽得一清二楚。我剛好就面對那道牆打坐。師父有先見之明,在走之前就給我們開示:“你們要忍耐,不要生退心。無論怎樣的情況都不要生退心!即使有人要把你周圍的房子拆下來,也不要生退心!”結果,他們離開之後,隔壁就開始拆房子。那一次,他們好像要把整棟樓拆下來。我一直記著上人說的話,“不生退心”,就堅守不退。

  除了鄰居拆房子整修的噪音外,還有街上傳來中國京劇的音樂。我自己在佛教講堂的經驗是——越吵越好。最好的方法是在心裡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因為那個地方沒人到得了。如果能找到這樣一個地方,那麼不管在哪裡都不會有問題。因為我們隨時可以在那裡打坐,隨時入我們自己的定。

  (二)響了一百聲的電話

  打完九十八天的禅七之後,我就到金山寺去了。我很高興又可以聽師父講法,可是到那第一天,師父就把我叫到旁邊,跟我說:“果修,你晚上還是要回去佛教講堂。”因為有三尊佛像在那邊,沒有人上香不行。所以,我得每天搭巴士回去上香。

  那時,金山寺還在整修,所以師父沒有正式講經,他就講很多祖師傳。當然沒有人願意錯過聽故事的機會,於是,我每天聽完師父的開示大概是九點半,然後走路到公車站,搭車到佛教講堂,沿途要倒兩趟車。從十五街轉到三街,然後轉到都板街。有很長一段時間,每天都是這樣子。

  我覺得自己應該在定力上下功夫,所以就開始每天持108遍的“大悲咒”。問題是,那時候新的金山寺有很多事情要做。因為整修的關系,有人給我們很多用過的木材,雖然不用錢,但是有很多釘子在木頭裡,得先拔出來才能用。再加上掃地,掃木屑,整天都很忙。有時候我忘記持大悲咒,晚上搭公車的時候,在車上就可以念我的“大悲咒”。如果到佛教講堂還沒有念完的話,我就一定念完才去睡覺。

  結果到佛教講堂,還沒爬上四樓,電話鈴就響了。不用問都知道是誰,因為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師父曉得我知道是他打的,可是我就是這麼固執。明明知道師父打電話來,看看我是不是安全到家,可是如果大悲咒沒念完,我就不接電話。有時候還差五十遍也不管,就在那念念念,等我的“大悲咒”念完了才接。那個電話響十五次,一百次都可以。好像比賽誰可以堅持得久一點。念完了,我趕快去接電話。師父說:“果修。”我說:“師父。”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就開始交談。誰也沒提起那響了一百聲的電話。(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93)

  改造金山寺

  曾有人問上人,什麼是智慧。上人回答說,智慧就是你總是知道你說什麼,做什麼是對的。改造金山寺的過程中發生的一件小事,就充分體現了上人的智慧。

  果護講述:在我們改造第十五街那座金山寺時。這幢建築物原是一家陳舊的床墊工廠,積著多年的塵垢,我們徹底清掃了一番。但是有一個問題始終不能解決,就是那些磚牆。因為這幢建築物蓋得便宜,磚頭也松,尤其是磚塊間的水泥也剝落了。雖然這幢建築物還不會倒塌,但是每往牆上刷一下,都會剝落許多磚縫中的水泥。這個問題若不解決,那根本就沒辦法保持室內干淨。

  恆謙告訴了上人,上人馬上就有解決之道。上人要了一個桶子、一些水泥、一些水,和一把舊掃帚。上人教我們調了一些很稀的水泥,然後他拿起舊掃帚,浸入稀水泥中,然後再抹在磚牆上。上人又試了幾次,有時用多點水泥,有時用不同的技巧,又換了幾支不同的舊掃帚,最後上人宣布試驗成功。上人小心地教我們根據他定的水泥和水的比例混合稀水泥,用他選定的舊掃帚,然後照他示范的方法塗到牆上去。

  我們大家分組工作,不一會兒,因為水泥太稀,就沿牆流了下來,這樣下去,一輩子也塗不完牆。所以有人就想出一個好方法,就是將水泥調厚一點,就不會流下來。的確水泥厚一點,不但容易塗上去,而且也塗得比較快。我們又發現新的掃帚一次可以載多點水泥,使工作進度更快,美國的萬能術又解了我們的難。

  過了一會兒,上人來察看我們做得怎樣了,他看了一眼就炸開了,他說:“真笨,笨得可以,不是這樣的。”我們爭辯地說著我們改良後的方法怎麼樣地好,可是上人一再重復地說:“真笨!真笨!”果不其然,我們用稀水泥、舊掃帚塗的地方,干了之後,成為薄薄的一層外殼,經過好幾年都不落;用厚水泥、新掃帚塗的地方,干了之後,成為厚厚的碎片,很容易剝落。最後我們還得將這些厚水泥片全剝落下來,重新再塗一層。真是欲速則不達,結果一無所獲,浪費了更多的人力、物力。(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93)

  他心通

  那位五個警察都追不上的長跑健將Bob歐果法,由於他的危機還沒有過去呢,所以他整天躲在寺廟裡不敢出門。

  史果霑講述:Bob Olson在廟裡住了四、五年的時間,後來,佛教講堂搬到十五街的時候,他也幫著搬家,在廟裡做了很多事情。其中包括做廚師。當時廟上也沒有什麼錢,吃的菜多是從市場撿來的菜。

  有一年夏天,金山寺的僧人要到伯林根接受一位居士的供養。師父帶領眾人去應供時,Bob留守。恆觀事後告訴我,師父在席間端坐,可是每隔一兩分鐘,他就離席,然後又回坐,反復如此。最後,他離坐到走廊上,打電話回金山寺。

  原來那一天,天氣很炎熱,Bob獨自一人留守,街頭有一家冰淇淋店,他想很快跑去買一個甜筒、汽水或者什麼的。每次他念頭一起,向大門走去,然後他就又改變主意。最後,他決定要去弄些吃的喝的回來,這次他幾乎已經走出門了,突然,他聽到電話鈴響。師父在電話中問:“一切如何?”(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60)

  火漫金山

  中國鎮江的金山寺,白蛇化身成女子,追求許仙,法海從中阻攔,結果白蛇就上演了一出“水漫金山”;美國三藩市的金山寺,不良少女為追求上人的弟子而皈依,上人慈悲應允,結果她依然上演了一出“火漫金山”。

  上人自述:我們這位恆具出家人,他自己不敢坦白他出家的原因。我現在告訴你們,他為什麼出家,就因為被他女朋友追的沒地方跑了。跑到什麼地方,那個女朋友都跟著。他跑到廟上來了,那個女朋友就跟到廟上來了。要做比丘尼,為什麼,就因為捨不了這個男朋友。我告訴你,在他將要出家,還沒有出家的時候,他女朋友追來了。他女朋友有個車,晚間就在那車裡頭住。

  他這個女朋友有很大的神通,他跑到什麼地方,他女朋友都會知道的。就會追到什麼地方。他沒地方可跑了,跑到廟上來,他女朋友就追到廟上來。因為她哥哥是做警察的,常常會打無線電告訴妹妹。說他到什麼地方了,她就去追。那麼一追,追到金山寺。我們那時候剛剛搬過去。

  他為什麼不要這個女朋友?就因為她抽香煙又喝燒酒。他受不了那個味道。跑到廟上要出家,他女朋友也跟來了。他在廟上住,他女朋友對我講,說要皈依。皈依就皈依了。皈依我以後,就得寸進尺,對我講:“師父呀,我現在沒有地方住。你這個樓梯底下也沒有人住,我住在樓梯底可以吧?你慈悲我,方便我嘛!”我一想,這個地方果然沒有人住,可以住一個人。我就說:“好,那你來住啦!”

  她說過五六天來,想不到這天晚間就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來金山寺。誰也不知道,沒有人知道她來住。她就鑽到樓梯底下不出來了。我那時在三樓住,一般人在二樓住。這個樓梯就在樓下第一層。睡到兩點鐘的時候,我覺得不對,有特別的情形了,我就在三樓叫:“你們二樓的人趕快到樓下去看看。樓下有怪物,有奇怪的事情發生。著火了!”二樓這些人正睡得眼睛也睜不開,就趕快到樓下,到樓下一看怎麼樣呢?樓下全身煙,煙都滿了。這是樓下放了很多木板,如果一著火,你就一萬輛救火車也救不了。

  恆具到樓下一看,煙多得睜不開眼睛,就到處摸。看有一個地方有亮光,就把那個地方打開。那裡邊就著火了,他的女朋友還在那打呼,就說:“快起身,快起身,火就要把你燒死了!”火和她的頭就差這麼近。他把火拿出來,放在沒有木頭的地方。但是他也不用水把它熄滅了。還到那裡去叫她,她還沒醒。為什麼?她喝酒喝醉了,又抽香煙。煙就把棉被點著了。棉被著火,冒了很多煙。全樓下都是煙,她也不知道。結果我從三樓下來,我一看火還在那著著。有這麼高火苗子,說:“趕快用水把它熄滅了。”他們才恍然大悟,才去拿水把這火熄滅了。熄滅之後,一個月,這building裡面都有一股煙味。(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50)

  不可思議的教化

  上人自述:我們這有一個果回的,字叫恆來,就是現在(1981)我們萬佛城的當家師父。這個人啊,當初報名要皈依,我就跟大家說了:“凡是皈依我的人,都要成佛。你要是不願意成佛,就趕快跑。現在還可以來得及,我就不收你。”那麼,這個果回,什麼他都願意,就是不願意成佛。於是乎他也不敢皈依了,拔起腿就跑,逃之夭夭了。跑走了幾年,跑到什麼地方去呢?跑到海裡去了。他在陸地上恐怕我會找他回來成佛。那麼到那個潛水艇裡面去,總是在海裡迷著。你看,這找不著了吧!啊!找不著了,可是有一天,這個特別的情形就出現了。他往什麼地方看,什麼地方就有這麼一個鬼現出來。這個鬼是誰呢?就是他以前要皈依,叫他成佛的那個。那麼,他看桌子也是這個鬼,看板凳也是這個鬼,沒有一個地方不是這個鬼。晚間又聽到這個鬼在船板上,好像穿皮鞋這麼走。經過了九天的時間,都是這樣子。無論往哪個地方,蹙頭不看,甚至於閉著眼睛,也見這個鬼。他想:“哦!大概鑽到海裡也跑不了,還是回去成佛好了。”所以就回來了,回來,這會又報名皈依,所以給他取名叫果回。字叫恆來 ,這回不跑了。但是還是有的時候打一點妄想,打妄想跑,可是這是不要緊的。那麼,今天因為有人講他的經驗,我把果回這個事情告訴你們各位。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你們信就信,不信就算我沒說,你也不要聽。(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57)

  【後記】恆來法師講述:那時1968年,我加入到林口海洋學院工作,並加入到一個為期6個月的航程。當時我有很多話頭之類的思維。我想著:“我是誰?這些到底是什麼?人又是什麼?”每天兩次每次四個小時的站哨幫了很大的忙。你不能干其他的事分心,所以就專心在這些問題上了。

  (一)超自然體驗

  那是在一天深夜,我們已經航行三個月了,我站哨站到一半,半夜之中,突然所有的事情都融會貫通,我全部的思緒頓時停了下來,雖然只停了很短的時間,但是足以對我心理上和本質上有非常深刻的影響。那次之後,我有了很多次超自然的經歷。那晚我睡不著,我能夠離開我的身體,在船上逛來逛去。我可以在船艙間來回穿梭,聽大家談話,並多少參與他們的對話。我這樣做了好幾晚。這種狀況只持續了大約一星期,就消退了。

  那是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我不知道有誰可以談。船上有一個小圖書館,圖書館裡有宗教,心理學之類的書,也有一本瑜伽的書。我開始看那本書。讀完那邊瑜伽的書之後,作者建議在人生的旅程中,你必須去找一位師父。於是,我遍開始尋找。

  當時60年代是嬉皮的時代,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小事情發生。有一些是外道,只想趁機撈一筆;有一些是半認真的修道者,你很難分辨。我試了一些,我找不到一位值得我尊敬的人,好去跟隨他。那時候有太多人物了。

  (二)初見上人

  後來我和一個女孩貝絲到北邊呆了一陣子,那女孩是朗妮的朋友。她不斷寫信給我的女朋友,談著有關師父的事。於是,我開始感興趣。我們最後去三藩市找朗妮,由她介紹我認識師父。一兩天之後,我們上樓去拜訪上人。他看到我時,只是對我笑。當我一見到方丈時,那些在船上發生的特異的事再度浮現了。這個人感覺很真實,沒有那些虛假的廣告,是真正的善知識。

  那晚我去聽經,但聽不懂。但是,師父完全是以心印心,毫不介意,他是依據當時的狀況在教課。我又參加了一個講修班,那是楞嚴法會,要讀經,打坐,走香,我們就做那些事。那裡所有的新僧侶都是很聰明的人。他們大部分來自大學,是被佛法吸引來的;有些也是由於自身有超自然的體驗,或者兩者都有。因此他們對於佛經真的很有興趣,他們學習得很快速,不尋常的快。

  師父會進來教課。那時有些小鴿子,是要放生的。我們那時在中國城一座三層樓的很小的地方。一層樓就是一戶,在那有個小陽台,小鳥就是從那放生。但是那些鴿子並不飛走,它們就留在那附近。它們很喜歡師父,常在那停留。師父逗弄鴿子玩,它們總是停留在師父的肩上,想要些好吃的東西。師父那東西放在一個罐子裡,但那是個長罐子。鴿子要探頭下去,才能吃到東西。師父常用這告誡我們,這有多貪婪。然後他會說鳥為什麼會是鳥。他一邊對著鳥說,一邊看著我。然後我想:“這是怎麼回事?”就這樣,講習班開始了。

  大約上課兩星期左右,他們說:“師父要辦皈依。”他們說,任何人想參加都可以,於是我就報名了。恆謙是一個新剃度的和尚,他說:“你們這些想皈依的人,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這是你們今後一輩子的事。”我看著牆上的一幅虛老和他失去手指的一張照片,我想:“這些人可以極度的嚴肅,這可不是嬉皮的玩意兒。他們討論的是生死大事,他們是很認真地要修行。”

  我坐了一陣子,妄想紛飛。我跳起來,去敲師父的房門。另一位比丘恆性問:“你會打擾到師父,有什麼事嗎?”師父開了們,說:“沒關系,進來進來!”他非常親切地說:“坐下坐下!”我說:“師父,很抱歉打擾你,我不能皈依。”“沒問題,沒問題!不需要道歉,不需要!”我說:“我還沒准備好,我沒有足夠的去做的決心。”師父說:“不要擔心,沒有問題。”並說:“去休息一會,待會再回來。不用去參加儀式。”我休息了一會便離開了。

  我開始在中心打混。他們沒有任何信仰,他們沒有好的老師。他們的老師並沒有開悟,我能感覺出來。他們只是做形式化的參禅,只是擺架子,以為自己就是禅師一樣。我心想:“你們什麼都不懂,真正的禅師是很自然的。”師父完全超越他們,我知道我得要回去。那時,(師父)他們正要搬到米慎街一個舊工廠改建成的金山寺。我記得朗妮寄給我一張便條,便條寫著:“你最好還是回來這。”我說好。我回去,師父只說:“哦,哦!”他把上課當成大事,他正在上課。並要我在上課時坐在他身邊。我覺得很尴尬,但我還是坐完了整堂課。

  (三)不尋常的教化

  真正學佛對我來說總有些難。所以,我又去巴哈馬群島混了一、二個月。有一天,我在公園裡散步,在船上經歷過的事情又發生了(神識離體),這個經歷比第一次還強烈。當發生的那一刻,我告訴自己:“我一定要回去。”就在我有那想法時,一只鴿子飛來,繞了三圈,像是追隨我似的。突然間,所有公園裡的鴿子和小鳥都飛起來了。“轟隆!”一下,就在那時,師父來了。非常奇怪,不是肉身現象,而是在心靈上,他出現在面前。他說:“不要擔心,一切事情都會解決的。”他與我心靈相通,他說:“放輕松,不會有事的。我是你的一個老朋友,事實上,我們已經認識很久很久了。我不會害你的!”他在我的心裡。菩薩幫助眾生,真的可以變成那個人一部分。師父只要成為我靈魂的一部分,就會知道我的一切。

  之後,我還是要去幫朋友的忙,我已經答應了要幫朋友帶船上的客人出去玩。所以,師父也跟我一起去了。師父逗著所有的人玩,他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即使是平常白天在做事時,他也在教我如何修行。如果我被每天的例行公事分散了注意力,他就會提醒我:“看著你在做什麼,要注意自己的心,回來當下這。不要分心,不要妄想太多,因為那會蒙蔽你。”大部分人不知道我們有一桶的妄想,還以為那是真實的。不論他人怎麼說,我們總是自以為是,以為那是真的。這也是佛最大的難處,他不能令你開悟,你只能自己來,他只能教你如何做。

  總之,我們在船上,我和每個人一樣,做著普通的事。我試著不要表現得不一樣,不過還是有一些奇怪的事。在那艘包租船上,有一只達爾馬提狗,有人還帶了一個新生的小嬰兒在船上。師父說:“現在看這個。”他並沒有真的說,但我能感覺到。我仔細地看那只狗,不一會,那不是狗的眼睛了,而是師父用他的眼睛在看著我。他又笑了,繼續說:“現在看這個。”這次成了那個嬰兒。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那嬰兒上。我們航行的更遠一點,我肩上又被拍了一下,說:“現在看這個。”接著發生的事是,我們的船擱淺了。船長跑來:“發生什麼事了,我們怎麼會到這來?”事情發生得太詭異,因為我們是照著路線走的。他沿著兩個島中間的航線開了一輩子的船,從來沒有出過錯。我們沒有任何威脅,只是卡在沙洲上。師父把整艘船弄到這,沒人知道。每個人都去問:“怎麼回事?”那是沒法對人講的,沒人會相信你。我甚至有妄想,如果我告訴FBI會怎樣。沒用的,沒人會相信你。

  師父玩得很開心,但我該回去的感覺卻是越來越明顯。看我還有工作要做,我想我是73、74年左右皈依的。

  (四)唯一的心願

  當我第一次見到師父,他的眼睛好像沒有與身體連在一起,他們好像在做別的事,非常奇怪。我說:“哇!他好像只是暫時把身體擱在那,以免嚇壞別人。”對他而言,身體只是他可以隨時來去的東西。說實話,那時只是感覺。毫無疑問,那是因為我有過去的經驗做背景。

  關於師父,讓我告訴你,他對什麼都沒興趣。他說,他在這世間,像是住在廁所裡。若不為度眾生,他根本不會來這世上。他對這世間,一點點欲望也沒有。他的全部心思,是要讓每個人成佛。所以他會見每個人,試著喚醒他們的本性,試著讓他們成佛。那是他最有興趣的事,現在還是。他只想做那件事。師父是觀機逗教,他看了我的情形,再因材施教。(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56、457)

  禅七和開悟

  恆來法師講述:師父深知我的執著,甚至在我還沒來金山寺之前就知道了。他知道我有許多妄想,甚至誤解了禅。為了認識中國禅修的基本概念,我開始讀一些禅修的書籍,並參觀了幾家禅修中心。當來到金山寺,師父說:“好,大家坐下,我們坐一小時,然後走二十分鐘。如果你旁邊的人睡著了,但沒有打擾到你,你可以不管他;如果他們打呼噜打得很響,你必須叫醒他們!”我心想,這裡還挺隨便的。直到我開始打坐,才意識到不是那麼容易的。

  師父有時會告訴我們,在打坐時要集中精力在什麼上面,這就是所謂的“話頭”。我們會問:“誰?”“打坐的是誰?”這看起來可能像個荒唐的問題,但卻是真正參禅的開始。師父也根據每一個人的因緣,來決定他們的話頭。

  當時在舊金山米慎區的金山寺,我非常努力地參禅。在那些日子裡,每次打禅七,師父讓我們一天坐21個小時。但21個小時不是連續坐著的。我們坐禅一個小時後,起身行香二十分鐘。師父通常白天回來二、三次講開示。當時的禅七就是這樣,非常簡單。

  我非常執著於參禅,常常整日整夜地打坐,24小時不動,也不離開佛殿。有一次,當我坐在禅凳上,面對這牆壁,非常努力地參我的話頭,師父經過,停下來俯身問我:“做什麼?”我回答:“師父,我正在努力開悟!”他說:“不對,愚蠢!不是這樣開悟的!你越執著於開悟,就越不會開悟。而且,也不要執著於參禅。參禅和任何其他的修行沒有什麼不同。你不應該執著於一種修行方法。就像禮佛,你就禮佛;念佛,你就念佛;如果參禅,你就參禅。一切皆‘是’!根本上,既沒有禅宗,也沒有淨土宗,也沒有教宗。”所有這些宗派的分別,都是因這些宗派的執著而有。當佛陀在世時,沒有五宗,人們就是講法。所有佛法都是方便法門,因此不要對他們有執著。(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520)

  無言之教

  果航講述:從印度回來之後,我到舊金山的“禅修中心”去修學佛法。一星期後我就氣餒了,因為我已經習慣於更精進的禅的訓練。有人介紹我去金山寺,他說很少有人去那兒,因為金山寺的要求非常嚴格。第二天,我就去了金山寺,我一眼就看到牆上掛著虛雲老和尚的像。我問那是誰?一位出家人說,金山寺的住持宣公上人,就是承傳了虛老的法脈。不巧的是,上人去了南美,要兩個月才回來。我說沒問題,就在佛殿裡等了兩個月。晚上就睡在樓梯下。

  早年我在金山寺的修行,包括持咒及打掃寺院。以後追隨上人整整的十年日子之中,也都是這樣。

  有一次,我給上人看一首偈頌:“面對東方而坐,怎能見西方淨土彌陀佛?”那時,我管理金山寺禅堂。每天我面對東方,坐禅數小時。這個問題,是從我心裡流露出來的,不是所謂的禅機。為了讓你們能理解上人稍後給我的回覆,我必須先介紹一下上人三樓寮房的情況:房間裡,從牆一直到天花板雜亂地堆滿了信徒的供品(肥皂、牙刷等等)。每當有人探望上人時,上人會隨手取出一樣東西送給來人。上人既不懂英文,也不看東西上的標簽,可是每次上人送的東西,都正是對方所需要的。

  我呈給上人那首偈之後的幾個星期,我還是照常坐禅,等待上人的回覆。遺憾的是,當上人的回覆突然來到時,我正在坐禅,並沒有意識到。平時,上人只要注視著我,就可以打斷我坐禅。那天我正在坐禅,上人遠遠地站在辦公室那一邊,但我仍然注意到了。上人向我走來,看起來和平時不太一樣,面無表情,彷彿在定中,也不看我,當上人經過我的坐墊時,遞給我一支牙刷。然後繼續繞佛,還是在定中,但是是反方向繞佛(反時鐘方向)。當時,佛殿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看了一下那支牙刷,看不出有什麼特別,就把它放在我的坐墊下,上人仍在反向繞佛。

  一個星期後,我又拿出那支牙刷來看,這才大吃一驚,牙刷的牌子是“西方醫生”。(追思紀念專輯二《我與上人的一段生活》)

  在金山寺打餓七

  恆來法師講述:第一次餓七可以追溯到七十年代,最初的參與者是師父的第一批弟子。師父說:“好!誰想打餓七,可以先打一個星期到十天的餓七。”十天是很短的餓七,無須特殊的指導;然而超過十天,就需要遵循一定的程序。這些程序實際上是源於密宗。於是,金山寺的每個人都決定試著打一個十天的餓七。

  這不是很容易的,但我們都做到了。幾個月後,我們又試了一次。這一次是十八天。餓七的進階可以先10天、然後是18天、36天、72天,此後可以打六個月的餓七。到了那個階段,你其實是受天人供養。一個香港的比丘尼已經達到這個水平,她是在一個山洞裡打餓七的。據說她已經得到了天人的供養,師父印證了她。

  我和恆觀法師與另外一個人,都試過打18天的餓七。餓七的前十天是最困難的。但大約兩周後,我們的生理系統有點開始關閉,所以就變得比較容易處理。兩周後,我雖然降服了對食物的貪心,卻做了關於吃的怪夢。我夢見自己在吃血淋漓的牛排。我把這情形告訴師父,師父說:“那是你過去生中所吃的肉,現在它們離開你了。你知道,你正在消除這些吃肉的業。就是這樣抹去它,去除它!”

  師父還教導我們,在餓七之後如何恢復飲食。餓七結束後的前三、四天應該只吃米粥,之後可以在粥裡添加小片的蘋果。一段時間後,再慢慢混合其他食品,但必須適度,不可以加固體或油膩的食物。直到一兩個星期後,我們就可以恢復正常的飲食。當餓七結束,生命又重新活躍起來,你會很想吃東西。這樣就會變得非常危險。不幸的是,我們其中就有一個人,他按捺不住緩慢的步伐,直接打了冰箱就猛吃。結果他病得很嚴重,病到師父得在鬼門關前把他救回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520)

  石頭人來求法

  楞嚴經講十二類眾生時,有一類是無想眾生,精神化為土木金石的。上人在金山寺就遇到了這類眾生前來求法。

  上人自述:有個非黑非白的怪人,衣衫褴褛,十分邋遢,身長五尺多高,骨瘦如柴,面無表情。有一天,來金山禅寺大門的外邊倚牆而坐。這時,天降大雨,他仍然不動。有人叫他進來,他不理不睬。好像入定,不飲不食,不和任何人講話。

  約有三天,我到門外看他。他雖然不跟旁人講話,但他卻和我講話。我問他姓什麼?答:“姓石。”問他叫什麼名字?答:“叫人。”又問他從什麼地方來?答:“從山上來。”又問他來做什麼?答:“來求法。”我說:“我們這裡無法可求,會令你失望。”他說:“我不會失望。”

  這樣問答之後,他便跟我走進金山禅寺。隨大眾坐禅,睡覺,可是不吃飯,不飲水,不小便,也不大便,成為古怪人。天天坐在那裡打坐,不講話,也不行動。從外表看來,好像吸毒,又好像嬉皮。在他身上藏著一截木炭,問他做什麼用?他說,可以取暖。住了幾天,隨大眾的行動,大家在禅堂打坐,他也打坐;大家到樓上睡覺,他也到樓上睡覺。

  大家怕他偷東西,乃派一個人監視他。他在屋內睡覺,監視的人在門外倚門而睡。如果他開門時,監視的人一定能發覺。有一天,這個石頭人忽然不見了。監守人也感到莫名其妙,不知他是用什麼法子溜走的。

  今天為什麼要講這件事?因為石頭人尚且來金山禅寺求法,何況我們是萬物之靈,還不好好學法,實在很可憐啊!(開示錄二)

  我最喜歡的事就是念佛

  一九七二年十二月八日至十四日,金山禅寺舉行佛七法會。

  上人自述:為什麼要往生極樂世界?因為阿彌陀佛在因地為比丘時,曾發四十八大願,其中說:“我成佛之後,十方所有的眾生,若有念我‘阿彌陀佛’名號,我一定接引他到我的世界,將來成佛;在我的世界裡,眾生都是由蓮華化生,所以身體清淨無染。 ”因為阿彌陀佛這種大願,因此一切眾生都應該修“念佛法門”,這是很對機、很容易修的一個法門。

  我們這兒念“南無阿彌陀佛”,在西方極樂世界的七寶池、八功德水裡邊,就有蓮華生出來。我們一念佛,極樂世界的蓮華蕊就長一些,念一句佛,花蕊就大一些;念佛愈多,蓮華就愈大,等到大如車輪,臨命終時,阿彌陀佛親身來接引我們極樂世界去。我們的靈性在蓮華蕊裡,蓮華一開,法身即現;所謂“花開見佛”,蓮華一開,就生出一尊佛來。

  我告訴你們一句真話,我最歡喜的事就是念“南無阿彌陀佛”,我睡覺也念“南無阿彌陀佛”,作夢也念“南無阿彌陀佛”,站著的時候也念“南無阿彌陀佛”;任何時候,前後左右都被阿彌陀佛占滿了,因為阿彌陀佛要和我合成一個。

  很多人對念佛的法門都還不清楚,對念佛都很馬虎,功夫都沒用好;參禅也就是念佛,念佛也就是參禅,會參禅的人才會念佛,會念佛的人才會參禅。參禅不但不能即身是佛,還可能把自己都丟了,甚至還有把佛都丟了,因為他在找“念佛是誰”。

  念佛的人就是佛,心心念念都是佛,久而久之就會變成佛。參禅的人還談不到就是佛,因參禅是找佛,還不敢承擔我是佛,參“念佛是誰?”找來找去就向外跑了。

  念佛就是佛回來了,回到自己心裡,不必向外找;念佛就是和佛打成一片,決定往生西方。你念佛,佛就念你,結果就成佛了,你們沒有去研究,不知道念佛的好處。參禅也很好,但參禅要受苦,第一要忍腿痛,第二要時時看著自己不打妄想;參禅比較困難一點,念佛比較容易,你們就是不知道念佛的妙。

  下面這個比喻,形容這個念佛法門,是簡單容易成就的;雖然不甚貼切,但也不妨知道。

  我們眾生在三界裡,就好像是蟲子被困在竹竿裡頭,想鑽出來。修其他法門,就像這只蟲子只懂得一節一節咬穿,經過每一個節而爬出來,這未免太麻煩了;修禅、律、教、密等宗,就有如上面的困難。

  修禅宗,要打坐,可是又容易墮入歧路。

  修律宗,要背熟無數的戒律,嚴守戒條。

  修教宗,要閱讀很多教典,要講經說法,還要分門別類判教別宗,所謂“分別名相不知休,如海算沙徒自困。”

  修密宗更麻煩,要經很多階段,一層、二層、三層、四層,一級一級的修行,才能得證果位。

  另外,有一只聰明的蟲子,只是在竹竿旁邊咬破一個洞就鑽出來。竹竿那麼多節,就好像三界一樣,很難跳得出來。旁邊咬破一個洞而鑽出來,就比喻念佛法門,橫超三界,帶業往生;這業是指宿業,不是新造之業。如果有人以為可以帶業往生,那麼便多造惡業,這就是明知故犯,罪更不可原諒,就算是阿彌陀佛具大慈大悲,也無法救你。(西方極樂是君家)

  發願要有長遠心

  真正的發願,不是說個空話就完事了,而是要去身體力行,不達目的不罷休,甚至是生生世世的去努力,直到實現為止。這才叫發願。

  上人自述:好像有個姓李的,他也皈依我。這個人就想皈依我之後,發願要發財。他說:“我發財,我一定要造一個佛教的醫院!”就皈依了;皈依後,又叫我給相面,又要叫我給批八字。我說:“你就生得一個發財的相,但是你心裡若不好,也不能發財的;你生了一個不能發財的相,你若心裡頭好,也會發財、也會好的。所以這個相是假的,你不要信這個相!”

  然後又要叫我給批八字。看我那本書上,說是“醫卜星相”什麼我都懂──醫書也讀過,算卦、相面,什麼我都懂;所以又叫我給批八字,左寫了一次、右寫一次條子。問我說:“師父給我批了沒有?”我說:“啊!你給我寫那張紙,我丟了,不知道哪兒去了!”“哦!那我再寫一個。”又寫了一張來。我說:“我現在沒有時間做這個,我太忙了!”他說:“那等一等,不要緊!”過一個月,又問我說:“師父!給我批好了沒有?”我說:“什麼?批什麼?”他說:“我那個八字。”我說:“大約他們給我掃房,被收拾垃圾的給燒了。”他還不明白,又寫了一張,還叫我給批八字;寫了有五、六次了,我也不給他批。因為出家人不能做這一些個事,也不能給人家相面,也不能給人家批八字;這都是那些個跑江湖的人才干這一套,真正修道的人不做這個的。

  等到最近,說要到紐約去了,大約他又想問我批八字的事情。這回我不客氣了,我說:“你皈依我,我現在要教訓你了!你到紐約,那地方有很多出家人,遇著任何的出家人,不准叫人給你相面、批八字。你若是狗相,怎麼樣也不能變成老虎的相;你若是老虎的相,也不會變成狗的相。你相它干什麼!你批它干什麼!你若是窮,我就批說你會發財,你也不會的;你要是會發財,我不說,你也一樣發財的。尤其你對出家人這麼樣子?這就是等於侮辱出家人,對出家人不客氣,簡直地是沒有禮貌的。”他說:“哦!那我是跟著他們,有的人叫出家人給相面、批八字的。”我說:“那是走江湖的!真正修道的人,不說這些個問題!”那麼這回,他不敢開口再叫我給批八字了!

  他說:“我發願要造佛教醫院,我發了好幾年,也還是沒有賺多少錢,這永遠不成功了嘛!”我說:“你發願就成功?他發願也成功,那個人也發願就成功,那佛忙得不得了,沒有時間管這麼多閒事的!你就拿讀書來講,由小學到中學、到大學,才能得到一個博士的學位,需要多少年?你想發一個財,這麼發了兩天半願,就可以成功了?世間若有這麼容易的事情,那人人都發願了,還輪不到你這兒來了!”他說:“哦!我今天真是有點明白了!”真是有點明白了!

  你看看!發願,也要長遠,不是今天我發了願,明天就滿我的願了!不是那樣的。我對他說:“你若發這個願,今生我要造佛教的醫院,我沒有錢,我等到來生。來生再沒有錢,我等到再來生!無論如何我要修福、修慧,我有錢了,我造佛教醫院。我要生生世世都發這個願,那才行的!”他說:“哦!那好了!我以後就這麼做!”這真算大約明白少少的了。這要有一種長遠的心,隨隨便便的。這要誠心,又要有恆心;恆心,就是長遠心。(法華經淺釋1968)

  月光下的微笑

  果钜講述:十六歲的時候,我離開父母,成為一個自立自主的少年人。就這樣做了一些壞的選擇,這些選擇讓我锒铛入獄。在被囚禁的時間裡,監獄雇了一位新的心理學家,他說他有一本書,希望我能讀一讀。那是一本由赫曼·赫瑟所著的《悉達多》。當開始閱讀這本書時,監獄的狀況就被真實的希望所取代,那就是我想要追求悟道的希望。

  出獄的那一刻,我就像在萬佛城的放生儀式中的小鳥一樣,展翅飛往尋求佛法之路。搭了便車,前進三千英裡,直到抵達舊金山。在敲了金山寺的門後,一位比丘尼開了門,她就是恆持法師。她問我要什麼,我非常天真地告訴她:“我來尋找我的精神導師。”她立即引我入內。後來,被一位身高七尺的美國法師恆靜帶引上樓。他帶我到三樓我的房間時,一位中年的中國和尚與我緩緩的擦身而過。當他凝視我時,他的眼光似乎可以穿透我的靈魂深處。他的眼神上下打量我,這時我的脊梁開始發顫。我知道他就是在場大眾的精神導師。

  後來我離開,到距此不遠的聖約翰教堂工作,但每天都會回來參加早晚課和聽經。皈依三寶的儀式並沒有被大肆宣傳,因此我並沒有覺得它重要。我繼續工作,學習和旅行。

  1972年夏初,我要去拜訪一個在愛榮德克山裡的一座緬甸小佛寺。當搭便車前往時,我在紐約州西拉秋士市和阿伯尼市之間一個沼澤地的路邊睡下。

  深夜時,我在滿月下醒來。發現站在前面的正是上人。他站在沼澤地默然不語,臉上帶著璀璨的微笑。明亮的月光在他身後照耀著。我只能凝視,充滿訝異。晨曦升起時,我仍是心懷喜悅。我知道是回金山寺的時候了,我要在師父的指導下皈依。

  1793年3月28日那天,我皈依了上人。很湊巧的是,那天舊金山發生了地震。或許這與和我一同皈依上人的另外一群人有關。這群人的外號叫“加州夢幻者”。(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86)

  加州夢幻者

  1973年,美國宗教組織“加州夢幻者”的創立人山姆去世後,在同一天晚上,三次托夢給成員說:“我現在才明白,我確實沒有資格教你們,因為我並沒有得到實證。我現在很後悔,雖然遇到了上人,卻沒有向他學習。你們都去皈依他,上人有資格教你們,他已得大成就。”

  上人自述:我又想起來在三藩市,有一種境界。有一次打皈依,大約有三十幾個人。皈依之後,我就問他們,我說:“為什麼你們這麼多人都要皈依呢?”就有一些個以前是一個叫山鹿的信徒,他們那不是皈依,就是相信他。

  這個山鹿是我剛到三藩市的時候,他天天要來學佛法,但是我那時候只是禮拜天給大家講一講法,隨便講一講。他就每個禮拜天到我那兒去學,一學學了兩年。這個人叫山鹿,就是 mountain deer,我給他取的名字。本來他的名字或者叫野鹿,我給他取名叫山鹿。

  為什麼有很多人相信他呢?就因為他在我那兒學了兩年佛法,回去就做了教主了。每個禮拜天到我那兒學佛法,大約學了些個道理,他就自己要做祖師了,就召一些個信徒,很多人相信他。為什麼相信他呢?因為他有一點錢,大約有一百多萬。那麼誰到他那兒去呢,相信他都有飯吃,甚至於有地方住,那麼衣服更不要說了。這都是解決衣食住行的問題,因為這樣子,就有很多方才所講的,沒有衣服穿,沒有飯吃,沒有地方住的人,就都去相信他去。他有七、八十歲了,又很有錢的,所以就有很多人去親近他。他也很隨便的,你願意吃肉也可以,願意喝酒也可以。喝酒他給你買酒喝,吃肉他給買肉吃,甚至於你願意什麼都可以的,沒有一切的戒律,不講戒律。

  他就對人講,他是個開悟的祖師了,很多人就人雲亦雲,這個說他開悟了,那個也說他證了果了,很多人去親近他。有的一些很愚癡的人呢,就跟他學佛法;有的聰明的人呢,總想著他的錢。

  有一天,有一個信徒因為他總也不死,等他走樓梯的時候,這個信徒說:“你這個錢還不給我?”哦!一下子就把他推滾到樓梯下面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這時候開悟的祖師也不會講話了,跌得人事不省。這個徒弟就趕快說是,他的遺囑交待,這個錢要交給誰,其他信徒都不准見,這麼樣子他就無聲無嗅就死了。

  他的一些信徒又給他出書,又提倡他是祖師。有一天,他就給這些人作夢,什麼夢呢?說:“我以前和你們講的佛法都是不究竟的。你們現在都應該去皈依三寶,去皈依某某法師,跟著他學佛法才對的。”所以他這些個信徒,就都跑到我那兒去報名,皈依三寶,來再重學佛法。

  你看,所以修行也是不容易的。真正遇著善知識是不容易的,盡冒充善知識。好像這個山鹿,自己也沒有明白就去教化人。然後他還算有一點良心,知道對不起所有的弟子了,他又叫他弟子趕快去皈依三寶,免得墮地獄。這還算他不錯。

  這是我在三藩市有這麼個情形,所以他的信徒很多人到金山寺去皈依。在當時皈依我的那些三十多個人裡,大約有二十個都是他的信徒。皈依我之後,他們自己說的,說是山鹿叫他們來皈依的。有二十多個人都是這樣子,所以他們就相信他們所做的夢不是假的,是真的。(75年佛根地佛七開示)

  咒到病除

  比丘尼恆隱講述:一九七三年九月十九日,我遇到一個大病魔。幸虧吾師度公宣化上人慈悲為懷,以無邊的法力,降服了病魔。終於從魔掌裡搶回了我的生命。

  經過的情形是這樣的,我在金山寺吃中飯的時候,我們天天上供,然後吃飯,每天只吃一餐。突然腹痛如絞,疼得我站不起來。只好勉強地爬上樓梯。在樓梯上我跌倒了,從口裡發出一種怪味來。全身寒冷得像一塊冰,手腳都不會動了。眼睛也看不見東西,我心想:“哎!可憐我要死了。這一輩子我迷迷糊糊地空過了二十多年。上人所教給我們的道理真對,要發菩提心,行菩薩道。生在這個世界,是應該對這個世界有益處。可是我自己一點德行都沒有。如今要去見閻羅王,我很後悔。可惜太晚了。”

  這時,師兄恆持法師上樓來。他一看見我臉色慘白,像死人一樣。就問我:“你有什麼病,要不要我告訴上人?”我說:“病得要死,沒臉見上人,他在嗎?”恆持法師說:“在。”“那麻煩你去請上人來救救我吧!”師父來了,他老人家一看見我就說:“怎麼搞的,你究竟打什麼妄想?”我說:“師父我正在忏悔,肚子疼得快要死了。”就在這個時候,上人用手指著疼的地方,念了幾句楞嚴咒,我忽然覺得全身像觸電,像被一陣冷風刮過,立刻一點疼都沒有,很快地睡過去了。大約過了四十分鐘才醒,上人過來問我:“怎麼樣?”我說:“謝謝師父,現在完全好了。”這時我站起來,覺得一點疼都沒有了。只是頭腦有點不清楚,昏昏沉沉,像喝醉酒似得。但是過了半個鐘頭就好了,上人對我說:“你這個魔真厲害,如果你信佛沒有誠心,早就死了,知道嗎!”

  幾個月後,我盲腸炎發作,送去醫院急診。當醫生做檢查,並用X光去照,醫生大為驚訝,他說:“這種病是治不好的,本來在一二個鐘頭之內,必定死。但是很奇怪,怎麼會自然就好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56)

  大雪無痕

  上人在香港時就曾令弟子劉國娟求雨,以此讓她精進,在美國又“故伎重演”。

  上人自述:數年前,我帶領著六、七個弟子到了紐約,那時剛逢隆冬,雪花怒飛,公路上很不好走。一日,我們駛車到郊外的大乘寺用齋,飯後又要趕回城市赴約。當時我便囑咐一個弟子:“你要管著這條公路,不准在這路上下雪,要不然車子很不好走的。”

  結果,有人告訴我,在我們行駛的公路上一直沒有雪,而路旁兩三裡外的周圍,卻大雪紛飛。為什麼有這樣奇怪的感應呢?原來我這個師父立了一個條件,我對弟子說:“如果你不好好地管著這條路上,回到金山寺後,罰你在佛前跪七七四十九天,連廁所也不准去!”這個條件太苛刻了,把我的弟子嚇的慌張起來,他不顧一切,專心一意地求佛菩薩加被,果然有不可思議的感應。(放眼觀世界九月二十八日香港)

  譯經的因緣

  上人曾發願,要把佛經翻譯成世界各國的語言文字。1973年,上人在三藩市華盛頓街3636號立建立“國際譯經院”,訓練翻譯人才從事譯經工作。現在佛經翻譯委員會已翻譯出版了超過一百部書,翻譯工作現仍持續中。

  上人自述:我告訴你們一件事情,今天我也不怕洩漏天機,洩漏天機也就洩漏了。我到美國去弘揚佛法,為什麼有這麼多美國人來出家?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們,美國這些個出家人,不是現在出家,這是在過去在漢朝的時候就出家了;在晉、隋每一代都有出家的。在唐朝的時候最多,好像唐玄奘翻譯經典那時候,這一班人也都在那兒參加譯場的工作。

  那麼由唐朝、宋朝、元朝、明朝、清朝,每一個朝代裡頭都有。這些個出家的人,都是以前在中國做過出家人,並且多數是做過我的徒弟。我老老實實告訴你們,你們信不信,那就隨你們了。當時就覺得:這經典應該把它翻譯成英文。翻譯成英文,必須要懂得外國的文字。當時,大家也就共同來研究這個問題,怎麼辦呢?那麼我就發一個這麼不自量的一個願,我說:“將來我要到外國去弘揚佛法。”就有一些個徒弟就也都發願了:“我先生到那個國家去,所以對於外國的語言一定會很流利了。等師父到那地方弘揚佛法,我們大家都可以來擁護這道場。”因為這樣子,我這個不認字的人,也就相信這一些個徒弟的話,所以也自不量力,(雖然)自己不會英文,現在跑到美國去講經說法。果然這些個以前發願要到外國去來幫著弘揚佛法的人,現在都源源而來。你不信?你如果不信,你看看這些個出家人的面孔,都有多少中國的樣子,都有多少中國的氣在裡頭、中國的血在裡頭。不過人自己沒有得到宿命通,就不知道前因後果的事情,現在我是告訴你們大概的情形。所以有這麼多的外國人來出家,就是這個因緣。

  那麼他們為什麼現在翻譯英文呢?不過彼一個時代、此一個時代不同。在唐朝翻譯經典,有的八百多、有的三千多在一起翻譯的。現在呢?科學時代做工都用機器,機械化,所以翻譯經典也不須要那麼多人。但是人多也不是不好,將來一天比一天就會人多了!現在是一個開始,我們這個願力,就是要把所有的佛經都翻譯成英文。這麼多年,西方沒有真正的出家人,為什麼呢?就因為佛經沒有翻譯成英文;沒有翻譯成英文,西方人就不容易明白佛法,這是一個最大的問題。現在呢?不是說用原子彈丟到人口稠密的地方,去解決這個問題。現在我們就用佛經,把它放到人口稠密的地方,解決當前這個危險的問題。

  因為現在這世界,人類都迷醉於物質文明上;醉生夢死,還以為享受就是真理。這完全錯了!那麼什麼是真理呢?必須要把生死的問題解決了,這才明白真理了。學佛的人,就是要研究明白這個生死的問題,這是最重要的;那就不會忘本逐末、捨近求遠,把自己的本分事都忘了,盡追求末稍的事情。(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33)

  【後記】比丘尼恆持講述:上人來西方,很早就做的事情,就是督導佛經的翻譯。這就他來說是不容易做到的。因為那時候,他只有西方的弟子,沒有年輕蓬勃的亞洲人來幫忙。不像現在(2008年),只要坐下來開始翻譯,就有精通英語和中文的人互相合作。這樣的成果自然比當年的翻譯好上幾百倍。因為我們不懂中文,成果自然打了折扣。

  但我認為,當時上人賦予我們的是無畏的精神。教我們勇往直前去完成他希望我們做的。他鼓勵我們:“不要擔心,盡量往好了做!翻譯完出版出來,最起碼可以讓西方人了解,《楞嚴經》,《妙法蓮華經》說的是什麼。不用擔心,以後的人會跟進的。就是跟著你們現在在這的這些人。他們知道得更多,又有更好的語言能力。可以重新翻譯這些佛經和淺釋。然後發行第二版、第三版、第四版……。所以,不必擔心這翻譯的第一版不夠完美。”

  上人也鼓勵我們:“不用擔心出版的事,只管翻譯,翻譯完了,擺在你的書架上。呆在那,不用管它。等到有一天,或者三十、四十、五十年以後,有人在你的書架上看到,會說‘哦!這真是你個寶貝。我們還沒有這個英文版。’他們會很高興找到。”

  當然,上人告訴我們的,有一部分是為了去除我們的我相。他不希望我們這樣想:“哦,看!我正在翻譯文言文的佛經!”要我們時時保持謙虛,這方面,上人給了我們最好的教化。(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96)

  三步一拜

  1973 年,美籍出家弟子恆具、恆由兩位行者,為祈世界和平,由舊金山三步一拜至西雅圖金峰聖寺,創美國佛教史第一次三步一拜的先例。

  (一)行人難行,忍人難忍

  比丘恆具講述:我告訴上人我的想法,請問他的看法,要求他的幫助。上人先表示有興趣,接著又感到高興,又鼓勵我。我感到身上有基督徒所說的“聖靈”在奔流。上人說學法最好的方法就是從事難行之事:“行人難行,忍人難忍,如此而已。”他建議我等兩個星期,到10月16日再開始。

  在一天傍晚講法時上人宣布了我的想法,屋裡一陣寂靜。當他說:“恆具為了和平,要拜一千哩”時,我感覺很欣慰。他說話那樣有權威,好像在保證我的成功一樣。從那以後我進入了極好的精神狀況,周圍的人似乎也為此高興。我得到各種鼓勵、食品、帳篷器具等等。比丘恆由,俗名 David Bernstein,(美國)羅得島州人,願意和我同行。(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46)

  (二)注入更多心力

  1973年10月30日,細窄蜿蜒的公路開始向海邊延伸下去,我們遇上了大麻煩。我們離岸邊城鎮Bodega Bay(柏得卡灣)還不到一哩時,我要上廁所。不用說,這裡沒有廁所。我下了公路,進入灌木林裡方便一下。很遺憾,找不到衛生紙,我就近抓了一把橘黃鮮亮的樹葉,造下高代價的錯誤。不久我知道這些漂亮的小寶石似的樹葉,實際是毒橡樹的葉子。(我以前一直以為毒橡樹的葉子總是綠的。)這時想也沒有用,我們安心地拜下去。傍晚,我的全身癢得不得了,整晚都這樣,我一刻也沒睡著;可我一直記得要念觀音,這樣我就可以不想那苦痛。

  第二天早晨,我幾乎動不了,更不用說拜了。我和恆由只好坐在路旁土堆上。我們都非常絕望,我心中再次充滿了疑惑,感到所要做的事是既不可能,也不切實際。前面還有半個加州,整個奧立岡州和華盛頓州要拜,而我啥也不能干了。

  我們坐了幾個小時,不能退回去,(能退嗎?)肯定也不能前進了。我們看著汽車來往,想不出什麼解決的辦法。突然,好像有了奇異的感應,兩輛熟悉的房車在我們面前停下了,金山寺全部人馬都來了!上人也來了!我們到一處廢棄的罐頭工廠前的停車場上,他們拿出食品、衣物、藥品,所有我們需要的東西,甚至還有衛生紙,那氣氛真是好極了。

  我們環坐下來,直徑約有15呎。首先恆由介紹了我們前幾天的經歷,然後比丘、比丘尼每人都簡單地說法。大家講話時,上人拿起我的手開始揉搓。他很輕地揉著揉著,同時還唸咒。漸漸地,我覺得身上的緊張與痛苦減少了,聽不到別人在說甚麼,只感覺到下午陽光的溫暖,其他甚麼都無所謂了。

  聚會大約一小時他們走了,上人告訴我,拜時要注入更多的心力。他說這個場合念觀音是最好的法門。他說觀音菩薩不僅有力量幫助個人,而且能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幫助世界,帶來和平。

  分手之前,我問上人:“昨晚我求觀音菩薩幫助,今天金山寺的人馬就來了,這不是很巧嗎?”上人說:“這沒什麼,任何時候你願意求,我都會到。”

  回金山寺之前,師父為我們每個人開示,他說:“難行能行是聖行,難忍能忍是真忍。十方諸佛行此這,八萬菩薩緊跟隨。吹大法螺疾聲呼,振寶錫杖化悭貪。功成果滿凱旋歸,犒賞吾徒餡餅餐。”(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47)

  感應道交難思議

  上人自述:三步一拜那個時候,天上有個掃把星,彗星。人人都說那個彗星要碰到地球上,和地球會連起來。後來,天文學家什麼學家也都不知道為什麼,它又回去了,你們都沒有留心這個事情。

  那個彗星來的那年,我從巴西回來,我對大家講,說這個世界將要死不知多少人。要有人發心祈禱世界和平,這個災難就會沒有了。那是彗星還沒有出現前一個多月的事情。以後,果逾和果道發心三步一拜。拜了一個多月,那個慧行出來了。以後它不知道為什麼又回去了。講老實話,它為什麼回去?就是金山寺的力量讓它回去的。

  這個話講起來,誰都不相信的。因為他沒看見,也沒有什麼證明。世界上的事情有很多轉變,不過人眼睛看不見就不相信。尤其像這個果佑的科學腦筋。他看不見的東西絕對不相信。因為他那個腦袋是科學的,好像機器要work,他才知道這個機器是有用的。(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66)

  念邪遭鬼戲

  上人自述:當時我記得他撞鬼這天晚間,就不知道怎麼樣好了。等到第二天了,他就打電話——不是先打電話——告訴我,說是他們在三步一拜半路的時候撞到鬼了,這個恆具晚上怎麼樣哇哇叫。那麼當時我對他們說的只是一句話,我說:“你們為什麼撞鬼?就因為你們昨天晚間打妄想。”打什麼妄想呢?我問他們:“你們打什麼妄想,對不對?”他們說沒有。我說:“沒有?有很多女子。你為什麼心裡就不守規矩了!因為你心裡不守規矩,所以,八萬四千金剛藏菩薩都不守護你們了。所以那個鬼就來給你麻煩了。”如果不打妄想的話,這個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你們發生這個事情,我不要問,也不要看,也不要怎麼樣的觀察。我知道你們是打妄想來的。打這個不正當的妄想。所以他們以後就不打這種妄想,以後也沒有這種麻煩了。

  所以我們人,念動百事有。你這個念頭一動,什麼事都來了。念止萬事無。你念若止住了,不打妄想,也都無事了,不會有麻煩 ,不會有煩惱的。我們修道的人,就是在這一念之間。一念就是天堂,一念就是地獄。一念就是餓鬼,一念就是畜生,一念就是人,一念就是修羅,一念就是聲聞,一念也是緣覺,一念也是菩薩,一念也會成佛的。你成佛,就是你一念所成的。返本還源,這一念清淨,你將來就會成佛的。(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46)

  文殊現身

  比丘恆順講述:恆具法師跟恆由法師--兩個美國的比丘,1973年三步一拜,從三藩市到西雅圖(華盛頓州),但是可能有很多人不知道,他們拜了一半的時候非常困難,因為天氣的問題,有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地方可以住,因此他們自己有一個帳篷,晚上就在帳篷裡面睡覺。但是這個時候真的天氣不好,環境也很困難。

  所以恆由法師就拜得特別快,想要盡快可以拜完。那個時候恆具法師受不了了,所以他常常對恆由比丘發脾氣,很生氣,那個時候真的是很痛苦。你只要看一看就會發現,他們真的是拜得很快,因為他們拜的這個距離(從三藩市到西雅圖),只用了10~11個月。

  因此,當他們還有幾天就要到目的地時,有些人請他們去一個小超市,結果就有情況發生了。到這個小超市的時候,恆具法師就看到有很多人在走來走去,可能因為他們兩個人很出名的原因吧!因為報紙上、電視上都講到他們三步一拜的事。

  這時候,他看到一個矮矮的老頭子,留著鬍子,戴著眼鏡,他講話時好像每個人都知道。他開了一輛 pick-up 車(小貨車),車裡有兩條狗,他的意思好像是要將這兩條狗送人的樣子。這個矮矮的老頭子就走到恆具法師的前面--恆具法師是很高個子的,大約有六英尺兩英寸--他就走到恆具法師前面說:“你是一個佛教徒嗎?”你知道,這個時候是1974年8月,那個時候(在美國)的佛教裡面沒有很多比丘的,真的是不多。恆具法師穿著他的袈裟,那個時候,恆由法師可能已經拜到前面去了,他沒有在這邊停留。

  當這個老頭子問的時候,他並不是生氣或是想跟他爭論,他就只是很自然、很自在地這樣問他。恆具法師覺得很驚訝,就回答說:“對,我是佛教徒啊!”這個老頭子就跟恆具法師說:“那你要不要知道佛陀用英文怎麽教佛法呢?就是用很直白的英文來跟你講的?”那個時候,恆具法師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他自己就想:哇!這家伙是從哪裡來的?我該如何回答呢?如果我說不要聽他的,這樣好像不客氣、不禮貌;如果我說要,又像我不知道,那必定很尴尬。於是恆具法師就說:“好啊,請告訴我,佛陀要怎麽樣子教呢?”

  這個老頭子就說:“佛陀教大家要慈悲。佛陀說我們不要互相打來打去,但是大部分的人不要買這個東西,或者不接受這個教誨。”那個時候恆具法師就有點想要跟那個人爭論,他就問:“那要買什麽東西呢?”那個老頭子就笑著說:“佛所教導的東西啊!我想你還沒有完全是一個佛教徒。”

  這時候恆具法師就說:“我沒有說我是圓滿的啊!”就想要跟老頭子爭論。可是那個老頭子就走得更近了,就看著他的面孔。當他看著的時候,恆具法師一下子,在心裡就想到在這一個禮拜裡,自己對恆由法師真的是常常會發脾氣,對他不好。

  所以這個老頭子就對他說:“佛陀教導要慈悲,你真的需要比較慈悲。”然後他把他的眼鏡拿下來,就很近距離地看著恆具法師,這讓恆具法師感覺有點沒有面子,但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然後老頭子就說:“我不是你的敵人,我是你的好朋友!你知道有幾個人能這樣子跟你講話?”

  當拜完的時候,上人就跟他們說:“雖然你們在拜的時候,你沒有非常圓滿;因為最後你發脾氣啊、拜得很快……。但是因為你們這樣子受苦,所以還是圓滿了這個三步一拜。這位老頭子是文殊師利菩薩,他現身來教你的,他最後現身來教了你一點,所以這個像是感應一樣。」恆具法師告訴我說:“而這兩條狗呢,是文殊師利菩薩的兩隻獅子。”(講於2012年4月25日星期三晚 萬佛城大殿)

  教化恆順

  上人自述:這個叫恆順,是在泰國出家,學小乘的,穿黃衣服那類的。以後聽說舊金山也有了禅寺,就跑來了。可是一來到這裡,就受不了,因為我們這裡只吃一餐的,早晚都不吃。他受不了,就回芝加哥去了。回去之後,又寫信來問問題,我就告訴他:“你在這裡不問,回去以後才問,不答復!”他熬不住,又來了,就在廚房裡幫著做飯、洗碗之類。

  在前幾個月內,我沒有和他說過話。有一天,作法會,過了十二點就不吃東西。他洗碗洗到三點鐘,肚子餓,就找東西吃,他看到垃圾桶裡,有一塊糕餅,還算干淨,看看左右前後上下,望望都沒有人,拿起來就吃了,以為這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事。偏偏那天晚上講經時,我就說了:“在金山寺修禅,很多人受不了,早起也不吃,晚上也不吃,一般人都是餓得呱呱叫。如果哪一位忍不住,我告訴你們一個偷東西吃的方法,到什麼地方去偷呢?你們可以到垃圾桶找東西,那裡有很多餅,沒人吃,老鼠也吃不了,到那兒吃是好的!”

  這之後,連著三天,恆順都躲在房裡,不敢出來。後來,我上樓去找他去了,他嚇得像個小老鼠一樣地望著我,我問他:“你怎麼了?”

  他說:“我很怕您!”

  “我有什麼好怕的呢?”

  他說:“您能看透我的心!”

  我就問他:“你的心是什麼樣的?白色的?青色的?紅色的?黑色的?拿來給我看看,是長長的?圓圓的?三角形的?四方的?有沒有形體?”他想了想:“我沒有辦法拿給您看!”

  我說:“那你為何怕我呢?”(《老天》月刊專訪)

  金山寺的一天

  比丘恆順講述:最早的金山寺在三藩市的十五街,是棟三層樓的建築。佛殿是在一樓,大約是120尺長,30尺寬,20多尺高。.現在聖城這尊千手觀音,當時還沒有貼金,高度幾乎要碰到天花板。佛殿傍邊是廚房和齋堂,面積加起來和佛殿差不多。

  從早上四點鐘的早課做完,一直到晚上九點半,整天都不會有時間回到三樓的寮房。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在佛殿或者齋堂。工作,讀書或者是打坐。換句話說,不管你做什麼,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沒有所謂的私人空間。晚課做完,九點半上樓休息。隔天早上三點半起床准備做早課。

  再描述得細一點,早課差不多五十分鐘到一小時。然後休息十到十五分鐘,五點十分開始打坐一小時,然後行香二十分鐘。接著再做一個鐘頭。打坐完後,就是出坡時間。每個人都有分配的工作。十點四十分上供,然後用齋。結齋之後,又繼續工作。下午五點半到六點半,有時候是五點四十分到六點四十分是打坐時間。七點做晚課,一個小時的晚課之後,上人就講解華嚴經。包括弟子英文翻譯,總共一小時。上人大約每講十分鐘,就會停下來讓弟子翻譯成英文。

  1974年我到的時候,上人正講到第三品《普賢三昧品》。聽經結束後是拜萬佛忏。我來之前,他們已經拜了好幾年。每天晚上拜一點,拜到九點半,就結束了一天的功課。(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533)

  不辯是非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上人常常遭人毀謗。但是對於毀譽譏辱,上人從來不放在心上。

  上人自述:最初在香港住了十多年,那時香港也常常有飓風,當時在馬山村種了松樹、竹樹、木瓜樹,還有其他花草樹木不少,可是這打一次飓風,把我所栽種的樹木花草都打死了。那時我心裡很不高興,對誰不高興呢?對老天爺不高興。這一不高興就會做出很愚癡的行為,於是到外面,用手指著天,就這樣說:“玉皇大帝,假如你若知道這個大飓風的話,我希望我在香港時,不再打飓風,如果再打飓風的話,我要對你老實不客氣。”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怕了我?那麼在香港住了十多年了,每當氣象台報告說有飓風來襲港,可是離香港十五哩或二十哩它就轉彎了,到一邊去,十幾年都是這樣,香港沒打過飓風,就是打也只是淋個邊,刮刮小風,下下雨這是有的。

  等到大概是一九六○年,我到澳洲去一個月,香港就打飓風了,這個飓風打得餐館招牌滿街飛,損失不可數計,這是有這麼一回事情。等我一九六二年到美國,十幾年我也沒有回香港,香港的佛教裡邊就造謠言了,說我騙人很多錢,逃到美國不敢回來了。

  大概一九七三年我又回到香港去,而我住在香港十多年時,從不說出沒有打飓風的原因,因為天機不可洩漏,說出來大概就不靈了吧!所以當時從美國回港就說些老實話了。那時我在香港東北覺苑講了五天法,順便就把香港不打飓風這個事情提出來,結果香港有些人就受不了了,就寫信或在雜志上寫文章罵我。這被馬來西亞的人看見了,就告訴我說要和他們開筆戰,問我好不好,可以和他們開筆戰嗎?其實這問我,是很愚癡的,我也不要管這事情。

  當時問我可不可以,我也沒有說可不可以,可是我就回信,信上是這樣說:

  是非何須辯,真偽久自明。

  智者見真實,愚者行虛偽。

  善者學菩薩,惡者敢罵佛。

  平等大慈悲,普攝諸含識。

  是非何須辯:是是非非在這世界上始終都是有的,不須辯論。真偽久自明:什麼是真的,是假的,久而久之都會露出來,都會證實的。智者見真實:有智慧的人,見到什麼事,都是實實在在的;愚者行虛偽:愚癡的人盡做假的事情,帶假面具以為人家不認識。

  善者學菩薩:善的人會學菩薩,行菩薩道,利益人,布施給人,用慈悲喜捨四無量心來教化眾生;惡者敢罵佛:惡的人不要說人,佛他都敢罵。平等大慈悲:學佛的人對誰都是平等的,用一種慈悲心來待人;普攝諸含識:要普遍攝受一切眾生、一切有情,也不需要怎樣起對待。

  馬來西亞這些人看見我這幾句偈頌,筆戰就沒開了。類似這種筆戰,很多很多。

  我到美國教化美國人,用什麼教化呢?用 “Everything's ok. No problem!”一切的事情怎麼樣都好。“順逆皆精進,毀譽不動心”,所以最初我寫了下列幾首偈頌:

  一切是考驗 看我怎麼辦

  對境若不識 須再從頭煉

  這是剛剛到美國,用這四句偈頌來處理一切問題,也是用這四句偈頌來教化西方人。第二次我又寫了一首偈頌,這首偈頌是:

  真認自己錯 莫論他人非

  他非即我非 同體名大悲

  真認自己錯:人家說我不對的過錯,我要承認,不要不承認自己的過錯。莫論他人非:不論他人的對、不對。他非即我非:你能把旁人不對的地方,看成自己的不對,這叫做同體名大悲:你能愛人若己,和一切眾生都合而為一,那有什麼怨恨的。第三首偈頌就是前面所提到的那一首。(台北全民念佛祈福消災大會)

  第四章 萬佛聖城

  五十六歲至六十歲

  公元一九七四至一九七八年

  改頭換面又相逢

  雜阿含經中說,人命終後能再生為人的,如指甲中的土;命終後墮於地獄、餓鬼、畜生的如大地土。因此,印光大師常說,人在輪回中,人天只是作客,三惡道才是家鄉。所以修行若不勇猛精進,爭取今生成就,只悠悠放任,難免墮落三途。

  比丘尼恆授講述:一九七四年早春,我住在香港佛教講堂。那時,在美國多年的上人剛剛返回香港。不久,上人應眾弟子的邀請,在西樂園寺舉行放生法會。

  那次放生的是一種鳥,中國人用這種鳥的肉做菜。法會剛進行不久,我轉過頭來,去看敲擊法器的適當時間,卻看到上人站在鳥籠邊,流著眼淚。我大吃一驚!事實上,當時上人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平靜祥和,但是上人的確哭了,這是不會錯的。我有點迷惑了?!

  從一九六八年初夏認識上人以來,這位菩薩兼心靈導師所示現的種種情感我均見過。我見過他柔聲細語地對膽小的弟子開示,聲音溫和得像打咕噜的小貓;也見過他聲色俱厲地對貢高我慢的弟子吆喝,就如獅子吼般地令人怖畏;有時,他講講笑話,舒減弟子們過於沉悶的心情;有時,他嚴厲地指責輕率的弟子,疏於留意重要的細節;有時,他的情緒裡,洋溢著某種喜氣,即使未發一言,也令周遭的人感受到那份欣悅;有時,他又神情肅穆,令人畏然起敬。

  上人這些情感的流露,我均見過,但我從未見上人哭過,所以心神十分不寧。法會繼續進行,我也隨著唱誦打木魚。當法會快要結束時,我轉過頭再看上人,此時他已破涕為笑,但淚痕猶在。

  事實上,不只我一個人看見上人哭了,我想幾乎每個人都有點困惑。上人於是稍做解釋:“法會時,也許有的人看見我哭,就想,師父為什麼哭呢?我告訴你們,放生的小鳥裡,有一只是我前世的出家弟子。他誤入歧途,以致今生做鳥。今日與他在此種場合見面,不禁悲憫落淚。”(追思紀念專輯二《菩薩的悲憫》)

  師愛如父

  上人對弟子的慈愛,就如同父親對自己的親子一般。弟子每個優點都能讓上人由衷的高興。

  果護講述:我常記得的是我和恆謙、恆授去北加州、奧立岡州,及愛達荷州看房地產的時候。我們開的是一輛旅行車,沿途有時露營,有時就睡在車裡,到處看地,想找一處鄉下地方蓋廟。最後我們終於找到一處地方,恆謙電話告知上人,上人也覺得蠻理想。於是上人就來和我們過幾天,一塊兒到處看看。

  一天早上,我們在愛達荷州北邊停下准備用齋。上人就和往常出門的慣例一樣,幾乎什麼都不吃,除了吃根香蕉或一樣別的什麼水果。我那時學習一坐食,在時針指向十二點以前不站起來,所以我一坐下來吃,就一定要吃個夠。恆謙和恆授二個人對吃東西沒有什麼大興趣,就離開我們吃飯的地方,走到一處溪邊打水漂,也好在長途開車之後休息休息。

  我和上人坐在一塊木頭上,他吃著香蕉,我則什麼都吃。上人看著恆謙和恆授在用石子打水漂玩,就問我他們在干什麼?我講給上人聽了,並且解釋怎麼玩法。上人又問我,他們倆玩得好不好,我也告訴上人。然後上人說:“你為什麼不過去和你的朋友一塊兒呢?”上人聽起來好像一個父親,恐怕他的孩子被排擠在外。我回說該吃飯的時候,我就吃飯,我說:“我知道哪個重要。”上人轉過頭來,眼裡閃著愉悅的光采說:“哦,你知道哪個重要,果護知道什麼事重要。”上人笑著不斷重復這句話。上人把香蕉吃完,走到恆謙及恆授那兒宣布說:“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們,很重要的。果護知道什麼事是要緊的,果護知道什麼事是要緊的。”

  我坐在那兒吃著中飯,對自己很滿意,因為我知道哪椿事是要緊的。吃飯的時候就該吃飯,我不會浪費時間去玩。我吃的時候,上人站在恆謙和恆授旁邊,看著他們打水漂玩。上人看了一會兒,就走到旁邊幾尺遠的地方,仔細地查看地面,然後撿起一塊不規則形狀的石頭,至少幾磅重,走到溪邊拋入溪水中。石塊沉入水,再也不見蹤影。恆謙、恆守望著水中的漣漪散開,上人則直視著他們,他們也轉視上人。三個人就那麼站著互相看,然後一起笑起來,漫步回到我還在吃飯的地方。上人起勁地告訴他們倆,我怎麼樣地知道什麼事是重要的。恆謙和恆授也吃了午齋,我吃完了,也走到溪邊打水漂玩,漂得很漂亮。一旦我把要緊的事做完了,次要的事我也能做得很漂亮。

  從那以後,每次我們看地的時候,上人會很認真地問我對那片地的意見,並說:“果護知道什麼是要緊的。”後來我們去金山寺的時候,有好幾次,當我們討論問題時,上人總會對大家宣布,有事應該來問我,因為“果護知道什麼是要緊的”。經過一陣子,最後這個教誡才中止,生活才恢復正常。(追思紀念專輯二《上人的禮物》)

  萬佛城的因緣

  1974年,上人在三藩市十五街成立金山聖寺,後來,由於人越來越多,地方還是不夠用,而且那裡治安不太好,所以還在籌劃更理想的道場。

  上人自述:萬佛城本來是加省的一個hospitl,省立醫院。這個地方,一般人都說沒有水。病人不夠水喝,就要把它關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初他們不夠水就要在那造醫院。那麼等我來了呢,就有水了,這個是我知道的。

  成立萬佛城呢,這個因緣,可以說是無量劫以前就注定的。注定佛法要傳到西方來。這個時候啊,萬佛城就要出現了。這個出現並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也不是從地上湧出來的,是人造出來的。人造出來七八十棟房子。這七八十棟房子是雷根在做省長的時候,那時候美國很有錢的,所以造房子的材料沒有偷工減料的,那個時候都是實打實鑿的。可是造好了呢,不知道是沒有錢了,是沒有水了,大概也沒有火了。那地方也不開火了,所以叫沒有火了。這個水火不能濟濟。在這個情形下呢,政府就要把它賣了。就有一個財主,他看這個醫院將來能賺錢,所以就把它買下來。因為他自己也不想開醫院,他就拿出來賣。賣了幾年,也無人問津。

  我有一個徒弟叫恆來。這個恆來,最初的時候想要皈依,我說:“所有皈依我的弟子,必須都要成佛。如果哪一個不願意成佛,現在就退出去。如果我的皈依弟子哪一個不成佛的化,我也不成佛,我就在這等著他。”這個恆來呢,就怕耽誤我成佛,所以他站起來就跑。跑了,過了五六年,不知道怎麼搞的,他在一個船上,那個船在水裡頭擱淺了。他自己說的,在那擱淺了九天,沒有一天看不見這個師父,看不見這個在那等著徒弟成佛的師父。這下沒有地方跑了。沒有地方跑了,趕快往回跑吧,所以就跑回來了。

  那時候我們在金山寺,就覺得金山寺地方不夠用了。雖然三層樓有一萬八千尺這麼多的地方,可是人一多起來,就有點不夠用。於是乎,就想到鄉下,往郊外找一個地方。這個恆來啊,跑回來就出家了。他覺得,既然跑不了了,就幫師父做點事吧!就幫我找地方。他到北邊西雅圖去,回來就路經萬佛城這個地方。一看這個地方出賣,就不妨看一看。看了幾個房子,他想買一部分。哪個地方做domitry,哪個地方是師父住的,哪個地方是徒弟住的,想買二三十棟。它總共有七八十棟,一棟裡面就可以住二三百人。那麼七八十棟,像美國住可以住一萬人吧。要是按中那麼擠著,像香港那種住法,五萬人都可以住啦。

  (30多年後,恆實法師回憶道:1974年,還未出家時,和恆來法師、果法以及皮特遜從西雅圖參加世界和平會議之後,繞道來看當時這座代售的廢棄州立療養院,即如今的萬佛聖城。回到金山寺之後,宣化上人問我們:“怎麼樣啊?”我說:“太大了,可以當做新的那爛陀寺!宣公上人說:“你們覺得太大,我還覺得太小,還容不下所有要傳來西方的佛法。你們全力以赴吧!”)(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71)

  這樣他就算計,他也不敢做主,回來就叫我去看。於是乎,我就帶著四五個人到那看,在那個地皮上還吃了一頓飯。我們自己帶去的飯。因為三藩市離那塊兒兩個鐘頭零十五分鐘的車程 ,所以八點鐘去啊,到那趕回來吃飯就來不及了。頭一次去,我還記得,有果法,有Vickers,有果近,還有我們那個祖師爺恆觀,還有恆來。我們自己帶lunch吃午飯。因為三藩市到那要兩個鐘頭零十五分鐘的車程,所以八點鐘到那,就在大悲院院子裡的空地上吃中飯。吃中飯時,他們就說,這個地方要是做道場真好。我說:“真好?到什麼地方能找個真好的地方?真好的地方找不著!怎麼樣好,也有一點不好,會有點麻煩。”為什麼呢?真好不如無。真好是什麼事情都沒有,才是真好。走遍盡虛空遍法界,也找不到一個真好。

  去看,這麼大地方,這麼多房子這怎麼辦那,價錢也這麼貴。不要說我一個沒有錢的窮和尚,就是萬斤和尚也買不起。那麼這樣回來,連想也不敢想,不要說買了,因為錢太多了,做夢也買不起。

  就這樣過了半年,又來一個人去看。回來覺得這個地方可以投資做生意,就和我商量,這個地方買了,將來很值錢。值錢我也沒錢,沒有本錢,我怎麼能做這個生意。這次一去去十八個人,並不是十八羅漢,不要誤會,以為十八羅漢要顯神通呢,他們誰也沒有神通。到那個地方呢,我看那有個醫院,我們現在做診所,就單造那個醫院,最低限度也要三千萬。這些錢也造不起。我心就動了,就跟這十八個人發了脾氣了。我說:“我們都是佛教徒,我們應該給佛教做點事情。如果沒有給佛教做事情,應該生大慚愧。沒有什麼面目再見世間人。所以我今天要發願,要把所有的房子和地給拿下來。如果不拿下來,我和你們講一個老實不客氣的話,我把你們十七個人都殺了,然後我自己殺我自己。你們要是怕我把你們殺了,就趕緊想辦法。趕緊念一個牙疼咒,看看誰牙疼啊,就拿出一點錢來,好把它買下來。”我那時不是說十七個人,我說在場所有的人。給我們介紹的那個經濟,就看著我。因為給他一翻譯,他也害怕了。眼睛瞪著我。我說:“你不要害怕。我說這是跟著我從三藩市來的人,不包括你在內。”

  這樣就回去了。回去想辦法借錢。我雖然是個窮和尚,但是我皈依弟子有錢的很多,而且還都相信我。只要我說一聲借錢,他們都會無條件地借給我。就這麼樣買的萬佛城,用多少錢買的,我也不想賣,不告訴你們。

  買下來以後,我的有些徒弟怕呀,怕這樹葉把頭砸碎了。說他也沒有錢,雖然買下來,錢還是得他攤。這個萬佛城用不了一年就得破產。所以都離我遠遠的。可是我從1976年接收過來,到今天,每一年都修,每一年都建設。到現在還沒關門。(影音萬佛聖城的因緣,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64)

  【後記】果須講述:我記得那是一段漫長的購買過程。那時,大家每天誦108遍“大悲咒”回向。之後,我終於第一次來到萬佛城。那裡是一片衰敗破落的景象。亂糟糟的樓群,雜草叢生。有一天,師父來開示。他說:“你們猜,我今天做了什麼?”“您做了什麼?”“我徒手洗了廁所!”所有的人都嚇呆了。“你們知道,這兒有很多工作要做,對吧!為什麼不投入去做呢!”他會做類似的事情。對師父來說,沒有什麼工作是低賤的。加入事情需要注意,他直接就去做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92)

  尋找水源

  水源問題是美國加州政府出售公立療養院的主要原因,自從上人接受,辟為萬佛城之後,為解決水荒問題,上人用智慧眼,勘定水源的位置,然後雇工來城掘井。結果底下水源源而來。大家歎為驚奇,至今仍然津津樂道。Mr.Lee.Eagleson(前果璃恆琉)回憶起這段往事,說:

  上人買下萬佛城的那年夏天,天氣很熱,當時她在女校高中附近等,打井的公司也在等,都在等上人的指示,在什麼地方打井。就在這時候,她看見上人住的那棟房子,即現在的“無言堂”,忽然有一朵雲飄來,停在上面。接著,上人出現。雲像一個很大的傘蓋在上人上面,就一路跟著上人飄過來,到了現在的女校高中。

  雖然太陽很大,天氣很熱,因為有雲的遮陰,大家都不覺得很熱。當上人走到女校足球場旁邊,用拐杖在地上一敲,說:“在這裡挖!”打井公司說:“不行,我們在這附近都已經挖過,測量過,這裡絕對不會有水。”上人說:“不要緊,你們再試試,繼續挖!”結果挖了一百多尺,就有水湧出來,水量非常豐富。

  上人曾提過,萬佛聖城的水不是普通的水,是來自底下河流。這條河是源自附近的克裡爾胡(Clear Lake)。此湖有個支流經過地下,形成地下河。(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64)

  妙覺山

  萬佛聖城坐落在妙覺山的生命之谷。從加州舊金山市北行,越過金門大橋,沿著一○一號公路,經過一百一十英裡就到了瑜伽市——這是座四周布滿葡萄園的小城。再沿著瑜伽市的小機場往達摩鎮走,不過五分鐘車程,即見青山掩映下,矗立著萬佛聖城高大的山門。

  上人自述:去年東初老法師來美,曾到過萬佛聖城。他說萬佛聖城就像印度的靈鹫山,也可以說萬佛聖城就是美國的佛教聖城。此地又有妙覺山,正好是靈山聖城。妙覺山的地形,如像一個人躺著,剛從睡眠始寤,不持自覺,還周顧十方眾生,故名妙覺。或名覺山聖城、菩提聖城、妙覺山聖城均可。(開示錄二)

  全世界的佛教

  上人的理想,是把佛法傳到每個人的心中,所以上人說,萬佛城是奉獻給全世界的佛教徒、宗教徒,一切的眾生,任何想要修道、追求真理的人,都可以來萬佛城。

  上人自述:萬佛城有五百多英畝地,房捨大概有八十多棟,可以住上兩萬人。我們要把萬佛城這個佛教的地方,獻給世界上所有的佛教徒。我們要把這一塊土地上所有的大樓,獻給世界所有的宗教人士。不單是獻給世界所有的佛教眾生,誰願意都可以使用那兒的大樓,那兒的土地,不需要付租金,免費給大家使用。

  所以萬佛城的佛教,是每一個人的佛教,不是某一個國家的佛教,也不是某一個人的佛教,或某一個民族的佛教,而是全世界所有人類的佛教。無論是胎生、卵生、濕生、化生、有想、無想、非有想、非無想、有情、無情,乃至於蚊蟲、螞蟻,只要他們願意到萬佛城,我都歡迎。

  現在美國北加州萬佛城,無論你是天主教也好,耶稣教也好,猶太教也好,回教也好,到了萬佛城,都可以在聖城裡舉行自己的宗教儀式。我們佛教徒也參加各個宗教的儀式,不像過去的佛教,在佛殿上沒有其他宗教的儀式舉行;這是自佛教開辟以來沒有的。萬佛城是打破了門戶之見、種族之見、國籍之見、人我之見,以佛教的立場來容納所有的宗教,兼容並蓄,而不反對任何宗教。因為你反對宗教就是戰爭,就不和平。

  佛教是盡虛空、遍法界的,所有眾生沒有出虛空,沒有出法界;所有宗教沒有出虛空,也沒有出法界。所以佛教和所有的宗教都應合而為一,不應把自己劃出界限范圍,而不與眾生合而為一。

  佛當初在菩提樹下,夜睹明星而悟道,三歎奇哉:“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皆堪作佛。”以這種理論,我們應該把佛教推行到每一個眾生的心裡,令每一個眾生都明白佛法,都成佛。(1990訪問歐洲開示)

  早已注定

  上人自述:在我沒有萬佛城的前兩年,那時候就有萬佛城。我始終沒對人講過。慧老回馬來西亞,當時我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對他稍微表露一點。我說:“慧老,你從馬來西亞回去,再回美國時,可能美國的佛教就會改觀了。”他就問:“怎麼改觀了呢?”我說:“我現在還不知道,等你將來回來,你就知道了。”那時候,萬佛城就已經弄好了。可是就沒有接手過來。沒有任何人知道。以後他回來,知道有個萬佛城,他問:“怎麼搞的?”我說:“我怎麼知道怎麼搞的。”(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67)

  【後記】歐果法居士講述: 1974年時,我和恆實師、恆來師、披德生、果霑,一起到西雅圖去探望兩位正在三步一拜的行者——恆具師和恆由師。回程時,經過位於瑜伽鎮的州立孟德仙諾郡醫院,一下車,眼前浮現異相:空地上,許多僧人徐步經行。一問人,也都說是如此。回金山寺後,上人問:“今天看得怎麼樣啊?”。我們不約而同地向上人推薦說:“那地方將來會是佛教的中心。”(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81)

  萬佛城的萬佛

  在萬佛聖城的萬佛殿,上人親手塑造了一萬尊佛像。

  上人自述:小佛像,那是我一尊尊,起早貪黑,半夜造成的。每一尊佛像,我不知道在那裡頭流了多少血,流了多少汗,流了多少淚。在那兒用了多少工。那每一尊佛像裡頭都有我到美國以後剃的頭所攢的頭發。我都合到這些個佛像裡面。你們以為這是很容易的。我用了五、六年的功夫,造了一千一百多尊。(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67)

  【後記】恆佐法師說,上人的道場,是在清晨四點鐘做早課,上人是在每天做早課之前的時間時間,大家還在作夢、打妄想時,上人已經塑了兩、三尊佛像。每天如此。當時打模用的是很細的石膏粉,粉末送進肺部,使上人常常咳得很厲害。

  恆佐法師每隔一段時間,便將上人塑好的佛像從舊金山請回萬佛聖城。有一次恆佐法師在裝運佛像時,從佛像身上跨過去,上人連告誡他,這樣對佛像不恭敬。上人又教他,佛像要一尊一尊分開來小心包裝。恆佐法師頗有所感:“要教導西方人恭敬佛法真不容易啊!”(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16、追思紀念專輯)

  不打妄想一切好

  比丘尼恆良講述:萬佛城剛成立,我們有非常多的事情要做,而這裡只有幾個人。師父每個禮拜都來跟我們講法,來為大家打氣。他每次進山門以後不休息,不會找時機坐下來喝水,就直接到佛殿開始講法。

  記得有一次,大家工作得很累,那時候好像是剛把核桃摘完,大家都有點失去精力。師父回來,他說:“今天我們會有一個特別的開示。大家都要上台報告萬佛城有什麼獨特的地方。”有的人說,這是西方最大的修行道場;有人說我們占地最大,建築物也最多;大家一一發言以後,逐漸感到疲倦被一掃而空,每個人都越來越有精神。師父每次都是最後一個講,他總結說:“你們每個人都講得很對,但是,還有一項大家沒想到的,就是在整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道場像萬佛城有這麼多廁所。”

  那時候,我們沒有任何空調設備,吃的也少。人家供養什麼就吃什麼。我們的穿著也不一樣,大家供什麼就穿什麼,所以袍子有淺咖啡色的,深咖啡色的,還有灰色的;還有帽子、襪子、鞋,這些都不一樣。我們那時候是非常有趣的一組人。

  當時,師父的教導就是“不要打妄想”。太熱不要打妄想,太冷也不要打妄想。不管遇到什麼境界,就是不要打妄想,自然什麼事情都 OK。(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72)

  冬與夏

  比丘尼恆然講述:記得剛來萬佛城的時候,跟上人說:“師父,我是一個普通家庭的人,不是很有錢的家庭。我沒有讀書,不識字。”上人說:“沒有關系。”接著上人就帶我去他住的地方。那是無言堂樓上的一個佛堂,很大,那佛堂供奉很多佛菩薩。上人就講六祖大師的故事,六祖大師也是不識字,沒讀過書。他說,最討厭人家講錢的問題。只要拿出真心和誠心就夠了。

  我通常只有晚課的時間才去上殿,聽經,白天幾乎都在廚房工作。上人有空就到廚房去,講一些他以前的事情,還講一些佛法。我跟上人講:“我沒有什麼時間,很少去拜大悲忏,很少去上殿。”上人說:“你年紀大了,就好好念佛。在這裡工作跟上殿是一樣的。”

  每次上人給我們講話,講一講,他就停下來問:“我講話聽得懂聽不懂?”我點點頭說:“我聽得懂。”等一下再講一段時間,他就再問:“我講話聽得懂聽不懂。”就這樣,我永遠也忘不了他那種慈悲的樣子。

  上人什麼都要照顧,他要做爸爸,也要做媽媽。連這麼微細的事他都會想到。冬天這麼冷,就會叫人去買泡的東西,拿來廚房說給大家緩和暖和身體。上人有時候會叫人去買好立克,這麼大罐的好立克,冬天一到他就買很多,叫我們泡來喝。

  我聽前面的師兄說,他們剛來萬佛城的時候,天天吃胡蘿卜,因為信眾不懂,就帶了一大客車的胡蘿卜。當時什麼都沒有,只有胡蘿卜。他們就天天吃胡蘿卜,吃了一個月。

  那時候(夏天),我常常跟上人去金山寺。到了金山寺,我也是在廚房做,上人也會到廚房講法。他每一個禮拜都要去金山寺三天,有時候塞車,就會晚一點到。那麼熱的天氣,上人很節省,車子沒有冷氣的,他一下車,也沒有說進去他的寮房,擦把汗,喝口水,就直接進去妙語堂給我們上課,連一分鐘都不浪費。甚至與他去金山寺都是早上六點鐘以前出發,為了省一塊錢過橋費(當年過金門大橋收過橋費)。(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65)

  護法神的煩惱

  恆來法師講述:在我們購買了萬佛城後不久,那時我必須常常來往於舊金山的金山寺和萬佛城之間。每次大約需要兩個半小時。因此我心裡打了一個妄想:“如果我能有一輛摩托車來完成這些行程,實際上可以節省大量的汽油。”所以我問上人,我是否可以用我母親替我管理的錢來買一輛摩托車。師父總是非常慈悲,他對我說:“好吧,如果你想這樣做,你就做吧!”所以我就開始騎摩托車。

  有一天,我正沿著這條彎彎曲曲的道路,從萬佛城向南開了大約一半的路程。突然間,有一個人站在路中間。他是一個美國印第安人。頭發綁在後面,掛著一串珠子。看上去像一位有智慧的老人。當我走近時,他伸出手臂,示意我停下來,然後說:“你必須非常小心,前面的路上有一大灘油灑在那。你的摩托車會滑到,所以我提醒你。”我誠心地向他道謝,並降低速度繼續行駛。

  當我再次回來見到師父,我告訴了師父這件事。我提到,有一位美國印第安人站在馬路中間。師父說:“不,不,不!那不是印第安人,那是觀音菩薩。你不知道觀音菩薩可以現任何相?觀音菩薩是來幫助你的。”

  在我講過這個故事的幾個星期之後,師父對我說:“你知道嗎,你最好賣掉這輛摩托車。我和觀音菩薩談了一下,所有護法都在埋怨你花了他們很多時間。如果你的摩托車撞車了,在佛法上看起來不會很好。”我懂了,此後不久我就賣掉了摩托車。很偶然的,賣價超過了我買的價格。(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87)

  說不盡的萬佛城

  上人自述:萬佛城真是不可思議。乃至花草樹木,鳥獸飛禽都在那兒說法。有的是表法,有的是說法,有的又在那兒行法。

  表法的如一切無言的花草樹木,都表現佛法是妙不可言的,離言說相,離心緣相,離文字相。春夏秋冬,春天百花開,秋天黃葉落。這種生生化化的道理,你若明白了就會開悟。所以緣覺觀十二因緣就開悟了。

  說法的如小鳥,烏鴉有烏鴉的聲音,白鶴有白鶴的聲音。又有像土匪的藍鳥,各處去打劫。你若給它東西時,它就像霸王一樣霸佔著,瞪著眼,令其他烏鴉都不敢接近。要等它把所有的搬走了,剩下的一點碎粒,別的小鳥才敢動手。有的又說些弱肉強食,殺生的法。

  兔子有兔子的法,麋鹿有麋鹿的法,狐狸有狐狸的法,他們在那兒生兒育女呢。我還沒說要保護動物以前,它們都不出來。自我一說它們都出來了,一點也不怕人。還要向人示威,先向人打招呼。它們在那兒都是陪襯道場,宏揚佛法。

  說到這裡想起以前我在東北時,有八百多隻狐仙皈依我的事。這些狐仙都是白色的,一起來皈依。它們真是修道的,在那兒專利益人,給人看病不要錢。他們附在人身上給人治病,就是所謂跳神。

  萬佛城可真是聖地,狐狸、白鶴、麋鹿都在說法。出家人在這裡就是行法,依教奉行。大家相安,和平共處,各不相擾。切記連一只蚊蟲也不可打,大家最好都持菩薩戒。狐狸也不吃其他的動物。萬佛城每一粒微塵都有菩薩在修行。這裡的空氣和外面的空氣不同,是很清新的,有一股靈氣。不要以為在這裡住和別的地方住一樣的。(楞嚴咒句偈疏解)

  果陀的白鶴朋友

  在上人的言傳身教下,萬佛城的弟子都慈悲喜捨,行菩薩道。不但對人,就是對動物也是如此。

  上人自述:記得萬佛聖城白鶴住的山上,白鶴常常和老鷹打架,去年小白鶴被打得受傷,或者因為打架時,從窩裡掉下來受傷的。

  果陀因為往昔和它做過朋友,前生大概果陀也作過鶴,因為聽一點經,所以今生作了人。他看見這位白鶴朋友受了傷,便把它送進醫院治療,想不到醫生也沒有辦法,愛莫能助,所以又把它送回來,送到原地。你們也不告訴我一聲。那些大白鶴擺著一個陣勢,保護著它,可是不知怎麼樣,老鷹又來了,把它再抓走。所以物各從其類,都有他們的眷屬。(楞嚴咒句偈疏解)

  上人談放生

  上人自述:放生,在美國人看見,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為什麼要放生呢?我告訴你們,放生,就令眾生得到自由,不在籠裡邊圈著了。我們為的把我們這個慈悲心讓它長大起來,所以要把眾生都放開,讓它們得到自由。

  我們不殺生,這也是修慈悲心;我們放生,這也是修慈悲心。這就是要我們這慈悲心一天比一天大起來,大得像觀音菩薩大慈大悲的心那麼大。觀音菩薩他就是放生、不殺生,所以他有大慈大悲的心;我們也想學觀音菩薩這大慈大悲的心,所以我們就要放生。這是按照現在這種邏輯學來講,你放生,就會增加你的慈悲心。

  又者,放生也就是“放我”;因為我和眾生是一體的,眾生也就是我、我也就是眾生。好像我自己若被人圈到籠子裡,你說是不是很不舒服的?沒有自由了,很不高興,希望被人放開。自己被人圈到監獄裡,也不願意在那裡頭住,所以我不願意到監獄裡頭去,我也不願眾生在籠子裡頭。因為我和眾生彼此有一種“同體”的感覺,所以要放生。這又是一個講法。

  又者,這個眾生,你不知道它在前生和我有什麼關系?或者是我的父親、母親也不一定,或者是我的兄弟姊妹也不一定,或者是我的子女也不一定,或者是我的朋友也不一定。我沒有得到天眼通、沒有證得宿命通,不知道這種前因後果的關系;現在我看見這些個畜生沒有自由,我心裡就很不安樂,所以要放生。這個放生,有人對我講,是 very stupid things!(很笨的!)這不是 stupid,這也就是修行的一部份。修行,不是只一條路修行成功的,八萬四千法門,門門都是成無上道的道路;所以放生,這也是其中之一。在美國這兒,過去很少人懂這個道理,因為沒有人懂,所以我們就要做一個領導的人。我們做了,開這種的風氣,令大家都明白這種法。所以切記,不要說這是一個愚癡的行為。你有這種心理,對你自己修道上,是會有障礙的,所以方才我說我們不會願意自己被人關到籠子裡頭、關到監獄裡頭去。

  方才說的是比喻,現在我給你們說一個真實的法;老老實實地告訴你們,這不是比喻,這是個真的。你自己這個身體,就是個籠子,你在你這個身體裡頭,始終都跑不出去。好像方才說那個“暖、頂、忍、世第一”,你始終也沒有到頂位上、也沒有到這個忍位上、也到不了世第一,等你到“世第一”了,那就是出去這個籠子了,那是你自己放自己的生,那是“真放生”。懂了沒有?現在我跟你們講一點真正的道理,你要是想得到那個“放生”,就要先“放這個生”;你“放這個生”,就會增加“你那個生”,也就是你那個“生”也就會長大了。所以放生在佛法裡,是占很重要的地位,不過你自己沒有得到這種的滋味、沒有領悟到這種的道理,你認為它是很普通的。你想要得到你自己的放生,就得要先修這個放生;你不修這個放生,就得不到那個放生。這是生生不已,化化無窮的道理,你不要把這個放生看得小了。你這兒做了一點,那地方就增加了很多,修道,就是自己要去修行的。你不明白這個道理,切記不要批評這種法門。現在我說這個法,你們裡頭的,大約或者有人明白、或者有人不明白!

