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是一名共產黨員。1933年出生,14歲時就挑起了養家糊口的重擔(爺爺去世,奶奶受了打擊,精神不太好,還有四個小姑姑,最小的姑姑是爺爺去世3個月後才出生的),19歲當生產隊長,31歲當大隊書記,45歲當公社工業辦副書記,直到退休。一生耿直,心胸坦蕩,沒有宗教信仰,也從不看電視劇,但每天必看中央電視台的《新聞聯播》和《海峽兩岸》。人很善良,對奶奶特別孝順。
2002年,普蘭店南山公園關帝廟對外開放,這是一座古廟。廟裡的大院旁,修了一尊大佛,有三米多高,加上底座,有四、五米高。爸爸與那尊大佛非常有緣,因為離家近,只要不下雨,每天都去禮拜,從不間斷。我在美國的哥哥只要回來,爸爸一定帶他去禮拜大佛。並多次對我講:“很喜歡那尊大佛,很親切,感覺跟真人一樣。”
2009年10月,因為大哥家在農村,秋天要收苞米。我與爸爸、媽媽去幫大哥家做飯、喂豬。10月2日那天早晨5點多鐘,哥嫂下地去干活了。因為農村睡炕,爸爸還沒有起來,我便站在爸爸頭前的位置,給他按摩頭,並用牙齒咬爸爸的耳朵撒嬌。不知為什麼,心裡一陣酸楚,對爸爸說:“爸爸,今生做您的女兒還沒做夠,您給我的胳膊咬個記號,來生您好來找我。我還要做您的女兒。”爸爸笑著說:“放心吧,不用留記號,爸爸也能認出來,來生一定讓你做爸爸的女兒。”說著說著,我和爸媽講到了佛。爸爸說:“大閨女,你認識的人多,能不能請他們捐點錢,南山大佛好修了,好幾個地方都掉了漆,我也捐點。”我說:“隨緣吧。”
上午,我和爸爸去菜園子裡拔苞米桔的根,爸爸對我說:“爸爸想走了,這樣活著沒有意思,只能浪費糧食。”我說:“爸爸,您一定要好好活著,您有好兒子,誰不羨慕您?再說您身體好,還能干活,也不用我們照顧,為什麼想不開啊?”爸爸說:“人活著得有價值,決不能當行屍走肉。”(這是爸爸的真心話,決不是大道理)
從農村回來後,一連兩天的夜裡11點左右,我兒子都聽到了大哥家那裡吹喇叭的聲音,很清楚。(農村人去世時請的民間樂團演奏的樂曲)我也沒當回事。有一天,我給媽媽打電話,電話裡,我感應到媽媽家的樓梯過道坐了兩個小孩,一、兩歲的樣子,一男一女。媽媽家的樓洞是一梯兩戶,對門的阿姨得了肺癌已經兩年多了,最近很嚴重,白天夜裡都靠兒女護理。我想:那兩個小孩,可能是來接阿姨走的。所以就對媽媽說:“晚上9點以後往樓梯間送柱香吧,往郭阿姨家門口的位置送。”(心眼不好用啊,以為是對門阿姨要走,沒想到是我的爸爸要走了)一連幾天,那兩個小孩還在那裡坐著,我有點害怕了,對媽媽說:“您和爸爸到我家來住吧,躲兩個月,那兩個小孩就會走,等對門的阿姨去世了,您們再回去。”(阿姨,對不起,原諒我吧,阿彌陀佛)因爸爸從不到女兒家住,聽我這麼說,爸爸也不信,也不來我家。
一天下午,我從市場買菜回來,打開家門,聽到了念佛號的聲音,聲音很大。我家的廚房、客廳、臥室、飯廳、衛生間都有這種聲音: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感覺這聲音是從樓上傳下來的,聲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我以為是樓上新搬來的阿姨信佛,在家組織人念佛。傍晚我開始做飯,這聲音停了。因為我們這個樓洞都住著年青人,而且這個時間都在上班,只有樓上的阿姨在家,我想:一定是樓上的阿姨在家念佛。我上樓敲門,阿姨出來了,我說:“阿姨,您家是不是有人在念佛呀?我可不可以來你家念佛?人多力量大嘛。”阿姨看了看我,說:“我不信佛,我信基督教,我家也沒人來,就我自己,再說我也沒聽到有什麼聲音。”下樓的時候覺得這事很蹊跷,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11月初,有一天早晨起來後,我感覺我的頭頂有一個東西壓著,就像一塊大石頭,很重。我不愛睜眼睛,也不愛說話,心情很沉重。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但感覺不是好事,就天天念佛、誦地藏經,回向、忏悔,想求得佛菩薩的保護,但還是不好。11月中旬,我到大黑山腳下的朝陽寺去拜佛,想靠佛菩薩點化,幫我去掉不吉利的事。到了大雄寶殿,不知為什麼,我的心開始哆嗦,而且慌的很厲害,感覺有大事要發生,心裡很害怕,但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給佛陀磕頭時,我流下了眼淚。拜完佛後,我的症狀一點都沒減輕,頭頂的東西還是一直壓著我,每次誦地藏經時,我都會不由自主的哭泣。直到12月4日的上午,妹妹打來電話告訴我,說爸爸的心髒不舒服,去醫院了。接到妹妹的電話後,很奇怪,我頭頂壓著的東西沒有了,我好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