  所以在昨天我們放鴿子,不論它是我過去生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六親眷屬,我們就本著這種慈悲心,看見眾生受苦,看見眾生沒有得到自由,我們就應該幫助它,讓它得到自由,這就是慈悲心。(法華經淺釋)

  放生轶事

  恆實法師講述:有一年,有很多一群一群野生的驢子,因為破壞農作物,或是吃馬的草,政府決定用直升機在空中射殺它們。有人知道了,說:“不對!我們去救它們。萬佛城這麼大,又這麼多草!”就這樣,有人去找了幾匹驢子來放生。

  放生那一天,我從如來寺走到佛殿去,經過滅火屋(Firehouse)那邊,二個比丘、一個法師、一匹驢子,在那兒僵持不下。原來這個驢,它怎麼樣都不肯走,放生儀式時間都要到了,它就是不走。

  三個人,一個用繩子在前邊拉,第二個在後邊用手用腳推,一個在旁邊拿著念珠念〈大悲咒〉,用盡渾身的力量,想令驢子開步走。可是驢子一動都不動,好像在笑他們,“你要我走,我才不走呢!看你怎麼辦?” 就這樣,前邊的人在拉、拉、拉,後邊的那個人就推、推、推,旁邊的人就念、念、念,忙了老半天都沒用。因為驢子它不想聽你的,它就是不走,難怪有人說驢子是最剛強的動物,當時它真像一輛坦克車停擺在那兒,如如不動。三個人正愁著想不出辦法的時候,“怎麼辦?怎麼辦?哎!有沒有紅蘿卜?它會要吃紅蘿卜。”不過這時廚房已經收拾好了。“怎麼辦?去叫某某人來,他可能有本事教驢子去佛殿。”“唉!不行了!”忽然聽到上人那高爾夫球車“師父來了!”的聲音。

  上人走下車,一句話都沒說,直走到驢子身邊,一邊摸它的頭,一邊在它大大的耳朵邊對它說話;說什麼話,我們聽不到。只見那只驢子的四只腳,忽然間就跳了起來,像一條小狗似的跟著上人走。因為時間到了,大家都在萬佛殿等著放生。上人很快地走向大殿,驢子就在後邊跟著,像家裡養的馬差不多溫馴。那三人在後邊,看得是目瞪口呆。上人走到大殿門口停了,驢子在後邊也挨到上人的身邊。大家出來給它做了放生儀式後,就送它到後邊吃草,安住下了。我們都忍不住摸摸頭說:“師父怎麼做的?太神奇了!他會講驢話嗎?好像是喔!”這真是非常非常妙!若是上人心中沒有歡喜,想讓驢子快樂無比地跟著上人走,是不可能發生的。欲令畜類、鳥類和我們人類等眾生快樂,那份奇妙的緣份,是累世結下來的。所以要令眾生快樂,可不容易,菩薩真是難為!(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97)

  華嚴經的神話

  1972年,上人開始講《華嚴經》,直到1979年才講圓滿。上人講華嚴經,經常有不可思議的境界。。

  上人自述:我再和你們講一個神話。我雖然沒有聽過《大方廣佛華嚴經》,我講可是講很多次了,但不是現在講,是過去講的。為什麼我歡喜講它呢?因為我看那個文章太好了!尤其清涼國師寫的文章,我最歡喜。這些文章和我非常有緣,我讀一遍,就再也不忘了。因為不忘,我不用拿著本子教授,看看本子,往那兒抄一抄。所以給你們講,還可以的。

  告訴你們一個神話,如果我忘了,清涼國師在夢中就會告訴我那一句是那麼樣子。說是:“剖裂玄微,昭廓心境;窮理盡性,徹果該因”,我就想起來了:“剖裂玄微”這個“玄妙”本來沒有法子給它破開,現在把它給破開了。“昭廓心境”,“昭”是把心裡的境界都照得清清楚楚的,“廓”就是“空大”的意思。“窮理盡性”,窮理,把理都窮盡了;盡性,性也透徹了。“徹果該因”,你看,那是“因果同時”,也沒有因,因就是果、果就是因。這可妙到極點!這個法說得──沒有法子講!(法華經淺釋)

  【後記】比丘尼恆良講述:記得一個冬天的晚上,上人在萬佛城講法。當上人坐在佛殿的法座上,繼續講華嚴經——我想那時是講到第三十九品《入法界品》,突然,所有的燈都滅了,因為萬佛城停電了。我們都坐在那裡,全神貫注地聽法,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毫無停頓地,上人的聲音從黑暗中穿透出來。沒有麥克風,也沒有燈光可以看到經本,上人繼續講經。

  在那以前,我就已經觀察到,無論上人何時講法,上人似乎把他所說的真正的理論都人格化了。但是,那個難忘的晚上,真是一個完完全全的證據。上人和華嚴經的經文,是渾然而為一體的。或者這就是為什麼大部分的人在讀誦他的文字或聽他的聲音時,覺得那是非常真實而可以信賴的。(比丘尼恆良二月二十四日 開示於台北法界佛教印經會)

  上人的善財童子

  在講《華嚴經》期間,上人曾多次當眾批評一個美國的小孩子。

  恆順法師講述:在一九七六年底左右,我初為比丘時,有一次,在上人的客房裡,我跪在上人的面前,上人以他慣有的、平靜深遠如海洋似的聲音說:「我連一粒微塵的欲念都沒有。」並以大姆指及食指作一種手勢表示微塵。我知道上人是在講他自己日常經驗中的一種實情。

  上人日常的行為,對周圍的人影響很深。大概有十五年的時間,我和上人十分接近。在我記憶中,每當有什麼問題時,總是由上人出面,講幾句話,或做些什麼就解決了。

  那一段時間,我記憶中最深刻的是上人精進的程度。上人隨時隨地都在誦咒,或者誦經。上人修行精進的程度是驚人的。上人說,不管我們在做什麼都不要忽略了功課,就是指我們的修行而言。

  上人的教誨有時令人不易了解。比如有一次,上人多次責備一個當時住在金山寺的美國孩子,叫他不要總是東張西望。這個孩子當時大概十三、四歲。上人責備了他大概一兩年,後來這個小孩子出家做了小沙彌。有一天上人對他說,以後凡有人晚間來聽《華嚴經》的時候,他要“觀”這個人的來歷,這就是他的工作。這位小沙彌自然依教奉行,立刻他就開了眼。上人在講經的時候,就常叫他描述他看見了些什麼。

  這當然不表示我們也都有這樣的機遇,不過這說明了上人的開示是多麼活潑生動。一位開悟了的大師和他虔誠的弟子心靈之間的交互感應,不是語言所能描述的。

  我認為只有在《華嚴經》第二十一卷“入法界品”中,善財童子五十三參善知識品中,才恰當地描述了上人的這種境界。這種有宿昔善根、開了悟又發大願的菩薩與善財童子的緣及業,兩者間的交互感應是不可思議的。(追思紀念專輯二《我連一粒微塵的欲念都沒有》)

  水中的蟲

  比丘尼恆持講述:在七十年代,上人於三藩市佛教講堂講經的時候,弟子們喜歡為上人准備飲料。有一段時間,一位出家弟子為上人准備飲料就極為投入,投入到不能做晚課,上人不喜歡這點。起初,上人不講話,後來他開始抱怨裝水的杯子是髒的。當上人的抱怨沒有結果時,上人就采用另一種方便法。

  一天晚上,上人喝水後,留了一點水在杯子裡,然後就緊緊盯著這只杯子看。所有聽課的人都注意到了。上人不停地看著杯子,然後叫恆靜走上講台。上人告訴她,杯子裡有只蟲。讓比丘恆靜看一下杯子裡有什麼,然後向大家說看到了什麼。恆靜看了以後,說:“我看到的是一些濕濕的塵絨。”“那不是灰塵,是蟲。”上人說:“傳下去,讓每個人都看看。”所有弟子看到的,都只是一些濕濕的灰色塵絨在杯子底下。大家看完後,杯子又送回上人的桌上。

  上人繼續講華嚴經,當英語翻譯時,上人又拿起杯子來看。然後又叫恆靜上講台,說:“看看這杯子,然後告訴我你看見什麼。”恆靜看了一下杯子,然後驚訝地說:“怎麼搞的?杯子裡竟然有一只體型完整的蟲子。”“傳下去!”上人命令。弟子們這次所看到的,的確是趴著一只絢麗多彩,狀若彩虹的八腳蟲。看起來不像是這個世界的生物。

  那天晚上大家都大開眼界,而那位很殷勤地為上人准備飲料的弟子,也學到了一個教訓。上人事後解釋說:“我不願意成為你晚課缺席的因。我沒有這個福報,也不願意負這因果的責任。”(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66)

  塵灰飛揚中的教化

  因為美國政府規定,建築物必須符合防震標准,所以需要把金山寺的三層樓房改建成鋼筋水泥的。

  (一)僧俗一如

  徐君儀講述:我離開舊金山三個月,回來之後看見金山寺原來的面目改變了。從大殿開始拆,一直拆到屋頂,灰塵飛揚,到處是土。堆滿了各種鋼條、鋼板、木料等各種建築材料。整個都是亂糟糟的。廟裡的比丘們和在家弟子也都參加了拆除工作。他們頭戴鋼盔,身穿工作裝忙個不停。師父也穿著做務衣,上下跑著監督。

  師父還笑著對我說:“來工作吧,每小時給你二十元。”我問師父:“要我做什麼工作呢?”師父說:“搬鋼條。”“咦……”我笑了,實在不能勝任。

  包工和做工的一批人,黑白兼雜,形色不一,他們都是為了賺錢,以按時上下工為職業。出乎意料的是,在短短的修建工事期間,由於師父終日不辭辛勞,率眾徒和他們一塊工作。師徒又是持日中一食的願行,而今更是簡化,在灰土飛塵中做,在鐵條木料堆旁站著吃。有發心的居士想做飯送到廟裡來供養,卻被師父辭謝了。在美國這種生活環境,天天往廟裡送這麼多人的飯,是不容易的事。做工的人看在眼裡,極受感動。廟中的日常功課,並未因修建工作而受到影響。還是早晚做課,講經,念佛,參禅。因為修建正是一種考驗,越是忙碌緊張,才越能看出不為境界所轉的功夫。

  這些工人一開始是一同吃廟上的日中一食的大雜燴,漸次是休息時間不再吸煙,和比丘們一塊參七禅來。僧俗一如,分不清哪是工人,哪是比丘。果悟說:“不得了,不得了。師父的教化感人太深了。工作的大胡子也變成了佛門弟子。”妙的是,禮拜天休假,還有帶著女朋友來幫助洗碗的,聽經的。

  (二)二行永絕

  午後,果悟約我去金山寺。我也想看看“工人比丘,比丘工人”不一不異的實況。搭乘比丘尼們的便車來到廟裡,雖然未趕上看到他們吃飯,卻看到一點鐘的講經,聽眾座上多了幾個胡子工人。一樣的頂禮,盤坐,安然如儀。

  臨時講堂是在二樓圖書室的前面,師父正開演《華嚴經》。當講到“妙悟皆滿,二行永絕”的一段,師父說:“我講經,是時刻提出問題考試的。就是不常聽的徐君儀,方果悟也不例外。”馬上就叫我答出何為“二行”。我冒失地隨口說出“覺行圓滿”,問師父對不對,我還想解釋一番。師父說:“不對,你解釋什麼!”我又說:“是不是不著人我相?”師父莞爾,笑說:“別亂猜了。不對!還不是那麼講法,總而言之,你考不上。”

  師父又問:“誰知道?”一片鴉雀無聲,竟無人回答。

  師父又問:“方果悟一定怕得不得了啦!知不知道,說說看?”真的被師父言中了,她真的不敢說。只是低低地小聲對我說:“菩提薩埵對嗎?”我給她打氣說:“你若有把握就說嘛!說錯也沒關系。聽經就是來學佛法的。考不上再作努力,別怕嘛!”她咕哝著說:“我不敢。”但是師父仍對著我說:“覺行圓滿。覺行都沒了,那是什麼‘行’嘛!怎麼就用絕了呢!”我不再說什麼了,只默默地垂著頭坐著。

  師父又轉會大家,道:“誰知道,快講一講。大概果遂差不多能知道的。”果遂回答:“是不是邪知邪見?”師父未加可否,還是問:“還有什麼?果修知道嗎,你反對果遂的說法嗎?”果修說:“她的說法也可以講得通。”師父說:“怎麼講得通呢?你沒有另外的講法嗎?”果遂老實回答:“沒有。”停了一會,師父又叫:“恆隱,你呢,知道嗎?”恆隱師慢吞吞地回答:“是不是煩惱障,所知障?”

  師父點點頭說:“對了,就是煩惱障、所知障。煩惱是凡夫,凡夫心現前只有煩惱。無論什麼事來了,就要使你發脾氣。追究煩惱的原因,它是從何處而來?就是從自私自利那裡來的。凡是對自己沒有好處,妨礙了自己的利益,就不高興起來。或者對自己的名譽,地位,一切受到影響,就會生氣煩惱來。各位想一想,煩惱的根本不就是自私自利嘛!”

  師父講到此,繼續問大家:“我這個講法,你們同意嗎?”在座的土地大家異口同聲地回答:“同意!”那般臣服,那樣地懇切。

  師父又接著講,“所知”是二乘人。為什麼二乘被“所知”所障呢?因為他以為了解佛法了,能修四谛,十二因緣,可以了生脫死,小乘才是佛所說的法,大乘不是佛說的法。以小知、小見、小心、小量中道劃分,劃出一個邊際來,這邊是我的,那邊是你的。二乘人只知道八萬大劫之內的事,不知道八萬大劫以外的事情。有所知,有所不知。知凡不知聖。也就如同初地不知十地,十地不知等覺,等覺不知妙覺。只差那麼一點。就好像中學不知大學,大學不知碩士所修,碩士不知博士所學一樣。沒有到時候,便不知其中的境界一樣。二乘人只可以觀察凡夫的妄想,難知菩薩所想。

  如果把這“煩惱障”和“所知障”破了,就是“妙覺”。“二行永絕”即與佛同等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91、492)

  大悲咒治癌症

  大悲咒有奪天地造化之功。每天念108遍大悲咒,可以起死回生。這是真實不虛的。在講華嚴經時,上人提到了這樣一件事。

  上人自述:還有個念大悲咒救絕症的故事。因為有人需要念大悲咒,所以今天說出這個不可思議的靈驗。

  在前年的春天,果歸和他父親到英國去旅行。到了英國之後,他父親感覺身體不適,乃到醫院檢查,發現有癌症,不得已提前回國醫治。經過一個時期,醫藥均不見效。這種病,在今時今日是無特效藥可治的絕症。

  果歸在佛教講堂的時候,就參加我們的團體,也很用功修行。他看見父親的病情一天不如一天,非常著急。他在長途電話中問我怎麼辦(此時我在香港),他父親才能不為癌症而死,究竟有何方法解救?我當時告訴他,唯一解救的辦法就是每天念一百零八遍大悲咒。於是他便專心一意的念大悲咒。後帶他父親到醫院去檢查,證明癌腫消失了。今年(一九七五年)不幸因為其他的病逝世,但不是因癌症而死。

  果歸誠心念大悲咒,感應他父親的癌症消滅了。本來應該壽命延長,多活幾年,可是他父親放不下煙酒,所以引發其他病症而死。他父親雖然死了,但他不生退轉心,仍舊努力念大悲咒。諸位!應該效法釋迦牟尼佛,生生世世都精進,不退菩提心。(華嚴經華藏世界品淺釋)

  台灣行

  1974年底,上人返回香港辦事,順路經過台灣。

  (一)志蓮精捨

  上人自述:在去年,早就預備決定到香港、台灣走一走。因為香港十三年也沒有回去了,台灣根本就沒有到過。那麼這一次,在香港有一點點事情,我想回去看一看,順路經過台灣。在我一月三十號到台灣;到台灣,大約已經是二月一號了,或者一月三十一號。到台灣是晚間,那麼謝冰瑩和姚孅的父親母親啊,還有周宣德老居士啊,還有這個曹永德夫婦他們,這個徐儀君、臧廣恩,他們這一些個人去接飛機。

  這個周宣德老居士呢,他們在那兒等了大約等有兩個鐘頭。姚孅!你記得你們在那兒等有多久啊?(姚孅:一個多鐘頭)一個多鐘頭。本來是那個飛機也晚一點,我出來也晚一點。這個周宣德老居士很誠心的,見到我了,從這個,那兒有一個繩子攔著,不准人進來;他看見我出來,那麼他就從那繩子底下鑽,鑽進來就叩頭。那麼他這一叩頭呢,這徐儀君,大約他們也就好幾個人叩頭。那麼聽說起來,台灣這個情形是沒有的。過去這個法師到這兒,他們都沒有什麼人這樣來歡迎。到了台灣就住在這個志蓮精捨。這個志蓮精捨是一個居士造的。

  這個居士就是你們第一次五個人到台灣受戒,最後和你們結緣的那個曹永德居士;他的太太信佛,以後她的先生也信佛了。這樣子,夫婦兩個又很誠心的。那麼他太太對她先生說,說:“我信佛,最好你能造一個講堂,那麼家裡常常有人在這兒講經。這樣子呢,我覺得這心裡就很安慰了。”她這樣向她先生說呢,她先生也很發心的就滿她的願,就造一所樓房,四層樓。在這個第一樓是他做生意office,做寫字間。第二樓他自己住。第三樓,他的兒子他們住。那麼第四樓就做佛堂。這個佛堂大約可以坐得一百二十多個人座位,不太大,有一間睡房。常常請法師來講經。

  那麼這一次,我到台灣,就在這個志蓮精捨,在那兒住著。住呢,一開始也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知道,那很清靜的,在那兒住。我因為在台灣預備那麼十天,然後就到香港去。等住到五天的時候,他們就有人知道了。有人知道,又這個也來看我,那個也來看我,天天都很多人來見我。那麼最後第九天上,因為我十號我走了;在九號,他們就要求我在那兒給講講開示。就講開示這天晚間呢,大約有八、九十人來聽開示。聽完了講開示,他們又發心請我再回台灣給他們講經,講《普賢行願品》。那我也就答應了。我看他們都很誠心的,跪到面前來請法,所以就答應他們再回到台灣,給他們講《普賢行願品》。(大乘起信論淺釋)

  (二)玄奘寺的美食

  在沒有走之前,我在這個台北,到日月潭去參觀參觀這個玄奘寺,那麼又參拜這個玄奘法師的靈骨。這個玄奘法師的靈骨本來是在中國,那麼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被日本人給搶去了。在中國這個玄奘法師的靈骨,他也給搶去!這死人的骨頭,他也都放不下它!你說這個日本哪!這種土匪的行動,是很可憐!

  那麼在日本投降之後,這玄奘大師這靈骨他給搶去了。這又想改過自新,這日本人,所以把這靈骨還給送回中國來;送回中國,他不送到這個中國去,他送到台灣去。那麼台灣呢,因為這有玄奘大師的靈骨,所以就修了一個玄奘寺,在日月潭那兒。這是唐朝的高僧的靈骨,想不到到現在這麼有價值了,這麼值錢了!在台灣,那麼成了一個名勝,所以到那兒去參觀了一次,在那兒住了一宿,;住了一宿,我也沒有吃著東西。

  這個果涵呢,和這個徐儀君啊,還有一個姓譚的,叫譚果行呢,哎!他們有福報,晚間吃的很好的齋菜。想不到那麼高的山上有那麼好的菜。以後一打聽,為什麼你們預備有那麼好的齋菜?他說他們那個地方,每天都要預備現成的這個好的齋菜,不然的時候呢,不知道哪個達官貴人,就來要到那兒吃齋去。那如果沒有啊,再就不來了。再就怕這個達官貴人不來了,那麼,所以一定要預備,這個齋菜都預備好了。

  在台灣的寺廟,互相爭艷斗麗;爭艷斗麗什麼呢?齋菜。啊!你的齋菜好嘛?哎!我這兒請一個名廚,比你那兒做得更好。大約這個居士以食為天,誰的齋菜好就歡喜往誰那個地方跑。因為這個,就以這個素菜作為招徕的一個王牌。所謂招徕的這個王牌,就好像做生意,我這兒賣的貨品最好。這個一般的買東西就都來這兒,都來買。

  那麼台灣的寺廟,就是以這個齋菜色香味最好,以這個來誘惑這個居士。他不講,說是哪個地方講經講得最好,哪個地方用功最好,哪個地方是真正修道的人;不講這個,就講齋菜,以這個齋菜做為第一個信佛的條件了!這是第一個。

  還有一個,台灣互相斗這個廟大,看看哪一個廟修得最大、最高,用的材料最名貴。所以有的廟,譬如造得七十尺高,喔!他那個就要造七十五尺。那麼你造七十五尺,他要造八十尺。那麼看看誰的廟最高,這互相比賽。也沒有人比賽,說是看看誰這個神通最大,誰的道德最高,誰的修行啊最好,誰的學問最深,沒有人比這個,是比廟大、高,齋菜最好,看著最好,味道最好,比賽這個。這是台灣的佛教,養成這麼一種習慣。,我沒有這個福報,所以到這個玄奘寺,祇喝了幾杯茶。這個齋菜就沒有吃著,沒有這個口福。啊!這是很可憐的一件事!

  (三)李炳南老居士

  去玄奘寺,回來經過一個廟,叫凌雲寺啊是什麼。有個忏雲法師在那兒,帶著大專學生有七、八十人,在那兒修行。給他們講了大約有二十多分鐘的開示,回來就到台中佛教蓮社,在佛教蓮社那兒吃的中飯。這回我有口福了,所以,在那兒也吃過他們色香味俱佳的這個齋菜。

  在我們沒到蓮社之前,他們都預備好了,我們一下車,他們裡邊,那個蓮社裡邊就放著一掛鞭炮。我就說了,我說,他拿我當鬼,來趕鬼來了。其實這不是,這是他們歡迎。歡迎啊,還有這種的舊習氣,放鞭。

  那麼有李炳南老居士和這個許寬成教授,這麼有很多人,還有蔡念生,這一些個老居士歡迎,在那兒又給他們這個好像軍隊似的那些個學生;我一進那個房裡他就說:“起立!”啊!就大家都站起來了,像軍隊那麼很有規律的樣子,就好像 army似的。我說,你們坐下,坐下!你們不要像軍隊這麼樣子。嘿嘿……!那麼足見呢,台灣他們對這個學生的訓練,都很好的,很有規矩的。

  (四)廣欽老和尚

  在那兒吃了飯之後,又回到台北去。回到台北啊,這一次很值得紀念的,我見著一位證初果的人。雖然證初果,但是,這是個鈍阿羅漢。他不會說法,不會怎麼樣子來教化眾生。他就用他這一個樣子來影響人。怎麼叫鈍阿羅漢呢,就因為他智慧不夠。沒有智慧,但是,這個神通有少少的,有他心通。在我沒去的前一天,他就告訴他的徒弟,要把道路都打掃干淨了。他說明天有一個特別的人來,都要預備好了。第二天呢,下著濛濛的雨,我上山去見他。見著他,他很高興的,講話就好像忘形了似的。甚麼都忘了,就像小孩子講話似的。啊!talk, talk, talk,講了很多。但是講的有的時候都語無倫次,不像人作文章,作得很順口的,很容易念的,他不是那樣子。

  他就對他徒弟講,說我們是老同參,好幾世的老同參了。我說,好幾世,那麼究竟幾世啊?他說好幾世了。我說,恐怕好幾劫了吧!啊?我說你:“你忘了?你自己要餓死,我給你送飯吃。你記得嗎?”他說,啊!有!有!

  他在今生,這個人就在福建住過山。他住過這個洞。住甚麼洞呢?住在老虎住的洞。那老虎晚間就回來了。這個老虎眼睛很亮的,看看他,就走了,也不咬他。那麽等一等,這個虎的兒子也回來了。虎崽子回來,也看看他就走。所以老虎都嫌他沒有人味了,都不吃他。

  有一次,他餓了,在山上修行,餓得不能動彈了,以後就爬到河邊去喝一點水,又吃點草根啊,樹葉啊,水果之類的。他就沒有死。由這個以後,他就盡吃水果,所以台灣他們都知道他叫“水果和尚”。

  這個水果和尚,他們都說他會降服鬼。怎麼樣呢?最初,他到台灣的時候,有一個比丘尼的地方。這個比丘尼不敢住,因為鬧鬼,常常地把這個比丘尼從床上就給撇到地下去。這個比丘尼就想不要這個地方,又捨不得。那麼以後,他這一個孤獨的一個比丘來了。這比丘尼就想拿他做一個試驗品,看看這個比丘怕不怕鬼,就告訴他,說我這兒有鬼,你怕不怕啊?你不怕你就在這兒住,你要怕你就走。他說我不怕鬼,就在她那兒住。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告訴那個比丘尼,說在妳床底下那個地方,妳刨開,那裡邊有一個死人。那麼,這個比丘尼就叫人把床底下扒開來一看,果然有一個死人在那兒埋著。拿走了,以後就沒有鬼了。這是一趟。

  還有,他在那兒有點緣法,這個人就想要拿他做招牌,就給他造個廟,在新店那個地方。你們知道新店?新店那兒造個廟。造個廟就拿著他來騙錢。他們這個鄉下的人,常常拿豬羊去上供,到那地方喝酒啊,吃肉啊,無所不為。啊!他一看,這麼樣子,他就跑了,不在那兒,不要這個廟了。那時候,周宣德老居士就想請他回去。他說他不回去。周宣德說,我叫他們來請你。他說來請,他們也不聽話的,我不能回去了。他(周宣德)說,不聽話,我叫他們聽話。

  這個周宣德大約認識軍隊一個做將軍的,就找這個人,指令叫那地方的人,派人去往回請他,說你們不請,這個不行的。那麼這個地方這個鄉長啊,他們那些個人就雇的轎子,打著鼓,吹的喇叭,這麼來歡迎他回去。到那兒,周宣德本來和他說好了,接他回去,但是他們來,他還是:“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回了,我不回了。啊!就說我不回去了,你不要請我了,我不回去了。”那麼他也不回去。以後又是在新店,不過另外一個地方,他又修一個廟。他這個徒弟要接受這個廟,叫他不要管。那麽他又站起來就走,也不要了,以後就到土城那個洞去住。

  (五)證果的聖人

  我到台灣,看見這個人還有點意思。可是雖然有意思,他不會講經說法。這次,他對我講:“哦!我也沒有讀過書,也不認多少字。”我說:“那沒有關系,六祖大師還沒有讀書,不認字,成祖師。你好好用功修行,這可以的。”我想請他到美國來,他說他老了,但是他精神隨時都會來的。他說,什麼時候我叫他來,他都會來的。所以,這個水果和尚呢,是有點意思。

  我在台灣,頭一次十天,第二次又二十六號到十一號,大約兩個禮拜的樣子。我前後到他那個山上去過四次。我帶人去,去過兩次;我自己去,去過兩次。和他談,他都很好的。見著我,不知道他怎麼那麼歡喜說話。他見到你,也是那麼歡喜說話嗎?(弟子:沒有說那麼多話。)他見著我笑得,就像那小孩子笑似的,呱呱那麼笑,笑得啊!他徒弟說很奇怪的,從來沒有看見他這麼笑過!

  那麼這是這個水果和尚。我看他很有點誠心的,但是台灣這一些個法師都罵他。這些出家人,都說他是自了漢,是啞羊僧,甚麼都不懂。

  他今年八十三歲了,本來正月初一的時候,他就要走了。要走了,就面都變白色的了。好幾天以前,他就告訴他徒弟他要走了。初一這天,有徒弟就給他拜年的,他就說就要走了,喔!這面即刻都變白色了,精神也沒有了,頭也低下了。他有一些皈依弟子,就又哭又喊地說:“師父啊!你不能走的。現在,你要再住世啊!你走不了的。你不可以走的!”那麼他也沒有走。他即刻又回來了。

  不過這個水果和尚,他不高興人去和他啰唆。你們以後到台灣想去見他,不要講那麼多話,講多話他就要走了。你也不要說他證初果了,誰要知道他是證果的聖人,他也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這個證果的聖人,他就要叫你似是而非的。你認識又不認識。你說他沒有神通呢,他又顯一點點;你說他有嘛,他又沒有。就這麼樣子,叫你不認識。(大乘起信論淺釋)

  【後記】民國六十三年農歷正月十四日,宣化長老來承天禅寺拜訪廣公上人。江啟超筆錄

  廣欽老和尚:“坐是什麼意思?”

  宣化上人:“沒意思!”

  廣欽老和尚:“沒意思,是不是像一塊石頭?”

  宣化上人:“有意思也是石頭,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故無意思,無智亦無得!”

  廣欽老和尚:“不顧惜身體!”

  宣化上人:“因為無人、我、眾生、壽者等相,凡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所以我見如來,如來無所來,亦無所去,故不可去。“

  廣欽老和尚:“這是菩薩所說的,但是我們還有肉體。”

  宣化上人:“不執著即是菩薩。”

  廣欽老和尚:“執著才是菩薩。”

  宣化上人:“一切皆是幻化,所行無事。”

  廣欽老和尚問:“但是說者是誰?”

  宣化上人:“說者是說者那個人,吃飯是吃飯那個人!“

  廣欽老和尚說:“吃不飽,心不願!”

  宣化上人:“吃不飽,因沒吃;吃一定要吃飽!“

  廣欽老和尚問:“貪者是那個人?”

  宣化上人:“貪者是貪那個人,貪者也是佛!“

  廣欽老和尚說:“說者有理!”

  宣化上人:“如無理者,我在美國,美國人不會服從我!”

  宣化上人對弟子們道:“你們有什麼問題可請教老和尚吧!”弟子們答:“我們想不出什麼問題可請教!”

  老和尚即時向美國學生們說:“你們不用口問,只用眼睛看看就知道!”

  宣化上人:“不用眼看亦可知道,我在美國尚未來此的時候,早就知道,你是老修行家!”

  廣欽老和尚:“不是!不是!我時常感覺這件假殼子仍是不自在!”

  宣化上人:“自在不自在總是不管他!“

  廣欽老和尚:“不管他也會痛苦!”

  宣化上人:“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你要顧身體!“

  廣欽老和尚說:“要顧也顧不來啊!”

  宣化上人:“不顧也得顧!”

  欽老和尚:“無所住!”

  宣化上人:“顧也是無所住!”

  (六)不是老和尚

  大仙寺位於台南縣的白河鎮,已經有二百多年的歷史。1971年,大仙寺為擴大觀光區,計劃興建放生池、觀音亭、大山門等十項工程。

  上人自述:我講一講今天到大仙寺去,見這個“不是老和尚”,他是個年輕的和尚。

  這一位和尚是誰呢?就是“開禅不是老和尚”。我怎麼叫他不是老和尚呢?我看他就願意做工,雖然八十多歲了,身體還是那麼健康,手的肉還沒有瘦得皮包骨,肉還很多,大約還很有力量。所以我憑著對這位老和尚的印象,我給他起個名字叫“不是老和尚”,我希望他永遠都不老。

  這一位老和尚很好玩的,可以說是有大智慧,辯才無礙,歡喜打機鋒,歡喜當頭棒喝。所以他就說了一首偈頌,這首偈頌說的是什麼呢?我今天念給大家聽聽。他說:“水流平地本無聲,地有高低而有聲。大道無言周法界,因貪嗔癡而有爭。”

  他說出來後,就有人寫了下來。然後我說:“這不是你說的,這是本來我早就知道的,我念給你聽聽,你都是在我這兒學來的。”

  我就念給他聽,啊!他好像很驚奇的樣子。等一等,他說:“哦!那你早就會嗎?”

  我說:“當然早就會了,不然怎麼會你一說,我就記得呢?”

  這樣之後,我們兩人談話談得很多。我臨走時,在他所坐的椅子上坐一坐,在他床上也坐一坐。我說:“我不走了,你趕快走,你不能在這兒住了。”

  他說:“哦!我可以在外邊住。”

  “外邊我也不准你住。”

  那麼他也很好玩的,我要走了三次,又回去三次,我說:“我就歡喜這個。你這個茅棚是世界第一的,不單世界第一,天上也沒有。所以這回我一定要這茅棚,你趕快走好了!”我要遷他單,他也不走,結果我走了。

  我說:“我再回來,我就把你小茅棚給燒了,我看你在什麼地方住?”

  這是我們今天去吵了一架,但是也沒有攆走這老和尚。我想把他攆到美國去,我說:“你趕快到美國去,不要在這地方住。”

  這是今天的一個經過,我向大家報告一下。(香港、印度、星、越、台灣等地弘法期間講大勢至菩薩圓通章)

  偷心墮邪人

  楞嚴經雲:“偷心不除,塵不可出。縱有多智,禅定現前。如不斷偷,必落邪道。上品精靈、中品妖魅、下品邪人,諸魅所著。”

  上人自述:我在美國,就遇著一個這樣的人,是個美國人。他說他就是耶稣,又說他是天主。等一等,說天主來了,天主到他身上來對他講話了;等一等,又說是耶稣來了,耶稣要和他講話。

  唉!那個時候是幾年前了?有五年以前了!他來見我,被我罵了一頓,我說:“你真是自己不知道自己!你這完全是魔鬼來作怪啊!”我這樣一講,他也不歡喜聽我說他是“魔鬼”,所以他就走了。他本來想到這兒和我研究道理,被我罵了一頓,以後再也不敢回來。

  唉!我一想,我也不會度人,遇著這麼一個耶稣、天主,為什麼把他罵跑了?他就是這種邪人!為什麼他有這樣的業報呢?就因為他在前生偷東西,他這個偷心不除,所以就墮落。上品就墮落精靈,中品就墮落妖怪,下品就墮落邪人。邪人就有邪魔鬼怪到他身上來替他講話。(香港、印度、星、越、台灣等地弘法期間講大勢至菩薩圓通章)

  踏碎你的執著

  金剛經中,須菩提問佛,應該雲何而住,雲何降服其心。佛說,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上人講經說法,言傳身教,無非就是也就是讓弟子們看破放下。可是,弟子們雖然放下了許多世間的執著,卻生起了對上人的執著。

  比丘尼恆持講述:講到萬佛城,記得那個時候打觀音七,就像現在,天氣很好。因為敬仰師父,所以就很多人來。繞佛的時候,師父就站在那邊看我們。有些人走到師父前面就停下來,給師父叩頭,合掌,對師父一直拜拜拜。後面的人就都得停下來等,一個又一個的。直到師父受不了,就罵他們:“你們在做什麼!念觀音菩薩你就念觀音菩薩,你看我,給我叩頭,給我合掌做什麼!”然後,他又說:“這個星期,無論是誰,沒有好好念觀音菩薩。還是一直看我,對著我合掌。我就知道你不專心念觀音菩薩,一點定力都沒有。”大家都嚇得不得了。

  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這樣做,就是普門品念完,我們會到外面繞。我們會去女校,男校或者如來寺,就是在外面邊走邊念觀音菩薩名號,差不多念一個鐘頭。

  我還是那個固執的個性,既然師父這樣說,我心裡就決定:“好,這個禮拜,我要做的最好。無論如何都不要看師父。”所以在繞的時候,我就按照戒律裡頭說的,眼睛只看前面地上的小圈圈。就只看那裡,不看別的地方。但是奇怪,雖然那樣做,我還是看到師父。因為眼睛的余光會讓我知道師父在哪裡。

  那天,我們在女校那邊走。我知道師父要來了,他朝著我們一直走過來。我就提醒自己,絕對不要看師父。你猜怎麼樣?他直接走到我面前,然後把他的腳,就踏在我眼睛看的那個小圈圈裡,一句話也沒說。我也沒敢說話。師父把我看穿了。他完全知道我在做什麼。

  我以前大概說過我是個阿修羅。師父也說:“果修,你是個阿修羅。不過不要緊,我也是個阿修羅。”他是不是阿修羅我不知道,那時候,他看我的手掌,然後就這樣說。師父也讓我看他的手掌,但是我不知道從哪裡可以看出來他是阿修羅。我猜,他這樣講是在安慰我。(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87)

  露西的故事

  一九七五年夏天,比爾·布萊佛邀請宣公上人及金山寺的四眾弟子們在奧立崗州蘆葦港史密斯河畔他的佛根地農場,舉辦一次戶外的念佛法會。共有來自美國各地的五十多人參加了這次法會。這是傳統的佛七法會首次在戶外的山上舉行,當地搭起了大型帳篷來遮擋下午的烈日及陣雨,也在帳篷四周,清理出了一條走道,供與會者繞佛。沿著長滿金黃色草叢及野花的河岸,大眾一起念佛、參加儀式、聽法。每天中午和下午,上人作兩次開示。一次,上人讓比丘尼恆賢給大家講了一個關於念佛的故事:

  金山寺的果奎和果宗兩位居士,在他們的女兒果芳出生前,他們有只狗叫露西。露西很活潑,也很聰明,是一只小獵犬。它懂得玩很多把戲,很調皮,很通人性,我覺得我跟這只狗很有緣。

  有一天下午我從金山寺往窗外看見露西被車撞倒了。我跑出去,它已經躺在地上受重傷了。車子可能撞上了它的頭側部和前半身。它眼睛往上翻,嘴裡淌著血,兩腳伸直,身子開始僵硬。那開車的人從車裡出來對它大喊:“快死啦!你這狗!”

  我叫那人走,他走後我開始誦“大悲咒”,廟上其他的人也走出來一起誦。有人跑去告訴上人,上人傳話過來說這狗要死了,我們應該念“南無阿彌陀佛”。我們小心翼翼地將它搬進辦公室,給它洗傷口,包毯子保暖,又全力念“南無阿彌陀佛”。這樣念了幾小時,我們看得出露西漸漸復蘇過來了。一個半小時之後,它就不願意在毯子裡了,我們得按著它才行。本來它都已經死在街上了,現在它活過來了。我們一直念佛名念到上人要講法時才停。

  上人一來就問露西怎麼樣了,並讓我們把它帶到樓上去。有的人認為露西皈依過。有人看見它讓人由 上人房裡帶出來,或者是跟上人會過了面。不管怎麼說,它學佛法的緣是挺好的。上人責備它,又告訴它早跟它講過,如果它老往屋外跑定准會惹上麻煩,它不聽,果然出事了。上人所講的它全都乖乖地接受了。那天晚上它雖然不是很活躍,也已經能跑動了。第二天它就恢復正常,完全復原了。

  有一樁事很有趣,就是露西的主人果宗那時正懷著果芳;而在果芳出生前不久露西就失蹤了。沒人知道它到哪兒去了,沒人走丟它,它就是忽然不在了,不久果芳就出世了。你可別驟下結論,我也從來沒見過果芳蹲在地上玩自己的腳丫子;我沒看過她玩那把戲,所以這裡邊或者沒有什麼關系,這就是露西的故事。(佛根地1975年佛七開示)

  陳先生的最後

  陳先生是恆嚴法師在俗時的丈夫——陳則,陸官上校,享年七十六歲。

  比丘尼恆嚴講述:他去世的一段情形,就是地藏王菩薩的感應。

  (一)不痛

  那時候他在屋裡生病,我就對他講:“我教你拜師父你不拜,你看你生病時,你怎麼辦?”講了半天,他都不聽。我就把因果道理講給他聽,聽完後,他才說:“好嘛!我明天——下個禮拜去拜師父。”嘿!第二天,師父就叫了朋友的太太打電話給我。我一接,對方聽我聲音說:“啊!是你!師父教我找個老先生,原來是你先生啊!”“是啊!”“師父教他去皈依,教他後天到萬佛城去皈依。”我就轉頭跟他講:“師父教你去哦!”他說:“教我去?”“是啊!昨天不是在屋裡說你要皈依師父嗎?明天你就去呀!”

  但萬佛城太遠了,我想明天師父可能在金山寺。我說:“明天帶你去金山寺皈依。”他就很勉強的,我七勸八勸地把他領到金山寺。到了金山寺,就看到師父站在樓梯上面,和庵法師兩個人站在那裡,看我們來了,師父就笑咪咪的。師父說:“哦!你們來了,是嗎?”“我帶陳先生來皈依。”“我教你明天到萬佛城去,怎麼今天就跑來了?今天不皈依!今天不皈依!”我知道師父只是講笑話,他老人家是很慈悲的,一定會接受皈依,我心裡有這個數。庵法師就講:“隨緣吧!”“啊!隨緣?隨緣就隨緣吧!”就這樣子皈依了。

  皈依以後,師父問陳先生,我在另一邊聽不清楚。問過後,師父說:“看你哪一天到萬佛城住好了。”我們坐了一下就回來。一回來,我就說:“你看什麼時候到萬佛城啊?”他說:“我不要去,我不要去。”過了幾天,師父來聖荷西弘法,開示的時候,我就對師父講:“師父!師父!他不肯去,他說他一個人一天要換四、五套衣服,一下流汗了,就要換衣服,那他又要洗。”師父說:“那你陪他去嘛!”“好!”

  這樣就住下來。師父本來是教他念佛,念地藏經,結果他光就睡覺。天天就睡覺、睡覺、睡覺。因為不誠心,他這病慢慢厲害起來,就痛。這時候,師父不在家,出城去了。結果就帶他去看醫生。醫生一照片子,就說:“你這肺啊!就是肺癌。這肺已經大部分沒有了,只剩下一點點。”結果照了很多片子,還抽血,到後來一弄完,醫生就告訴他:“你要住院,不能出去。”

  住了十幾天後,師父來到醫院,他告訴師父:“好痛啊!我一痛,就吃嗎啡。”我們請求師父,只要他不痛就好了,師父說:“好!”師父一加持後,他就不痛了。同時,師父又要萬佛城的法師、居士們為他念一天地藏經,很多人都幫著念。一面念地藏經,一面又有師父加持,這時候,他就一點都不痛了。

  這時,醫生跑來看看,說:“啊!奇怪!他以前痛得一下都不能擱,痛得在床上直打滾,怎麼今天坐著睡覺,睡得好好的呢?”我們就辦出院手續。

  (二)一萬遍地藏菩薩聖號

  回到萬佛城,我教他念地藏經,他不念,也不痛了,就說要回家。回到家裡,他還是沒痛。雖然沒有痛,但是人很疲倦。連腳也抬不起來,走路也要人扶著。他總是想吃,弄給他吃,又吃不下,每樣吃兩口就不要了。

  這樣怎麼能夠活下去呢?遲死、早死,總是死,還是早一點走比較好。接著我想到地藏經裡頭有一願:只要在一個禮拜內,念滿一萬遍地藏菩薩聖號,你想求什麼,菩薩都可以滿你的願。這很好啊!我就跑去對他說:“看你這樣子,我受不了,心裡很難過。不是我講你,你總是遲早都要走。一走啊!你會先到地獄裡去,我怕你下地獄,現在趁師父還在,還沒出去弘法;再過幾天,城內開始拜萬佛忏,我用拜忏的功德回向給你。”他說:“你急什麼?我還沒有死,你給我回向?”我說:“我就是教你走啊!”他說:“那我怎麼走?”我說:“我會告訴你走的方法,看你願不願意?你願意,我才講。你想想,我們這肉身是假的,自性才是真的,你是要救你的肉身?還是要救你的自性?等到下了地獄去受罪,那就來不及了。”

  隨後,我女兒去求見師父,對師父說:“我爸爸剩的多少錢,我將來一起都供養三寶。”她依照地藏經上的話去作,又說:“只要度爸爸不下地獄,不去受罪,就可以了。”師父就說:“好,我也會為他念經。”雖然講是講,女兒的錢還沒拿來。記得師父以前說過:“作功德不在乎錢,只要你誠心就好了。錢不多不要緊,重要的是要盡這分孝心。”錢還沒供養,但師父和法師們都在為陳先生念經了。我們也跟著念,大家都想救他,不想讓他下地獄。

  佛號——阿彌陀佛的聖號整天不間斷,他本人還不念,我們有空就念,錄音帶全天播放著。我作事也念,一天到晚就是念阿彌陀佛。不久,他答應我說:“好吧!那我怎麼走?”我就把地藏菩薩的願力告訴他。他說:“那我一個人念,你也得幫著我念啊!”我說:“好!我幫你念。”我們兩人同一天開始,一個禮拜後,他也圓滿,我也圓滿,我們各自圓滿了一萬遍的地藏菩薩聖號。

  圓滿那天,我就拿著一個盆子進房裡,對他說:“我給你一個盆子,等下你要嘔吐,或者要吐痰,就吐在這裡面。我去把早課作完,也一起圓滿地藏菩薩聖號。”等我再回到屋裡,他也爬起來了,上身起來,下身很重,可是還撐得起來。他說:“你看!”把盆子遞來,我一看,盆子裡都是一堆黑黑的,像煤炭碴子一樣的,髒髒的、圓陀陀的。還有血,黑的像黑馬似的。他就講一句:“我要走了!”他說他要走了,他很清楚,也不痛(師父加持過的)。

  過不久,他說:“我氣喘不過來!”講得清清楚楚。又說:“你現在幫我把衣服換一換,身上抹一抹。”我就替他換衣服,連襯衣也都換了,把他身上抹干淨了,枕頭也都弄好了,他就“啊”嘴巴一裂,裂到一半。這時候,他的肌肉已死了,嘴型也就回不過來,眼睛睜的很大,很可怕。我看到他哭得這樣子,教我女兒趕快打電話給師父,告訴師父他已經走了。正在念佛時,突然一看到他的嘴,那臉皮好像動了一下,就不一樣了,嘴巴收攏來一些,眼睛也沒有睜那麼大了。我心想,可能是師父來,把他救走了。

  (三)托夢

  慢慢念,念了八個鐘頭,再看他,就像睡著似的,兩個臉頰紅紅的,嘴唇也紅紅的,眼睛閉得好好的,生病時的苦相都沒有了,恢復他幾年前沒有生病,健康時的樣子,而且眉眼還笑瞇瞇的。火化以後,孩子們送他爸爸的骨灰來萬佛城,並將錢供養師父、供養三寶。孩子問師父:“師父,師父,爸爸為什麼不托夢給我?”師父說:“他那有時間托夢給你啊!”我問:“他在作什麼?在受罪啊?”師父說:“沒有。”我問:“那他在什麼地方?”師父說:“在地藏王菩薩那裡。”

  我們繼續誦地藏經,後來,每天拜萬佛忏,都回向功德給他。我從來沒想過他走沒走的問題,只是一直給他回向,不希望他到地獄去,大家都想救他。我從萬佛城回去以後,在家幾天,不知怎麼搞的?身上老是好冷好冷。結果又回來問師父,師父說:“他急了嘛!要你們大家度他。”到了五七時,萬佛忏也圓滿了,繼續再為他念經。這天晚上,夢到他跑來說:“謝謝你!我被師父提走,把我收藏起來了。”我就想,師父真是大慈大悲。

  五七以後,我身上也不冷了,在七七圓滿那個晚上,他又來謝謝我,完全很灑脫的樣子。我說:“要謝謝師父,謝謝佛菩薩。”他說:“我知道!”我看他很好,就笑一笑,他就走了,這事情也就完了了。

  他走了,我沒有流一滴眼淚,只是很感慨。他一向把金錢看得很重,對一切事也非常認真,吃的、穿的、喝的,對感情更是執著。就像一切的眾生,貪、瞋、癡,一樣都放不下,結果呢?現在一走,什麼都沒有了,什麼也帶不走。眾生活著,不明白佛法,就是這麼可憐,這是我最大的感慨。(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258、259)

  越南之苦

  修行人最忌諱發脾氣,所謂“火燒功德林”。如果一國的人都愛發脾氣,如此共業,就會招來一國的災難。

  上人自述:我講講越南為什麼打仗。我來到美國後,有一年去越南,一下飛機,就對來歡迎我的人說:“越南人,苦得很,將來會很苦!”那個來歡迎我的人還不以為然,說:“越南很好,很太平,阮文紹告訴我們起碼還有五年的太平日子,因為五年是不短的時間,可以賺到很多錢。”我說:“恐怕錢未賺到,連命也沒有了。”

  一九七五年越南失守,是年一月十四日,我從亞洲越南等地回到美國來。一月十五日,給某位弟子打了個電報,當時只是中原戰爭,我對她說:“你們夫婦趕快整理財產,及一切事情安排好,趕快到美國來,不要再留在越南。”她這個人根本好像滿不在乎,天塌下來不管,地陷下去不問,但她的丈夫就定不住性,打電話問我:“上人,您要我們趕快來美國,究竟有什麼事情嗎?”我在電話不好講,只是說:“沒有什麼事,趕快來美國,越快越好。”三月十日,她自己一個人來美國了。其實她來美,並不是我打電報叫他們來她才來的,而是三月十二日她的女兒結婚,她要來美國證婚,她丈夫還在香港買彩票,財迷買彩票,戲迷買戲票。等到四月中旬,她丈夫打電話找了我三天,問我:“現在我可否回越南?”那時西貢未失守,只有中原戰爭,我說:“三個星期後,如果能回去就回去,不能回去就不要回去啰!”結果二個半星期後,越南完全變色。當時我下飛機說:“越南人好苦!”就是這個原因。

  我們把這原因研究一下,越南人也很多信佛,為什麼會受這樣塗炭?我聽說有很多人逃難時,船也沉到海底去,人失蹤了很多,但也有人因為念觀音菩薩名號得以死裡逃生。本來這麼多越南人信佛,為什麼會有這大災難呢?現在我徹底講講其中的關系:越南人殺氣很重,人人殺心很強,所以造成這災劫。還有越南人的脾氣很大,這也是災禍之一。如果人沒有脾氣,什麼災難也沒有。學佛的人首先要沒有脾氣,因為一有脾氣就有斗爭。(一九八八年六月七日開示於加拿大華嚴聖寺 )

  現相不著相

  上人大智大勇,所以能抓住一切機會來令眾生與佛結緣。

  恆實法師:一九七六年美國立國兩百周年,舊金山市長馬士孔尼邀請座落於舊金山中國城的金山聖寺派人參加花車游行。

  當時,上人座下的弟子們都覺得出家人不宜這樣拋頭露面,有失體面,紛紛表示應該回絕,然而上人卻一口應允。為萬佛城萬佛殿塑造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像的王泰生居士,巧手裝飾了一部頗為體面的花車。上人的弟子們坐在花車上,口誦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彌吽”,眼觀鼻,鼻觀心,在舊金山市區金門公園一帶繞了一大圈,前後是其他單位的花車,鼓號樂隊等。經過校閱台時,舊金山市長馬士孔尼和市府官員特別對這部佛教花車起立致敬,合掌問訊。

  游行結束,上人的弟子們發覺,能將出家人的形相以及清遠的梵音送到舊金山市區,和大眾廣結法緣,其實是很有意義之舉。宣公上人當時告訴他們,這叫“現相不著相”。

  更妙的是,三周之後,舊金山市府寄來一件包裹,說明這輛佛教花車贏得一九七六年舊金山花車游行比賽第一名,獎品附上,請查收。(恆實法師講於萬佛城二十周年慶典,金剛菩提海NO.316、466)

  遲來的足跡

  一九七六年八月,萬佛城舉行第一次三壇大戒。

  果璃講述:那時正是第一次傳三壇大戒的前幾天,我在大悲院修理電氣方面的毛病。我用的梯子底部有金屬的墊底,而走道的水泥地又很滑。梯子的底部打滑,我自大約六尺的高度摔下來,右腳踝正好被壓在走道、梯子、及我自己的體重間。我被送到醫院去照X光,沒發現骨折,但是腳踝是腫的,而且疼得厲害。

  幾天後,我正坐在大殿的一張椅子上時,師父帶了幾個客人自舊金山回來。他手持白拂塵,直接向著我來。當師父幫我加持時,我雙手合十。師父的白拂塵將我從頭拂到腳,將所有的一切都拂進了我的右腿及右腳,然後輕輕地踢了我的小腿一下,並在我的腳背上輕踏一下。我記得師父踏的地方,正是十九年後鞋印出現的地方。

  師父告訴我,韋陀菩薩給我一個教訓,因為我脾氣太壞。雖然腳踝沒有立刻完全復元(有些教訓是很痛的),但是師父給我的加持遠比我所能了解的還要深遠。《陀羅尼經》裡有說,“白拂手”是用來消除由殺業所造成的業障。

  【後記】十九年後,也就是一九九五年底,那時上人剛剛圓寂不久,果璃居士的小腿,曾被上人踢過的地方,開始出現輕微的狀況;尤其是腳背被上曾被上人踏過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個明顯的腳印,大小正如一只羅漢鞋的鞋跟。(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68、466)

  蝙蝠聽法

  八月三十日,千佛三壇大戒圓滿。

  上人自述:我們一開始,第一次在這傳戒那年,那天晚上,大家講法。那個蝙蝠就來聽法。它自己進來,然後它又自己飛出去。自己就走了。聽法的時候,它很老實地在那個地方聽。講完了法,就跑了。當時還有一只貓。這貓也不是一只貓,是個黑熊。它也要來聽經,不過沒有准許它來。你們各位都不知道這個事情。現在這個蛤蟆也不是個蛤蟆。你們不要以為它是蛤蟆那麼簡單。它是故意變成蛤蟆到這,讓你們大家知道,我也在這。果裕昨天晚上聽我說蛤蟆,他站起來要去抓它。我說:“你不要bother它,不要管它。”它以後也不叫了,所以我們在這聽經的時候,見到什麼眾生在這,在這個堂裡邊不要給它麻煩。(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66)

  【後記】當時,宿具天眼通的馮馮居士也在場。馮馮居士講述:

  一九七六年八月二十七日或二十八日──日子可記不清了。萬佛城如來寺的長老宣化老法師(即是從前在香港的度輪法師)和台北來的客人道源法師,真華老法師等三十余位高僧,在萬佛城的圖書館前廳聯合說法。到會的居士百余人,都是美國西岸的中美知名之士、學者、名流、淑媛,濟濟一堂,吾猴叨陪末座。

  道源老法師的說法十分高妙,大家聚精會神聆聽,吾猴突然在腦中閃現一個異象:看見一個身穿褐黑色大袍而有兩翼之巨人從遠方飛來。他面目猙獰,非常可怖。他一飛就到了大門外,吾猴徒然一驚,也顧不得禮數,一躍而起,從內門跑到甬道,沖向大門去瞧瞧。

  彼時大門外黑暗一片,時值晚上八點多,屋內燈火輝煌,群兒在門內的小廳游戲。吾猴睜眼向外面暗處一望,只見那巨魔迎面飛來,到了我面前時,卻是小蝙蝠一只。它不飛向黑暗,卻飛進燈火輝煌之門內,繞我而飛。

  群兒見狀都嘩叫起來,就要撲打蝙蝠,吾猴連忙制止,不准他們喧嘩。大門寬闊高大,蝙蝠隨時可以飛出去,但它卻不出去,只在燈光下繞著吾猴盤旋。吾猴手指大門外,對它說:“你出去吧!”它只是繞著猴兒而飛,不肯出去。

  “我知道了!”吾猴悟道:“你可是想來聽法師講佛法,若是,你跟我來!”群兒驚詫地望著,蝙蝠竟真的跟隨我,飛越長長的走廊,來到講經的廳堂門口。此一景象立即了驚動全場,引起一陣騷動,大家看我對蝙蝠講話,它聽從地跟隨。“你先在門上等等吧!”我對它說,它就降落在門框上面,抬頭望我,點點頭。

  此時堂內人人都爭看此事,道老也不得不暫時停講。宣化上人此時也過來了,對我說:“你把它接引進來吧!你知道它是誰嗎?它不是一只真的蝙蝠呀!它是來聽法的!”又對蝙蝠說:“你可以進去聽了!”蝙蝠點點頭,一展翅,飛進廳內,繞室回旋數次,落在窗框上倒掛著,望著講台上的道老和宣化上人不住點頭,狀若叩首。

  此時全場都為之動容,紛紛下拜,紛紛誦念阿彌陀佛佛號。吾猴攝了數張照片,上人之高弟恆具法師(美籍,曾一步一拜三步一叩首,由舊金山拜佛至西雅圖,全程一千一百英裡,為時十個月,祈求世界和平)也拍了數張。

  此時吾猴額前又一閃,看見室外黑暗中坐著一只巨大山貓,傾聽室內情形。我乃起身出去,宣化上人已經知道,對吾猴說:“你出去把門關上,別叫那大貓進來了。”猴兒乃關門,不叫大貓進來,此貓不是家貓,它一直在外面坐到我們散會才走,大概也是來聽法的。

  蝙蝠在室中停留,道老講法完畢,宣化上人又再去為蝙蝠祝福,為它念佛,它不住點頭。全場聽眾都驚詫不已,蝙蝠怎麼會闖進燈光之中來呢?它為何不飛向窗外黑暗中去?

  散會時大家都擔心蝙蝠飛不出去,吾猴說:“不必擔心,我會帶它走的,我能帶它進來,應該也能帶它走。”人將散盡時,吾猴指著窗子外面,對蝙蝠說:“你請回去吧!你從何處來,還向何處去!”大家都笑,又是巧合吧!那蝙蝠竟一直從我指的窗口飛出去,消失在黑暗之中了,吾猴看見的是一個巨大的猙獰魔影,掠飛而去。

  在場仍有一、二十人,大家都愕然,幾乎不敢相信,蝙蝠會聽得懂人語,真的是來聽法的嗎?但我們又如何解釋這些真實的奇異現象?當晚聽眾目擊者,有多位是有名的學者,博士、學士,佛教學者,大家都說這事太湊巧太奇怪了,美籍的幾位博士也無法解釋。

  吾猴看見它的真面目,是親領它進廳內的,卻不知道它到底是誰。是天魔呢?是山魈?是什麼?宣化上人卻笑而不言。這件事,共同目擊的人有兩百多位,您若不信,可以向金山寺打聽,吾猴絕未渲染誇大,至於蝙蝠是不是蝙蝠,它是誰?就要由您的智慧來判斷了。

  至於大山貓,也是怪事,因為吾猴看見的是一個人的臉孔,貓的身體,而又沒有別人看見,所以我就不多談它了。後來第二晚說法,外面又來了兩只大黑狗坐著聽,聽完了就不見了。(馮馮居士《夜半鐘聲》)

  梁母的前世因果

  比丘尼恆禅講述:多年前,上人在世的時候,有一位香港老弟子在萬佛城山門外,不幸發生車禍往生了。還沒有遇難前,上人公開講:“不懂英文的不可以單獨出去”其實是在暗示她。然後還說,否則呢,也保不住他們。結果,業力所使,她在山門外就被兩個人駕車意外撞倒,就把她送到醫院,往生了。

  當時她怎麼被撞倒呢?其實在聖城是有一團居士們參加法會。當時上人就帶了一團,公布說,誰要跟我到洛杉矶聽法的,跟我來。大部分人都去了,她沒有去。她說我不去了,我去過洛杉矶。她也很聽話,聽到上人這麼說,不懂英文的不可以單獨出去。結果,我們聖城的一位法師准備到山門,真的陰差陽錯,法師沒有出現,她就自己出去了。出去山門口,買了面包。結果就殺出一輛車子,把她就這樣子撞死了。警察當時就問他們為什麼撞她。他說,我也不知道,我就想撞她。就這樣子,她往生了。

  這位香港的居士是梁果賢,親自跟我們說的。她說上人當時很慈悲,在萬佛城臨時設了地藏七,來回向給她,令她離苦解脫。之後,上人也說出她母親的因果。上人說他母親在過去生的時候打仗,是一位將軍。對方打敗了,投降。本來投降的俘虜就不殺,但他媽媽就把十多個人全都殺死了。這些人,其中兩個就回來,懷著瞋恨心,就要報仇,把她殺死了。

  從這個公案我們知道,因果絲毫不爽。所以要慎之戒之。我們誦《地藏經》,能夠令我們知因達果;誦《地藏經》,可以令我們獲無量的善果;尤其是我們臨終時能夠得到阿彌陀佛、地藏菩薩、觀音菩薩等等聖者來接引我們到蓮邦。但是,我們不要等到臨終前才來期盼法師、大眾,或者蓮友們為我們助念;我們要當下,現在,就多修善、誦經,作種種功德,以備資糧;到時候,我們也不會很疑惑,為什麼這個事情發生,那個事情發生。因為因果都很清楚。

  最近,我和一位小朋友分享,上人曾經說某某法師蓮池有位的時候,這位小朋友居然問:“什麼條件蓮池有位。”幸好,我們都曾經聽過上人說,若能為剛往生的人誦《地藏經》一百部,我們就可以把他送到極樂世界。所以,我就回答她,條件是一百部《地藏經》。她回台灣前,這十一歲的小朋友告訴我:“我還有九十九部的《地藏經》要誦。”我聽後,心裡很安樂,很法喜。(2015年10月7日講於萬佛城五觀堂)

  金山寺救命

  比丘恆實講述:記得在金山寺我還沒有出家時,上人講經,就有兩個小女孩,一個三歲,一個四歲,她們的父母都是金山寺的護法居士。上人講經,孩子們就在那蹦蹦跳跳。上人看見他們,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糖給她們。說:“Can you bow to the Buddha?”她們就拜佛,他就給她們糖吃,很高興地,這是方便法。很多晚上她們都在拜佛。

  記得一個禮拜六的下午,上人剛講完經,一個小女孩拿了一塊糖跑了。上人已經下座,准備到後面去跟大家講幾句話。那個小女孩的媽媽從廚房裡面跑出來,喊著:“快來啊,快來啊!果芳……”大家站起來跟上人一起跑到廚房去。那女孩躺在地下,皮膚藍色,好像閉氣很久了。大家不由自主地:“阿彌陀佛!”那塊糖就卡在她的喉嚨裡。

  上人說:“你們趕快念大悲咒!”命令式的語氣。大家就:“南無喝拉……”拼命念。上人一手拿著那小女孩的手腕,就一只手。師父做的事我也不懂。不過沒兩分鐘,她:“咄!”地一聲,那塊糖就出來了。她就:“喔!”喘氣了,得救了。大家都說,怎麼回事?師父什麼也沒做,是用什麼方法救的這孩子的命?(2000年9月4日晚講於萬佛城大殿)

  善護口業

  恆實法師是上人的高徒,曾就讀於密西根州的奧克蘭大學,隨後就讀於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因為恆實法師的姐姐在美國新聞署(Information Agency)工作,在姐姐的幫助下,法師早在高中便開始學習中文。在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的東語系攻讀碩士學位時,有機緣會見上人,之後禮上人為師。1976年,法師在美國加州瑜伽市(Ukiah)達摩鎮(Talmage)的萬佛聖城剃度出家。

  比丘恆實講述:最初出家的時候,跟我一起在辦公室的另外一位出家人,跟我是差不多的背景。所以很容易在不知不覺中,跟他談談話。講了一些是是非非,李家長,王家短的不應該說的話。結果肺髒就覺得痛。去醫院檢查,說有TB(肺結核)的種子在裡頭。

  從醫院回來那天晚上,師父講經。他說:“出家人,尤其是修道的人,包括在家居士,願意修道,不能用口錯因果。”他繼續說:“錯因果,就是用自己的舌頭去挖地獄的路。惡口有四種,包括妄語,兩舌,惡口,绮語。在道場裡邊講是講非,你就不想墮地獄,你也會墮地獄。所以,我若不說出,就會害了你的。因此,要趕快痛改前非。我不願看我的弟子錯用舌頭,然後墮地獄。”

  聽師父這麼講,我覺得奇怪,師父好像在講我,我不知道旁人有沒有這感覺。我就覺得師父是針對我的情形,直接對我講話。所以,第二天師父下來,我有機會對師父說:“師父啊,我出家不到一年,我已經走錯了。”師父說:“是的。如果不是這樣子,地藏菩薩不需要發他的大願力。”喔,地藏菩薩?“師父,我怎麼樣痛改前非,回到正確的道路上?”他說:“我沒說只是地藏菩薩的願力啊!師父舉一角,其他三個角要自己提起來!”

  聽到師父的教誨後,我就拿起一本地藏經,恭恭敬敬地念下去。我就只念第一卷,奇怪。不知不覺在我的心中,好像有一股清淨的風在刮。我覺得它在我生命中,開了一扇窗戶。念完了一部地藏經,覺得我生命的方向改過來了,讓我漸漸地回到了正確的道路。(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84)

  冰淇淋三明治

  比丘恆實講述:冰淇淋三明治──一種外邊有餅乾,裡面是冰淇淋的食品。三藩市有一種牌子叫 It's it,三藩市靠近太平洋有一個地方,某一家人發明的。天氣熱,很多人到那邊去做海邊活動,同時吃 It's it冰淇淋三明治。四、五十年了,便成了一種流行。

  記得在金山寺時,一次,有人買了一整盒這種冰淇淋三明治,送到廟上來。那時我才出家九個月,不時還會動甜餅的念頭,但眞讓我動了心的還是這種冰淇淋三明治。這種三明治包裝得色彩鮮艷,廟裡的每一位出家人都分了一份。對我來說這東西真來錯時間了,正趕上我嘴饞的時候。我嘴裡吃著,心裡嘀咕:“我長這麼大也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眞好吃!又冰又甜,又是巧克力味。哈!眞沒治!”

  (一)給沙彌過生日

  廟上一位沙彌的生日很快就到了。雖說他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但那時他確實是想要修行的。本來他不想提他的生日。我卻說:“噢!你的生日快到了。太好了,我們正該給你過一過呢!”“我看算了吧。”“算了?哪這麼好就算了?再說廟裡還眞需要一些活潑氣氛。我們或許可以來個派對。怎麼樣?”“好吧!你這主意或許不錯。”我把他給轉了。他說:“我出家只有一年,還剩一點錢……。你說我們怎麼過呢?”我們合計好後,他叫了一整盒IT'S ITs送到廟上來。

  午齋到了,上人還在樓上。午供完後大眾列隊進齋堂,“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說不定一人兩份呢!”別人唸佛我唸冰淇淋。“供養清淨法身毘盧遮那佛……(臨齋儀)。”鈴……電話響了。“嘿,恆實,上人叫你,有話跟你講呢。”“OK。”

  “果真,給我讀信。你上樓來。”我信步上樓。我的天!一大疊的信。我拆開頭一封,開始唸。第二封,又開始唸;第三封……。“我聽不懂那一封,你再唸一遍。”已經十一點十五分了,我開始冒汗。“那一封信你有什麼看法啊?”“可以……。”我支支吾吾,心不在焉。鈴……電話響了!上人談電話。我松了口氣,該讓我走了吧?但上人仍不叫我走。

  “薩多南,三藐三菩陀……”樓下傳來結齋咒,午齋結束了!我心裡盤算樓下出家人的人數,盤算我們叫了多少盒IT'S ITs冰淇淋三明治。上人終於放我走了。我下樓一看,冰淇淋盒子空空如也,都叫他們吃光了!

  我在心裡罵自己:“你這個壞東西!你真貪!”這出戲前前後後我看得一清二楚。我做的那些事一樁樁浮上眼前。我真開始替自己難過了。我心裡說:“你今天就不該吃飯。絕食它一天!對!就這麼辦。今天就不該吃。”我沮喪至極,開始在心裡捶自己。

  我坐在廚房凳上,心想:“我就坐這兒了。沒人知道我在這兒受罪呢!”上人下樓了,朝我這兒走來,我聽都沒聽見。他撩開袖子,手上正是一盒IT'S ITs冰淇淋,放在我缽裡,說:“你吃。”笑著轉身走了。(1999年5月23日講於萬佛聖城大殿、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51)

  (二)給上人過生日

  在我前邊有一位出家人,也是西方人,我知道他還是帶著一些錢。他的父母希望他能還俗,所以他們每個禮拜都會送錢來。“有錢用,慢慢就忘了菩提心。”他們父母其實有這個念頭。我就想:“他有那麼多錢,出了家,沒有什麼大用,好不好就去買一些點心供養!”心裡已經有那個念頭。

  那是一九七四年,上人的生日來了。大家都知道師父不過生日,他說:“每天是我生日,每天我快樂。我沒有不快樂的日子,那你祝我 happy birthday干什麼?”他就不過生日。可是我就告訴那位法師:“我們還沒有向師父賀壽,今年我們好不好拿一些冰淇淋三明治供養師父?那就會更快樂!”我還沒有出家前,我很喜歡吃 It's it,我就和那位法師說:“你知道上人的生日快來了,我知道哪裡可以買一盒 It's it ,大家各吃一個,師父那個日子就更有光明了!”他說:“哦!真的嗎?”這位法師心裡很虔誠,不會想東想西,所以我就在他耳邊說:“對的!那就有功德了!不錯的!”“我明天要出去,我可以買回來。”“好!一定要吃飯前趕到!”買回來了,他就放在當時十五街金山寺的櫃台。還沒上供之前,我先跑去看:“有了!有了!”然後“南無常住佛!南無常住 It's it…”佛法僧都跑到西方去了,冰淇淋就跑到前面來。然後我們就走進去,大家坐了。我是剛剛出家沒多久,所以我坐在後邊。我算算,一二三四…,到我是第十二個,盒子裡邊有多少,我都數一數,有沒有機會吃到口裡?在那兒算好了,就吃飯。

  等到吃完要去拿點心的時候,上人那天特別邀請三藩市弘福寺的慧僧法師,慧僧法師是上人的同參道友,他們二位高僧就坐在前邊,我們弟子坐在旁邊。我看到快去吃點心的時候,上人就開始說話,上人說:“慧老!你看我這些弟子,你覺得佛法在西方有個好的開始嗎?”“應該有吧!”“你覺得佛法在這個國家有個未來嗎?”“很光明的未來吧!”“你不知道,我弟子心裡那麼爛,心裡那麼壞的,你看不到的。你不知道我一些弟子一直胡思亂想,未來有光明的前途?哼!他們不墮地獄已經奇怪了。他們心裡那麼執著!哼!尤其我從來不吃甜的東西,哼!你看他們執著這樣子,吃甜的!什麼都不想,就是要吃甜的。你不知道,你以為很光明,哼!這些弟子…”然後上人就站起來,到櫃台打開盒子,放在每一個人前面一個,給我放二個,然後走過去。

  我看,唉呀!這個東西變成很重,在我頭上。雖然上人不說旁的,就回去坐了。我不敢,連動都不想動了。這個師父實在不可思議,有這麼些方便法門。那天我的貪心都露出來了,我真的覺得慚愧。其他的人呢?他們都很高興:“喔!誰供養這個?不錯!可以吃。”就是我那二個放回去了。上人在那天就開示:“攀緣鬼這不是出家人的本分,你貪心那麼大,要慢慢地慢慢地把它感化了,就是真正一個修行人的心。”所以雖然我吃不到甜的,可是拿到的佛法,每天受用。

  (三)給美國過生日

  這個故事還沒完,我雖然慚愧我這麼大的貪心,但是我還有二塊錢在口袋裡。真的出家,應該什麼都不要留,空空的就出了家。空手,可以拿起來佛法。七月四日(美國國慶日),我就想在那天發願:“以後不再摸錢!以後不要貪那麼多甜的東西!”問題是我口袋裡還剩二塊錢。七月四日那天剛好星期六,金山寺在十五街,通過一個小巷子,然後到十六街。十六街有一個店,專門賣餅乾,賣甜甜的小餅乾,好幾種,很好看的。不要二分鐘,我就可以走到那個店,把那二塊錢用光,然後不再用錢。好辦法!我就這樣做,可以買多一些餅乾給其他法師,做一點布施好了。

  上人在星期六、星期日會講二次經。中午也講,晚上也講。那天上供吃飯後,還沒開始聽經之前,有半個小時。趕快刷刷牙,沒有人看,走出大門,跑過小巷子,到十六街。把 cookie store(餅乾店)那個門推了,嘣!碰到我頭上。什麽呢?一個牌子“今天國慶日放假,星期一再見了!”喔!那個貪心像火燒了,不能滿那個欲。就走回去,責備自己:“你想出家,你沒出息,這麼一件小事情,你煩惱那麼重!你出什麼家?你就出一個餅乾的家,這沒有價值,這不能度人了。你應該慚愧,執著那麼大,像一個小孩子。大丈夫的行為哪有這個?天人師談不到!好了!就把二塊錢放在香油箱上算了,你不應該小事情也放不下。”

  就這樣責備自己,慢慢走回金山寺,想把這二塊錢放在香油箱,手好好洗一洗,准備聽聽經。打開門,誰呢?師父站在門邊:“怎麼樣啊?”“慚愧啊!啊…放不下…”師父怎麼說呢?他說:“Have a cookie(吃塊餅乾)?”他拿來三個小餅乾給我吃。我的心就 melt(融化)了。他不但沒有怪我,他沒有說你是不好的沙彌,他沒有這麼說。他知道──欲念不是這麼容易斷,你斷,都會有相反的作用,會來的更猛或是變換。你慢慢地把那個欲給化了,你沒有煩惱,就沒有菩提;沒有無明,就沒有佛光了,沒有這個道了。所以這是真正的大善知識。(上人涅槃十三週年紀念法會)

  斷欲

  上人常說,淫欲是生死根本。凡是修道人,一定要把淫欲思想除掉。

  釋恆有講述:一九七七年四月,我去加拿大開會,並發表一篇力學的文章。會期一周,文章報告完畢,我就去金山寺見師父。一見之下,我就感覺非常親切。當時金山寺在十五街,隱隱約約覺得這個地方自己來過。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和尚,也從來沒有進過佛教寺廟,所以那次是我第一次接觸佛教,第一次見到和尚──就是上人。

  我十二歲離家,為生活奔波,非常艱苦。十二歲起就沒有再向誰叩頭,連想也沒有想過要給人叩頭。我和上人一見面,就有說不出的親切與自在,好像回到家一樣。各位或許都有溫暖的家庭,無法體會,只有我自己才知道那感受,於是我立刻給他叩頭了。師父一邊笑,一邊說:“教授向我叩頭!”叩下去站起來,我覺得自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因為我是一個非常剛強,不容易屈服的人。我就想我怎麼沒給這個和尚叩頭呢?那個感覺說不出,就覺得自己好像變了,一個突變。我很開心,就皈依他。

  當天晚上,做完晚課後,十點多鐘大家都睡覺了,我坐在佛堂凳子上,腦子沒有想什麼,覺得空空的,說不出任何感覺,那種發呆的樣子。坐在那裡,師父就來了。我也沒有跟他講話,他也沒有跟我講話,就坐在我的身邊。我們並坐了十幾分鐘沒有說話,然後他突然大聲說:“斷欲!”當時我沒有害怕,也沒有動一下,但是斷欲的印象就像獅子吼,在我心裡非常深刻,不會忘記!因為我認識佛教是從《六祖壇經》,經中並沒有提到斷欲啊?它說:“淫心本是淨心因。”

  那次,“斷欲”在我腦海裡非常深刻。“欲”確實是我的大病,可是我並不覺得。從那天開始我知道自己有一個病。我回去就開始實行,這麼多年了,但是我時時在努力,非常艱苦,它影響到我和我的家庭。後來知道,斷欲是經典中佛陀最基本的教誨,這是師父第一次的教化。(追思紀念專輯二《斷欲》)

  【後記】關於淫欲,上人開示道:

  為什麼沒有貪瞋癡的人就是證果的人?現在我把貪瞋癡的重點,以最通俗而易明白的事相說給大家聽。所謂貪心,就是欲念,淫欲之心。沒有了貪心,就是斷了欲念;沒有了欲念,就是沒有淫欲的心。男女兩方見面接觸,互不生此妄想,不僅此念不生,就連生理上都不生一點反應,男女根也不動了,這才是真的斷了欲念,息了貪心。

  諸位!你們不要驚奇我說得這樣坦白徹底,因為千經萬論,三藏十二部,到究竟處經典都是講這個問題。要是沒有這個“欲”的問題,什麼經典都不必要了,一切法皆“空”,一切法皆“如”了。就因為有這個問題,所以我們才要修行,倘若你不能斷欲去愛,你就是出家了八萬個大劫,也只是在佛教裡混光陰、吃造業飯。若能斷欲去愛、除淫心,才真是沒有貪心,沒有貪就沒有煩惱。

  要甚麼時候才能把貪心斷滅呢?必須要破無明,才能斷除貪心。菩薩修行所以勇猛精進的緣故,就是為了破一分無明,證一分法身,達到等覺果位時,才把塵沙無明斷盡,證得佛果。

  貪心在三毒中是最毒最難斷盡的。我們初發心修行,最障礙我們用功的,就是男貪女、女貪男的淫欲心,這是最根本的問題。《楞嚴經》上說得很清楚:“淫心不除,塵不可出”,如想不除淫心而能成道,就像蒸沙欲想它成飯一樣,是不可能的事。(開示錄二)

  安生燒雞鴨店

  上人在他的著作《水鏡回天錄》中,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

  何景章是廣東人,個性頑固不化,行為缺乏慈悲,為賺錢不擇手段。他在舊金山中國城都板街,經營安生燒雞鴨店,生意興隆,所以殺業加重。

  他的妻子李果和為了代丈夫消除業障,皈依三寶,發願每天到金山聖寺的佛前忏悔,祈禱佛菩薩慈悲,赦免他的罪業,令丈夫放下屠刀,改變行業。雖然幾次三番地勸說,但她的丈夫卻始終不肯接納。上人告訴他:“你必須馬上停止殺生,以免遭到惡報。”他卻狐疑不信。只知道賺錢第一,執迷不悟,照常營業。

  五年前的一個深夜,他被大火所燒,死在床上,慘狀就如同烤雞鴨一樣,慘不忍睹。所賺金錢,都化為烏有,他又沒有子女。所謂“如是因,如是果。”這是為賺錢而開燒雞鴨店者的榜樣。(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251)

  浮雲菩薩意

  果須講述:1977年,那年正值大旱。有一陣子,師父停止在三藩市開示,開始在萬佛城講法。那時我的情況很差,覺得疲憊不堪,什麼都不想再做下去了。

  有一天,我們吃過午飯,我們開始繞念。當時,佛殿裡的觀世音菩薩還沒貼上金箔,只是木刻的。人們把雕像卸成幾部分,裝在卡車上,看上去有點奇怪。我看了,心想:“貼了金箔好,還是不貼金箔好呢?”突然,我發現天空中出現一朵雲彩,奇跡般的停在卡車上方。那朵雲看上去就像觀世音菩薩,從西邊飄來,不偏不倚就籠罩只觀世音像的木頭的上。

  那段時間,我發願止語。我認為自己修行唯一的方法就是禁語。不過後來,我挺苦惱的。發願止語後,一位比丘尼說:“有位非常重要的客人要來,我們得幫他們整理出一個非常干淨的房間。所以就打算把你的房間給他們了。”可是,我剛剛才花了好幾天的功夫把它打掃干淨。“你再搬到另一間骯髒的房間吧!”我氣到爆,可是什麼話也不能說。一個字也不能說。過了一陣,我的氣消了,也覺得好受多了,就看到這片像觀世音菩薩的雲彩。

  我望著這朵雲,越看越像觀世音菩薩,越覺得莊嚴。感覺我好想置身於天界,一切都是那麼香光莊嚴,不可思議。過了一會,又有一朵雲,像韋陀菩薩。我心想:“這真是目不暇接!”於是就在原地朝拜,沒有人注意到我。從那以後,我感應到一種難以置信的能量。心情非常寧靜平和,而且精力充沛。

  很快地,師父回來了——他早先離開了一段時間。他做了很短的開示,然後說:“也許有人經歷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為什麼不來和大家分享一下呢!”我當時發願止語,所以坐在那沒有動。其實我很想講出來,差一點就脫口而出了。師父說:“來,來!你可以把它說出來!”我還是坐在那,沒法張口。過了幾分鐘,師父說:“好吧,過一會你再講。”等到結束的時候,他又問了,這次我說了。他說:“有其他的人看到了嗎?”我說:“沒有。”(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92)

  金門百鳥情

  上人的時間都花在利益眾生上,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利益眾生。跟隨在上人身邊的弟子,對此都深有體會。

  恆佐法師講述:一九七○年代中期,加州干旱很嚴重。那段時期,我常有機會駕車載著師父到舊金山灣區各地方。那時我還是在家人,有一天一大清早,我帶著三歲的女兒去接師父。師父進入車中後問我在金門公園裡有沒有湖,我說有幾個湖。師父說他要去看看。看了四、五個之後,師父選了一個地點比較隱秘一點的小湖。我們下車之後,師父從他出門時不離身的一個帆布袋裡拿出一個塑料袋來,裡面裝滿了吃剩下的面包,師父對我說:“我們喂鳥去!”

  我們在一個座椅坐下後,師父叫我們一面喂鳥,一面念“大悲咒”。不一會兒,我們身邊就圍上了幾百只鳥,有不同種類的海鷗、鷿鷈、鴨子,這些鳥在我們周圍飛著、搶著我們仍向空中的面包。有的時候這些鳥會停在我們的肩膀上,搶著近前吃面包。我們三個人看起來像似三朵被蜜蜂包圍著的花一樣。有幾只海鷗比較凶猛一點,所以師父就把面包往它們相反的方向丟去。它們想從別的鳥那裡搶面包,而又搶不到的樣子,惹得我都笑了。這樣子喂了二十分鐘,面包也完了,我們准備走的時候,師父忽然說:“它們很餓。”我猜可能是干旱的關系。第二天,我們又去喂了一次。

  師父不僅講經而已,師父以身作則,以法界為教室。雖然師父一星期講八次的《華嚴經》,又建寺廟,幫人解決困難,還做了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師父還找時間來喂那些因干旱而受罪的鳥。再小的事,師父也不忽略,但他也不嫌事情大。

  我還注意到一件事,這些鳥和師父在一起時,圍著我們要東西吃。當時我沒有覺得這些鳥得行為有什麼不尋常。大概在二年後,我又回到那個湖邊去喂鳥。起先我還以為這些鳥也會像上次那樣包圍著我,結果只有少少幾只鳥過來,而且還離得遠遠的。(追思紀念專輯二《生命的轉折》)

  【後記一】後來,在萬佛城水陸空法會上,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果必講述:第一次萬佛城打水陸空法會;這個法會在城裡六個地點同時舉行,時間有好多天……那時候就在大齋堂台階前面,擺了幾箱的鴿子,准備放生……當到了時間,我就上去把這些籠子都打開;差不多有六十只的鴿子,一看籠子開了,一下直直地飛到空中去。但是當牠們飛到空中後,大該有三分之一,大約有二十只,就在天空上打一個轉,馬上就飛回來了。飛到哪裡呢?這二十只鴿子全都想飛到師父的身上。

  這二十只鴿子飛下來以後,全都想停在師父的身上。停在師父的頭上,有的停在肩膀上,停在腳上,有的停在胳膊上,因為地方不夠,有的就先掉下去了。牠們掉在地上之後呢,馬上又起來想落在師父身上。有一些不小心可能落在別人身上,牠們馬上又離開,都想落在師父身上。最後可能發現師父身上不夠地方停了,因此就飛走了。這整個過程差不多持續了三到四分鐘。我就很不理解這件事情……這麼多年,我一直都不清楚這些鴿子都想落在師父身上,為什麼不想落在我的身上呢?因為是我把籠子打開放牠們出來的呀!(萬佛聖城中文網站-法語缤紛)

  【後記二】這其中的奧秘,上人後來在講華嚴經的時候透露出來:

  我們每一個人,現在到這個時候了,都應該鍛鍊自己,把這個瞋心去了。要能沒有瞋心了,就慈悲心與萬物合體了。我們以前不是有鴿子可以在手裡吃東西嗎?你要真沒有殺心了,沒有瞋心了,所有的雀鳥,不是我們自己養的,牠都會飛到你的手裡來吃東西。所有的飛禽、走獸都不怕你了。老虎見到你,牠也不會咬你了,所謂“道高龍虎伏,德重鬼神欽。”(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23)

  青蓮花眼

  在楞嚴經中,阿難曾經提到佛的眼睛是“青蓮花眼”,那麼,這青蓮花眼到底是什麼樣的?

  魏果時講述:那時候,看書看到這裡,我就想:“佛的眼睛是青蓮花喔?”你能想象一個人的眼睛是青蓮花的眼睛?這件事情困惑我好一陣子。當然也沒有問過其他人,因為人家可能以為我沒事干,想要來找茬。我有自知之明。

  以前萬佛城只要有大法會,師父都會說方丈站在中央,後面就擺三個拜墊,有時候擺六個,就叫維諾。三個男眾,三個女眾。又一次,維諾師就叫我也站在男眾之一,我就說:“讓其他的人,我常來,不站中央也無所謂。”他說:“No!No!師父叫到你,那你就站。”我說:“好!師父的意思那我就站。行行行!”於是就站上去。

  每次站在那,師父從後面進來,一定朝站在前面那六個人看。師父再走過男眾這邊,一個一個看。看完之後就走那邊那個門,把女眾看一下,就走出去了。

  所以,師父進來的時候,就看了一下我們這邊。我正好抬頭看了他一下,四個眼睛正好對望。一看,師父的眼睛是青蓮花眼。那時候我才想到:“喔!原來青蓮花眼是長這樣子。”師父突然間就笑了一下,馬上一轉頭,不再看別人就走出去了。那個印象很深刻。(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527)

  巴士歷險記

  比丘恆來講述:在萬佛城時,我接到一通電話,電話的另一頭是上人,上人問我:“你有時間嗎?”“是的,我有。”“我要你到亞利桑那州的鳳凰城一趟。那兒有個弟子要供養一台巴士。你到那去看看他,他現在在監獄。”我接下這個任務,第二天就搭灰狗巴士出發了。

  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中國弟子利用美國的郵局非法叛賣假藥,詐稱他的中藥能幫助婦女懷孕。看到車時,我很失望。那部巴士真的是馬馬虎虎,就是不怎麼樣的意思。車子大約是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造的,輪胎的齒紋幾乎已經磨平。我很懷疑自己有沒有本事把這輛車開回萬佛城。我上巴士一看,裡頭改裝過,看起來像個活動車屋,只是規模小很多。有一個迷你廚房,一張很小的桌子,一架小黑白電視機。我發動引擎,把車子朝萬佛聖城的方向開去。

  當時的亞利桑那州十分炎熱,氣溫超過華氏一百度。因為輪胎是平的,我只能把車速保持在三十五英裡以下,以免失控。一路上老是覺得這部車子隨時會罷工,要不就是爆胎。我當時唯一想得到的,就是沿途念著“南無觀世音菩薩”回城。

  在I-80號公路上,行經Sierra山脈,當巴士到了Donner pass時,車身幾乎就怕不上去。接著的下坡路段,我是用滑行的方式行進,一路滑到傍晚才停。然後,我也結束了該天的行程。第二天,准備發動車子,可是它一動不動。在那個荒郊野外,沒有一戶人家,也不見半個人影,根本不會有人來搭救。我心想,我大概會餓死在這個荒漠中吧!隨後想起念觀音菩薩聖號。

  忽然間,一部拖車開過來,停在我面前。裡頭的司機走過來幫忙。檢查的結果是調整器壞了。這人不僅修車技術了得,還收集了很多舊車零件。正巧的是,他那兒還有這種二戰期間生產的巴士的調整器。我手頭的現金付完油錢以後,所剩不多,買不起那個零件。於是,我和他打個商量,最後我們同意用一台黑白電視機,換一個調整器。他還幫忙把它裝上,所以我又重開車新上路。

  終於平安回到了聖城。我向上人報告了路上發生的一切。上人說:“你遇到的那個技工,是我們一位很特別的朋友。他其實是個護法來的,否則,現在有誰會收藏著二次世界大戰前的汽車零件。還有,雖然我叫你去拿車,其實我們根本不需要那台巴士。你這趟出門真正的目的,不過是去給那個坐牢的弟子一個機會。接受他供養的巴士,讓他能做些功德,少受些苦。”

  這件事經過沒多久,那個人也出獄了。在他坐牢的那段歲月裡,他幸運地從沒被同牢的人揍過或欺負過。至於那台巴士呢?它一直停放在萬佛城。直到有一天,一對嬉皮夫婦找上了門,要買這輛車。我們向他們解釋了這輛車的價值——是件值得收藏的古董,並開價1250塊美金。這對夫婦接受了這個價錢,但只能先付250元。他們保證,以後每個星期都會送來250元,直到付清為止。我們說:“沒問題,你們可以分期付款。但是余款尚未付清前,車子不准開上路。”(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90)

  菩薩的力量

  比丘恆來講述:1971年,當我開始去金山寺的時候,母親認為我瘋了。她說:“你在干什麼?”於是,我試圖把我跟著師父的經歷告訴她,但這是個錯誤,她怎麼可能相信這一切呢?她對我說:“你大概走火入魔了。”

  幾年後,她慢慢平靜下來,漸漸地接受了這樣的事實:我是一個和尚。有一段時間,她常來金山寺。或在一些特殊的日子來,或帶些午餐來供養。母親曾於師父見過幾次面,但從未正式交談過。

  一天,母親對我說,師父給她打電話談了很久,是恆觀法師翻譯的。母親說:“師父是如此的慈祥,我以前從未與他交談過。”她還對我說,師父告訴她,不用擔心,一切都會OK的。後來我問恆觀,他說確有其事:“是的。我們給你母親打電話了,還談了許久。”

  幾個星期以後,我母親被檢查出是癌症末期,而且癌細胞已經轉移。這意味著她將不久於人世,於是她立即被安排住院。到這時候,我才明白師父為什麼會打電話給她。當她住進醫院後,師父對我說:“陪在她身邊,盡量讓她舒服些。要誦地藏經回向給她,這樣一切都會OK的。”

  我跟師父說,醫生要給我母親做化療。但師父說:“做什麼治療都可以,但對你母親都沒有任何好處。”就這樣,幾周後,母親去世了。那時,她只有58歲,其實算很年輕。

  母親去世幾天後,我做了一個夢。夢裡她邀請我和她共進午餐。我們來到一家餐館就坐後,我問她現在怎麼樣,一切都好嗎?她說一切OK,因為師父來幫助她了。如果沒有師父,她不會像現在這樣舒適安逸。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我時常會夢見與母親一起吃午飯。總是母親提出邀請,然後我們會去別家餐館。

  當我不再夢見她來邀我出去吃午飯,我才把這些夢境講給師父聽。師父說:“OK,沒有問題,她已經往生了,所以也不再邀請你去吃午餐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532)

  調御丈夫

  恆實法師講述:上人用各種不同方式教化弟子,其中最戲劇性的,就是上人的“呵責”。

  我還記得,在電視節目“第五頻道”中、在舊金山機場、在上千人的法筵上被上人罵。記憶中最嚴厲的責備都是在海外:香港、台灣、卡加利。上人不會因為弟子做的事太丑陋而不予以公開呵斥,這是上人教育學生的特別機會。很多時候,因為罵得正是時候,反而成為弟子生命中預想不到的轉折點。

  一次,我誤把一位重要客人趕走,我被罵得幾乎想卷鋪蓋走路,要不就干脆死了算了。可惜我並沒有死,第二天早上,上人皺著眉頭問我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我該死,我做得很不恰當,很沒用、很可憐,我想我應該死了算了。”我說。

  上人說:“你不會死的,不要自己欺騙自己。想去死,那太便宜你了。你應該改你的壞習氣。你那本《法滅盡經》在哪裡?拿來讀給我聽!”我拿著那部經,在佛殿裡,跪在上人面前,念了一段有關佛法如何在地球上消失無遺的經文。上人坐著,凝視著遠方,讓半打的弟子等在佛殿外面。每個人都有要緊的事情要呈報:房地產、銀行、國際電話、供養等,但上人卻在聆聽我笨拙的中文念誦。

  我一邊念,一邊感到汗水從臉上、身上流下來。我的體溫上升,我覺得快要暈倒了,體內的什麼東西像是被滌除掉了。我繼續念下去,這種感受就消失了,留下的是輕按、清涼、平靜。先前的自憐已經不存在了。

  上人用很堅定的語氣說:“你已經跟我出家了,不可以跟以前一樣。你現在必須修道,你是佛的弟子,屬於佛的家族。難道你沒意識到你的一言一行有多重要嗎?在這個國家,你代表著佛、法、僧,你懂嗎?你已經不是為你自已而活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大意,這麼自私?難道你看不到你所走的這條路?”

  上人又接著說:“你應該更努力,偶爾的努力不會使你越過龍門的,我對你有更高的期望,你怎麼可以像那些混吃等死的人一樣。對他們來說,醉生夢死已經夠了。可是身為佛子,要做人天師表,要出類拔萃。你必須擔人所不能擔,吃人所不能吃、受人所不能受、行人所不能行、忍人所不能忍,唯有這樣,才能通過考驗。要以弘法為己任,不然佛法是不會在這個國家扎根的。”

  責備或許是一種催化劑,喚起我對過去所發誓願的覺知。因為幾天以後,我觀到一種境界,引發了我為祈求世界和平而行“三步一拜”的決心。

  那天晚上聽經以後,上人說:“你們以前都跟隨過毗盧遮那佛。我們曾在一起研究佛法。那時候,我說我們應該去美國弘法。當時,有人發願做比丘,有人發願做比丘尼,有人發願做護法,有人發願作翻譯,有人發願建立道場,有人發願教書……。所以,現在我們都在這裡還願。從無量劫以來,我們彼此都有很深的因緣,這種因緣強而有力,持續地維系著我們之間的關系……。你可以在萬佛殿發一個願,將來我們都能成為萬佛之一。三步一拜為的是祈求萬佛來護持萬人,我們都在這裡大作夢中佛事。

  這幾段話是上人二十多年來給我的教誨中,我印象最深刻的。幾天來,這幾句話一直在我的腦海裡回蕩著。

  我們都在這裡,大作夢中佛事。(追思紀念專輯二《善知識對我的教誨》)

  【後記】梁照亮講述:1993年時,漢堡大學的學生來聖城參觀。座談的時候,上面座了兩位法師,會議一開始的時候,師父走進來,然後坐在上面的法師和下面的學生之間。

  有一個在觀眾席的學生,因為他看過恆實法師的三步一拜,認出了恆實法師,舉手問說:“你是不是就是那個三步一拜的法師?”恆實法師就微笑一下,點了點頭。結果,就是這個輕微的動作,師父馬上頭就轉過去,看了他一下。一下下而已,非常短的時候,恆實法師的頭就垂了下來。

  當時我的感覺,好像是看電影那種電光火石的樣子。原來這些都是不用講話的,直接就讓恆實法師認識到,不能有那樣的貢高心,或是喜歡被人家認出來的心理。

  我當時的想法是,其實被人家認出來,或者是做了一件蠻開心的事,被人家注意到,稍微開心一點,也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但是師父這樣的教化,我馬上就知道,事實上,對修行人來說,起心動念太重要了。一點點的自滿,或者片刻的懈怠都不行。(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500)

  馬丁的覺悟

  馬丁生活在一個融洽的天主教家庭。高中時的他是學校的模范生,明星運動員,學生委員會主席。在威斯康辛大學,馬丁完成了歷史學的學士和碩士學位,並獲得福特獎學金進入研究所深造。然而,對於這種平凡而膚淺的生活的不滿,使他決定從研究所辍學,並結束八年的婚姻。他急切要發掘自己思想的源頭,以及找出世人痛苦的根源。

  七五年,馬丁搬到柏克來,在文武學校教授太極拳。七六年三月,一份大悲法會的通告,將他帶到了金山寺。

  馬丁·維荷文博士講述:一九七六年四月九日,到了金山寺,見到裝扮奇怪,剃著光頭的出家人和簡陋的建築物,令我駐足不敢進入。但是想起讀到通告時發出的顫抖,還是進去報名。坐念完後的止靜,我看到一朵發光的青蓮花。但是我拒絕磕頭,尤其是對上人磕頭,因為這看起來太過宗教化和服從。

  上人講經時,我覺得好像在針對我,講的內容都正好說中我的念頭。我還看到了光。向上人頂禮後,令我感到解脫,終於卸下了自我的武裝。

  聽《華嚴經》時,上人說:“有些學佛人有一種錯誤的觀念,以為他們已經開悟了。或者只是學問,自己以為比任何人都高。這種人到道場來,目的是要人家認識他,恭敬他,崇拜他。這種人只知道自己,喜歡戴高帽子。你們看,這多可憐啊!他們入寶山,卻空手而回。我告訴你們,驕慢是個障礙,就像毒藥一樣。因為太自滿,反而沒有空間能裝佛法。唉!最重要的是,這些驕慢的人,還以為自己是清高完美的。”

  上人講這些話的時候,我很清楚,很不自在,就像針對我說似的。可是這怎麼可能呢!上人根本就不認識我,也從沒有交談過,我們是前幾天才碰面的。但是我明白,我遇見了一位比我自己更認識我的人。我應該向他頂禮。

  於是,講經結束後,大家准備頂禮坐在大殿後方的上人時。我溜到最後一排,因為這樣就不會被上人認出來,向上人頂禮三拜。突然間,上人引頸正視我,用一種慈祥又帶著諷刺的笑容問道:“覺得怎麼樣啊?”我當時臉都紅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上人隨著大眾繞念完後,做在佛殿的後方,比丘恆觀和恆實在跟他講話。我也走過去和上人說話,那是唯一一件我覺得該做的事。可是我卻緊張尴尬,失常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最後,我終於說出,我想皈依三寶,成為上人的弟子。而上人只是微笑著說:“盡你最大的努力!”(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91)

  這瓜熟了沒

  1977年4月,馬丁搬進金山寺,准備護持比丘恆實由洛杉矶金輪聖寺,三步一拜至北加州萬佛聖城。他們於5月7日啟程。之後,馬丁落發出家,法號恆朝。這是九月的一個星期日,上人率領金山寺的全體弟子去探望三步一拜的法師。

  比丘恆實講述:我們在聖德巴巴拉市外寂靜的公路上,坐在濃蔭下,這班人怎麼找得著?今天早上,恆朝和我為何有同時心血來潮的預感?恆朝還說:“我們今天應該坐在路上明顯一點的地方。”三小時之後,金山寺的全體在同一個地方共進午餐。他們開出三部車子,沿途詢問路人,卻能在午餐前一起抵達——感謝上人慈悲,讓我們今天體驗到這樣一個小“奇跡”。而這一類的感應,在金山寺是司空見慣的。

  恆朝和我剛坐下來吃午飯,念完供贊,打開飯盒,我剛要咽下第一口飯,只見恆朝眼睛大大的,高聲叫了出來:“師父!”我轉過頭來,只見上人身穿黃袍,在溫煦的太陽下,閃著一團金光。慢慢迎面走來。然後,其他的人陸續從三輛車子裡步行出來。

  大家坐下來,一面吃飯,一面聽上人的教誨。坐在上人身邊,如置身清泉,涼沁心脾。上人伸手摩我們的頭頂,頓時覺得渾身發熱,一股電流從頭頂沖到腳尖。上人問:“這瓜熟了沒有?”笑著用指節在我們兩個頭上輕輕敲了幾下。

  比丘恆朝講述:有一個過路的青年人,剛坐下來與我們共進午餐。突然,十幾位法友同時出現,令他驚奇不已。本來他供養一個西瓜,預備與我們靜靜地分享。就在此時,金山寺的法友蜂擁而至。上人用慈悲的手勢,示意請他留下來一塊用飯。他當時的感受與我相同,可以說是既驚又喜。

  上人說:“沒什麼大事情。”天際間那朵龍形的雲彩,盤旋了好幾個小時。

  有一樁奇妙的事情,上人非常肯定地知道我們當天讀誦的《六祖壇經》那段經文。也把我心裡醞釀好幾天的問題逐一點破。事前我沒有跟任何人討論過,連恆實也不知道。

  “但我怎樣知道呢?”上人微笑著問。(修行者想消息P53)

  無聲地拯救

  比丘恆實講述:星期五的下午,突然間有一股強烈的靈感,覺得上人在我的心窩裡。上人結了雙跏趺坐,口裡持咒。

  忽然,在五十尺之外,只聽到一陣剎車聲。路上塵土飛揚,然後,四周寂然無聲。

  稍後,恆朝描述當時的情景:在公路上,一個駕駛人睡著了,他的車子遍越出軌道,凌空六尺,越出公路堤壩,然後迅速地朝路上兩輛車子和大貨車相撞。但巧妙得很,那凌空的車子居然以毫厘之差,閃避了兩輛貨車。然後平安地降回路上。駕駛人都嚇得面色慘白。如果車子撞去,就在這個路口,足夠閻羅王忙一整天了。

  更奇妙的是,當時上人在我心中出現的景象,在這一剎那後,隨即消逝。四百裡外,他能拯救這些性命,無聲無息地,連一聲謝謝也不要。(修行者想消息P68)

  我可以為你死

  比丘恆朝講述:在魔鬼崖那段路程,弟子已發了願,不要再尋求私人的感情式友誼,甚至因一點偏私不顧公益也不願為。當晚我夢到上人入寂,天邊還現出一條大龍。

  (一)我可以為你死

  下一次上人來訪,我把夢境講給他聽。上人說:“哦,你想我死掉嗎?”

  “不是,師父,弟子絕無這個念頭。”我急忙辯護。

  “我可以為你死!”上人說。

  “我要為自己死!”

  “那我為你活著可以嗎?”

  “我還要為自己活著。”

  “我這師父還有什麼好做的呢?”上人笑起來,然後他念了如下的偈子:“各人吃飯各人飽,各人生死各人了。”

  (二)內心的轉變

  第二次上人來訪,我們已拜到泰武批亞士山。我的內心已有劇烈的轉變,已把從前的老毛病看透許多。那天上人訪問我們以後,剛踏進車子,有兩個來勢洶洶的男子,走到我身邊。我當時充滿信心,本想和他們滔滔雄辯。但是上人從車窗探出頭來提醒我:“不要說話,不需要講這麼多話!”我已心光外洩,還不明究竟。師父一提醒,立刻警覺。那兩個人,聽了上人的命令,早已嚇得面青唇白,頭也不回地往路上奔跑。上人對我從容一笑:“看,我替你把那兩個魔鬼趕走了。哈哈……下次見!”

  在泰武批亞士山上,我曾強調“立定腳跟”,那是何等的冒昧,根本連自己也沒有,哪有立足之地!當時上人來訪,目光炯炯逼視我說:“嗯,你覺得可以立足了,是嗎?”

  第二天叩拜之余,我明白了那個夢的意義。在我的潛意識裡,“自我”盼望上人快點死去,它就可以無拘無束,為所欲為。我太驕傲了,累劫積聚的皇帝習氣,不願意向任何人叩頭。如果師父死了,沒有人管我,我又可以居高臨下,盛勢凌人。當然,起初我不肯承認自己有如此卑劣的妄想,但是深思熟慮後,自知無量劫來,就因為自己不老實,隱惡藏拙,不知道造成多少困擾和災害。我不要在堆積如山的毛病上,再加上騙子的罪名。

  (三)踩一踩再戴

  上人已經走了,我沒有機會親自跟他道歉。我因為那時沒有老實認錯,錯過大好機會。這個星期,上人又來訪。

  上人:“有什麼話要說嗎?”

  恆朝:“自從師父上次來過,弟子心裡已經改變很多。現在明白,我夢到師父死去,是因為自我不願意投降。”

  上人:“當然嘛,我走了就沒有人可以管束你。”

  恆朝:“師父,弟子很慚愧,我願意改過。”

  我們坐下來,談談話。上人坐在車尾的保險槓上。在他未到前,剛好下了雨。上人到了,天已晴朗,但泥土仍是濕潤的。我的絨帽子正躺在上人腳旁的泥地上。上人漫不經意地伸出腳來,把帽子揉踏到泥濘裡,然後又用帽子把自己鞋上的污泥揩掉。當時,我想說:“師父,那是我的帽子。”但又立刻自抑:“就算是我的頭,也值得被上人踐踏!”我安慰自己:“上人一定以為這是路旁的帽子,不知道是我的。”

  未幾,上人把帽子從泥土裡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把泥垢揩掉,拍得干干淨淨,然後還給我。“啊!上人從開始就知道那是我的帽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當上離去後,我才明白這無言的教誨。(修行者的消息P183)

  修道就在這

  比丘恆實講述:昨天,我的妄想又接二連三地湧現心頭,於是我為它們說法:“我們在禮敬一切諸佛,在供養正法。我們這樣做不是為自己著想。從今以後,在每個念頭裡鑄造一尊佛,要平息所有妄想,不要再自私。”在三界內,我不要再貪求任何東西,正如死了一樣,一切空空洞洞。上人曾經說過:

  “到你死的時候,你必須捨棄一切。在活著的時候,為什麼不能這樣做呢?活著時已像死去一樣,生死究竟有什麼分別呢?這樣想便可以徹底脫離生死輪回。這是極其玄妙的道理,好似把手掌翻過來。”

  於是,當每個妄想將要起來的時候,我便用智慧寶劍把它斬斷。這時,在我面前出現一個殊勝的境界:

  諸佛的光芒,莊嚴色身在我眼前呈現。每一位佛都在為無量無邊的眾生說法。然後他們又融匯在一起,變成一個大身佛,大小無礙,內外貫攝,如珠網交輝,普照十方。在佛光的沐浴下,我的私語蕩然無存,如淨琉璃,內外明澈。佛陀的嘴裡,湧出百寶光明,向我無言地開示說:“Everyching’s ok,don’t worry.一切皆如意,不要憂愁。”

  這個境界,在坐禅時一直延續下去,甚至吃中飯,下午拜時也延續著。就在此時,一輛灰色的房車在我身邊停下來,上人走出來了。

  “哈喽,你好嗎。”

  不可思議地,上人的形象立刻與心中的諸佛融為一體。我簡直不能說話,因為無話可說。

  “最近又什麼特殊的境界?”

  我無從開口,所以保持沉默。

  上人繼續說:“不要向外求,你所需要的一切,已經在你心裡,不用到外面去找。修道就在這……你明白了嗎?好了,下次再見,盡你所能,自強不息!”

  到底,境界還是境界,我的私欲和習氣是根深蒂固的。諸佛示現的境界不久也就消失了。上人在講解六祖壇經時說:“當你差不多要開悟之際,若能完全放下一切貪欲,在剎那間,你會恍然大悟。當你真正明白了,你會大徹大悟。”我還要更加放下!(修行者的消息P221)

  第五章 弘法全世界

  六十一至六十三歲

  一九七九至一九八一年

  飛行自在

  恆實法師:在朝拜萬佛聖城的時候,我們到了一個電影明星們居住的地區,是非常有錢人住的地區。哪裡有錢,一定有警察保護。那個地區靠近海岸,房子大大的,馬路廣廣的,但可以拜佛的地方不多,比較危險。

  警察過來了,說:“你們在那做那行為,盡量靠左邊,免得阻礙交通。你們的衣服能不能換穿像那老中國人紅紅的衣服呢?因為那紅色,我們從遠遠的地方都會看到他。”

  我們說:“不可以的,我們沒有那種衣服。”

  警察說:“你們如果可以穿的像他,會比較安全。”

  “我們回去研究研究看!”

  警察又強調:“對了!早上我們都看到他在那兒,甚至 CHP(加州高速公路巡邏警察)高速公路警察局有個律師,今天早上打電話來,說又看到你們三個人在那兒拜。尤其那個老年人很有精神,雖然年紀大了,還可以拜。”

  等到中午休息吃飯的時候,我們二個說:“哪一個第三個?哪一個老中國人?奇怪,沒有吧?”

  那是一九七八年,我們准備要來台灣,就在半途中用些石頭標示我們拜到哪裡,然後上車到三藩市,准備隨上人到台灣、馬來西亞。有個方果悟老居士,常在師父門外護持,或著傳飯什麽的。我們有機會看到她,就說:“果悟!大約是一個禮拜前,有人說上人出現在洛杉矶,你記得那天師父在哪裡?”

  “哪天?喔!那天我們在三樓師父的客室,和師父談話。到某一個時候,他就眼睛好像看得很遠,就站起來,說你們不要等我了,他就到裡邊去,關門了。那我們在外邊等了大約三個小時,師父開門出來,臉上帶著微笑,說,他們現在沒事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大善知識的恩德實在不可思議。誰讀過上人十八大願?知道裡邊說可以飛行自在度眾生。在二十一世紀科學時代,要飛行自在,要先上飛機,除非你是真正大善知識。(上人涅槃十三周年紀念法會)

  山妖水怪齊試道

  恆朝法師講述:當馬丁和我開始三步一拜的時候,上人給了我們一些指示:“這次你們在外面三步一拜,必須要有像輪胎一樣的臉皮,乞丐一樣的身體,宰相一樣的肚皮,還要有佛陀一樣的心,明白嗎?”我們說:“不明白,師父。這是什麼意思呢?”於是,上人說:“拜佛的時候,要有忍耐心!面對任何羞辱和障礙的時候,都要能忍!”(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524)

  我們現在拜到一個新的地區,公路繞著懸崖邊上蜿蜒曲折,懸崖陡峭,直落海裡。另一邊是險峻的山麓,遠接大峽嶺野地。海與陸地在這裡曲折迂回地交織著。每過一個轉彎角,公路上的氣氛也跟著改變,十分不穩,我們覺得有點緊張,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一切都顯得如此陌生。身邊四周的事情跳躍不定,像在醞釀著什麼變化。又像海市蜃樓般的,似真似幻。

  果然在往後的五個鐘頭之中,我們碰到一些很奇怪不可理喻的人物。

  一部摩托車,在我們身邊停下來,從車上下來兩個人。那個男人袒著胸膛,他的身體很奇怪,每個部分好像是從不同的人身上取下再拼湊起來的,所以看起來很不調合。這個女人呢,看起來更奇怪,她很瘦,沒有什麼身材,又穿著緊身的衣服,活像一枝鉛筆,頭上纏著一塊布,頂上纏得尖尖地。

  他們朝著我們筆直走來,一腳高一腳低,蹒跚而行,像似一陣波浪似的。這個男的走得很慢,他肚子上的肥肉上下抖拸不停,像個水球似的。這個女的走得非常僵直,兩腳交叉而行,眼神飄忽不定。

  他們來到我們面前,男的先開口:“老天爺,他們是干什麼的?我們碰到鬼啦?”他一邊喝啤酒,一邊說話,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那個女的接著說:”你們不會是Kri Shna吧!(那是印度的另外一種宗教),因為我看過那些人,他們在大街上搖著鈴唱歌,誰都知道他們是神經病,可是你們倆個好像跟他們不一樣。”她鄙夷地笑著說。

  他們倆繞著我們身邊,問了一大堆問題。恆實是不講話的,我呢?現在也學會了沒有必要時,不隨便跟人講話。一年前上人跟我們所說的話,我現在才開始真正地體會到其中的意思。

  上人在一九七七年五月,對我們說:“你們倆只要一個人答覆問題就行了。果廷,你是護法,你來答覆所有的問題,但是,你不要啰啰嗦嗦地,好像寫文章似的,如果一個人真的聽懂了,你不必多說話,如果他聽不懂,你講得太多,只會更令他迷迷糊糊的。”

  那個男的又開口∶“我還以為你們吃了迷幻藥,但是我看你們的樣子還很清醒,不象是吃了迷幻藥的人。你覺得做這件事情真是很值得嗎?這樣子花費掉兩年的生命。”

  我回答說:“我們不這麼想,我們認為這是給我們的生命增加了兩年的價值。”

  那個女的插嘴說:“啊!你們是和尚,是不要女人的!我看你們准是人妖。”

  那個男的說:“他們不是同性戀。”接著對我們講:“說老實話,我從來沒看過像你們這樣的人,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周圍完全沒有人家,就只你們倆在這兒拜。”

  他說著,眼睛就左右張望搜尋,想看看這附近有沒有廟或什麼人家。這個男的看起來好像還不很糟糕。他帶著諷刺的意味又問道:“你們拜到目的地以後,他們會給你們什麼獎賞,會不會教你們柔道之類的東西?”

  我回答說:“他們教我們怎樣調伏我們的身心,也教我們怎樣幫助別人。”

  這個女人又出聲喊道:“喲!這兩個人一定是娈童。”

  那個男的又糾正她:“他們不是同性戀。”

  這倆人找了恆實很多的麻煩。那個男的,總是拿著照相機,在恆實的面前來去說:“怎麼樣,笑一笑吧!讓我拍張好相片。怎麼?你不會笑啦!要不要來點啤酒?”這個女人更糟,對著恆實講了一大堆髒話,我都不好意思寫。結果他的照相機裡面根本就沒有底片,但是他騷擾了恆實約半個鐘頭,要恆實擺姿態讓他們拍照。不久,慢慢地,我們發覺他們不是普通的人,所以也就不再理他們,只管拜自己的。後來那倆個人走了,走時扔下這句話:“這些人應該給關起來才對。”

  下午二點三十分:

  又有一輛老爺小旅游車停在路邊,走出兩個人來,我們一看,也覺得很不對勁。就像早先碰到的那一對男女一樣,這兩個人走起路來像慢動作電影那樣,輕飄飄的,好像浮在空中似的。

  男的穿著工作褲,上身穿了一件花花綠綠的夏威夷衫,又戴了一頂巨型草帽。

  這個女人長得又黑又結實,她走動的樣子,就像傾倒的糖漿,緩慢而沉重地淌下來。她遮著臉所以我看不太清楚,但是,我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覺得不能直視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好像會把人吸進去一樣。她講起話來,好像說呓語一般,既不連貫又緩慢。

  他們的動作只合我們平常人的一半的速度,好像是在水底下虛浮著,又好像在一個沒有地心吸引力的空間浮游。那個女人忽然朝著我說:“我的父親懂得太極拳,他開了大悟。”我沒有回答。

  沉默之後,他們穿過了馬路,向前面的草原走去。但是,不久就又回來了,那個男人手中拿了一袋剛剛采起的大蘑菇,對我們說:“這些蘑菇沒有毒,可以吃的,我們常常采來吃。”他又說他自己是個水底生物學家,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是住在水上。他一面說一面就向海上一指,說:“我們在那兒還有一個花園,一個菜園呢!”

  下午三點三十分:

  一輛大型的房車在我們身旁停下,走出四個人來。他們的身體好像剛從墳墓裡掘出來的殭屍一樣,皮膚的顏色白得像粉筆,那皮膚的紋理好像陶、瓷土那樣,一碰到就會留下個手印似的。說話的聲調非常的低,而且又拖得很長,一點勁都沒有。

  他們對我低聲地說道:“我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走錯路了,你們一定要聽我們的話。”這兩個男人,兩個女人輪流地上來跟我們游說,反反覆覆地傳教,我跟恆實兩個人都不出聲。

  他們最後說:“你說你們愛好和平,尋求真理,但是你們連話都不願意跟我們談,這樣拒人於千裡之外,怎麼行呢?你一定得聽我們的話,照我們的方法去做,因為我們所走的是唯一的一條正確的道路。”他們就這樣在我們身邊好像唸咒一樣的唸個不停,聲調裡沒有一絲感情,臉上也毫無表情,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們的眼神空空洞洞,半睜半閉的,好像在透視著我們,看得我們心慌意亂。他們好像是進入了一種昏迷狀態,又好像是被什麼東西附著在身上。漸漸地他們越來越靠近我們,有幾次他們伸出手臂來想要摸我們的臉,或抓我們的手臂,但是就在快碰到的時候又縮回去了,好像被什麼東西抵擋住了似的。他們的聲音也是陰陰沉沉的。

  他們又說:“你們太自私了,不跟我們交談,你們一定得跟我們講話才行。”

  我只覺得空氣中有種陰森、沉滯的感覺,他們這樣跟我們傳教傳了四十五分鐘才離開。走的時候也很奇怪,好像有人給他們下了一道命令,或吹了口哨一樣,忽然之間,他們就全體一齊向後轉,恍恍惚惚,飄飄蕩蕩地朝車子那兒走去。他們的手臂垂直地貼在身邊,他們的頭,好像是焊接在脖子上,那麼僵硬不能轉動,兩眼發直地往前走。

  下午五點鐘:

  海邊風很大,水裡巖石峋嶙,天色已近黃昏,但我們還在這條路上拜著,這地方很孤立,四周沒有人煙。忽然有一輛小型的卡車停下來,走出一個很高的男人,大聲地說,他的名字叫傳道士。這個自稱傳道士的人,大概有6呎7吋高,黑黑的,蓄長發,留著一臉絡腮胡,彎彎曲曲的遮著臉。他的臉有很多稜角,面目看起來很猙獰,臉上的五官也很深。他看起來好像很有力氣,脖子上掛著一根皮帶,皮帶下垂著一個銀色的牌子,那是一只公牛的頭像,有長長的、尖尖的角。

  他伸手從我的頸子上,把我的唸珠提了起來,看了一下,然後說:“啊!是檀香木唸珠,太好了。”他拿著照相機,在路上前前後後,跑來跑去拍照片,並且說:“在現代這個高度機動化和高度統一性的時代裡,我覺得每一個人都應該享有均等的出頭機會。”說完後,他縱聲大笑,接著又卡嚓卡嚓地在那兒拍起照片來。

  他說他是波西米西的傳教士(流浪人),不屬於任何的教會。他指著前面一堆石頭,在有浪潮沖擊的地方,說道:“我就住在那兒,假如你路過的話,可以到我那兒坐坐。”他笑著說。

  我忽然覺得這個傳道士好像就是這海邊的巖石,跟那海浪的化身。我不曉得他住在哪兒,他手指的那個方向既看不到房子,也看不到人,是一片大海,一個巖石羅列其間。在這整個事情的發展過程中,恆實法師和我都覺得好像有人在保護著我們,我們一點都不害怕,也不生氣,覺得自己好像小孩子一樣,充滿天真與好奇,想不到世界上竟有這麼奇怪的人物和事情,圍繞在我們身邊。每當我遇到的事情好像不很對勁的時候,我就閉起眼睛,觀想著師父,或是佛菩薩在我面前,這時我周圍的危險跟我的恐懼感就常常因此消失了。

  我們特別要注意的,就是不要生瞋恨心。假如在我的心念裡面,對別人不懷恐懼,亦無仇恨、惡意,那就不會有什麼事情來障礙我們,也沒有什麼人可以傷害我們。

  後來在金輪寺,上人問我們說:“你們拜到山腳下了嗎?是不是有很多奇怪的人出現?”

  我們說:“是的。那天看到很多奇怪的人。”我們就把上面發生的事告訴了上人。

  上人說:“這些忽然出現的奇怪的人,都是山妖水怪,他們是來戲弄你們的,也是來試驗你們。他們要看看有沒有機會可以利用,但是因為你們不講話,所以他們找不出破綻,無機可乘。”(修行者的消息、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251)

  寶貴精神可成佛

  恆實法師講述:拜過半月灣,已到午餐時分。抹去前額的沙子,我整好背包。清晨一片寧靜,我們拜過海邊城鎮時,所受到的常是一片奚落之聲,伴隨一片蛋雨,現在終於略得小憩。我們接近一號公路邊的沙灘了,恆朝走上來,打了一個信號--暫停禮拜,准備用午餐。他滿面含笑說道:“師父來了。”

  我的心一下子跳上來。已經有三個星期沒見到師父了。有多少話要說呢!尤其是前天,在濃霧中我心血來潮,寫了一首詩,用中文寫的。我頗自得,想要上人來贊歎我幾句,說我寫詩還有一兩下。

  師父這回帶了客人來,有謝冰瑩教授(筆名冰心)、徐逸君、果悟、萬佛聖城的兩位比丘尼。

  這有多巧,謝教授來了!她是抗日戰爭中的女兵、巾帼英雄,還是名作家呢。她可以來欣賞欣賞我的詩了。

  我發過止語願,從上次見到上人到現在,我一直不講話。午齋一完,我久憋心裡的話,就要奔騰而出。當他們談話暫歇時,我插進去說:“師父,我寫了一首詩,是關於我自己的境界,可不可以給您唸一唸?”

  “哦,一首詩?唸給我聽一聽。”師父似乎不太經意,但我當時太興奮,沒能注意到。

  我清清嗓門,用中文大聲誦讀我自己的詩,心中甚是自豪。我的詩如下:

  言詞便宜經書多,精神寶貴希有佛。

  夢中覺來無所念,覺後盡氣為眾說。

  師父上人哼了一聲:“嗯。唸完了?你對不到一半呢!再唸一遍。”我興致大跌,又讀了一遍。

  “錯啦!不是這樣子的,我給你改一改。”

  師父想都沒想,也沒做筆記,就把原詩再唸一遍,但是變更了幾個字。新詩的意思直指我的境界,一下子戳破我自矜的泡泡。師父改過的詩如下:

  言詞虛妄狡辯多,寶貴精神可成佛。

  夢中止語無剎念,覺後原來一字沒。

  “謝教授,你覺得怎麼樣?”老和尚問道。在場的女居士們一時瞪大了眼,遮陽鏡也遮不住她們的欣喜之情。笑聲與空中的海鷗聲齊鳴,我卻覺得喘不過氣來,好像在柔道交手中被摔置沙地。可是我又忍不住地笑了,師父即手修改過的詩,直指我大我相的心結。

  “我把‘言詞便宜’改成‘言詞虛妄’,你應該記住你的法名果真--真理之果。”師父的這番觀機逗教,成了我自皈依三寶之後修行的一塊試金石。

  “你說‘經書多’,我說‘狡辯多’,你要明白我的意思。我看你還沒把你整個的身心投入三步一拜中呢!”上人這話不假修飾,直接了當,刺著我的心。半月灣的海風雖涼,我的臉卻發燙。

  師父把第二句詩的頭兩個詞,對調一下位置,就將“寶貴”兩字從原來的形容詞改成了動詞。一語點破了我修行上的假面具——拜了幾個月,我還都戴著的假面具。

  “第三行還可以,但我把‘無所念’改成‘無剎念’。你還不到無所念的境界呢!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最後一行‘覺後盡氣’唸著不是很流暢,而且真正的菩薩不會盡氣的。這個想法會讓你走上岔路。你還沒醒悟呢,你這都是戲論。你這樣寫寫看,‘覺後原來一字沒’。怎麼樣?還可以嗎?”

  我頓時傻了眼,說不出話來。我居然班門弄斧,和大詩家逞能。反而讓他輕輕一撥,穩當當地摔倒蓆地。神功——真正的功夫,不是花拳繡腿。武術高手可以當場指出學生的假招、錯招。真神!削掉我詩上的瑕疵之後又退給我,指出了我的短處。還是很好的一句詩,但它卻開啟了悟道的神秘大門——一個思想不及,沒有邊際的“佛性天”。

  一陣發自內心的笑,震撼著我。幾周來高速公路上的焦慮,從我臉上、肩上,煙消雲散了。我直笑到眼淚湧出,內心覺得又慚愧、又感激、又欣喜。恆朝分享不到,他不懂中文。這個故事細微之處他領略不到。我又笑得太厲害,沒法跟他解釋。

  師父知道我對詩的一腔熱情。在片刻之中,他露了一點他文采的鋒芒。我記得上人在讀書時,就替人捉刀,他幫他班上同學對對聯。他是再喜歡競智賽不過了。他寫的詩,對的對聯,讓他的老師都自歎弗如。現在我和這位詩魁撞上了,撞了一個倒栽蔥。但是巧妙的是它隱教其中。數字之易,使原來一首平常的詩,照亮了一生障礙著我開悟的盲點與壞習氣。

  “好了,我們走了,記著不要和任何人講話。佛成佛,是因為他一言一行都是真的、都是實的。你才剛起步呢!修行不是為了明天,或為了明年,修行是要行之於終身的。我們要把行菩薩道當成我們的本分,最要緊的事,我們每天的工作。不是在表面上用功夫,去引人注意,要人稱贊。你心誠了,才能夠越諸塵累,你說是不是?Okay, try your best!(盡你最大的努力)”

  他們的車子往北開向舊金山。我耳邊還回響著:“寶貴精神可成佛。”(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23)

  華青幫皈依

  上人自述:在萬佛聖城,什麼人都有。善的也有,惡的也有,好的也有,壞的也有。但到萬佛聖城,是龍也要盤起來,是虎也要臥起來。龍不能隨便行雨,虎也不能隨便刮大風。

  在1978年6月19日,舊金山曾發生金龍血案。事後那一班華青幫欲再發起第二次甚至第三次金龍血案,這是因為華青幫和祖方幫在爭奪地盤。但以後他們都皈依三寶,皈依萬佛聖城,把武器都扔到海裡去了。他們改邪歸正,讀書的讀書,做工的做工,再也不敢為非作歹。

  當時有八個人來皈依,那時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歷。在皈依的時候,我對他們說:“皈依我的人,不准殺生,不准偷盜,不准放火,不准打妄語。”他們八人當時聽了,都嚇得冷汗直流,其中一人甚至還帶手槍。我又問:“你們中間,誰是首領?快點舉手。”那位作頭的立刻舉手承認。

  這件事情我沒有對外發表。因為如果對外發表這消息,好像要舊金山的人感謝我。我不需要人來感謝我。我的願力是“我到什麼地方,就願意那地方安定、昌隆”。同時“我願用感化力去教化人,而不願用勢力去壓迫人”。自從金龍血案發生之後,曾有一段時期,舊金山的中國城好像一座死城,而現在已恢復往昔的繁榮。(開示錄二)

  【後記】當時在場的胡果相居士說:“美國舊金山的唐人街,是中國華僑在中國以外最大的聚居地。他們做游客生意,開餐館,他們養家的錢都是從這裡來。自從發生金龍血案,全美國的新聞都播報出來,整個Chinatown變成了鬼城,游客都不敢來了。整整有半年多,很多商店都很早就關門了。因為怕出事,幫派一定會尋仇再打的。所以到現在為止,師父救了不知多少三藩市華僑。(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60)

  後來,當時的首領,現在的果銳居士,也講述了當時的情景:

  (一)尋找金山寺

  1978年,第一次來到萬佛城。我們有八個人來,來兩部車到這附近,有一個目的,就是想看一看萬佛城。我為什麼想來萬佛城呢?因為我們還沒有到萬佛城以前的前幾個月,我夢見一個和尚著袈裟,結跏趺坐飛到我的面前來。我在夢裡就叫他師父。以後也沒有怎麼樣去想它,做夢就做夢嘛。後來在報紙上看到“金山寺”這三個字,對我有很大的沖擊。我心想:“一定要找到這個地方。”我們開車幾天也沒有找到,找到以後才發現,原來我們就在金山寺兩條街附近。

  那天是觀音法會,我們來晚了一點。大概法師們都在大殿,所以門已上鎖關著。照我平時的脾氣,門就是關著我也可以進來的。但那一次我們就沒有這麼做,就在門口等著。看看有沒有人出來或者進去,我們就可以一起進去。

  大概等了一個鐘頭左右,突然有一個出家人,好像是騎著腳踏車出來。他說:“你們要進來啊?”他也沒說第二句話,就開門讓我們進來。進來以後,我們到處走一走,也來到大殿。當時很多人看著我們,就當我們是怪物。後來我們聽師父說才知道,我們在門口等的時候,上人正在法座上講法,突然間他就叫恆來法師去門口看看,說有人要進來。大家都知道,這萬佛寶殿裡邊是沒有窗子的,但是師父在那個法座上,就知道有人在門口等著。

  我們八個人都坐在大殿的最後邊,我們什麼都不懂,但是覺得很好玩。後來,上人講完法就走下來,坐在放在走道的椅子上,上人宣布:“有沒有人有興趣,跟我到我那個地方去看一看啊?”那時,上人住的地方,就是後面那棟房子,我們就跟著到後面去。我也曾經想過:“我們又不認識,彼此陌生,跟著去干嘛呢?”但是上人說去,很奇怪的,就跟著去了。那時比較清楚地看著上人,我整個人一陣恍然:“哎呀!這個老和尚怎麼這麼面熟呢?”

  (二)皈依上人

  到了上人住的房子,有位居士叫Hele Woo,胡果相居士,就招呼我們八個人,找位子給我們坐。上人在另一邊,跟好多法師和居士講話。我們就這麼坐著,等了5到10分鐘左右。胡居士就問我:“你們想不想皈依啊?”“皈依?什麼是皈依?”她說:“皈依就是拜這位做師父。”我說:“等等,我要問問他們。”他們說:“你皈依,我們就皈依。”我就對Hele Woo說:“好啊!我們皈依吧。”Hele Woo先跟師父報告一下,就過來說:“上人說可以。”我就問:“那要怎麼做啊?”她說:“過來!你們八個都跪在這。”我們都不習慣,我說:“跪下,一起跪下。”他們說:“跪啊?”有的人覺得很勉強,但是看見我跪,也只好跪了。

  正式開始皈依儀式,我們跟著師父念:“自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儀式完了後,師父就跟我們講話。師父第一句話就問:“你們誰帶槍了?你們有沒有人帶槍?”因為那天出來,我告訴大家都不要帶槍。我回答上人說:“沒有啊!”上人就說:“沒有?”我說:“我沒有啊!”上人又說:“真的沒有啊?”我說:“我真的沒有。”等我們站出去外面的時候,才發覺是有人帶槍。有一個年紀很小的,他平常頑皮,那一次沒聽我的,偷偷帶著槍出來。我心想:“哎呀!這位老和尚怎麼知道啊?奇怪了!”

  說完這個槍的事情後,上人說:“你們皈依我以後,就不能再想去做不好的事情了。不可以去做殺人放火,種種不合法的事情了。”我們聽了都很驚奇:“師父為什麼跟我們講這個呢?”我的心裡有個疑團,覺得:“咦?上人好像看透我們似的。”我們當時都說好,好。口裡都答應了。這樣我們就皈依了。

  (三)放下屠刀

  那時候在金龍血案發生還沒有多久,大概一年多吧!做金龍血案的那一幫人我也認識。他們年紀都很輕。那時候上人問我:“那些事情是誰干的啊?”我說:“我認識他們,但是和我沒有直接的瓜葛。”上人說:“哦!你以後就不要跟他們來往了!”我說:“不跟他們來往,好啊!”我口頭上說,但心裡卻沒有真的說好,當時就打了妄語。

  回到三藩市,上人吩咐我們說:“你們就都要把槍全部掉到金門橋去。”唉!這個就不行了,我說:“師父!我們把槍掉了,人家會殺我們的。怎麼辦呢?”上人說:“不會的,你把槍掉了!”“我想一想吧!”那時候只是敷衍一下,並沒有立刻答應師父。

  發生金龍血案以後,中國城就像ghost town(鬼城),很多幫派的人都在爭地盤,是最亂的一段日子。我一直忘不了師父吩咐的第二件事情:“中國城這麼亂,你以後不要在中國城跟他們胡混了!你應該退出了吧?不要再到中國城去了,搞的那麼亂。”我說:“師父,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中國城這麼大一個地方,我一個人怎麼會弄到他們亂呢?幾幫人在那亂,不關我的事。我不出來,他們也會有人出來的。”師父說:“我要你退出。你要是退出了,中國城就可以平靜了。我擔保!”“我退出?我們人很少,退出就退出!沒關系,不過我要跟他們商量一下。”兩件事情我都沒有立刻答應,都是敷衍一下。

  後來,我跟認識的人商量:“誰願意把槍掉了?”“把槍掉了,他們開槍打我們怎麼辦呀?”他們也是這麼問我。我就回到金山寺去,那時候上人沒有在金山寺。只有恆觀法師,恆順法師兩位在那。我說:“我們把槍掉了,他們打我們怎麼辦呀?我們沒有槍保護自己了。”第二天,我們得到答案。法師轉述說:“上人說,別人打你,你就念觀音菩薩嘛!他就打不到你了。”“我碰到人家的時候怎麼辦呢?”“你念觀音菩薩,你就有隱身術,他們就看不到你了。”哦,這個我就有興趣了,有法術可以學啊?可以隱身,槍就不需要了。那我們以後到中國城去就更厲害喽。法師說:“要把槍掉了才會靈哦!”後來我們回來商量了以後,就把所有的槍都掉到金門橋去,現在不知道還找不找得到。

  其實,那時候我們顧慮的問題真的發生了。我自己沒有遇到,我的朋友開車的時候受到機關槍掃射,但是沒有被打到。這是上人的法力把我們降服了。從那時開始,中國城也真的平靜了。可能就是因為這樣退出,大家都撿回一條命。那時不知道危險,現在想起來才知道,我們在非常非常危險的時候,是上人救了我們所有的人。在那段時間,我有時也到金山寺去看看,去學法術。我去念經,一直想得到這個隱身術。那時金山寺還在三藩市十五街很舊的那個地區。

  (四)夢中加持

  1978年,上人去馬來西亞,新加坡弘法的時候,同一個晚上,我們都夢到上人來給我們摩頂。那時,不是像出家人,早上三點半起床。我們是三點鐘才睡覺。我們剛剛睡著,就夢見老和尚來。在夢裡,上人來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搞的,就知道給上人頂禮。上人伸出一只手在我頭頂上摸著。第二天我起來,跟旁人講我夢見老和尚。也有其他人在那天也夢見了。他們告訴我:“師父有來,在夢裡給我摸頭啊!我們就到金山寺那講給法師聽。”那時不知道是摩頂,後來才知道這個名詞。師父很慈悲,知道我們那時候受不了,就給我們加持加持,把我們的壞脾氣,壞習慣給壓一壓,才沒有爆發出來。

  皈依後,我們開始想過新的生活。我們那時常常到金山寺去,也開始晚上聽師父講經的錄音帶。我們做工的做工,讀書的讀書,這樣過了一段日子。因為以前就聯絡過人,想買點軍火。但是價錢都沒談好。突然間,就有幾個行家跟我們聯絡,價錢非常好,條件也非常好,差不多要令我們動心了。要在以前,我們一定會要的。後來我們都覺得:“我們都把槍掉了,還買來干什麼呢?”所以我們都沒答應,也沒再去買了。那個gambling house(賭場),也給我們很多offer(好處),我們也沒接受,決定過新的生活。

  皈依以後那段日子,另一件值得一提的,就是我們做工的事。在皈依以後第二年吧,我聽說要蓋山門。我就想:“我也可以去做義工。”但是我不會做那些事情。我跟師父講,師父就說:“你去,自然就會了。”所以我們就到萬佛城開始做義工。那時候果法居士負責做工的事,我跟著他做。那時候我很年輕,鋸一根木頭都不會。果法真的很有耐心地教我。師父大概一個禮拜上來一次,每個人都希望看見師父。那時整天都在想:“師父什麼時候來?”我們若是知道師父要來了,哦!整天的勞累都沒有了。

  回想當年,其實我們也不是那麼樣的壞。就是頑皮貪玩,又認識很多朋友。喜歡跟他們去胡混,不懂得怎麼樣在社會上守規矩。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是有一段時間墮落了。幸虧上人把我們給救回來,所以我這三十年來都沒有離開過萬佛城。(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58、459)

  訪問東南亞

  1978年7月30日至9月27,上人率領率領法界佛教總會、法界佛教大學第一次亞洲區訪問團,應東南亞各地佛教界的邀請,赴馬、星、泰、香港各地弘法。在馬來西亞各地訪問的四十二天裡,有六千多人皈依三寶,打破全馬佛教弘法紀錄。馬丁是隨行的人員之一。

  (一)作獅子吼

  馬丁(果廷)講述:這些國家的佛教,是一種經過幾個世紀與當地習俗、信仰、迷信相結合,混雜了許多附加物的佛教,一種已經完全變質的佛教,不是我們在經典中找得到的那種佛教。對這種盛行在亞洲的佛教,當時我一點心理准備都沒有。

  我們曾去一間寺廟參觀,那間廟的俗艷裝飾及那種外道蠱惑人心的宣傳,特別地令人心煩,無法控制。佛桌堆滿了酒肉等供品(佛制戒殺禁酒),大把大把香放出的濃煙,使人窒息,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濃煙將金色的佛像薰得沒有了昔日的光澤,成為一種赭褐色且又黏黏的。虔誠的信徒們,爭先恐後地將大罐大罐的油,注入小小髒亂的油燈,油燈裡的油,滿溢出來流了一桌。在廟的各各角落,人們圍在一起,搖著“杯筊桶”,在地上擲筊以卜吉凶。哀傷的人們以一綑一綑的紙錢來賄賂鬼,恐怕他們生氣報仇,拉住已死的親人不得往生天堂。外面又焚燒著許多紙扎的船、車、房子、飛機、宮殿,焚燒給死去的親人,讓他們在陰間享用。這廟上的情形就像個馬戲團似的,又像玩雜耍的。還有一種機器,投入一枚硬幣就會有一尊塑膠做的女神,沿著一條軌道擲出一個玩具球,球裡裝有預測福報來臨的訊息。這一切使我對佛教徹底地絕望。

  在東南亞,上人對聽眾的開示,是以一位祖師的身份作獅子吼,義不容辭地護持正法。上人以幾分幽默的語言來緩和氣氛,並且拿我們所見到的每一件打著佛教招牌的事,做為講演的話題。

  上人說:“假如你上炷香,這炷香是一種象征,象征你願意身意清淨,戒行清淨,所以可以成為佛法的載法之器。點香的意義,在於表示你的誠心誠意,想清淨你的意念,引起佛菩薩的感應,這是一種象征、表征。香的煙本身不會使佛歡喜,佛不像我們歡喜香水,想吃香的東西。如果你這樣想的話,那你就完全誤解了,你根本就是謗佛。你想一想,如果佛還在色塵、香塵裡轉的話,怎麼能成佛?就是阿羅漢都不會被五塵所奴役。如果一炷香的香味,能使佛歡喜,一百炷香就更使佛歡喜了,就好像賂賄作官的,或拿糖來引誘小孩。佛不像凡夫那樣貪好的東西,凡夫的這種想法和做法是藐視佛。”

  聽到這兒,有的人坐立不安,有的人則坐直了身子專心地聽著。

  上人繼續說:“你看那些佛像,都給薰黑了!佛都給煙嗆住了。本來就是淨土,現在都污染成穢土了,都是給貪心和無明弄的。”

  四周鴉雀無聲,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見。有的人一定聽得很不愉快,所以站起來走了。剩下來的人,尤其是一些年輕的,受過一些教育的人,帶著笑容熱烈地鼓掌。

  上人又說:“至於給鬼燒紙錢,問問你自己這合理不合理?有沒有道理?鬼不是無形的嗎?那它要有形的東西做什麼?要紙錢做什麼?這假錢連小孩都騙不了,又怎麼騙得了有“鬼通”的鬼呢?死人的身體都分散了,還要那些紙房子、紙車、紙船、紙飛機干什麼?這真是愚癡,真是迷信!”

  最後上人用平靜悲愍的口吻說:“佛教是什麼?就是智慧教。釋迦牟尼佛在開悟時說:‘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皆堪作佛,但以妄想執著,不能證得。’佛就是‘覺者’。所以不要捨本逐末,捨近求遠,要回光返照,向自性中去找佛,今天我就說這麼多。”

  第二天早上我在洗臉時,上人笑著問我:“你覺得我昨晚講得怎麼樣?”

  “師父,有很多人不高興,但是也有很多人很高興。”

  上人又說:“我講話的目的不是要人高興,也不是要人不高興。我只講真話,合乎真理的話,我一向就只會這麼做。”

  我告訴上人,在亞洲旅途上所看到的“佛教”使我的希望幻滅。我又說,我原以為在東方,在這個所謂聖地,會看到清淨高尚的佛教,可是我看到的,卻是在其他宗教裡同樣存在的一些迷信奇怪的信仰。

  上人從容地說:“一切唯心造,佛教就是智慧教、心教。佛教就是心的解脫,將潛在的智慧發掘出來。我要我的弟子們有智慧,去發掘他們本有的智慧,不要弄得那麼迷信,那麼執著。你們不要跟我,也不要跟他,你們要聽自己的真我,自己的佛性。你們要學習真理,運用自己的智慧,是道則進,非道則退。要記得《金剛經》上說的:‘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你懂了嗎?”上人微笑著問我。

  (二)沒有佛

  數星期後,我和上人坐車到鄉下去說法。司機是當地一位虔誠的佛教徒,他問上人:“師父,南傳(小乘)佛教說只有一尊佛,就是歷史上的那尊佛,北傳(大乘)佛教說有許多佛,到底哪一個對?究竟是只有一尊佛?還是有多尊佛?”看起來司機好像有一點要為難上人似的。

  上人說:“根本沒有佛!”

  聽了上人的回答,那位司機呆了,車子也頓了一下。“什麼?!你怎麼可以說沒有佛?!”司機懷疑地說。

  上人笑著說:“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本來就只有大智慧。誰有大智慧,誰能運用他本有的大智慧,誰就是佛。迷者為眾生,每一個人都有成佛的可能,所以我說佛有無量無邊那麼多。佛的意思就是‘覺者’,覺什麼?覺知‘無我’的真理。所以基本上你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佛,所有的佛都是不存在的。”

  上人頓了一下,看看這位司機懂了沒有?接著又說:“自己吃飯自己飽,自己穿衣自己暖,自己修行自己了。不管是一尊佛,或是一千尊佛,除非你修行,不然佛還是佛,你還是凡夫,佛和你不相關。到底是一尊或多尊,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你覺得我的回答怎麼樣?”

  司機想了許久,然後點點頭說:“嗯,真好,真好!”我心裡也這麼說著。

  (三)上人的眼淚

  最後,記得有一次在討論“兒童及教育”的座談會上,當上人聽到世界各地兒童悲慘的情況及統計數字:捱餓、受窮、被虐待、被父母棄而不顧……,生活在暴力及邪行的環境中,我注意到上人低下了頭輕聲飲泣。當上人的眼淚流下來時,讓我看到了佛陀的大慈悲。但是,上人居然是責怪自己沒有德行而哭泣,上人常常說因為自己修行沒修好,不能發揮以身作則的能力,來防止這一類的悲劇發生。(追思紀念專輯二《追思短文》)

  不爭

  上人自述:我頭一次到馬來西亞時,因為有一些特殊奇跡出現,於是那些人的本來面目就露出來了。甚麼奇跡呢?在馬來西亞有很多人,被有邪術的外道法師放蠱毒。記得有一個人,已被人放蠱有十五年了,蠱天天叫他自殺;可是他的另外一個思想,叫他不要自殺。一個思想叫他自殺,另一個思想叫他不要自殺,他天天就在那兒和生死斗爭,天天可以說是垂死的掙扎。後來我到馬來西亞,大概在麻坡,有一個人跪在我面前,要求我幫他除去蠱毒。他當時已是五十多歲的老年,我聽他這樣一講,我就拿起我這彎彎的棍子,朝他頭上就打了一棍。那時我是頭一次到馬來西亞,正病著,走路都走不動,有人看我走得慢,就拿棍子給我做枴杖。當時,我聽他這樣一講,我就不高興,拿起棍子打他一棍。打下去後,他站起來就跑,跑了十幾步就吐,吐出千萬條無數的蟲子。從此之後,他的病就好了。

  這件事一傳開來,就有很多人等著挨打,可是我也沒那麼多時間打他們。這個人有毛病,那個人也有毛病。我住的地方,離洗手間大約有一百多步,天天由門口到廁所的路上跪滿了人,就等著求挨打,也不知道是誠心,還是貪心,總之,一早就守住我的門,我從房門出來到洗手間時,也沒有路走。這個攔著要我打,那個也攔著要我打,擋住我的路。我沒辦法,就唸“咒”,唸這個是到洗手間的“咒”:“你們如果不閃開路,我就向你們頭上小便,誰不怕尿澆頭,就跪在那裡。”我這一說,人才擠出一條路讓我過。

  我說這個做甚麼呢?證明這些佛教徒沒有明白佛法,不是爭,就是貪,也不管人家有沒有時間,就擋在那裡爭第一,都在爭。這樣子學佛法,是不明白佛法;學佛法要讓人,無論甚麼事情都要讓人,不要和任何人去爭,所以萬佛聖城有六個照妖鏡,第一個就是不爭的照妖鏡。(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39)

  【後記】每次法會後,信眾們經常圍著上人,讓上人打打頭來加持自己。梁照亮講述了自己讓上人打頭的經歷:

  那是在1987年左右,剛到聖城沒有太久。當時,師父會用他的拐杖打人家的頭來加持。師父坐在中間,大家就圍著,讓他一個一個地打,有時候還不見得能打得到。

  忘記那是什麼法會,我是帶我媽媽過來的。反正後來我們就開始圍進去。特別是有小孩的居士,他們就會一直往前擠,想擠個位置給孩子。我很不願意去,媽媽就一直把我往前推。一方面,當然也希望不要讓媽媽失望,可是又覺得實在不好意思跟人家在前面搶。後來看到傍邊有一個小男孩要擠上前去,我回過頭,想跟媽媽說:“沒關系,讓他一下。”才剛退了一步而已,師父那根棍子就打到我了。到現在還覺得有點奇特,因為我離師父其實有點遠。其實,我當時也不過是一點點的念頭,讓別人一下而已,師父就知道了。

  那個棒大概打得太重,所以到現在,每次只要想到問自己是不是不爭,就常會想到這件事。(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500)

  給閻君寫信

  在馬來西亞,隨行的比丘恆朝法師、沙彌果童先後病倒,病情都很嚴重,住進了病房。比丘恆實法師奉命24小時守護著他們。

  果童在念大悲咒時打起了瞌睡,突然看見有個無常鬼乘著一股冷風而來。這時,在場的三位僧人都明顯地感到了這股陰寒的冷風。果童見這個帶著高帽,瘦長的無常鬼對他說:“時辰已到,跟我走吧!”果童嚇得渾身發抖,在這生死關頭又念起了大悲咒,無常鬼便消失了。

  而恆朝法師則經常陷入半昏迷狀態,只有上人可以喚醒他。他也意識到無常即將到來。上人就用手印給閻羅王寫了一個疏文,大意是恆朝虔誠地為佛教作貢獻,無論如何不能現在帶走他......恆朝法師漸漸康復了。

  兩位出家人經過了這一生死關,知道了打妄想的危害,修行更加精進了。事後上人慈悲地對恆朝法師說:“我盡了最大的努力來說服閻羅王讓你繼續活著,因此你出家幾年所積累的功德已經用完了。但別擔心,你可以繼續積功累德,為佛法努力精進......”(追思紀念專輯二)

  把萬佛城獻給全世界

  九月八日,上人一行來到新加坡。當晚上的法會上,上人鄭重宣布,把萬佛城獻給全世界。

  上人自述:我現在把萬佛城送給全世界的佛教徒,歡迎你們同來修道。我對你們說的是真心話。有人問:“一個這麼大的地方,為什麼要送給人,真是傻瓜!”對,我一向都是個傻瓜,沒有你這麼聰明,我所做的都是他人不願意干的事情!

  昨天我對佛青會開示時,曾告訴他們:到我死後,我的弟子應把我的身軀火化,然後把骨灰磨成粉,浸上面粉、蜜糖,拿來喂給地上的螞蟻。讓我與螞蟻結結緣。他們把我的骨灰吃了之後,就要趕快發菩提心,成無上道。

  我既預先吩咐,時候到了,你們就應該照著執行。我不願留下什麼肉身給人供奉,更不要你們建什麼靈塔或紀念堂。我要去得無聲無息,掃一切法,離一切相。

  為什麼我願意這樣做?很多人不相信我真的要把萬佛城送給全世界,不相信有人肯無條件地為佛教服務。我早就觀察因緣,若不行這條路徑,佛教將會殒亡。需大公無私,行菩薩道,才能拯救岌岌可危的局面。

  將來誰也不能割出萬佛城某一部份,來圖己利。萬佛城要萬世流芳,是眾生的財產,不是私人團體所擁有的。(放眼觀世界)

  【後記】恆朝法師在亞洲弘法期間的日記中寫道:他已把萬佛城布施給全世界。很多人都以為他腦筋有了毛病,或者就是不相信他。有很多人對這種“愚昧不堪”的行為摸不著頭緒。正如某一次,我們剛去參訪一間瑰麗堂皇的廟宇。歸程中,上人在車上問道:

  “你們對我把萬佛城獻給全世界,有什麼意見?”大家都說出自己的感想,也有人表示極為驚訝。上人淡淡一笑:“我真愚蠢,找遍整個世界,可能沒有這麼愚蠢的人。”

  上人觀察因緣,目前時機成熟,世界可以接受這個愚癡之舉。目前天下洶洶,干戈遍地,民風澆薄,自私自利的思想,只能促使人類趨於滅亡。惟有無我的大乘精神,才能夠挽回岌岌可危的局面。

  在車上,上人怡然一笑:“明年在萬佛城開光,諸佛菩薩將會大放光明,人人都有份,個個都會沐浴在萬佛的光明裡。”(三步一拜隨團訪問日記)

  於斌樞機主教

  1978年8月16日,上人的好朋友,於斌樞機主教病死於羅馬。

  上人自述:我記得台灣於斌樞機主教,有一次他到金山寺來,正趕上二月十九日觀音誕的時候,有一百多人參加宴會給他送行,當時我對一百五十多位佛教徒講,我說佛教是個古老的宗教,有幾千年的歷史了,你們信仰佛教,這古老宗教,覺得不時髦,不合乎潮流,你們願意改變信其他宗教,現在是好機會,於樞機在這兒,你們隨時可以報名申請入教,改變你們的信仰,我是特別歡迎的。說完了,我問大家有願意改變宗教沒有?結果大家說願意信仰古老宗教。講完後,我對於樞機說,你不敢對你們信徒這樣講話?他說他不敢講,我說:“你還是有自私心。”他點點頭。

  這個不是他有自私,也不是我就沒有自私。他有限制啊!因為他上有教皇,如果他這樣說,樞機就被免職,所以他不敢那麼講。講來講去,還是他喜歡這樞機之位。佛教沒有教皇,無拘無束,沒有人管,所以我可以隨便講風涼話,所以我就言論自由。

  佛教和耶稣教、天主教、孔教、回教這五大宗教就如同世界有五行—金、木、水、火、土。各有所屬,互不相礙,它是光光相攝,互融互映,沒有你碰我,我就發脾氣,是互相幫助也是互相障礙。互相幫助就是各有所長;互相障礙就是各有所短。那一個宗教都有黑暗,都有不光明事情;也有它的長處,做事光明磊落。

  我喜歡佛教,因它是人人都平等,上自佛菩薩下至餓鬼地獄。十法界中佛法界、菩薩法界、緣覺法界、聲聞法界這是四聖法界;又有天法界、人法界、阿修羅法界、地獄法界、畜生法界。各有它的界限。彼此明白人都是在十法界裡,都是在大圓鏡智中。你有多少智慧就屬那一法界,有佛智慧就在佛法界,有聲聞智慧就在聲聞法界,有緣覺智慧就在緣覺法界。看你的智慧如何?智慧大的就是真正覺悟者,就和佛平等;如果無智慧愚癡,就和眾生平等,和眾生劃一界限。

  佛教中說,是男子皆是我父,是女子皆是我母。不明道理的就說:“這怎麼搞的,怎麼男子都變成我父親,女子都變成我母親,究竟那一個是我父親?那一個是我母親?”這是說:“是男子前生或者做過我的父親,是女子前生或者做過我的母親;甚至生生世世都做我的父母,但投胎,改頭換面,大家互不認識。”佛教教義是廣的,不是狹義、有限度的。它是沒有限度的,無量無邊、平等自在的。

  這種教義小也可說是最小,大也可以說是最大。它是無古無今、無上無下,極廣大盡精微。可以說佛教是小螞蟻、小蚊蟲那麼小;也可以說是無量無邊那麼大。宗教的立教宗旨都是願意人好,也沒有互相譏謗這種思想。後人不懂得聖人心,不懂得立教的宗旨,就演成我為我,爾為爾,互相攻擊。你攻擊我,我攻擊你。我攻擊你就等於攻擊爸爸一樣;你攻擊我就等於攻擊媽媽一樣,這都不應該。所以方才我說各有所長、各有所短。我們要把短處改善,長處保留,這就是真正明白教義的信徒了,也真是創教教主的一個真正信徒了。耶稣教為什麼這麼普遍?就因他的教徒道理講得好。如馬太、路可這些教徒對耶稣教的功勞是很大的。

  有居士請於樞機主教吃齋,當時我和他商量,他也答應。到時候就到居士家吃齋,正要吃時,有人送一盤雞腿來,於樞機一看,覺得不好意思,就對送來的人說:“今天他們請我吃齋,你怎麼送雞腿來呢?”我說:“大家今天藉於樞機的光,你們都是佛教徒,平時吃齋不吃齋我不知道,今天是好機會,你們誰願意吃雞腿,今天我許可你們吃雞腿,今天都可以,你們如果要有什麼罪都算我的。”於樞機當時就說:“你要先吃,你要不吃,他們怎麼敢吃?”他以這樣難題來難我,我就說:“好,請你代表我來吃這雞腿。”於樞機主教說:“好。”願意吃雞腿就吃雞腿,不願意吃就吃雞毛。

  我和於樞機主教最初見面的時候,我就說:“你應該做天主教中的佛教徒。”他睜大眼睛看著我,認為我這樣講很奇怪,我說:“沒有什麼奇怪!我要做佛教中的天主教徒,我們一交換這思想,那世界就沒有戰爭,你信不信?”他想了五分锺後,一拍大腿說:“好,咱們就這樣做。”從此他也拜佛。我就是度一個於樞機,把佛教和天主教並行而不悖,這是我很高興的一件事。

  我們兩人一見如故,彼此思想都很接近,可惜!正要把宗教互相聯合起來,他就被天主叫回去了。他死了之後,我也哭了一大場。我有一首詩記念他,今天不妨告訴你們各位,我說:“天主、天主、你為什麼這樣不近人倩,我剛剛有一個好朋友,志同道合的朋友,為什麼你這麼早叫他回去?”但是天主也不理我,哭就哭喔!我父親、母親死我都沒哭過,而於斌死了,我哭成一團,我就是這麼一個不孝順的人。(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262)

  我還可以

  上人的節儉,是常人無法做到的。那是無我相的聖人的境界,真正讓人高山仰止。果卿居士聽上人的幾個弟子講過這麼一件事:

  有幾個台灣的僧人來掛單的,他們吃飯都用餐盤,一日一餐,有米飯,有饅頭,有大餅,有面包,有素的黃油,有水果,有果醬,你喜歡吃啥都有,只是一天只吃一頓。

  為什麼一天只吃一頓飯?宣化上人講,因為這是佛制。佛在世的時候,他們托缽化緣吃飯,不是要飯。就是托著缽站在人家門前,你布施給我吃,我就吃,你不布施,我就不吃。我不會找你要的。你不給我,我走第二家,也不給我,我再走第三家,如果第一家人家給我,我一看夠吃了,我就不再走下去,不夠吃,就再走第二家,吃不完,就分給別人。“乞食余分,施餓眾生。”這就是當時的情形,絕不自己做飯。還有,學佛是要斷欲的,什麼欲啊,男女之欲。師父說,肚子餓著呀,欲望可以少一點。讓你餓著點,不去想淫欲的事。這是一日一餐。

  這三個台灣來的僧人,他們啊,吃完飯了,結齋,念完結齋,准備走了。突然,不知道宣化上人怎麼站在眼前了:“怎麼回事呀?”“師父!嚼不爛。” 一看怎麼回事?每個人盤子裡有吐出來的一口菜,“師父,這個菜嚼不爛。” “嚼不爛?”

  萬佛城的菜不是到超市買的,他們吃的菜都是從超市裡撿來的,是超市裡扔出來的垃圾菜,就是爛了干了。前幾天電視裡還在播放英國超市浪費菜太多,只要干了人家就不賣了。不像咱們,干了水裡泡一泡再賣,美國不是的。只要有一點干了,他們就全部扔掉。萬佛城的出家人吃得就是這個垃圾菜。萬佛城的女居士每天早上九點去撿那個菜,我們初到萬佛城的女居士,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撿菜任務,你撿那個西紅柿,我撿那個黃瓜,他撿茄子什麼的,我們開著車,到那個垃圾場等著,到了九點鐘,超市的汽車拉著不要的菜來了,你看到了,也會說:這麼好的都不要了,真是浪費。所以撿的菜只要不爛的都吃。包括白菜,白菜裡的疙瘩切得不能再切了,有的白菜幫子干了,燒的時候可能沒燒爛,所以就嚼不爛咽不下。那個土豆,一切四瓣,大都市的人去了根本不想吃。有的白菜幫子干了,嚼不爛,宣化上人說:“我們萬佛城的和尚沒有嚼不爛的菜。”

  上人拿手去捏起來,這個嚼不爛吐出來的菜,弟子都合十了,也不敢說。上人把三個人吐出來的菜捏起來擱到自己的嘴裡,嚼、嚼、嚼,最後咽了。弟子們一看,全跪下了。 “我還可以,能吃的不要浪費。”(果卿居士遼陽講法)

  人參和冬菇

  弟子們對上人的愛戴無以復加,因此難免以凡夫的心去揣度聖人,想給上人提供些他喜歡吃的東西,但是,上人喜歡吃什麼呢?

  魏果時講述:很多人都知道,師父基本上不太喜歡吃人參,還有冬菇。至於什麼道理,我不知道。有時拿參煮了一些湯端給他,他就說:“哎,哎!拿走,拿走!”他不喝。

  但是,有時候有些人很誠心地拿一條或者兩條人參給他,他看一看,又會收下。收下來之後,他會教給齋堂,請負責的法師加在大鍋菜湯裡頭。他也交待不要天天吃,就是偶爾切一點點,放到大鍋菜湯裡,煮給大家吃。因為放的量很少,所以吃的人就沒感覺到有參在裡面,這樣慢慢就把它吃掉,也不要你們覺得好像吃得很好。

  師父吃得很簡單,就是一缽稀飯,裡面放一些菠菜,一些紅蘿卜頭,偶爾放一點點醋,一點點鹽。就是那麼簡單。師父不喜歡在吃的時候,有人跑去跟他講話,但是有時候從外面來的人會拿東西給他。

  好像有一次,師父在吃飯。他坐在中央吃,有一個太太,從外面來的。她當然不知道師父的規矩,就端了一碗自己煮的東西,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那時,師父已經吃了一半了。她把自己煮的東西端過去,放在師父的桌子旁邊。師父望了她一眼,大概也感覺到她想要什麼,於是就把她那一碗東西拿過去,全吃了。旁邊有人看見,於是就想:“哦!原來師父喜歡吃冬菇。”其實,是因為那個人的誠心和臉上的苦,師父想給她鐘福田,硬撐著身體去吃。這樣端著一直吃,全部吃完。

  後來,師父再來的時候,那個人就跟其他人講:“趕快去買冬菇,師父最喜歡吃冬菇。”他講這個話的時候,沒想到師父就站在後面。結果,師父很大聲地吼:“你這是欺師滅祖的行為!連鬼神都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我想什麼,鬼神都不知道,你會知道?”師父講完後,頭一掉就走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530)

  【後記】比丘尼恆雲講述:我在萬佛城當沙彌尼時,就開始擔任廚房的典座。記得那時我和一個同參一起管理廚房。有一天,這個同參發了一個孝心,費心地把水果切得好漂亮,然後排成好漂亮的水果拼拍呈現給上人。結果被上人罵:“簡直看不起我!”上人完全不吃。(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520)

  五佛為證

  孫東柏居士一九七八年來美游學,在年底十二月二十二日找到了金山寺。當時,金山寺還在十五街,比起台灣的寺院,金山寺顯得非常簡陋,他一時找不到進寺的大門,站在似門又似窗的寺前正猶疑不前,突然一陣陣暖流注入前胸,透散全身,頓時感到精神奕奕,神清氣爽。

  這時,有人從裡面向他招手,踏入右側小門,一個白人和尚跟他說了一些簡單的中國話,說自己是宣化老和尚的美國弟子。孫東柏居士表明要參加萬佛聖城為期三周的冬季禅七,法師微笑著帶他進去,和幾個中國人及一個剛從倫敦來打七的年輕英國人共五個人,一起搭便車前往萬佛城。在車上,孫東柏居士聞到一股又沉又濃的檀香味,久久不散。

  當時的萬佛城也是很簡陋,禅七期間,每個晚上,上人都會講一小段《華嚴經》及開示。在第二個禮拜天晚上,上人說明天他必須往洛杉矶一趟,囑咐大家參禅不要害怕,不可懶惰,大眾之間一定有人會得二十五圓通的法門,並特別為大眾說了四句偈:

  一九七八打禅七,不緊不慢不焦急。

  綿綿密密勤精進,不久當至諸佛地。

  就在開示後,禮佛時,孫東柏居士抬頭一看,在上人坐的講台上方水平線上,約有五尊一丈高的圓錐形紫金身佛,在上人等肩高處懸空而坐,紫金身光,襯托著老和尚的大紅祖衣,互相輝映.

  禮佛畢,上人故意問道:“ 你們有誰看到或有什麼感應的嗎?講出來讓大家知道。”當時,孫東柏居士覺得上人這個問題有點古怪,並約略記得上人說過:“修持有感應時,不要說出去,除非師父同意或鼓勵同參,方可點到為止。”上人似乎知道孫東柏居士在疑惑中,又連問了二次,他還是猶豫不定。最後,上人說:“說出來,給大家聽聽,參禅功德絕不唐捐。”孫東柏居士才終於鼓起勇氣說出剛才所見所聞,當時他離講台約有百尺處。(孫東柏居士《參禅見佛》)

  給市長授記

  一九七九年三月十四日,舊金山郡及舊金山市督導昆丁・何比(QUEN-TIN KOPP)(現為加州參議員)至金山寺(位於米慎街)與法師們午餐。金山寺不久前收到馬士孔尼(MOSCONE)市長夫人的來信。她在信中對中美佛教總會關懷馬士孔尼市長,並為其舉行追悼會深致謝意。上人把話題轉到馬士孔尼市長身上。

  上人自述:有一天晚間,馬士孔尼到金山寺做競選演說。許多候選人連續到廟裡來演說時,我什麼也沒對他們說。不過,當馬士孔尼一踏入寺門,還沒來得及講話時,我就告訴他,我給你授記,這次你應該做市長。

  當時翻譯的人錯譯我的話為:這次你有絕佳的機會,可以成為市長。我更正錯誤說:我給你授記,你就是這任市長。當時馬士孔尼楞住了,當他會意之後,轉楞為喜,高興得笑了出來,當場手舞足蹈。

  隨後他在貴賓簿上簽名時說:“實在不好意思,這麼晚才來。”我對他說:“是不是准時來演講沒有大的關系,但你做這屆市長不可以晚了。”當他聽了我的話後,更高興了。

  在他演講完正准備離去時,我對他說:“好好地干,千萬別懈怠,雖然你是這屆市長,但是,若不好好地干你還是很危險的。”

  在馬士孔尼當選市長後,他告訴廟裡的人說,他會不時來金山寺與大家共齋、學佛。不過他從來沒來過。如果當時他能來,學學改掉暴躁脾氣而少樹敵,並且學點兒為人處世之道,或許可以因此不會這麼早就死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240)

  他的毒到我身上了

  上人自述:萬佛城有一個蕭果兆,他吃這個“毒帽子”。這種毒菇,吃一個、兩個,就救不活了,無藥可醫,吃下去十二個鐘頭後,它就發作。蕭果兆吃了七、八個這種毒菇,醫生一看,這一定死的。當時我知道了,他問我說﹕“法師!醫生說我會死。你說我會不會死啊?”我就對他說:“我不准你死!你就想要死,你摸著閻王鼻子,我也把你搶回來!”我就這麼說的,他就放心了。我叫他念觀音菩薩,大約他也沒有念。過了一個時期,這個病又發作了。他自己因為沒有信心,不念觀音菩薩,又發作。人家把他送到醫院去,醫生說:“你這下完了,沒有得救了!”送他的人就回來對我說﹕“醫生說沒有得救了。”“不行!叫他回來!豈有此理!我不准他死!你去看看他現在好了沒有?”那麼他又去一看,哎!他活過來了,面也有血色,也紅了,不像以前那麼面青唇白的那個樣子,他就活了。為什麼我可以這麼說?就因為我平時持大悲咒,我說什麼,一定就是什麼。(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07)

  【後記】恆實法師後來回憶了當時的情形:一九七九年,萬佛聖城已從初購置時的一片荒蕪整修得門面一新,正式舉行開幕典禮,海內外約有三千善信前來參加盛會。其中有位新加坡記者邵果肇特地前來采訪報導,寫了許多新聞稿。

  邵果肇在萬佛聖城各處逛,看到草地上冒出許多菇類,很高興地摘了好大一袋,送到廚房供眾,當時擔任廚房典座的女法師認出這是毒蕈,不肯收下。聖城一位美國居士克雷格凱森學過植物學,更嚴重警告說那是致命的毒蕈。邵果肇不死心,回到房間自己煮來吃,大約吃了十枚左右,不料吃下不久,便面色發白。恆佐法師正巧有事找他,見狀立即送醫急救。醫生看了他吃剩的毒蕈後,便要恆佐法師為他准備後事。因為這種毒蕈叫做 “死頂菇”,毒性特強,吃下去三、四小時後便停止呼吸,回生乏術。

  上人當時要大家為邵果肇誦“楞嚴咒”,過了一會兒,上人對恆實法師微笑道:“現在他的毒已經到我身上了。”恆實法師注意到上人當時臉色變暗,聲音比較微弱。但在醫院的邵果肇本來心跳已經停止,卻奇跡似地活過來,令醫生啧啧稱奇,直歎前所未見。(恆實法師講於萬佛城二十周年慶典、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16)

  忍耐忍耐再忍耐

  果載講述:1979年,我39歲時有了身孕。當時我非常想在萬佛聖城家中生這個孩子。因為對我來說,聖城是小孩子開始新生命最好最好的地方。所以我就和當地助產護士聯系,她當時也可以來家裡為我接生;我還找了當地的醫生,這個醫生也同意我可以在家生產。

  但是在生產的一個月前,那個醫生突然就改變了他的想法,他說因為我的年紀啊,還有其它的一些問題,我一定要去醫院去生產——這個,通常我都沒有跟別人分享。但是那個醫生說,其實他晚上做了一個夢,因為這個夢,他改變了主意;我當時真的是非常不滿,就跑到師父面前去抱怨。我說:“這個醫生改變主意了!不讓我在聖城家中生產,他要我去醫院。”上人就說:“妳不要傻了!一定要聽從醫旨啊!他讓妳去醫院的話,妳一定要去醫院。難道妳不知道,妳去哪裡,我都會在身邊的嗎?”

  所以當我的孩子Daniel他出生以後,我就發現做一個新的母親,真的是沒有多少可以睡覺的時間,因為每天晚上我都會被嬰兒的哭聲叫醒……當時我已經疲憊到極點了。我發現我在極度疲憊的時候,就對這個小孩子起了很大的煩惱……當時我真的是想甩動這個小孩子,就是因為他一直不肯睡覺。我正想這麼做的時候,師父打電話來了……師父說:“怎麼樣啊?”我說:“啊!師父,我太累了!這個孩子就是不睡覺!”上人說:“念觀音菩薩聖號!”“但是我一直在念觀音菩薩!”上人說:“那妳要更有誠心地念,妳要多忍耐!忍耐!再忍耐!”所以現在我孩子Daniel有了兩個他自己的孩子了……他說他也會對他自己的孩子用這個“忍耐!忍耐!再忍耐!”這個咒。(萬佛聖城中文網站-法語缤紛)

  一次有趣的采訪

  恆實法師講述:1979年,上人和我們都在萬佛城,當時是萬佛聖城的開光法會。有一位San Jose Mercury報社的記者來采訪,想要寫一篇與萬佛城有關的新聞。他走進行政辦公室,經過上人的面前,直接走到當時在場最高的那個人的面前。那個人是誰呢?就是Tim Testu,當時的比丘恆具。他對Tim說:“我要找方丈和尚。”

  Tim就指著師父說:“你想跟他說話?他就是我們的老師。”

  記者問:“他是方丈和尚?”

  師父就用英文說:“不,不!他才是”師父指著Tim。

  這個記者不想和一個東方的臉孔講話,他只要和一個西方的臉孔講話。恆具笑了出來,然後向師父合起掌。師父就說:“在萬佛城,我們沒有所謂的方丈,首座。沒有誰是第一,也沒有明星。我們注重的是智慧。誰有智慧,誰就是老師;誰的智慧比較少,誰就是學生。”

  透過翻譯,記者聽完了師父的話之後,轉頭問恆具:“你師父開悟了嗎?”

  恆具帶著一抹嘲谑的微笑,轉過頭來問師父:“師父,他想問我們的師父開悟了沒有?”

  師父早已經准備好答案在等他:“在萬佛城,沒有人有興趣知道誰開悟了沒有。在這兒,我們只知道用功,吃虧。我們這裡沒有密法,也不懂得怎樣對自己有好處。菩提心是我們在這兒研究的重點,是我們修行的根本。”雖然有人翻譯給他聽,不過這個記者實在不懂上人的意思。(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525)

  魂斷西山卻還陽

  謝發燕講述:1980年一個深秋夜裡,在台灣台北市的家裡,那一天和朋友有一個聚會,心裡不知怎麼搞的,總是毛毛的,心緒很不寧,那時候回到家裡已近午夜,洗過澡,上過香,禮佛三拜之後,看看表正好十二點。進了房間倒頭便睡,心緒仍不定,但是由於白天應酬太多,精疲力盡,只得草草入睡……。

  才一剎那,只見自己在恍惚中,已經走到了松山山腳底的一片公墓中,天色已經昏暗,而我卻是漫無目的地在墓中游蕩。後來走到了一個墓前,駐足觀看墓碑上寫了一副要命的對聯:“見碑必死,無常鬼今夜索命!”才看了這右邊一聯,我已魂飛九霄,拔起腳就跑,直接沖到父母親的老家樓上佛堂,看到父母正要課誦,趕快禀明上情,請兩位大人幫忙念觀音菩薩聖號,以免無常鬼來索我的命。父母親聞訊亦焦急不堪,都急忙穿上了黑色法衣,而我跪在佛堂正中,對著佛像也虔誠的念聖號;父親拿引磬站在左邊,母親拿著木魚站在右邊,正磬鼓齊鳴,努力念佛。

  一會兒,我忽然看到兩個面目可憎的無常鬼,正在我的斜上方,迎面而來,兩鬼手上各拿著一條鐵索,就靠近我,把兩條繩索都套到我的頭上來,又徐徐上升把我用力往上拉。一時間我覺得呼吸困難,心中還拼命念佛,而眼睛卻無力的看著父母親;看到雙親都瞪大了眼睛,眼睜睜地任著兩鬼拖著我而去,驚得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母親,一會兒才放聲大哭。

  兩鬼拖著我離開佛堂時,最後一眼,我還看著佛堂的觀世音菩薩。一時間,就進入一個漆黑無光,伸手不見五指的世界,眼、鼻、舌、身都毫無感覺,只有耳根仍然有感覺,只聽到了身體穿過黑暗中所引起的「呼呼」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感覺黑暗、恐怖、往下墜。

  突然間眼睛一亮,看到一個小孩,大約一歲半左右,可愛極了,從小就喜歡小孩的我,心中馬上生起了歡喜心,看著他一步一步很艱難地舉步在馬路,一搖一擺地走著。走到了路肩,他忽然走歪了,整個身子都倒了下來,頭也倒了下來,眼看著正要撞上馬路旁拱起來的堅硬水泥護堤,我立刻把手伸得好長好長,放在水泥護堤上去托住小孩的頭,以免他的頭撞得頭破血流。還記得那個小孩的頭,掉到我手上時,有一股溫熱以及好軟好軟腦殼的感覺。這一下,天地大變,從漆黑的一片突然又變回了五彩缤紛的世界,感覺好暖和,好舒服。

  眼前又看到一位師父(那時並不知是上人),身形高大,背有一點駝,雙手拿著一根拐杖,站在路當中,全身一襲僧袍,非常慈祥又很有威嚴的樣子。他雙眼看著兩鬼,又看著我;兩鬼看到了上人立刻變得很謙卑的樣子,而且身上的顏色也變得五彩缤紛,樣子也可親多了。

  上人用手拿起拐杖,向著地下點了一點說:“這是東山盡,西山頭,你不能再過去了。”此時的我,還沒有完全清醒,還以為是土地公來指點迷津(小時候,西游記看多了,一次孫悟空有事時,向下一指,土地公就冒出來回話。)也不懂得向上人頂禮,還問上人:“我沒有鞋子,怎麼回去?”上人笑笑,什麼也沒說,倒是其中一鬼回話說:“我可以背您回去的。”也不等我回話,就把我背了起來,並且用鬼手在我的大腿上抓了一下。當我跨在鬼背上時,感覺輕飄飄的,心情也愉快很多,一下子就飛回老家了,沿途一片光明,一片祥和。

  從屋頂上降到老家時,剛穿過天花板,就看到一幅又大、又慈祥、又莊嚴的觀音菩薩聖像掛在大廳的正牆上,我一下子就放聲大哭,慶幸自己又生還了。就在大哭聲中,突然驚醒,大汗流滿全身,心髒也跳得好快好急,好像才回魂似的。在半夜中看看表,已是凌晨兩點。原來是南柯一夢,

  在二個時辰之中居然去了一趟鬼門關,若非師父搭救,早已魂斷西山,哪有回頭的道理?那時我已皈依其他法師,所以我很清楚,夢中來救我的師父並非其他的法師。所以我一面尋找,一面念佛,祈求菩薩靈感,幫我找到這位師父。(追思紀念專輯三《師父與我》)

  默默地幫助

  艾潔莉講述:雖然我不是上人的弟子,但是在我困難的時候,我很幸運地受到了他的恩惠及幫助。

  一九七九年秋天,我開始在萬佛聖城教書法。雖然我覺得自己和師父在前世有一些關系,但我還是仰賴師父在夢中給我的示現。在我開始教尼眾書法後不久,有一天在夢裡上人說:“到這裡來,也帶你的朋友一塊兒來,你給這個地方帶些家庭的氣氛來。”因為這樣,所以就成立了幼兒園,我的兒子菩提,和他在瑜伽市的小朋友們就來這裡上學,當時由兩位尼師任教。接著幾年我也帶了很多朋友來聽上人說法。只要我對人尊重,人家也對我很友善,我也不覺得城裡的規矩有什麼不方便。

  一九八○年冬天,童年好友芭芭拉手術後腹腔出血,有生命危險。醫師不能決定怎麼應急。二月十四日早晨,我打電話給萬佛聖城的一位尼師,告訴她芭芭拉的情況,她轉告在舊金山的師父。稍晚,我又打電話到金山寺,請一位比丘向師父補充詳細情況。十分鐘後,這位比丘回電話來說,師父要我誦觀世音菩薩聖號,我照做了。

  我想起在醫院裡看見一片烏黑,又有被死亡包圍的感覺,忽然我領悟到:我可能再也見不到我的朋友了。我回想起很多我們兒時的情景,和一塊生活的情形,一想到很可能要失去她,我非常憂傷。

  第三次手術時,我在等候室聽到廣播去接電話,是師父打來的。因為師父在電話中未開口說話以前,總是沈默一陣子,所以我知道是他打來的電話,那感覺就好像是拿起電話來傾聽虛空。上人告訴我要一心真誠地為芭芭拉誦“南無觀世音菩薩”──心無旁骛。然後又告訴我不要擔心,只要觀想觀音菩薩來到,幫助我的朋友就可以了。當時有其他三位好友就和我一起誦持,立刻氣氛就轉變了,強大的醫治光波充遍醫院,黑暗就離去了。這是我看得見,又感覺得到的。我們知道危險期過去了,手術成功了。芭芭拉由手術室推出時,神識已經有點清醒,還能跟我們打招呼。

  師父隔天又打電話來問她情況如何。他也要她誦持觀音菩薩名號,以恢復體力,也是為她好,她也照做了。後來師父告訴我,念誦最重要是真心,要是一個人真誠無私,總會得助;態度不正或沒有誠心,念咒是不靈的。

  以後幾個月,師父沒讓她知道,總是打電話問我她的健康狀況。上人親切地說,如果有人需要幫助,可以告訴他,只要能力所及,他會默默幫助。他說他只能幫助那些有真正需要的人,芭芭拉就是其一。所以每次我為芭芭拉的事求助於上人時,他都會有所回應。他花很多時間在無數人身上,即使在他身邊的人也不得而知,他對眾生的慈悲遠遠超過“佛教徒”的范圍。(追思紀念專輯、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88)

  再訪東南亞

  為參加由中國佛教會主辦的第三屆世界佛教僧伽大會,一九八一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上人率領法界佛教總會和法界大學訪問團第二次訪問台灣,香港,新加坡和馬來西亞。

  謝發燕講述:一九八一年十二月一日,早已有幾百人在中正機場迎接,又准備了一幅金字橫幅,上書“恭迎度輪法師莅台訪問團”。半小時之後,上人率領十二位中外弟子出現在出境大廳上,大家早已跪地迎接。看到上人我心中感動到了極點,這正是在我夢中救我一命的師父,也是我多年以來追尋的明師,急忙倒頭跪地拜了三拜。

  當晚住進圓山飯店,上人立刻不辭勞苦要到普門文庫講經說法。經過緊急通知,來了一百多位,把整個普門文庫擠得水洩不通。

  上人帶領十二大弟子准時到達,隨即開講,上人講說很有禅味,很風趣。更令大家驚奇的是,每個弟子都要講一段話,最後師父再總結,然後由每位弟子提問題,由師父親自回答,簡明扼要,發人深省。事後每個人都覺得如沐春風,智慧都增長了許多。

  四日早晨,我又收到緊急通知,要我帶領車隊去圓山飯店,因上人要親訪廣欽老和尚。當我准時帶著車隊到達圓山飯店時,上人很快就坐上我的車,另有三位法師坐在後座。我的心高興到了極點,我居然載著上人去承天寺!路上,大家都不太說話,車內很安靜,但自有一股力量;只有偶爾上人問一些問題,法師們則簡要回答。

  到了承天寺,有幾位法師親自到車旁來為上人開車門以及頂禮,那時大殿正在修建,廣老在地藏殿等上人來。進入殿裡,上人禮佛之後,就和老法師緊緊地握手,開始心電交流,並且各自在一個籐椅坐下來,開始對談。這一次世紀對談留芳千古,直到現在還為人津津樂道,我也帶著照相機努力拍照,其中一張就是上人和廣欽老和尚坐在籐椅的合照,這張照片直到現在,不但有許多人珍藏膜拜,還被佛教雜志采用。

  下山時,仍是我的車載著上人,一路上和我說了一些關於廣老的事跡,以及問了我一些問題,當然我也迫不及待地向上人請教一些問題,上人很耐心地一一解答。那一天,我突然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又感覺自己像一條五爪金龍,載著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四處去尋聲救苦;又像一匹千裡名駒,載著從西域歸來的唐三藏(玄奘)法師,准備回到東土來,大大弘揚佛法。雖然在年前的夢中見過師父,如今師父就活生生地坐在我車上,相處了一天;這般的幸運,是我畢生的榮幸。(追思紀念專輯三《師父與我》)

  【後記】宣化上人和廣欽老和尚的對話:

  廣欽老和尚:“度眾生不是用說的,是要修到無形中能感化人,不是拿個什麼東西來弘法。”

  宣化上人:“是的,處無為法,行不言教。我現在要做什麼事都能夠辦到,譬如我要現在所住的三藩市不地震,就不地震。不是地不會動,而是我能使之不動。以前我在香港,飓風要來,我能使之在二十英裡外不來。在東北做沙彌時,就有許多鬼、神、龍、狐狸精等都來皈依。現在我度的這些美國弟子,就是我打他們、罵他們,他們也不會離我而去。”

  廣欽老和尚:“修行要修到口說出來,就能成,說這樣就這樣。我沒講我在做什麼,人見了我或聽我講一兩句話,就深深感動,我到台灣後,台灣也比較安定。”

  宣化上人:“這是老和尚的德行感化人,這些事我不向人說,因為遇到知己,說些知己的話。我到美國是六祖大師叫我去,我的字叫度輪,法名安慈,虛雲老和尚傳法給我,叫宣化。”

  廣欽老和尚:“我在鼓山也見過虛雲老和尚。我是修苦行,一字不識,不會說法,我什麼也沒有。”

  宣化上人:“老和尚太客氣,本來就是無所得。修道不在文字上,有了德行自能度眾,六祖大師也是一字不識。我所得的功夫是楞嚴咒及大悲咒,遇到什麼事急需用到時,不必從頭念到尾,只要從中取一、二句或一字,也能感應,看什麼情形用那一句即可。”

  廣欽老和尚:“我是念佛,遇到什麼事,只要一句阿彌陀佛就行。”

  宣化上人:“我喜歡助人,但為了助人遭到很多毀謗,雖然如此,我利人之心仍不退轉,就是把我的頭砍掉,我也高高興興。人家罵我,只當做是唱歌,打我如碰壁,我要降伏天魔,治諸外道。”

  廣欽老和尚:“你是菩薩。”

  宣化上人:“您是大阿羅漢,我們早就相識,是老同參,幾十年不見,現在又見面,雖然如此,我們已經見面好幾次了。”

  廣欽老和尚:“您進來,我早已知道是您,菩薩心定就是見面。”

  宣化上人:“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廣欽老和尚:“這還是有形色相,不過無形色相還得從有形色相修起,我沒有說有形色相、無形色相。”

  宣化上人:“請老和尚多住世,暗中加持我弘法。”

  廣欽老和尚:“這次我本來要離開這娑婆世界,沒想到卻被信眾留住。”

  宣化上人:“來者無所從來,去者無所從去。”

  廣欽老和尚:“我要來就來,要去就去,來去自由。”

  宣化上人:“您沒去,因為我還沒來,現在我來了,您更不能去,要多住世,使世界和平,我們各住一方做各人的工作,請老和尚以精神加持我弘法,治諸外道。”

  廣欽老和尚:“就以現在我們所談的來弘法,不是拿個什麼東西來弘法,要修到無形中感化人,就是壞人一見也起深信,不用口說。”

  宣化上人:“如是,如是,我在美國,許多有錢的美國人來,我不開口,他們也起信仰。所謂動也大轉法-輪,靜也大轉法-輪,動靜不二,動靜一如。”

  廣欽老和尚笑笑,宣化上人也笑笑,宣化上人翻手掌給廣欽老和尚看,廣欽老和尚也翻手掌給宣化上人看,兩人發出會心的微笑。

  廣欽老和尚:“我沒有准備要說什麼,您講我就答,不必講太多話。”

  宣化上人:“我沒有說。”

  莫待老來方學道

  十二月十六日,上人一行抵達新加坡。

  李果聯講述:那天傍晚在樟宜國際機場,充滿了佛教的善男信女及宣公上人的皈依弟子。當時,上人給我的感覺是那麼地和藹可親,慈祥,令我深深地欽仰,而想和他親近。

  十六日晚上七點在“毘盧寺”開示佛法,上人開示是用最深入淺出的佛理,指導我們要做 個“好人”,做個“好的佛教徒”。對皈依他的弟子,上人的要求也較嚴格,他語重心長地要皈依弟子千萬不要做佛教徒的敗類,不要在佛教團體裡,爭名斗利,搞是搞非。“若是你們不能做到這一點,你們最好不要皈依我。”

  單是這一點,已使我拍案叫絕,我心中在吶喊:“我終於找到了一位好師父!” 第二天下午,我正式皈依上人。

  去過“萬佛城”的師兄告訢我,上人有“五眼六通”的法力,我當時只是半信半疑。但在十七日晚上,上人在新加坡“中華總商會”大禮堂說法時,我全神灌注地望著上人,只覺得上人是那麼地慈悲、可親。我當時在想,若是能跟隨上人出家,跟隨上人到處弘揚佛法,那是多麼有意義的事啊!可惜我目前尚是壯年,老一點才跟他也不遲。這一念頭剛過去,上人在台上說法時,即刻念了一偈句:“莫待老來方學道,孤墳多是少年人”。講完這句話時,上人的眼睛望向我這一邊。我大吃一驚,難道師父看穿了我的心事,在向我說法?(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143)

  黃莉芳的忏悔

  十二月二十三日至二十五日,上人率團來到馬來西亞首都擯城弘法。

  在佛總有一位女孩子來求見上人。她是個矮個子﹝四尺多高﹞,身體瘦弱,面色憔悴。她的左腿,早在一年前因毒菌漫延而被割斷,現在安上了假腿,走路很不方便。然癌菌一直增長,繼擴張到她整個胸部、肺部、肝、腎和脾髒。她的手臂、腦部也長了一塊一塊的硬肉,此皆是毒菌啖食筋肉及骨髓所致,令中深毒而發的瘤腫。她告訴我,醫生已施予無數次的電療,平均每月幾次,還要每天不間斷地吃強烈的止痛劑,才能稍為壓制痛楚。否則夜間痛疼得如抽腸锉斬,又如熱鐵澆身,活生生就無時不在地獄裡受罪。

  黃莉芳一拐一拐地走到上人跟前,撲通一聲匍伏在地,合起雙掌,以悲哀的眼光,瞻望上人祈求加被。

  上人冷靜地問她:“今生有沒有殺生?”起初她搖頭,說沒有。上人再問得乾脆:“有沒有殺過人?”這時她似有領悟,點頭曰:“曾墮胎兩次。”

  上人皺起眉頭來說:“唔,你這麼年輕,怎麼已殺了兩條生命?”

  此時,黃莉芳以英語,或時用很生硬的華語,逐一申述她的因緣。我在一旁翻譯:“我生長在貧苦的家庭,家裡有四個孩子,我是老大,父親在工廠做事,母親替人家看小孩子。自小我便要半工半讀,一方面維持自己的學費,一方面津貼家用。

  但我性情倔強,不滿現實,心裡對窮困的家境生出厭倦,於是十七歲那年﹝即兩年半前﹞跟一個男孩子發生關系。不久,第一次懷孕,男朋友極力主張我把胎兒打掉,他說他很愛我,但因為我們太年輕,不能建立家庭。我也不加思索便去墮胎。現在回想起來,骨癌剛發作,正是此時!”

  上人點頭:“對啦!就是那個。你和男朋友亂搞,即是往死路上走。”

  黃莉芳接著說:“過了不到半年,又再次懷孕,男朋友也是主張墮胎。此時我剛念高中會考班,學業緊迫,於是橫起心腸來又把胎兒打掉。但那次我心情極為惡劣沉痛,冥冥中也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大錯事。”

  上人:“唔,以後又怎樣?”

  黃莉芳說:“不久骨癌的征像大現。首先在手臂、胸部、腿部、皮膚下層,長了一塊一塊的瘤腫,尤其是在晚間,四肢百骸裡,有如俱下長釘,鑽鑿锉刺,痛不堪言。我時常痛極乍醒而失聲大哭,卻被男友呵斥...”此時她已泣不成聲,又斷斷續續地說下去:“沒多久,腿部已被毒菌完全侵蝕而腐爛,在無奈的情況下,只好割斷。”

  上人說:“那麼你還以為你的男友愛你嗎?若他真愛你,怎會看你受這麼大痛苦還忍心罵你呢?你要知道,你的腿被割斷了,就因為你瞎了眼睛走錯路!”

  黃莉芳只默默颔首,面上呈現極度怆痛惆怅的表情,隨即接下去:“腿部鋸斷後,又發現身上各處隆起同樣的硬塊,滲入肺部、肝、腎。現在左肺被一塊龐大的毒瘤壓住,時常呼吸困難。醫生認為我已病入膏肓,若動手術,隨時會觸破肺部而導至死亡,故抱著‘拖得多久便多久’態度。但他們已對我不存任何希望。”

  此時她用手指撥開她的短發,露出大腦前半部──赫然有一個狀如小球的肉塊,通紅隆腫!“這已經過無數次的電療,方把它形體縮小了,數月前更大。”這時她讓我用手指頭略按她的手臂、胸前,皆是硬梆梆的肉塊!脫了鐵造的假腿,原來腿部的殘肢如枯槁的木樁,慘不忍睹,十分可憐。

  上人歎息曰:“唉!你太愚癡了。你以為人愛你,其實你被欺騙了,你現在還要愛、愛、愛嗎?”

  黃莉芳悲淚盈眶,連忙說:“不要!不要!”

  上人再問:“那麼,你怎樣知道到這裡來?”

  黃說:“一個多月前,我因病重而往槟城一所南傳寺廟上靜養。在那裡遇到三位佛教青年人,他們都是一九七八年皈依上人的弟子,他們教我勤念觀音名號,並介紹我看貴會出版的佛書,才稍為明白因果循報的道理。我讀了上人的事跡,大大受感動,深知世上唯有上人,方能以佛力加被我,使我業障蠲除,身心滌淨,弟子已立志:假若弟子能有復原的一日,一定要到萬佛城出家!”

  上人說:“你不要男朋友嗎?”

  黃急忙搖頭,答:“不要了,我知道以前走的路是墮落。兩年來我在肉體和心靈上所受過的刺激和折磨,令我對愛情已完全看淡,現在哪會有精神去談戀愛?唯求上人攝受這個罪人,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說時很誠懇的頂禮。

  上人沉默片刻,說:“要知道人在六道輪回,終不能拔出腿來,就因為這個愛。這個愛是害人的東西,能令你喪盡良知,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時下你不見多少人為情而自殺嗎?這多顛倒!你假若發願痛改前非,誠心在觀音菩薩前忏悔,則還有一線復原的希望。但現在對你說得明明白白:以後絕不能再與男友來往,或發生關系, 否則一敗塗地,毫無挽救之機會!”

  上人說話時斬釘截鐵,把每一句話深深地送到黃莉芳的耳朵去:“你能夠這樣守規矩嗎?”

  透過滿臉淚痕,女孩的眸子放出希望之光彩。她喜出望外頻頻叩謝。上人回過頭來輕聲地吩咐把她帶出去。

  不久黃莉芳來求見,說她想在大眾前求忏悔。稍後,上人教誡道:“最緊要是你拿出真誠心來,發露罪愆,毫不隱藏。這樣,一方面能把自己的業障澄清,另一方面則是現身說法,令眾人聽後,反躬自省。只要你誠心應諾,以後不再與男朋友顛倒,斬草除根,那麼,仰仗諸佛菩薩的大慈悲力,你的病是有機會復元的!”黃莉芳再叩謝而退。

  晚間,到會者約一千五百人。團員領眾唱完香贊,上人升法座後,黃莉芳身穿海青,在佛前頂禮上香,合掌長跪。遂以清晰嘹亮的嗓音,把她的遭遇、病情、因緣果報,一五一十在大會中發露。

  她說話時透過擴音機,每個字清晰地送到聽眾的耳朵裡。她的精神集中,毫無窘怯,表現得很勇敢。數十余分鐘,台下居然鴉雀無聲,大家震憾而深深感慨!忏悔畢,起立再頂禮,然後慢慢地回到自己座上。台下的觀眾面上皆浮現出一種既驚奇又激動的情緒!

  此時,上人講話了:“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這四句偈頌是《六祖壇經》中,六祖大師所說的。佛法在什麼地方?就是在世間。佛法不離世間法,不離世間覺。但你要覺悟世間法,要明白萬事萬物一草一木,都在說法。

  但我們人背覺合塵,雖然眼見耳聞,但不認識這個法。所謂“當面錯過,交臂失之。”不認識是非善惡,不分別真假邪正,就因為被貪瞋癡所遮障住。所以正法、邪法、是法、非法、善法、惡法統統不認識,在那兒囫囵吞棗,看到熱鬧的境界,也隨著別人跑,但真正能了解境界的人很少。

  雖然萬事萬物在說法,但人卻不認識,因為缺乏擇法眼,沒有智慧來判斷,於是同流合污,變成德中之賊,善中之惡霸。所以信徒要有真正智慧,認識法的本體,然後“是道則進,非道則退;擇善而從,不善而改。”這就是不離世間覺,而覺悟世間法。

  所謂“見事省事出世間,見事迷事墮沉淪。”如果能明白世間法,能分別是法、非法、善法、惡法,這便是覺。若不明白法,就會同流合污,在六道中輪回。佛也是人修行而成道的。如果沒有人,佛也失業了,所以佛說度盡眾生,可是眾生是度不盡的。因為眾生一天比一天多,根本度不完。

  地藏菩薩發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所以他到現在仍未成佛。可是話說回來,他把和他有緣的眾生都度盡了,他即可成佛,這時地獄空了。有人問:“眾生什麼時候度得完呢?”什麼時候也度不完。

  “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兔子沒有角,可是你偏要在兔子上找角,無有是處。所以我們就在這世間上,應該明白苦、空、無常、無我的道理,不要再被世法染污所迷,要作疾風中的勁燭,烈火中的真金,要像蓮華出污泥而不染。然而說的是法,行的是道。我對佛法的宗旨,是知道一點,便行一點,知道兩點,便行兩點。所謂“知道一丈,不如行一尺。”道貴在於行解相應。

  在萬佛城,出家人為何要日中一食?因為佛在世時,便教徒弟日中一食。既然我是佛的弟子,所以在萬佛城,大部份人只吃一餐。還有在萬佛城,多數出家人持銀錢戒,因為錢是不淨物,能障礙修道。可是人家供養果儀,他們不接受嗎?不是的。他們仍是接受,但全交給公家,由常住保管。

  萬佛城不是我一個人的,而是屬於全人類。無論哪一個宗教徒都有份。誰想到萬佛城來修行,我都歡迎,如你們有機會,應該到萬佛城來看一看,跟著我受苦。

  我剛到美國,飯都沒得吃,我們都是撿市場不要的菜。現在不是吃垃圾了,而是吃一餐。我不怕你們笑,說我到美國給中國人倒架子,真是無慚愧!我把你們當做我的父老兄弟,所以我要告訴你們實際情形。你們不要以為我在美國是坐飛機,乘轎車,各處享受。到今天我也不享受。現在我老老實實告訴你們那邊的實際情形了!”眾人聞法,感慨無限,憂喜參半。

  黃莉芳的事件,轟動了槟城佛教界!佛教大廈本來已夠熱鬧,現在更是擠得踴躍不堪。也可以說是萬事萬物乘著一股氣來說法,教大家早覺悟人生無常的真谛。

  早上,黃莉芳一拐一拐地走到佛總來,身穿一套白色的衣裙,臉上露出溫馨的微笑。她告訴我們:“平常每晚深夜,我的癌病痛得最厲害,就像千萬只小蟲子在體內噬咬。每次劇痛醒來,必定要吃止痛藥,方可入睡。若病情惡化,便要到醫院住幾天,進行電療,不停地打針吃藥。可是,昨晚居然全無痛楚,安然入睡,一睡便睡到天亮,今天覺得精神愉快!”

  她臉上浮現著歡欣的表情,眸子裡閃著新生的光彩。可是,現在僅是病情好轉的微征,是起死回生的第一步,於是大家更鼓勵她:“你既然得蒙觀音菩薩的加被,更加要拿出誠心時刻忏悔。必定要遵守上人的教訓,不能再與男朋友來往,要把情根斷盡,才能消你的孽障!”她點頭,唯唯允諾。(法界唯心——1981年亞洲弘法記行)

  啞女說話

  十二月二十四日上午,一位中年女居士,攜同她的女兒來馬來西亞佛教會佛教大廈叩見上人。少女今年約二十三四歲,相貌長得很端正,可是據其母雲,自兩歲便失去聽覺,也不能說話。宣化上人觀察彼因緣,知道她的善根成熟,若仗今晚法會同人誠心回向之功德,能助她消除業障。故先叫她們母女靜待。

  晚上,上人向信眾開示完畢,隨即叫人把該少女莊玉技帶到台上。在二千余人眾目睽睽之下,上人用一條白手絹放在她喉嚨部位,專心為這個聾啞的少女加持。我們(包括楊國新居士)兩三人,在旁邊教這少女念“南無觀世音菩薩”。起初,她的反應遲鈍,表情呆滯,此乃因兩歲時已完全失去聽覺。可是,不到兩分鐘,啞女居然開喉了!起初“咦咦啞啞”。

  這時,上人洪亮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向大眾發號施令:“大家一齊來念觀音名號,一心回向給這個少女,讓她即刻能講話!”台下的反應如熱潮,頃刻,二千余眾齊聲朗誦:“南無觀音菩薩!南無觀世音菩薩!”那聲音的洪亮,又合節奏,如海潮般一波緊接一波。大家專心虔誠的緣故,轉眼間整個佛總大廈如雷鼓齊鳴,震撼人心,有一種難言的熱衷與懇切,非在場親自體會是不能感受的。這時,有人把麥克風拿到少女面前,起初,那“咦咦啞啞”的聲音,已改成擊拍有節的發言!“南……無……觀……世音菩薩!”開始她說得很勉強,每個字都是從嗓子底逼出來,怪吃力的。但她也堅持到底,自己愈念愈興奮。不到十分鐘,上人仍舊在為她加持,少女的聲音打破了台下的念佛聲,居然響響亮亮地念起來:“南無觀世音菩薩!南無觀世音菩薩!”雖然,音韻還有一點艱澀,並且發音未能完全正確,但是很明顯地,已經懂得說話了。

  台下的信眾聞聲莫不訝然,個個點首歎奇,更有雀躍得跳起來,或熱淚滿面,莫不蔚為奇跡中之奇跡!是時,上人又透過擴音機,向大家說:“大家要留心注意。你看這個女孩子今生是個漂亮的女性,但自無量劫以來,她所造的惡業卻是磬筆難書!尤其殺業,更是多如恆河沙數。她往昔做過大將軍,又做過宰相,但貪愛女色,辦案時尤好施酷刑。對戰犯、監犯等,施以極殘忍之懲罰。他最改喜將罪犯倒吊,即是從天花板垂下鐵鏈子,絞決罪囚的咽喉,直至彼斷氣而死。再加上累世毀謗三寶,訾罵出家人的罪業,故今生是個啞巴。從她現身說法,諸位應覺悟,因果報應是多麼嚴厲,絲毫不爽!故大家切勿隨便犯殺業、盜、淫、妄、酒,或輕言毀謗三寶,罵出家人。

  “話說回來,這個人往昔和我有點緣,善根未斷,故今生機緣成熟,便能蒙十方三寶加被而消罪業。”台下聽眾,靡不豁然有省。

  接下來是簡短的皈依儀式。莊玉枝與其母也跪下也跪下皈依。上人遂耳提面命地警訓眾人:“這個少女往昔所造的殺業,高如須彌山。這好像戰國時代,秦將白起,好勇斗狠、極善用兵。某次與趙交戰,趙軍戰敗投降。按照當時的法律,本應將降軍釋放,但白起居然把四十萬降軍統統活埋了!因為犯了這種大逆滔天的孽行,故輪轉三惡道,受無量苦。今天,仰仗觀音菩薩的大威神力,及大家的一片誠心,把這少女的業障超度。假若她從今好好的做人,笃信三寶,將來必定能恢復說話的機能。(法界唯心——1981年亞洲弘法記行)

  守門人

  皈依了上人以後,李果聯一直跟隨在上人的弘法團中,從新加坡到馬來西亞,從星山到吉隆坡,再到槟城。

  李果聯講述:第二天清晨,我三點半鐘起來,准備和法師他們一起做早課,上人已起來,我向師父頂禮伏拜後,師父問我:“昨晚聾啞的少女會說話,你有什麼感想?”

  我答:“師父慈悲,我才真正理解佛法不可思議。”

  師父很慈祥地對我說:“你以前所做的事,可不要再做了。”我心中多麼地吃驚,我以前所做的壞事,師父早已看出。以往,在警官的疲勞詢問,強烈的燈光照射下,在寒冷的冷氣機冰凍下,為了“主義”,為了“信仰”,我寧可流血也不會流淚,為了“信仰”,我可以“砍頭風吹帽,坐牢若游園”。而今,在上人慈悲的熏陶下,我不自禁伏拜在師父的腳下,簌簌落淚。

  我要求師父給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師父慈祥地說:“我非但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我給每個人都有機會。”

  師父再問我:“你有騙過人家嗎?”我坦白答:“有。”但我告訢師父:”因我也被人騙過。”師父教誨說:”人家騙你可以,但你不可以騙人家。你的師父一生就是寧可自己吃虧,而不占人家的便宜。”

  師父常常教誨我們,做人要“忍人所不能忍,受人所不能受,吃人所不能吃的”。這一次師父上人南來新加坡、馬來西亞十五天,我慶幸獲得“守門”的職務,但這“守門”的職務,卻令我真正了解了“忍”的意義是什麼。

  守門其間,我每天只日吃一餐,而不覺得餓和口渴,也不覺得疲倦,精神奕奕。在我守門的三尺范圍內的樓梯口,耳邊不時聽到美妙的誦經聲,歷久而不斷。

  師父在槟城醫治了聾啞少女,回到吉隆坡後,我守門任務的壓力也增大了,因為很多病人都湧來要求師父上人醫治。當然,要讓每位病人都會見師父是不可能的,所以有時難免受到辱罵。就在這時,忽然有一位老婆婆向我敲門,我初以為也是要求見上人治病的,但她告訴我,她只要和我說幾句話。

  她問我:“人家罵你,你生氣嗎?”答:“沒有。”她再問:“你有沒有起憎恨心?”

  我答:“沒有,只是感到有點委曲。”

  她微笑著安慰我說:“人家罵你,是在替你消業障,罵得越多,你的業障也去得越快。”說完微笑著走了。此事,我告訴我外甥。我外甥說,可能那老婆婆是菩薩的化身,在向你說法。

  有個女病人,名月娥。因為跳乩而中邪,她姐帶她來要求見上人醫治。當時師父很忙,不能見。我告訴她姐,若要令妹病好,你雖然不能上樓去見上人,只要你誠心跪拜在殿上,向上人祈求,上人也會知道,也會加持你妹的。她姐果然很誠心地跪拜,我也發心幫她一同跪拜,默默向上人祈求。大約十分鐘左右,奇跡出現了。她妹不要坐椅子,也要跪拜。不久上人從樓上下來,主持皈依儀式。我帶病人從門邊走到中央。她已很清醒,樂意跟著我走到中央的地方跪拜。皈依儀式完了,她已能自己走上前面去,向上人跪拜。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啊!(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143)

  弱智兒童

  二十六日早六點鐘,訪問團乘飛機返回吉隆坡。連日來登記求見上人者數百,只好每天分配出早上、下午兩個小時,分組接見數十人。並且必是有惡疾擾攘者才受取,否則人數太多,根本無法分配。

  每日接見的病人,愈來愈多,花樣百出,無奇不有。其中有癱瘓、殘廢、盲聾喑啞、半身不遂、癫痫症、以及諸多弱智兒童﹝白癡﹞。又有斷臂、跛腳者,以及老朽、身體羸弱等種種病苦。

  上人命他們集體跪下,閉起雙目,合十虔誠觀想觀音菩薩加被。然後專一心志,默默為他們加持。這時匍匐在地上有六、七十人,有些斷斷續續發出呻吟聲。有些人好奇,抬起頭來觀望,上人诃之曰:“不要起來!應誠心忏悔業障!你們都盡是妖魔鬼怪纏身─業障真重!”

  稍後,命大家坐下,諄諄善誘:“你們要知道,今生得到種種惡病,皆因前世或今生所作的惡業不淺。殺、盜、淫、妄、酒統統都犯了。最重罪者,就是侵損常住、毀謗三寶、偷僧祇物、破他梵行、污僧伽藍;或诋謾大乘經典,斷學般若,自作教他──這些罪業,無量無邊,難怪你們個個都有怪病。

  現在你們遇著我這個不自量力的人曾發過願,誰有病痛,我都盡我所能令他病好;可是話說回來,終歸還要看你自己有多少誠心?是否真心忏悔、誓不復做,是否真正能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關鍵就在此。當知,有病乃因宿世業障來向你討債,你不可抗債不還。要還的趕快還,要受的樂意受,所謂逆來順受。必要徹底了解循業遞償,因果昭然的道理,不能糊裡糊塗,或是怨天尤人,自己不認賬。”

  “把你的賬目算清了,業障便減輕。故要發心多做點功德。所謂德大冤孽消,此是至理名言。諸位不要在三寶裡貪便宜,以為找這位法師治病,連醫藥費都省了。你有這種貪便宜的心,你的病怎能好?你不知道,就是這種悭貪的行為,令你今生受苦嗎?在佛教裡的人,切不要貪占便宜,欺騙三寶。要處處學會吃虧,做人所不能做的,忍人所不能忍的,受人所不能受的。”

  眾人聽後,默默點頭附合,更有大慚愧心者,放聲大哭。這時,有些病人較近上人跟前,逐一傾告他們心胸裡的郁悶。有一婦人,右腮生了一個大膿胞,問上人她為何生這種病,上人不假思索地說,“誰叫你罵人?不罵人慢慢就會好啦!”

  又有一六十來歲的婦人,看她戴得珠光寶氣,必定是位富婦,但是她的手腳浮腫無力,呼吸氣喘。上人勸她說:“不要發丈夫的脾氣!事事忍讓,但求一家老少安和,你這些都是發脾氣悶出來的──對嗎?”婦人唯唯應諾,已熱淚滿行。

  隨即,一個婦人帶著她的女兒上前頂禮。這個女孩,年十余歲,但不會說話,只會“吱呀吱呀”地在一旁低鳴,聲音似雀叫。頭也晃來晃去,轉眨間從房間這角落,霍然“躍”到對面角落,並且還缺上颚,五官不正。其母雲:“這個女孩子真怪!有生以來,與旁的小孩子不能群居。她自己有一個被窩,晚上睡覺時卷縮,根本不像一般人那麼睡。並且喜從屋頂躍下或時跳來跳去的,也不能講話,只是嗚嗚叫...。”

  上人也被逗得笑了,他說:“諸位看看!這個女孩子,你猜她是個什麼?像不像貓頭鷹?”眾人皆愕然,投以驚奇的眼光,但看她一舉一動,恰像頭枭鳥。

  上人接著說:“大多數的弱智兒童,都是畜生轉世,即是剛脫畜生身,或者今生才剛做人,故畜生的習性猶存,而智慧薄弱。”

  這時,“貓頭鷹”的母親跪在上人前哀求:“上人想想辦法救我這個女兒!”

  上人說:“她業障太重,今生轉為人已是萬幸。必要她酬完宿債,才能脫此丑陋的報身,現在我也愛莫能助。”

  跟著,又有好多皮膚潰爛,膿血熱痔,疥癞癰疽的病人,前來求加被。上人又訓道:“你們以往都是毀謗三寶的人,吃喝嫖賭,無惡不做。現在必要生出大忏悔心,痛改前非!”眾人皆唯唯應諾,叩謝離去。(法界唯心——1981年亞洲弘法記行)

  譚觀芬中蠱

  此時,有一弟子譚觀芬上前來,聲音顫抖,匍伏在地上求上人饒恕:“師父,弟子對不起您!一九七八年弟子皈依上人,但這些年來經不起朋友的引誘,自己貪求密法,另拜喇嘛為師,半年來已中蠱──好辛苦啊!”

  我們記得譚居士。一九七八年法大第一次赴馬弘法,她常隨訪問團左右,對團員的飲食起居,關懷備至。這次來馬多天,未嘗見她出現,原來今天才真相大白!譚居士面有愠色,精神恍惚,顏容憔悴,說話時木讷踬礙,分明是中了“降頭”的征象,所幸中毒不算深。

  上人伸手在她頭頂上猛力拍了幾下,說:“你這個不聽話的徒弟,把你打死算了!”之後,義正詞嚴的訓誨:“做佛教徒怎可以貪小便宜?修道上最忌諱是貪神通,求什麼口訣密咒。你就是不知足,到處打游擊,所以被人下了蠱嘛!假若你正心修道,怎會惹來這場禍?成佛哪有這樣容易的?”

  譚觀芬猛點頭,求上人多打她幾下,說她以後一定要改過。時間已去了一個小時,即將上供了,故上人叫這些人統統跪下,由他集體加持。

  午齋後,有大約半點鐘休息的時間,上人問弟子們對今早的情形有何感想?“啊!太不可思議了!”

  上人:“哈哈!當然啦!然而不執著。我加持病人時是專一其心。‘專一則靈,分歧則弊’,一般人無知,以為請我加持,念念咒,或摩摩頂,是件很簡單的事。其實,當我一作意加持他們,所耗費的精力,縱給我五萬元一次,我也不一定會做的。這要平常時刻用功,所說的話一定要真實,絕不講假話;到要用時,呼天天應,叫地地靈。這樣,句句都是真言,字字無非神咒。真誠所至,故有這種不可說的感應力。”(法界唯心——1981年亞洲弘法記行)

  啞巴的殺業

  來了一個啞巴,年三十六歲,身裁矮小,但秉性尚稱伶俐。自六歲以來,他便失去聽覺和說話的機能,但自己學會寫字,於是,他在紙上寫:“覺得耳朵和嘴巴處,有一扇門堵塞著,祈求上人為我加持。”

  上人也毫不猶豫地告訴他:“前生你是個漁翁,專門用蚯蚓、小蝦等為餌,用尖銳的魚鉤,把這些小動物的身體蹂躏摧殘。當魚鱉蝦蟹等上鉤或被網捕時,你便用尖刃或碎石,割開它們喉嚨鰓唇,使魚鱉斷氣而亡,如是者殺生無數,故今生受此果報。”在旁的人一邊以手勢,或用紙筆,令啞巴明白。他頻頻點頭,跪在上人跟前,眼裡流露忏悔及渴仰之情。

  上人遂為他加持。本來人之能聽音聲,乃是由外來的音波,傳入耳鼓受納器官,刺激神經纖維,而遞傳到大腦皮層,成為耳識。人講話,先從咽喉處振動聲帶,始有吐納、抑揚頓挫等差別音聲。此人失聰喑啞,醫學界固然無法詳其病根,其實就是他夙世殘殺無量的冤孽,在那裡壅塞,使他耳不能聞,口不能語。上人還不厭其煩地教他從一念到十:“一、二、三、四...十。”啞巴使盡力量,從嗓子底發出鳴響,隨著上人喊出聲來,雖然發音未能完全准確,但音聲很大。

  上人說:“這人業障不輕,且要看將來發展的情形。目前也不可能忽然間就教他恢復講話的機能。最好天天練習,可看日後發展如何...。”啞巴欣然禮謝,臨去時還依依不捨。(法界唯心——1981年亞洲弘法記行)

  魚化龍

  起初,上人在吉隆坡時,當地佛教界的一位老居士帶著兒子及眷屬,從別埠前來谒見上人。其子態度溫文有禮,曾受過高等西方教育,現在在政府機關任職。數年來他眼內生膜﹝白內障之類﹞,視力日減,雖然醫治但仍無改進。因為仰慕上人的道風,特來求加被。

  上人首先問他:“你相信三世因果嗎?”他連忙點頭。

  上人說:“‘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來世果,今生作者是’,人有病痛,多數是前生的冤孽債。不可抗債不還,你明白嗎?”

  他點頭應諾,上人叫他跪在一旁,開始為他加持,並對他說:“現在你應該誠心忏悔,觀想三寶的慈光注照,令你宿孽脫生西方,不再擾亂你的道業!”

  上人加持十分鐘後,他感到清涼舒暢。當時,除了他母親及姑婆,在場的還有方果悟、楊國新等數位居士,大家都感覺房內的空氣產生微妙的變化。男居士衷心佩服,叩謝而去。

  方居士也隨著到他們家中去一趟。回來後,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上人啊!剛才弟子到他們家裡一轉,走到他們後園游泳池畔,當真把我嚇了一跳!在牆壁上,懸掛十余條大劍魚的標本,原來他年輕時最喜歡釣大魚,那條大劍魚是他某次出海,幾經掙扎所捕獲的戰勝品,後來制成標本以作紀念。唉!真駭人!”

  上人微笑,說:“你才知道哪!就是那條魚在作怪嘛!那條魚在大海裡快要成龍了,竟被這人釣上來。大魚的冤魂不散,變成了一條似龍非龍的水怪,要找他算賬哩!”(法界唯心——1981年亞洲弘法記行)

  謀殺者

  歐果法居士講述:1981年,我隨團跟上人到馬來西亞。那是個牛鬼蛇神特多的地方。有個人被下了蠱,為人所控制,去加害上人。因為上人弘揚正法講真話,揭發了邪魔外道的真面目,得罪了人。那時是在吉隆坡的一座寺廟裡,有一兩千人,這個人走近時很奇怪就倒地死了。形勢緊急,有人抬著他火速往上人處求救,眾人還讓開了一條路。到了上人面前時,問上人該怎麼辦?上人略略加持,就好像灑了楊枝淨水似的,片刻間那人就回陽了。若非親眼目睹,我是不會這樣吃驚的:明明死了,上人卻輕易地救了回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81)

  黃莉芳的教訓

  上人自述:直心是道場,無論出家人在家人,在什麼情形下都應該老老實實的。不可以打妄語,不可以行險僥幸。不可以投機或者拍馬。在什麼情形之下都要用真實的心,不用委曲求全的心。真實的心就是要修行,不妨礙其他的人,不障礙其他的人。我們人造的業都因為妨礙其他的人,障礙其他的人,傷害其他的人。所以就造成一種業。造了業就要受果報,等受果報的時候還不知道忏悔,還是盡量去欺騙人,那將來是越造越深,這個業報是不容易了結的。

  好像這次到亞洲去,在槟城遇到一個女孩子姓黃,這個女孩子在往昔中,專門喜歡吃熊掌,吃猴頭,把猴子的頭打破,喝猴子的腦髓;把熊腳給割下來,用鍋煎它,吃這個熊掌。這是往昔所造的業,所以今生墮落變成女身。變成女身還不知道改過自新,還是繼續造業。甚至於就墮胎,殺了兩個人——墮了兩個小孩子。因為這兩個小孩子——這兩個小鬼,就把以前生生世世這些個業障鬼都給招來了,於是乎就生了cancer(癌)病。

  在槟城的時候,她生了大忏悔心。當時這個camcer病就好了。好了,等到兩個多禮拜,她又舊情復發,對她這個男朋友又是藕斷絲連的,甚至於有一些不合法的行為。於是乎她這個cancer病又發作了。她這種病,這個業障,若真痛改前非,在萬分中有一分的希望可以好。若不痛改前非,不改過自新,根本就沒有藥可救的。也沒有佛菩薩可以救的。罪從心起將心忏,心裡若不忏悔,這個業障就又來了,所以她的cancer病又發作了。

  發作了,她應該寫信來告訴我,很坦白地說清楚。那麼即使她病又發作了,那麼或者當時還可以想辦法。可是她欺騙我,瞞著我,就說要來美國。本來我當時吩咐她,等病好了以後,她能有錢買飛機票,可以到美國來出家修道,這是要病好了。可是這個女孩子,她就病又發作了,才要來美國,要來死到萬佛城。那麼這樣子是一種欺騙的手段,這個病更不能好了。因為她的病是不可救藥了,醫藥無效了,於是她就上個月十二號勉強坐飛機到了美國。這種行為完全是一種欺騙,不老實,不忠實,不坦白的一種行為,所以菩薩也沒有辦法救她。

  現在這個人在醫院裡,生命只有萬分中半分的希望。今晚大家可以誠心一點來給她回向,希望她的病好。雖然她欺騙我,欺騙這個道場,也可以說是欺騙大家,但是我們大家都具有慈悲心,既然她這麼遠來了,希望還可以挽回她生命死亡的危險。

  本來我們大家念,她這個業障應該消了,可是我們念,她的罪業隨消隨長。我們給她消的罪障是無窮無盡的,她的業障生出來也是無窮無盡的。

  現在的世界一天比一天災難多,修道的人一天比一天少,犯戒的人一天比一天多。這是什麼原因,從什麼地方來的?為什麼世界一天壞過一天?我們人應該研究這個根本問題。這根本的問題,就是因為人不守五戒。第一就是不守淫戒,男女認為淫欲的行為是人生的一種快樂,所以就背覺合塵,認賊作子,以苦為樂,以黑為白,以是為非,顛顛倒倒,胡為亂做。男女青年不但不知道保持自己的寶貴精神,而且天天都是去做傷自己精神的事。男人也不知道怎樣做男人,女人也不知道怎樣做女人。只知道這麼個邪淫。你想知道現在cancer病人這麼多,是怎麼樣來的嗎?這些都是從殺業造成的!殺生哪,你看看,那個小生命還沒有生出來,你就把它殺了,這股怨氣多厲害。所以這世界一天壞過一天,人呢,也一天壞過一天。這些都是殺業造成的。

  【後記】萬佛聖城四眾弟子轉門為她舉行了兩次地藏七法會,並經群醫搶救,數星期後,還是與世長辭了。此可謂現身說法,警惕世人。(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54)

  第六章 聖人的教化

  六十四至七十二歲

  公元一九八二至一九九O年

  觀音菩薩什麼都能聽見

  上人用他的“雷達”,無時無刻不在關照著他的弟子們。誰有什麼問題,上人的幫助馬上就會來到。

  王鴻安(果安)講述:我和內人打算在家裡(吉隆坡)作佛事,但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於是想請教上人。由於時差的關系,美國舊金山已是午夜時分了,所以不便打電話。四小時以後,上人主動叫他的弟子從舊金山打電話給我們,告訴我們應當怎樣做,那正是我們所期待的,真是不可思議!

  紫雲洞以前是一座空廟,後被改做佛教道場。開幕之前,必須進行改建、整理、清掃。可是廟裡滿是白蟻,好多地方甚至佛桌,都被蛀蝕了。因為殺生是很不慈悲的行為,所以我們想盡方法,誘使這些白蟻遷離他處,但沒有成功。我們擔心經書也會被那些白蟻蛀蝕,所以當我的內人去萬佛城時,她向上人報告說,紫雲洞的木料結構已經被白蟻破壞得很嚴重了。上人對這件事輕輕避過,顯得莫不關心的樣子。但是等內人返回馬來西亞後,紫雲洞裡邊連一只白蟻也沒有了,不知為什麼都搬走了。

  家母曾去萬佛聖城,在三個星期內,禮觀世音菩薩三萬拜。有一天,她動了一個念頭:觀世音菩薩真地能聽見我說什麼嗎?當天晚上,上人讓徒弟傳話給家母說,無論在什麼地方,觀世音菩薩什麼都能聽見,哪怕是輕聲的耳語。家母又擔心她的祈求得不到感應,上人又讓徒弟傳話給家母說,她的祈求已經有了感應了。(追思紀念專輯二《聞聲救苦的上人》)

  心清水現月

  恆實法師講述:有一天,上人在那坐著,沒有人跟他講話。有些客人已經走了。我看上人的面孔,就好像沒有任何人在那裡似的。

  我有事情,就到師父跟前去禮拜,跟他說了。一下子,我看到我的面孔也在師父的面孔上。好像看一面鏡子似的。但是我這個人,在那面鏡子裡,所有的毛病,所有的不如法,和還沒有達到圓滿的難看的面孔,都看到了。真是奇妙,就是在那同一面鏡子裡,同時我又看到了可以達到的,一個圓滿的人相。我說:“這怎麼可能!上人這個示現,一方面告訴我不圓滿的地方,一方面又讓我看到我可以達到的圓滿的地方。”真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境界!(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81)

  難忘的一課

  比丘尼恆賢講述:剛出家時,對自己在打坐時仍能保持清醒而別人卻昏睡,頗為自豪。可是後來業障來了,我變得一坐下來就立刻睡著,這可成了一個大問題。在那時,我們有任何問題,都有機會請問上人。因為我很關心打坐睡覺的問題,就向上人求助。

  我因為很急切地想自這個困境脫身出來,就在大眾前發了一個願,說我再也不在打坐時睡覺。才說完,一個同修立刻就在我心裡種了一個令我信心動搖的因。她說:“對自己、對他人,你我都不該發一個你我做不到的願。”而我確實也沒有做到。因為我沒有做到,在我的生活上及修行上就開始出了很多問題。在開始出狀況時,自己很難判斷到底是怎麼回事,人在面對境界時會產生很多疑問。可是回想起來,那也可能只不過是種種脫離困境時必經的一個轉換過程。

  那時,女眾輪流駐守在洛杉矶的金輪寺。上人每個月都到金輪寺一次,我們就在那時換班。輪到我去金輪寺時,很幸運的,我下去的那個月開的是我們的大巴士,因為很多人跟著一起去。那時大約是一九八〇年代的早期,我沒有詳細去查,確實的日子不記得。

  我們住在當時在第六街的金輪寺。我留守期滿時,很幸運的,來接我們的又是大巴士。我說幸運的原因是因為我每次出門都帶很多東西,所以我也有很多東西要帶回去。因為開的是大巴士,我想就沒問題了。

  可是星期一早上,上車的時候,上人卻帶著不悅的口氣很大聲地宣布我不能上車。原因呢?上人對所有來送他,還有所有要同車走的人說,這巴士不能載一個像我那麼懶,一坐下來就睡著的人。然後巴士就開走了,把一個又驚愕又羞慚的我留在洛杉矶。

  那天早上陽光燦爛,金輪寺裡也洋溢著因上人來訪而升起的愉悅正氣。只有我深感慚愧,也沒去想該怎麼辦,只是回到我住了一個月的房間裡去打坐。可想而知的,這次我可是沒睡著。我不斷地反省自己的軟弱和缺乏決心,覺得很難過。約半小時後,我們聽到停車場有聲音,巴士回來,讓我上車了!別的同修事後告訴我,巴士上了高速公路不久,上人就叫司機回頭,到金輪寺接我。

  對於沒有親身體驗過的人來說,可能很難了解上人是用多少的心力在教導弟子們。我了解到上人那想象不出的慈悲,把我逼到羞愧交加的盡頭,又回過頭來讓我感到被原諒的喜悅。上人用最戲劇化的方式來回答我不斷的求助,同時也給我上了一個難以忘懷的一課。我是很慢的,也許要經過很長的一段時間,才學會不在打坐時睡著。可是在經過這不可思議的教誨後,我確實是有進步。現在回想起來,一定是有什麼種子已經種下了,也許需要很多時間才能成長,但是它一定會帶給我力量來完成我那“不可能做到”的願。(追思紀念專輯三《上人的教誨》)

  父親的奇跡

  比丘尼恆持講述:這是一九八二年,我出家之後,二十三年沒有看到媽媽爸爸,那時候就有很多出家人批評我:“你真是的,《地藏經》講孝道,你一點都沒有跟媽媽爸爸接觸!”當時,我看到有一些修行人修行不了,或者太辛苦了、或者打妄想啦,就說:“師父,我回去看看爸爸媽媽好了。”因為師父講孝道,有些人回去了,沒有再回來,就還俗了。我看了幾個樣,就想:《地藏經》說有四種孝道的方法,第一個就是你自己去修行,迴向功德給媽媽爸爸。我就很相信那個道理,所以二十三年沒有看到媽媽爸爸。

  有那一天我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說,我爸爸心髒病發作快要死了。我本來以為二十三年沒有看到爸爸媽媽,就已經和他們脫離關系,我不會怎樣。啊,不是!我一聽到爸爸那樣子,真的受不了,我講不出來,我的心髒這裡痛得不得了,所以我就跑到佛堂,然後我要讓師父知道。

  我們剛來道場的時候,師父說:“好了,我先接近你們,教會你們,但是你們要知道,將來有新來的人,你們要退一步,我必須要教他們。”所以,那個時候已經退了好幾步了,我沒有辦法直接跟師父講話,必須要經過一個年輕的比丘尼。我要求他說:我有事情可不可以跟師父談?”他說:“啊,我去看看哪。”然後回來說:“師父沒有時間。”唉呦,所以我就跑到我們女眾在萬佛城一個很好的佛堂裡,一直很深地在那邊念“觀音菩薩”,也不能講話,連哭都不能哭,心就痛,也不去吃飯。然後,師父派來的比丘尼對我說:“師父要知道,你是不是要跟你爸爸一起死,你怎麼不來吃飯呢?”

  後來,我就是聽師父的那一句。因為我說過:有時候師父用“攝眾生”的方法,很柔和的;有的時候用“折眾生”的方法。我來到道場五分鐘,師父開始用折法對我,什麽都是硬的,因為我是剛強得不得了。所以我聽到那一句“是不是我自己要死”,我就跑出佛堂,都不管了,後來我就去背《涅槃經》、去上課。

  上課當然是情感豐富得不得了,那個時候師父已經知道我的爸爸的事,雖然沒有跟我談,可是他過來,站在那邊,我坐在這邊,他就說:“啊,你爸爸不好,你可以念阿彌陀佛。”我就要了墊子,頭低著,跪在下面不能起來。我的情感這麽豐富,師父看我那個樣子那麽可憐,就說:“或者念觀音菩薩也可以。”因為我心裡就說我不要念阿彌陀佛,念阿彌陀佛他會走。所以我就拼命念觀音菩薩,我爸爸那個時候,所有的血管都塞住了,但是突然間一個奇跡,他的血可以流動。不知道怎麽樣啊,他就活了十年。活到什麽時候?就是到師父涅槃前。師父是涅槃一九九五年六月份,我的爸爸提早兩個禮拜就走了。那麽可能是師父那個時候支持那麽多人的媽媽爸爸、親戚朋友,他必須要放棄一些,所以就放了。(2012年2月12日星期日上午 開示於台北法界佛教印經會)

  早早回頭

  比丘尼恆耐講述:一九八二年,我還在洛杉矶金輪寺跟夏荊山老人學風水時。一天夏老人告訴大家:“明天有一位度輪法師要來這裡弘法,有興趣的,可以帶一些素菜來跟他結緣。”我當時尚不知如何准備素食,倒是我母親幫我打點好一些素菜帶去。第二天,我跟母親一同趕到金輪寺去。

  一見到上人,就先看到他的兩隻大眼睛,威神炯炯,似乎看到我骨子裡,我有些害怕。飯後,在一位胡居士的指點下,我們母女二人皆皈依其座下。(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0.322)

  我在金輪寺時,有天有位日本女孩帶了一只鹦鹉來皈依上人。在那以前,我從不知道動物也可以皈依三寶,只知道人可以皈依三寶,因此我就想:“這鹦鹉不知道什麼因緣可以皈依上人?”

  哪知上人打完皈依後,即說:“台下有人在打妄想,想知道這鹦鹉是什麼因緣可以皈依我。我告訴你們,它往昔是位看風水、相命的先生,時常打妄語騙人,所以死後墮落畜生道,做了鹦鹉。因為喜歡講漂亮話,你看!它今生羽毛長得很漂亮的!”那時我在學“風水”與“相命”,正學得起勁,本想學好後掛牌講些不實在的江湖話好賺錢。上人這麼說,我才知道死後會轉畜生,嚇得我不敢再去學“風水”與“相命”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97)

  時隔不久,一夜夢見我在高速公路上開著車,迷了路,見到路旁有一廟宇,即下高速公路,徑往廟處,欲問道路。內有一老尼,頻頻相囑:“早早回頭!早早回頭,還不為晚。”一驚夢醒,實在惶惑,告於母親。母親說:“聽說宣化上人很會解,何不請他一占吉凶?”

  次日,我持夢而往。一見面,未等我開口,上人劈頭就問:“她是不是教你早早回頭?”

  我大驚而答:“是!師父。請問其詳!”

  “妳不能結婚!妳結婚不會快樂的。”

  “難道人人都要像你這般光頭?”我心裡暗暗回師父一句。現在回想,才發覺我回上人這話時,已失去了以後免蹈苦海之天賜良機。我當時的執著是:我的很多基督教教友,他們既結婚,又生子,吃得好,住得好,實在看不出結婚有什麼不好。 不覺悟的我仍舊違師良言,堅持結婚。一結了婚才知不對,果然是苦果一顆。但回頭已晚,時時萌自殺的念頭。有一次與家人發生口角,悲憤之餘,買了一張飛機票,徑往三藩市金山寺,跪求上人讓我出家。當時我心裡全無出家為何之概念,還以為出家人與生具來就是光頭呢!上人當時安排我在女界住下,囑咐說:“你先生還會找到你的。”

  過了一段時間,我回洛杉矶去辭我的工作。我一回去,家中長輩大為不快,說我倒他們家的門楣子,因為他們家是官家,從此再也不許踏進他們家的門檻。我羞愧哽咽而回,那大概是我生命中最黑暗的時刻。求短的念頭總揮之不去,上人說:“好啦!像你這樣,應該去萬佛聖城大廚房工作三年,再談出家。你現在覺得世間沒意思,做人苦,等到你下地獄時,其苦百千萬倍。你現在都受不了,那時又如何受得了?”

  我到萬佛聖城時,正逢一九八二年彌陀七,緊跟著又有四個禮拜的禅七。我一到大廚房,看到這麼大的火爐、菜刀、鏟子,我嚇都嚇呆了。以前養尊處優,連電鍋都不曾摸過,這下我也不敢再提出家了,想一溜了之。法師們大概也知道我的想法,不安排我在廚房作事,而安排到大佛殿唸佛。

  在我來聖城的路上,同車尚有一位老婆婆,叫李居士的,一路上對我備加照顧。以其高齡,不能我來照顧她,反叫她來照顧我,很叫我慚愧。

  有一天,我發現大廚房沒面包了,我一時忘了上人的一條規矩:任何人出山門皆須結伴而行。我獨自趕往山門外的小店買面包,想不到李居士一直跟著我,當時是傍晚六、七點鐘,天色甚暗,我也沒有注意到她。等我回來,有人告訴我:“你知道嗎?李居士剛才出去,給車子碾了。”我一聽此話,頓時坐立不安,她一定是為保護我,而一直跟著我。她這一死,豈不是替我而死?我晚上睡覺時,亦夢見她在哭。後來上人道出她的一段因緣:“她的前生是一位將軍。有八員部下,因戰敗向他謝罪求饒,他不但不饒恕他們,反將他們統統處決。所以這些人,今生投胎來作她的家人,對她橫加忤逆不孝。另外,這八人的頭目,即今生開車撞死她的這一位司機。這一車禍,等於將她前生的宿債給了了”。

  之後我為她誦了幾部地藏經,漸漸地晚上就不再聽到她的哭聲了。我很慶幸今生能夠碰到上人這樣的善知識。(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0.322)

  感化一

  恆實法師在完成三步一拜後,繼續止語。這時,他已經跟家裡斷絕來往有三年了,他的母親非常擔心。而且,還有謠言說上人給這些美國弟子吃了毒藥,把他們給偷走了。所以,她一定要來萬佛城看看。

  比丘恆實講述:那天晚上老母親也是比較晚到,天已經黑了。那天本人就到辦公室,一進去就看到師父上人在那邊,我母親就在旁邊。可以看得出母親流過眼淚,淚痕還在她的臉上,不過老和尚在和她講話,也是握著她的手,藉著她的手安慰安慰她,叫她不要哭了,“don’t cry!”師父用英文跟她講,不會講英文的一個老師父,竟用英文來跟她講話,也不用任何人來翻譯。老和尚看我進來,他說:“不用你在這兒,我會處理這個事情,回去了!”奇怪了,看見母親的表情上雖然有一點好像害怕,不過眼睛裡面另外有一種表情,是什麼?好像有一種恭敬的心態在裡面。好了,我就走了。過幾天有法會什麼的,就不見母親,她回去了。

  再過一、二年,止語期滿了,我就開始講話。那個時候,老和尚請我母親到萬佛城來過她五十歲生日,他說第一次在美國有一個比丘的母親到廟上來過生日。老和尚叫所有育良小學的女生,給我母親做一個觀音菩薩聖誕節的生日卡,每個小孩都要畫觀音菩薩像。她那天收了三十多張生日卡,都是有關觀音菩薩的對子或者小詩,或者慶祝的話。當然母親非常感動,說觀世音菩薩我也認識了。然後老和尚請她跟大家講話,母親上來說:“你們這裡的出家人要注意了,你們的老師父是很有智慧的一個人!他給我這串念珠了,然後他拿出來念珠,教我念‘南無觀世音菩薩’,我也會念……。”過後,我母親跟我講當天的事情,她說:“你知道嗎?第一天我到了萬佛聖城,非常地害怕!我都不知道我喝一杯茶,會不會給放毒了,我喝了以後是不是也會像你這樣也沒頭發了。我雖然怕,但是我一到了,我什麼都說不出來,我就哭了,哭了一大場。你的師父也出來了,他就跟我握握手。雖然我心非常著急,他說的話好像我心裡也懂了。我就好像在心深深的地方,老和尚的意思,我會覺察到了……。”她說:“奇怪了,然後老和尚叫我上他那個小高爾夫球車……”你們大家知道萬佛城地方大,老和尚是開那個小噗噗車,那個高爾夫球車,是開來開去,老和尚請她坐那個高爾夫球車。在那個晚上,他是正眼看著我說:“你應該生歡喜心。你的兒子是一個比丘,你的兒子是生生世世跟隨著我。你沒有少一個兒子,你是多了一個比丘,你應該感激,你的兒子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說:“老和尚是這麼跟我說的!你到底覺得他是什麼意思?”

  老母親問我,我也不懂。不過可以看得出那天晚上,老和尚若不是用德行感化一個弟子的母親,那是用的什麼呢?並不是神通,並不是什麼特別功能,用一顆真誠的心。雖然母親還是一個信耶稣的基督教徒,可是那天她的腳步,已經走到佛教的道路上了,也會念“南無觀世音菩薩”,還是帶著念珠念。(追思紀念專輯三《老和尚心血的布施》)

  蛇來聽法

  一九八二年六月二十日星期日晚,萬佛聖城正舉行法筵,四眾弟子繞著萬佛殿念佛。回殿時發現一條青色花斑的小蛇伏在大殿門前。糾察建議把蛇拿走,但上人微笑說:“不必。所有眾生都有佛性,蛇是來親近三寶聽法的,不該趕走它。”奇怪的是,這條蛇伸直著躺在地上,雖然近百人前後來往,它卻毫無怯意,柔順而馴服。上人登上法座,說:“告訴它可以進來聽法。”蛇立刻從前門爬到殿內,再從大殿左側爬至右側,做繞佛一圈狀,然後伏在法座前面。上人開示:

  (一)靈蛇的宿因

  今天大家進佛殿時,看見一條蛇,它也是眾生之一。但因示現蛇身,眾人便望而生畏,見之而不認識,甚至被嚇呆了。但這蛇是來親近三寶,聽經聞法的,否則牠怎麼會老老實實躺在門坎上,一點也不動彈呢?

  雖然乍眼看去是一條小蛇,其實牠懂得千變萬化,會隱形,會現小、變大,又能騰雲駕霧,在空中自在飛行,只是我們不能知道牠的本領而已。

  這蛇將來修行成功,也能得道的。佛經上講“天龍八部”,牠就是其中一部 ——“摩喉羅伽”,就是大蟒蛇。

  觀察這條蛇的來由,可能牠在周朝時為一個小國的大臣,可是心懷詭計,謀篡國位,以浸過鸩酒的匕首,藏於袖內,刺殺國王。但此舉不但沒有奪得王位,反而搞得天怒民怨。大臣臨終時生大瞋恨心,死後即墮蛇身,轉為巨蟒。

  世間上有兩種力量:一為“陰”,一為“陽”。亦可說一為“善”,一為“惡”。從善者盡修福慧,能成仙、成聖、成菩薩、成佛。惡者的力量亦大,但專做黑暗見不得光的勾當,互相仇報殺害,所以釀成一股巨大無比的怨氣。世上都是毒蛇、毒龍布滿,這些毒蛇、毒龍,不是一般肉眼所能看見,然而他們確實彌漫國土。這些毒蛇,就是由人心裡的“貪瞋癡”積累成形,而到處為患。世上天災人禍、飛屍邪鬼、妖精魔魇、瘟疫流行,種種不治之奇症,都是這類毒蛇在作怪。這些惡龍疫鬼,專放毒氣,惑亂民心;或是魑魅魍魉,奪人精氣,使人驚怖顛狂。所以現在時下流行的種種心理病,譬如精神分裂、顛狂恐懼,生理上種種頑疾,都不外乎是這些妖魔鬼魅在興波作浪,荼毒生靈。現代心理學、醫學界均不深明個中道理,不能對症下藥,所以治愈率不甚理想。當然,唯有佛法,才是最究竟之靈藥,消難息災之奇方!

  這條毒蛇由瞋心所持,發奮修煉,繼而成精。牠的法術日益增進,久而能通天徹地,總以惱害庶民為樂。時下,類似這條蛇的事,不知多少,希望牠們趕快生忏悔心,無復妖孽,禍害民間。

  後來到了宋朝的時候,這蛇已變成毒龍,在大江裡翻風覆雨,殺害無數的漁民或渡船人。這個時候,那地方的人民,生活在恐懼驚怖、焦急萬分之中。幸好得到某位法力高強的聖僧,特來營救。他手持著錫杖,站在岸旁,大聲呵斥毒龍。毒龍聞聲,勃然大怒,於是使出本領,現數千丈的巨蟒身。然而這法師由金剛三昧力所持,毫無怖畏,於是用鉤召法、降伏法,經過三天三夜的生死苦戰,終於把毒龍折伏。

  邪不勝正,毒龍的惡術被破,無奈之下,只好投降。法師為牠說法:一切皆苦、空、無常、無我,唯有業隨身,並谏彼應生慈悲心,以法術來裨益眾生,不可加害生靈。彼蛇聞法後,恍然有覺,得清淨眼。法師遂授以三皈五戒,命牠到某山洞去修行,不要再擾亂人民,毒龍欣然從命。

  從宋朝到現在,已有數百年歷史,這個龍至今已成天龍八部之一,神通變化自如。(編按:這個時候,女界有比丘尼說:“數星期前,我們見到這條蛇在喜捨院女界佛堂附近。因為怕是響尾蛇,所以把牠放在罐子裡,還用堅硬的木板蓋上,預備把蛇送到較遠的樹林釋放,以免擾害住眾。誰知一轉過頭來,打開鐵罐,這蛇已經不在,按理說牠是沒有法子跑的。難怪!原來牠有神通。”)

  (二)因果不爽

  這條蛇我老早就認識牠,二十多年前在香港大嶼山慈興寺,牠常到廟上聽經。雖然不曾惱害任何人,但是眾生都害怕牠的蛇形。一次,有人也把牠放到鐵罐內,運送到幾哩外的山林處,擬釋放之,孰料打開罐子一看,蛇已不翼而飛!而今,佛法傳到西方,牠亦不憚遠渡重洋,來美國護法。

  學佛的眾生要深信因果,不要種惡因,否則會結惡果;若種善因,一定會結善果。因果是絲毫不爽的,殺人之父,人亦殺其父;殺人之兄,人亦殺其兄。不要為了得到好處,而不擇手段去殺人。你若害人,到最後反而是害了你自己。上天有好生之德,天不願任何人做惱害眾生的事,所以不要錯因果。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失人身,萬劫不復。”什麼都可以不信,但不能不信因果。若撥無因果,則非常危險。

  菩薩畏因不畏果,在因地他很小心種善因,至於不知不覺種下的惡因,則坦然受其惡果。他面對現實,接受果報,從不怨天尤人。反之,“眾生畏果不畏因”,種因時隨隨便便,顛顛倒倒,亂作胡為。到受果報時就害怕,又怨天尤人,說:“為什麼我要受這種折磨?受這種不公平的報應?”可是他沒想到,假若往昔不是做這種因,怎麼會受這種果報呢?

  今天既逢這個因緣,有天龍八部來現身說法,所以藉此機會略說牠的前因後果。“只因一著錯,輸了滿盤棋。”一念之差,則不容易挽回劫運。幸虧牠能皈依三寶,將來還有明心見性的機會。各位若是不相信這段因緣,盡管自己去試試。若相信因果,則不應存絲毫懷疑心。(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247)

  求者滿願

  比丘尼恆瑾講述:一九八一年於金輪寺皈依上人後,我問要怎樣修行才能有結果,師父開示:“堅、誠、恆。”

  一九八二年十月,金輪寺組團參加聖城山門落成。我惋惜地說:“若不是果晨(長女)會計師考試在即,我很想去呢!”上人不經意地說:“若參加,還准考上。”於是,我決定參加。

  山門落成典禮那天,信徒雲集,列隊兩行立在山門前。上人身著紅色法衣,諸比丘弟子亦皆著紅色袈裟,陸續登上山門的樓台。上人位居中間,比丘弟子分立兩側,肅穆莊嚴。典禮圓滿之前,上人宣布:“有願有求者,自己向佛菩薩默述請求。”上人在城樓上念念有詞。我則在下誠求菩薩加被果晨順利考取會計師。後來發表成績,她以八十四分順利考取會計師(會計師考試以七十分為及格)。我將此事禀告上人。上人說:“那是她的事,我不知道。”上人絕無以德者自居。(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71)

  癡愛纏綿成草木

  一九八二年十月下旬,從星、馬、台、港數百善信組團朝聖,參加萬佛聖城開幕典禮。先舉行一周觀音七,繼而展開一為期十周的精進禅七。其間,十一月十二日晚,上人於萬佛殿向四眾開示:

  大家看看這塊木頭,兩棵樹干,卻長在一起,上下枝節連著,這是什麼呢?就是無量劫以前,有一對男女,彼此相愛得很深。他們發願:“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這對男女一見鐘情,結為夫婦。他們共同有一個嗜好,就是“錢”!男的拼命賺錢,女的拼命花錢。一個來,一個往,非常熱鬧。

  可是,愛得太深,罪造得太重,生生輾轉沉溺,墮落到畜生、餓鬼、地獄道,今已成草木。這兩棵樹干本來應是兩棵,可是依然長在一起,纏綿不相捨離。你看!左根伸出一枝來交抱右根,右根又伸出一枝來擁攬左根。這就如同男女各自伸出胳臂,互相交抱。可見夙世癡愛之劣習,至今形成草木,猶不能捨!並且,這兩干之中,有一塊石頭,他們視若珍寶,究竟這是什麼呢?原來是他們往昔銀行存款的簿子!

  這棵樹干,早在幾年前,某次我們到城內河邊說法,就把它撿回來。你看:頭也割斷了,根也被刨破了,只露出赤裸枯槁的枝干,但仍然如膠似漆地糾纏在一起,這不是太可憐了嗎?

  由此可見,愛得太深,是多麼的危險,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有人心想:“法師,您說這個法,我是不可能相信的,既沒有根據,又不合乎邏輯。大概是您哄孩子,說夢話!”信不信由你,我也沒有辦法一定要你相信。因為這個法是很難說的。人迷戀到愛情上,不論你如何點醒他,他還是不能接受,天下最害人就是愛重情深。最高尚就是修清淨道。人不是不知,但明知故犯,而不能出離曠劫之習氣。

  中國有句俗話:“手拿著干屎橛,你給他麻花他不換。”這好比人攬執情愛,你告訴他:“捨棄這個邋遢東西,修道可貴!”可是他仍會固執不肯回頭,所以說:

  天雨雖寬,難潤無根之草;

  佛門雖廣,難度不信之人。

  這塊木頭,我保存很久,多數人來我也不讓他們看,因為說這個法他們也不相信,還要等待時機成熟。十月二十四日,諸位從遠方來朝聖,我把這塊木頭帶到萬佛殿,擱了差不多三個星期猶未開口。可是若再不講恐怕就沒有時間了,所以不管諸位相信與否,我都要說出這塊木頭的因緣。(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86)

  無人有佛

  一九八二年十月二十四日萬佛聖城傳第四屆三壇大戒圓滿。

  比丘恆實講述:有一年萬佛城傳戒,有很多大德高僧從台灣各地方來。他們回去之後,我們收拾大悲院,在靠近如來寺那邊有一塊黑板,我看到黑板上,在客人離開之前,有某個法師就用粉筆在那寫了“很多房間,可惜無人!”我看了心裡就生怒了:“喔!他這麼樣!哼!真是侮辱人!”

  我覺得上人應該知道,所以再見到上人時,我就說:“師父!師父!某某法師在黑板上寫了一句話。”

  “說什麼?”

  “‘很多房間,可惜無人。’你看看!侮辱萬佛城。”

  師父一點不動心,說:“那你怎麼寫呢?”

  “我……我……我沒寫什麼,師父!”

  “你知道我會怎麼寫呢?”我們都知道上人會對對聯,是不是?。

  “不知道,師父!”

  “我會寫……你再說給我聽。”

  “很多房間,可惜無人!”

  “那很簡單,‘有佛’。”(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79)

  “走私”的惡果

  楊國新講述:在兩年前(1983年)的春天,我為商業上的關系,單身到泰國曼谷。當時因為定力不夠,被女色所誘惑,情不自禁犯了邪淫的戒律。

  回到馬來西亞之後不久,腰部無緣無故劇痛起來,厲害的時候,痛得在床上打滾。我並非誇大其詞,實在是這樣的情形,這種痛非筆下可以形容。簡直令人受不了,不是身臨其境的人,不會相信這種痛楚的滋味。

  於是到吉隆坡專科醫院療治,專家看了X光片上的狀況,肯定地說:“腎結石”。非得卽時開刀,取出石頭,否則,沒有其他辦法。那時,我太太說:“開刀傷身體。為什麼不求上人,請他老人家慈悲加持呢?”我太太當時掛長途電話。將我的病情報告與上人。上人毅然地說:“不用開刀。”

  遵照上人的指示,我離開醫院,再給上人掛電話,報告一切情形。上人在電話中第一句就說:“你走私啦!”當時把我愣住了,不知如何的回答。我在泰國不守規矩的事情,上人完全曉得,令我口服心服。

  在電話中我懇求上人慈悲,拯救弟子出離痛苦。上人說:“虔誠念一百零八遍大悲咒,就會好的。”我依教奉行,專心一志念大悲咒,奇跡出現了。七天後,到醫院復診,再照X光,片上的石頭不見了,這真是不可思議的境界。(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183)

  中則為道

  凡夫做事,總是不是“太過”,就是“不及”。但是,“道”就在“恰恰好”的地方。不是真正明了其中的意義,是很難把握的。所以佛法講要“中道”、“了義”。

  老愚翁講述:一次在金輪寺,我記得是在樓下餐廳,上人看到我就跟我講——這是上人第一次教訓我,因為是第一次,所以記得還算清楚——上人很和氣,很慈祥地講:“我們在廟裡頭,人家不喜歡的事,我們就不要做。”我一聽就知道上人在講我什麼。

  我個性頑強。平常自己覺得對時,管他是誰我一路蠻干到底。上人現在既然如此講,我懂了,從此什麼事我都不敢講話,也不敢有意見,什麼都不要聽,交代什麼我就做什麼。廟上發生再大的事情我也都不知道,沒人跟我講,我也不想問。人家在講,我也沒想去聽,所以完全不知道。這樣也挺愉快的過了一陣子。

  一次,上人到廟上來,看到我就講——這一回是很生氣,很大聲地吼——“護法不是這樣做的!”我一聽,心裡想不知自己又犯了什麼錯。“護法不是這樣做的,要拿著金剛寶劍。”上人還教我怎麼拿,拿給我看:“要這樣拿。”上人又說:“看見不對的,你要走到他的面前去,右手拿著劍,左手指著他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要很大聲地問他為什麼這樣做,不是什麼話都不講的。護法不是這樣護的。”上人很生氣地這樣對我講。

  上人責備了我一頓,我心想:“上次不是跟我講不要那樣嗎?怎麼現在又叫我那樣呢?要我怎麼辦呢?這樣也不對,那樣也不對。”上人沒再講話,我前後兩次被上人指責,我也都沒講話,不曉得該講什麼。

  後來有一次,我載上人出去。以前我載過上人多次,上人在車上是不講話的,我也不藉機跟上人啰嗦。上人一向上了車,把眼一閉,開始念咒,我不曉得念的是什麼咒,反正就這樣一路開車。

  這一回上人開著眼,就跟我講了:“開口就錯,不開口也是錯,那你說該怎麼辦?”我又不曉得該怎麼回答了。我知道上人是講上一回的事。

  我想各位也許都看過《虛雲年譜法匯》,裡面講虛老在吃飯時跟大家講,他說:“著色、聲、香、味、觸、法的是凡夫。”吃飯時大家都會覺得這個好吃,那個不好吃,雖然嘴不講,但眼睛瞪得很大地看著菜,喜歡的拚命拿,不喜歡的跳過去。虛老就講:“著色、聲、香、味、觸、法的是凡夫,不著色、聲、香、味、觸、法的形同草木。這中間你們誰能夠講出一句話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99)

  恰恰好

  魏果時講述:1989年還是1990年時,上人到德州去,大概只是這麼一次,當然是有特殊因緣。那時寺廟不很多,出門只好在外頭吃飯,不能在廟上吃。大家都知道,買中餐都附送一種免洗的,英文叫disposal的筷子,用完就丟。那次每吃完飯,上人就把用過的筷子用衛生紙一擦,放在自己口袋裡頭。當時有人看到了,覺得很embarrassed(尴尬),不怎麼好看嘛,師父怎麼這樣做?就跟上人講:“師父,這種筷子用完就丟的,不用保留。”上人說:“我沒有你那麼浪費!”那人當然就不敢再講什麼了,從此也沒有人再提什麼。之後,上人每餐吃完飯就擦一擦筷子收起來。到底是不是每餐都收起來呢?也沒有人特別留意,不過留意的時候上人是都把筷子收起來的。

  等全部行程都結束要回加州時,在機場轉機,差不多要等一個半鐘頭。那時正好快吃中飯了。怎麼辦?出去吃,時間不夠;在機場,又沒有什麼東西可吃。當時正好有個居士很發心,說我去外面買吃的,你們在機場等,這樣就解決大家的問題了。他趕忙就去買,買了就送回來。大家都很高興,就坐在機場打開來吃。一打開來才發現,因為他急急忙忙就忘了拿筷子。怎麼辦?那時上人就從他口袋裡拿筷子出來。“哪!你一雙。”“哪!你一雙。”“那個果普,妳一雙。”這個一雙,那個一雙,正正好,上人剛剛收的筷子全分光了,不多也不少!

  這讓我想起《維摩經》上文殊菩薩帶五百阿羅漢去訪問維摩大士,大士不是從香積國請飯菜來請他們吃飯?然後大家想,你有本事從別的國度裡頭請到這麼好的飯菜來,當然是能請得多最好。可是你看那維摩大士請來的飯菜,大家吃了正正好;一粒米不多,一粒米不少,全吃完,也吃飽。這是禅宗有名的公案“無欠無余”,不多也不少。

  聖人做事,當時你看了覺得怪怪的,可是後來想起來,那時他的決定就著那種環境,隨著那個緣去做,大概是最恰當了。上人又不貪多,說是多藏一點吧!不會,就是恰恰好。(2000年6月12晚講於萬佛城大殿、金剛菩提海NO.365)

  給徒弟叩頭

  上人自述:我這個年紀啊,雖然不是很老,可是也不是很小了,還算一個中年的老頭子。我這個老頭子啊,也願意省一點力氣。所以收了這麼多徒弟。又是美國的,又是英國的,又是意大利的,又是越南的。總而言之,收了一大幫徒弟。收了一大幫徒弟為什麼呢?就是為了等我做不動工的時候,他們就幫我做一做。所以在萬佛城,我天天教他們怎麼樣講經說法。訓練有十多年,他們所講的也就是我的心聲,也就是我所要講的,他們不過是替我講一講。我借他們的口,他們傳我的心。

  我再告訴你們一個很不名譽的事情,我這麼訓練徒弟啊,真是費了九牛二虎的功夫啊!當初叫他們出來講啊,誰也不肯出來講。這怎麼辦呢?叫誰講,誰在那個地方像沒聽見似的,睬我都不睬。我說,我真是苦命的師父,連徒弟都叫不動了。好了,那麼要向徒弟忏悔,向徒弟認錯。認什麼錯?我這個做師父的真不會做,好了,我向你叩三個頭。你再要不出來講,我就跪這不起來。

  這個方法呀,還有點功效。給誰叩頭啊,一給他們叩頭,他們馬上就上去講了,講個不停。所以啊,現在介紹他們給你講法呀,是我叩頭叩出來的!(MP3正法的震撼二)

  忍辱波羅蜜

  有一位六十左右印尼華裔女士,丈夫年近七十,喜歡打太極拳,終日練拳成癖,常常以妻子為練拳對象,辱罵踢打,甚至打傷。她若與丈夫理論,則踢打得更厲害。如此多年,她只有哭罵,毫無招架之力。

  後來,這位女士歸依了上人,成為佛門弟子。她第一個問題自然是:“我被打成這個樣子,望師父慈悲加持。”她或許認為和尚神通廣大,必定會教她什麼密方,與丈夫對抗。出乎意料的是,上人慢條斯理地以東北腔說:“他要打,就讓他打死算了吧!”世界雖大,不貪戀生命的還沒見過。不是沒有,只是寥寥無幾。她驚恍稍定,上人才告訴她密方的下一半:“不論什麼時候,他打你,你不要動手。罵你,你不要開口。只是念南無阿彌陀佛六個字。這樣就會好了。”

  女居士視上人如佛,依教奉行。平時,她心中念念不絕,被打時,則高聲朗誦,如同戰士唱沖鋒歌。打得越凶,唱得越猛。不知是菩薩神力,或是為恻隱之心所動,這老翁頓時一改往習,從善如流。他告訴女兒說:“你媽媽有點兒神經病,我已經束手無策了。以後,只好和她一起唸了。”從此戰火平息,相安無事。(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0.199)

  開悟的將軍

  上人在台灣收了一個將軍弟子,這個將軍弟子在上人的台灣弟子中排名第一。上人說他開悟了。

  上人自述:好像人各有各的因緣,因緣成熟了,就會有一點成就。我去年在台灣收的一些皈依弟子,其中有一個姓李的,叫李炎武,他以前做過少將。這個人前生是個和尚,很用功、很修行的,但是他官迷,放不下做官的欲。所以一邊打坐,一邊念“唵嘛呢叭咪吽”,就想了:“啊!我來生要做個將軍,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保衛國家,這有多好呢!”他一邊修道,一邊就想做將軍,做一個領袖,所以今生,他在二十幾歲就已經做將軍了。

  我在台灣時,他來皈依,那天有二十多個人皈依。這個將軍在皈依時,就見著他心裡有一盞很光明的燈點著了,點著後,所見的境界也不同了,看到很不可思議的境界。由這個,他的大悲心就生出來了。生出大悲心後,一個禮拜內對一切的眾生都有這種的憐憫心,這就是慈愍度眾生的心,大悲心油然而生。他生這個心還不算,從這個,他欲心就斷了,所以他覺得是很微妙的。以後我就教他一個修道的方法,傳佛的心印法門給他。他現在很用功的,所以我告訴他這幾句話:

  行住坐臥 不離這個

  離了這個 便是錯過

  行和站著、坐著、臥著,都要用功修道,都要不離開這個,你若離了這個,就錯了,就不能成道。這是什麼道呢?就是中道。不偏之謂中,不倚之謂庸。這個中道便傳給了他。所以他把這四句寫出來,前幾天和《美哉中華》一起寄來。他的草書寫得非常好,可以說是又有力量,又有架勢,甚至於比於右任寫的字都好。於右任是中國近代最好的書法家,他的書法,有的地方很圓滑,沒有什麼大力量,而李炎武好像把字寫到木頭裡去了,很有力量。因為他是個武人,糾糾武夫,所以寫出來的文字那麼好。這是很難得的。《美哉中華》雜志,為他發表他寫的草書,人人都很贊歎的。

  這就是他油然而發大悲心,所以他說:“啊!奇怪得很,我以前也皈過依。又皈依這個法師,那個法師,卻從來沒有這種境界。”那麼這次他看清了特別的不同,所以他很誠心。他自己也寫了一首偈頌:

  分秒必守 須臾不離

  造次顛沛 也要牢記

  “分秒必守”一分一秒的時間都要修道的,都要必守。“須臾不離”須臾就是很短的時間,也不可以不注意這中道。所以說:“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修道的人一時一刻都不可以離開這個道,就要如龍養珠,如貓捕鼠,如雞孵卵,念茲在茲,時時刻刻都注意這個道。你能這樣,才能成功,才能成就道業。

  這個人還會寫詩。他為自己寫了一首詩,這首詩是八句,他寫在紙上卷起來。我打開看了一遍,就卷起來說:“這首詩不是你作的。”“怎麼?這是我自己親自作,親筆寫的,是我作的。”我說:“是我作的。”“你作的?”他就笑了。我說:“我念給你聽聽,要不是我作的,我不會念。”那麼我就念了。他這首詩是這麼說的:

  黑水千年湧,白山萬世雄。

  吾家居僻麓,耕鑿樂斯螽。

  弱冠投班筆,衰顏寄旅蓬。

  何時歸故裡,再繞庭前桐。

  我為他念完後,那時他覺得怎麼樣啊?

  弟子:very surprised!(非常驚訝!)

  上人:嗯!very surprised. 哈!他還不相信是我作的,又拿出來一首詩,是寫馬占山將軍的事情,也是寫在一幅字畫上,再拿來給我看,我看了一遍,說:“唉!拿到一邊去,我不要這個。”“怎麼?”“這也是我寫的嘛!也是我作的。”“我不相信!”我說,我念給你聽:

  江橋一戰成英名 浩氣凌霄舉世驚

  天地長留忠義魄 好扶民族運中興

  啊!他一聽,更surprised了,所以我把這個將軍給降伏了。他從來不應酬,我走的時候,有幾次他都去送飛機、接飛機。所以你們把記憶力修好一點,這是有用的,到什麼地方都可以去騙人,哈!搞得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作的。

  馬占山將軍這個事情,當時中央政府不主張打,主張同日本人講和。馬占山就同他的部下,所有的將軍開會。結果,所有的人也都不主張打,說:“打不了日本人,他們的軍隊太強了,打不了的,我們只可以跑。”這時馬占山把桌子一拍,說:“有我馬占山在,就要打!打勝了,上面還有一個比馬占山大的,這功是歸他的;若敗了,由我馬占山負責任。一定要打!誰若不打,就槍斃,殺了他!”所以等日本人正在過江時,他就特別打他們,把日本人打死不知多少。那一仗把日本打得很怕的。

  把日本打敗了,第二天來賀他的電報不知有多少,就像下雪。蔣介石也來電報,張學良也來電報,都說他成功了,所以這叫“江橋一戰成英名”,他這個英雄的名字就成就了。“浩氣凌宵舉世驚”,英雄豪傑很strong(強)的那股氣魄,沖到天上去。那時馬占山把日本人打敗了,整個世界都很驚奇的。“天地長留忠義魄”,天地間長留下他這種忠義的魂魄。忠,就是義氣。“好扶民族運中興”,李炎武說現在還希望他來保護中國民族再中興起來,但是這是做不到的。現在他的字在台灣的博物館,那個博物館裡頭只有蔣介石寫的字可以放到裡頭,其余的誰都沒有;他的字可以放在裡邊,那是很不得了了!

  這是說因為他在皈依之後,就生出一種大悲心來,欲念也斷了,你說這是不是不可思議的境界!他自己寫的詩,我還沒說完呢,他說:須臾不離”,“造次顛沛”造次就是很忙的樣子;顛沛,就是顛沛流離,好像跌倒了,或者有什麼逆境,這都叫做顛沛。”也要牢記”他說造次顛沛也要牢記修道。你們這些young people(年輕人)不懂這個,他那麼老,所以他懂了。所以在台灣我所收的皈依弟子當中,他是一個第一的,我從來沒有講,他的確是開悟了,知道怎麼樣修道是對的。所以今天晚間藉著講”慈愍度眾生”,為你們講一講這個因緣。

  這個因緣我還有很多沒有講,我可以告訴你們,他皈依的時候,看見師父在法座上,忽然變成觀音菩薩,忽然又變成大將軍,所以他這個小將軍就老實了,他說:“這是很奇怪的!”他是個少將,少將是個小將軍,還有中將、上將。(華嚴經淺釋賢首品)

  打跑癌症

  俗話說,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加拿大有個女醫生,親身體會到了這點。

  上人自述:在加拿大的溫哥華,有一個專門開刀的女醫生,這女醫生讀醫學院時,同學就取笑她說:“你敢讀醫學?讀醫學是要用死人來做實驗的。你敢用死人來做實驗嗎?”於是她就拿把刀,在死人身上割下一塊肉吃了。這一下子,把同學嚇住了。說:“你真大膽,敢吃死人肉。”

  這個醫生是專門開刀的,她的刀法干淨俐落,開刀特別快,可是被她吃的死人肉的那個鬼常來找她。當她睡覺時,鬼就來麻煩她,常常如此。她也不知在哪裡聽來的,說鬼就怕我,皈依我就會好了。於是她就找機會皈依我。皈依之後,果然鬼就不敢再欺負她。

  晚上沒有鬼來找她。於是她就各處以醫生的身分來講佛法,告訴人說:“佛法是最活的,你不用修行,人人都可成佛,你也不用持戒,因為你本來就是佛了,也不需要守規矩。”所以她又抽煙又喝酒。

  這樣到處講來講去,果報又來了。這次生了癌,她就去開刀,開了一次刀,以為就好了,但是回來還是痛得不得了,結果開了五、六次刀。醫生說她沒有救了,一定會死的。

  她就打電話給紐約的朋友,向她告別。向她說醫生算准她一定會死,沒法子救她這種病。那時,她的朋友也不認識我,就寫信給我,說:“我的朋友是醫生,又懂佛法,但是得了癌症。要是她這病能好起來,可以救別人,又可以以醫生的身分弘揚佛法,對佛教會有大幫助的。”我回信問:“這人是誰?”她也知道這醫生曾皈依過我。

  我記得這個醫生得病後,有一次到加拿大來見我。我問她有沒有病,她說沒有病,還不服氣。我就罵她,罵得她受不了,站起來就要跑。她站起來時,我就打她一掌,說:“把小鬼打跑了,大鬼回來。看你這個大鬼有什麼本事?”很奇怪,打了一掌之後,她的癌症也不知跑到那裡去了?

  這是我在加拿大遇見的事情。為什麼能這樣呢?就是因為我不打妄語。你若打妄語,做什麼也不靈。不打妄語,什麼事情都會靈的。所以我希望佛教徒不爭,不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語,這是很要緊的。(佛教的新紀元、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00)

  西方人的鬼

  自殺是最愚蠢的行為,自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孰不知,只要有妄想執著就擺脫不了輪回。饽天理,逆人倫,最後只能做個橫死鬼,越來越苦。

  上人自述:每一種鬼的種類,都有無量無邊那麼多。你不要以為就一個鬼、兩個鬼。所以我們出去走路的時候,不夠運了就撞鬼了。撞了鬼,那麼就有這個病痛,那個病痛,或者頭痛、眼睛痛、耳朵痛、喉嚨痛,這時很多的病就生了。

  在二月十九日洛杉矶來的羅果珍,她就是鬼跟著她,她那個鬼是什麼鬼呢?是橫死鬼,是自己吞槍自殺的一個橫死鬼。這個橫死鬼是一個西方人的鬼,怎麼知道他是這種鬼呢?就因為他自己用槍在喉嚨裡把自己打死了。他一得這個病痛,他就是那兒痛。你們各位要注意一點,這個人死了,是怎樣死的,他那個鬼魂要來啦,就有那個本事,叫你也像他那樣痛。這鬼就叫她喉嚨痛,心裡頭痛。所以嘛,我給他搞了兩三個鐘頭,十二點半才休息,以後才好。回到洛杉矶到現在,不知道這鬼有沒有再找她?

  那麼為什麼這鬼找她呢?就因為她的業障和這鬼有這種緣,有這個孽,它就跟她來了。來干什麼呢?它就想要得度。得度啊它不好好想要得度,它先顯顯神通,像示威似的,看看它有什麼本事,結果它算得度了。(楞嚴咒句偈疏解)

  開悟鬼的胡鬧

  修行必須腳踏實地老老實實地用功。如果總想投機取巧,就容易誤入歧途。

  上人自述:說到鬼,昨天有一個“悟” San Jose(聖荷西)來找我。這個鬼以為自己開悟了,她丈夫也以為她開悟。她說:“不需要修行,也不需要持戒。”其實他的目的是來找我斗法。

  這個人一九八O年在新加坡居士林曾經皈依我。她來了美國數年,學會了打坐,就說自己已開了悟。她一進來便向我叩頭,但不准許她的丈夫和孩子看,唯獨她一個人向我叩頭。

  起初沒什麼事,等到叩了三次頭,繼續叩下去時,她就開始哭!愈哭愈大聲。

  我問她:“哭什麼?”

  她答:“不知道,不是我哭,是另外有一個人在哭。”

  我問:“誰教你叩頭的?”

  答:“我自己要叩的。”

  我說:“在耍什麼把戲?”

  她答:“不知道!總之,不要修,不要學,不要持戒。”

  我說:“你是南洋大學的畢業生,你是不是不讀書就畢業的?”

  她答:“不是!”

  “道亦復如是,你連門尚未進來,若不修行,雲何得道?你是不是不讀書就認字?”

  這回把她的鬼也說得老實了。這是六欲天的一個“自然”鬼,本欲與我斗法,但來到此地又無法可斗,於是便耍暗招,用軟攻的方法!一邊哭一邊噴毒,可是也不起作用。後來,我把那個鬼說得理窮智盡,她也老實下來,清醒過來,不再胡鬧了。(宣化上人示錄六)

  論道牧師

  1983年一月二日,金輪聖寺舉行開光盛典,玉佛前現放光的瑞相。

  方果悟講述:在金輪寺阿彌陀佛開光那天,各方隨喜的善信川流不息,極一時之盛。

  當天午後,有一位著名牧師偕同數位道友及家人前來訪問,他們卻是聰明能干,口才敏捷,故一抵寺門,便提出一連串問題來咨詢,語氣中含有比較高低之意,可是上人很巧妙的,第一句話就說:“我們在這裡什麼都是平等,一切事都沒有高低。”

  牧師便呆住了,本來要詳論一番,可是現在沒有什麼話可說。然後他又問:“你們佛教不是相信有來生,有過去嗎?”含意是如果答有,他就要辯論,一定會把聖經提出來大講一場。上人說:“這些玄妙的事,我們暫且不要去理它。因為根本上有前生,有往生,有輪回,都是在我們現代這一生無法可以捉摸得到,無法可以用考據來證明是否屬真實的事,故何必去談它,我們還是講實在話,問問我們這一生,對世界上有沒有什麼貢獻。”

  牧師又呆住了,頃刻他再問:“那麼你們學什麼呢?”上人就很詳細地和他講五大宗旨:不爭、不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這五大宗旨聽起來多麼簡單,就是小學生亦聽得懂,但是要遵守實踐。則其中的妙理、其中的受用,是無窮無盡的。因為這亦是成佛的本源。

  又問:“你們佛教是否有‘告解’?”“告解”就是做錯了事向牧師訴說,牧師便會代你洗罪。可是說完後回去又再造罪。造罪,又回來再求洗罪。以為有牧師代洗罪,就可再犯罪,故根本就沒有誠心改過。上人答:“有。在佛教是叫忏悔。誠心忏後,還要真心改悔。即是以後不再造,要重新做人。並且我們相信每個人,假如肯用功修道,都有把握,有權力達到開悟,而獲最圓滿的果位,即是成佛。”

  牧師聽後不太明白就說:“你知道在我們宗教裡面,我們相信人是永遠不會圓滿的。我們只是依賴耶稣或天主之力來接引,因為只有他才能寬恕我們所造之罪孽,而接引上天堂的。但我們不相信我們會做到最圓滿」。意思是說不可以做天主,只有一個天主。ONLY ONE GOD,不可以有旁的。既然不可以做天主,做地主又低一級,不是聖人,這就和佛教完全不同的看法。

  上人亦不直接去辯他,只說:“我們現在不是孩子了,父母雖然有錢養育我們,但長大了就要自立,不可終身依靠父母啊!如果要依靠造物主,自己不負起責任,那就不是有主意有志氣的人,好像你現在坐在有背的椅子上,有所依靠,但我把椅子拉開來,你會跌倒嗎?”牧師聽後連忙點頭,這不是玄妙之談,不是引經據典,而只是說椅子的道理。我這樣簡單拉了就跌下來,他又佩服得沒有話可說了!上人的胸懷口吻,就如法界為體,虛空為用。輕描淡寫流水行雲,無瑕可擊。

  最後他又發問:“佛教相信宇宙間有一個能源嗎?”他不敢說天主而只說能源力量,上人已懂其意便答:“如果你說有個造物主,那我是不相信的。因為這個世界如果有造物主,那麼這個造物主就做了很多錯事。你看地球現在這樣多災多難亂七八糟,你要造物主來負這個責任?不可以的!地球根本就是眾生業力所造成。現在地球這樣壞,就是我們大家都應負的責任,如果你要依靠什麼造物主來負責,而把自己的責任推翻了,那就未免太過自私。”

  這一席話使對方越聽越佩服,大家都滿面笑容的點點頭贊歎,這時已是六時許,居士便留他們吃晚飯。他們亦很高興的接受。上人先回禅房之時,再贈他們幾句:“你們食不要食得太多,亦不要食得太少,要適可而止。”他們聽後,又覺得驚奇,因一般人都會說多食一點的。上人繼續說:“並且最要緊還是食的時候,不要知道是什麽味。”食不知味便是敎你不生執著,大家聽後,更加拍手稱贊。(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157)

  上人的餐巾紙

  上人自述:每次我都用小粉筆寫黑板。為什麼呢?因為世界上什麼東西還能用的便用它,不要糟蹋。我並不是捨不得這一點點粉筆。就因為它還能用,便不要丟掉。可以用的東西我們不用,把它扔掉,這叫浪費物質。世界上的物質已經快沒有了,我們再不節省,將來就很危險了。雖然只是一點小粉筆,我都不要浪費它。這是我的宗旨。有人說你這個師父太小氣了,我決不跟你學。

  我在今年正月時給你們看過我所用的一張餐巾紙,已經用過四天還沒用完呢!你說世界上還有沒有這麽孤寒的人。不單這個,什麼我都不浪費。雖然這不是很大的事情,我希望各位注意一點,不要浪費世界的能源。(楞嚴咒句偈疏解)

  【後記】上人晚年得病的時候,果卿居士一直在上人身邊,他親眼目睹了上人用餐巾紙的習慣:

  美國的餐巾紙是這麼方,這麼大的。他用的時候,擦口水,他用這個角,用完以後,把這個角疊起來放在袖子裡。下次再用的時候,就用這個疊起來的地方繼續用,用完了,再疊起來,再用,再疊起來。一張紙可以用兩天,三天,至少用兩天。我見到的,用得最長的是七天。

  有一次,我們正在打坐,打坐完了以後,起座了,他叫弟子,讓弟子把床上枕頭邊的餐巾紙拿給他。弟子說:“餐巾紙已經髒了,我把它丟到垃圾桶裡去了。”上人說:“怎麼可以扔到垃圾桶裡?趕快給我拿出來,我還沒有用完呢。”弟子說:“師父,太髒了,不能用了。”師父說:“我還沒有用了兩天,還沒有用完呢,我沒有這麼大的福報可以浪費的。不可以這麼浪費的,我沒有這麼大的福報的,這麼做,要背因果的。不可以這樣的。”這都是我看到的。(果卿居士遼陽講法)

  惜福的果報

  一九八四年,上人在加拿大建立了金佛寺。淨空老法師在新加坡淨宗學會講《太上感應篇》的時候,提到了這段因緣:

  我第一次到加拿大溫哥華講經時,當地的同修告訴我:溫哥華有一位大護法,供養宣化法師一棟樓,當時市值一百萬美金。

  什麼因緣?他和宣化法師同桌吃飯,宣化法師用紙巾,用一次後,疊起來再用,一張紙巾用了八次。他看了受感動,於是供養一棟樓。這就是宣化法師惜福的果報。

  溫哥華那裡建了一個金佛寺,美金一百萬,一個居士供養的。他也並不是說做了個樣子給人看,他習慣就是如此,受人尊敬,讓人感動。

  宣化法師在美國的許多大城市都有道場,他的福報大,福報從哪裡來的?從惜福來來的。他非常節儉,日中一食,修不倒單,寮房中沒有床,持戒很嚴。這是別人做不到的。

  嗔心地獄游

  恆實法師講述:師父帶我和恆朝啟開這個號稱加拿大的第一間寺廟。“我起先就打算把金佛寺的單子教給你們了。好讓你們倆在加拿大有個新的開始。”他說:“只有在這種情況下,你們才能真正靠自己站起來,而不被漂亮女孩子吃掉。”

  一天,我對恆朝大為光火。正當我在斥責恆朝,有一堂法會沒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臉正在漲紅,變黑。待他一走開,我立刻知道自己犯錯,某些東西已經離我而去了。

  那天晚上,我夢見游地獄。地獄每一絲駭人的景象、氣味、聲音和感受,都是那樣的真實,好像我真的到過那裡一樣。我驚出一身冷汗,醒來嚇得渾身發抖,因此沒有參加課誦。

  早晨五點,電話鈴響了。“果真嗎?”是師父:“怎麼了?”

  “師父,我想……我是說,我相信……我剛剛夢到游地獄。感覺就像真的一樣,師父。”

  “現在你知道地獄長什麼樣子了,為什麼你要上那兒去呢?”

  “我不想再上那去了,師父!它好恐怖,好嚇人哦!”

  “對啊,沒錯!你想,為什麼你會做那個夢?”

  “因為我的生氣嗎?”

  “完全正確!我常常告訴你,不可以隨便發脾氣,可是你總當做兒戲。現在你已經知道事情的嚴重了。可能你現在肯相信,我說要修行的話了吧!”

  跟師父談談,雖然有助於我恢復正常,可是夢到地獄的恐怖記憶依然揮之不去。那天晚上,又再夢到一次。第二天早晨,在驚恐的狀態中,我聽到電話鈴聲一聲又一聲響著。正在我魂不守捨的當兒,師父打來的。師父聽我說完話,他說了一些頗不尋常的話語。

  他要我谛聽。他說:“我不只是你眼睛看到的,這個現出家相的師父。我還是孔子,是老子,是達摩祖師。你沒辦法真正認出我來。這不是打比方,我說的是老實話。”

  “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可是,所有你必須要做的事情,就是必須轉變你自己。然後,一切就都會變得不一樣的。你只是還沒有真正下決心去做罷了。一旦你下定決心,你就會逐漸地到達那裡。記住我今天告訴你的話!”(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500)

  心想事成

  比丘尼恆貴講述:在我沒出家以前,有一次在金佛聖寺,有人請求師父給他寫一首《金剛經》偈頌,師父滿了他的願。當時我在傍邊,我沒有求,但是上人不求自寫,寫了一張墨寶,上面寫著“某某留念”“勤修戒定慧,熄滅貪嗔癡”。雖然我不是很懂,但是我很高興,裱了之後,把它掛起來。有一天,我的教授看見這副字畫,就問我:“你的師父是方外人,為什麼還像世俗人一樣,什麼留念,這樣子呢?”當時我懂的佛法不多,雖然我知道上人並不是像世俗人一樣感情的,但是我卻不會回答他。

  過了幾年,我出家了。出家的第一天,用完齋後,到方丈室,上人對我講:“你看你想出家想了這麼多年,今天是心想事成了。”上人又說:“我們的心好像猴子似的,東跑西跑,你不管著它,它就沒有控制了。所以你心信什麼,想什麼,總有一天會成就什麼。”

  我就想到幾年前,師父給我的墨寶上,有某某留念。所以,我們念念都要留意自己的念頭。上人的教化,我體會最深的,就是善用其心。我想要成佛,想要成聖賢,將來必定能夠“心想事成”。假如打一些無聊的妄想,口是誦經,心想那些不正當的事情,將來也不會成就如我所想得到的聖果。(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57)

  四大菩薩在西方

  上人在洛杉矶建了金輪聖寺,在三藩市建了萬佛聖城,在西雅圖建了金峰聖寺,在溫哥華建了金佛聖寺。

  上人自述:今天和你們各位說一說,這洛杉矶所有的人和哪一位菩薩有緣。洛杉矶這個地區和中國九華山的地區,氣候差不多,因緣也差不多,所以和地藏菩薩都有大因緣。每一個人都和地藏菩薩有緣。因為這個關系,在金輪聖寺是以地藏菩薩做主人,以觀音菩薩做護法,護持這個道場。就是地藏菩薩在這兒來管理道場,觀世音菩薩是擁護這個道場。所以我們這兒將來請一尊地藏王菩薩到金輪聖寺來。

  你們各位要注意這一點,想要求地藏菩薩嘛,就到金輪聖寺來;那麼想要求觀世音菩薩嘛,就到萬佛聖城去。萬佛聖城以觀世音菩薩為主,以地藏菩薩做護法,護持那個道場。因為三藩市那兒和普陀山的天氣差不多,氣候差不多,所以做為觀世音菩薩的道場。

  西雅圖是做普賢菩薩的道場,溫哥華就是文殊師利菩薩的道場。因為文殊師利菩薩現在在溫哥華那兒常常示現過,所以那兒有一個山也常常放光,這都是文殊師利菩薩在那兒要開辟那個山。在西雅圖那兒,是以普賢菩薩為主,文殊師利菩薩做護法。你們誰若願意朝拜大行普賢菩薩,就到西雅圖去朝拜去,就像中國的峨嵋山似的。

  因為你們離中國都很遠,想要朝拜觀世音菩薩嘛,就到萬佛聖城去;想要朝拜九華山嘛,到金輪聖寺來;想要朝拜五台山文殊師利菩薩嘛,就到溫哥華去。所以我現在把中國這四位大菩薩,請他們到這四個道場的地方。你們各位願意朝這四大菩薩,就很方便了,不必跑那麼遠路。這是我今天想要告訴你們的一個很重要的消息,你們不要忘了這種感應。你想要朝大智文殊師利菩薩,到溫哥華去。因為溫哥華那個地方冷,文殊師利菩薩願意在冷的地方住,所以就選擇溫哥華那個地方做他的道場。文殊師利菩薩在溫哥華那兒做主人,普賢菩薩做護法。

  所以這四大菩薩現在開辟這四個道場,並不是說在這四個道場,你就能怎麼樣看見這四大菩薩,不過我有這麼一個感覺,我願意告訴告訴你們各位。你們願意信,也由你;不信也由你,反正我是盡上我的心來告訴你們了。(藥師經淺釋)

  為法忘軀

  陳果傑講述:十幾年來,風雨無阻,不論天氣再炎熱,上人每月一次,從舊金山南下洛杉幾金輪寺弘法。那時師父乘坐的車子,又破又舊,又沒有冷氣。一路辛苦,路上連水也不喝,衲袍都汗濕透了,但是上人從無怨言。中途經過Coalinga (屠宰牛的地方)時,上人還專門下車,遠遠面對著這一群將被宰殺的數千只牛的方向,唸唸有詞,慈悲地度牠們離苦得樂。

  有一次,上人坐在我(張文毅)車子的後座上,從後視鏡中可以看到上人閉著眼睛。當車子正要超越前面一輛靈柩車時,上人口中念念有詞,以一連串的手勢對著靈柩車揮著,超度車裡面的亡魂。

  直到加拿大金佛寺成立後半年左右,上人才改為每隔一個月去洛杉矶一次。 金佛寺成立之後,為了節省機票開支,上人也是坐車十八小時先至西雅圖,次日再坐三小時車到加拿大溫哥華,弘法數日後,又坐車回萬佛城。一路上來回,上人除了吃午餐之外,連水都不喝,非常辛苦,上人就是這樣地奔波於萬佛聖城與各個道場之間。

  上人分分秒秒不辭辛勞,各處奔波,為法忘軀。我多年來常見到上人旅途 十幾個小時,連水都不喝。每到一處,一進道場,通常會有法師頂禮後,即刻向上人呈報各項事務,有時連續一、二小時,或數小時之久,還有處理不完的公事、私事要馬上解決。上人連吃飯都沒有時間,更談不上休息,但也從未見過上人叫苦,他老人家一向任勞任怨,以身作則,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每天就這樣流血流汗。(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05、追思紀念專輯二《飛來天鵝綻蓮花》)

  無微不至的關心

  上人雖然日理萬機,但待人接物依然無微不至。那份對人的關懷,因為完全是源自真情的流露,所以會自然而然地體現在每一個細節中。

  黃林英姿講述:一九八五年正月,我因事赴美,到金山寺拜見了上人。當時,佛殿裡靜悄悄的,沒一個人。當我點了香,跪在地上祈禱後,抬起頭來,才發現左邊靠牆的長凳上坐著一位老和尚,一位美籍和尚跪著和他說著話。我想那必是宣公上人了。等那位法師離開後,我走向前去向老人家頂禮。他問我:“從什麼地方來啊?叫什麼名字?妳今年多大啊?”我都一一回答了。老人家右手的手指稍動了幾下,便說:“你啊,吃了很多的苦啊!受了很多的折磨啊!”好厲害!不愧為大修行者!一眼之下,便能道出我二十幾年來辛、酸、苦、辣的遭遇。如果不具慧眼,誰敢如此肯定地說?因為從外表看來,我不像一個吃了很多的苦,受了很多折磨的人呀!心中不禁油然生起了對老人家的敬佩!

  離開金山寺之前,我對上人說,想去參觀萬佛城。上人說:“我才從萬佛城回來呢!不過,你搭灰狗車就可抵達。”“但我第一次來美國,人地生疏,我不懂呀!”上人稍頓了一下,說:“那妳星期四來好了(兩天後)。要帶一些衣服,妳要在那兒過夜的。”我好高興!

  星期四那天,我如約抵金山寺,寺中已有十幾個人。用過了午餐不久,信眾一個一個向上人頂禮就回去了,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當時心中很奇怪,上人不是叫我今天來嗎?是我聽錯了?或去不成了?心中充滿著失望。於是問一位美籍法師,法師說:“去啊!上人就帶妳一個人去啊!”帶我一個人去!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人竟然這麼地慈悲,真令我感激涕零!

  去萬佛聖城途中,上人的聲音從後座傳來:“林居士,妳怕暗嗎?”“不怕啊!”“萬佛城路上沒電燈的啊,妳不怕?”“上人,我不怕。”“妳怕冷嗎?”“冷,我倒是很怕哦!”我的怕冷是天字第一號的。據電台報導,那年是美國三十年來最冷的冬天。

  車抵萬佛城已是晚上。果然路上黑漆漆的,要用手電筒照路。抬頭一望,天好似很低,滿天的星斗亮晶晶的,好美的天空!

  在我被帶入一間單人房後,聽著法師介紹宿捨內情形時,突然在暗淡的燈光下看到上人走過來,手上拿著一包東西,後面跟著開車的居士。一到房門口,上人就指著手上那包東西說:“這是電毯子,要給妳用的,才不會冷。”我一看,那是一條原封不動全新的毯子,一定是某居士供養給上人用的。我怎麼敢用呢。於是我說:“不必啦,上人,床上已有三條毛毯子,而且我身上穿有衛生衣,棉衣好幾件,該不會冷的。”上人又說了:“不行,妳從熱帶地方來,一定會很怕冷。妳只要蓋這條就夠了。”我仍然再三地不敢接受。上人又問:“怎麼?我帶來了,妳不用?”口氣裡充滿著失望。這好比是一個慈父,怕孩子嚴冬受寒,但孩子卻非常固執,不能領會慈父的一片愛心,慈父怎能不失望呢?於是我趕緊說:“好的,我用!我用!謝謝上人的慈悲!”看上人的神情,好似在對我說:“嗯!這就對了!”

  我住的房間,電插頭距我的床太遠。上人一邊在跟那位居士講如何移床的事,一邊吩咐法師帶我去用晚餐。在記憶當中,轉身出去之前,好像看到上人竟也親自動手幫忙呢!

  用完餐回寢室盥洗,不知道怎麼能得到熱水,只好用那寒徹骨的冰水,馬馬虎虎地洗一洗。回到房裡,全身瑟瑟發抖,牙齒打顫。但一將電毯子蓋上後,頃刻之間,一股暖流流暢周身,舒適非常。在這麼溫暖的被窩裡,本該很快進入夢鄉,但我卻睡不著,躺在那兒,盡是流淚。那是深切的、感恩的熱淚!淚珠兒就這樣不停地淌下來,也不知淌了好久才蒙蒙胧胧地睡著了。上人啊!上人!您老人家這份慈父般的恩情真叫我刻骨銘心,畢生難忘啊!(追思紀念專輯二《恩同父母》)

  地獄火狗

  三界六道,因蔓相織,糾纏不斷。只有覺者能明了其中的因果。

  易果參講述:外子艾倫與我皈依上人座下已超過二十五年了,這個事件發生在一九八五年,那時我們的女兒瑪雪兒剛滿三歲。她從出生至今,一直住在萬佛城,四個月大就皈依了上人。在她出生之前,上人即賜名“妙華”。

  一九八五年夏末,我們全家赴雷森峰國家公園,與外子艾倫的兄弟共渡假期。雷森峰是座死火山,最近一次爆發是在一九一六年,至今公園內仍有蒸汽坑、滾熱泥漿與洞穴。美國人認為這是很奇特值得探訪的風景區,完全不了解該地的危險。很不幸,外子與我當時也同樣無知。

  我們初抵那座公園時,就覺得很不舒服,主要因為那裡有很多打獵、釣魚等活動。瑪雪兒更是特別焦躁不安,好幾次要求回去見師父,還要去聽經。但是我們已經和外子的兄弟擬定渡假計劃,所以還是留下來了。那一周接下來的日子平安無事,只有一次去公園內的洞穴時,瑪雪兒變得極度驚恐、沮喪。

  我們回家後的幾個月中,瑪雪兒訴說常作惡夢,夢裡是狼群追她、咬她。我們鼓勵她持誦觀音菩薩聖號,但當時並不了解問題的嚴重。在她四歲生日後不久,一月初的某一天,瑪雪兒很早就醒過來,痛楚地呼叫,說她的腿疼。最後痛得不能坐,也不能走,我們計劃去醫院看醫生,但當我們准備好要出門時,瑪雪兒卻開始堅持要找師父。

  當時師父正與大眾一同用午齋,我們就在去醫院的路上,順道去見師父。奇怪的是,瑪雪兒先前吵著要見師父,但當我們快到師父那兒時,她又哭叫著要離開。師父告訴我們:“業障來了!”

  當我們解釋說,我們正要去看醫生時,師父答復道:“他們找不出毛病的!”醫生確實找不出毛病在那兒,血液檢驗做過了,但找不出毛病。最後他們診斷為濾過性病毒引起的關節發炎,但是當我們在醫生那兒時,瑪雪兒並不感到疼痛。

  那個下午,我們接到萬佛城辦公室打來的電話,說有某種眾生附身在瑪雪兒身上,所以她生病了。(師父)並教我們誦持“觀世音菩薩”聖號和“大悲咒”。但是瑪雪兒的病情繼續惡化,疼痛加劇。平常瑪雪兒是個性情溫順的女孩,但當時她的脾氣好大,也不肯跟我們一起持咒、誦聖號。唯一能讓她安靜下來的,是師父念誦“地藏王菩薩”聖號的錄音帶。

  師父這時去了溫哥華,瑪雪兒惡化的情況令我們很擔心,於是打電話到溫哥華去請示師父。師父嚴格告誡我們要更誠心地持誦聖號,又說瑪雪兒絕對不可以發脾氣,必須念誦“觀世音菩薩”聖號。靠著朋友的幫忙,我們想盡各種方法去幫助她。她若念誦,我們就給她獎品;我們和她一起編制許多書,內容是有關念誦“觀世音菩薩”聖號病情即轉好的故事;還做星星圖表,以幫助她不發睥氣。她還一定要我們在星星圖表上加上“不吼叫”一項,這點後來顯得非常重要。

  當師父回到萬佛城時,師父直接到我們家來看瑪雪兒。坐了很久之後,師父解釋說:“火山,是地獄在人間的示現,有很多地獄眾生住在裡頭。”(師父首先問我們,這一次都帶她去了哪些地方。)師父又說:“在雷森峰住了一只火狗和它的侍從,這些狗生在這山上的火山巖裡,靠著火和瞋心來成長茁壯,他們的本性是極端惡劣難馴的。但當我們去雷森峰時,火狗的頭頭被瑪雪兒的純潔所吸引(瑪雪兒那麼小就皈依了上人),火狗的頭頭想要瑪雪兒作它的侍兒,因此咬她,使她病得快要死掉了。”

  師父說他已經說服火狗的頭頭讓她走,但其他的火狗並不完全同意,所以我們必須繼續努力念誦。當我們得知是我們的無知“領她到獅穴”,給她帶來所有這些苦難,又給師父添麻煩,我真無法形容那種痛苦。我們繼續念誦、拜“大悲忏”,瑪雪兒的疼痛逐漸開始減輕,她也可以念誦更多聖號。她還是會從疼痛的尖叫聲中而醒來,但是只要我們讓她念誦觀音聖號,不消幾分鐘,她就能安穩入睡。

  瑪雪兒的小小朋友們,住在城內的(萬佛聖城),每天都來看她,這也讓我很感動。每個朋友來時,都把自己最寶貝的東西送給她當作禮物,並且留下來在她的床邊玩,這樣她就不覺孤單。他們也會坐著念誦觀音聖號,並且要瑪雪兒也念。很快地,疼痛完全消失,她能夠坐起來了,也可以挪動身體,但仍不能走。師父叫我們別著急,說她一定會再能走路的。

  不久,艾倫與我發心供僧。在開始供僧時,瑪雪兒只可以蹒跚地走幾步,到供僧將結束時,她己經行走自如,而且跟朋友們玩在一塊兒了。接下來的幾個月裡,瑪雪兒有幾次發高燒,我很害怕她又病倒。師父慈悲的解釋說,對了,她又碰到火狗,不過我不用擔心。如果她再度病發,師父會幫她再恢復健康。所以我們三個人永遠欠師父的恩情,因為師父大慈大悲,不但讓我們在這清靜的道場中養育孩子,而且將她從死亡關頭搶救回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292)

  尋找聖地造活佛

  恆來法師講述:大約在1985年,上人想在美國的華盛頓州看一些土地。我們那時在加拿大畢詩省的溫哥華。因此上人提議,可以先去華盛頓州的東部看看。於是我們從加拿大出發,先來到一處叫做奧坎那根的地方。那裡地勢相當平坦,但是上人不喜歡,甚至沒有下車看一眼。

  我們接著從二號公路往西雅圖方向行駛,經過一個叫李文斯堡的小鎮,開始進入卡斯卡德山脈。上人一語不發地坐在車後。但當車開到山的另一邊,穿過史蒂文斯山口,接近霸麟的時候,上人開始留意,然後說:“停,停,停!停車,停車,停車!”因此,我們在霸麟停下來。上人說,我們必須在這附近找地,而且動作要快。快去找一位房地產經紀人。

  上人說,這是一個非常有靈氣的地方,很多樹神、河神、山神都住在這兒,當然還有很多天人。這些天神不喜歡住在城市,因為城市太骯髒,所以他們不喜歡,他們喜歡在山上。上人說,要在這裡蓋一個道場,所以我們開始去尋找合適的土地。終於在靠近河的地方,找到了第一座雪山寺的地點。那時,上人已經回到了萬佛城,所以我打電話向他報告此事。上人說,如果看上去合適就買下來。於是,1986年,我們很便宜地購得這塊土地。上人將這座道場命名為“雪山寺”。

  買下之後,上人帶恆道和門翼屏(後來的恆庵)來看。他坐在雪山寺的大殿裡,看一看說:“這個地方可以,但風水不那麼好。因為有太多要道穿過這塊地。一條鐵路,一條公路,還有兩條河。”上人並不喜歡這個地方,要我們找一快更好的。

  這樣,我們在第一座雪山寺住了很多年。上人很喜歡霸麟山。當地人稱作三姐妹山,因為有三座山峰。但是,上人說,那不是三姐妹,是駱駝峰。上人說,那是座聖山,最好的地方在山的西邊。

  【後記】上人到底是怎樣選擇道場的呢?對此,恆來法師說:

  如果是在郊外,土地面積就比較大,這時,上人就會看風水。他說,風水的要點很簡單,就是水要在前面。能不能看到水並不重要,主要是它在那裡就可以了。它可以是河流、海洋或者湖泊。而且要有山在後面。建築面向的方位,從西面到南面都可以。這樣就是好風水。他總是盡量把事情簡單化,不會像風水師一樣帶很多花哨的東西。他不做這些,他只做最基本的,一切都很簡單。

  如果地點是在城市,上人會看房子裡哪裡可以做佛殿。上人最關心的就是佛殿。佛殿有多大,多長、多寬,是向東,向南,向西還是向北。他還會問有多少人可以住在這裡。他希望人要越來越多。他喜歡大的佛殿,不喜歡小的佛殿。

  他說,中國寺廟的問題,就是花了很多錢造廟,雖然很漂亮,但就只有一個小佛殿,根本不夠舉辦法會共修,只是蓋來當個裝飾而已。包括那些在西方國家蓋的廟。華麗的庭院,廣大的空間,格式的建築物,甚至走廊的屋頂也裝飾得非常莊嚴。等走進佛殿,也很莊嚴,但是非常非常小,只夠出家人可以進去參加法會,不夠容納在家人。上人真的不喜歡這樣,他喜歡有一個大的佛殿,所有的人都可以在一起共修,因為這是造佛的地方。

  上人曾告訴我們:“我來到這個世界唯一的理由,就是造活佛。我對其他的事情沒興趣。”他經常這樣對我們說。(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93)

  道高龍虎服

  為尋找合適的地方建立道場,弟子千笈陪著上人踏遍了美國的山山水水。

  千笈講述:有一天隨師父上山,師父坐在弟子車上。弟子的車趕緊跟前面的一輛車子,快到目的地時,由於前面的車子走錯了,我也跟著走錯了。師父突然問:“怎麼啦?”弟子說:“師父,前面的車子走錯了。”師父又問:“怎麼知道他走錯了呢?”弟子回答:“因為他又在回到原來的那條路上。”師父於是說:“盲目跟隨總有錯的。”這件事使我悟出“盲修瞎煉是會走錯路的!”

  上了山,我們的車穿過一片紅木林,來到山上的一片平地,四周青山環抱著綠水。前面有一座古老的房子。為了禮貌,師父令我前去和主人打個招呼,我走上前去,還未按門鈴,就被一只惡狗狂追回來,我情急之下就躲到師父後面,臉色發青地說:“師父,房子裡一定沒有人,要不然,狗叫那麼大聲,怎麼不見有人出來?”師父說:“有人,有人。來,我們一起上去看看。”此時,這只惡狗看到師父向前走,竟然一步步往後退,真是不可思議。我當時心中納悶:“師父到底跟它說了什麼話呢?”卻聽到師父對著狗說:“How are you?”(你好嗎?)狗不出聲的一直跪在原地不動,目送著師父走過。這時,主人也出來了,帶領我們四處參觀,往山上更高的地方走去。這裡也有幾只大狗和一大群火雞。它們看到師父,都靜悄悄的連叫也不叫了。這時我在想,到底師父跟它們說了些什麼呢?突然聽到師父說:“修行人應該要修到所有的動物都不怕……。”這時我才明白,一個修行人真正修到連一點點的斗心和微細的殺念都沒有的時候,遇到再凶猛的動物,也能化暴戾為祥和。

  這大概就是聖人(師父)與凡夫(弟子)之間的差別吧!想著想著,弟子又問:“應如何修呢?師父說:“按六大宗旨修。”此時我突然改變話題請問師父:“這座山這麼高,怎麼還有水呢?”師父說:“此地祥瑞之氣,乃是因為在此修行的一切眾生,皆不犯貪之故。所謂‘凡心死,道心在’。修道功夫,修一天便有一天的功德。”弟子問:“如何積功德?”師父說:“為善不為人知,所謂‘聰明乃是陰骘助,陰骘引入聰明路;不行陰骘使聰明,聰明反被聰明誤。’更要時時忏悔,如果以往所造之業沒有了,就能成就所有的功德。”弟子問:“如何修才能像師父一樣的有大智能呢?”師父說:“先修無漏。”弟子:“由何修起?”師父說:“先由你的心,所謂‘禅到無心便是道’。”此時才明白《永嘉大師證道歌》所雲:“心是根,法是塵,兩者猶如鏡上痕,痕垢盡除光始現,心法雙忘性即真。”(追思紀念專輯《巧把塵勞作佛事》)

  觀音韋陀縛怨靈

  羅果珍講述:我曾經負責組織來萬佛聖城的一輛朝聖巴士,載著許多洛杉矶的法友前往萬佛聖城參加一個觀音法會。當時我已有大約六、七個月的身孕。

  當天晚間,師父在妙語堂說法,突然之間我不能呼吸,好像有什麼東西掐住我。胡果相告訴我躺下休息,所以我就在座椅上躺下休息。但是在佛殿裡這樣做是不宜的,所以我又坐起來。當我往前看時,見到師父舉起手,當師父舉手時,我又可以正常呼吸。一位具有天眼通的弟子正好坐在師父右手邊,看到一些東西,轉頭就告訴師父她所看到的。隨後,師父就宣布那天的說法結束,大眾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到佛殿去設牌位消業障。這是不尋常之舉,因為當晚的說法才剛開始,也從未如次提早結束。

  當我要離開講堂時,師父在講堂門外等著,他告訴我坐上他的小車,他會載我們回宿捨。當我回到宿捨時,我相信一切都會無事了,但是當我要躺下嘗試睡覺時,我又再度感到窒息。我感到好像要窒息欲死。比爾火速找到胡果相,果相旋即去找師父。當師父抵達時,他帶著那位有天眼通的弟子和我另一位法友果皋。比爾、果相和果皋開始稱念“南無觀世音菩薩”,而師父和那位弟子嘗試與將我窒息的精靈協商。

  師父和具有天眼通的弟子跟它談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它依然不肯善罷甘休。我聽見師父告訴此精靈:“她是佛的弟子,這裡有兩條生命,你不能傷害這兩個生命,你必須離開!”

  但是那精靈對師父所言不理睬,它仍要傷害我和我未出生的女兒。當時每個人都繼續稱念菩薩聖號,師父繼續說:“我請你離開,不要傷害這兩個生命;我會幫你超渡。我不允許你傷害他們,他們是我的弟子!”

  過了一會兒,具有天眼通的弟子宣稱觀世音菩薩與護法韋陀尊天菩薩抵達,也嘗試與精靈協商,但是精靈很固執,他就是不肯離開。

  師父、觀世音菩薩和護法韋陀尊天菩薩整夜嘗試化解此精靈,但仍無法成功。最後,具有天眼通的弟子說道:“護法韋陀尊天菩薩要將精靈綁住,從此趕出這個國度,不准它再回來!”第二天,我覺得一切如初,就像沒事發生一樣。

  我講這一段個人經歷,在希望諸位對觀世音菩薩和上人更具信心,信賴他們的慈悲,切莫懷疑。(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38)

  誰讓你不早來

  張果麟講述:記得在一九八五年初的時候,我剛搬進聖城做義工。那個時候,我是從臺灣移民到美國。在台灣還沒有來美國的時候,我已經讀過上人的開示。我非常喜歡,心裡就想,將來我有機會去美國,我一定要去看看萬佛城。後來,機緣成熟,八五年初我就搬進來做義工。那個時候,上人每個禮拜都在妙語堂講法,所以我有機會聽上人親口講法。我非常地高興,可以說是法喜充滿。

  當時,師父是講《大般涅槃經》,我們聽得很過癮,很高興。有一天,忽然師父不講了;不講了,就拿了一個抽籤筒,他就抽籤,抽到誰,誰就上臺去講。那個被抽到的弟子,就先坐在前面的板凳等;男眾的法師在左邊,女眾的法師在右邊,上去練習講經說法。上人就不講了,只是到最後的時候,有需要更正或補充的,上人才會講幾句。我心裡就很煩惱,很難過。當時就打了一個妄想,「哎呀!師父啊!我不遠千裡地從臺灣來,你怎麼可以罷講呢?這太不公平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對待我?」

  後來,因為都是弟子們在講,所以上人就從臺上走下來了。當時我是坐在後面,上人就慢慢地朝我走過來,一直走到我面前,停下來看著我,然後笑笑地,很輕聲地跟我講說:「誰叫你不早點來呢?都是你的錯!」當時,被上人當頭一棒——是你的錯。後來我想想也是我的錯,為什麼我不早點來呢?

  所以在聽持法師講的時候,我就想起來這件事情。今天晚上跟大家分享,希望大家都能夠記住,以後只要有機會就早點來萬佛城,否則啊,不要怪別人,只能怪你自己,晚來了聽不到上人講經,我就是一個好的例子。(講於2012年3月18日星期日晚 萬佛城大殿)

  遲到的惡果

  比丘尼恆薰講述:故事是在一個在分支道場的居士,她年輕的時候從香港來美國念書。就在她要回去的那一年,認識了一個男朋友。這個男朋友很窮,窮到什麼程度呢?窮到每一次出去吃飯,都要這個女的來給他出錢。到最後一年的時候,母親就很希望她可以回到香港。在香港她過去來美國之前,有個很有錢的男朋友,但是她就是喜歡這個窮小子。她就跟她母親說她不回去了,她要留在美國。她母親那時候聽了很生氣,可是拿她沒辦法。

  沒回去,就留在美國,這個女居士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她母親還是擔心她,就從香港追來美國,想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男的,這麼厲害,把她女兒迷得都不願意回香港。她來的時候才知道,哦,原來這是個窮小子!可是她這個男朋友對她老人家非常孝順,比她自己的女兒還要孝順。所以這個做母親的也覺得不錯。

  她母親來美國之後不久,就親近金輪聖寺。有這麼一個機會她就認識了上人,皈依了上人,慢慢地就很相信上人。這個女兒在香港念的是基督教學校,跟基督教算是很有緣的。母親到寺廟去,女兒也不反對,可是也不會跟她母親有什麼投機的話。

  兩年過去了,這個女兒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她的母親要求女兒無論如何去見一見她的師父,就是上人。雖然這個女兒不願意,可是,因為她是母親的寶貝,她還是勉強地答應了。

  有一天,這個母親就帶著她女兒到金輪聖寺來。她母親就問金輪聖寺的法師:有沒有機會可以見到師父?剛好那個時侯──說也奇怪,師父好像就在等她來一樣。

  當她們進到師父的會客廳,這個媽媽就趕快跟師父頂禮,女兒就站在門的外邊不肯進來。母親看到她在外面站著,帶她來的目的就是要給師父見一見啊,所以就把她拉進來。這個女兒拉進來了,就在師父的面前的時候,她兩只腿就不聽話,“嘭”地跪了下去。

  那個時候,師父就坐在那兒。她自己就覺得很莫名其妙。跪下去之後,她眼睛就抬頭往上看,這眼睛就跟上人的眼睛對上。她一看到上人就稀裡嘩啦哭得很厲害,她也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麼。她母親就覺得:哎呀,今天這個女兒怎麼這麼失禮啊!這個女兒覺得很不好意思,心裡頭是百感交集,不知何故,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個母親慌慌張張地把她拉起來,就給師父說:“師父,我們要回去了。”所以她們兩母女就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這個媽媽跟女兒兩個一句話都沒有,坐在車子裡非常安靜,平常母親是非常唠叨的。到家裡的時候,她自己始終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晚上她跑去問她媽媽:“媽,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師父是誰呀?”她母親就說:“我就告訴你,我的師父他是很慈悲的,他就是一個好和尚,你看到了,你還問?”她一聽她媽媽講到“我的師父是一個好和尚。”她的耳朵就發熱。說:“媽,你可不可以明天再帶我去見你的師父?”她母親看看她這個女兒,覺得好像有點故事。所以她說:“你真的要去哦?”她說:“是的。”所以明天(第二天)她母親又帶她去金輪聖寺。

  到了金輪聖寺,你猜怎麼樣?師父又好像在那兒等她們兩個。這這個時候,就是這個女居士了,跟她母親一進去;她看到上人馬上就又跪下來。師父就說:“你好嗎?”她聽到師父講這三個字,她哭得稀裡嘩啦,比昨天更厲害,好像失去了父親很久很久了,一個小孩子再找回爸爸一樣,悲欣交集,哭得很厲害,沒有辦法講話。

  後來上人就開口了:“好了,回來就好了!不要哭!”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分鐘,後來她就開口了,說:“師父,我下個禮拜就要結婚了。”上人說:“你結婚,應該的。應該聽你媽的話,就結!”她看著師父,說:“師父,我為什麼那麼遲才遇到您啊?”等了一陣子,師父說:“你啊,過去呢也修行,可是上殿做課常常遲到,所以今生你遇到我,也就遲到了。”

  你們害怕嗎?害怕喔!所以明天早課不可以遲到啊!

  她結婚之後就常常來金輪聖寺,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要見師父,可是師父不是常常來。一旦師父來了,她都一定去見師父,很快的,她就皈依了上人。後來她也受了菩薩戒。這個女居士語言程度非常好,中文、英文、廣東話,所以每次上人開講的時候,她都當翻譯的。那時在法總翻譯委員會,她也是不可多得的翻譯人才。

  有一天,她跟上人閒聊,她就說:“師父,我怎麼會選到這個先生呢?我這個老公啊,他又窮又沒有才華。”上人說:“他呢,就是你過去的護法嘛!護來護去,你修行沒成就,現在就該還債啰!”

  這個居士真的很了不起啊!她每個月賺很多錢,兩夫婦沒有孩子,賺的錢就養這個先生。不過就是這個先生脾氣很好,很孝順,她始終都無可奈何。(萬佛聖城中文網站-法語缤紛)

  上人的回向

  比丘尼恆貞講述:在1985年拜萬佛寶忏前,我已經住進聖城。那時拜萬佛寶忏,有一天大概只有六個人﹕一個敲木魚,一個當維那,男眾兩個,女眾也大概只有我跟另外一位法師。有時候法師不在,只有一、兩個在家居士跟著拜。晚上聽經時,城內一些有家眷的人,都來聽經;白天在學校教書的法師,沒辦法來拜大悲忏,到晚上聽經時就會來。整個萬佛殿頂多大約20個人,但我感受到大家都很誠心。

  一晚聽經聽到一半時,師父走了進來了,說:“今天外面出現的星不是很吉祥的,所以你們大家都要誠心。”我心想只有20幾個人,怎麼個誠心法?力量也不夠啊!

  記得上人講過:“如果大家都誠心,這個災難就會過去的。”萬佛忏拜完了,過了一段時期,我們就聽說在加拿大東部有龍卷風,把很多房子夷為平地,但是沒有人受傷。我把這件事跟上人提了一下,意思是:“師父,您說有一個大災難,這個災難還是發生了。“

  師父說:“的確!這個災難過了,不過這不是我講的那個災難,的確是另有一個大的災難。”我說:“加拿大東部的災難,怎麼解釋?”上人說:“那是很小很小的事情!”

  記得有位居士跟我提過,我們有時在分支道場念經回向,上人講過一句話:“不要說你們沒有什麼修行,你們做任何事情都有功德,哪怕是一點點的小功德,我會把你們這些小小的功德,全部都聚集在一起,再加上我的功德來一起回向。”回向什麼,上人就沒有講。

  我們現在聽《華嚴經》回向品,我就常想到上人講的這句話﹕就是我們所做所行,不管是什麼,這個心念是要利益一切眾生的話,就算我們的修行道力不夠,我有信心不論師父在不在我們身邊,他都會用他的功德,加上我們每一個人小小的功德,做一個最大的回向。(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94)

  佛法的部隊

  比丘尼恆良講述:在金山寺,師父要我們每晚讀誦楞嚴咒的第一行。他說,我們的持誦將有助於防止舊金山大地震。在那些年裡,雖然有許多地震的報道,但都沒有發生。後來搬到萬佛聖城,師父要我們改誦楞嚴咒咒心。

  有一次,萬佛聖城有一些修行者厭倦在夜間持誦咒語。他們說,這太痛苦了。為了每天能早起作早課,我們需要早一點上床養息。雖然師父教我們應該做什麼,但不會勉強我們。他同意我們停止這種做法。就在我們停止誦咒心不到一個星期,就發生了烏克蘭車諾比核子反應爐災害事件(1986年4月26日)。之後,不用師父說,我們自動開始誦楞嚴咒咒心。

  至今,在世界各地法總的所有分支道場,大家仍然如此實行。上人說,我們就像一個部隊——佛法的部隊,要跟世界黑暗與無明的勢力來打仗。幫忙將大的災難化小,小的災難化無。(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83)

  汗水中的加持

  比丘尼恆頣講述:大約是在一九八五年或者一九八六年間,美國發生旱災。那時我還是沙彌尼。為了消災解難,拯救眾生於水深火熱之中,上人規定,大眾每天於大殿內持誦“解萬病咒”(唵 室哩多 室哩多 軍吒哩 沙哇呵)。

  有一天因公務須下去三藩市金山寺辦理,在路途上我們也仍然在持誦“解萬病咒”。第二天用完齋後,又急著要趕回萬佛聖城。上人說要和我們同乘一輛十五人份的箱型車回去。司機就很擔心地說:“上人,外面天氣非常酷熱、干燥,車內又沒有冷氣,恐怕上人這麼大年紀不太合適……。”上人仍然堅持這麼做,當然我們都非常高興能有此稀有的機會與上人同乘一輛車。

  開始就有人說:“好熱啊,熱死人了!”上人說:“如果以後你們下地獄會更熱。”大家就不敢再作聲。於是,不管天氣那麼熱,車內形同烤爐,大家只是閉目,虔誠專心地在持咒。只有我念了一段時間後,就因為太熱開始打妄想,睜眼往外看,就看見師父上人雖然汗流如雨,仍然雙眼半閉,神情極為凝重,專注地做金剛持咒,乃至作加持的手勢。突然間,我從上人的眼內看到一片火海。上人就在這火海內非常辛勞地救度一切沉淪的愚頑眾生。正如地藏王菩薩在地獄中頭頭就把一切罪苦眾生。這種境界使我非常感動,並流出眼淚。原來上人每時每刻都在默默中為度眾生做出最大犧牲。以其法力,令“火焰化紅蓮,地獄變淨土。”

  於是我立刻生大慚愧,摒除一切妄想而開始專心持咒。奇怪的是天氣不再那麼炎熱。所謂心清自然涼,其他人也有同感。原來上人不辭辛勞,現身說法,教弟子們如何在惡劣環境中,難行能行,難忍能忍。

  當車子抵達萬佛聖城之時,大家正准備將所有食物,物件拿下車。我一眼見到有兩盒東西,又開始打妄想了:“這些cake(蛋糕)怎麼這樣奇怪?”就在此時,上人問我說:“這是什麼東西?”我不假思索地說:“師父,這些是cake,素糕之類的……。”上人說:“你看清楚一點,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立刻再看一次,啊!原來是moth balls(樟腦丸)。上人說:“原來你成天只會想到吃東西,看到什麼都是cake。”(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57)

  冥冥中的安排

  在上人的身邊,總能發生一些很巧的事,巧得就像冥冥之中有人特意安排的一樣。

  魏果時講述:以前有個人養狗,一次法會的時候,她就問師父:“是不是不養狗比較好?”師父馬上就說:“你知道還要問!”可是她已經養了,那怎麼辦?

  講完這件事,師父也沒特別說什麼。法會過了沒多久,她的一個十多年沒見面,沒有往來的女朋友,在外面不知道怎麼就遇到了,就說想到她家看一下。她就說:“好!”一到她家,這個朋友就看到了那只狗。因為她吃長齋,當然就喂那只狗素食。那只狗顯得就不太健康,沒有外面的狗長的那麼胖。可是這個朋友莫名其妙地就喜歡。那只狗一看到這個人來,好高興地就黏過去。兩個黏得不得了。這個朋友就說:“你這只狗可不可以送給我?”她說:“好啊!我正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它呢!”於是,當天就把這只狗帶走了。過了十多年也沒再過任何打電話,沒再說這只狗怎麼樣,反正狗就不見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527)

  上人的祝福

  釋恆君講述:我曾遇見一位中年女居士,她對萬佛聖城及法總道場很護持,不論上人在不在,她護法的心堅強不變。她說:“上人不只度我學佛吃素,甚至我家的小狗也得到上人的祝福。我們現在能為道場盡點心力,只能說是報答上人恩澤的萬一而已。”

  十多年前,她聽說念《普門品》感應多,所以也學著要念《普門品》。可是,一想修行就生障礙,不是想睡覺,就是心煩的念不下去。為此,她向上人求救,希望能突破自己念經的障難。上人回答:“妳要吃素,不要再吃肉了!”還用手杖敲她的頭幾下,她當時心想:“您老就是把我打死,也是沒有用的,要我不吃肉是不可能的。”

  回家就幾天,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想吃肉了,覺得蔬菜也很可口,沒有想象中那麼不好吃,她自然而然就吃素了。最妙的是,她念《普門品》很順,能一氣呵成,甚至她居然會背誦了。

  那時她養了一條小狗,但是她不是把狗當寵物來飼養,所以小狗有時候一天沒東西吃,有時候好久沒洗澡。女主人高興的時候逗逗小狗玩,心情不好的時候,小狗也會倒霉被罵,甚至還會被踢兩下。

  有一天上人有事經過她家,所以她與家人都留在家裡,准備接待上人。“我記得很清楚,先走進我家門口的是上人的出家弟子,我家那只狗高興地不斷搖尾巴在法師腳邊轉來轉去繞著嗅著。等上人一出現,小狗竟然匐伏在地,用爬的靠近上人的腳邊,不斷地點頭,好像是五體投地,不斷禮拜上人。我們在場的人都看傻了,我們從來沒見過狗會這樣子。”

  這個女居士看這只狗雖然是畜生,卻也知道要把握時機禮敬善知識,一時心生憐憫向上人請求:“師父!您可不可以為我們家的狗加持加持?”當時上人沒有回應她,可是她注意到上人的手在動,默默中在打手印。

  幾個月後,女居士全家要搬到北加州來,新屋不方便養狗,正愁著不知如何處理這條狗的事,忽然有朋友表示願意收養牠。“不但解決我的問題,我們家小狗的命運也改變了。自從它去新家後,新主人愛護備至,它從平民狗成了貴賓犬,我相信這一定是上人給牠的祝福。”(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00)

  海燈法師

  一九八五年十二月,紀錄片《海燈法師少林武術》在美國上映。十二月二十日,應購買該片首映權的龍威電影機構的邀請,海燈法師訪問美國,在美國掀起了一陣“少林旋風”。

  魏果時講述:一九八六年初,海燈法師來美國,上人在聖城說:“我和他有很深的因緣!”於是特地南下(到洛杉矶金輪寺)來探望他的老友。約四、五人忙著打理金輪聖寺的會客室,當時我正搬著一張小圓桌,由牆角移到中央,上人看了,馬上過來幫我搬。我急忙跟上人說:“師父!沒有關系!這不重,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上人答道:“一樣的,人多好做事!”就這樣我們便一起搬,把小圓桌從這兒搬到那兒。

  海燈法師來了以後,上人與他聊起當年一起在南華寺虛老座下時的情形,我們在旁聽得津津有味。

  上人提起南華寺以前有一個小孩子(被上人稱為小孩子的,到底有多大年紀,則不得而知),花二十一天的功夫,把整部《楞嚴經》背起來,又花二十一天把《法華經》全背起來,想來真是不可思議。

  上人與海燈法師又提到,有一次元宵節下午,一位老婆婆顯得愁苦無比,帶了一大臉盆的湯圓來供養。虛老請在座的出家眾們吃,可是人人過午不食,眾僧沒有表情,不食不動,只是靜靜地坐著。虛老一看,便自己拿起湯匙,一口一口地把整臉盆的湯圓全吃完。虛老九十五歲進駐南華寺,試想一個近百歲的高齡老人,為了滿某人的願,那種難消化的湯圓,吃一碗都很為難了,更何況一大臉盆,而他又是過午不食,想想真是難為他了!

  海燈法師自幼習武,練就了一身硬功夫,據說學過一指禅神功及草上飛(輕功)的功夫。他以一指可穿破沙袋,以食指、中指頂地而倒立,凡見過他的人都要請他表演一下。海公慈悲,經常令人滿願,卻苦了自己。

  一次,有位同參要遠游海外,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只可惜從未聽過《法華經》。海公一生最愛《法華經》,聽說如此,便邀他到山洞裡為他講解《法華經》。兩人對坐講了三天三夜,一個高興講,一個高興聽。山洞潮濕,海公出來後,右手發抖,從此無法練倒立功夫。

  上人一聽,即刻抓著他的右手,加持了好久,然後說道:“你再到萬佛聖城住一段時間,很快就會好了!”上人那種對同參道友的關懷,很令人感動!

  海公一直贊歎上人講《華嚴經》講了九年,真是不可思議,又贊歎上人將來一定是全身捨利,上人則回答了一句頗耐人尋味的話:“將來我的捨利會像土一樣地多!”上人當時的語氣、手勢,還依舊在腦海裡,清清楚楚。

  海公提起虛老雖上百歲,依然事事親自而為,不假他人之手。天一亮便到田裡工作,天黑才收工回寮房。從田裡到寺裡,其間必經一橋,此橋簡陋,只用一根長竹,兩頭擱在兩岸邊。海公說,他自己雖有草上飛的功夫,天一黑還是不敢過橋,可是只見虛老挑著扁擔,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一搖一幌地走過獨木橋,自在得很,一點恐懼也沒有。看見此情景,他才相信學了一身功夫,不如好好地去修行。

  當晚海公開示《法華經》裡的〈妙莊嚴王本事品〉,講完下座時,上人帶領大眾向他頂禮致謝。

  【後記】一九九四年,有人從大陸來美拜見上人,談到海燈法師遭人種種的誤會,最後還因醫生誤醫而死。他童貞出家,自幼練功,丹田地方鼓起一大塊圓圓的硬肉,醫生卻說是瘤,硬是開刀,以致血流不止而亡;但他由始至終,卻沒發出半句怨言。上人聽後,說道:“我和他同時都是虛老的接法人,他真是毀譽不動心,順逆皆精進。”這十個字也可說是道盡海公一生的為人。(追思紀念專輯二《宣公上人二三事》)

  叫他來就會好了

  比丘尼恆雲講述:在一九八六年左右的冬天,海燈法師到萬佛聖城來拜訪上人。前幾天,我在法界佛教總會總辦事處(Main Office of DRBA)看到一張相片,令我非常感動。照片中海燈法師在講經,上人恭恭敬敬地合掌跪在旁邊,非常虔誠。上人那時候可能很忙,頭發都比較長了,海燈法師來的那陣子,上人把我們帶到十五街舊的金山寺。我記得那還是在禅七中,因為這位海燈法師很難得來,所以上人把我們帶出禅堂,把握機會教育我們。

  我記得曾在錄音帶裡聽到海燈法師告訴上人的弟子們:“你們不知道你們的師父是什麼人,但是我知道。”言下之意就是說上人絕不是普通的人,你們不知道,你們不珍惜。上人那時也告誡過我們:“你們要珍惜啊!”

  (一)打妄語很傷自性

  海燈法師來時,我們正忙,也就在那個時候,我接到俗家的緊急通知,父親得了脊椎癌,希望我回去照顧。說真的,我很害怕,因為我來萬佛聖城出家,家裡不全諒解;母親很不同意,父親拿錢讓我過來。以後父母常常為這件事不愉快,父親受了很多埋怨。

  我出家時,家人也不知道。很久後,我的表姊來看我,一看嚇一跳,說:“妳出家,妳父親會得高血壓而死。”我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這些事情,很緊張,就向上人求救。上人就讓我帶表姊到K棟房那邊,上人以前都在那邊接見人。上人跟表姊談,表姊就問我:“妳出家多久了?”我說了一個短短的時期,其實我已經出家不算短了,但我不敢說那麼長。我望一望上人,希望上人幫我圓謊,但是上人沒講話。等表姊走了,上人對我說:“妳不可以打妄語的,打妄語很傷自性。”這是一個很好的教育,因為打妄語這件事情,我們看不到影子,但是在自性裡就有損傷。

  那麼父親得了病,我不敢回去,太害怕了。雖然上人說:“妳要回去也可以。”我說:“不行!回去只會哭,什麼都不會,我不能回去。”上人說:“好!那妳就留下來吧!妳要念觀世音菩薩。”所以雖然那時是在禅七當中,但是我念觀世音菩薩,也念大悲咒,至於是不是有效,我自己也不知道,因為我很著急,而且心理上的壓力非常大。怎麼說呢?因為父親為了我到聖城出家的事,承受了很多難過的事情,我心裡覺得很愧疚。如果父親就這樣子走了呢?一方面自己覺得很對不起家人;另一方面家人也會很不諒解。觀音菩薩名號我是念了,但是我的心情非常亂。

  後來海燈法師走後,一次我在廚房工作,上人循例到廚房巡視,就是現在的道源堂。上人坐下來對我說:“妳知道嗎,妳要把心放下!妳簡直快要發瘋了。世間上的事情啊,妳不要這麼樣子執著。”上人要我告訴家人也念觀世音菩薩名號。

  那時因為父親生病,所以我常和父親通電話,一次父親在電話中告訴我:“妳知道嗎?妳的師父在夢中來看我了,我跪在他面前號啕大哭。”“你沒有見過我師父,怎麼知道是我師父?”“他和我在書上看到的一模一樣。”接著我把這件事告訴上人,上人就對我說:“你問他,我在夢中對他說什麼?”可惜我問父親時,他已經不記得了。

  後來上人又說:“叫妳的父親過來,過來就會好了。”所以第二年浴佛節時,父親就拄著拐杖,舉步艱難地來了。來時,先到金山聖寺,那天剛好金山聖寺有法會,中午吃飯時,按照佛門四眾弟子的順序,出家人取食在先。那時父親還沒出家,我正考慮是不是該為行動不便的父親先盛飯,但是不敢貿然而行,還是自己先取食了。這時,上人大聲嚴肅地對我說:“去替你父親盛飯!”那一剎那,我羞愧得無地自容,我真不懂孝道,不會運用佛法!我們處事往往拘泥於成規,不知通權達變,但上人圓融無礙地教導我們將佛法靈活運用在生活中,這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二)助人不為人知

  父親來美後,上人非常關心照顧他,很多事情都出乎我意料之外,沒想到事情變得這麼圓滿。上人讓我父親住獨棟房,因他有病,也要我過去跟著家人一起照顧父親,在那邊過夜。有一次我過去看父親時,姊姊對我說:“妳知道嗎?師父突然來看我們了。”還給了他們鼓勵和開示,後來上人又去了幾次。當父親和姊姊要回台灣了,臨走那天我記得清清楚楚,在現在的金山寺,父親靠在櫃台邊寫東西;我看見上人站在他身後,默默地用兩指在他的脊椎部位不停加持,因為父親患的脊椎癌。父親一點都不知道,上人就是這樣,助人不為人知,直到父親要走時,上人還下金山寺幫他。

  我本來不了解上人對我說“叫他來就會好了”這句話的意思。結果父親回去以後,果然一路一路地就好了,好了差不多有十年。後來雖走了,但我很安心,因為上人賜給他新生命,所以皈依時,上人給他的法名是果新,他用這將近十年的時間學佛。而且當他癌症復發,下半身癱瘓時,上人還在一九九三年元月於台灣法界佛教印經會,為他落發,讓他出家,滿他的願。

  我還要提一提另一件上人善於知時知處地教化眾生之事。一九八九年,父親再次來到萬佛聖城住了一段時期。這一次他的身體已經好多了,上人讓他住在如來寺隨眾修行。初來時大約生活飲食不太習慣吧,他住沒多久就說要回去了。我就去報告上人,上人說:“教他再住一段時間,慢一點再回去。”於是父親又住下了,可是沒多久,又說要回去了,上人又教他再住一住。就這麼來回來回,住了兩三個月。最後一次,他又說要回去了,上人就說:“好,這次他可以回去了!”當我向他提及上人說他可以回去時,沒想到他說:“我現在不想回去了!妳知道嗎?住在這兒我年輕時的靈感又回來了,我又可以重新提筆作詩了,這是四十多年來從來沒有的事!”

  雖然父親最後還是沒能放下,回台灣去了,但也就是在萬佛聖城這段時間打下了修行的基礎;這都是上人教化眾生不失時所致。

  為什麼當時恆維師的病會好了呢?我現在了解了,上人要父親的業障跟著自己。在楞嚴咒後面第五會的每句咒,都是病鬼的名字。一九八○年代上人講楞嚴咒時,是一句一句解釋的;上人說有感冒鬼,有痢疾鬼,有瘋病的鬼,種種病都是有一種鬼,像癌症這種病,是非常嚴重的,所以那種病鬼的力量也非常大。上人要父親過來,就是要讓病鬼跟著他到萬佛聖城來,上人再度化那病鬼。所以父親回去後,就慢慢一路一路地好了。

  【後記】去年(1994)年我在美國時,接到俗家緊急電話,說父親快走了,要我回去。我當時反應淡然,但有師兄弟就去問上人,上人講了一句話:“要回去也可以。”於是我就回去了。回去第三天,父親就走了。但在這之前,弟弟對我說:“妳一定要告訴父親恆維師,如果他往生的時候,人家念阿彌陀佛,就等於念上人一樣。”弟弟又說:“父親只對上人有信心。”所以我就告訴恆維師:“念阿彌陀佛和念上人是一樣的。如果你要走了,一般來助念的人不會念上人名號的,只會念南無阿彌陀佛,您要當他們是念上人一樣的。”他點點頭,接著說他夢到上人穿著紅袈裟在前面,他在後面。

  家父患癌症走的,到了後期他很衰弱,但一直沒什麼疼痛,這一點家母還曾說:“大概是妳師父幫助他的,不然患這種病怎麼一點都不疼痛?”記得那天他還躺在床上做了早課,中午還上供;他每天都上供的,這是一九八九年他第二次去萬佛聖城後,養成的習慣。那時他已沒辦法拿課誦本了,就要我幫他拿著萬佛聖城的課誦本─這課誦本他每天用,所以封面都黑了─他也沒辦法念,只能看、看、看、看……,然後微弱地說:“好了!我上完供了!”下午他就走了,走得很安詳,往生兩三天後,身體甚至比在世的人,更為柔軟,而且還燒出不少捨利子。後來家人告訴我:“如果妳不回來,他走得不會安心的。”我感受到上人不但自己盡孝,還幫助弟子及他人圓滿孝道。(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93)

  至孝

  上人自述:我們做人的基礎是什麼?我們做人的基礎,就是仁義道德忠孝。這個孝是我們每一個人出生以來,耳濡目染所應該注意的,就是這個孝道。你若能盡孝道,天主是歡喜你;你若能盡孝道,這菩薩是歡喜你;你若能盡孝道,佛是歡喜你;你若能盡孝道,父母一定不會對你發脾氣的;你若能盡孝道,和兄弟姊妹一定不會爭利益。孝道是天地的靈魂,是做人的一個基礎。

  我們做人時時刻刻都要用慈愛的心,來愛護一切人,用這個仁愛人的心來對待一切人。做事情要衡量衡量,對自己有利益的事情,不要做那麼多;對人家有害的事情,更不應該做。所以我們要把“仁義道德忠孝”這六個字,能推而廣之,擴而充之,這就是得到做人基本的條件,把做人的這個地基建立起來。你把人的基礎建立起來,你這個人一生都是健康的,既身體健康,精神也愉快,不會憂愁得、煩惱得把頭發也白了,眼睛也花了,耳朵也聾了,完了,自己還不覺悟,莫名其妙,這一生是很糊塗就過去了。(追思紀念專輯二《本立而道生》)

  【後記一】老愚翁講述:大家都知道上人從小就重視孝道,而且身體力行,與當時的常仁大師,都是有名的孝子,可是上人直到晚年,於言談裡,總還是謙虛的說,在孝道上做的不夠圓滿。

  話說約1986年底,洛山幾有位老先生,到金輪寺去拜見 上人,正要頂禮,上人就說:“老人家不用多禮!不用拜!”然後指著身旁座位,說:來!坐這兒!。看見上人很隨和,沒有一點架子,於是老先生便侃侃而談,從西安事變,八年抗日,到國共內戰,滔滔不絕,上人也不時加入一些他自己對時局的獨到見解。說著便說到大陸淪陷前夕,老先生利用一點空檔,請假跑回廣東鄉下,去見他久別的母親,得知他父親,在他離開這幾年已往生,剩下個老母親,體弱多病,乏人照顧,鄉下的諸多不便,她的生活質量很差,他看了心裡難受,很想即刻帶他母親離開,但自己還居無定所,得跟著服務機關隨時遷移,他便告訴他老媽:只要稍一安定,便回來接你!但離開後,就沒機會再回去,等得到消息,便是他老媽已在鄉下往生。老先生是又難過又自責。

  上人聽到此,馬上打斷說:“我若是你,就算子彈打到頭上了,我也會把她背著逃出來。”

  此非戲言, 上人是說到做到。可見對於孝順之道,上人是打從心裡,寧捨身命的去做,當下就行孝,不會有其它的考慮,乃至起第二念的想法。(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36)

  【後記二】上人曾開示說,學佛主要就是要盡孝道。

  上人自述:學佛要修根本的法門,就是栽培善根,培元固本。培元就是培養元氣,固本就是令根本堅固。什麼叫元?什麼叫本?元是元氣,我們人人都需要本。本就是根本,就是父母。

  父母生出我們來,我們必須要孝順。能孝順父母,才是真正信佛的人;不孝順父母,不是信佛的人。這個世界上,你看看要是懂得孝順父母的,一舉一動,都是想到利益世界,就有一種影響力。人能孝順父母,就是天地正氣存在。不孝順父母,天地間便充滿邪氣。

  孝順父母要誠心誠意的,念茲在茲的,畢恭畢敬的。對於父母要恭恭敬敬,父母就是堂上的活佛,所以人能供養父母是最幸運的一件事情。孝順父母要養志氣。什麼叫養志?就要父母所喜歡的事情要多做一點;父母不喜歡的事情,少做一些。不要傷父母的心,常常令父母心裡頭高高興興的。在中國有個老來子,八十多歲了,父母還健在,他穿上花衣服,把自己扮成一個小孩子,在地上打滾,蹦蹦跳跳,令父母看見了歡喜。

  總而言之,孝順父母是人的根本,不知道孝順父母就是忘了根本,我們無論哪一位應於父母在世的時候,好好孝順父母。你們每個人要是孝順父母,那比給師父磕頭還要好得多。我在東北做沙彌時便有很多人皈依我,為什麼他們要皈依我?因為看我好像和一般人不一樣,那時候有很可笑的事,在冬天的時候,我不穿鞋也不穿襪子,在雪地上走,就這樣希奇。那時候不管天冷不冷,只穿著三層布的衣服,不穿棉衣服。因為這樣,所以一般人看見,在攝氏零下三十四、五度,也凍不死這個人,認為很特別,於是許多人皈依我。可是皈依我有一個條件,凡是皈依我的弟子,都要天天給父親母親磕頭。因為我是這樣子,十二歲時給父親母親磕頭磕頭,恭敬父母,所以我最喜歡的是人人都孝順父母。不要等著父母不在了,要孝順也來不及啦!不要等到“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於養而親不在”。樹想要清淨,停止搖動,但是風卻常常去刮它,使它搖動。做子女的想要供養父母,可是父母卻已不在世,這就晚了。

  各位凡是有父母的人,應該對父母恭敬。我們出家,就是不在家,有父母不在跟前,那怎麼辦呢?那你就好好修行,好好修行就是報父母恩,就是孝順。要是不修行,那就對不起父母,所以出家修道也就是行孝順。好好修行,就是孝順父母,不做壞事,不打妄想,這都是孝順父母的一部分。給父母做一個好孩子,父母無形中得到感應道交,這就是孝順父母的一種表現。

  所以說:“天地重孝孝當先,一個孝子全家安。孝順還生孝順子,孝順子弟必明賢。”學佛的人要孝順父母,這一種影響力是很大的。影響力一大,信佛的人就多啦。不然,你信佛和旁人沒有什麼兩樣。旁人吃飯你也吃飯,旁人穿衣你也穿衣,旁人睡覺你也睡覺,和旁人都是一樣的。我們信佛主要是要孝順父母,孝順父母就是孝順佛天。(楞嚴咒句偈疏解)

  正確的選擇

  謹慎講述:在八十年代末,一位美國比丘發願在背下整部《楞嚴經》之前,要閉關禁語。因為他對中文所知甚少,這至少要花上他幾年時間。這樣過了三年,他仍然精進不已。在大悲院有兩間房和一個圍有高牆的院子,就是他居住活動的空間。他嚴格禁語,除了一個專為送飯而開設的窗口外,他斷絕了一切與外界聯系的途徑。

  當時他的父母從華盛頓州西雅圖市不期而至。他們都是虔誠的基督徒,對兒子作佛教比丘,心中一直感到不自在,更何況他父親還是牧師呢!到了接待辦公室,他們就要求和兒子見面。上人讓我一方面向他們介紹嚴格獨處閉關的性質,另一方面去問一下那位比丘是否願見父母。上人讓我告訴他,見與不見,這完全取決於他。他的父母那時已經七十多歲,他們特地表示,因為死亡隨時可能到來,這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兒子的機會。

  我去閉關的地方找那位比丘,通過送飯的窗口,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我。我立刻告訴他他不必說話,是上人派我來的,並告訴他他雙親的願望,見與不見完全取決於他,他可用搖頭來表示意見。他猶豫了約十秒鐘,搖頭表示拒絕。

  走回接待辦公室,我心中為向老人轉達兒子的決定而擔憂。我知道他們一定會非常痛心的。而實際情形比我想象的還糟,他父親非常難過,不斷地訴說他這麼大年紀了,隨時可能入土,可現在他卻連兒子也不能見一面;母親雖較為平靜,但也感到十分痛苦。這也許是我今生最令人難過的經歷之一。

  正當他們非常難過沮喪時,上人突然出現了,我很快地匯報了一下情況。上人以他一貫的“一切都行,沒問題”的口氣,告訴兩位老人家等一等。上人說他有個會議,之後就會來與他們談話。我後來得知上人將兩位老人家帶到他們兒子的住處,讓他們在房內坐下與兒子交談。其實,上人是在考驗這位比丘,看他在關鍵時候能否做出正確選擇。(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45)

  萬佛寶忏

  比丘尼恆耐講述:我第一次拜萬佛寶忏是在1986年,那時還是在家人,住在萬佛聖城。我跟上人說要出家,上人說:“要出家必須在廚房工作三年,然後才能出家。”所以,我就被分配去挑菜和洗碗。

  那時候都是撿來的菜,很爛的,所以必須要挑。還要洗,切,把它凍起來,很多的工作。然後洗碗,像萬佛寶忏這樣的大法會,真的有很多碗可以洗,所以只有空的時候才能進來拜。剛進來要拜,師父就坐在上面中間這個位置,說:“有人殺螞蟻!”我就想:“哎?我沒有跟任何人講我殺螞蟻啊。怎麼師父會知道呢?”

  以前在家的時候,沒有聽過戒律。家裡有很多螞蟻,我小姑就拿了一瓶殺蟲劑,整排的螞蟻,我就這樣拿殺蟲劑一噴,全都噴死了。不久,我小姑背上就像被火燒過,一排整個都是那種傷疤。

  開始拜的時候,那時候的一萬一千一百尊都是唱同一個調,就是我們每天回向的那個調。剛開始“啊”的時候,我感動得眼淚一直掉。連續好幾天都是這樣子。我看前後左右的人,眼淚都是一直掉。我就覺得很奇怪。師父出來開示說:“拜萬佛寶忏掉眼淚,就是因為你累劫的冤親債主已經找路找了很久了。現在找到路了,他們很感動,所以讓你們流眼淚。”(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525)

  嚴與慈

  老愚翁講述:一次農歷新年,我想應該是1986年還是1987年—我想應該是1987年的時候。農歷新年很多人來,在我們這個大齋堂吃飯。那時候我們就有人出來講幾句話。師父沒有在上面吃飯,他就在下頭走。反正人太多,也沒有人留意到師父。師父遠遠地站在窗子旁邊。就有人講了,他用中文講:“恭喜發財!”這個話一出來不得了,師父站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然後很大聲很大聲從那邊罵了過來。然後講話的人就不敢再講了,趕快走下台。這裡不是在說誰講了這個話,而是說師父對我們出家人的要求很嚴格;尤其是對男眾比丘,因為你們是著如來衣,要入如來室,坐如來座,所以師父就高標准的要求。所以說,師父不喜歡有這一類攀緣的話,罵得很大聲。

  記得有時候跟師父出去,我們弘法團去到那兒,當地人就歡迎,就類似送了一個錦旗,好像在齋堂有看見那個小小的一個錦條,上面就寫著“弘法利生”,就這樣一個布做的一種旗子,送給我們弘法團。師父就不接受這種東西。一般人就會拿,拿了之後就照相啦,怎麼樣怎麼樣,說一些場面話,師父通常就不這樣做。我們也不是說人家這樣就不對,我們也沒有資格去批評人家對還是不對,他們有他們的傳統、文化,我們都尊重,但是基本上我們師父是不這樣做。

  再講一件事情,我們的《金剛菩提海》,就是VBS,因為每次印我們只需要三、五百本,可是三、五百本那些工廠不開工的,你起碼要印一千本以上,人家工廠才開工。可是每次印到一千多本,我們好像又太多了,所以說每個月下來就越積越多,我們倉庫就要一直挪位置出來放《金剛菩提海》,一箱一箱地堆上去;然後要注明是哪一年哪一月的,年份一久了,堆積得就很多。有一次也在觀音法會吧,也是很多人來,我們也是有人站出來講,說:“這個《金剛菩提海》是很高水平的,是很好的一個刊物。”一期那時候好像四塊錢還是三塊錢,就說價格很合理,是一個很好的讀物。才講到這樣子的時候,師父就從齋堂的外面走了進來,一走進來,就在後面很大聲很大聲地講:“你們萬佛城沒有飯吃了是不是?需要你出來自我宣傳?”很大聲地罵:“你們大家是不是就快餓死了?”很氣的樣子。當然說話的也不敢再說,趕快就跑回座位坐著。師父又走到他的前面去,站在他的前面再狠狠地再痛罵他一頓,讓他牢牢記住。我想,任如何人假設在私底下講,這一個《金剛菩提海》是一個蠻好的刊物,怎麼樣怎麼樣,我想應該還可以。但是在大庭廣眾下,我們的人站在台上這樣子說,就有點好像強迫推銷的感覺,是不是給人家有這樣的感覺?他也不是怎麼樣,可是師父不允許,師父罵得很厲害。

  難道說師父做事情都這麼不通人情嗎?好像也不是,他很通情達理的。以前師父出去,都有一位男眾的出家人載著師父,一個高高瘦瘦的美國人載師父進出,他中文講得很好。有一次載師父出去,在Saratoga附近吧,他就跟師父講,車子有問題,要拿去修。師父說:“好啊,那拿去修吧。”然後,師父就在他拿去Saratoga的時候,在那邊打個電話,找一個居士。那個居士到了那邊之後,一聽到說車子壞了,“那我先載師父去辦事。”他就說:“辦完我就順便把師父載回,師父您要回萬佛城還是到金山寺?”師父說:“不,辦完事我要回來,我要等這個比丘載我回萬佛城,我不能把他一個人放到這裡。”

  他載師父出去,師父就說,其實車子根本就沒有壞,因為他出家很久了,還蠻年輕就出家,一出家很久都沒有回家,很想他母親,他想藉一個車子壞了去修的理由,開車回家看他媽媽,他家就住在那附近。師父說,他想看他媽媽就讓他去看吧。師父也不揭穿他。然後那個人把師父載回去那個地方,他說:“車子已經修好了。”師父很高興:“那好啊,好啊。”

  師父還指明說要去他家。然後到了他家,師父還跟他媽媽寒暄啊,問候。因為有時候,你想出家,他的家人來講,覺得“我好像有所損失,我小孩子本來可以跟我在一起,好好孝順我還是怎麼樣,然後突然間不見了。你們說轉為大愛,可是你說的大愛我看不到嘛,我沒感覺。”對不對?人家心裡是很失落。師父知道給你講太多,你也聽不進,師父也不講那麼多,就很笑咪咪地給她談話啊,問家常,很安慰她的這樣子,讓她心裡很寬慰。然後談完了,就坐他的車回萬佛城。(2015年2月23日星期一晚 萬佛城大殿)

  不做生意

  最初在金山寺的時候,上人就指定了三大宗旨:凍死不攀緣,餓死不化緣,窮死不求緣。

  魏果時講述:講到這個不攀緣,我再講一個以前在金輪寺的事情,1988年金輪寺的(周日)育良小學剛成立。那時候當然沒有什麼經費。後來有些居士就說我們把自己的念珠、佛像拿出來--以前金輪寺在第六街的時候有個很大的操場--就說在金輪寺的操場上義賣,類似外面所謂的“園游會”,所有的收入就全部捐給學校。換言之,就是錢的來源全是居士自己的東西義賣來的,不是拿廟上的。當時收了多少錢我也不知道,當然收錢的人把錢全部給廟上了。

  可是上人知道了這件事,打電話來罵得很慘。上人說,你們金輪寺是不是快餓死了,沒有飯吃了,你們需要出來賣東西了……等等的。有人就問起來,說我們不是有流通處嗎?不也在賣書嗎?上人說:“這是唯一的一個方便門,不能說沒有經書流通,一定要有。”所以,流通處是廟上唯一的方便門,其他的,上人都不要了,因為這個買賣的行為一敞開下去,到後來就遏止不了。(2000年6月12晚講於萬佛城大殿、金剛菩提海NO.364)

  上人的大陸緣

  釋真禅講述:一九八四年,我和上海龍華寺方丈明暘法師、普陀山普濟寺方丈妙善法師等三人,應美東佛教總會應行久夫婦的邀請,前往美國紐約參加大乘寺玉佛寶塔落成和佛像開光典禮。宣化上人得知後,一連幾次打電話邀請我們前往萬佛城作客。盛情難卻之下,我們接受邀請前往參訪,受到隆重而又熱烈的接待。宣化上人親自率領眾弟子們,以紅地毯的規格迎接我們。

  宣化上人對我們非常熱情,與我們晤談甚久。他對我說,他於一九七五年買下了一所本來是療養院的地方,然後改造成為弘揚佛法的基地,即現在的萬佛聖城。這是很不容易的,可說是歷盡了艱辛。他還說,他的最終目的,是要把萬佛聖城建設成為世界佛教的中心,以促進東西方文化的交流。聽了宣化上人的這些介紹,我們內心非常感動。

  就在我們訪問他以後的第二年(一九八五年)春天,他就派遣了萬佛城數位美籍尼師到我們上海玉佛寺訪問。這些尼師在玉佛寺受到熱情、親切的接待。在參觀訪問中,她們對玉佛寺殿堂建築的雄偉和佛菩薩像的莊嚴表示贊賞,對信徒、游客的眾多和香火旺盛的情況感到驚訝。他們之中好多人在臨別時都說:“這次訪問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數位美籍尼師到上海玉佛寺等地參訪成功,使宣化上人十分高興,於當年的夏天,親自回祖國大陸訪問。當宣化上人來到我們上海玉佛寺時,我親自率領全寺僧眾一百余人,從山門夾道歡迎他至方丈室,使他深受感動。在玉佛寺的方丈室裡,時任上海市宗教事務局的王宏逵副局長拜見了他,向他宣傳了大陸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和上海佛教的概況,他聽了非常高興。事後他對我們講,你們上海佛教呈現出生機勃勃的景象,這是與國家的護持分不開的。

  一九八七年三月,宣化上人來信委托中國佛教協會,邀請高僧大德組團赴美國萬佛城主持水陸空大法會。中國佛教協會研究後,決定由北京廣濟寺和上海龍華寺組成七十人的大型中國僧伽赴美法務團,前往萬佛城參加水陸空大法會。一九八七年七月,由明暘法師任團長,我任顧問的中國廣濟寺、龍華寺僧伽赴美法務團到達美國舊金山萬佛聖城。當時,我們帶去了水陸空法會需用的「水陸軸子」等各種法器和僧服袈裟,還准備了《妙法蓮華經》、《大方廣佛華嚴經》等八十多部佛經,共裝九十七箱,重達二點五噸。

  當我們到達舊金山機場時,宣化上人親自率領約二百名四眾弟子,長跪合掌,五體投地,口稱佛號,恭敬地迎接我們。

  萬佛城啟建的水陸空大法會,連續舉行了七晝夜。每天清晨起,法師們就在各個壇場(包括內壇、大壇、華嚴壇、楞嚴壇、法華壇、淨土壇和諸經壇等)誦經拜忏,響亮的法音萦繞屋梁,場面隆重而又莊嚴。

  我國佛教界組織這樣的大型僧伽法務團飛渡重洋,到國外去舉行如此盛大規模、莊嚴隆重的佛事,不僅在新中國建立以來是第一次,而且在中國佛教向外傳播史上也是空前的。上人說:“我們相信,二十一世紀是佛教走向世界的時代。”在法會結束後的歡送會上,宣化上人還滿懷激情地賦詩抒懷:

  中美文化互交流,兩國友誼傳萬秋;

  明暘尊者續慧命,真禅長老展鴻猷。

  各位龍象齊努力,十方檀越盡歸投;

  水陸法會今圓滿,法音遍布永無休。(追思紀念專輯二《願中美佛教友誼萬古長青》)

  水陸空大法會

  由中國佛教協會組團,中國廣濟寺、龍華寺僧伽法務團,一行七十人於一九八七年七月十六日離滬赴美,十七日抵達舊金山,十八日起即在加州達摩鎮的萬佛聖城學行了為期七天的,海外規模最大的一次水陸空大法會。

  (一)法會盛況

  京滬兩地法師,與來自東南亞和美國本土的一百二十多位法師濟濟一堂,在法會上登壇誦經,超度有史以來死於天災人禍的無數亡靈,並祈禱世界和平,人民安居樂業。由日本、美國、馬來西亞、新加坡、印度尼西亞等國以及香港、台灣的佛教徒和當地各界人士和華人共三千人參加了第一天法會活動。整個法會期間,累計有一萬多人次參加,其規模之大,儀式之莊嚴,在美國可說空前。

  裡根總統委托白宮總統秘書雷費德先生發來賀電,對邀請他出席法會表示深切的謝意,並致賀忱。此外加州參議員魏彼德也發來賀電。許多報刊連續作了報道。

  向海外派出這樣大規模的法務團,在中國佛教史上是前所未有的。美國萬佛聖城總住持,現年七十歲的度輪宣化老法師,原先對邀請法務團赴美做水陸道場能否如願有些擔心,當客機載著法務團如期在舊金山機場著陸時,他高興地說:“這時才一塊石頭落了地”。(明暘法師《遠涉重洋弘聖教》、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212)

  為期七日的法事同時在內壇,外壇舉行。外壇備早晚課誦、上供、供天、拜梁皇忏、放焰口等用。內壇則供上下堂(四聖六凡眾生)共廿四席。此外,誦經活動在諸經壇舉行(連日誦梵網經、金剛經、十六觀經、無量壽經、圓覺經、金光明經、地藏經等大乘經典)。另設華嚴壇、楞嚴壇、法華壇、淨土壇(念佛為主),可謂晝夜六時恆精進,大轉無上妙法輪。法會期間,連放五晚“五大師瑜伽焰口”。

  法會的第一天,午齋的時候,上人在五觀堂開示道:

  各位善知識:今天是“法界聖凡水陸空普度大齋堂聖會道場”的第一天,首先跟大家討論:什麽是法界?

  你我現前一念心,即是法界。所謂“無不從此法界流,無不還歸此法界”,一切根於現前的一念心。這一念心,你若會用,就是佛心、菩薩心、羅漢心;若不會用,就是地獄心,餓鬼心、畜生心。這一念心若整頓不好,便分成十法界;若整頓好了,收拾身心,則制之一處,無事不辦。我們每人咎在忽略了這一念心,背覺合塵,被無明遮蓋。什麼是無明?即是無所明了,而向外馳求。若能回光返照,便發覺世界的萬事萬物,無不從此一念真心流出。

  這次邀請上海龍華寺,北京廣濟寺的方丈、明暘、真禅大德及諸山長老,光臨美國,是聚世界之靈光,繼而將此靈光發揮到每個角落,把全世界照亮,使人人認識本來面目,發大菩提心,獲大菩提果,水陸空法會能令冥陽兩利,凡聖精進,同達佛果。從今以後,大家要改過自新! 令世界真安樂、真自在、真和平。此非小因緣,是大因緣。佛以一大事因緣出現於世,這次世界宗教精英聚會,也是一大事因緣,對人類和平一個偉大的貢獻!

  法會圓滿後,上人宣布:“今天,無數冤魂都已超薦生蓮。下午傳授菩薩戒時,十八世紀法國人民革命被送上斷頭台的瑪利亞・安東尼特(MARIE ANT0INETTE,法國路易十六之皇後),偕其數千皇胄、官娥彩女的孤魂,皆得超脫,欣然解脫。美國歷代被刺殺之總統亦來求戒,往生極樂。可是,大家應該注意:這法會並不是就此結束了。應該在心地裡繼續舉辦水陸空法會,超度法界眾生。什麼是法界?就是我們現前一念心,已包括十法界。把你心裡所有的貪瞋癡慢疑、妒嫉障礙欺詐的染污思想除去,即是時時刻刻在超度無量眾生離苦得樂。什麼是這個法會的真精神?就是不爭、不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妄語六大宗旨。誰能謹守六大宗旨,就是常常在自性裡舉行水陸空大道場。應該將此精神身體力行,三業清淨,進而推行到每一粒微塵去。如此,則你不用求世界和平,它也會和平;你不用求吉祥,它也會吉祥如意。”(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208)

  (二)法會轶事

  賴果日講述:一九八七年五月間,我收到了上人的請柬,啟開了我與上人見面的因緣,我報名參加了水陸空勝會及世界宗教聯席會。

  七月十六日,我登上了飛機,途中在台灣及香港過境。由香港到舊金山,大約要十二小時的航程。飛往地球的另一面,白天與黑夜顛倒了,真不容易適應。黑夜很快的降臨,又很快的過去了,我不知不覺睡了兩個小時,醒來時,空中小姐送來了熱毛巾。我抹了臉,稍爲閉目養神。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間看見師父從機倉前方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位比丘。我想,怎麼師父也來了,一時興奮,張開了雙眼,師父就不見了。我把我所見,告訴了身邊的果民。他說,這是可能的。我想,一定是師父在冥冥中照護我們一團人的安全。

  到了聖城,我得到了答案。原來在法會之前,上人發了兩個大願,其一就是凡他所請來參加法會的,他將全數送他們回去,一個也不多,一個也不少。這個真不簡單,除了保證來參加法會的人的安全外,還要保證入境及離境不會出差錯——這是個世界性的法會。但是凡夫的我們,卻很多不理解此中的意義。上人發表了他的大願後,還有人找他加持。怪不得上人向他吼責:“我已經替你們加持了。”

  七月中期應該是大夏天,但是天氣都這麼冷,這是什麼一回事?本來上人已預購了十四把大風扇,以備七個法壇用。後來他想,如果能有自然的冷氣,那不是更好嗎?結果他便祈願,在法會期間,能有天然的冷氣。而且不是太冷,太冷了會使人傷風感冒,也不太熱,太熱會使人中暑。本來,我住慣了馬來西亞,稍微一點的空氣都會使我染上傷風。但是,這次如此冷的天氣,我卻安然無事。三寶的加被,真是不可思議。

  聖城充滿了靈氣。來此的大眾,全都暫時放下了凡塵,大眾一片誠心。我想這是由於這裡的道風所感。法會期間,一切事務如住、食等等,大眾齊心合力都輕易的解決。而且課誦,上供,拜忏等等一切法務,大家都隨順奉行,沒有無故缺席的。

  記得初一那一天,上供的時間提早到早上九時三十分。因當時我還沒有適應一天只睡五個半小時的生活,在小息時,睡了一陣子,醒來時,已經是九時一刻了,我想,再閉目五分鐘吧。既躺下,剛一閉目,眼前就現出一種境界:在古松林中,站滿了一行行的比丘,整裝背我而立。雖然也是黃衣橙色架裟,但這架裟上的線條都是有點不同,非常莊嚴。一時沒看清楚,就驚醒了。我趕忙喚醒同房的果民上大殿去。這時,鐘樓內的鐘鼓齊嗚,正是上供的時候了。

  本來,為幽靈授幽冥戒是在內壇舉行的。上人開恩改到淨土壇去,也為出席法會的大眾們過去的先人授幽冥戒,可以由大眾代表。我心想,我應該代表先父,先岳父,先祖父母以及過去的冤親債主去授此幽冥戒,所以也到淨土壇去。授戒後第二天晚上,我做了一個難忘的夢。我有一位伯母,現在還健在。她早年喪夫,後來改嫁一位姓侯的男人。我們常稱呼他為山水伯。山水伯是個木匠,染有抽吸鴉片的惡習,已在十多年前去世了。在夢裡,我看見山水伯躺在鴉片床上,困難的呼吸著最後的幾口氣。這時,我走上前,口中唸起了南無阿彌陀佛聖號。不久,山水伯便安祥地往生了。這時,我聽到有聲音告訴我,他已經往生西方淨土了。而我也在這時醒過來。夢中所見,栩栩如生,一時感慨萬千。心想,法會期間,我不曾想起山水伯也能受此法益,我們所想起的過去的親屬,也都得到此法益了吧!(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210)

  (三)萬靈超升

  恆實法師講述:第一次在萬佛城傳授幽冥戒是在1987年,水陸空大法會功德圓滿那一天。那時有一位女居士,台灣板橋來的,是從事殺雞殺鴨的行業,所有台北市、板橋的這些餐館都是向她家買雞鴨,去做紅燒雞鴨什麼的,所以她的殺業太重了,殺了太多的雞鴨。結果怎麼樣?她睡不著覺,晚上做夢這些雞鴨來啄她。她眼睛下面有很多黑影,因為睡不著覺,所以她說:“師父!師父!怎麼辦呢?“上人就說:”那妳就要醒醒啊!妳可以求授幽冥戒。”她說:“什麼叫幽冥戒,師父?”上人說:“Don't worry!你們放心好了,我們可以試一試,但是要誠心。”

  第二天大家在剛剛建好的五觀齋堂台階上准備拍全體照。眞禅法師在那兒,明暘法師、明哲法師很多大德都在那兒。那位女居士拍完了照之後就過來了,上人說:“怎麼樣啊?那些雞鴨超度了多少?”她說:“師父,我看到很多雞鴨離開我飛走了。”上人說:“沒有完全飛走,在妳那兒的還很多。妳殺得太多了,妳明白嗎?妳恐怕還要誠心一點啊!妳要精進啊!”

  又有一個人在那兒說:“師父,在授戒的時候,我看到在空中很多人來了,他們好像穿著古代的衣服,好像不是普通人的衣服。他們的首飾金銀珠寶太多了。還有奇怪的是,師父!他們手裡拿著他們的頭,被斬頭了。有好幾千,太多了,好可怕啊!是怎麼一回事?”上人說:“|他們講的是什麼語言啊?”“好像是法國話。”上人說:“誰知道說法國話,被斬頭的一大堆人,誰知道嗎?”有人說:“是不是法國大革命時那個路易王和他的皇後皇妃們呢?”上人說:“沒有人為他們做功德。他們在幽冥界幾百年了。是不是?”(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369)

  (四)跪送佛珠

  明旸法師講述:法會圓滿後,七月二十五日那天,萬佛聖城的大齋堂又一次掀起了友好的高潮。度輪宣化老法師為祝賀佛事活動功德圓滿,中國僧伽法務團即將啟程回國或到外地參觀而舉行隆重的別開生面的歡送儀式。

  當我們全團列隊進入會場時,尊敬的度輪宣化老法師親自率領中外四眾等百余人趺跪地上,合掌迎接。他還雙手齊眉,為每位法師奉贈一串一O八粒名貴的星月菩提珠,作為水陸空大法會圓滿的紀念品。我們大家都非常感動,忐忑不安。老法師是當代高僧,德高望重,竟為法忘身,親自率眾跪地獻珠,真情流露,感人心肺。尤其是年輕法師們在此場合更感不安,回拜接珠,感動得熱淚盈眶,久久不能平靜。所謂言教不如身教,宣化老法師就是這樣,以身作則,用實際 行動教化大家,即使鐵石心腸,也會被潛移默化。(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213)

  宗教聯席會議的風波

  水陸空大法會後,接著就在萬佛聖城召開宗教聯席會議。會議期間,出現了一個小插曲。上人的高尚的品格和大智大勇表現得淋漓盡致。

  上人自述:我又記起來在去年萬佛聖城曾經開過宗教友善聯席會議。在會議開始這一天,這個善知識就來了。可是這個善知識,認識的是善知識,不認識的就是惡知識,那麼似懂非懂的人就認為這是善惡夾雜的知識。什麼原因呢?因為我們開始第一天,在萬佛聖城的大門外邊,就有許許多多的也不知道他們是干什麼的,是什麼宗教我不知道,在那兒舉著一個牌向萬佛聖城示威。牌上寫的什麼呢?說:“你魔鬼啊!無論你用什麼計倆,耶稣都能把你們看穿了,你沒有法子逃過耶稣天主的神目怒電。”在門口那兒大喊大叫,大吵大鬧,嘻嘻哈哈的好像一個市場一樣。當時就有今天這個恆貢在那兒看辦公室,就向我來說,慌慌張張說﹕“門口那裡有很多人示威,怎麼辦啊?”

  我說﹕“示威,那真是他幫助我們很多。”我說﹕“我去感謝他們,向他們叩個頭去。”我沒有旁的本事,一生只是會向人叩頭。誰對我好我也向他叩頭;對我不好我也向他叩頭;他罵我我也向他叩頭;打我我還向他叩頭;甚至於他用一把刀,用一支槍把我殺了,我死了之後這個靈魂我還向他叩頭,反正我這個頭是叩定了。這個恆貢,當時也是有一種勸谏的性質,也有一種恐懼的性質,也有一種著急的性質,就說﹕“你叩頭他們也不懂什麼叫叩頭。”我說﹕“他們不懂,那我向他們打個問訊總可以吧?”

  我就坐我那個小電車到那兒去會見他們。這些個人橫眉豎目,歪著脖子,瞪著眼睛在那個地方,不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當時我也帶個翻譯。我向他們說﹕“各位朋友,你們在這兒示威,我非常歡迎。可是你們被太陽曬得這麼辛苦,也沒有一個遮蔭的地方,我心裡覺得很過意不去。因為是我令你們受到日曬風吹的這種痛苦。我現在請你們到我萬佛城裡來示威,裡邊有的是樹木可以遮蔭,你們在樹下把那個牌子舉得高高的,或者把它掛到樹上都可以的。你們到裡邊餓了有飯吃,渴了有茶喝,疲倦了有床鋪給你們睡覺。你們可以在裡邊自自在在地來示威,我很歡迎你們來。不要說你們示威,你就是拿這個牌子來罵我說:‘你這個魔鬼’,我就承認我是魔鬼;你要打,我很歡喜接受你的懲罰。甚至於你拿刀或拿槍把我殺了,我也眉頭都不皺,我樂而受之,接受你的懲罰。”我又對他們說﹕“我為什麼能這樣子來歡迎你們呢?我有耶稣愛敵的精神;我有耶稣犧牲自己,成就他人的精神;我有耶稣博愛群眾的精神。所以你們怎麼樣對我無理取鬧,我還是對你們像對我自己六親眷屬一樣地親切。”

  我說完了這話之後,他們互相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把牌子放下回到他們自己的家裡,換上干干淨淨的衣服到萬佛城裡邊來參加我們宗教友善聯席會議。他們把原先斗爭的態度都改為友善的態度。當時有一個神父叫羅吉斯,這個神父他就很感慨的跟我們說:“這些人,我們天主教開會他們也是到那兒示威去。可是我們就沒能想出什麼辦法令他們不示威,只有叫警察來把他們抓去,或是哄散了他們。可是他們散而復聚,又再來示威,令我們很頭痛的。今天你這個處理的方法是我們所想不到的。”(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97、398)

  跟上人學打坐

  比丘尼恆耐講述:大概是在一九八一年的時候,上人在洛杉矶的金輪寺教打坐。去學的時候,上人只是教我們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然後把雙腳盤起來,就是左腳放在右腳上,右腳就放在左腳上。我就覺得那是很簡單嘛!怎麽會做不到。結果我做了不到兩分鐘就把腳痛得趕快放下來了,才覺得不是簡單。

  一九八二年的時候,我來參加一個禮拜的佛七,就是在萬佛寶殿這裡。十個禮拜,我們《金剛菩提海》登了四個禮拜,那是十個禮拜,在這邊更正一下。然後那時候我五分鐘都坐不住,萬佛聖城禅堂裡規矩很嚴格。我不曉得什麽叫禅堂,我就跑進來了。然後兩邊,一邊各坐一位,兩個法師就坐在我旁邊,兩位都拿個香板,准備我要是放腳就要把我腿砍下來。結果我忍了一個小時,啊,痛得幾乎罵出來了!然後一個小時以後,我不敢進禅堂來了。

  有一天,上人就出來開示,他說打坐痛的時候,你把它當成你死了。你死了還知道痛嗎?這句話對我很有效。我就鼓起勇氣來,就進禅堂,再試試看。結果就把這個痛關,十個禮拜不曉得剩下幾個禮拜的時候,反正就打過關了。

  十個禅七好像一下子就過了。從此以後,我每天至少要打兩個小時的坐。我那時候打坐的時候,就好像整個人都空掉,不曉得多久,我起來,就打了一個妄想說,我那時候已經死了嗎?就這樣子,就很奇怪,每天再要盤腿,就不能盤。

  然後,一九八七年,這邊是第一次水陸空法會,我那時候是在家人,上人吩咐在家居士,叫我做晚餐送到 cottage 九號房子給明暘法師帶團的人吃。他說要做新鮮的飯菜,結果我不管,因為我趕著要做晚課,我就把中午剩下的剩飯菜熱一熱就帶過去。結果不久,我回到廚房,上人就從後面來,好大聲罵我。我覺得在廚房那邊罵,好像在佛殿都可以聽到這樣子。非常大聲,那時候我就趕快說:“上人,我錯了。”我一直跟他忏悔。他就:“哼!”這樣,然後他就走了。然後從那一天開始,我腳就可以再盤起來了。

  所以從此我就知道,我們著魔,所謂的魔就是我們的妄想。所以我們每一個法門就是在除我們的妄想。(講於2011年11月29日星期二 萬佛城大殿)

  法王駕臨

  上人自述:我是佛教裡一個看門人。我曾對卡瑪巴大寶法王說:“你是大寶法王,但我做一個工人就夠了!”在這兒順便略述卡瑪巴的故事。

  數年前,卡瑪巴生了癌症。有人告訢他,去求宣化法師幫助。他自己不直接來找我,其董事會中有一位董事,打電話 到金山寺,請我代為加持。我說:“他是法王,我是法奴;彼此身分不相稱,我可不願意犯上。”可是,這位董事連續打數次電話央求,我推卻不了,便答應試一 試。後來卡瑪巴的癌症果然好了,但因為他向來好面子,故左臉上的肌肉死了,失去知覺。

  法王既然病愈,便要來萬佛城參觀,意思是來道謝。但仍然擺出法王的架 子。他的部下首先與金山寺商議,問我們有沒有直升機,他想從舊金山坐直升機到萬佛城。我們說這一點辦不到,可是,汽車倒是有的,於是便答應從金山寺派出專車去迎接法王。是日,我將寺裡最夠派頭的汽車(Malibu)派去。這部車子,按我這個窮人身份,已經是好到無以復加。可是,車子到了法王那裡,他們一看:法王怎可以坐這種破車呢?經過家庭會議,乃決定還是用他們自己的大房車,這種大房車甚名貴,就是總統出游坐的那一種。於是,前呼後擁,前有先鋒,後有 保镖,法王的法駕,共七部汽車浩浩蕩蕩向萬佛聖城出發。其先鋒隊,早半小時出發,預備到了萬佛聖城,在門口安排大陣容的歡迎儀式,吹大法螺,擊大法鼓,敲大法鐘,又預備鋪紅地氈,在法王座上鋪黃布,以迎法駕。

  但奇怪得很!先鋒車駛到萬佛聖城,離山門五丈遠,車子卻突然不動了。他們下了車,找不出機件有任何毛病,遂在那兒修理,足足耽誤了半小時,而這時法王的車子也趕到了。結果沒有機會安排歡迎儀式。而更奇怪者:就在這時,那不動的車子,又忽然自動開了——這真是邪 門!於是,這隊伍開進萬佛聖城來,一切吹法螺、擊法鼓等形式都免了。

  因為他們來晚了半小時,我們已經在齋堂用齋,先在客廳裡接待卡瑪巴,他見我沒親自出迎,顯得很焦急:“你們住持在那裡呢?”於是有人請他們到齋堂來,另置座位用午餐。我吃完飯,來歡迎他,他立刻替我戴幾頂高帽子:“啊!你真是大菩薩,這地方太好了!”

  我答曰: “我不是大菩薩,也不是小菩薩。我是一只小螞蟻、小蚊蟲。”

  卡瑪巴說:“你是此地的主人,怎可以說這樣客氣的話?”

  對曰:“我不是主人,我是工人,為我的主人看門口。誰是我的主人呢?所有佛教徒,所有宗教徒,乃至盡虛空徧法界的眾生,皆是我主人。我不願意做法王、大菩薩,或主人,我願意做法奴。”

  卡瑪巴聽我這麼一說,眼光光的無以作答。我遂告訴他:“我對你有一句忠告:你回去後應趕快修行,不要再東跑西跑,替人灌頂。應該灌灌你自己。你是泥菩薩過海,自身難保,為何要去欺騙他人?你積了這麼多錢還不夠嗎?為什麼還要去替人灌頂、灌腳、灌眼、灌耳、灌 口?”

  後來我請大寶法王到我那兒坐坐,於是他的文武大臣,又拿出來黃布,預備大事鋪張,安排法座。但卡瑪巴聽我自稱法奴,他也不敢做法王了。於是向隨行們擺擺手,說:“在這兒不要這樣!”大家坐定,我又向他說:“為什麼我勸你不要向外跑?因為你的問題猶未收拾干淨,若一到外邊奔跑,病又會發作。 那我就無法再幫助你。你若修行,則沒問題;若不修行,問題又會發作。”

  法王敷衍應諾了。可是,他囘去後,仍然到處招搖,又跑到馬來西亞等地去灌頂。不久, 癌症果然復發。他們的董事又再打電話來找我,說:“你慈悲慈悲他!”我說:“他怎不慈悲?我叫他不要到處亂跑,他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呢?我現在也愛莫能助 了。”這個董事再三要求,我告之日:“我只有一個辦法,恐怕他也做不到。是什麼呢?假使他能立刻出家,剃發作和尚,那麼,他的病一定會好。但我知道他是辦不到的。”至於該董事敢不敢將我這番話禀告大寶法王,我也不知道了。不久他便因癌症而死,而這段因緣也告一段落。(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199)

  龍蛇唯心

  一九八八年六月,上人來到了加拿大溫哥華的金佛聖寺。在開示中,上人談到了龍和蛇的問題。

  上人自述:果嚴居士她是第一次到萬佛城,有一天她在打掃房間,看到一條蛇,她很怕,在場的比丘尼教她不要怕,唸觀音菩薩名號就好了,果然這條蛇走開。後來法師又往別處工作,剩她一人,蛇又來了,因只一人,她更害怕,她便開始又唸觀音菩薩名號。奇怪,蛇便躲到草堆去了。後持法師告訴她這條蛇的故事,當時她也不懂,她希望了解這條蛇的來歷。

  她說,說到萬佛城的不可思議,那一天浴佛節時,她和另一居士留在佛殿,大家已往齋堂用齋,忽然有人跑來叫她們看看天空,她們出外一看,天上有一七彩祥雲,好好看,她想我一人看到不行,便趕快跑到齋堂告訴其他人,當時在廚房工作的許多居士們也看到了。龍的形狀很清楚,也看到龍頭。

  師父跟著問她:“你看到天上彩雲的龍你有沒有害怕?”她說沒有,且很高興。

  師父說:“你看到蛇,本性就是龍,如果咬人的,牠能咬人,如果要幫助人的,牠也可以令你發財。相信你要是知道牠可以令你發財,你就不會害怕喽!”

  萬佛城蛇很多,但龍也不少,只是龍蛇混雜的地方看到龍就很開心,看到蛇就恐懼。其實龍是蛇化的,蛇也是龍變的,牠一變,就令你一喜一驚,一個歡喜,一個恐懼,所以人就是被境界所轉,如果你不被境界轉,龍也要盤起來,虎也要臥起來,那你就能降龍伏虎了。同樣一樣,見龍就不跑,見蛇就跑,你看,它就是一個變化,一個幻形,你就認為是真的。所謂“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我再告訢你們清楚一點,什麼叫龍?就是喜捨心;什麼叫蛇,就是瞋恨心。如果你有喜捨心,就是天龍八部的護法;如果你有瞋恨心,就是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來擾亂你。因此,人應生喜捨心,除掉瞋恨心,如果這樣子,龍就做龍的工作,蛇就做蛇的工作,各正其命,各正其位,對你毫無利害的問題。為什麼這樣講,佛老早就說過“若人都了知,三世一切佛,應觀法界性,如來唯心造。”龍也是你心生出來,蛇也是你心裡現出來,都是唯心所現。(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224)

  光的境界

  張文毅講述:1988年,師父的弟子果紳對我說:“下星期天,如果有機會的話,你要不要去認識一位很有德行的高僧?”我就隨性答應了她。當天晚上我就夢見了師父。而且上面有三個金屬的象形文字。我睡醒了,就告訴我媽媽這件事。我媽媽說,這是一件好事,叫我不要講。那時候,我連師父的照片都沒看過。下個星期天,我看到師父的時候,師父對我笑笑說:“聽說你事先看到我了,你還看到什麼了?”我說:“還看到三個象形文字。”他說:“那個就是佛眼,佛已經事先看到你了。”

  之後又一次,師父跟我說,在萬佛城附近有一塊地要賣。我就約一個美國人在萬佛城附近的Denny’s restaurant 見面。師父出來跟我談了一個半小時。結果談的不是買地的事,而是對我思想的一些看法。我跟師父講:“我跟那個美國人約的時間已經過半個小時了。”他可能已經在那裡等很久了。師父說:“無所謂,他一定會遲到。”等師父說,你可以走了的時候。我已經遲到半個小時了。我去的時候,那個美國人才剛剛到。

  另外一次是在伯林根市的國際譯經學院,在那個地方改建是很難被政府通過的。師父要把那個地方,建成各國宗教都可以去朝拜的一個廟,一個聖地。很多人都說,這是不可能的。但是師父卻跟我說:“你放心做下去,一定會成功的。”結果投票的時候,五比零全票通過。

  萬佛城很多的教育方式,都是用玄機的方式。要了解師父,我們就要知道什麼是光。光一秒鐘要走186000英裡。如果我們以光速的一半93000英裡/秒的時候,景物就會收縮並彎曲。如果以光速旅行,整個宇宙就會沒有距離。所以我認識師父以前,就已經聽說過,師父常常同時在加拿大,台灣,美國出現。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光,所以能夠到處旅行。(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85)

  他是誰

  1988年12月率領法界佛教總會、法界佛教大學第三次國際弘法團。 應台灣、星、馬、香港各大道場之邀,舉辦護國息災法會及弘法活動。

  孫麗钰講述:一九八八年十月裡,一位我們素來敬重、固定會到店裡收取善款的師姐,告訴我們一個消息,美國“萬佛聖城”的宣化上人,率領他的出家弟子正在台灣巡回弘法,11月3日晚間將在台北“中山堂”舉行最後一場法會。這是我們頭一次聽到上人!我們連聲說好,到時候一定會去。

  可是十一月二日,來買鞋的客人特別多,搞到很晚才打烊。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我一如往常,下廚煮面作消夜。吃著聊著,我們忽發“奇想”:“咦,每個月的前五天不是發薪日嗎?難怪今天生意特別好!放著這麼好的生意不做,跑去參加法會,多可惜呀!我們明天不要去了。”話才講完,兩人的肚子不約而同地發生怪異的扭絞,接下來就是他來我去,輪流“捧腹出恭”。跑了好幾趟廁所,眼見瀉肚的情況沒有好一點,我忍不住又生“奇想”:“我看,咱們明天還是去吧!”他才剛點頭說好,說也奇怪,不用服任何止瀉藥,我們的腹瀉竟然立時收住了腳。經過這一番折騰,即使剛強貪財的我們,也只好俯首就范,乖乖地謹守約定去聽法。

  在這之前,我做過的一個奇怪的夢。

  大約是1978年,那年我大一,放暑假在家。因為南台灣的夏季燠熱異常,有一天中午,我在陽台上小寐,惚間,看見教室外坐著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他白眉白長髯,眼神炯炯,正給同學逐一把脈相命,我自然地也加入排隊的人群。很快就輪到我了,我伸出右手腕,誰料老人的指尖一觸及我的手腕,當下拋下一句:“這個人太自私了。”說完,竟然掉頭就走了。我被他搞得滿頭霧水,不知哪裡得罪他了,我的腳下可不敢怠慢,全力追趕。此時,老人疾走在前,我發現他衣袂飄飄下的足履,居然腳不沾地!料想自己是怎樣也趕不上了,不如邊跑邊問吧:“老先生,您說出我的缺點,我也想改,可是您老人家得告訴我,該怎麼改啊?”老人一聽,似乎滿意了,停下腳步。等我追上,就慎重其事地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張照片。不,是一張“底片”,一張約模二吋左右的半身大頭照。“哪!”老人把底片推到我面前:“你得跟他多學學。”我努力地端詳,想把底片當成照片來看。我仔細打量,想看出底片中人是不是我認識的?長相如何?歲數多大?…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唯一能確定的是:“他是個男性,頂上無發。”就在那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天已暗了,自己與老人站在一幢建築物的正門口,好像是“劇院”,觀眾席前面的舞台“燈火輝煌”,不知在做什麼…,一閃神間,我就醒了。

  此後,在歲月的淘洗下,這個不可索解的謎夢,在我的記憶裡,不曾稍褪,一直在那兒熠熠發光,似乎是提醒著我,也象是催促著我。

  十一月三日晚上七點鐘,我們隨著人潮湧入了“中山堂”大廳——這個“劇院”似的建築物,我們以前從未來過,我卻有似曾相似的熟悉。觀眾席是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個個翹首凝神,引頸遠望著台上“燈火輝煌”中的…,現在,我終於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他”是誰了。因為,雖然相距甚遠,當我一見到上人,我的視線立刻模糊了,如離家遠行的游子,乍見父母親人有著說不出的感傷與親切…。

  隨著眾人,我們一起皈依上人,當時他老人家開示:“今天你們每個人帶回家的功課是禮佛一萬拜。”當我們正在爭先恐後,踴躍前進想頂禮上人的時候,他老人家雖坐在遠處似乎也看見了:“你們不要這麼你推我擠的,一個勁兒地往前沖,擋住後頭的人你也不管,要知道我們萬佛聖城的六大宗旨,就是不爭,不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妄語…。”我一聽不禁肅然:這些,不都在對治我的毛病嗎?!

  許多年之後,我終於在一首偈頌裡,真正發現自己的自私是什麼,也明白自己要努力的方向是什麼,那就是,佛陀的四弘誓願:

  眾生無邊誓願度,煩惱無盡誓願斷,

  法門無量誓願學,佛道無上誓願成。(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06)

  我是一只小螞蟻

  上人用過很多名字,俗家名字叫“白中一”,出家以後,法名“安慈”,字“度輪”。虛老傳上人法脈後,命名為“宣化”。上人到美國後,常稱自己為“小螞蟻”、“小蚊蟲”。

  上人自述:在佛教裡,我不願出名,也不圖利,不要人捧我作“某某大法師”。我是一只小螞蟻,一只小蚊蟲。我願作一條平坦大道,讓所有的佛教徒走過而達究竟安樂。我們現居於萬佛城,做守門人,做清道夫,把道場收拾干淨了,等全世界有緣的佛教徒,一齊來這個地方修道。

  【後記一】白景學講述:一九八七年,中國佛教代表團及東北上人眷屬共102人來美國萬佛聖城,參加第一次水陸空大法會。一天中午,上人給東北眷屬講殺、盜、淫、妄、酒這五戒及談論家鄉情形。突然,屋子裡出現一只很大的蚊子,除上人以外都伸手去拍那個大蚊子,上人趕緊說,都不要拍,那個蚊子就是我!聽上人說這話以後就沒有人再去拍蚊子,那個大蚊子也就從門的地方飛了出去。上人是用種種的方便法門教化眾生的。上人曾說過:“我是誰?我就是佛。那麼你呢?你也是佛:你我要不是佛還說他干什麼?”一切眾生都有佛性,現在不成佛,以後也一定會成佛。(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370)

  【後記二】1988年上人去台灣弘法,在台南正覺寺的法會上,有人問,蟑螂蚊子是害蟲,繁殖力又強,可不可以殺它們?上人說:“我不是蟑螂,我是小蚊蟲,我不知道這個問題怎麼辦!”弟子沒明白上人的意思,又再問。

  上人說:“你要想消滅小蚊蟲啊,就要先消滅我。我就是小蚊蟲。我前幾天還寫了我這個小蚊蟲的一個寫照。我說:誰知我是小蚊蟲,晝夜不停亂哄哄。逢血必吸貪便宜,遇煙則逃忘東西。說誰也不知道我啊,在以前也曾經做過小蚊蟲,白天晚間都不休息的,亂哄哄的東飛西飛。遇到血啊,一定要吃飽了。就是貪,要得到旁人的便宜。遇到人家點上煙火啊,煙熏火燎的,就跑了,把東西南北都忘了。所以呀,把光陰都不知道怎樣過去了。”(正法的震撼三)

  聯邦偵探

  上人自述:我到美國差不多二十七、八年了。在這二十七、八年的時候,有人就要介紹我和卡特見面。尼克松那時候曾經用聯邦偵探來調查過我,我對著聯邦偵探說尼克松真是太笨了。有一次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會說中國話。我那時候正講《華嚴經》,我講:“無不從此法界流,無不還歸此法界”。他們在下邊就偷著照我的相,錄我的音。當我下法座了,他說﹕“哦!法師你真講得好!所有一切無不從此法界流,無不還皈此法界。”我聽到他這麼樣一說,我就問他,我說﹕“什麼叫法界?我講經講得這麼久,法界兩個字我不會講。請你講給我聽一聽。”我這麼一說他也瞪眼睛了。原來他是聽我在法座上講這兩句話,他記住兩句就冒充在行,掩飾他的身分。

  有一次我中午講經,又來一個女的,拿一個紙袋,這個紙袋裡放得滿滿的一袋青菜也來聽講經,也是個美國人,也會講中國話,也來偷著錄音。這個錄音機放在青菜底下,誰也看不見,我們裡邊的人都不知道。等我下了座了走到門口,她也來同我講話,說:“法師你講經講得很好。”我說:“是嗎?你們美國總統尼克遜簡直得愚不可及!”她說:“怎麼怎麼,我們總統有什麼愚癡?”我說:“他浪費老百姓的血汗金錢,無緣無故派一個特務跑到我的佛堂來錄音,來偷著照相,你說他是不是很笨?我這佛堂前門開著,後門敞著,有什麼秘密可查的?”她聽我這麼說,她說:“法師啊!你不要誤會我,我不是特務。我這個錄音啊!是想聽你們唱歌,我才錄的,你不許可我錄,我就交回給你。”我說:“你錄,我就歡迎你錄,你錄回去給尼克遜聽聽,叫他也種種善根嘛!”我說完這話,我們佛堂裡邊的人,這個也看我,那個也看我,心想:“是什麼人告訴師父的?”把這個特務也嚇得好像很吃驚的樣子,不知道我怎麼知道的。這是我在美國有這麼回事。(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02)

  六大宗旨的力量

  上人曾說,萬佛聖城的六大宗旨是他這一生做的最有價值的事。

  上人自述:一九六八年,那時候有科學家,哲學家,地質學家,預言家,天文學家,地理學家,這些七家八家的,不知道多少家都說三藩市在四月十四號上午九點二十分一定要地震。三藩市要搬到海裡去。

  我在舊歷年的正月初一,我對大家講——因為那時候有錢的都搬走了,就怕三藩市地震——我對三十幾個人說,我說三藩市不是不地震,會地震,可是我在三藩市的時候,我就不准它地震。憑什麼我不准它地震,我就憑不爭,不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語,這六大宗旨。我能把地震管得住的。你們要不信,就等到四月十四那天試一試。果然到四月十四也沒有地震。

  那麼以後,六九年也說地震,我說不地震;七零年也說地震,我說不地震。那時候我就好像和這些科學家作戰似的。他們就說地震,我就說不地震。到七一,七二,七三,七四年,每一年都吵吵地震,每一年我都告訴大家說不地震。當時我就說,這個大的地震,變成小一點的;小的地震變成沒有的。還有一年又掃把星。說有大的災難。

  去年吧,是去年還是什麼時候,洛杉矶這兒地震,我叫我一個徒弟說,你去到那邊買保險去,我保險洛杉矶沒有大的地震。結果我這個徒弟他也不敢來賣,說政府沒有許可呢,不行。

  為什麼說這個?這就是六大宗旨的力量。人能不爭,不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語,什麼災難都沒有了。這是最靈妙的一個方法,不過你們不懂的用。(影音六大宗旨的力量)

  【後記】釋果興講述:1989年,上人應邀回國主持護國息災大悲觀音法會。當他一下飛機時就表示:“我准備餓死在台灣!我願將我所有的福報,悉皆回向給台灣眾生;願講台灣眾生的苦難,由我一人代受!”師父他老人家是說得到,做得到的。當時,我有幸在服務台做義工,整個法會期間的所見所聞,令我終生難忘。

  上人的願力:“只要我在舊金山一天,就不准舊金山有大地震!”可是就在當時,舊金山大地震了。美國的信眾非常緊張,紛紛打電報來,請求師父上人慈悲。於是,師父上人悲心切切,不辭勞苦地馬上搭飛機回美息災。這樣一來,台灣信眾就非常恐慌,因為有一個大飓風來了。所以,他們又請求上人趕快回來。因此第三天,上人馬上又搭飛機回來,繼續主持法會,直到結束。

  在台期間,上人真的是一粒米飯都沒吃,只喝白開水。(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470)

  師父的震撼

  游果桢講述:一九八八年上人到台灣弘法。在台中舉辦法會時,我也皈依了師父上人。皈依的時候,師父規定說每一皈依他的弟子都要拜一萬拜。我就有的時候,一天十拜,或二十拜,或五十拜,時間拖得很長的。就這樣慢慢地走進師父的微妙法裡。

  有一次我跟內人到圓山開會。會議結束後,內人跟我就跪在師父的跟前,那時的本意是想得到師父的加持。師父是明眼善知識,他知道眾生的根器,末學跪在師父的跟前,師父好像視若無睹,我跪在前面他連看都不看我。我就生出一種煩惱。我跪在師父跟前,覺得跪了很長的時間。後來,我太太就問師父說:“我先生修什麼法門好?”師父就講:“念阿彌陀佛。”後來又重復地講了一次,我跟內人就頂禮師父,接受師父的加持。剛才我還起煩惱,但在師父加持的一剎那,我就生起一種不求的心。

  後來,我看到師父的《開示錄》說:“人到無求品自高,到無求處便無憂。”當下我就發了願:“我以後絕不再接受師父的加持。”這是我初期學佛時對我影響很大的一件事情。後來也有因緣接受師父的加持,但是跪在師父跟前向師父頂禮的時候,我默默地告訴自己,不要接受師父的加持。但是師父還是很慈悲地給我加持了三次。

  記得第一次接受師父加持時,產生了很大的震憾。當時師父為台灣的眾生祈福絕食,他老人家已經很久沒有吃飯,手有一點抖動。師父加持我的時候,只是輕輕地打,結果我感覺到「轟……」的那種震動。因為那時候是在台北,回來的一路上,差不多有一天的時間,頭一直感到「轟…轟轟…轟」的。這是我第一次受到師父的震憾。(追思紀念專輯二《震撼我心的師父上人》)

  龍蛇混雜

  田季訓講述:上人返台弘揚佛法,吳博英賢伉俪亦隨眾同行。數日後,於台北邀集其好友宋榮松醫師、黃清源伉俪等相聚,乃有觐見上人之議,黃清源兄以因緣難值,遂電召愚夫婦同往。

  有一天,上人率眾前往金山農場,途中,吳先生談及上人此次返台的原因之一,是接受立法委員王金平先生捐贈的六龜鄉別墅一棟作為道場。該別墅經過重新修整後,煥然一新,等待著法師們進駐。當時,吳先生逐個檢視房間至浴廁時,一推門,赫然看見地上躺了一條龜殼花大蛇,便急忙關上門,怕它出來傷人。令人奇怪的是,廁所是新裝修的,窗門未啟,地上鋪有瓷磚,僅有的一個下水孔又有密柵覆蓋,蛇是怎麼進來的呢?

  吳先生趕緊到廚房去拿火鉗,打算將蛇挾出。回到有蛇的房間推門一看,蛇竟然渺無蹤影。正感到疑惑時,有位法師見吳先生神情有異,便問他怎麼了,吳先生告訴法師房間有蛇的事,法師卻寬慰他說:“上人無論到了哪裡,都有天龍護法相隨。你所見的蛇其實是條龍,它能顯能隱。你不要驚怪,我們早習以為常了。你也不必拿火鉗趕它,不管它就是了。”

  吳先生聽了以後,頗不以為然,卻也無法反駁,就對我們說:“等下見了上人當面問問,看上人怎麼說。”大家深為驚訝,也不知其所以然。

  在金山農場,我們依序頂禮供養上人後,上人跏趺坐,慈祥地問我們有什麼問題。上人對宋醫師、黃夫人的問題作了詳細的開示。然後,上人笑著回答了吳先生有關蛇的疑問:

  你們聽說過龍蛇混雜嗎?這條蛇就是現個相給你們看看而已。我在香港的時候,有一天,一個東北籍老鄉來看我,他也是我以前的皈依弟子。我們異地相逢,非常高興。臨走時,我要他以後常來道場參加活動,他卻說:“我以後可不來了,你看廟門口的桃樹葉上好多大蛆,好嚇人哪!”我也就對他說:“龍蛇混雜嘛!你要是怕它們,我叫它們離開,保證你明天來一條也看不見。”結果他第二天來參加法會,真的一條也沒有了,就是這樣嘛,給你們現個相看看,沒有什麼嘛。

  吳先生跟大家聽得似懂非懂,也不知道怎麼再問。因上人有其它客人來訪,我們便恭敬頂禮告退了。(追思紀念專輯二《幻化的生命》)

  入籍佑中華

  比丘尼恆雲講述:過去,王氏家族有個叔叔,喜好修行,所以就特別請人看地理,在高雄六龜挑了一個適合修行的地方。因為王家經濟是不錯的,就建了一棟既堅固又清雅的別墅。後來,這位叔叔往生了,房子沒人住,就荒廢了。

  1989年,在一位姓郭的女居士的穿針引線下,王氏家族將整棟別墅的區域獻給上人。在南台灣,遂有法界聖寺的成立。進而,上人將戶籍設在法界聖寺的所在地——六龜。

  上人曾說,廣欽老和尚住世的時候,有股紫氣祥雲籠罩台灣。台灣得以安定。唯廣老已於1986年示寂。上人將戶籍設在台灣,除弘揚佛法外,也有一份安定台灣的心願。

  在1990年3月16日之前,上人雖然有中華民國的國籍,可是沒有台灣的戶籍。3月16日那天——很巧這是上人證件上的生日,上人、郭居士等我們幾個人來到六龜戶證事務,辦理上人講戶籍設在台灣之事。當時還沒有電腦做業,或許攝於上人的威德,承辦人員看起來很緊張,疾手振書,問著上人,填寫各種表格。突然,上人轉頭對我說:“你背背我那首不改國籍給這位先生聽。”我一下子愣在那裡,臉一陣紅,一陣白。勉強背了幾句,還是背不出來。

  記得1985年2月14日早上,上人有事要我去方丈室,頂禮過上人,上人就拿了一張用毛筆寫好的偈頌,對我說:“這是我清晨剛寫好的。”當他晚上,上人還特別在萬佛寶殿講解這首偈頌。

  我背不出來,上人就如行雲流水般地念了出來。

  在台灣設籍,戶籍登記簿上有教育程度這一欄,所以要登記學歷。承辦人員忙請問上人:“法師,您的學歷是什麼?”“華嚴大學!”上人不假思索地回答。“是,是!華嚴大學。”承辦人員立即寫下華嚴大學這幾個字。台灣根本沒有一所華嚴大學。承辦人員也不管有沒有聽過華嚴大學,或者華嚴大學在哪裡,也不要求上人出示學歷證件。反正上人說華嚴大學就是華嚴大學。

  上人設籍在法界聖寺後,弟子們將戶籍紛紛遷入。戶口名簿上竟有二十多人,是個大戶。

  在法界聖寺留有一張以往的王氏叔叔的油畫像。據說,過去那張畫像嘴角往下垂,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別墅獻給上人後,嘴角往上揚,笑起來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82)

  不改國籍

  上人赴美後,很多人勸上人加入美國國籍。

  上人自述:我來美國已經三十多年了,中間經過的年、月、日、時也不算短了,不論是美國人、中國人都希望我改變我的國籍,入美國的國籍,做美國的公民。說是美國的護照,走遍天下都是最方便的,美國的公民,走遍全世界都是受人恭敬的。中國護照那個性質就不同了,所以趕快入美國籍,這是好的。

  那麼三十多年來,官方、民方都有很多人向我來提議這個問題。可是我因為是中國人,我不論他們把國家弄得怎麼樣低落,我還是中國人。

  報紙上說我流浪到海外,這是時節因緣所湊合的,我並不是怕誰,我生來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神不怕、鬼不怕的人。那麼這樣子到了香港,在香港住了十多年。我大約是一九四八年到了香港,等到一九六二年就到了美國。在香港的期間,到過澳洲、緬甸、泰國、新加坡都到過。可是我到處都不受人歡迎,為什麼呢?我這個人沒有什麼人緣,誰見到我就都遠遠地跑,出家人、在家人都是。

  這麼樣子,我一九六二年到達美國,在美國最初住到一個地下室裡邊。這個地下室有門沒窗戶,白天是黑的,晚間當然更是黑的啦!就等於在墳墓裡頭住一樣的。所以我到了美國之後,我自己嘲笑自己,給自己起個名字,就叫“墓中僧”。在墳墓裡頭的一個和尚。為什麼叫這麼個名字呢?我因為自己不願和人爭名,不願意爭利,不願意和人爭勝負,我就等於在墳墓裡頭一樣。

  在東北的時候,我出家之後,曾經也有一個名字,叫什麼呢?叫“活死人”。為什麼叫活死人呢?因為我人雖然活著,我不和人爭名奪利,不和人爭,我也不貪。我這一生啊!無論做任何的事情,我不求代價的,不拿錢的,所以叫活死人。這個人雖然活著,也就等於死了一樣,到了美國又叫“墓中僧”。大學裡請我去講演,我也是用墓中僧的名義去講。

  那麼這樣子經過一段時間,等到一九六八年,就是現在隨團來的這位易教授、易博士、易居士,我也不知叫他什麼名字好。那麼就遇著他了,不過他不是一九六八年遇著的,大約一九六六年哪?是六五年?這我記不清楚了。遇到他,以後他到台灣來學習中文,我就叫他到台灣訪尋善知識,來皈依三寶,因為他是一個猶太人。他到台灣,我介紹他幾個法師,他各處都去了,都覺得沒有緣。不是人沒有緣,是錢沒有緣。他說台灣這兒佛教都是要錢的,我皈依誰,就要紅包。他也沒有多少錢,就不皈依了,回去就要求皈依我,我說:“你可以慢慢等一等。”

  那麼以後他就從西雅圖,帶來大約三十多個人,有讀博士的,有讀學士的,有讀master(碩士)的。這大約有三十多個人吧!還有一些個不讀書的人,也都一起來,因為他在美國人緣還不錯,介紹他們都來聽講《楞嚴經》。在講《楞嚴經》的期間是暑假班,講了九十六天。以後就有些人從西雅圖轉學轉到舊金山來,這個易博士他也是其中之一。

  那麼轉到舊金山,由那時起,我天天都在講經說法。我的願力是有這一口氣存在,我就要講經說法;等這口氣沒有了,就不講了。所以我現在雖然有病,我還是盡我的最大努力,給大家來說法。我知道大家不一定願意聽我所說的法,可是我也不能因為多數人不願意聽,我就不講了。我還是就有一個人他願意聽我說法,我也講;甚至於沒有人聽,我還是自己對鬼來講,對神來講,對一切有靈性的來講,這是我一個大概、簡單的意思。

  所以我看見報紙說:“這個宣化是一個流浪漢。”不錯,我現在是流浪漢。雖然中國也不一定要我這個國民,因為國家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可是我是中國人哪!我就要念舊,我這個人就是不忘舊,所以我寫了一首詩不是詩,偈不是偈,就叫它很簡單的幾句話。

  我以前在年輕的時候,想要創革命,可是沒有能成功,我以後就不問政治的興衰啦!治亂啦!不問了!我已經是活死人,又是一個墓中的和尚,和一般的和尚,我是比不了的。一般的和尚都有道有德,在那兒弘揚佛法,我是弘揚佛法不夠資格的人,所以我沒有資格來弘揚佛法,我是跟著大家來學習。

  那麼現在,最後我要把我這幾句淺白淡語,對大家說一說。我說:

  中華混亂數十年,傷時感事淚成泉。

  此身愧具回天手,往昔難彈落日弦。

  世途崎岖人鬼詐,宦海浮沈彼此煎。

  出家未忘忠貞志,不改國籍溯本源。

  等中國真正強大了,那時我或者已經不在了,或者還在;不管在不在,我希望這一生,最低限度不改變我的國籍,我不貪任何的便宜和方便。所以說不改國籍溯本源:我不改變我自己的國籍,我還沒有忘本。(一九九三年一月十二日開示於台北縣立體育館)

  【後記】莊果香講述:師父最愛國,更關心全世界人類安危。美國有三位總統見過師父,並向師父請教,也多次表示請師父加入美國籍。可是師父卻在六龜妙通寺住持廣欽國寶法師圓寂後,馬上申請拿到中華民國之護照。中東連年戰爭,聯合國決定參與調停之際,我請示師父可否由師父轉達布什總統,請美國不要派軍去中東參戰。師父來長途電話說:非打不可,因中東造了太多共業。但只要全人類,尤其是佛教徒不殺生、做早晚課、多生歡喜心、不生氣、多說好話……,那麼戰爭的傷害會降至最低、最輕。(後來我得知師父親自到中東去救人)。(追思紀念專輯二《人與路》)

  驚人的記憶力

  法明講述:上人一生中所經歷過的每一件事情,無論是個人的或是道場的,大小巨細,他無一不記得清清楚楚。在一九八九年,上人回台灣訪問時,一位居士在花蓮向大眾說了這樣一件事:

  他說,一九八九年他到萬佛聖城參加法會。法會結束後,他到辦公室去辦事,當時師父也在那兒。上人慈祥和藹地對他說:“你要小心自己的皮夾啊!不要再弄丟了!”聽到此話,他大吃一驚,不禁脫口而出:“師父,您還記得我?”

  原來在二十年前,他也是到萬佛聖城參加法會,當時身上皮夾內裝著的,大約是他一生的積蓄。一天,他發現皮夾不見了!氣急敗壞地趕到辦公室去求上人。菩薩行無畏施!上人告訴他不要急,會找到的。後來果然找回了皮夾,裡面東西都沒丟。

  使他感到意外的是,上人弟子眾多,而他並不是個熱心的護法,也沒有經常親近師父。他說:“我這麼沒沒無聞,無關重要的弟子。二十年後,上人居然還記得我,並提醒我小心注意,實在不可思議!”(追思紀念專輯二《人天導師》)

  慈悲的救拔

  李果記講述:一九八八年七月六日,在加拿大卡加利的華嚴聖寺皈依師父──宣公上人,皈依後,我就開始茹素念經,差不多每天都到佛堂念經或做事。

  在一九九○年,醫生告訴我,我患了子宮癌。我病了兩星期在家裡,沒有到佛堂去。當時華嚴聖寺的主持法師覺得奇怪,就向一位佛友詢問我的情況。當他知道我的病情後,就親自打電話給當時在萬佛城的另一位法師,並請他轉告師父上人。師父得悉後,很慈悲地讓法師轉告說:“不要緊,此病無大礙。請華嚴寺的弟子們為他誦經,然後回向就可以了。”

  就這樣,在我進醫院以前,華嚴寺的佛友們為我念了很多經。在這期間,我曾夢見師父三次。有一次,我夢見師父拿了一些藥草給我的朋友。還叫她煎給我喝。直到現在已經五年了,我的身體一直很好,沒什麼其它的病。所以我照常的上佛堂念經做事。

  今年三月份,我去醫院做例行的檢查。早上八點多,在醫院的候診室,我一邊等候一邊念著觀世音菩薩的聖號。當時候診室內有很多病人在等著見醫生。突然間,我看到師父上人和一位住在華嚴寺的徐老師走了近來。我立即跪下向師父禮拜。師父一直往前穿走過了候診室,便消失了。這時,護士來叫我進去作檢查。當我出來時,差不多是十一點了,候診室的人全都走光了。我想這一定又是師父慈悲來救度這些病人了。

  這幾年來,每逢萬佛聖城有大法會,我都去參加。有幾次,在頂禮師父的時候,我懇求師父醫治我的病。師父每次都在我的頭上打三下。當我回去再做檢查時,醫生總驚奇的問我,是否吃了別的藥。因為我的病好得這麼快。(追思紀念專輯二《上人的慈悲救拔》)

  赤腳迎韋陀

  約在1990年,一次,上人來金輪聖寺。當天他生病,進了廟拜了佛,便說身體不適,要隨行的法師代替他開示,他便進房間休息。而當天正好有位居士要供養一尊韋陀菩薩(約三尺高),可是須我們自己去店裡領取,因上人已在養息,也就沒有報備,便開車去把韋陀菩薩載回來。

  車才停在廟門口,剛打開車門,就見上人從房間出來,打著赤腳,急忙走過來,把韋陀菩薩抱出車,上人已站在眼前,只見上人笑容滿面,很慈祥的拍著韋陀菩薩的肩膀,說道:“喔!來啦!好!好!…嗯!嗯!…。”上人與韋陀菩薩講起話來。上人是邊說話,邊拍著韋陀菩薩的肩牓,神情很愉快很自在,彷彿遇到多年的知己一樣。

  盡管在房內,上人察覺到韋陀菩薩已到廟門口了,顧不得病體,也來不急穿鞋子,匆忙便跑出來迎接。而他們見面方式,竟然是把手言歡,真是歎未曾有。(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34)

  上人的茶水

  1990年國歷九月十七日﹙農歷七月廿九日﹚為一代高僧虛雲老和尚一百五十歲誕辰紀念日。宣公上人為接續虛老法脈成“潙仰宗”第九代接法人,是故台灣佛教界特邀請上人莅台主持該項紀念法會。宣公上人帶領恆奇、恆實、恆長法師等弘法團一行二十余人,自八月三十一日起程至九月二十一日返美共計為期三周的弘法活動。

  無為講述:記得在一九九○年,初次到中國大陸南方朝山,回台數日後,由於身體不適,感覺肋下內髒部位隱隱脹痛、無飲食欲,才發覺事情不妙。不久,上人又回台弘法,“法界佛教印經會”執事人員,又開始招兵買馬。當時我自不量力,也報名參加。

  在法會中的一晚,我幫忙收拾講法桌上的茶杯,拿到洗手台欲清洗時,遇見一位相識的居士,她見我氣色不好,問我原因,我將上述之事告訴了她,沒想到她聽後就說:“哎呀!這簡單,這麼巧!我這兒剛剛收集了一瓶,上人及法師們的茶水。聽說喝師父用過的水可以治病,倒一杯給你吧!”不過我當時手上也剛好有一杯上人的茶水,正准備洗的,還滿滿地好像沒喝過,我就喝了這一杯。心裡滿懷歡喜的,希望明天這個病能不藥而愈!

  次日早課後,發現並不是如此!這個病還再呀!這怎麼回事呢?哦…!原來是師父並沒有用過那杯水!所以沒效!自己就對自己這麼的說著。那麼,有了這一次的經驗後,我也就學會了收集上人喝過的茶水這一招。

  晚上,當上人在台上講法時,我雖然與大眾一同在台下聽經,卻懷著不同的目的與心境。整個晚上聽經的時刻,我兩眼目不轉睛地釘著上人喝水的過程…。只見今晚上人不知為何,說了兩句話,就拿起茶杯喝水,說三句話後,又拿起茶杯喝水,頻頻喝水。看的我這顆心七上八下地好著急,深怕水被喝光就完了。因此我開始在內心向上人說:“師父啊!師父啊!您老慈悲啊,別把水喝光了,留一點給我喝啊!”這種情景回想起來是很可笑的!

  好不容易等到法會一結束時,我這顆忐忑不安的心,終於放下一半,緊接著就像要百米跑似的,眼尖腳快搶先上前去收拾茶杯,趕緊走到沒人又燈光昏暗的地方去,看個究竟!打開蓋子一看!結果……哇!沒水了,全都喝光了,一滴也沒剩,整個希望落得一場空。心裡正在失望之際!伸手入杯底一摸,咦!杯底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哩?掏出來看看吧!哦…原來是用來泡茶的人參!心想,也好,就把它吃了吧!不過也分了一半給另一位同伴吃,因她也有病。

  隔日,早課時,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從我的喉嚨裡有著如泉水般,延綿不斷的口水,猛烈地直往口中湧出來,很甜、很清涼!這種現象從未有過,接著我的兩眼竟不聽使喚的淚下如注,腦子裡也有著一股很強烈的念頭告訴我說:“妳真愚癡,還再這兒干什麼?還不趕快出家?”就這樣,我終於誓願出家。三年後即如願出家。

  上人之境界實在不可思議,非能以我等凡夫俗輩知見可測量與洞悉。他老人家所給我們這些弟子們的恩澤,亦是難以回報的。曾經有一位同參師兄請問上人說:“師父!我們怎麼作,才能報答您給我們的恩澤呢?”上人答:“你們無法回報的!”(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13)

  十萬人皈依

  在這三周的弘法期間,不可思議地出現了十萬人皈依的盛況。

  比丘恆實講述:九月十五日早晨我們隨如田法師參觀最近加蓋完成的妙法寺。那天中午,游正華請師父到台北貝葉素菜餐廳應供,用完齋後就回到妙法寺授三皈五戒,授完戒再回到台北,在中正紀念堂前的廣場主持“全民念佛祈福消災大法會”。

  法會開始時,先由悟明長老及數位政府官員致歡迎詞歡迎上人,接著就是六萬人異口同音念觀世音菩薩聖號,念了約一個小時,那聲音真是好聽,很宏亮的。那麼多人一齊念觀音菩薩聖號與普門品,實在難得一見。然後由我們幾位法師講些簡短的法要,最後他們請師父開示佛法,師父講的是“不要吃素肉的道理”,大家也都很歡喜聽這種真理,因為他們想不到在那裡邊已埋下不干淨的種子了。這個時候,中正紀念堂的大門上出現種種的瑞相,很多人都看見佛光,有些人搶著拍照片。另外在好幾天前的氣象報導中,就已預測那一天應該會有一個大台風的,上人說:“我保證那天不會刮台風。”果然那天的天氣很溫和涼爽。

  九月十六日早上上人到萬國道德會去會見一些東北的老朋友,會中有一位梁肅戎先生,是現任立法院院長,還不曾接近過師父,他說:“喔!你們那邊有一位何伯超先生,我認識他好幾年了,和他很熟,聽說他現在在萬佛城的法界大學任職,我很高興。”雖然他不一定信佛,但他有為民服務並做好院長的志向。接著我們先回妙法寺再傳幽冥戒,然後回到中正紀念堂前的廣場,那裡已經是人山人海,可能是因為出現瑞相的消息傳開來了,當天晚上約有十萬人皈依三寶。

  法會結束後,上人要回去時,從講台到前邊大門的左右兩邊,跪在地上哭著的人不知有多少,大家都合著掌念觀世音菩薩聖號、阿彌陀佛聖號及師父的名號恭送上人,場面實在是感人,大家都因親近一位大德高僧而法喜充滿。(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246)

  佛教的新紀元

  一九九○年十月,法界佛教總會、法界佛教大學,第五次國際弘法訪問團,首次赴歐洲弘揚佛法。在約一個月的弘法行程裡,遍至英國、比利時、波蘭及法國等地。弘法團所到之處,總是以直心將佛教真理說出。

  宣公上人為續佛慧命,令正法久住於世,在歐洲倡導南、北傳佛教應該團結統一,同時也要攝受其他宗教;並且大聲疾呼世人必須重視教育問題,唯有從學校教育上著手,才是救人救世的靈藥;又為荷擔如來家業,廣征譯經人才至萬佛聖城,國際譯經院,共同將三藏經典翻譯成世界各國文字。上人又視眾生根性,觀機逗教,因人說法,在歐洲作了二十多場講演及開示。

  上人自述:我到甚麼地方,都是和聖城一樣,沒有甚麼分別,因為我們跟法界都是一體的。今天有此千載難逢的機緣到這裡來,我心裡非常歡喜。佛說一切法,為對一切眾生機,因此,無論南傳、北傳都是要為眾生發菩提心,了生脫死,離苦得樂。大家應該明白真正的佛教,而不要說你們不是正宗佛教,我才是正宗的佛教,這樣自殘骨肉,對佛教本身沒有益處。所以我們要溝通南、北傳佛教,使團結融合為一,南傳也不要盡往南走,北傳也不要盡往北走,大家都應往中湊合,因為南、北傳皆是佛的弟子、佛的子孫。不要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分門別戶,把佛教的力量都給分散了。

  我一出家的時候,就研究為甚麼佛教的義理這麼圓滿?但世界上學佛的人卻那麼少,是甚麼原因呢?研究之後,我才發覺這就是因為——佛教的經典沒有翻譯成各國的語言文字,所以不能普及世界各地。不像天主教、耶稣教,他們將一本《聖經》翻譯成各國的文字,每一個國家的人,一看就懂了。所以我出家時發願,雖然我不懂外文,但我也要將佛教的經典,翻譯成各國的文字。這是我的願力,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有完成達到,只是繼續不斷地往這個目標走。希望各國志同道合的人,不妨站到一起,共同努力來完成這項重要的工作。

  因此,我在舊金山南邊的柏林根市區成立一個“國際譯經學院”,從事翻譯經典的工作。我希望無論是南傳、北傳的佛教徒,都能一起合作,將佛經翻譯成各國的語言文字,這是很重要的。我們不要自己分門別戶,那是浪費時間、浪費精神,沒有一點用處的。佛當初度眾生時,說法四十九年,講經三百余會,所度的都是外道的人,如摩诃目犍連、捨利弗、摩诃迦葉等,這些人本都是外道,卻也都來皈依佛教。那麼我們佛教徒本身為甚麼還不能互相容納、互相勉勵,往前求進步,反而都站在半路上互相斥責、互相指摘,你是我非,我是你非?這豈不是骨肉自殘嗎?

  以我這麼一個不懂外文的文,卻還如此大膽要翻譯經典,要把它翻譯成世界各國的語言文字,單就我這個思想,佛已經歡喜了。連我不懂外文的人,都要做這件事情,那麼懂外文的人,更應該實實在在,努力地從事這項工作。

  當然,我們每個人的自修亦非常重要。若能修得證果成道,那對於佛教當然有大幫助;可是那只是一時的。如果我們能將佛經都翻譯成各國的語言文字,把佛法播送到每個人的心裡,這才是永遠的。弘揚佛法,是很重要的任務;但是翻譯經典,對佛教的弘揚,更是重要。(佛教的新紀元)

  【後記】宣公上人首度到歐洲弘法時,大約有五十名的波蘭人皈依了上人,做為佛教徒。之後,他們成立了一個團體,專門把有注解的佛經翻譯成波蘭文。目前他們已經完整快速地把上人講述的《地藏經淺釋》譯出,並印刷出版。現在進行上人講述的《楞嚴經淺釋》翻譯。

  一九九○年十月,在英國永生佛教中心,上人對 Sumedho(蘇美度)法師說:

  “我們回萬佛聖城後,要改變做早課的方法,一天用中文、英文,一天用巴利文、英文;一天北傳儀式,一天南傳的儀式,如此開啟新的風氣,要開始把大乘、小乘的界限消滅。我們所有的宗教,天主教、基督教都要攝受,何況佛教本身,更不應分派別。

  現在是太空時代,所以佛教也進入新的紀元,我們要把所有的宗教融合在佛教裡,因此佛教本身應該先互相溝通,不要有大乘、小乘的執著,要互相學習。我們所不會的,要向他們學習;旁人學不學我們所知道的,那不管。這就是佛教的新紀元。”

  自一九九○年十一月,法界佛教總會訪歐返美後,即積極推行南北傳佛教融合的使命。於一九九一年二月份開始,萬佛聖城早課部分采用巴利文,五月份接受南傳衣缽,六月份舉行南傳方式禅七,七月份的三壇傳戒大典邀請南傳高僧擔任戒師。在在皆顯示法界佛教總會努力打破大、小二乘教派之區別,使佛教更團結合作。(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20、321)

  【後記二】比丘尼近燈講述:1990年,上人到法國弘法,那時有位越南女居士帶著兩兒子來見上人,兩孩子神經不正常。上人問她有沒有殺生;她說沒有。上人跟她講了一段話之後,她說:哦,我家門前有一顆大樹。他們把這棵大樹砍了,樹下有兩條蛇;這兩條蛇就鑽到地下的一個洞裡去。他們當時拿開水灌到這個洞裡面去,這兩條蛇被燙死了。

  事情發生兩天之後,她大兒子的神經就開始受到影響。後來,小兒子也有同樣的病,兩個孩子都有神經的問題。上人說:這兩條蛇就是兩兄弟,他們是來報仇的,因為牠們死在那邊。

  上人繼續說,這種殺業是沒完沒了。我殺你,你殺我,互相殘殺,互相報復,這種事情是很悲哀的。還有,殺生造成

  國家跟國家的戰爭,家跟家吵架,人跟人不和,這都是過去殺生的影響。(萬佛聖城——法語缤紛《千萬不要錯因果》)

  【後記】在訪歐期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果民講述:我分享一個發生在1990年的故事。當時,我參加上人帶領的一個訪問團到歐洲去,這件事情發生在波蘭。一開始,我們是在波蘭的首都華沙待了一天,然後到了一個城市叫做弗羅茨瓦夫 (Wrocław)。之後我們到了一個山地間的名勝,叫做耶萊尼亞古拉。

  ……這一天的傍晚,我們從居住的地方要到主樓去,主樓的樓梯在樓外面,我們要去的是二層大廳,那是舉行法會的地方。這天傍晚的天氣本來是非常好、非常平靜,沒有任何風。當我們正從樓梯上二樓去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來了一陣巨風。這風雖然沒有像龍卷風那麼大,但也非常厲害,把我們當時所穿的海青和缦衣都吹得飄起來很高。當時本來是天氣非常好,沒有任何風的,但是(很奇怪地)突然來了這麼一陣大風。

  那天晚上我們舉辦佛學講座,這個訪問團的很多人都去講了,聽眾裡面大約有七十位左右的年輕波蘭人,講法結束後我們就回到了住處。在訪問過程中,我們訪問團每天都要開會,討論當天的一些重要事情。第二天早上,我們訪問團在開會的時候,上人就問我們:“你們知道昨天傍晚我們上樓梯的時候,忽然來的那陣大風是怎麼回事嗎?”當時我們沒有任何人能回答,我們覺得:“哎!那就是一陣風嘛!”

  上人就告訴我們說:“昨天晚上感覺到的那陣風,實際上是有成千上萬的鬼魂在裡面,他們是還沒有脫離鬼魂身的眾生,他們是來找我們求超度的。他們是從哪裡來的呢?是從一個地方來的——那個地方在離這裡有六十英裡(大約一百公裡)以外,也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非常著名的奧斯維茨猶太人集中營(離當時講法的地方約一百公裡),就是當時在那裡被屠殺的那些人。

  第七章 回到虛空去

  七十三歲至七十八歲

  公元一九九一至一九九五年

  化身療膝

  上人會治眾生各種各樣身病、業障病、煩惱病。他聽到某某人有病苦,經常最先的反應就是淡淡地問:“他現在在哪裡?”上人治病救人是隨時隨地、不收分文的。而且替人治了病,還不願意教人知道。有一次,一位弟子來向上人道謝,說:“師父,弟子又夢到您穿著紅袍戴著寶冠,給弟子加持,弟子病就好了。”上人馬上接口:“嘿!你說的那一套,我都不相信。你如果給我說去,你的病就又要犯了。”使得弟子不知何以報答他。

  一九八八年,上人在台中弘法,吳聯輝被上人的十八大願所深深地折服和感動,在十二天內就拜完一萬拜,而真正成為上人的弟子。

  一九九一年初,他以四十之齡的硬骨頭,自己盲修瞎練學雙跏趺坐,因不得要領,致膝蓋骨受傷,求醫治療非但無起色,還叮咛他若再執意坐下去,可能會成殘廢。吳居士每天依舊忍痛照盤不誤。四月十一日清晨,他於熟睡中醒來,雙眼一睜,竟見師父上人身披袈裟,結雙跏趺坐,於床邊的虛空中。這時,吳居士除了神識清醒,眼睛會轉動外,其余四肢皆不聽指揮,無法動彈。此刻上人以慈眼視之,且面帶笑容,並將還躺在床上的他右手舉起,放在上人頭頂上,再以其右手掌壓著吳居士的右手背,他瞬間感到一股能量由手掌貫至受傷處,頓時一陣酸痛,之後,只見上人騰入虛空,從他眼中消失。居士趕緊拿起床邊鬧鐘一看,是清晨四點二十八分。起床後吳居士再打坐時,病苦竟然痊愈了,而且雙跏趺可以順利地結起來了。(追思紀念專輯《慚愧忏悔追思感念師恩》)

  悉知悉見

  恆緣講述:上人不是每天看著我,但對我的每一言行,上人自有方法,悉知悉見,而且讓我知道我什麼做錯了。

  舉例來說,有一次在晚上聽經的時候,我的心開始不老實,我想起當我請求上人接受我做出家弟子時,上人問我俗家名字怎麼寫,我的生日是哪時,還問了一些其他個人資料。那晚聽經時,我在想:“不知道上人現在還記得我的俗家名字嗎?”半小時後,聽經結束時,我走出佛殿,經過電話桌時,忽然電話鈴響了起來,我接起來一聽,是師父!師父一開口就說:“你的俗家名字是不是叫某某某?”我啞口無言!平時上人打電話來,總是講一些廟上的公事,從不和我們閒談。那時上人正在洛杉矶,大概離我住的地方有一千哩遠。上人特地打電話來,就為了告訴我,聽經時不應該讓我的心散去。這是上人讓我知道他在看著我的一個方法,我領教了。

  在我出家早期,正在學習日中一食時,有時在早上,我的胃會餓得咕咕叫。有一天早上,我在廚房找到一盒麥片,是那種對上水就會變成稀糊的麥片。我對上水喝下去了,填一填我餓得發慌的肚子。第二天,上人打電話來,第一句就是:“你最近吃東西的情況怎麼樣?”我驚呆了!上人是問我習慣日中一食嗎?還是在問我那碗偷喝的稀麥糊?我結結巴巴地回答說,我正在努力適應日中一食。現在我回想起來,師父很可以罵我一頓偷吃東西,但是我想,他是出於慈悲心腸,才放我一馬,讓我過關。

  記不住早晚功課,是我的弱點之一。在我出家不久之後的一天早課,正進行了一半,上人正好打電話來。我接電話,上人問我,你們念到哪裡了?我告訴了上人,上人就叫我用中文背誦“普賢菩薩十大願”。雖然是一個小小的測驗,我完全沒有心裡准備,我只得這邊擠一個字,那邊擠一個字,上人很有耐心地幫我填進那些我背不出的地方。那時我真想哭,上人這麼一位高僧大德,受著世界上多少人的崇拜,竟這樣地引導我背這十大行願。(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13)

  不要一直打電話

  釋恆友講述:一九九一年時就連續簽了四次的簽證,但都沒有理由地被拒絕了。接著九二年,每天在上人法相前跪求。來美國之前,有一天夢到上人請一位正在被羯磨中的比丘來告訴我:“師父上人很不高興,叫你不要一直打電話給他。”醒來一看,時間是清晨三點多。

  這個夢非常地清楚並且讓我思索了好幾天。心想為何請一個正在羯磨中的比丘來告訴我呢?啊!終於想通了,原來是自己平常不持戒,也不守規矩。雖然當時未出家,但已入佛學院(正法佛學院)讀書了,應該要持戒、更要懂規矩。而夢中所說的打電話並不是真的打電話,而是打電波。由此可知上人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也時時刻刻都在默默地隨機教化眾生的。(追思紀念專輯二《他助不如自助》)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上人自述:我今天要跟各位講話,在我自己雖然亦有這麼一個虛名(注:上人年輕時有「白孝子」的稱號),可是我回想起來,並沒有把孝道作得圓滿。年輕時父母尚在堂,稍盡一點做人子所應該做的責任,可是沒有圓滿,因為沒有圓滿,所以很遺憾。不要說旁的,我父親、母親連張相片也都沒有留下,現在想起來是很遺憾。因為這個,我就對老年人都想要照顧。有九十多歲老年人在這裡出家,還有八十多歲的、七十多歲的到萬佛城來出家,我是很歡迎的。所以我今天要對你們大家講:老年人的飲食一定要爛一點,一定要很容易吃。最好把菜放入果汁機打爛它,打爛給老年人吃。老年人不需要持午,吃三餐都可以。希望做廚房的對老年人要特別照顧、特別費心。(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258)

  【後記】法明講述:台灣曾有老修行(曾果佛),一生笃信佛教。八十九歲退休前,要我向師父陳情,希望能夠到萬佛聖城去住。又因為與我三代世交,情誼深厚,希望在聖城時能由我照顧她的起居。於是一九九○年,趁著上人回台灣訪問時,我向師父呈報此事。師父一聽,就問她住在哪裡,要去看她!弘法期間,行程緊湊,師父卻因為她誠懇之心,毫不考慮自己。這也是師父時時胸懷“流血汗,不休息”的一個例證。在我的勸阻之下,師父便說可以抽空約她來見。

  果佛居士見到師父上人時,聲聲呼喊“師父大慈大悲!師父大慈大悲!”師父賜坐於身旁,一邊軟言慰問其生活起居,一邊以手摩她頭頂,達半小時之久。談話之中,師父一再表示歡迎她,並要她一切不用擔心。告辭出來,心中宿願以及種種憂慮都得消除,多日後,老人家的歡喜之情也未見消散!

  師父上人不但慈悲攝受,並消除她面對老死的憂懼。在她往生前一個月還答應她出家,授以沙彌尼戒,賜號“恆聖”,使她在來生菩提道上增一勝因。師父來者不拒,大慈大悲,拔苦與樂,使她在人生最後數月,能在萬佛聖城更加精進日夜念佛。她的例子,全世界只能在萬佛城見到。師父上人度生真是沒有局限,沒有分別的!

  師父上人常常告訴弟子們,凡是生活有困難的老年人,他都歡迎他們到萬佛城來。他說自己在東北時,雖被人稱為白孝子,但是以前侍奉父母未盡至孝,所以現在願意照顧他人的父母。這種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無私心,其實正是師父一生奉持佛戒,“孝順父母師僧三寶,孝名為戒。”的又一例證。

  我住在老人院的期間,知道師父經常來老人院探望,或時以他人供養給師父的食物,與老人家們分享。叫人為老人院加裝暖氣,並令專人負責老人院的飲食。有一次,上人還特別為老人的飲食,開示大眾如何調制合宜消化的菜肴。那份關懷倍至,體貼如微,一時一刻未曾捨離!(追思紀念專輯二《人天導師》)

  百歲也要度

  有人是這樣描述美國的:“少年人的天堂,青年人的戰場,老年人的墳墓。”在不重視老人的西方社會,老人的晚年尤其淒涼。可是在萬佛聖城,卻有一塊屬於老人的福地、天堂。

  釋恆謹講述:若干年以前,在台灣聽了一位長老講經以後,蒙發了出家念頭,並表示願成為長老座下的弟子。長老問:“今年多少歲?”回禀:“六十五歲。”長老答:“在家念佛修行是一樣的,不必出家啦!”聽到這個回答,心中頗覺遺憾!直到第二年,得以在上人座下剃度出家後,才了卻了我這樁心願。

  一位同修與年輕外孫同來聖城拜見上人後,祖孫同時向上人要求出家。當時老人請示上人,她年已八十,又不識字,上人能恩准出家嗎?上人歎口氣說:“唉!百歲也要度哇!”老人如願得償,與外孫同蒙剃度。老人非常勤勞,外表雖略顯老態,但身體健康、步履輕快。出家後精進不懈,不說閒言浮語。每晨二時即起,背誦“大悲神咒”一百零八遍,學誦《彌陀經》,早晚各二萬彌陀聖號,並修習師父傳授的“四十二手眼”。老人每日爭做佛前供水、供花、供果等事,同修見她喜歡做香燈工作,即隨喜老人。老人如今已八十七高齡,身體雖然瘦小,仍很康寧。居士們見之,無不贊歎老人家,都祝福老人家能如願往生西方,親叩彌陀。

  又有一位老人,已是九十二歲的高齡了,也是非常幸運地蒙師父恩准出家。老人身體雖健,但手腳已不靈便。上人派一位年輕的居士,照顧其飲食起居。

  在萬佛聖城,上人將老人們安頓在修葺一新的福居樓,並體諒老人們年老力衰,特為其開緣三餐。因此老人得以專心誦經、禮佛、念佛。老人們都從心裡感激上人的慈悲與關愛之心。即便是在家裡,亦不可能得到如是的照顧。(追思紀念專輯二《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萬佛三壇大戒

  一九九一年,萬佛城舉辦了盛大的三壇大戒傳戒儀式。

  (一)沙彌(尼)戒

  在梁皇寶忏於七月一日起忏以後,也正是萬佛三壇大戒法會進入倒數計時的階段,各項工作緊鑼密鼓的展開。剛經過初壇的沙彌、沙彌尼們,一方面上課,排演二壇、三壇的傳戒儀式,另一方面也各以其才能分別參與不同的工作單位諸如香積(廚房)、清潔、文宣、接待、服務等組而克盡其責。城內的住眾,甚至於部份才來不久的訪客,也都投入工作隊伍之中,大家分工合作,期使這次傳戒大典更加圓滿。

  法會期間,百多位居士發心打齋供眾,使每天的素齋豐富可口。更有數十位發大心的居士,供養上堂齋、護法齋乃至萬佛大齋,是故自七月四日起至七月十三日,每日中午上供前,特別舉行上堂說法,請主持此次傳戒的高僧大德為齋主們開示法語。上堂的儀式系按古禮進行,迎送請師的唱誦曲調優雅,令人宛如置身於古中國殿堂,蕩氣回腸,余音缭繞,三日不絕。

  七月七日星期日是一○八天戒期的圓滿日,在這一天午齋後,引禮師們領導著戒子做一個小小的結業式,為這一○八天的訓練生活譜上一個休止符。同時,在本日下午,梁皇寶忏七永日圓滿。各組人員接著准備布置,安排第二天凌晨一時的活動,西方國家難得一見的景觀—齋天儀式。七月八日凌晨一~三時,齋天儀式圓滿。四時仍如常的作早課,早課完後五時正,精進的居士們,忘記疲倦,跟隨法師從山門三步一拜到萬佛殿,男女老少一心頂禮「南無大方廣佛華嚴經、華嚴海會佛菩薩」。

  七月八日至十日為期三天的“戒律與現代社會”專題演講,一日三場(上午、下午、晚上)在大會議廳舉行,請英、美、澳、法、泰、中等南北傳的長老講法,使用中、英、越南、粵、台語五種語言。

  七月十日下午一時三十分,講座開始之後,聽眾紛至沓來,時間已近四時,愈來愈多的人湧進大廳,使得原本寬敞的講堂似乎一下子變小了。甚至於連廚房的工作人員都捨下手邊的工作趕了過來,行政中心的辦公人員也放下繁忙的事務一個一個的來了。大眾都一心的等待,一股無形的默契流動著,有人則不時翹首向外引領而望。四時正,台上結束了講演,眾人屏氣凝神,彼此間心照不宣。然後,從群眾中自然的念出“南無觀世音菩薩”聖號,頓時像浪潮般在廳內回旋。

  終於,一輛白色熟悉的高爾夫球車到了門外,大眾自動的肅立合掌,口中的佛號更切,目睹著我們的大家長—宣公師父上人,在恆長法師的陪侍下,進入,升座,虔誠的向上人三問訊後,大眾就座,鴉雀無聲。上人未開口已是令人法喜無限,德光普照著室內,心裹不自覺的喜悅起來。師父上人的法語就如一劑強心針,為每個人加油打氣。

  (二)比丘(尼)戒

  七月十一、十二日是傳授二壇具足戒,在十一日上午八時,先行請師儀式,下午則在萬佛殿為戒子們介紹諸師,除了三師(得戒和尚、教授及羯磨和尚)外,另請十七位尊證師為戒子們作證明。有些戒子還特別把每位戒師的上下名號都記下,有的則記憶戒師的容貌,二十位師父是我們的法身父母,永記於心,終身不忘。晚課後,是具足戒的忏摩儀式,只有准備受戒的戒子與執事僧眾參加,其余大眾則往會議廳聽法。

  七月十二日,正式傳授二壇比丘、比丘尼戒,一大早,諸戒師與審核合格的沙彌、沙彌尼到戒壇行受戒儀式,白衣居士雖無法觀禮,但他們在傳戒的同時,在佛殿誦持楞嚴咒,藉神咒威神之力護佑傳戒大典順利。下午五時三十分,傳戒圓滿,新戒的比丘、比丘尼暨沙彌、沙彌尼與居士們,從戒壇大門口起到佛殿正門跪列二行,頂禮迎請戒師的經過,然後在佛殿前新建的台階步道上合影留念。二壇共計傳比丘七位,比丘尼四七位,上宣下化老和尚為得戒和尚。

  (三)菩薩戒

  七月十三日早上八時,引禮師父高呼“八人出班,二人執香,隨我迎請三師和尚!”依舊先請菩薩戒諸師。此日中午的上堂說法由宣公上人親自主持,法語偈頌:“大鵬展翅沖霄漢,龍王縮首入鄰虛,相生相克相化育,並行不悖為主祈”。上人又以:“法本無法,有何可說;論道無道,不須高談闊論,居士等若能不爭、不貪,這是無上妙法,人人本具,個個不無,不須騎驢覓驢,頭上安頭,本地風光,本有園地,不須向外馳求。金剛經雲:『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回光返照,本地風光,本有佛性現前,這就是各位居士的本來面貌。”開示齋主黃果達、陳蔡果鶴、梁穎等人。下午二時至四時,傳居士三皈五戒,在此之前,依例先拜願忏悔消業障。由於參加菩薩戒的居士眾多,故提前於五時作晚課,以便可以早行忏摩儀式,令身心清淨,方得納受清淨戒體。

  七月十四日是“萬佛大戒”的重要日子,傳三壇菩薩戒。菩薩戒是由諸佛菩薩給予戒體,是盡未來際戒,一受此戒,永為佛種,成佛有份,不論是何形何類的眾生,但解法師語,皆得受此無上妙戒。故凡是出家眾必經此壇作菩薩戒比丘(尼),才算是具足圓滿三壇大戒。菩薩戒的得戒和尚是釋迦牟尼佛,文殊師利菩薩與彌勒菩薩則分別為羯磨阿闍黎與教授阿闍黎,而十方諸位菩薩作為尊證阿闍黎,由於凡眼難見諸佛菩薩,故制作三張圖繪莊嚴的聖像牌位表示佛菩薩的降臨,再延請三師居中作橋梁傳此戒體。

  在十四日早上六時三十分,開始了歷時三小時的傳戒儀式。先傳出家眾的十重四十八輕戒。之後,萬佛聖城齋僧大會揭開序幕,由台灣來的游正華居士率領所屬的台北佛教同修會一百四十余人連同來城的各地信徒,發大心設齋供僧,此次盛大的齋僧大會相信在美國是第一次。應供的僧尼約有二百位左右。當日,從佛殿到五觀齋堂大會會場,一段不算短的路程上,法師魚貫的走過五體投地的信眾跟前。還有一些金發碧眼的西方人士也效法身著海青的居士俯伏於地,久久不起,他(她)們或許被這種虔敬三寶的行為所感動。宣公上人親臨上供,並作了簡單的開示,蘇美度法師也說他從未參加過如此莊嚴隆重的盛會,他希望南傳佛教應向北傳學習,南北二傳應互相聯合團結。大會不但以素宴供養法師,更以妙音供養,倉促成軍的合唱團雖歌藝平平,誠意卻是感人。下午十二時三十分,繼續傳授在家居士六重四十八輕菩薩戒。禮成之後,回向功德,諸戒師都致詞表達了他們的感想,今年的三壇大戒就此功德圓滿。(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256)

  萬佛護念萬佛城

  常明講述:去年有一對陳智光夫婦,到萬佛聖城參加水陸空法會,並且也受了三皈五戒,回加拿大之後,有很多感應。陳太太平時很精進念《阿彌陀經》,後來不知為何松懈了。有一天晚上,就夢見觀世音菩薩對她說:“你最近比較少念阿彌陀佛,應該要多念阿彌陀佛。”

  一星期之後,又夢到觀世音菩薩問她:“你知道在萬佛聖城平時有很多佛菩薩嗎?”她說:“我不知道。”菩薩問她:“你想看嗎?”她說:“我當然想了!”於是觀世音菩薩給她一副眼鏡,她戴上之後,看見滿天虛空都是佛菩薩,中間站著很大的毗盧遮那佛和釋迦牟尼佛。觀世音菩薩對她說:“平時這個道場有很多佛菩薩,尤其是大法會的時候,整個虛空布滿了佛菩薩。”(金剛菩提海N.280)

  【後記】萬佛城的君康素齋館於1991年8月正式開業,後來,餐館內部整修的時候,八位越南來的居士工作到半夜兩點半。當他們收工回家的時候,卻看到了驚人的聖景。

  陳果璞居士講述:那一夜,大家一起工作完,黃果娟開她的車,我開我的車,我們兩輛車一起從君康回到cottage(居士林)10號、11號。當我下車的時候,抬頭看月亮。哦!有一條龍,一條鳳圍繞著那個月亮,趕緊叫他們看。大家都下車看,沒好久,看到佛菩薩出來了。我們高興地趕緊拜下去。以前見到的佛菩薩大多是從雲層裡下來的。不是很清楚,但這次看到,真的很清楚,很大的佛像。大家站在10號,往以前的山門那邊看,就是那邊的天空。

  阿彌陀佛等我們拜好了,就不見了。然後就在他傍邊,第一位菩薩——觀音菩薩出來了。很大尊的,比現在我們萬佛殿的菩薩還大。好像看電影一樣,也好像看幻燈片。大家繼續拜中,觀音菩薩不見了,接著地藏菩薩出來了,真的,大家繼續拜著。

  我最清楚的,是最後一尊出來的是文殊師利菩薩。佛菩薩他們出來是移動的,第一尊,第二尊,第三尊,到第四尊是文殊師利菩薩出來。平常我們看到文殊師利菩薩是坐在獅子上面,但這次不是,他的獅子坐在他的傍邊,很大的。前幾天我在女眾法師那邊幫忙抬文殊師利菩薩像,我就座在他的獅子旁邊看,真是一模一樣。獅子很大,是黑色的。我們拜著拜著,突然間,獅子好像跟我們開玩笑一樣的,“咻!”地跑到我們面前來。它好像飛,但又不是飛。本來它坐在菩薩傍邊,站起來後就跑到菩薩的面前。

  我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當大家繼續拜啊拜的,一直拜到大約三點多,菩薩都隱去不見了,然後,突然間,滿天都是阿羅漢,不論從哪個角度怎麼看,四面八方都是坐滿了阿羅漢。他們的頭都是像法師一樣,批剃的,就一尊尊地坐在那邊。大家都知道,以前釋迦牟尼佛在天上說法的時候,阿羅漢都是專門去聽法的。那期間,我們一直都在拜拜拜,也一直都在看看看,滿天都是瑞相,大家都很高興。

  當時一共有八個大人和一個小孩在場,我們都看到了。黃果娟用手機打電話給她的先生(她家在柏克來),叫她先生看月亮裡的佛菩薩,打了兩次,她先生都說看不到,還以為她在講笑話。(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74)

  布希總統

  一九八八年九月十四日,時任副總統的布什在舊金山的普利茅斯廣場進行大選活動。華裔領袖聚集在廣場舉行歡迎儀式。上人以華裔領袖發言人的身份講了話。

  上人自述:美國總統布希到華埠去選舉的時候,我說了幾句話,今天想對大家再重覆一遍,我說:“各位僑胞!住在美國、超級大國的領土上,我們應該愛護這個國家,我們關心這個國家領導層的人格問題,所以我們今天選舉總統,應該選一個聰明又有智慧的人,因為這個人要大公無私,至正不偏,以這個人格來被大家選舉做總統,這個總統應該在世界上提倡節約、不浪費,世界的精神也就是不爭、不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語。以這樣的身份做總統,這個世界一定太平,所以我相信布希總統一定被選,他是很適當的人選。”這樣給他授記了,果然以後他就被選上總統了。不知道是不是我說這幾句話,大家相信他不爭、不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語。我們開會時,有人告訴我說:“連五歲的小孩,都罵雷根騙國家的老百姓。”所以我希望布希總統不要騙老百姓。(一九八九年二月四日宣化上人開示於中華之聲)

  一九八九年一月,布什總統就職大典時,邀請了首位來美弘揚佛法的中國高僧──宣化上人從加州前來觀禮,以示對佛教之敬重。這是上人第一次到華府。上人抵達華府後,不要住為他所安排的貴賓旅社,卻要求借住佛寺。但當時華府並無佛寺,僅有一佛教會的組織,會址設於一棟小屋內,僅可供二、三人臨時留宿而已。上人不厭會址簡陋,即借住佛教會,當天並於會址內為華府佛教信徒們慈悲開示。(追思紀念專輯《華嚴聖寺成立的經過及沿革》)

  一九九O年五月,五位美籍比丘應邀赴中國上海龍華寺傳戒,美國總統布什發賀電至萬佛聖城,向上人及其弟子們賀喜。一九九二年,布什總統進行連任競選。

  上人自述:布希競選總統,我看他拖泥帶水、優柔寡斷的樣子,是沒有法子再當選了,可是我有一個方法,可以令他當選。這方法是什麼呢?我教他宣布再做總統時,不拿薪水,把薪水捐出來給社會用。他們在白宮裡,研究這封信所講的道理,研究一個多禮拜,還是不接受,結果最後他落選了。

  雖然現在是魔強法弱,我覺得布希還有得救,他如果宣布我這個建議,我當時在信上說,一定會當選;他要不接受呢,一定會落選,果然給我說中了,為了錢他沒有當選。這是關系美國前途的大事,現在他很後悔當時沒聽我的話,可是時間已晚了。(教育救國,金剛菩提海NO.282)

  【後記】布什總統一九九二年競選的第二次辯論會,曾提到“我再度當選總統後,我要領先將我的年薪立刻減百分之二十”。這即是回應上人的“總統不受薪”的建議。(追思紀念專輯二《飛來天鵝綻蓮》)

  聖城長大的孩子

  易瑞華是上人辦第一期楞嚴班時,幫助上人做宣傳說,上人做飯好吃的那個易教授的女兒。她從小就在萬佛聖城長大的。

  易瑞華講述:從小在聖城長大,對我來說,聖城就是我的整個世界。我最早的童年記憶就是跟父母去聽佛經。每天傍晚我們全家去到廟上,當大人們唱誦、聽上人開示佛法時,我就和其他的孩子玩耍。上人在亞洲是一位受敬重的高僧,但在我眼中他並沒有那種高不可攀的樣子;他像個慈祥的老和尚,人人都叫他師父,中文的字面意思就是“老師爸爸”。

  我的父母以前經常駕車接送上人去講堂,我也因此在年記很小時就常跟上人在一起。我總覺得他就是我的祖父,本來就是我的家人。他平易近人,但也有嚴肅的一面。在他長袍袖子裡總藏著一些糖果分給小孩子吃。有一次,我跟一個同伴一路追著上人上到三樓他的寮房,想再多要一些糖果,結果被上人罵了一頓,說我們太貪心了。當時感到好慚愧,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次的教訓,不過我從來就沒有怕他的感覺。他的慈悲沒法比,什麼困難你都可以跟他談,他非常非常有智慧。我想我已經認定他隨時都在身邊,不會離開的。不知道別的孩子對他們祖父的感覺,是否和我對上人的感覺一樣,那種完全澈底的信賴,任何事都可以跟他講。從小學到大學,如果我有困擾或必須認真做抉擇的時候,我都會先去找上人談。

  我很小時,上人就常勉勵我,讓我覺得身為一個兒童,身為人類,是很重要的,都可以有所貢獻。任何能夠幫助我們發揮潛能的事,上人都鼓勵我們去做,無論男女、老幼、在家、出家都應該這麼去做,人人平等。

  聖城內曾舉辦過一次“世界宗教研討會”,有來自各個不同宗教的代表參加。有一群基督教派的信徒就在山門口聚眾示威抗議,我嚇壞了,因為我不明白聖城做了什麼會使人抗議的事。上人一聲不響,獨自駕著他的小高爾夫球車去跟他們用英語交談,他很少說英語的。他告訴抗議的人說,站在大太陽底下示威太熱了,請他們進到裡面有樹蔭的地方來進行抗議活動。那些正在示威的人,對上人的這個舉動感到很訝異,不願意進來的人就走了,受感動的人就進來了,還去參加研習會,跟大家一塊兒吃午餐。午餐後,他們就告訴大家,上人出去邀請他們進來的經過:上人對他們說,你們可以進來到樹蔭底下抗議,你們也可以到會場裡來說出你們想說的話,你們不必站在外面。有些人進來後,告訴大家當初他參加抗議示威的心情,以及進來後的轉變。我心想:“哇!了不起!” 上人完全不顧慮自身的安全,不讓任何人知道,就一個人悄悄地前去找他們談話。他做任何事都是無聲無息地,從不給自己打廣告,然而他的一言一行都將他的教化展露無遺,真是稀有呀!

  上人有無比開放的心胸,他所真正關心的不是去推展“佛教”,而是如何幫助人明了自己所本具的智慧。記得有一次上人在開示時,提到“佛教”這個字眼應該不要了,我們應該講“智慧的追求”。任何想尋求智慧的人,上人都視之為好朋友,並且鼓勵他們。我記得漢堡大學有一位天主教神父,每年都帶他的學生來聖城參訪一次。每次他來,上人就讓他在大殿舉行彌撒。即使在佛教內部,上人也努力結合各宗派,化解岐見。每次聖城舉行傳戒典禮,他一定會同時邀請南傳、北傳的法師一同主持儀式,這是從來沒聽過的。他也在紅木山谷購買了一片地捐贈給南傳法師阿姜蘇美度建造無畏寺。這樣一來,曼都仙諾郡目前就有代表佛教大、小乘兩種傳統的寺院了。從小目睹上人這一切作為,我深信各個宗教盡管教法或儀式上有所差異,然而內在的心靈一定有其共通的地方。我也因此對於人性抱持樂觀的態度。

  聖城非常美,而又寧靜、安全,裡面的孩子有安全感。我們有社區(四眾)會議、共掃鄰近環境、聚餐,小孩子們每周還可以去廚房煮一次點心。我家門前就是一片社區花園。記得有一年聖誕節,早晨我醒來的時候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母親半夜到醫院去了,爸媽只留了一張便條告訴我不在家的原因。起初我有一點害怕,我就跑到大殿去,那時正在舉行念佛七,當我加入大眾一起念佛號的時候,心中就想:“啊!我真太幸運了!就算爸媽不在身邊,我也有這麼多可信賴的人作伴,也不用事先打電話聯絡。”這兒讓人有一種歸屬感。繞佛時我就開始數有哪幾戶人家我可以暫時去待著,毫無問題,至少有六、七家,爸媽不在時我可以先去待著。這兒的人們都互相關懷。

  能夠在這樣安全、寧靜又有愛心的環境長大,確實是一種福報,從小我就可以自由地跟任何人交談。我以為其他地方都是這樣的,但在我離開聖城之後,我住的地方,鄰居們即使只隔兩步遠,也彼此不認識。剛開始我很難適應,逐漸地我明了了不是人人有能力去關懷他人,也學到不能輕易信任別人。然而我仍堅信佛法所說的眾生皆有佛性,內心深處都是善良的,也有行善的潛能。(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67)

  上人的教學

  一九七六年,上人在萬佛聖城創辦了法界佛教大學,其目的在於,以闡述揚佛教、培養直心、利益社會、開悟眾生,來教育世界上所有的人。法大現今設有佛學修持系、佛經翻譯系、佛學教育系、中國語文研究系等大學部及研究院。

  一九七六年三月一日,育良小學成立,校址即在座落於舊金山華盛頓街三六三六號的國際譯經學院,以中英雙語教學,注重孝道、報父母師長恩、敬老。一九七八年秋,學校遷至萬佛城。

  一九八一年秋天,成立培德中學,校旨注重學術及道德並進,在傳授孝道之外,又教導學生做好公民,鼓勵學生選擇,不但能利己也對社會有所利益的職業。(育良小學與培德中學校史)

  易瑞華講述:我六歲的時候,就是一九七六年,育良小學設立那一年,我從那一年到十八歲高中畢業,都是在這裡上課。

  育良小學、培德中學設立以後,不管多忙,師父也幾乎每個禮拜,都從舊金山來到萬佛城,給我們學生上課,這是我不能夠忘記的。

  師父上課的方法,是非常活潑有趣的!你都不知道那天他會做什麼新的事情,一點都不無聊。我記得有一陣子,師父告訴我們學生說:“你們不管多小,都要練習,要學習怎麼演講。”所以有幾個月,每個禮拜五,男校、女校都要選一個代表,到大殿坐在師父旁邊,不管懂不懂雙語,都得用中、英語在台上演講。對八歲、九歲、十歲、十一歲的小孩來講,這是非常難得的機會與經驗。

  我也記得有一陣子,師父給我們上“論語課”。他用什麼方法呢?平常我們上課,坐的方法是法師坐在前面,然後坐著穿海青的居士、不穿海青的居士,學生可能在最後面。可是那個時候呢,他說:“這堂課是特別為學生開的,學生坐在前面。”那時,我們以為坐在在家居士的前面,可是事實不是!師父要我們坐在最前面!喔!那個時候很小,覺得好光榮,可以有機會坐在最前面。我長達以後才想到,由一個老師的角度來看,這是多麼好的方法。因為平時我們坐在最後面嬉戲、講話、遞字條,現在我們不單比較靠近師父,他可以看著我們;也有那麼多法師、居士,與家長坐在我們後面,沒有一個學生敢搗蛋,我們又覺得是非常光榮。

  師父上課的時候,總是有很多變化。不單只是專門為學生上課的時候,他會跟學生講話,他總讓學生覺得自己很有價值,平時給大眾上課的時候,他也鼓勵學生參加“對聯課”。這是每個禮拜上一兩次的課,每次師父都鼓勵學生對對聯,如果我們不上去對,他都會特別提出我們的名字:“安安、果陀,你們有沒有對對聯?”或者有的小孩不夠高,不能夠在黑板上寫他們的對聯,他會說:“你不要怕你太矮,我把一張椅子搬上來,你站在椅子上對。”上人就真地搬一張椅子上來,讓四歲的小孩站在椅子上,在黑板上寫對聯。他對小孩對的對聯和大人對的對聯一視同仁,平等看待。

  這不過是個例子,表示上人如何用出人意外的方法和智慧來教導小孩。

  還有一次,我記得有一陣子師父鼓勵大家背經,特別是《楞嚴經》,那個時候他也鼓勵我們背《地藏經》,還有其他的經典,大家都很用功背經。為了鼓勵大家,晚上在大殿,他會讓人上太背經給大眾聽,用這樣子的方法鼓勵人,所以每隔一兩天,每個人就一個一個地上台背經。可是過了幾天,他就改變方法了,他說:“好!現在我們要用新的方法,今天是三、四個人一起上去背。”可是他們所背的不是一樣的經,一個人背《地藏經》,一個人背《楞嚴經》,一個人背“楞嚴咒”。我們都覺得很驚訝!如果有那麼多人念那麼多不一樣的東西,怎麼行呢?他就解釋給我們聽,他說:“一個人上來背,很容易。如果你真地背得很熟,即使有人坐在你旁邊背別的經典,你一定還是能夠背得出來,我要考你們!”這個時候他也讓小孩上去背。這是很好玩的!

  當然,師父他是因人施教,看當時情況,他教人的方法就是完全適合那個時候的那個人。有的時候,他可能會很嚴肅,我記得我小時候,大概兩三歲,那個時候還沒有萬佛城,每天師父講完經,我爸爸媽媽都載師父回他住的地方。我那麼小也不懂事,可能有一天在吵,說:“嗯!我要先回家!為什麼我們要等那麼久?”我記得那時候父很嚴厲很嚴厲地罵了我一頓:“你這樣不行,你要懂禮貌!”當時我覺得非常慚愧,我永遠不會忘記!

  可是多半的時候,他是苦口婆心,很慈悲的。等我大一點,我記得有一天當我演講完之後,他叫我到他身邊,他就說:“你要記得!隨時你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你都可以來跟我講。”他是非常慈悲,像祖父一樣。

  所以我們可以看得出,他花了很多心血教化人,他不要人被動地學習,不管是美國人、中國人,小孩五歲的、兩歲的、三歲的、七十五歲的,他都給所有的人機會發揮他們的潛能。(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03)

  挽救世界的教育

  早在七十年代,有了美國僧團之後,上人就開始了在美建立佛教之龐大計劃。上人曾解釋,他一生有三個工作重心:(一)將正法佛教帶到西方,並建立正法僧團。(二)將三藏十二部佛經譯成英文及其他語言。(三)成立大中小學校,提倡正確的教育。上人說:“我這一生出家,翻譯經典,這是我第一個願力;在佛教裡辦教育,這是我的第二個願力;第三個願力,那還是早呢!第三個願力就是要在美國把佛教的基礎建立起來,就是千秋萬載的,在西方都有佛教扎下根了,能以流傳後世,這是三個願力。你們各位到這兒出家的,都要先受戒以後,能從事教育幾年,這都是好的,要立這種志願。”

  上人自述:凡是有良知良能,有知識的人,處在今天這個時代裡都要知道:我們的教育所犯的錯誤比“愛死病”還厲害,比“癌症”還厲害,比“原子彈”的災難還厲害。

  為什麼?因為不良的教育在無形中把我們的下一代殺了,教他們滅亡,教他們失去做人的本性,不記得自己的靈魂了,甚至於也不愛惜自己的生命。現在我們到各處大聲疾呼,無非是想喚醒世人,要重新整頓教育,由死亡邊緣再把下代給拉回來,使世界各國不致於有亡國滅種的危險。

  我所說的話並不是驚世駭俗,也不是故意恐嚇人。看看各國的兒童、學生,在小學時就懂得殺人、放火、玩女人、玩男人,互相不守規矩,你說,這叫什麼教育?在小學裡就有這種情形,無非要恐嚇世人──這世界還有什麼前途和希望呢?下一代連根都要斷了。這一斷根,無須用原子彈來炸,不必用毒瓦斯來毒,世界就都亡國滅種了,世界人類同歸於盡。這種不良的教育,令學童失去正當的方向,失去光明的道路,使他們走入黑暗的道路裡去!

  中學則吸毒、販毒者比比皆是,這種毒流到整個世界。販毒的人利用學生沒有知識,教他們都去吸毒。各位想一想,這種危害是全人類、全國際間的問題,可是各國卻都捨本逐末,預備國防以防止他國來侵犯。其實最徹底、最根本的國防,就是教育!教育沒做好,什麼國防也沒有用。有原子彈沒人去放,有毒瓦斯沒人會用,無論有什麼武器也等於零,等於沒有。所以,各國應該趕快從迷夢中醒來,不要沉迷於財色名食睡上,不要在五欲裡吃喝玩樂,流連忘返。如果不在這方面加以注意,將來是非常危險的。

  我在美國常說,現在世界教育破產了。破產的原因是怎樣造成的?因為電視的影響,使小孩變壞了。電視擺在每個家庭裡,等於是一個無形的妖怪,把小孩教壞了,把他們的精神也吸去了。學生讀書的時間不多,受這些毒素卻比什麼都深。因此可以說,當前世界上的教育是被電視機給弄破產了。有些地方當然還沒有受到影響,可是這種流毒很容易、很快地就會蔓延到每個角落裡。如果大家不想法子預防這個問題,後果會比什麼都嚴重的。

  那麼,用什麼方法可以防止呢?很容易,也很簡單,更不需要費金錢,不像美國做任何事情都得撥用很多經費來做,這不需要。只要用中國文化“孝、悌、忠、信、禮、義、廉、恥”這八德就可以了。如果每個家庭都能提倡八德,人人注重八德,那麼教育的頹風就能夠挽回。

  八德是救人本性的靈丹,救人靈魂的靈丹,也是救人生命的靈丹,更是救世界教育的靈丹,它能起死回生。如果不用八德來教育,反而教他們貪圖名利,教他們畢業之後如何賺得最多,如何得到最大的名利、權力,這都使人走到錯誤的路上而不自知。教育的基本應該是教育兒童不爭、不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語、不飲酒、不吸毒、不男女濫交,能夠如此,那麼教育還有起死回生的希望,下一代也不致於亡國滅種。如果不這樣做,世界的危險將是不堪設想,早晚一定會走到亡國滅種的地步上。(一九九○年十月二十四日宣化上人講於法國巴黎聯合國文教處)

  【後記】1988年9月14日,布什總統在舊金山的普茨茅斯廣場進行大選活動時,受到宣化上人的歡迎。1992年4月28日,布什總統邀請上人參加總統晚宴。上人率十八名僧俗弟子前往華府,席間,美國教育部副部長大衛克恩偕夫人來到佛教徒桌前。上人與這位副部長就美國教育現況交換意見。

  “您說,今天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地方教得好年輕人?”上人問道:“我知道這是很少有人說的,但我敢說別人不敢說的話,這個國家的道德教育已經在破產邊緣,孩子們在學校學的不是如何做好人,而是學抽煙、性、反抗父母。他們在學校所學到的是,要盡快學會最賺錢的謀生技能,以及過著最富裕、最自我放縱的生活方式。孩子們從小就學著如何爭取最高薪資。

  另外一點是,坦白說,美國各學校對兒童的影響遠不及電視對兒童的教育。我並不完全嚴厲責怪電視,它畢竟給我們帶來一些好處,但是,我們讓電視成為學校教育孩子的最主要工具,卻是大錯特錯。”

  克恩先生回答道:“我雖然百分百同意您對學校教育危機的看法,不過,我不盡然同意您所說的教育系統完全破產。這套系統雖然失敗,但我們只消將它整修。”

  上人繼續說:“當課堂上將宗教當作禁忌、避而不談時,所有的價值也同時成為禁忌,我們不須教小孩子宗教,但是,如果兒童連如何做個堂堂正正的人,以及做個負責公民的基本標准都無法在課堂上聽到的話,一旦離開學校後,肯定再沒有機會聽到了。傳統的美德:孝、愛、忠、誠、禮、義、廉、恥都沒有人教了。寶貴的求學歲月只成了訓練人將來光會追求消費的樂趣。”

  副教育部長克恩問:“我可不可以請問,上人對於這種情況有什麼對治的建議嗎?”

  “治療這個國家教育毛病的最好良藥,事實上,就是一劑妙藥,可以解決全世界年輕人的問題:那就是‘孝悌’。如果能夠以身作則教導學生,從開始就要聽父母的話,尊敬師長,那麼我們現在面臨的危險情況,有大部分根本不會出現。重要的是,如果我們不教會小孩子孝順的價值,那麼任何其他的解決方法都是治標不治本,不能對症下藥。對於這個問題,我的解決辦法是,以身作則,教導所有美德的基礎,孝順。”

  克恩先生說:“我非常感謝您的明眼觀察,我一回到辦公室,就會寄給您我的一本書‘贏得頭腦競賽’,以及一份總統談及公元二千年教育的說明。希望能夠盡快再見到您,好詳細談論這個問題。”(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264、教育救國)

  流血汗,不休息

  1990年,歐洲弘法回來後,上人就開始生病。接著兩年,上人一直示疾。

  上人自述:我這一次到西雅圖來,可以說是抱著病來的。為什麼我要抱病來呢?因為我覺得西雅圖這一班善男信女的機緣大約到了,所以我就是流血流汗也不要休息。在我養病的期間,也抱病地來到西雅圖。因為我走路沒有氣力,上下飛機要坐輪椅,這是我的願力,我的願力就是流血汗不休息。

  你們各位要知道,我今天的到來是不容易的。本來我是不想來,可是我也到過了華府,帶了二十多個人參加總統的晚餐,如果我這次不到西雅圖來,這些人會說:“這個師父,華府都能去,為什麼不到我們這邊來?我們這些人都很願意見一見這一位愚癡的師父,為什麼不滿我們的願?”果修在電話上問我能不能來時,我一口就答應了,說:“好!我這一去,至少要去五個人,你買好了飛機票,我就可以來了。”但我雖來了,我還要很快地回舊金山去。禮拜天我在舊金山給大家講經,我這給眾生做牛做馬的命運是改不了的,所以我答應你禮拜天下午到來,禮拜一下午回去,這是一定的。你不要說:“師父啊!你多住幾天吧!我們這兒想你想得要死!”你就要死也不行的。我能到這來,你們各位就要想一想師父這種流血汗不休息的精神,就算旁的你不懂,這一點你大概也可以懂的。

  我已經把這身心性命都布施給佛了,所以佛也不能不講道理,我造的罪業也要受應受的果報,所以我還是努力往前求進步,雖然流血流汗,我也不要休息。這個各位應該知道,我是講真話。

  我今天在飛機上被自己的棍子打了,這是我的果報。我這棍子是預備真要發脾氣的時候打人的,我持著它只不過是一個配角,預備誰不聽話,我就給他這一棍子,把他打到地獄去。你不要以為師父一打是消業障,我送你快下地獄去,你就不要起貪心了,以為挨打是好事!不是那麼簡單的。我現在不打人了,不打人我罵人,所以今天在飛機上大概業報就來了,有個女人,不知道我打過她多少次,我這棍子放在行李箱裡頭,放得好好的,她到那兒給它一拔就掉下來,打在我頭上,當時打得很痛。她就說:“Are you OK?”我說: “OK,OK!”所以告訴你們大家,我到西雅圖先要挨打,大概因我打人打多了,自己也要試一試。(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267)

  【後記一】恆音法師:一九九○年底上人率團到歐洲弘法,回來後即病重。在萬佛城,大眾日夜輪流持咒為上人的健康祈求。因為那次疾病與無常的示現,使我發心盡早出家。因緣成熟得也快,二個月後,在一九九一年得一月一日,我就圓頂了。

  接著兩年上人示疾,大家很少聽到他老人家講法,也很少能見到他老人家。一九九二年秋天,上人到西雅圖金峰寺講法。那時雖然上人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元,並且上午在柏林根譯經學院,就已經說了一上午的法,接著又飛到西雅圖說法。在眾多弟子講法的法會中,上人從頭到尾一直都坐在那裡聽著。晚上又打三皈依,在打皈依時,上人得站起來拿著香花請聖,我看到上人那時累得快要倒下去了,可是上人總也不歇息,這就是上人“流血汗,不休息”得精神。(追思紀念專輯二《承教與蒙恩》)

  一碗粥的故事

  沙彌尼親勇師講述:事情發生在1992年馬利蘭州的華嚴精捨。當時上人為了世界和平,抱病去白宮與美國總統會晤,同時又在華嚴精捨為大眾弘法,就在華嚴精捨我見到上人。

  不知什麼因緣,自我見到上人那天開始,至上人離開華嚴精捨為止,我每天都能在上人身邊。曾有兩次我還看到過他老人家現了佛的形相,可惜我有眼無珠,想不到他是古佛再來。一碗粥的故事就是這個期間發生的。

  那時在上人身邊的有古果英、胡果浩和李居士(記不清他名字)三人。一天果英說她要出去辦事,讓我替她給上人煮大米稀飯。我很高興地答應了,心想那太簡單了,所以仍在大殿裡繼續繞了一會佛,估計時間差不多了,便到廚房去煮粥,果浩則在那做餅、炒菜。

  通常我煮粥開始用大火滾,然後小火焖,這樣易爛好吃。沒料到果浩的餅做好了,菜也炒成了,可我的稀飯仍然不好。這下我可急了,果浩便把熬粥的小火改放大火,說上人吃飯有固定時間。頓時我的心七上八下地翻騰,後悔應早點做,又奇怪這是什麼米,按時間算早應煮好?這米真找我麻煩!此時此刻我的眼睛不斷地轉,一會看鍋裡的粥,一會又轉向果浩的臉,內心自責自己真無用。

  時間到了,果浩只好盛了一碗稀飯放到大盤子裡,上樓給上人送飯去了。我像木乃伊似地呆呆站在那裡,眼睛望著鍋裡繼續煮的粥,心卻隨著上了樓。果浩一直沒回來,這時粥也好了,我上樓去看看,原來果浩蹲在師父門前,不知是入定還是打瞌睡。我問他為什麼不把飯送進去?他說:“師父關著門在打坐。”我高興得急忙換了一碗,剛送上樓,上人開了門。

  這樁事我一直認為是巧合,那時的我怎知上人是聖人呢?到了聖城我才明白,上人為了解除我的內疚與自責,拖延了自己用餐的時間。(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01)

  楊校尊

  楊富森教授講述:一九九一年的春天,有一天,我應約去看望老友胡果相女士。她對我說,她已皈依佛教十幾年了,她的師父是宣化上人。她問我認識不認識,我說:”久聞大名,可是始終沒有會過!”她又問我:”有沒有興趣到法界佛教大學教書?”我回答說:”我已經退休八年了,我不想再教書了。”

  她告訴我:“佛教大學是宣化上人創辦的,上人的弟子中有些是外國人,他們不懂中文,可是很想知道中文,佛教大學總也找不到一位可以教中文的老師。您現在已經退休了,而且身體健康,精力充沛,能不能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去佛教大學義務幫忙幾個月?他們非常需要像您這樣一位老師。”

  我這個人一向是“有求必應”的,何況是老朋友相邀,我不好意思說不字。可是,我是一個基督教徒,對佛教只有片面的認識,因此,我感到躊躇。

  果相知道我在猶豫不決,於是改了口氣說道:“這麼辦吧:我請您和您的夫人去萬佛城看一下,如果可能的話,先和師父(宣化上人)碰個面,然後再決定,好不好?”我答應了她的建議。

  (一)校尊出山

  一九九二年五月二十日(星期三)上午九時半,我們三人(胡果相、老伴劉金定和我)到達柏林根,師父的弟子恆實法師和阿匹納博士(新任法大校務長),前任校務長 Chancellor 祖炳民教授等前來迎接,向我們表示歡迎之意。

  十分鐘後,我們到二樓的一間小會客室,拜見禅宗三藏高僧宣化上人。我見了上人鞠躬示敬,宣公坐在那裡,雙手合十,微笑相迎,低聲說道:“請坐,請坐。”我和老伴告坐之後,和宣化上人互道寒喧,他問我家鄉籍貫。當他問到我的歲數時,我說:“我屬馬,民國七年生人。”他聽了微微一笑,說道:“我也屬馬,咱們倆同歲。”然後,他又問我:“哪個月生的?”

  我回答道:“陰歷三月。”

  “三月哪一天?”師父又問。

  “三月十三。”我說出了我的生日。

  師父聽了,又笑了笑,然後說道:“你比我大三天,我是三月十六生的。”

  我們談到這兒的時候,忽然間在座的都靜了一靜,微笑,低著頭,彼此望了一下。我最初不明白,後來,胡果相居士告訴我,那是他們頭一次知道師父的生年月日。按照佛教的教規,出家人從來不告訴別人自己的年紀的。可是,師父竟破例把他的生年月日告訴了我,大概是因為我把我的生年月日告訴了他。

  然後,師父又問我啟蒙的經過,我說我是在我們村子(河北省蠡縣南齊村)的私塾啟蒙的,念的是《論語》、《孟子》、《三字文》和《百家姓》。宣公聽了,又微笑了。他告訴我說,他只念了兩年半的書,也是從四書五經啟蒙的,《古文觀止》、《唐詩》等等,他全都念過,且還能背得滾瓜爛熟;他還讀過醫書,常給人家治病。

  說到這裡,我將買來的一本書(即《元曲小令五十首》的英譯本)和近年我寫的一些打油詩和對聯送給師父做為“見面禮”,師父立刻也送我他寫的詩和一套《華嚴經》。他告訴我,他常給弟子們上對聯課,他出上聯,讓弟子們對下聯,他以為這是一項極好的文字訓練,幫助增進弟子們的思考能力。

  還沒等我答話,師父又說:“我給你(們)出一個上聯,看看你能不能對下聯。”我點頭同意。師父說:上聯是:白水泉中一大天

  我立刻會意,這上聯的妙處是用“泉”“天”兩字,把它們分開來,再湊成一句。下聯也應該照樣做才行。

  因此,我立刻寫下“山石巖下”四個字作為下聯的前一半;為了對上聯的“一”字,我想到了“二”這個數字;接著我忽然想到“夫”這個字,因為“夫”和“天”字幾乎一樣;“天”是”一”和大拼成的,“夫”應該是“二”和“人”拼成的,可是,怎樣才能對“一大天”呢?

  我正在琢磨不定的時候,師父在旁邊看到了,他知道我在為難,於是忍不住地給我提示,說道:“二人夫不就成了嗎?”我恍然大悟,“二人夫”就是“二人的丈夫”正配“一大天”。因此,我是在座第一個交卷的人,對聯就成了:

  白水泉中一大天,

  山石巖下二人夫。

  師父看了,點頭,微笑不語。

  經過那次(首次)和宣公上人長談之後,我心中不但對宣公有極深刻的印象,而且起了贊佩景仰之情!雖然他只讀過兩年半的學校,可是他對我國的四書五經造詣極深,不要說別人,連我這個曾獲得博士學位而且在大學教授四十年的人,和宣公相比,我真覺得“自愧弗如!”

  正因為他的德行極好,修養極深,超過一般出家人之上,虛雲老法師才選拔他為禅宗沩仰派第九代傳人;正因為他的眼光遠大,他才只身一人遠渡重洋,來到異邦(美國)弘揚佛法。在我國佛教記載中,除了唐朝的鑒真和尚遠渡重洋到日本弘揚佛法之外,宣公應是第二位不辭勞苦,遠涉重洋,把佛法傳播給異邦人士的高僧。

  不但如此,宣公更想改善美國的教育,在萬佛城他創立了育良小學、培德中學,和法界佛教大學,正因為我對上人起了敬仰之心,因此在和他長談之後,我立刻決定,應邀去萬佛城,重執教鞭,再奏弦歌。

  (二)上人的對聯課

  上人聽說我已經來到萬佛城授課,非常高興,告訴校務長阿匹納說,要聘我為法界佛教大學校長。我聽了,婉言拒絕。上人對我說:“你既然不願意當校長,那麼,我另外給你一個稱號,我稱你為‘校尊’好了。我佛如來被人稱為‘世尊’,就是說,全‘世’界的人都‘尊’敬他;你稱為‘校尊’,就是說全‘校’的人都應該‘尊’敬你的。”於是,從此以後,在法大我就被稱做“校尊”了。

  上人並不長住在萬佛城,因為分支道場有六、七處,所以宣公必須到各道場巡回宣揚聖道,教導弟子。可是我剛到萬佛城講課的時候,師父正巧也到萬佛城小住數周。在萬佛城的時候,除了為弟子們開示之外,每周必上一堂對聯課。他知道我對作對聯很有興趣,於是約我參加,我欣然答應了。可是,他提醒我,對聯課一般是在清晨五時上課,“你能起得來嗎?”他笑著問我。“當然,沒問題,我可以起得來。”我硬著頭皮回答。

  果然,一天朱建和小友打電話來,通知我“明天早上五點鐘,師父上對聯課,請校尊來參加。”

  第二天清早,我趕到城裡,參加師父的早課,我沒有料到,那天師父出的上聯正是:

  楊校尊授洋文楊洋同音不同字。

  我到達妙語堂的時候,堂中已擠滿了人,師父端坐在講台上,等他把上聯寫在黑板上之後,輕輕地問弟子們:“楊校授來了嗎?”我剛進了妙語堂,悄悄地坐在後面,聽到了師父的問話,我才站起來答道:“我來了。”師父聽了一笑。

  我一看師父出的對聯,心中明白,我當然要對個下聯。我找了半天,想不出答案,忽然間,靈機一動,我想起了師父曾提到過,他和天主教樞機主教於斌不但是小同鄉而且是好朋友,我立刻寫出下聯:

  於教主唱漁歌於漁異形且異義。

  我在萬佛城的一年中,參加了十幾堂師父的對聯課,獲益匪淺。我同意師父的想法,作對聯是訓練思考的最佳途徑。諺雲:“禮尚往來”又說:“來者不往,非禮也。”宣公既然出了上聯,讓大家(包括師父宣公在內)對下聯,那我也就出了我的上聯:

  萬佛城萬佛成佛佛光普照。

  四眾弟子們看了這個上聯,都低頭細想對個下聯,但是半天沒人能對得上。宣公確是一位名家,稍加思索,立刻在黑板上寫了下聯,即:

  千花山千仙獻花花香遠播。

  我自己也百思不得要領,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合適的下聯來。因此,我越加贊佩宣公的技藝高人一等。

  有一次,當四眾弟子們正在絞盡腦汁想下聯的時候,我正好站在師父的旁邊,他低聲地對我說道:“你可知道濟顛和尚的故事?”我說不知道。師父就說,在濟顛和尚出家以前,他住在丈人家,生活拮據,情緒不佳。有一天,他的丈人看到他這個樣子,就給他出了一個上聯:寄寓客家牢守寒窗空寂寞。

  濟顛僧看了,知道丈人在諷刺自己,於是稍加思索,就寫了一個下聯:迷途遠避退還蓮迳返逍遙。寫完之後,沒有多久,他就出家當了和尚。(追思紀念專輯二《結緣三年獲知音》)

  點滴的教化

  孫果秀講述:皈依師父時,師父已開始示疾,不常回萬佛城。記得第一次與師父面對面談話,師父看著我,很認真地一字一字說:“你要替我好好教育我那些孩子!”當師父說“我那些孩子”時,聲音裡充滿了深深的慈愛和切切的悲哀。到今天,我就閉上眼睛,都還可以感受到師父關懷教育和憐憫眾生的心意。

  另一次,是黃昏的時候,我在路上讓師父叫住。當師父聽到我是送晚餐給安老院需要用晚餐的老人時,師父語重心長地說:“老人對社會國家的貢獻是很大的,一定要恭敬老人家。老人家身體不好,一天願意吃多少餐都可以的。給老人做飯菜要多用一點心,煮得軟一點!”師父對老人家的照顧和設想,一點兒也不遜於對青少年。

  我有個貪快的毛病,因此有時就不免打馬虎眼。我永遠不會忘記第一回替師父寫黑板的事。那一陣子,師父常回聖城,每次回來,一定不辭病苦,給大家上對聯課,而我是師父的助教。那天,師父要我替他把他即興的上聯寫在黑板上。師父站在我旁邊,一字一字慢慢地唸著。我才寫了幾個字,師父就說:“你一筆一劃慢慢寫嘛,不要把字連到一起,教人不容易看清楚。”我急忙擦掉,重新一筆一劃慢慢寫,心裡可是更急了,那麼多人在等著看師父的上聯呢!這一失去定力,用力就不平均,“啪哒”一聲,粉筆斷了一截,掉在講台的地板上。我迅速瞥了一眼,又繼續寫。我不是不想撿,總以為這種“小事”,可以等我寫完再做。殊不知師父卻彎下腰撿起來,我一下子慚愧得無地自容。師父用無言的身教來教化我:再小的事,也要為別人設想;再微細的毛病也要隨時糾正,絕不可以說“等一下”。的確!所有的習氣毛病,不就是在“等一下”裡定型,並累積出來的嗎!

  另一次也是上對聯課時。師父自己把上聯寫在黑板,並加以簡單的說明之後,大家就鴉雀無聲地開始構思。我馬上走上台去對,師父瞇著眼湊近前看著(那時師父的視力已不太好了);我看師父沒有問我話的意思,就又寫了第二個。師父笑咪咪地說:“哦!你這把大家的聯都寫完啦?”我又差一點兒把粉筆掉到地上。師父是在告誡我不要逞能,凡事給別人一個機會呢!

  類似的情況還有一次。師父在大清早交待我代寫一篇序,給我兩天的時間,可是我下午就拿著去見師父了。我看師父很歡喜的樣子,就鼓起勇氣對師父陳述我的教育理念。師父凝重地注意聽著,不時颔首表示同意;我就更加大放厥詞起來,甚至批評起某教授錯誤的方針。師父只是輕輕歎了一口氣說:“我是everything is O.K.(什麼都可以!)既然有人願意做事,我也就讓他去做去。這鼓勵大家做事嘛!就算錯了,改了就是了,沒關系的!”雖然事後師父一點兒也沒責備我放肆,且對別人稱說我“思想很完全”,但三年多來,我一直在忏悔這件事,也一再提醒自己:要知道韬光養晦,要凡事給別人嘗試的機會;絕不要執著於自己的知見,而抹煞了事情任何的可能性。(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14 )

  又一次上完對聯課,上人笑瞇瞇地說:“你對聯對的很快,詩詞歌賦也做的很有意思,你看,我都可以背起來了。”就隨口念了我兩首小令。我瞠目結舌,但是這也提醒我去問一件我一直困惑的事:“師父,別人總說弟子是天才,寫什麼都可以信手捏來,其實不是的。弟子都是很用心,很努力地去構思,去琢磨的。有時候一字一推敲,都有嘔心瀝血的感覺。師父,這樣的心態會不會影響修行?弟子來萬佛聖城以前,以為自己應該放棄寫這些詩詞什麼的。”上人很認真地看著我說:“對對聯啊,寫詩啊,做文章啊,都要很隨意地去發揮,心裡有什麼就寫什麼,所以是很自在的。不需要嘔心瀝血的。而且,你如果在修行,和以前的心境就不同了。那麼,為什麼要放棄寫?”我想,孔子所說的“游於藝”和“從心所欲而不逾矩”就是這種自在吧!(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14)

  不可思議的人

  比丘尼恆猷講述:九二年那一年,金峰寺舉辦梁皇寶忏,有上堂齋,就請師父上人去。那個時候金峰寺是一個 hotel。那邊常住的法師聽到上人要去,就去打理上人的寮房;打理得很乾淨,整個都移動了。

  上人去的時候,我們去接他。上人到他的寮房去時,就開始要他的東西,上人就說:“哎,我的東西怎麽都不見了?她們都幫我移動了。”

  那時候我們很多出家女眾都在,上人發很大的脾氣。我們看到,很怕很怕。他很氣地說:“你們誰把我的東西給移動了?是誰?你們一定要出來講是誰,把我的東西給移動了!”大家都嚇得要死,不敢出聲。上人很生氣地說,你們沒事情就把我的東西給移動了,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啊?我現在不會講上人那種情形;那種情形讓你很害怕。他一發脾氣我們真的是很害怕,就好像老鼠見到貓一樣,很害怕很害怕的。

  其實,上人的意思就是說,我們真的不要沒事找事做。他的意思實際上是這樣子的,就是說東西你不要去動它了,不需要去做了。

  上人那次去的時候,不但是上堂齋,那時候金峰寺要開始換道場,所以最主要是去找道場。那時候我們幾個出家女眾在廚房,一個師兄就說:“你們要不要明天跟上人去看看道場?”因為我們沒有這種習慣,所以大家推來推去,沒有人願意去。後來那個師兄就指我說:“你就去!”她這麽講說,那好,我就去了。

  我們一早九點多出去,看了四個地方。一個看起來是比住宅大的。後來又走到另外一個地方,好像半山坡那樣子,但是有很多石頭。上人那時坐輪椅,大比丘來法師幫他推著。我不曉得什麽因緣,之後那個比丘就沒有再推,不知道走到哪邊去了。我們就走到那個地方去,就這樣看啊看啊,之後,上人就說:“我要走了。”我就很自然地去推上人。很奇怪的,上人長得很高大又很垮,應該是很重的。因為輪椅根本不是很好推,又有很多石頭,又是上坡,很不容易推。但是很奇怪,我推著感覺很輕。那個地方是一個半山坡,房子已經很舊,地很大;上人就說:“你就繞著這樣子走。”因為我推著上人覺得很高興,我說我一定要保護上人。因為有上坡下坡,我一定不能讓他從椅子上滑到地上去。所以下坡的時候,我就倒著車子下來,也是很輕的,就好像推著輪子下來的。所以那時候我就覺得上人的境界,真的很高。

  我們看了看,就到另外一個地方去,好像是一個幼稚園,學校,要賣,我們進去看。很奇怪,那個大比丘又不在了,我又有機會去推上人了。那個道是上坡。我很細心地照顧上人,下坡的時候我就倒著這樣下來。我這樣推,還是一樣這麽輕的,還是很不可思議!這是看第三個地方。

  讓我最感動的一次,就是到另外一個地方去,是家俱行,很大。那個地方上人沒有坐輪椅,就下來看。那個地方,我記得好像是一個很大的坑,很高。上人要跨過去的時候,因為我怕把他摔下去,所以我就很自然走到他身邊,把他扶起來。當我出力扶著他的時候,上人就看著我,他很輕很輕的。我那時候覺得上人真的不是一個平常的人。他很高大,我把他扶起來,沒想到感覺沒有扶著這樣子。哇!真的是,我的師父竟然是這麽不可思議的一個人!(講於2012年8月16日星期四晚 萬佛城大殿)

  蛇精斗法

  胡果浩講述:有一次我開車到西雅圖,去辦一些事情,在高速公路上我打了一個妄想。大家知道有一個人,封自己是活佛的。那時候我們在西雅圖找了兩年的道場,找不到合適的。我們舊的金峰寺呢又賣掉了,那邊的弟子也都在找,但是沒有。我開車的時候,就打了一妄想,我說會不會是那個人在搗蛋,因為師父以前,我記得好像講過,他是個蛇精來的。

  就在我打這個妄想的時候,我想我不是練了四十二手眼嗎?我就拿個寶劍手,這次到西雅圖去就把他收拾了算了;不然的話找不到道場,拖了這麼久。

  結果這個妄念一出,我就遠遠地看見——我那時候剛剛開進奧立崗州不是很久——我就遠遠地看到西雅圖那邊,遠方就起了一股黑雲。嗚嗚,一股黑雲一直過來;過來就到我頭上。

  然後一下子就下大雨,下很大的大雨,整個車子都被那個大雨籠罩,雨刷都沒用,雨刷開最快都沒辦法擋著那個雨。

  那時候我知道這是生死關頭了。我是沒有什麼修行的人,但是,要死的時候,還是很知道的。這在高速公路上開那麼快,一下什麼都看不見,我就趕快喊了一聲:“師父,救命啊!”

  大概隔了一秒鐘,我的車子突然間就開到陽光裡面去了。那個烏黑的大雨啊,一下就沒有了!

  第二天我跟師父見面,就報告這個事,結果被大罵一頓:“你有什麼本事啊,要跟他斗?……”我當然只有認錯的份了。

  【後記】除了這次斗法,胡果浩還經歷過一個上人神奇的事情。胡果浩講述:

  有一次我來佛殿,師父坐在佛殿,叫我來。我就從後面進來了,先拜三拜。我就感覺到整個佛殿,就是各位現在坐的地方,有很強的氣場;好像,氣場強到從地毯到膝蓋那麼深,好像游泳池的水這麼深。

  我拜下去呢,就感覺到我整個人就進入到這個氣場裡面,好像拜在這個游泳池裡面一樣。

  有一次我在樓下,師父在樓上。有人傳話說師父要跟我講話,我就趕快跑到樓上。那個房間的門,我輕輕敲了一下,沒反應,我就把門推開了。

  結果我的頭一伸進去的時候,就感覺到很強的一個氣場的牆壁。這種解釋——各位如果看過現代科技片、電影啊等等,就比較能體會我的解釋。然後,我進不去!

  後來師父看到我了,哎!我的頭就能進入到房間了!我的身體也能夠進入了。我就感覺到整個氣場好像從我身體過濾過去了。

  我那時候就有一個很深的印象,一直這麼多年,我都還記著這個事情。所以我知道,簡單講,師父的功夫已經到了那種程度。當然,依我的這種解釋,不一定是很完美的,這只是我個人的體會。

  還有,以前在萬佛城,我感覺萬佛城的天氣不太冷也不太熱;冬天不怎麼多冷,夏天最熱,好像也就是一兩個下午而已,不像這幾年,很恐怖。可能我也老了,所以覺得這幾年冬天很冷,夏天又很久,很熱很熱。那種感覺是以前師父在的時候,沒有的,完全沒有的。

  再續前緣

  魏振西講述:公元1985年,父親六十三歲 ,雙親首次聯袂來美,小弟帶他們到金輪寺,拜見師父宣公上人。師父看到父親,第一句話就問他:“你還記得我嗎?”當時父親十分詫異,也不明究裡。

  (一)你不怕它它就怕你

  他們初次見面,師父就特地辟室與父親交談長達三、四個鐘頭,兩人相談甚歡。與師父促膝長談後,父親茅塞頓開,也種下了日後精進修行的種子。第二年父親再赴美一游時,即皈依了師父宣公上人,法名果任。

  剛開始學打坐時,父親只能單盤;來美期間,師父指導他如何雙盤,並叫父親當場練習。父親依照師父指示雙盤,師父指著父親的腿,說:“這不是可以了嗎,沒問題的!”從此父親即可順利的雙盤,且毫無痠疼,也從此迷上了打坐。父親來美小住期間,只要有機會,就請教師父打坐方面的問題。師父也經常辟室單獨教導並糾正他,並鼓勵他參禅。父親也遵循師父的教導,天天按時打坐,並且讀誦大乘經典,如《楞嚴經》、《華嚴經》等。

  公元1989年春某一天, 師父問父親說:“魏老居士!你這大半輩子為國家、為社會、為家庭,付出了畢生的精力;現在退休了,老年的生活,你打算如何過呢?”父親回答說:“老年人照樣可以為國家、為社會盡份心力!”師父說:“世俗的一切,如夢幻泡影;你倒不如捨下世俗的名利,好好修行吧!如此才能如願為更多的人謀福利!”

  聽了師父的一席話,父親似乎有很深的感悟,並在師父的鼓勵下,放棄在台灣已經擁有的一切,來美定居,決心走修行的路。來美定居後,父親在師父的指導下,專心打坐、念咒,並讀誦經典;由於經常親近師父,師父也傳授他不少的法門,因此進步很快。

  父母每年都會上萬佛城拜萬佛忏。因為正值春夏之際,中午天氣非常炎熱,有一次,父親想回住處休息片刻;不巧剛走出大殿,就碰到師父。師父問他:“為何不在大殿拜佛?要上哪兒?”父親照實回答。師父說:“若是認真專心拜佛,是不會覺得熱的!假使你不怕它,它就怕你!”

  父親聽了師父的這番話,於是又折回大殿,遵照師父所說的去做;突然暑意全消,並且還感到一股清涼。自此之後,每當父親在修行上遇到困境時,就會記取師父的那句話:“你不怕它,它就怕你!”藉此生出堅強的意念與毅力,不輕言放棄,勇往直前,絕不退縮。

  (二)大悲生輝

  從公元1987年開始,每年年底,父母都按時參加佛七法會。公元1991年12月底,他們一如往常的到萬佛城打佛七。法會期間,父親至誠懇切的念佛,感應到親眼目睹兩朵大如車輪,綻放著光芒的白蓮華,在大殿的上方旋轉不已;而且蓮華越轉越大,久久不散。

  法會結束後,他請示師父。師父與父親盤腿對坐良久,然後問:“是在女眾的上方?還是男眾上方呢?”父親說:“是在女眾上方!”師父說:“對!”又問:“你看到的是什麼顏色?”爸回答說:“是白色!”師父說:“我看到的是青色。嗯!很好!好好念佛!因為『念佛成佛』!”

  公元1991年師父 宣公上人因身體不適,在灣區某處靜養,父親得知消息,就在家勤念大悲咒回向給師父。有一晚,父親專心念“大悲咒”,竟然感應到滿室光亮,無需開燈。後來當父親北上探望師父時,就將此事報告師父。

  師父坐在床上神情愉悅的對周遭的人說:“你們看!魏老居士為我念‘大悲咒’,念得滿室光亮。我就知道我的病會好的!”然後笑容滿面的對父親說:“其實我也沒什麼事,只不過是被一老道拿根長棍掃過我的腰罷了!沒事!沒事!你放心!”

  自此之後,師父指示我已出家的妹妹將“四十二手眼”的咒語念一遍給父親聽;並允許父親自學自練四十二手眼,無須經過師父傳授。當時父親十分高興,為回報師恩,更是勤念“大悲咒”與勤修“四十二手眼”。

  (三)棲心淨土

  公元1992年,父親親自上萬佛城,請教師父說:“我已七十歲了,參禅悟道,實非我這種根器的人所能做到的;而且我不求神通,除了佛菩薩外,其他的東西都不想看!請教師父,除了參禅打坐,還有沒有其它的法門可以了脫生死?”

  師父凝視他多時,然後說:“既然如此,好吧!跟我來!”於是師父帶著父親步入室內,兩人盤腿對坐,師父很正式的傳授他如何系心念佛──怎麼樣念佛,才可達到功夫成片的方法。當念佛法門傳授完畢之後,師父將他自己身上的念珠拿在手裡,加持約達數十分鐘之久,再送給父親,並告訴他:“這個念珠送給你!回去好好念佛!念佛也能成佛。記住!一句佛號念到底,定能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此時父親感念師父的慈悲攝受,於是下定決心專修念佛法門。(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30、431)

  抱病弘法

  1993年的一月三日到十八日,上人應台灣信眾邀請,返台主持楞嚴、大悲暨傳授三皈五戒大法會。其間有三十八位弟子發心出家。當時,上人發高燒,體力不支,卻仍然帶病為大家開示。隨行的南加大心髒外科副教授黃明祿說:“上人一上台講法,聲音洪亮,妙語橫生。而且白天夜晚都要接見許多客人,沒有時間休息。從一個醫生的眼光來看,這要是普通人早就昏迷或臥床不起,而上人還有精神唱歌,唱的是‘永嘉大師證道歌’。我相信上人是在實踐他的第十二大願:代一切眾生受苦。”(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16、萬佛聖城成立二十周年慶)

  萬佛城的家風

  沒想到,在上人赴台期間,萬佛城的弟子們卻出現了不搭袈裟的現象。上人回來後,向弟子們指出了問題的嚴重性。

  上人自述:出家人不搭袈裟就等於還俗。中國的佛教一向就腐敗、墮落,所以我在海外講出家人要按佛制吃一餐、要搭衣,我們在萬佛聖城就是搭袈裟、日中一食,結果你們打禅七居然就不搭衣了,就吃三餐了。我教化你們這麼久,你們境界一來就受不住了,你們是活人?是死人?你們還算是有血有氣?竟然就被支配得團團轉。你若認識萬佛聖城的家風,應該至死不變的。你叫我不搭衣,你叫我死可以,叫我不搭衣不可以;你叫我死可以,叫我不吃一餐不可以。有這樣堅決的定力,有這樣的信心,才是萬佛聖城的一分子。我要是認清了目標,到死也不變的,不搭袈裟進禅堂,就是一坐禅就開悟了,我也不干!萬佛聖城弄成這樣子,我再也不回去了。

  這是上人在很嚴厲的訓斥弟子們,那麼,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比丘尼恆信講述:1992年底的時候,出了一樁事情。這樁事情的起源是從中國大陸來了一位法師,他是學坐禅的,上人就讓他來教我們坐禅。上人那個時候正巧要出國。

  上人走了,這位法師就把以前中國大陸禅堂的規矩,都搬到萬佛城來教我們了。其中一項就是不穿袈裟。所以坐禅時,就讓我們把袈裟脫下來,掛在身後。還有,晚上12點,禅坐結束後就有包子、點心可吃。萬佛城的禅七是從早上4點到晚上12點。

  這樣,有些出家人就聽教了。但我沒有脫袈裟,也沒去吃點心,因為我始終不相信上人會贊成這樣的做法。那時,我在萬佛城已經住了好幾年了,上過“當”,開了竅。平常有的時候,袈裟不一定穿得那麼緊,但那個時候,袈裟可是沒敢脫。晚上12點也沒去吃。我也撐不到12點,10點多鐘就回寮了。香板挨的太多,巡香的那個香板打得結實,肩胛骨實在疼得緊。

  哪知道,上人回城,走近妙語堂,就看他面上蒙著一層黑紗。一坐上講台,大家一看就覺得很驚訝。當時就炸開了,亂成一團。我傍邊那位師兄突然蒙著臉就嘎嘎大笑起來。我說奇怪了,這人怎麼了,這事再怪也不能笑成這樣啊?後來看她擦眼淚才知道,她原來是哭呢!又有人跑去想把上人蒙臉的黑紗扯下,上人拿起拐杖就是一頓打。又有人上去勸架,也讓上人給攆下來。各種奇奇怪怪的動作都出來了,場面就有點亂了。

  上人說:“我相信這次打禅七,在禅七裡頭,很多人看見不搭衣的情形,都會想入非非,都會有這個淫欲的妄想,控制不住了。所以,尤其一般的女人啊!在這兒一邊跑香,一邊想這個男女的問題,你說這個若能修行,我才不敢想象呢!你搭著衣,都想入非非;你若不搭衣,哪個我相信也不是菩薩,也不是聲聞、緣覺、羅漢。能說沒有這個淫欲的妄想嗎?那你一生了淫欲的妄想,你打七、打八也沒有用啊!

  我提倡吃一餐,是對治享受的,美國人都願意享受,我不是給中國人來說法,我到這兒來啊!是預備教化美國人。我教化對象是美國人,而不是中國人,中國人只是附帶。所以我萬裡迢迢從亞洲一個人跑到美國來,單人匹馬,所謂匹馬單槍,深入這個外道的地方,到這兒來,我要提倡這個吃一餐,來對治他們這個享受。你能吃一餐嘛!就可以來出家;不能吃一餐,你就不能出家,你不夠條件的,不夠資格,這是吃一餐。那麼至於搭衣,中國的出家人,我不認識他們真正是出家人?是沒有出家?我不知道。誰去把頭剃光了,燒幾個疤,都叫出家人,沒有什麼標志。所以我要每一個在萬佛城的出家人都要搭著衣。

  我在去台灣之前,我就知道萬佛城從我開山以來到現在,所有的宗旨,就一掃而光,啊!人都不遵守了,因為這個,令我大失所望。我對你們是沒有面目回來見你們各位的,因為我所說的話,都變成空談了!變成廢話了!我還弘揚什麼佛法?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海,自身難保。

  這一次啊!我本來不想回來,但是有一些個人又寫了很多信,要求我回來,我用一個折衷的辦法回來,我要戴一個假面具,戴一個面紗,免得用真面目看你們大家。所以你們大家,看你們看著辦,看著你們怎麼辦?

  對仁用法師,他就是怎麼樣子告訴你們,這我都一概不介意的,為什麼呢?他初來,到這兒也不深了解,也不知道,以為還是大陸那一套。大陸啊!我看大陸的佛教,有很多不如法的地方,所以我到美國這兒來,我准備一點一點把這個佛教整頓起來,像個樣式。那麼,這是我的一點點的思想。那麼你們各位,這麼多年以來,沒有一個真正了解我的,若真正了解,會怎麼樣呢?這種持戒的思想如鐵如石,如金如玉,不會改變。不會來一個新人,你們就拍這個新人的馬屁,就都變節了。

  你們各位要真正想一想,我這個出家人,我要怎麼樣做?我是不是在這兒隨梆唱影?人家這樣,我就這樣;人家那樣,我就那樣。啊!你們要深思熟慮,想一想,我到美國干什麼來的?你們這些個中國人不單不來護持道場,而且到這兒來隨隨便便的,這不是混吃等死,是什麼?

  OK!我說話說完了,你們願意對對聯,我請楊校尊來給改對聯,因為我啊!看不清楚,多辛苦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273)

  那時候,我們的揚校尊就像跟上人唱雙簧似的。因為揚校尊在上人一進來時就說:“你們知不知道這位是誰啊?”因為上人蒙著臉,他說:“這位就是你們的師父啊!今天他為什麼蒙著臉啊……”他就這樣在上人身邊一直講。

  從那以後,上人每天都責備我們,規定我們早晚課要問我們,是不是吃一餐,是不是衣不離體。這是萬佛城的家風,任何人都不能改。

  這可以說是從反面來教化我們,就好像佛陀當時制定比丘比丘尼戒條一樣。本來沒有這些戒條,後來弟子們犯了錯,佛陀才制定戒條。如果一開始沒有人犯的時候,佛陀就制定戒條的化,弟子一定不服氣。上人要我們牢記衣不離體,日中一食。等有了不遵守之實,再規定我們早晚課各念一遍,誰也沒話講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70)

  【後記】比丘尼恆雲講述:我們必須了解上人要求我們衣不離體的用心。上人講過一個公案,說馬來西亞有一位文建法師,他是在別的地方出家的,他很想跟上人一樣衣不離體。可是,他的師父不同意。因為在很多道場搭袈裟,基本上是個怪物。上人就教他一個方法,說:“你去跟你師父講,說我如果不搭袈裟的時候,就會有欲心,會想女人。這樣問,看你師父讓不讓你搭。”文建法師就這樣去跟他師父講,他師父就讓他隨時搭袈裟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520)

  二救恆泉

  一九八八年,宣公上人在台灣桃園妙法寺傳授三皈依,那是恆泉師第一次有機緣拜見上人。當時恆泉師正值重病服藥期間,上人一見她,就勸道: “不要吃藥了,吃藥只是拖時間。”第二天,恆泉師再去拜見上人。上人問她:“你要死還是要活?”恆泉師說:“死,活都可以。”當時恆泉師在台灣東勢圓通精捨辦培生幼稚園,深受東勢地方民眾的歡迎。上人對她開示說:“出家人要幫國家,社會做事,最好的方式就是辦教育。不管是多是少,盡心就好。” 接著上人以拐杖打恆泉師的頭,她的頭上立刻起了一個疙瘩。回到東勢後,恆泉師發現肩膀上原先長瘤的地方,競出現一顆類似青春痘的膿包。有一天午睡中,這顆膿包破了,膿水源源流出,恆泉師趕緊以衛生紙不斷擦拭,用髒了的衛生紙很快堆滿了整個垃圾桶。恆泉師霎時感到胸口血液通暢無阻,身心無比清涼自在。治療了許久都不見起色的痼疾就這樣好了。恆泉師回憶道: “師父打了我的頭之後,回去我就沒再吃藥。這是師父第一次救我的命。”

  一九九三年農歷春節期間,恆泉師因為嚴重的肺病,只得入院接受治療。有一天,吃了醫生開的藥之後,感覺全身發熱,極不舒服。於是,恆泉師便觀想自己去游泳,全身泡在清涼的水中,精神便好一些了,這天晚上八點十分左右,恆泉師看見上人手持籐制搖籃,搖籃內是個男孩。上人對恆泉師說:“這個男孩就是你。你的壽命到今晚為止,等一下你就要去那裡。這個男孩命很好,生活會很幸福。”恆泉師—聽.忙說: “那很好啊!”上人: “好是好,還在六道裡。”恆泉師說: “我不要在六道,我要去極樂世界。” 這時觀世音菩薩現身站在二人身側。恆泉師一轉念,想到許多俗務未了,連忙討價還價說: “我不要現在就去極樂世界,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上人聽了,帶著為難的神色,轉身走了,走時,恆泉師注意到上人手中拿著兩張紙。 兩個小時後,恆泉師因為身體極度難過,從假寐中清醒過釆,睜眼一看,上人又在前面。這次上人手中已不拿紙,只是吩咐道:“藥不能吃,那個藥就是要你的命,現在趕快叫五兄弟來分擔。 ” 說也奇怪,恆泉師—聽就明白五兄弟是指五髒,因此便請照顧她的恆星師倒水給她喝,她將全部的水都喝了。當晚恆星師照顧她到夜裡兩點,正准備睡時,上人對恆泉師說,叫她不下要睡,今晚不能睡,趕快念“觀世音菩薩” !這時,上人和觀世音菩薩都出現在恆泉師的病房,恆泉師感覺病房中有許多陰界眾生,可是上人和觀世音菩薩對待這些陰界眾生,和對待恆泉師的態度是一樣平等的,並不偏向恆泉師。天亮後,恆泉師和主治醫生商量: “我在醫院睡不著,想回去。”醫生答應了。出院回去後,恆泉師為那些陰界眾生念誦《阿彌陀經》回向,但病情似未好轉,咳得連想停五分鐘都辦不到。恆泉師便求佛菩薩加持。當天中午睡午覺時,夢中見上人帶著一大群比丘、比丘尼,圍繞著恆泉師念誦:“喃,室唎多,室唎多,軍剎利,娑婆诃”,醒來時,誦咒聲猶在耳際,但上人及那群比丘、比丘尼的形相己消失。

  不久,—位比丘尼師兄來看恆泉師,發現她的身體己奇跡般地痊愈了。(追思紀念專輯二《宣公上人救了我》)

  三救恆瑞

  恆瑞法師:一九九一年九月,甫出戒壇,即奉命匆匆陪一位師兄回台就醫,一個星期後和師兄雙雙出院。當天飯後肚子疼痛異常。強忍到半夜兩點,三更半夜叫不到救護車,只好打電話驚動一位居士,攔計程車直奔急診室,當時值班醫生不敢再貿然處理,說等八點主任醫師上班後再說了。清晨五點多,主任醫師突然出現,說他感到心神不寧,沒辦法睡覺,直覺急診室有問題。聽過值班醫生報告,他趕過來查看,回頭就罵那醫生:“你簡直要害死人了!腸阻塞怎可打止痛劑?這樣腸子更不動了,會使腸細胞壞死。”接下來是七手八腳地催吐、插鼻胃管……一番折騰,不知是昏了,或睡了。在奄奄一息中,看見師父高大的身形,穿著黃袈裟,拄著手杖,站在床邊,很疼惜地說:“好啦!好啦!已經沒事了。以後要好好拜‘大悲忏’,我沒見過你好好拜過大悲忏。”“師父您慈悲呀!日後弟子一定會好好拜忏!”這一番生死戰,在第四天從鼻中導出綠色的膽汁後才告解除警報。醫生說:“不用再挨刀而能復原,是你命大,更是奇跡了。”

  第二次是今年三月,突然心髒不聽話,好像幾個人的心髒同時跳,乒乒乓乓;又像馬達空轉抽不出水來,叽哩咕噜地咚咚亂跳。做了心電圖檢查,結果正常,中醫師說是太累,只要多休息就好。沒一個定論,拖了一個多月,越來越糟糕,有天中午拜“大悲忏”時感到特別難過,心跳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只好回寮房休息,心中還隨大殿進行中的“大悲咒”念著念著。

  突然感覺進入一種狀況,好似一場大法會正在進行中,人聲喧騰,很嘈雜。看見師父走進我房間,後面跟著侍者和幾位出家眾。心中正想這麼小的房間,怎麼可以站這麼多人?師父伸手遞過來四顆黑色丸藥(如小指頭大),放在我手中,說“把這個吃了吧!”我連忙起身說:“我去取水來送藥。”師父說:“不用啦,就放在口中咬咬吞下即可。”遵命把藥服下,那藥竟是香甜甘味,非一般藥可比。之後跟著師父進入擁擠的大殿,有很多人等著師父加持,師父拿起柺杖,一一為他們敲頭,或為小孩摸頭;很多人不斷祈求師父治病,或不斷頂禮,場面很熱鬧,師父都一一滿他們願。最後師父要回去休息,走到牆邊,以手扶牆,我趕過去,看見師父滿臉疲憊,相當累的樣子,問師父需不需要找侍者來幫忙,師父說:“不用了,我向來都是靠自己。”突然間,一道強光當頭照來,師父整個人罩在光圈中,我則感到一陣震動就醒來了。原來是南柯一夢!然而心髒之疾,卻因夢中之藥而愈,真是不可思議。

  最近一次是六月初,師父在譯經院接受柏林根市長訪問。那天中午因廟上電話和來往的人多,吃飯很匆促,又以蘿卜乾佐飯。沒想到大禍臨頭,飯後頓感腹痛如絞,持續不斷。上次的深刻印象令我心中直覺大事不妙,老毛病又來了。在三樓痛得在地上打滾,直喊師父怎麼辦呀?病急亂服藥,連吃三種胃腸藥,一點作用也沒有。越來越痛,咬牙閉氣忍著,掙扎大約三點時,精疲力盡,仿佛睡了,忽見師父坐在方桌的另一面,對我說:“吐出來呀,吐出來就好了。”我直搖頭說:“吐不出來,腸子又塞著了。”只見師父伸出右掌照胸口推了過來,直覺一股壓力迫近,突然清醒,直奔浴室,大吐一番。

  過後中醫師來指壓兩手虎口的總穴道,和小腿的三焦穴,幫助腸子蠕動。他說:“你是命大,以後千萬不要再吃硬而難消化的東西啦,否則小命難保。”事後想想,當時師父忙得很,離我們住的地方最少半小時車程,在正危急之時,化身救難,師父的大慈悲願力,真不可言喻!(金剛菩提海N.280、281)

  心心念念為他人

  謹慎講述:上人第一次住院時,經四、五天的多項治療之後,一天早晨,他治療組的全體醫生們(共有三位專家)來看望他。顯然,他們是來安慰上人,使他對自己的狀況有信心。令他們震驚的是,沒過多久,反倒是上人在安慰他們了。上人述說自己給他們帶來的麻煩是這麼多,心裡非常地不安。他們一定非常辛苦。治療組的組長非常感動,說在他多年治療重病病人的經歷中,還沒有一位病人說過什麼感激他這位醫生的話;除了上人,其他病人都只是非常痛苦,而需要醫生的安慰;今天,情況卻倒了過來:這是沙門的慈悲。(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45)

  長堤聖寺

  一九九三年三月三十一日,由於長堤聖寺大殿新建落成的因緣,上人請洛杉矶當地護法居士胡果相,對大眾說明法界佛教總會洛杉矶分道場長堤聖寺成立的前後經過:

  我們非常幸運有這麼好的一個地方。這本來是個天主教修女靜修的地方,她們在這裡住了四十年,完全閉關不出去,所以裡面還有醫院,又可以自己做面包、小餅的。只有前面小小那地方,是教堂她們唯一開放的一點點地方,後面都有鐵柵攔住的。後來管理的人覺得這地方不適合了,就搬到聖塔巴巴拉去蓋新的地方。師父電話裡說可以,就成交了這地方是我們長堤市的一個名勝,因為四十年來這些修女在這兒修道,所以附近的天主教徒對這地方都很認識。我們買的時候,外面那尊聖母像,我們想留下來,因為這是我們的觀音菩薩,她們也答應了。到現在,天天都有人來獻花,外面總有很多鮮花,從前的信眾還常來。(追思紀念專輯三《長堤聖寺成立的經過及其沿革》)

  【後記】為什麼胡果相居士說,聖母是我們的觀音菩薩呢?因為上人在講楞嚴經的時候曾說過,聖母瑪利亞其實就是觀音菩薩的化身。

  上人自述:你沒有聽過《楞嚴經》你不知道,好像天主教所崇拜的聖母,那聖母是誰呢?就是觀世音菩薩。為什麼他們信她呢?也就因為那一些天主教的人都願意生天,所以觀音菩薩不就現這天主身去教化他們?令他生到天上,然後再回來。觀音菩薩為什麼引誘他們上天,給他們說這個法呢?因為他最終的目的,也無非是想這一切的眾生信佛的,不過他們現在願意生天,就叫他們先生天去,然後一點一點的,回來再信佛。

  我們一般人,覺得這是很長的時間;其實在佛菩薩的眼裡看,這是很短的,好像就是一轉眼之間,就一剎那一樣的。這好像我們人,本來父親、母親想叫兒子學一個很好的技能,但這小孩子不願意學這種的技能,他願意學旁的去。於是父母也就隨他:“你學旁的啦!學其他的技能。”結果呢?轉來轉去,還是想要他學一個最好的技能。所以觀音菩薩來教化眾生,也就是眾生有什麼心願,他就遂心滿願;但是他最後的目的,無非想要引度眾生都成佛去。(楞嚴經淺釋)

  收獲的季節

  一九九三年舊歷三月十六日,為上人的正壽。上人在長堤聖寺外的花園與大眾一起用齋。當上人講開示後,果相居士發現原本晴朗無雲的天空,突然出現一條極長的雲。白雲凝結成一條巨龍,橫跨整片天空,龍尾在西北,龍頭朝東南,即上人法座的方向。龍頭很清楚,而且吐著一個彩色珠。十分鐘之後,開始漸漸散去,隨後又出現一只飛翔的鳳。鳳凰在西方,白色,較小。飛龍在天,有鳳來儀,在上人壽誕當日現此瑞相,十方弟子鹹稱沾了師父的德光。

  上人自述:在今天這個天朗氣清,風和日暖的時候,我們在外邊野餐,也是很自然的一種享受。所以,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吃東西,這是大自然的生活裡頭一部份。

  我們每一個人,一切的事情都不要生執著,都能以通權達變,能以明辨是非,有擇法眼,這就是我們一種智慧。到處還覺得不自由、不自在,這是一種煩惱。我們在皈依那天就說“眾生無邊誓願度”,我們要問一問自己,有沒有度眾生?若沒有度,就要想法子度。

  我們一皈依的時候,就發這“四弘誓願”。我們每一個人,若能本著這四弘誓願,這很快就會成佛了。你本著四弘誓願來修行,很快會成佛的。

  所以各位啊,修道不要向高的地方求,不要向遠的地方求。就在你眼前,你能看得破,放得下,隨處都是自在的;你看不破,放不下,到什麼地方都不自在。(果相:師父!現在天上有一條龍,龍頭就在您身的後頭這邊。)

  啊!Howard,你快去追龍去,哈!(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276)

  【後記】法界佛教總會所屬洛杉矶分支道場長堤聖寺大殿新建落成,為祈求世界和平,特別啟建一堂梁皇寶忏,法會中正逢宣公上人和楊富森教授壽誕,因此四眾弟子發起“賀壽籌備會”,於四月四日舉行生日餐會。

  楊富森教授講述:最難忘懷的是一九九三年四月,那年正是我七十五歲的生日,自然也是師父上人的生日。弟子們,特別是胡果相居士,很想慶祝師父的七十五華誕,可是她深深地知道,依照佛門法規,一個出家人決不允許慶祝生日的,何況宣公是這樣一位德行崇高的禅宗沩仰宗的第九代傳人,當然不會答應弟子四眾為他過生日的。於是她私自和我商量(胡果相和我是三十年的老友),總要想個法子,為師父慶賀他的七十五誕辰。我立刻想出了一個妙計,我說,不如讓我的家人為我慶生日,我請師父參加我的生日會,我可以在會上宣布,我們同時也是慶祝師父的華誕,這樣給他一個驚奇,(英文是 surprise)

  “不知你覺得怎麼樣?”我問果相。

  果相說:“這個主意不錯,不過,這樣不太好,因為我們要對師父說實話,不然,我們不是犯了‘不打妄語’的戒律了麼?”

  長話短提,果相果然對師父說出為我過生日的原意,也提到我要求師父和我一起過生日的心意。沒想到師父答應了,不過,他提出,要把我的名字放在前面,把他的名字放在後面。

  四月四日那天,在洛杉矶的長堤聖寺舉行了第一次為師父慶生的法會。(追思紀念專輯二《結緣三年獲知音》)

  餐會當天,賀壽的信眾超過千人。早上由真一法師主持佛門祝壽儀,信眾次第向上人拜壽。十點半上堂說法,居士們捧著香、華、燈、果隨引禮師,迎請老和尚登上法座,對大眾開示。

  十二點餐會開始,台灣省台北佛教同修會會長游正華居士是本餐會的司儀,他與郭美居、林文偉等特別赴美參加壽筵。接著加州州長魏彼德的代表蘇珊納致辭祝賀。

  壽星之一的楊校尊接著獻給上人自作的一首藏頭詩:“宣揚佛法渡重洋,化育英才利萬邦。上界菩薩發智慧,人間導師啟愚盲。”每一句第一個字合起來,即是“宣化上人”四字。萬佛聖城的學生呈上他們的畫作,祝上人生日快樂。上人告訴大眾:“這是每一個人的生日。”

  在溫馨的氣氛中,金輪聖寺義務學校學生,以中、英雙語朗誦“大學之道”——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接著學生演了一齣話劇,描寫小鹿王子——瑞智與暗鈍,一個守戒聽話,完成任務;一個違犯規矩,自討苦吃。如是因、如是果的眞理,由純眞活潑的孩子演來,除了給餐會帶來歡樂外,更加引人深省。游居士稱,這正是上人在西方成功推展道德教育的明證。

  接著長堤市市議員杜魯門,及前市議員艾格敦分別致辭,他們歡迎上人常住此地,教化眾生。楊校尊隨機宣布上人委托他代辦的“至善研究院”,希望能早日成立。

  前美國總統布什的亞裔主席、州長高級顧問祖炳民教授隨後致辭,並請楊校尊唱一段京戲,在眾人再三敦請下,楊校尊唱了一段“三國志”,聲震全場,如叩洪鐘,唱畢,大眾佩服不已。

  上人接著請紐約新聞報社長李東渤先生說話,他說在法會中見到很多人,因為受到餐會中敬老懷少的氣氛感動而流淚,這令他非常感動,他並建議在每年的四月大家一起來過生日。

  上人接著開示,勉勵大眾:“如果你們都能諸惡不作,眾善奉行,能自淨其意,我一定等著你們大家都成佛了,我再成佛。你們那一位不成佛,我就等著你們,你們不成佛,我也不成佛。所以我發這個願,你們各位也不要忘了,我也不要忘了,大家本著這個願力去做事就好了 。”最後,上人隨口作出一首七言律詩回敬楊校尊,詩曰:“博恰淹貫一通儒,聲音清朗展鴻圖。富國植林樵吾材,修身齊家壯志足。精神充沛豪氣盛,蠡縣癡翁幽默奇。山僧笨拙撰俚句,祝君百歲更無疑。”(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276)

  我就要離開你們了

  釋恆寂講述:一九九三年中國的新年,上人來到了金山寺,景象呈現出一片喜悅及歡愉。信眾大批地湧到那兒道賀,每個人都興奮地頂禮上人,並聆聽他的開示。通常上人都在午齋後開示,那天,他沒留下只字詞組就走了。我們都很失望、傷心……。不一會兒,上人突然又回來了!我們大家都相當的開心,上人說:“我本來想要走的,可是你們很多人打了妄想,所以我又回來了!”上人說得很生動,很高興。最後上人宣布:“我就要離開你們了!”那句話令大家都難過了起來。上人預先告知他將離開這個世界,好讓我們做好准備。

  一九九三年,信眾在長堤聖寺慶祝上人的生日。那一年惡劣的氣候使我病重,因心髒虛弱,所以就到長堤休養,我不能照顧自己,其他的比丘尼好心地看護我。我們睡在樓下,上人就住在我們的樓上。一日,我夢見自己在喝一個小杯子裡的水,這杯子是肉桂殼做的,清水是如此的香甜。我環顧房間的四周,除了上人外,沒有其他的人,他坐在桌子的另一頭,而我則是在靠近桌子的中間。此後,我的健康改善了,變的比生病前更加強壯,而且可以處理更多的法務。

  上人生病時,我很傷心。一天夜裡,我夢見自己站在聖城前,上人騎在自行車上從廟裡向我這邊騎來。他看起來健康又活潑。穿過山門時,上人停住了,他從車上下來,和一個在山門工作的男子講話。我從沒見過上人騎腳踏車的樣子。看見他騎車,意味著他想讓我們知道,他還很健康,還能正常地工作,好像一點病也沒有。但他示現病容來教化我們,是要提醒我們,要我們去認識生命中生、老、病、死這四個階段的無常,上人要我們自己從病苦中解脫出來,然後成佛。他為我們承受病痛和苦難,因為人們仍然有病,上人也就示疾來拯救我們的靈魂。我把夢境告訴一位比丘尼,那比丘尼去問上人,上人答說我們這樣解釋是對的。

  大約六、七年前,有位美籍男士和他一個三歲大可愛的兒子來到聖城,他要求我幫他兒子向上人求皈依。結束後,他向我道謝,而且很興奮,他對我解釋他兒子法名的意義,我對他說:“你兒子很幸運,他才三歲就皈依了上人。”他微笑著。之後,我又在聖城看見他與他妻子及兒子,他太太很高興看見我,她只不過初次見我面,說話的口氣卻很友善,好像我們認識很久似的。她說她兒子每晚臨睡前,都會念幾十聲“南無佛”,接著又念“南無師父”。在一個彌陀法會的午供,我見到這位美國男子跪在上人面前念忏悔文,他邊念邊哭。之後他告訴我,說他兒子以前很難管教,所以他失手就把他打死了。他很害怕,就對著上人禱告,上人當時並不在場,可是他的兒子卻奇跡似的活過來。就從那時起,我才徹底了解,他這樣誠心地要他兒子皈依的理由,原來上人救了他兒子一命。

  夢中的教化

  梁素芬講述:過去,我獨自住在一棟滿是奇怪的、復仇心重的鬼房子裡,晚上在上樓睡覺之前,有一次我看著師父的相片,祈求他的加被,讓我更勇敢。當晚我夢到師父來加持我,稍後當我在萬佛城時,師父在他的辦公室以同樣的方式加持我。只有在那時,我才領悟到,早先師父在夢裡給我的加持是真實的。

  過去,我常認為很多種類的動物比大多數的人類來得友好。我沒有看到,像我那麼喜歡動物,而且對牠們的境遇那麼過份同情,使我未來有投生在畜生道的危險。在我首次的萬佛城之行中,上人問我:“妳一定要跟牠們那麼接近,才能幫助牠們嗎?”我當下明白了,我一直被畜生界的眾生所轉。現在,雖然我還是很關懷動物,我已不再像以前那樣地執著。

  一九九三年八月二日,我夢到師父在給我們上課。夢裡上人問弟子一些問題,然後他要我用“靜止、平靜、油”等字,來解釋或作文。我想了一想,就對上人說:“水是靜止的,心是平靜的,而油在搗蛋。”

  醒來後,我不明白夢的意思。可是當時我正在研讀《佛說阿彌陀經淺釋》。那天早上當我讀到上人談彌勒菩薩:“……吃沒有油鹽的淡飯,不加香油、醬油、糖、醋等調味料,淡而無味的食物,只要能把肚子填飽……”時,我突然明白了我的夢境。

  我住進萬佛城後,養成了對奶油的貪執,經常我一餐裡,有一半以上是很多片塗了厚厚一層奶油的土司面包,因此你可以想象我每天吃進多少油脂。我知道奶油幾乎全是油脂,而且大量地進食有害於健康,可是我就是放不下。上人事先知道我能作那首偈頌,也知道我那天早上,在看他講解的《阿彌陀經》時明白了夢的意義。上人不可思議的能力,讓我充滿了驚奇的喜悅,羞愧的感激,和深深的敬仰。從那時起,我就不吃塗奶油的面包了。改變飲食後,我感覺到一種內在的平靜。“水是靜止的“,我們的本性是寂然不動的。“心是平靜的”,我們的心在沒有波浪時,自然是平靜的。“而油在搗蛋”,可是我對奶油,或油質食物的貪著,使水翻騰。在起“暴風雨”的海裡,我可能會淹死在它的浪潮裡。(追思紀念專輯二《上人——我慈悲的導師》)

  買新的給孩子

  顏亞日講述:八三年,我與同修從馬來西亞寫信給上人,請求皈依。我們沒見過上人,可是上人卻知道我們付不起機票,所以回信允許我們在家受皈依,令我們十分感動。上人指示,當聖城慶祝釋迦牟尼佛聖誕的同時,要我們在家裡早晚禮佛兩小時。不久,我們就收到寄來的皈依證。

  此後,上人陸續邀請我們來聖城。

  九三年八月三十一日,我到了聖城,當晚就做了一個夢。在夢裡,上人對我說:“你要安住下來,好好教書。”我到聖城當義務老師時,看到男校有很多需要改善的地方,寫了兩封信給上人,提出我的建議。新來的我,認識人不多,也沒人知道我在馬來西亞是老師。上人竟然為此即刻召開男女校教師會議,並在會議上人由朱居士讀出那兩封信。

  約三個月後,小女兒如慧得了一種怪病。那時,我們從親善二手貨店買了一台兒童三輪車,她不小心從車上跌下,晚間便發起高燒,而且指著窗口說:“她又來了!”然後又哭又鬧。

  三天後,上人回到城裡,同修建議趕緊打電話報告上人。本來我很不願意去打擾上人,但電話還是打了。不久,辦公室朱居士來電話說,上人要見我們和如慧。到了上人的住處,我們禮拜後,上人叫如慧上前。他一手牽著如慧,一手拿起自己的一只鞋子打她的頭。我們不知其然,隨後上人說:“她就會好的。你們要把三輪車拿走,並為以前的車主念往生咒。也要念消災吉祥神咒。當晚如慧果然沒事了。

  第二天,朱居士打電話來說,上人要見我。我去後,上人問果英:“你去銀行了嗎?”果英答:“去過了。”然後把一疊鈔票叫給上人。上人隨機把鈔票給我,我很驚訝,不敢收。這時,聽到有人敲門要進來。上人很不高興,要我把錢收起來。上人說:“去買一些新的東西給孩子,不要再買二手貨!”我明白他的意思,便趕緊把錢收到袋內。上人隨後叫我回去。回去知道是一千美金,我和內人都哭了。上人猶如一位慈父,把我們都當做兒女一般看待。(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11)

  語言的奇跡

  果護講述:當時,我住在紐約,我的生活裡有一些危機出現。我會夢到上人來我的夢中,夢境是一系列的。我決定給萬佛城的師父打電話,那時,我們已經十七年沒有聯系了。當時,是實法師接的電話。我在電話裡問,是否可以和師父通電話,並說我聽到師父生病了。他就約定了時間,讓我和師父通電話。

  其實,我從來就沒有正式學過講中文,只跟隨著師父接觸到中文而已。師父接了電話,實法師也在電話上幫我翻譯。師父說:“干嘛給我打電話,我還沒死呢!哈哈哈!”

  我說:“聽說您生病了,想來看望您。希望您快點康復。”

  師父又重復了一次:“我還沒死呢!”

  我接著說:“我有問題想和您討論,是關於我生活上的,可以嗎?”

  師父說:“過來吧!我們談談。”

  我就乘飛機來加州。起先,我認為師父在萬佛聖城,但是,我們是在伯林根的國際譯經學院見的面。那時候,我從前門進去,禮拜上人後就要坐下。師父說:“來,來!坐我旁邊!”實法師在師父的另一邊要幫我們翻譯。然後,我們就開始談話——奇怪的是,完全用中文。

  我離開萬佛城那麼多年都沒講過中文,那天奇怪得很,我幾乎就像一個中國人,用中國話和師父聊天。偶爾,我會請實法師告訴我這個字怎麼講,那個字怎麼說。我們一談就是好幾個小時。(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512)

  羅鎮的法會

  王峻邦是台灣王氏家族的人,就是那個把六龜的別墅捐給上人,使上人得以入籍台灣的王氏家族。後來,他們全家移民到美國,定居在羅徹斯特鎮。。

  (一)三叔與上人的因緣

  王峻邦講述:一天,我三叔王金平問及家父,是否認識一位在美國的上宣下化老和尚。家父雖信佛多年,但大部份時間在台灣的寺廟走動,不曾聽過上人,所以答不認識。於是三叔便告訴了家父,他與上人的一段因緣。

  據三叔說,有位在台灣犯了票據法的人來到美國,請教上人如何解決他的困境。上人答,你回台灣找一位立法委員王金平,他自然會幫你。但這位當事人只認識一位國大代表王中平,並不認識王金平。於是他再次問上人:“上人,不是王金平,應該是王中平吧?”上人卻斬釘截鐵地說:“是立法委員王金平。”

  於是這位仁兄便趕回台灣找上了我三叔,道出原由,沒多久事情順利解決了。在這之前上人與我三叔未曾謀面,怎料上人遠在美國,居然點名找上了我在台灣的三叔!

  1988年上人來台弘法,家父和三叔經人安排正式拜見了上人。家父提及高雄六龜有棟別墅,願捐給上人當道場。上人微笑說:“好啊!好啊!”於是上人及僧團到了六龜一趟,擬將該棟別墅作為佛學院之用。弟子果邦一家四口也在此時皈依上人,正式成為“度輪”和尚的俗家弟子,因緣巧合,難以置信。

  (二)為法忘軀

  1990年弟子舉家移民來美,在紐約州北部羅徹斯特鎮定居。羅鎮緯度偏北,鄰近加拿大,華人不多,且都是基督徒,佛法在此難值難聞。雖然我曾數度參訪紐約附近的佛寺,擬請法師來羅鎮辦佛學講堂,為當地居民結法緣,卻因因緣不足而作罷。直到1993年家父來此渡假,得知情況後便建議我:“為何不找上人?”可是我想,東西兩岸路途遙遠,舟車勞頓,不知上人能否成行?又想:“不妨一試,但不抱希望。”

  電話接通後,上人一口答應了。然而最令弟子擔心的是,羅鎮華人稀少,惟恐沒幾個人來聽法,辜負上人心意。但家父說:“心誠則靈,只要你們誠心辦好法會,龍天護法一定會幫你們叫人來的。”果不其然,法會當天來了三、四百人,是羅鎮少有的盛況。

  11月6日法會正式在 Wild wood 鄉村俱樂部舉行,上人在九位弟子行請法儀式後,開始主講“佛教與教育”。上人講完法後還讓信眾們發問,一直到晚上九點半才結束。上人矍铄的眼神環視著大家,看不出絲毫倦態。更叫弟子感動的是,當時我不知道上人是抱病前來的。

  就在次日清晨,上人不驚擾他人,悄悄前往醫院看病,完後馬上趕到會場主持“皈依與加持”儀式。當場有百多人皈依,上人幾乎沒有片刻的休息。法會一歇息,又有信眾請求上人加持,或解答疑惑。上人皆一一滿他們的願,不露半點疲憊或不耐。有時上人還談笑風生,語多禅機,逗得大家開懷大笑。法會終於在下午四點結束,大家都法喜充滿地回家。

  三天的法會結束後,上人在9日離開羅鎮飛往華府。為省錢,他老人家竟坐了一個小時的車程,去水牛城搭小飛機。(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80)

  果卿居士

  上人自述:我說這個維摩居士啊,阿羅漢都不敢向他問機,問候他的病症,都被他以前呵斥過。菩薩也有很多不敢去,最後文殊菩薩和他講修道的秘訣。那麼,文殊菩薩和維摩居士互相問答,大家要沒看過《維摩诘經》的可以把這一段研究研究,看過的,更應該深鑿去研究這部經典。

  為什麼說維摩诘居士?因為我們這兒,我在天津請了這位楊居士,楊作相(即果卿居士),他能專心一致地研究開示錄和所有的淺釋。他也不一定完全都看過,可是啊,居然在他教化的這一班人,也就是天津這一批信佛的人,有一百多人都受他的影響來信佛。

  信佛這是很平常的事,一百多人也不算什麼,到處都可以湊幾百個信佛的人。可是中國大陸上雖然說是宗教自由,可是哪一個宗教也不敢公開去布教。所以楊居士他們有一百多人,可以說是在私人的家庭裡常常聚會,到楊居士家裡去學習佛法。那麼,這期間居然就有二十多位得到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都得到這種種的“通”。他們並不是做出家人,而是以在家人的身份,誠心誠意地來研究佛法,得到這個功夫。(1994年5月15日講於萬佛城)

  【後記】果卿居士講述了他赴美的過程:

  我也不知道他(指上人)怎麼會給我打電話,怎麼知道我家電話號碼的。夜裡十二點多了,我們家裡人打完坐睡覺了,我繼續看宣化上人的《金剛經淺釋》第二遍時,電話鈴響了。我一看時間,一九九三年十二月八號,夜裡的十二點十分。我是新疆駐津工作的,我想大概是領導打來的電話。那時候,電話應該先是女的接話員,我一接電話,“喂!”裡邊沒有馬上回答,“恩……,是楊先生家嗎?”怎麼楊先生?那時候沒聽誰叫過楊先生,我說:“你是哪裡啊?”

  “恩,我是美國萬佛聖城宣化。”哦喲,我的頭發一下子就立起來了,因為我看過咱們中國佛教協會副會長明旸法師帶著中國佛協去萬佛城舉辦水陸空法會的一個錄像帶,所以,我聽到這個講話,他一說他是宣化上人,我一下子就信了,為什麼一下子就信了呢?因為那時候我已經知道宣化上人是誰再來了。我們曾經想過宣化上人講經講得那麼好,是誰再來時,眼前出現白色衣服,抬頭仰望原來是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很高很高。所以我認為宣化上人就是觀音菩薩再來。今天,電話裡說:“我是宣化。”那就是說觀音菩薩給我家打電話了,你想我當時有多激動。

  當時,我剛學佛啊,正在迷茫的階段,當時就認為是觀音菩薩來救我了。然後,我就脫口而出:“師父,您好!”我說完“師父,您好!”同時想到,我還沒給人磕頭呢,怎麼叫人師父呢?還沒有認師父,應該叫法師。宣化上人在書上講過多少遍了,見到出家人應該叫法師,所以我改了一下,又說了一遍: “法師,您好!” “嗯,你在干什麼呢?”“我在看您講的《金剛經淺釋》。我在看第二遍了。”“還看過我的什麼書啊?”“還看過您講的《楞嚴經淺釋》,《藥師經淺釋》,《地藏經淺釋》,《六祖壇經淺釋》,還看過什麼什麼……”“我講的有沒有什麼問題啊?”“沒有。”“師父,您講得太好了!看了您講的,我才知道好多好多東西。”“好啊,多看經書,能長智慧。我歡迎你到美國來一趟,到我這裡來看一看。”“師父,等我有條件的時候,我一定去拜見您。”

  當時我心裡想,這輩子是沒希望了。為什麼呢?你想,到美國得多少錢哪?當時我手裡有沒有錢呢?有。我手裡有三萬塊錢。那時候,咱們國家連萬元戶都很稀奇。我為什麼會有這筆錢呢?我是在糖煙酒公司工作的,當時我家的巧克力都是成箱的,孩子的同學到我家來,都是拿巧克力招待人家的,還有很多水果,為什麼呢?因為我當時有出差費,我一個月的出差費,加上我的工資,每個月有一百三四十元錢,這個錢當時相當於十三級高干的工資。我平時又比較節約,大部分的錢都攢起來,我這三萬塊錢是准備干什麼的呢?是打算給兒子娶媳婦結婚時用的。現在讓我去美國,我不知道飛機票的錢在哪兒?到了美國,住賓館多少錢?還要供養師父多少錢?所以,我想這輩子是去不了美國了。

  電話那邊說:“你來美國的一切費用由我來承擔。”“啊,師父,這怎麼可以啊?您在經書上不是講,我們在家人不是應該供養出家人嗎?怎麼可以讓您給我花錢呢?”“錢來之於大眾,用之於大眾。沒有什麼可以不可以的。小雲好嗎?”我一直在疑惑,他怎麼知道我的電話呢?怎麼現在又說起“小雲好嗎?”我女兒叫楊雲啊,我們都叫她小雲。所以,我聽他說“小雲好嗎?”很驚訝。還沒等我說話,我女兒其實早就被我吵醒了,她在中間那個屋子睡覺。我的嗓門本來就挺大,再加上激動,她在隔壁早就聽見我們的談話了。我剛要說話,就聽見他們在說話了。我的女兒披著衣服,在那邊拿著電話,在說:“師父好!” 他們倆在說話了。聽著他們在說話的時候,我還在想:師父他怎麼知道我的電話呢?我一直想要問他。我聽見他在問我女兒:“小雲,你會英語嗎?”我女兒說:“會啊。” 馬上又轉口說:“我不會,我不會,師父。”我後來問她,怎麼一會兒說會,一會兒又說不會。她說本來想說會的,因為學了英語嘛,但是又怕師父用英語跟她說話,所以又說不會了。

  大家都挺激動的。怎麼知道我女兒叫小雲呢?最後,師父跟我女兒說完話以後,又跟我說:“楊先生,我以後還會給你打電話的,不知道你歡迎不歡迎?”我連忙說:“歡迎,師父。歡迎歡迎。師父,您,您怎麼知道我的電話?”“嗯,你裝電話不是讓別人打的嗎?”我沒話說了。從這天開始,他每天給我們打一次電話,多的時候,一天打四次,包括給美國的弟子看病,有些病不是實病,大部分都是我女兒看的。

  當時有一些人和我一起學習佛法,宣化上人叫我帶二十個人去美國幫著做點事,包括我們家四口人都不是普通的學佛人,全是有一點智慧的,結果只批准了我一個。使館工作人員說你是去看師父,其他人干什麼去?也不讓我一家人都去,說你們一家人都去了,到了美國不回來怎麼辦?我說我到美國是去看師父,是要回來的。要不是去見宣化上人,克林頓來請我,我都不去美國。我這是說的心裡話,我這麼說,也是這麼做。到了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州長邀請我去他們那兒,參加什麼酒會,師父也批准我去,讓我去見見世面。我說:“師父,我到美國來,是來見您的。不要說州長請我去,就是克林頓請我去,我都不去。”真的,學佛之後,對很多事情都看淡了。

  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到了美國,幾位出家人來接我,我們驅車到了萬佛聖城一個譯經樓,一進去,師父穿著黃布的僧衣,已經在樓下等著我們了。那時候的我,心裡特別平靜,也不緊張,我從來沒有和出家人當面說話,宣化上人打電話給我,也是我第一次跟出家人說話。我見了師父,跪下,給師父磕了三個頭,當時,周圍還站著五個美國的比丘。然後,我們就上樓,來到電梯口,師父讓我先上,我就沒有客氣先上了,因為宣化上人曾發過願,不走在人前,一定走在人後。

  上去以後,師父對侍者說:“把楊居士的行李放到我旁邊的一個房間。”那裡本來是一個書房,那以後我就住在書房。然後走到師父的房間裡,師父往床上盤腿一坐,讓我把一張椅子搬過來,我就搬過去,當時就是聽天由命的心態,不知道怎麼做。因為這是第一次到美國,第一次跟出家人打交道,而且我還認為他是觀世音菩薩。你想,當時我是什麼心態。我坐在床前,他問我,跟我說話,全是家鄉話,問我在天津哪裡啊,住在什麼地方啊,跟我說話,給人感覺就好像一個老爹一個老媽似的,慢慢慢慢,我的心情就平靜了。就這樣說著話,一會兒,侍者來說:“師父,給楊居士的飯做好了,可以吃飯了。”“好了,去吃飯吧。”“師父,一起吃啊。”“我們是一日一餐,你自己去吃吧。”

  吃飯呢,是四碟小菜。一吃,這些菜沒有一點兒鹽味兒。我好吃鹹的,就問侍者有鹽嗎?侍者給我拿來了一個放鹽的瓶子,我拿了一把小勺,每一盤菜裡面,我都加了一小勺鹽。旁邊的侍者說:“哎呀,師父,楊居士太愛吃鹽了。這樣不是太鹹了嗎?”“不要怪他,你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嗎?”我笑著說:“師父我前世是不是鹹帶魚啊。”(果卿居士無錫講法實錄)

  上人的心法

  上人自述:我有生以來,只有一個秘訣:就是樣樣都真,真心、真言、真行,不參雜絲毫的虛偽,不戴假面具。要真上加真!實上加實!這樣,說出來的句句是真言,字字是靈咒。為什麼有些人持咒,持來持去也無感應?就因為他心不夠真,所以與咒心未能相應。不打妄語,就是真持咒。但話說回來,還要觀機逗教,因人說法,不是叫你笨拙拙,出口傷人,像木棒子把人打得不能起來。還要利用婉轉、溫柔語巧設方便,以種種譬喻,對機契理說法不失時,才能打動來聽法的人。(法界唯心)

  我告訴你,修行要真!半分真都不可以,要完全真,稍有絲毫假的都不可以的,差之毫厘,謬之千裡。不要說假的,就是只有半分真都不可以的。成佛並不能僥幸,都要真真實實地做這些行門。

  真心真意真又真,真行真修真更真;

  真作真為真加真,一切一切真真真。(追思紀念專輯一)

  【後記】比丘尼恆君講述:曾經有個法師告訴我,他在大殿繞佛的時候很注意威儀,所以舉止莊嚴。有人跟上人說:“師父,這位法師無處不莊嚴,真是讓我太敬佩了!”師父跟他講:“他啊,假的!”那位法師告訴我:“師父真是一語說穿!因為那時候的我,真是那樣子。好虛名,求假好。一心想表現給別人看‘看到沒,我很不錯呢!’而心裡是不是真的這麼莊嚴,一心向道?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所以,師父的話經由居士傳到他的耳朵裡,他嚇了一跳:“啊!我修道的真心到哪裡去了?”

  記得在台灣的時候,1993年,我第一次參加上人的法會。上人在法座上說:“你們都沒有真心。”我一聽就想:“哎!師父,您真是高僧。您卻不知道,為了參加您這個法會,我都是翹班趕來的。等法會結束,我回到家都十一、二點了。我還不夠真心嗎?何況現在外面還下大雨呢。”沒想到上人馬上就說:“不過呢,有些人是有點真心。雖然有點真心,但是還不夠真正的真心。”聽他這樣一講,我才口服心服了。因為什麼?上人講法的時候,我有打妄想,沒有全神地聽,所以我是有點真心,但是不是真正的,全部的真心。(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94)

  帶病操勞

  林果明講述:一九九四年夏天,上人不顧自己的健康,強忍病痛,至溫哥華,接著又到西雅圖。沒想到,這竟是最後一次與此地的弟子們會面。師父當時的開示記憶猶新,他老人家語重心長的說,末法時代的眾生,還是以念佛法門最易得度,而對沒有時間的人,則以十念法門(以十息為准,每息不斷念佛至十息為止)最方便。感恩師父臨走之前給我們這個法寶。

  金峰聖寺舊址是一棟年久失修的老舊旅館,市政府於年前指令,必須在指定的時間內換除可能致癌的天花板,耗資頗巨,因而勢必搬遷,在短時間內要找到合適的道場,確實不易。法師與居士們努力不懈,看了一百多個地方,仍找不到合適的。上人殷切關懷,由加州不斷地叮囑尋寺事宜,又因體恤弟子,不讓弟子擔心諸事,視弘法為己任。上人無言的身教,在尋找道場過程中,讓弟子們深深的感動與敬佩。

  家父本不谙佛法,有緣與上人見了一面而感於師父的德行,次日即皈依上人時,年已七十歲了。皈依的當天,有幸陪著上人到處看樓房找寺地。從早上到天黑一直陪在身邊。家父說上人雖然身上衣服陳舊,卻不時的發出一股自然的清香,這是他一生與人交往未曾有過的經驗,而且從早到晚忙了一天,上人沒到過廁所,這對一位年近八十歲的長者而言,是不太可能的。(追思紀念專輯二《忘己濟群生》)

  眼色如金精相

  我記得是在1994年的時候,我還在洛杉矶,上人當時在南加州傳四十二手眼的法。那時候,洛杉矶已經有三個分支道場,就是金輪聖寺、長堤聖寺,還有福祿壽聖寺。因為跟上人住得很近,上人就給我們機會,跟他一起前往這道場。在車上,上人指示說,這次的行程,要在這三個道場平均分配,要很公平。我記得有六天的傳法。

  當時我們開一台小的 Van,車子裡有三排座位。一開始,我們請上人坐在第一排位子,就是司機旁邊那個位置,我就坐在第二排。後來因為怕空調的風吹到上人身上,所以我就跟上人對換了一個位子。那上人上車之後,還問「果雯坐在哪裡啊?」我就回答說,就坐在您剛剛坐的位子。

  其實,因為當時我是第一次跟上人同車,心中很惶恐,就怕打任何妄想。跟師父同車怕打妄想,是因為怕我的妄想被師父的雷達及時偵察到。

  上人他在我們車子裡面當然非常自在。他利用搭車的期間,用手機跟一位弟子打了電話。……因為那個弟子不懂中文,上人就全程用英文跟她交談……上人掛了電話之後……我就回頭跟上人說:“師父,您的英文講的很好呦。”我忘了當時師父是怎麼回答我。但是,當我回頭看著師父的臉的時候,我發現上人的眼睛,應該講是他的黑眼珠,發出了金色閃閃發亮的光芒。那種光芒,很像是透明的琥珀色的寶石,它閃閃發光,非常莊嚴。

  當時,我的直覺是夕陽余晖投射在他眼珠子裡頭的關系,以為一般人的眼睛在太陽的照射之下,也應該是這樣。可是,一直到拜萬佛忏的時候,誦到諸佛的相好,其中一相是“眼色如金精相”,才想到上人的眼珠是這麼的特別。後來,我再看別人的眼睛,沒有看到任何人有像上人一樣的眼睛。(萬佛聖城中文網站-法語缤紛)

  我看到佛了

  劉果根講述:我從小就有機會親近上人,其實,是上人幫我取的中文名字善良,還有法名叫果根。我在兩歲的時候就坐在上人的腿上,我爸爸就跟上人講說,你看他的鼻子很扁。上人就說:“哦,真的啊!”他就用他的手指把我的鼻子上部分捏在一起,拉一下。你們可能不相信,如果有機會可以看到我的鼻子,現在長得很高。

  我記得有一次,我五歲的時候,我們從萬佛城開車由高速公路回家。我從車子往外看,就看到上人坐他的高爾夫球車,就在我們旁邊,在高速公路上開著,陪著我們。我不懂事,就跟媽媽、爸爸說:“你看,師父正在我們旁邊。”他們當然就認為我胡說,不是真話。可是我後來知道,上人真的是想陪我們回家,看著我們可以安全地回到家。

  我十三歲的時候(1994年),記得上人就開始嚴重地病了。有一次我爸爸帶我去ITI Burlingame的辦公室。我們看到上人走到他的房間,看起來病得很重。我爸爸就跟我說上人病得很重,很痛,問我要不要替上人念《大悲咒》。我才十三歲,也不是一個修行人,但是因為我那麽愛上人,所以為了上人,我願意做任何事情。我就跪在地板上,開始念《大悲咒》。上人注意到了,就問我爸爸我在做什麽?我爸爸就說:“我兒子在誦《大悲咒》來供養上人。”上人就說:“嗯!”念了一個半小時,上人就好像比較舒服了,就坐起來,開始工作了,在辦公室打一些電話,再跟比丘們談一些事情。

  後來有一位弟子來跟我說:“你不用再念了,現在上人已經好多了。”但是因為我非常關心上人,我繼續念了三十分鐘。上人的事情都辦完了,那個弟子就說:“你真的現在可以停下來了。”他也給我一些紙頭來擦我的汗。上人那個時候就問我爸爸:“他有沒有看到什麽?”我爸爸就翻譯,然後問我有沒有看到什麽。我說:“我沒有看到什麽。”就這樣子。

  第二天,我在家裡拜佛,也是祈禱上人可以恢復健康。我是閉著眼睛,突然間,我看到佛。他的臉非常地清楚,每一條線,他的眼睛,所有都是非常圓滿的。從來沒有看到任何的佛像(畫像)或者是佛的立體的像(佛的塑像)有那麽美,那麽圓滿。我慢慢地從頭看到佛的合掌,那個時候我就把眼睛打開,然後說:“爸爸,我看到佛了!”

  以後,我爸爸就讓我了解,我並不是在幫助上人,或者是讓上人可以治療好,而是上人現他的病狀,是一個方便法,讓我有個機會種一些善根,種一些緣,跟佛法,及跟上人的緣。(講於2011年9月3日星期六晚 萬佛城大殿)

  少哭一點

  羅果旋講述:一九九四年八月九日早上,師父的精神很好,一見面,師父就說:“Good morning!”(早安!)雖然身體不適,但師父仍然很關心地問:“今天風雨這麼大,你們來干什麼?最近聖荷西佛學班如何?某某人生病,有沒有去看醫生?……”聽到師父的這些話,心中非常難過。師父從不為自己著想,卻時時想著佛教的事、道場的事、眾生的事。

  跪在師父床前,望著師父瘦弱的身體,不禁令我想起一件事。一次,馬來西亞來了一批人,到萬佛城求見上人。這些人多數有病,臉色黯淡無光。上人一見,便知道問題所在。這些人經上人加持後,有的人臉色立即好轉,甚至有一位坐輪椅的人,也可以站起來慢慢走。但他們可曾知道,師父當時整個身體顫抖,臉色鐵青地回寮房去了。看到這種情形,我悲淚盈眶,師父忽然回頭對我說:“要好好研究佛法,少哭一點。你可知道,有多少人能真正明白萬佛城山門的那兩句話。”又說:“你不要難過,自己生死自己了。真正要難過的,是那些不知好好用功辦道的人。”(追思紀念專輯二)

  【後記】萬佛城山門的對聯是:

  華嚴法會楞嚴壇場四十二手眼安天立地

  妙覺世尊等覺菩薩千百億化身變海為山

  千年樟樹求皈依

  植物也要皈依佛門?中國大陸浙江省普陀山普濟寺院中一棵有一千九百八十九年 的大樟樹,最近透過中國一位特異功能人士,向旅美高僧宣化上人請求皈依,並 於一九九四年十月二十三日,在洛杉矶以南的長堤聖寺參加皈依儀式。

  陳心平講述:長堤聖寺面對著太平洋,風景優美,是宣公上 人在南加州繼洛杉矶金輪聖寺之後,創設的新佛 教進場。十月二十三日這天雲淡風輕,是個涼爽 怡人的好天氣。上午八時起,約三百位信眾,陪同二十一位請求剃度出家的佛弟子,一同參加剃度儀式。

  剃度儀式結束後,下午接著舉行三皈依與受五戒、十戒、式叉摩那法儀式。在法會儀式時,正好來自中國一位宣公上人的在家弟子楊居士,特別由中國透過越洋電話說:

  我和父親去普陀山朝山時,在普濟寺裡邊遇到一棵十人合抱的大樟樹。他對我說話,他希望皈依宣化上人。我覺得很奇怪就問他:“你在這寺院裡那麼多年了,難道沒有碰到一位眞正修行人?並且沒有皈依,還一定要皈依宣化上人師父嗎?”他說他從來沒有遇到過一位眞正修行的人可以皈依。以前因緣不成熟,現在希望能皈依宣化上人師父。我說:“那好吧!等我問一下師父之後 ,再給你回答。”

  可是呢,後來我回到休息室,因為太疲乏,就睡覺了。醒來之後,就把這件事情忘了,沒有跟父親說,更沒有請示師父。下午時,想去其他的寺院,可是一下樓時,我轉頭想跟父親說話,突然脖子就扭到了,還好沒有斷, 我馬上心裡就想:“我做錯了什麼事?”正思索時,回頭一望院中的大樟樹,馬上意識到,是我忘了他囑托。當時他就對我說:“妳怎麼這麼粗心呢?把我托咐妳的事情給忘了!”我說:“對不起!對不起!我記性就是差,你別生我氣,我現在給你問問師父吧!”我就請示師父,師父說 :“做不做我的弟子無所謂,只要能夠做到‘勤 修戒定慧,息滅貪瞋癡’就對了。”就這樣轉告他,還說:“只要你能遵守萬佛聖城六大宗旨: 不爭、不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妄語,即使你沒有緣份見到師父,你也是師父的弟子。”他答應做到這些,還發誓像觀世音菩薩一樣發大願力,將來也要普度眾生。

  這時,我看見他已經成為一個沙門的形像,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這個時候觀世音菩薩出現在他的上方,用瓶中的淨水給他灌頂。我看了之後非常感動。回家之後, 就把這件事情跟師父匯報具體的一些情況。他的名字叫仁能。我問他修行是靠什麼來修行的呢? 他說他一直是在念《心經》,來參這個《心經》中的道理;但一直缺乏明師的指點,不能完全弄通。

  由於楊居士是虔誠佛弟子,又具備和各類眾生溝通的特異能力,因此這棵樟樹便透過她,向宣公上人請求皈依座下,從此得以有明眼善知識指點。楊居土特別問這棵大樟樹,是怎麼樣知道師父的呢?為何一定要皈依宣公上人呢?大樟樹表示,這並不難!因為所有的一切眾生,實際上都能夠聽到師父講法。因為師父說法時,是盡虛空遍法界的眾生都能聽到、看到的。只有被財色名利所累的人們,聽而不聞,視而不見。其他一切 的眾生,都是默默地在師父講法的聲音中薰修, 培養菩提的種子。所以,他已聽宣公上人說法很久了。

  宣公上人在二十三日的皈依儀式結束之前,特別開示闡明修道的重要:“你無論是哪一位,你有眞誠的思想,絲毫不苟,不要照著世俗的人來做,要和世俗人相反,你都能得到佛教的這種利益。所以,你們出家的、在家的,都要做一個真正的佛教徒,與一般不同的,不要像一般人那麼貪啊、爭啊、求啊、自私自利啊、一天到晚沒有一個時候不打妄語的,這是要緊要緊的!這六大宗旨是學佛、成佛的第一步工作,我們都不要忘 了!不要忽略了!也要學著多吃虧,不要占便宜。”(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294)

  【後記】適興講述:一九九三年皈依師父後,數度夢見師父和身披紅祖衣的一些比丘僧來台弘法,這些身披紅祖衣的比丘僧非常高,乃至我仰望也無法見到他們的容貌,但是他們走路都很莊嚴。

  有一次,約在一九九三年初,夢見師父又帶領他的出家二眾弟子來台。其中一幕,師父坐在鋪有紅地毯的會客室,此廳是長方形,沒有任何家俱和裝飾,只有三把木頭椅子倚牆而靠,此時所有的出家眾都已回避,師父表情非常嚴肅,一人獨自坐在中間的木椅上,面對空曠的長廳,准備接見訪客。待一切就緒後,吾已立於門外,對這一些要來晉見皈依師父的眾生們說:“要皈依師父宣公上人的,現在可以一個個進去。”當時這些眾生是滿心歡喜,恭敬合掌,一個個排隊規規矩矩,安安靜靜等待進入。他們是綠色的鼻子,綠色的眼睛,綠色的臉,全身都是綠色(當時我是維持秩序的)。夢中所看到的這一切一切都很平常,但我有兩個疑念,自忖:“這些人怎麼有這麼多只手?其中一對手是合十的,那麼多的手,就好像萬佛城的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一樣,可是菩薩也不是綠色的?”第二念是:“我已經夠矮了,怎麼這些綠色的眾生也這麼矮?”他們和我一般高,所以我能清清楚楚地看見他們綠色的臉部表情和容貌等。其中排首的,非常友善地凝視我,並對我露出會心的微笑,感恩歡悅之情洋溢於臉上,等待門開晉見師父。喔!我還發現排首的眼睛大大的,是雙眼皮,非常可愛,高興地還對我眨一眨眼,所以我知道他是雙眼皮。

  由於他們是一個個魚貫進入長廳晉見師父,我是站在門外維持秩序的,所以不知道裡面的情形。全部皈依晉見師父後,師父走出來室外,突然我發現室外旁邊的土牆上不知何時濺滿了血跡,我非常驚訝地告訴師父:“師父!師父!您快瞧,怎麼牆上都濺得血跡斑斑呀?發生什麼事啦?”師父不語,隨手將地上的泥土拾起,把有血跡的土牆糊上新的泥土;我也跟著師父,用我的小手將地上現有的泥土拾起,糊在牆上,把所有的血跡都蓋住了。

  夢醒,清晨約四至五點,左思右想,才明白夢中排成一排的眾生,是一棵棵的樹。這麼多只手,是樹枝;和我一樣高,是跪在門外等候宣見。我甚至看見一個個跪著進入,它們搖搖擺擺的枝葉,非常可愛。其中排首雙眼皮的眾生眼睛一眨,高興地對我微笑,令我印象深刻無比。我並不在意此夢,沒有多久也就忘了。一年後聽到普陀山樟樹皈依師父,才又想起來。

  眾生隨類各得解

  張果麟講述:那是在一九九四年的時候,上人在洛杉磯。有一次,我去那邊跟上人住了幾天。在那段時間,每天都有從長堤來的小沙彌和女眾法師。那些小沙彌都來對著上人背誦經典。比如說他最近背了什麼經典,就背誦給上人聽。

  有一天,我記得很清楚,大家坐在客廳圍著上人。上人就講說:“現在我教你們怎麼樣講法。”我記得很清楚,師父就講說:“你首先,把你的氣集中在你的丹田。所以你吸氣,集中在你的丹田。然後,你就把你的氣,提到你頭上來。你講法的聲音,是從你的額頭,兩個眉毛之間發出去;而不是用你的嘴巴,也不是用你的喉嚨來喊。所以,這樣講,即使你不用麥克風,整個大殿都可以聽到。”我一聽,好像也不是很難,但也不是很懂;不過我想說,沒關係,有法師在,等一下我再問問法師,看他們怎麼解釋。

  後來,上人進房休息了,我就問兩三位法師。他們說:“沒有啊!我們沒有聽見上人有講這個,用這個方法。”那我又問幾個小沙彌,他們也說:“唉!沒有啊,你怎麼會聽到這個?剛剛上人沒有講這個。”我問了全部的人,沒有一個人說有聽到這個。所以,我才知道,哦!原來是師父對我一個人講的。

  過了好幾年,我還是不知道這個方法到底要怎麼樣做。有一天,無意之中在跟朗大衛David Rounds在談翻譯的時候,我就跟他提到這件事情。他就說:“是這樣子,確實喔!”據他所知道,聲樂家在唱的時候,他們就是把氣集中在丹田,然後把氣沿著後脊那邊,把那個氣慢慢提上來,一直提到頭部。然後那個氣整個在頭裡面。換句話說,從他整個胸腔跟頭,都變成像一個喇叭一樣,然後那個聲音就可以共振。共振就從那個額頭那邊,整個頭好像那個喇叭一樣,把那個聲音傳出來。(講於2012年3月18日星期日晚 萬佛城大殿)

  至情和悲心

  楊秋生講述:第一次,我在萬佛聖城見到師父,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是我爸爸!看見他只想沖上前去,趴在他的膝上,痛痛快快地哭一場,讓他的大手輕拍我的肩,說:“乖,不哭!不哭!”

  那天,帶著孩子去,只想讓孩子親近他,我甚至不懂得要頂禮。孩子走上前去,他舉起大手來,極端嚴肅地就在孩子的頭上拍打。因為用力,袖子翩然,拍在頭上砰然作響。從沒有人見過師父對一個才五歲的孩子的頭,這樣用力地拍打。起初,大家都因為聲音大,忍不住笑起來,後來眼見師父一下接一下,神情異常嚴肅,一個個都斂起笑容,靜肅起來。師父拍了五下,專注地對著孩子說:“要乖、要乖乖哦!”師父的聲音似帶哽咽,我驚訝地看著他,他的眼裡彷彿有淚。我受到極大的震撼!我不過是一個徬徨的母親,我對佛法一無所知,而師父,卻有我所不能了解的至情和悲心!

  那天,以為下午舉行皈依儀式時,可以向師父頂個禮。不料下午是由別的法師代為舉行皈依儀式,沒能給師父磕頭,心裡一直覺得很遺憾。而那天夜裡,我夢見師父身著袈裟,端坐在一個廣場上,身旁、身後,或坐著、或站著許多出家人。天地一片亮光,亮到彷彿是正午陽光就在他身後,萬丈光芒,街邊幾棵樹的葉邊,泛著金邊,閃閃發光。廣場前許多的出家人和在家人都向他頂禮膜拜,兩邊路上只有幾個行人,看到他,也都跪下頂禮,我和孩子也跟著跪拜頂禮。這是師父滿我的願啊!

  從那時起,我開始研究經書、做功課,也開始學習如何真正做人!初學佛,總不得要領,老往外求。求心愈切,事情愈不能回轉。有一回因求見師父心切,在大殿竟逾矩,師父臉一拉,微愠,說:“儀式開始了,去拜佛!”我一方面覺得向來規規矩矩的我竟逾矩,感覺極為羞慚,一方面因被拒,心裡很難過,頭一低,眼淚就湧出來,在眼眶裡打轉。師父見了,臉一松,和藹溫和地對我說:“去,去拜佛!多拜佛,多拜佛!”

  我低著頭,反反復復回想著那一幕,突然,我想通了!原來,學佛是不能往外求的,而是要藉著拜佛多反觀自照!我想起第一次師父對我說的話:“事情所以會這樣,都是因妳而來!多多回光反照。”是啊!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看自己,不都明白了嗎?唯有從內心忏悔起,才有消業的可能。各人果報各人償,往昔所造諸惡業,無人可代受。想起從前,我和許許多多不明事理的人,只曉得求師父,不知道師父為了眾生,背了多少業!難怪我曾夢見年事已高的師父還背著我走!(追思紀念專輯二《行慈悲心滿眾生願》)

  他幫你消了很多業

  潘秀蓮講述:當初在台灣上班時,我跟老板賭氣說:“我要去美國。”“妳以為美國是那麼好申請去的啊?”在十幾年前確是不太好申請。我心想:“我就去申請給你看!”我到旅行社去問,他們也說:“妳的條件不是很好。”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希望了,但我還是去試試。旅行社又教了我很多對答,如果妳去申請的話,他們可能會問妳一些問題,妳該怎麼怎麼回答。我很聽話,就統統記了下來。到了那邊,簽證官看了我一眼,說:“妳明天來拿護照。“簽證准了!

  那時有個朋友,不知道有什麼通,看到了上人的照片;我告訴他這是我的皈依師父,他就說:“啊!這個師父很厲害,四十裡地都沒有人傷得了他!”又說:“他幫妳消了很多業障。”

  平時見到上人時,上人總告訴我:“北方人個性比較倔強……。”上人知道我的同修是北方人,他如何如何,上人都知道。上人每次看見我都這麼對我說,我也都默默無語。一天上人又這麼對我講,我就說了:“師父,是我欠他太多。”上人沉默了一陣沒講話,再開口時就說:“認賬就好。”口氣很嚴厲,我就認賬了。世間一切事都不離因果,所以碰到任何事,我們應該如上人所教導的,要回光返照,反省自己,我希望自己能真正去做到。

  上人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記得上人示疾時,我恰好那一個月有因緣在上人身邊。在我們眼裡,上人天天都在生病,可是就常有人寫信來說,他生命非常危險,上人在什麼什麼時候救了他,或救了他什麼人,因此寫信來表示感激。

  上人曾說:“只要你們有一條比頭發更細的善根,我都不忍心不成就你們。”這也是上人最大最大的慈悲心,也因此就有人批評上人亂收弟子。其實,這是上人最偉大的大悲願。(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07)

  代眾生受苦

  上人自述:我從年輕的時候,就有這個思想:我願意代替眾生受苦,我所應該享的福,都送給大家,大家的苦,都交給我自己受。因為這個原因,日本打中國的時候,把中國人抓去做勞工,又要做工,又吃不飽飯,沒有足夠衣服穿,然後凍死、餓死,隨便就叫狗吃了。我看見中國人受這樣的痛苦,所以我就一天減成吃一餐。我吃三餐的時候,一餐可以吃五碗飯,後來改吃一餐的時候,只吃三碗飯,省下來十二碗飯,給沒飯吃的人吃。因為他們有飯吃了,也就可以生存,命也可以活得長一點。(1990年歐洲弘法開示於波蘭)

  【後記】釋恆雲講述:數年來,弟子所見的大都是一位現病相的上人,有時候也難免嘀咕著,親自聆聽上人教誨的機會越來越少了。哪知道上人正代眾生受苦呢?上人圓寂消息一傳來,一位居士即泣不成聲的說,她夢到一位和上人是同參道友的菩薩說:“妳的師父扛眾生業太重了,他要走了。”

  凡夫的眼光有限,我們見不到超越時空的事。但一生弘揚楞嚴大法的上人,在解釋“楞嚴咒”時,清清楚楚的告訴我們,每一種病後面都有一個鬼。十年前,家父恆維師患有脊髓骨癌,上人告訴弟子說:“叫他到萬佛聖城來,慢慢他就會好了。”後來果真好了,又多活了十年,臨終現瑞相生西。以前不明白為什麼恆維師到上人身邊後會好,現在恍然大悟,原來上人把他身上的病鬼帶走了。同樣的,或是疾病,或是災難,背後都有一種陰的力量。我們常常要上人加持,消業障,那知道上人要代我們受多少苦啊!

  上人在默默中所幫助的眾生,更不知道有多少。有一個家庭,年年都要發生凶事,直到上人回台弘法,母女倆去參加法會,因參加法會的人太多,連到上人面前頂禮的機會都沒有,但回來後家庭就平安無事了,他們對上人的感恩真是無以復加。諸如此類,大至平息國家民族的災劫戰爭,小至去除家庭個人的危難疾病,上人所行所做,真不知道有多少?他從不居功,也很少讓人知道。(追思紀念專輯二《我不做生意》)

  (一)把眾生的罪都放我身上

  譚慕貞講述:一九九一年十一月十七日,星期日,師父上人說:“我的願力就是代眾生受苦,尤其最後的幾年,我要替眾生受苦。我有很多罪,可是現在都沒有了。彌天大罪,一忏便消。”

  “為什麼師父說有很多罪?”我迷惘地問。

  “我常常罵人,把眾生的罪都放在我身上。我罵的是好人,不是壞人。”

  下面是上人哀憫眾生難度,故作偈語二則:

  眾生難度

  夙興夜寐為誰忙,眾生難度頗堪傷;

  迷諸塵勞性顛倒,耳提諄諄化無方。

  夢裡榮華

  夢裡榮華何足羨,眼前富貴亦非真;

  緣何癡人總迷昧,醉生夢死實堪憐。(追思幾年專輯二《我要替眾生受苦》)

  (二)願力使然

  果卿居士講述:我在美國和我女兒給宣化上人看病啊,他身體不好,因為我那時候還不知道他的一些事情,我說:“師父,你過去有一世做過土匪,拿著個大刀攔路搶劫。你拿了刀砍人家的後腦勺。”

  “哦,我過去做過土匪啊,我怎麼那麼壞?”

  實際上,我們看得都是錯的,不對的。他是表法來的,宣化上人他發了願,你看他的願力,願天下之眾生的病苦由我一人來擔受。這不是說著玩兒的,你只要發了願,一定會兌現的。我沒有正式發過願,我只是寫了一首詩,大概意思是跟著師父弘法利生到命終,這算是我的願啦。

  宣化上人發過代眾生受苦這個願,所以,他到晚年的時候,什麼東西都吃不了。我們到美國去,看到宣化上人吃的飯,菜裡頭沒有油,也沒有鹽。我說:“師父,你怎麼油鹽都不吃哪?”

  師父說:“你們個個都修得比我好,我要更精進一點。”

  “精進一點也不能不吃鹽,不吃油啊,油可以不吃,鹽不能不吃啊。”

  “精進一點,不吃。”

  宣化上發了這個願,所以他身體有好多毛病,這個毛病是怎麼來的呢?這個跟他發的願有關。他許多弟子見了師父,喜歡讓師父打幾下,他們見了師父,都說:“師父打我兩下,打我兩下,我的後背不舒服,請師父在我後背打兩下。”師父就滿他的願,拿拐杖打他兩下,打完以後,他的背就不疼了。有的人腰疼,打完以後,腰就不疼了。

  有一個人跟我說:“楊居士啊,咱們師父可厲害了,有一次,我要師父給我摩摩頂。我跟師父說:‘師父啊,給我摩摩頂。’師父說:‘為什麼讓我摩頂啊?’我說,我的生意不順,您給我摩頂。‘那好啊!’師父給我一摩頂啊,我的腦袋好像開竅了,特別清明。楊居士,咱們師父可了不起啊,我回去以後,那個月我掙了六千美金哪。六千美金,我從來沒有哪個月能賺這麼多哦。”宣化上人發了這個願,願我的福報給每個眾生分享,願我代受眾生的所有病痛。不能說了不算,說了不算一定背因果,不僅僅宣化上人這樣,我們每個人都是一樣。”(果卿居士遼陽講法)

  (三)菩薩捨身處

  黃可泰講述:師父示疾後,陸續有弟子很熱心地帶人去替師父治病,其中不乏一些氣功師及自稱有各種神通的人士。師父一律慈悲地滿弟子的願,介紹這個看,也接受,介紹那位,他也接受。甚至有人故弄玄虛,他也隨緣。後來有人給他吃了十幾天不該吃的藥,他也吃了。弄到最後連在旁邊長期服侍師父的弟子都受不了,忍不住問:“師父,為什麼這種藥你也吃?”“哪一寸土不是佛菩薩捨身之處?”師父是以慈悲心在攝受他們。(追思紀念專輯一《法不孤起障境而生》)

  (四)顫抖的身軀

  千笈講述:有一次由外地來了一位很善良的出家人,因身染不治之病,求師父加被。師父觀察她過去世的因緣是一位軍人,殺人無數,業力深重,與該寺其他出家人又有共業。所謂

  血肉淋漓業纏身,一般苦痛怨難伸。設身處地扪心想,誰可將刀割自身?

  縱使百千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

  經過了六道輪回,又輾轉到人間來,雖有善根,但無福報。師父為了救她及替該寺出家眾,償還血債,不惜自己的生命,極力挽救;並且也要求萬佛聖城所有弟子,每天將誦經的功德回向給這位出家人。如此持續了半年多,上人的身體越來越弱,如風中燭,搖搖欲墜,見到上人顫抖的身軀,感覺到師父全身都在流血,無一處不是傷口。(追思紀念專輯一《如日殊光化群生》)

  (五)上人的加持

  一位比丘尼跟我說,有一天晚上她病得很厲害,嘔吐不止。她很相信上人,所以就對上人的照片叩頭,祈求上人加持,幫她解除痛苦。忽然她就好了,那晚睡得很好。第二天早上她去參加上人打皈依傳五戒的儀式。上人在打完皈依後,轉身對她說:“今天早上我很難過,因為昨晚我忽然病了,吐了一個晚上,所以今天我沒有力氣。”那位比丘尼很明白,上人替她受罪了。

  很多人猜疑上人怎麼會病得這麼嚴重,怎麼會這樣走的?跟隨上人多年的人都知道,我們虧欠上人太多了。(追思紀念專輯三《上人如何教化西方人》)

  千百億化身

  釋恆堅:一九八七年,我到萬佛聖城參加觀音七法會。打完觀音七,從萬佛聖城回台灣之後,由於家務和事業的繁瑣,加上“法界佛教印經會”法務忙碌,實在感覺很累,也就起了煩惱心。一向沉默的我,回到家中,跪在師父法相前,眼淚直流,不斷地喃喃念著師父名號,這時突然想起師父的偈頌:

  真認自己錯,莫論他人非。

  他非即我非,同體名大悲。

  就在這一剎那,天空烏雲密布,一時雷雨交加,一道光明出現在客廳的佛像前,就在這耀眼的光中,看見了宣公上人舉手來教化我,又出現文字“對師信心九十分”。我眨眨眼,想再看清楚,那文字並沒有消失,接著又出現了《金剛經》的偈頌:

  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

  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師父的影像一直停留在空中,當這些文字出現時,天空放晴了,當時是下午二點鐘,我感覺是那麼地輕安舒暢。第二天,身心的一切病痛完全消失,心情非常地愉快。(追思紀念專輯二《一切是考驗》)

  釋恆雲:有一次,在萬佛城一個大法會裡,一位老太太急著要回到沙加緬度的地方,就請這位女居士幫她找車子。可是這個女居士找來找去,都找不到有人可以順路載這位老太太,最後她就只好自己送她回沙加緬度後再回去,兜這麼一個大圈就要五個鐘頭。那時候她的小男孩也跟著,這孩子非常調皮,平常坐車時,車窗上都會留有他的腳印!就這麼調皮。可是那一天,在好幾個鐘頭裡,他的孩子在後座坐得很端正,不動來動去,也不抓來抓去。她覺得很奇怪,就跟他說:「沒關系!路途還很遠,你可以躺下來休息。」那孩子依然不動,做媽媽的很不忍心就說:“沒關系!你可以休息一下。”這個時候,這小男孩一本正經對她說:“媽媽!不可以的!師父就坐在我的旁邊。”(追思紀念專輯《心有靈犀一點通》)

  釋恆肖:一九九三年十二月一日,在舊金山萬佛君康素菜館,有義工果德居士提議,同修的居士大家來學持咒。我隨喜了三星期後,某日早晨在佛殿內正持“六字大明咒”時,突然悲從中來,淚水泉湧。我走到師父法相前,求助於師父。突然眼前一亮,看見遠處師父上人手持錫杖,非常莊嚴,帶領著無數的人。這些人中,有的是在萬佛聖城認識的法師、居士,更多的是不認識的,我亦在其中。上人口中持咒,我們一群人隨著上人之後,經過一片森林,這片森林就如同《阿彌陀經》所描述的西方極樂世界七重行樹一樣。最後我們來到大海邊,咒聲仍然持續……。這時我身感輕安愉悅,惟覺空明無煩惱。經過這樣的感應之後,我持咒信心大增。所以每當煩惱一來,就持咒,瞬間煩惱煙消雲散,心無掛礙。(追思紀念專輯二《憶念恩師》)

  詹果花講述:去年開了一家正宗的素食餐館。因為毫無這方面的經驗,加上操勞過度,於是就病倒了。經由佛友介紹,今年(一九九五年)三月七日,我進了一間很有名的私家醫院,三月八日很順利地動了手術。手術後第三天,負責照顧我的一位護士(基督徒),問我是否請了一位和尚來為我念經,因為她看到一位和尚坐在我的床邊為我念經。一個星期後,回到家裡,連續三個晚上都夢到師父上人來馬來西亞。而事實上是:當時,美國洛杉矶的長堤聖寺正在舉行“梁皇寶忏”大法會,但因師父上人病重,不能親自在法會上開示。但是師父仍然抱著大慈、大悲、大喜、大捨的精神,千百億化生普度有難的眾生。無明的眾生,顛顛倒倒,難調難伏,但師父無私地奉獻一生,使四眾弟子普被無限的恩澤。(追思紀念專輯二《千百億化身悲心切切望回心》)

  游戲神通

  當上人在涅槃前示現病重,眾多弟子跟隨去了醫院,突然有一陣子上人的心電圖顯示沒有了脈動,有的上人弟子十分焦急,問另一位上人弟子是不是上人已經走了,這位弟子卻肯定地說三分鐘後就會有心跳,果然三分鐘後心電圖就有了顯示。後來這位弟子告訴我,這不是什麼神通,而是宣化上人親口告訴他的!上人就在旁邊笑嘻嘻地看著弟子們呢,上人還對他說:“我就要看看我的這些弟子什麼反應!”(追思紀念專輯)

  宣化上人曾於病榻上方的空中示現偈頌一首給果卿居士看:

  老僧閒來無甚事 捉個迷藏臥病床

  胸裡常懷虛空志 眉頭緊鎖聚靈光

  一俯一仰痛難當 利物度生終不忘

  眾裡尋他千百劫 對面不識耐思量

  見有觀空空不空 診病問源源非源

  隨緣應對無起落 煩勞迷者度慈航(現代因果實錄二)

  功德圓滿

  佳妮來自中國廣東省汕頭市,小時與外祖母同住。外祖母一生吃齋念佛帶孫子,很快樂,待任何人都如親人一般,往生前對她說:“我是觀音娘娘度的,現在觀音娘娘要我走了。”從那以後佳妮才正式學佛。

  一天,她夢見自己坐在一片綠色草原上,地藏王菩薩站在左邊,還有聲音清清楚楚地進入她的耳朵:“行菩薩道。”她醒了,是清晨四點,不知是什麼意思。

  有次她到汕頭市佛教協會拜佛,請了佛書。讀了《宣化上人開示錄》,佩服得五體投地。上人說:“念佛可以為全世界消毒,可以間接治療癌症病人。”他的話深深地印在她腦海裡。看完開示錄,她就發願,將來一定要到美國拜見上人。

  佳妮曾夢見一位老和尚雙跏趺坐。不久,這位老和尚就變成了釋迦牟尼佛,她耳邊還清楚地響起一個聲音:“功德圓滿。”那時她並不認識這位老和尚,後來在萬佛城看到祖師殿的上人塑像,原來就是夢中出現的老和尚。(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79)

  太陽墜落

  釋恆繼:一九八三年元月初十,是上人替弟子選定的皈依日期。上人給弟子取法名在今年(1995).年初,忽然接到妹妹的電話,說她做了一個夢。夢中她看見太陽從天上一直往下墜,然後掉落下來。當時我在她旁邊, 於是她問我,為何太陽會墜落下來?我回答:“因為西方的諸佛菩薩要迎接我師父到西方。”

  當時不敢相信這夢境,希望不是真的。等到了美國,不時的注意師父的病況。直到接到師父圓寂的消息,事後才想起這個夢。師父上人當時要降臨這世界時,其母也做了阿彌陀佛顯現的夢境。(追思紀念專輯二《一個夢》)

  瀚海西歸

  七年前鄭果南經由朋友介紹,到金峰寺拜佛,因為只會說廣東話,且又不了解佛法,所以每星期日早上到寺裡拜佛,用過午齋就回去,從不與人交談。原本患有風濕病,行動頗為不便,經過兩年的拜佛,病便慢慢好轉,於是發心皈依上人。

  有一次,他去溫哥華金佛寺拜佛,回來後夢到師父對他說:“你好好在這裡(金佛寺)拜佛,不要走來走去。”他回應師父:“我有手腳就可以到處走,為什麼師父叫我不要到處跑?”接著師父從溫哥華到西雅圖弘法,法會結束後,他到機場送行時,師父把他叫到身邊說:“我講的話,你要聽!”他當時跪在那裡,回想到前幾天所做的夢,便回答:“會的,我會聽師父的話。”

  一九九五年一月,他夢到上人在大海上巍巍如佛般地結跏趺坐著,一直飄往西方。他很開心,心想,上人已經證果成佛。當時他並不知道師父已生病。(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17)

  最後的叮咛

  上人自述:我現在病了,也不知道會好啊是不好,這都在未知之數。那麼我好了,當然還會來幫你們;要不好,你們自己都要站起來。我的身後事情,很簡單,你們願意聽,七天也可以,七個七天也可以,等火化了把骨灰灑到遍虛空,遍法界去;盡虛空遍法界,都是我的大願,都是我的紀念處,不要另外造。

  我穿的衣服,裡面穿的黃色子襯衣;外邊,過冬天要穿棉衣服。夏天呢,不必穿棉衣服,穿單衣服就可以了,也就像我平時那個時候,穿個長衫搭個衣,這就夠了,旁的什麼也不要。我來的時候什麼也沒有,走的時候還是什麼也不要。我就告訴你們,免得有那一天的時候,你們手忙腳亂;這個說這樣子,那個說那樣子,這亂七八糟的,不要的。

  弟子:誦什麼經比較好呢?

  上人:誦《華嚴經》。(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73)

  【後記】釋果維講述:我還記得在他老人家圓寂以前,因為病得很重,所以不能隨意走動,只能坐在黑色的沙發椅上。有一天他坐在沙發椅上,一面握著一位出家弟子的手,一面親切的鼓勵他認真修行,這時候我突然注意到他老人家的眼眶濕潤了,而那一位弟子也低下頭來。如果你親眼看見這個情景,一定會感動得流淚。(追思紀念專輯三《懷念師恩》)

  我要休息了

  白景學講述:一九九五年一月,我在南加州West Covina護理上人。一天下午,上人在客廳沙發上躺著,房間裡有很多螞蟻,在上人的手上和頭上亂咬亂爬,上人像沒那麼回事似的,根本不碰那些螞蟻。果英、鳳寶兩位居士用很軟的紙抓上人身上的螞蟻,再送到外面去。可是任憑她倆怎麼抓,還是有很多螞蟻往上人的身上爬,上人和螞蟻說:“你們都走吧,我要休息了。”第二天早晨,我又過去上人的房子,這些螞蟻一個都不見了,非常不可思議。

  一九九五年六月七日早晨三點多,我做了一個夢:

  在廣闊的戈壁灘上,大地像地毯一樣松軟,使人有非常清涼的感覺。我走著走著,前面出現了一個小房子,我順手拉開門進到外屋,看見上人站在一個大盆子裡面洗澡。

  上人很年輕,身材高大魁梧,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看見我進來了,上人就和我說:“你干什麼來了?我這個地方是不叫任何人知道的。”

  我和上人說:“師父,我有兩件事情要和師父說。”

  上人說:“你來裡屋說吧!”

  我隨上人進到了裡屋,很快講了我要說的話。就在我做這個夢的十二小時後,上人圓寂了。(白景學二○○○年六月三十日講於萬佛城大殿、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70)

  我從虛空來,回到虛空去

  釋恆通:早在一九七八年,法界佛教總會所組的亞洲區訪問團到達新加坡時,宣公為佛青會講開示。說:

  我死後,弟子應把我的身體火化,骨灰磨成粉,和上面粉,蜜糖,喂螞蟻,與螞蟻結緣。希望牠們吃了發菩提心成無上道。我既預先吩咐,時候到了,弟子就應照著去做。我不願留肉身給人供奉,更不要人建靈塔或紀念堂。我要去得無聲無息,掃一切法,離一切相。

  五、六年前,宣公雖透支過甚,積勞成疾,仍抱病弘法,奔命於海內外各道場。不就醫、不休息,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直到去(一九九四)年九月間,病倒入院,當時就交代寫下遺囑。經弟子們再三懇請,才繼續住世。宣公在獨撐代眾受業的病痛折磨下辛苦到極點時,仍說:

  我甚至不會用一根手指頭的力量,來幫助這個躺在床上的自己!

  宣公上人一生恆順眾生,勉力住世,因慈愍弟子們還不能承受喪師的打擊,所以再一次做最後的警醒。一九九四年十二月四日,宣公說:

  我要告訴你們准備後事,大家要有心裡准備,我是會隨時走的,什麼事情都沒有一定的。我如果不告訴你們,你們到時手忙腳亂,也不知怎樣子。我現在把後事說了,到時候你們就不會各有各的意見。

  又說:我走後,大家可以誦《華嚴經》、念佛,或者一個七,或者七個七,你們要多少天就多少天。火化之後,把我的骨灰灑到虛空去;不要給我造什麼塔、什麼紀念館。我來的時候,什麼也沒有,走的時候,還是什麼也不要。在世上,我不要留什麼痕跡!

  我不能一輩子都跟著你們,誰都有來也有去的時候,不要悲哀,要和平時一樣,要發心用功。我們萬佛城是有特色的,要保持一天吃一餐,老人可以吃三餐。年輕人少吃一點好,重要是要修行。好好訓練人才,好好教導學生。大家組織起來,把學校辦好。小學要辦好,中學要辦好,大學更要辦好!

  一九九五年四月七日,宣公不支入院,在前三天左右,氣力已極弱,說:

  我現在就好像兩個人,一個人現在仍然到處救度眾生,另一個在床上的身體,我是不會管他的,我不會幫助自己的。

  六月七日下午三點十五分,宣公入涅盤,這位無私無我的大慈悲父把無盡福德回向法界,沒有為自己留下任何一針一草!(追思紀念專輯一《太虛空與小螞蟻》)

  【後記一】宣化上人涅槃之後,荼毗之前,正常的肉身忽然呈現紫棕色,令眾弟子大驚,打電話問果卿居士,果卿居士回答:“我眼前現出‘紫磨金身’四個金色大字。”

  【後記二】上人說:“所有的眾生都是我的家人,宇宙是我的身體,虛空是我的大學,我的名字了無形象,慈悲喜捨是我的功用。”(修行者的消息P146)

  無來無去

  上人圓寂後,法身到處示現,教化眾生

  你去幫幫忙

  宣公上人於一九九五年六月七日圓寂,荼毗後,留下上萬顆捨利。台灣、香港的四眾弟子們發起舉行追思,由美國追思團迎請捨利至台港共同主持追思法會。

  一位女居士經營素食館,因為生意不好,想要到美國改做葷菜館。一夜夢到宣公上人告訴她:“妳不要去美國啦!十一月十一日、十二日、十三日,我在板橋體育館有個法會,妳去幫幫忙!”經向朋友打聽,她才知道真地有追思大法會,於是她前往法界佛教印經會報名,擔任香積組義工。

  由台灣飛抵香港,追思團一行於入境檢查時,海關人員問一位團員所捧的可是哪尊佛像?他一邊就自動用手去揭開罩布,團員告訴他是師父的德相。他瞻仰後說:“你們師父這麼莊嚴,一定是位有道的高僧。我也結了佛緣!”

  上人圓寂數日後,在夢中安慰一位弟子:“如果你相信我去了,我就去了;如果你相信我還在,我就在!”誠如上人所說的:“人生如戲,是一場度生的戲。”(追思紀念專輯三《台港追思法會紀實》)

  荼毗大典

  譚果式講述:師父荼毗的那一天,有一個姓傅的年輕男學生。因為親友們要去萬佛城參加師父的荼毗大典,就拉他當司機,幫忙開車到萬佛城。他從來沒有去過萬佛城,這是第一次去。抵達後,他覺得這個地方似曾相識。當他的親友們到大殿念佛時,他就四處游覽。不經意地走到男眾宿捨,他探頭一往,看見裡面有一個小木凳子靠在牆邊。他心想,這正是一個安靜的地方,可以讓他坐在小木凳子上打個盹,而不怕有人看見。

  當他正閉上眼睛沒多久,似夢非夢地看見有一個高個子的出家人走來,對他微笑著說:“快去拜佛啊!”他睜開眼睛一看,沒有看到任何人。心想大概他在做夢吧!於是他又閉上眼睛重新入夢。怎知道那高個子的出家人又出現在他面前,並且又告訴他去拜佛。他再次睜開眼睛,同樣地也沒有看到任何人。可是這次他害怕了,他飛快地跑去大殿,正遇上大眾在瞻仰上人的遺容,於是他也跟隨者。豈知不看則以,一看把他嚇得渾身發抖,滿頭是汗。原來這就是他看見的高個子的出家人。

  本來他是個無神論的人,什麼也不相信。但經過這次的奇遇,他決定皈依並從此吃素,並護持道場。後來也把他母親和兄妹等引導信佛。(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83)

  虛空現佛

  陳玉滿講述:一九九五年七月七、八日左右,二姊打電話來,談到一件不可思議的感應:

  在一個星期以前,二姊因為身體不適,看醫生、吃藥都未見效。當時她就坐在椅子上想:“這樣也不好,那樣也不好,不知道阿滿她師父有沒有辦法?”當她正這麼想的時候(當時是下午),在她院子的半空中出現了一尊佛,告訴二姐說:“妳不要吃肉,妳的病就會好!”二姐原本打算不吃肉了,但一直放不下,這回也就真的不吃了,接著病也好了。(追思紀念專輯二《悲心切切望回心》)

  漫步萬佛城

  恆肖法師講述:師父上人圓寂之後,法體從長堤聖寺被接回萬佛聖城的第二天,我推著放有飯菜的推車,從大齋堂回老人院,我和往常一樣念著佛號。剎那間,師父出現在我的眼前,他很自在地漫步於“精進路”與“悲路”(萬佛聖城裡的路名)之間。我下意識地要向師父頂禮,可是師父面帶微笑,稍微向上提起手中的柺杖,所以我就沒有頂禮。雖然我沒有頂禮師父,而他老人家還是一樣慈祥地看著我。(追思紀念專輯《憶念恩師》一九九五年七月十四日在萬佛聖城講述)

  指示聖城路

  李十方居士在宣化上人的道場,跟一位法師談起上人示寂多年但不斷示現的事,這位法師跟他說了一些真人真事:

  一位太太在舊金山的書店想找華嚴經但書店沒有賣,才走出店就有一位老和尚站在門口,很和藹可親地吿訴她,可以到舊金山以北的萬佛城去請經,並給她萬佛城的網址。這位太太回家之後就上網去看,一上網就看到上人的照片,她認出就是當初在書店門口跟她講話的老和尚。後來這位太太到萬佛城去請經書時提起此事,並問她能否見一見老和尚,這時她才知道老和尚已示寂多年。

  萬佛城有一些法師到香港辦法會,有一位別的道場來的居士也來幫忙,她從沒見過上人。這位女居士在別的道場的習慣是,因為放蒙山的食物是給鬼道眾生,所以儀式之後全部倒掉。然而宣化上人特別指示過,放蒙山的食物倒掉太可惜,是浪費,所以要吃掉。這位信徒頗不以為然,嘴裡一直念著此事。後來法會中有經行的部份,這位信徒走著走著突然看到一位老和尚在她面前正面出現,全身放光,還看著她。她不知道是誰,後來經行走到供桌旁,而供桌上有上人的照片,她認出來了,才知道是宣化上人出現給她看。後來,她跟著大家把放蒙山的食物給吃了。(追思紀念專輯)

  夢中乘龍剃度僧

  比丘尼近良講述:寒假的時候跟一個好朋友來聖城看看。後來我就留下來了,被安排在「大齋堂」工作。突然有一天,法師來告訴我:「你必須要回去!」我說:「啊!為什麽?」「因為你剩下三個月就畢業了;你不回去,可能以後你會遺憾。」我就說:「不要!我要留在這邊讀大學。」法師說:「你知道嗎?上人也是鼓勵他的弟子去讀博士啊!拿學位啊!也是要有文憑的啦!而且你就剩下三個月,你就去讀嘛!讀完了,你再回來嘛!」我也想:「好吧!既然因緣如此」,我就准備東西就要回去了。

  也有其它的法師跟我說:「你難得來,不要回去了!你回去,或許下次來不了了!或許簽證啊,種種阻礙,你就不能來,而且你的爸媽不是不肯嗎?」我就在那邊猶豫啊,哎呀!怎麽辦?

  有一個善知識告訴我說:「哎呀!萬佛殿的觀音菩薩非常靈的,你就祈求他嘛!」那時候沒學佛的我——其實對沒學的人,你看到任何字語、法語,你都非常相信、非常沒有疑惑的。

  那時候剛學《大悲咒》,《大悲咒》裡面有一句話,觀音菩薩前面不是有發四個願嗎?其中一個願說:「你誦這個咒,於現在生中一切所願,若不果遂者,我誓不成正覺。」聽了我就一直念,我說:「觀音菩薩你自己說的哦!你說誓不成正覺哦!你說的哦!不能騙人哦!」

  我就這樣坐著念廿一遍的《大悲咒》,然後就睡著了。上人現「地藏王菩薩」,戴五方佛的帽子,乘著一條金龍,出現在我花蓮的家,他在夢裡給我出家,也給我偈頌;可是我沒有背起來,忘記了,好可惜!那時候是「恆」字輩!

  後來很高興,覺得要回去了,就覺得心很安。回去就去讀書。那時候上人在「長堤」療病,我想還有機會嘛,反正三個月。後來才畢業大概沒多久,天啊!聽到這個惡耗,上人圓寂了。(講於2013年3月19日星期二晚 萬佛城大殿)

  這是怎麼回事啊

  陳果傑講述:上人入涅槃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去掃停車場的地,兩邊種的花圃上蓋滿了厚厚的樹葉,野草也沒人處理。有一天晚上,一位在上人生前曾發願負責整理某一小塊花圃的居士,夢見上人站在被樹葉蓋住的花圃旁邊,彎腰九十度往下看,慢慢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啊?”第二天,這位居士醒來後,趕緊去譯經院看看種花的地方,她看到的景象和夢中看到的一模一樣,由此可見上人仍然是無所不在,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43)

  車禍無險

  莊果南講述:一九九六年的一月二十八日,上人圓寂後的第二年。那天早晨醒來之前,夢見上人來了,將我頭上拍了三下,很慈祥的微笑著,我就醒過來。我還告訴內人:“上人在我頭上拍了三下”。

  那天下午四點,在回家的路上,由於下雨路滑,就在“五號南下高速公路”,快到“二十二號公路”的地方,出了車禍,三部車撞在一起,我的車子被夾在中間。車子報銷,人受到驚嚇,卻沒有受傷。在我前面,被我撞到車子的駕駛者,是一位要下班的獄警,也是一位善心人士;他讓我搭順風車,在他要出去的高速公路出口,讓我在加油站下車。

  我打電話叫內人來接我,內人見我的時候,開口說:“原來上人是為了這件事而加持你!”本已忘了早晨醒前所作的夢,經內人提醒,頓然記起,心中漸漸思索 ──上人不是圓寂了嗎?上人拍了我這三下,是為了保護我,於車禍中不受傷?上人怎麼知道今天我會發生車禍?如果上人不來加持我,這場車禍的結果,我會是怎麼樣?斷手?斷腳?腦震蕩?殘廢?沒命?上人在這場車禍中救了我,淚水隨著感激、感恩、感動的心情流出來。上人的十八大願,不捨一眾生。上人雖然脫去肉身殼子,卻依然在看著我,在他的笨弟子要出車禍時出手相救。(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22)

  竹林禅院的邂逅

  鄧少燕講述:記得在去年(1996 年)6月初,我們一家三口到荃灣芙蓉山竹林禅院。一位法師引見另一位大師。我很清楚地記得,這位大師坐著解答我疑問時,他雙腳朝天,有時半閉雙目,帶點威嚴,卻不失平易近人的感覺。更難得是,每問每答都令我心服。真有懾人心魄,刻骨銘心的道理。

  自此之後我很掛念這位大師,每逢假日一家三口便到這禅院去,看能否有緣再遇上這位大師。很可惜足,足找了兩個月,也找不到這位大師和曾引見我的那位法師。

  直至農歷 7月 15那天,當時我不知道這天是佛歡喜日。獨自帶著兒子再到竹林禅院去,終於見到了曾帶我引見大師的法師——釋光法法師。我向他說明來意,當時這位光法法師神情帶點不知所措,像跟我沒見過面似的,要我自己到處找找看,他則要到大雄寶殿禮佛。他兩小時後回來,問我找到了想見的大師沒有?我當時不知為何只是搖頭,並哭得很利害。他隨後拿了一本書出來,我看到書內的一張照片正是我想找的人,立刻用手一指說:“是這位。”光法法師聽了說:“好有緣,本書送給你看,寶書。”

  奇怪的是有一天晚上半夜,竟然見到曾見一面的大師——宣公上人,在家中出現,心裡很驚訝,於是再到竹林禅院找光法法師。在光法法師的指導下,才有幸將宣公上人記念照片設在家中供奉。(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35)

  我從來沒有離開過妳

  謝果雯講述:我記得那時候,我跟我的同修已經搬上來萬佛城做義工,大概是一九九七年、九八年的時候,我又聽到這個公案,結果晚上就夢到了我去見上人。在夢中,我很清楚上人已經圓寂了,所以,我夢裡面我是回到了一九九四年左右,就是上人還在時候。在道場裡面,上人坐在椅子上,身邊圍繞著幾位弟子,都跪在上人身邊,就好像每次法會結束的時候,就有一些人圍在上人身邊問一些私人的事情。我在夢裡面,似乎看到當時的我也跪在旁邊。

  上人那時候注意到我了,看了我一眼。我看著周圍的人,他們好像都不知道我存在,上人就停止跟他們講話,就看著我,讓我問問題。我當時知道這個機會太難得了,我立刻把握機會,問了我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

  我是這樣請問上人的,我說:“上人,我是一九九七年來的。阿難尊者在佛入涅槃的時候,以四事問佛。佛在世時,我們以佛為師;佛不在時,我們以戒為師。那師父,您在的時候,我們以師父為師,那師父您不在的時候,我們以……”我的話都還沒講完,師父當時就立刻打斷我的問題,馬上答復我心中的疑慮,直截了當地告訴我:“我從來沒有離開過妳!”在夢裡面,忽然間,我的疑惑整個沒有了,整個人豁然開朗。我也告訴上人:“是啊!沒有錯!自從上人涅槃之後,我無論在何時何處,我都感受到您就在我身邊!”

  記得在上人圓寂那一年,一九九五年,我們全家都住在洛杉矶,一起上來萬佛城打佛七。那一年的佛七是兩個禮拜,非常殊勝。當時因為上人剛走,所以我們上來打七;雖然不是第一次來萬佛城打佛七,可是是第一次上人不在身邊的時候打佛七,所以心裡的感概良多。我在佛殿裡一面念佛,一面看著周圍的佛像——這些佛像都是上人親手做的;這個佛殿是上人親手布置的佛殿,可是我們已經沒有辦法再看到他老人家了。

  記得那時候,我們給安排住在馬鳴或獅子精捨,後山那裡。那邊通常都沒有路燈,整個地區到晚上都非常的暗。我當時蠻怕黑的,可是還是就沒辦法,只好忍著,就這樣子就睡覺。可是呢,很奇妙的是,半夜忽然自己醒過來來,看見房間裡是像白天一樣光亮,當時以為已經天亮了。後來,等真的起來做早課的時候才發現,屋子裡面還是一片漆黑。

  第二晚上更有意思,因為我睡一睡,半夜眼睛又張開了,我看到上人就站在我身邊,他身穿大紅祖衣袈裟,全身金光就站在那裡,非常真實——那個不是做夢看到的,而是眼睛張開看到的;那個感覺就像我們在看 3D projector的投影,上人光明的法像,慈悲地

  那次的佛七讓我很有信心,為了感念上人的恩德,我跟同修就決定到萬佛城來做義工;當我們下了決心之後,我們就開始准備。結果呢,我就又夢到了去見上人,我跟上人報告:“我們已經決定,到萬佛城做義工了!”上人就笑著對我說:“妳過來,我告訴妳怎麼樣才能住到萬佛城。”我的臉就上前靠近,上人就用他的手指,拇指跟食指把我的嘴巴捏緊,我被他這樣一捏,醒了過來。我個人的解釋是:要想在萬佛城住,就要把嘴巴閉緊,少講閒話,少講是是非非,無關佛法的事情不要講,要多多用功,這樣才能安心辦道。阿彌陀佛!(講於2015年7月8日星期三晚 萬佛城大殿)

  他可以幫助你

  湯雅鈴講述:就在五月的某個星期天,法師要大家講一些曾經被菩薩幫助過的親身經歷及故事,有些同修就陸續地敘述了受宣化上人救助的故事。這使我猛然想起在維吉尼亞州時得癌症病重的朋友,事後我向法師請了一些宣化上人的照片,連同一卷阿彌陀佛聖號的錄音帶,用快遞方式寄給我的朋友。同時在電話中告訴我的朋友說,你不認識他不要緊,求他幫助你。

  就在一天午後奇跡出現了,正當她小睡之時,冥冥中她感到有個人走進她的房間,拿了一個用樹葉卷成的東西塞進她的嘴裡,依稀她還可以嘗到奶油的香甜,醒來後她馬上沖到廁所小瀉,(那時她已經是癌症末期,身體內嚴重積水,苦不堪言)之後,她感到從未有過的舒適。毫無信仰的她,事後發電告我此事,充滿了驚訝及感激!不久之後,她雖仍然去逝了,但容顏卻十分安詳、平靜。(追思紀念專輯二《真實的故事》)

  四個助的任務

  張果助講述:1985年6月,很意外地來萬佛聖城參加觀音七法會。首次踏入佛殿什麼也不懂,看著別人歡喜雀躍地皈依三寶,我卻偷偷在心裡打了一個妄想,要跟這位別人口中神通廣大的大德高僧講條件:如果我找到好夫君,就皈依。沒想到很快就滿願了。巧的是在我想還願時,上人恰好就在附近的金山寺,並答應為我打皈依。

  當時只有我的好同修做陪,上人嚴肅地帶領我們唸了很久的經、咒。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上人開始很慈祥地說明替我取這個法名的意義,說我有四個“助”的任務。

  回程時,我同修心有余悸地說,剛才上人一直盯著他看,目光直透入他內心深處,把他看透了似地,他怕得不敢直視上人。我心想,是我皈依,怎麼上人看他呢?後來才知上人在度冬瓜鬼(魇魅鬼),從此同修能安穩地睡覺,不再被壓得透不過氣來。

  上人圓寂時我並不知道,在我這個浪子正想回頭學佛時,上人已入涅槃!大善知識何其難遇,我十年前已得遇,又蒙師尊諄諄教誨,自己竟不知珍惜,慚愧、後悔、難過之情,比失去任何人或物都要劇烈。

  我調皮搗蛋的弟弟幾年前開始經商,在短短一年間,接二連三地被倒了幾筆大帳,不斷向雙親求援。這兩年多來,看著慈祥又學養俱佳的父母受盡折磨,我心泣血。夾在娘家與夫家之間,我左右為難,看著多年省吃儉用存下的孩子教育金不見了,還有一筆龐大的債務等我幫忙還。我的內心是何等難捨、矛盾與恐懼!經常把自己忙到三更半夜,手都無法提筆。

  我跪在上人法像前求加持,讓我有一夜好眠,因為明天還有好多工作,因為我不能倒下去。上人知道我的苦楚,屢次入夢開示我。我夢到上人喝了水後把玻璃杯交還我,雖然尚是杯形,玻璃卻全破碎了。上人在告訴我什麼?我參了好久,歷盡折磨才悟到上人是不是叫我要看破?

  在我恐懼貧窮時夢到上人及兩位法師,在僅有一個破磚牆及一口舊式大灶前談笑自如。雖然如此貧窮,他們卻一點也不以為苦,神清氣爽。我跪在上人面前,原想求加持,現在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我體悟到只要道不窮,貧窮並不那麼可怕。我應該認帳,心甘情願歡喜還債才是,至此煩惱自然少許多。

  當我拿出最後一筆積蓄時,曾深深地陷在父母與丈夫孩子之間,感到左右為難。上人入夢來說法,在我覺知上人在指點我的一剎那,老人家已站在我前面,並在我頭頂上重重打了一香板,頓時全身清涼,神清氣爽,心中的苦痛不見了,多年的病痛也不見了,上人消了我很重的業障。

  許許多多的感應是難以言喻的。現在才恍然大悟,十四年前上人那席平凡無奇的開示,原來道盡了我這一生的命運。只是天機不可洩,我又哪會想得到?

  上人就是萬佛寶殿中那尊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化身千百億,尋聲救苦,把自己的所有福報都捨給眾生。把眾生的所有苦難都承擔下來。

  去年,七歲的女兒,法名親欣,第一次參加聖城觀音七法會。首日,她出其不意地發心要受五戒,並全程參加七天法會。在法會圓滿大回向時,由於首次看到跑香,覺得很有趣,忍不住一直笑。待跑了一圈多後,才能專心持聖號跑香。這時她看到觀世音菩薩、天女散花,許多大大小小的菩薩坐在蓮花座上重重圍繞。觀世音菩薩的光環比太陽還大還亮,手持如意對著她微笑,告訴她要孝順父母。菩薩的聲音又柔又亮,是她聽過最好聽的聲音。(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66、367)

  師父來了

  江果麗講述:大約在兩年多前(2001年)醫生診斷我患了腦血管畸形,必須馬上進行手術治療。從我被推進手術室開始,家人就開始為我播放師父上人誦“楞嚴咒”和師父講經的錄音帶。手術醫生告訴我家人,手術後我會有24~48小時不認得人,沒有記憶。

  經過十一小時的手術後,我被送到加護病房,而不可思議的事情就發生了。我雖然是在昏迷中,但卻非常清楚的看到師父上人身穿黃色袈裟,手拿拐杖,後面跟著兩位男的,從我右手邊的大門進來,再經過護士服務台向我走來。在我清醒後我先生和我妹妹都告訴我,在我清醒前我嘴裡一直喊著:“師父來了,師父來看我了。”很快的我就清醒了。我甚至能馬上與醫生說英文,和我父母說廣東話,和我先生說國語,我甚至還告訴我弟弟趕快回家,醫學院的停車是非常貴的。醫生和護士們都覺得我好奇怪,怎麼能在這麼大的手術後,能在兩小時後完全清醒呢?(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397)

  出征前的奇遇

  親琛講述:我一開始就知道部隊即將前往伊拉克,在報道的前一天晚上,夢見上人。上人皺著眉頭對我說:“你要去殺人了?”因為這之前我並沒有向上人求助,所以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問上人:“不去行嗎?”上人沉默了一陣子,點頭說:“行。

  第二天去部隊報道,正在填表,有一個人從我身邊走過,走過去了,他又折返,在我身邊看著我填表。我轉頭一看,原來是我的士官長。我連忙起立,他問道:“你是從新兵訓練直接過來?”我說是。他說:“嗯!你和家人也有好幾個月沒見面了吧?”我又說是。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說:“你知道部隊就要出發了吧?這一去又是十幾個月,這樣不太好。”他喊了一個人的名字,我後來得知是我們管人事的中士。那個中士跑步過來,士官長指著我說:“你把這個士兵調到XX連去!”這位中士一聽,面露難色地說:“我們已經要出發了,這……”士官長說:“難道我不知道嗎?要不要我教你怎麼做?”那中士連忙說:“不用不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士官長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轉頭對我說:“有什麼困難就找這個中士。他如果幫不了你,就來找我!”說完就走了。

  那個中士大量了我半天才問:“士官長是你爸?”我搖頭。他又問:“是你親戚?”我又搖頭,他松了口氣,說:“那我就納悶了。你知道我又多少文件要處理,才能把你調到XX連去嗎?”我也好奇,問:“中士,這個XX連是干什麼的?”他說:“我們這次差不多有90%的人都要去,就剩下XX連不用。”我一聽,大吃一驚,才想起昨晚的夢,原來上人不是開玩笑的。(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70)

  上人的眷顧

  比丘尼恆律1957年皈依上人,曾經向上人請求出家三次,上人就開示說,她的業障很重,一定要給道場服務,多做工,消業障,才能夠有福報出家。如果你好好修行,將來地藏王菩薩會來接你。她聽從上人的開導,常住道場三十余年,做種種苦工,終於1988年出家。

  她老人家煮食供佛供僧,非常盡心盡力,從不見她在廚房發過怨氣。恆律師說,她回房打坐,只會念大悲咒和觀音菩薩。靜下心來的時候,就有很多感應。尤其在慈興寺裡,她聽經時見過佛、菩薩、蓮花、祖師,也見過天龍拜佛,煮飯時見過監齋菩薩、土地公、祖先等等,在佛教講堂也見過天龍從上人的房間出沒,在志蓮淨苑見過上人在她附近。

  1995年受具足戒後,因年事漸高,身體日漸退化,得了膽結石,須動手術。在手術的前一天,老人家從大嶼山慈興寺返到佛教講堂住一宿,等待明天到醫院。當晚她就夢見上人走近她面前,伸手在她的心內,用手掌一剔,膽石就不見了。上人也不見了。第二天,她到醫院照X光等待做手術。醫生看她X光片,她的膽結石奇跡般地突然消失,告訴她:“你不須要動手術了,可以出院了!”

  她求上人幫她找回失散多年的兒子,也真的實現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69)

  上人帶游極樂國

  比丘恆哲 講述:這是十多年前,她還是沙彌尼的時候。每一次法會的回向,雖然她很誠懇,也很恭敬,可她並不是很專一地在做。好幾次後,有一天晚上她就夢到上人了。上人在夢裡,也沒有責備她,也沒有開示她,只是很慈祥地問她為什麽不想去極樂世界?因為上人心念的力量,勝過言語,所以這位法師她可以從上人這關切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

  她就跟上人解釋說:“因為我不喜歡蓮花。說實話,我覺得蓮花很難看。我比較喜歡蘭花。所以如果我要到極樂世界去呢,我腳下踩的,我所看到的,都是我不喜歡的花,那我寧願留在娑婆世界。而且我覺得人間很有趣,有很多好玩的事情我都還不知道。”上人很有耐心地聽完她的解釋,就告訴她,“極樂世界的蓮花,其實和娑婆世界的蓮花不太一樣的。”他可以帶這個尼眾去看看,看看她喜不喜歡。

  然後,上人就好像爺爺哄著孫子一樣地,把她帶到極樂世界。極樂世界的房子都在半空中,就像宮殿一樣。可是那個材質,卻像水晶一樣地透明,帶著清涼的光。每一棟都有不同的顏色。她覺得很難用我們世間的語言來描述不屬於世間的東西。蓮花,不只像他所說的不太一樣,其實是很不一樣的!青黃赤白的這些色調,也不是我們塵世間的色系。再加上這些散出來的光是漸層的,漂亮地讓她捨不得踩在腳底下。

  看到這樣殊勝的景色,她當下真正地瞭解到――由佛清淨功德所成就的莊嚴、殊勝,才是真正的實學。比較之下,我們人類引以為傲的文明、科技,就完全顯得是非常地脆弱和鄙陋。然後上人帶著她四處地看,直到她覺得很開心,這時候師父才問:“願不願意求生西方啊?求願往生哪?”(比丘恆哲法師2011年12月23日星期六 萬佛聖城網站法語缤紛)

  師父您是佛

  上人涅槃後,弟子們紛紛撰文回憶上人,其中,張果遷回憶道:

  一九八三年元月初十,是上人替弟子選定的皈依日期。上人給弟子取法名“遷”時,對弟子說;“出於幽谷,遷於喬木。希望你的心量要大。”又說:“你現在是四十一歲,佛教裡,尼師一歲。”皈依的那天,上人又讓法師給了我好多書,都是上人的開示及佛經淺釋。我如獲至寶,心中充滿喜悅及感恩。皈依完畢,我帶著輕松、愉快的心情離開了金山寺。下樓時,聽見上人站在門口說:“你終於回來了。”

  在去金山寺(舊址)的路上,我曾想,我有很多的困難及煩惱,准備等會兒向上人討教。來到金山寺跪拜上人後,上人示意我在他左邊的椅子坐下,很久很久……,上人似乎進入禅定。不知過了多久,我抬起頭來說:“師父,剛才我有很多的問題,怎麼看到您後,好象什麼問題都沒有了。”上人聽了,也笑起來。在上人房裡坐了兩個多鐘頭,感覺卻好象一瞬間,我真有點捨不得離去。上人說:“你不想走咯!”回家的路上,我感覺身心都非常清淨。好象我以往的罪業,上人都替我洗刷掉了。

  又有兩次,在金山寺,看見上人又是接見信眾,又是給弟子們上課,未曾停止過。有一天,上人坐在最後一排,聆聽在家弟子翻譯,我終於忍不住說:“師父,您要休息啊!”上人站起身,甩了一下右手,很堅毅地說:“為法忘軀!”往講台上走去。

  一時很難描述我身邊的這位出家人。他外表很不起眼。無語時,如入禅定;回答問題時,卻充滿智能。我愈來愈覺得他不是一位平凡的人。又覺得自己像在做夢,在這塵世間,真的會有這樣的聖者?他好象隨時會在我面前消失,我不由自主地說:“師父,您是佛。”上人頓了一下,小聲地說:“你不要到處去給我宣傳。”(追思文集《片片的回憶》)

  【後記】親慧講述:聽一位已經出家的法師(那位法師,也是上人的弟子,是上人還在世的時候出家的,恆字輩的。)說,上人要往生前,恆實法師曾經問上人,問上人會投胎哪個國家(類似是西藏這樣的),上人還開玩笑說,以後罵你的那個人就是我!恆實法師再繼續問:師父,有很多人說你是阿彌陀佛再來、觀音菩薩再來、達摩祖師再來,到底師父是誰?上人就說,是古觀音。(學佛網)

  踏著上人的足跡

  塵虛講述:那是我第一次去華嚴聖寺參加楞嚴咒法會,那裡的信眾邀請我們去爬文殊山。有一次,上人乘坐飛機從那座山上經過。上人說,那座山裡住著一條龍。那座山能給人帶來智慧。去爬過那座山的人都得到了智慧。

  就這樣,我們一行三十幾個人,外加一個導游就去爬山了。那時是初春,上山的積雪還沒有化。所以,差不多要花三、四個小時才能爬上山頂。剛開始,先鋒隊有好幾個人,但是漸漸地,人越來越少,最後只有我一個人跟著導游。導游爬得越來越快,我都跟不上了。好吧,既然導游把他的腳印深深地印在了雪地上,我倒也並不介意一個人爬山。

  一個人走在初春安靜的深山裡,四周都是白雪圍繞,真是很美妙的境界,好像無意中踏入了仙境。我沉浸在自我欣賞的時候,文殊山發怒了。突然間,天空變暗,開始下起了大雪。剛開始並沒有在意,但是發覺到向導的腳印變得越來越淺的時候,我真是嚇到了。如果大雪把向導的腳印蓋住的話,我就會完全迷失在這深山裡。想到也許會死,一下子都發都豎起來了。我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小心地看清每一個腳印,不敢有絲毫松懈。如果走錯路的話,那將是一個大災難,沒人可以救得了我。

  此時,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心跳聲和衣服摩擦的聲音,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了。周圍死一般的寂靜。突然,一個念頭在腦海裡閃現:對了,每一步都踏在腳印上,只有這樣才能逃離死亡!腳印就是路,腳印就是向導。雖然他的人不在你身邊,但是有他的腳印在,向導從來就就沒有離開過。

  上人也是一樣,雖然他不能活生生地在你身邊,但是他的法語還在世間,他的教法還在實行,他的宗旨還在激勵著弟子,所以,他也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遵循著他的教導,就可以超越生死。這個念頭把自己感動得淚流滿面。是啊!遵循著向導的腳印,找到了通往山頂的路,我也應該跟隨上人所建立的傳統,找到修行的正路,超越生死,那不就是我要做的嗎!

  在那座深山裡,我下了一個決心。也許是巧合吧,做了那個決定之後,雪就停了。抬起頭的時候,看到向導就在前面。他對我說:“你花了一小時四十五分鐘爬到山頂。恭喜你,創了一個新的記錄!”我微笑地看著他,我知道,此時我所得到的,遠遠超過了一個新的記錄。(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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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台灣學佛網 (2004-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