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來說,六道中天界眾生的福報非常大,一切受用都具足,一切福報皆圓滿。他們有神通,跟其他道的眾生、尤其是跟三惡道的眾生相比有天壤之別,但如果用智慧去觀察,他們的福報和安樂也離不開痛苦的本性。
第一,他們始終處在放逸的狀態中,這種放逸非常嚴重,人間的放逸跟他們相比根本不算什麼。雖然他們的壽命和人相比很長,但他們感覺非常短暫,因為他們特別放逸,只是享受,所以感覺時間過得特別快。如同我們和朋友聚會,心情舒暢時,感覺時間過得特別快,心情郁悶時則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
天人的條件太好了,他們雖然當下沒有感覺到粗大的痛苦,但那種放逸的狀態本身就是一種痛苦。因為心在迷茫的狀態中,還是離不開痛苦的本性。
第二,當他們業力窮盡、快要離開天界時,會遭受很多難以忍受的痛苦。他們死時會出現死亡的征兆,這個征兆對他們來說非常痛苦。雖然按天界的時間算只有短短的七天,但相當於人間的七百年,在這漫長的時間裡,他們要遭受各種各樣的痛苦,這些痛苦遠遠超過他們千年之前享受過的快樂。
第三,經歷痛苦才能體現快樂。他們一出生福報就特別大,不會有那些粗大的痛苦,所以感受不到什麼快樂。他們壽命雖然長,但是因為心態極度放逸,感覺就是一瞬間,快樂跟痛苦相比不算什麼。
第四,天人的五種死亡征相對人類來說都不算什麼痛苦,但對天人來說卻是極大難忍的。就像家庭條件優越的人沒有經歷過什麼坎坷,遇到一點挫折就會想不開一樣,天人也無法接受死亡。那七天的痛苦遠遠超過他一生享受的快樂,他的善根窮盡後還要墮落,要下地獄遭受地獄的痛苦。
所以,有智慧的人不應該追求天界的安樂,而應該希求究竟的解脫。有的人為了生天,做很多善事;有的人為了能變成神仙,很精進地打坐苦修,古代有很多這樣的人,十幾年在山洞裡打坐,最終也不一定能變成神仙,即使變成了神仙也沒有什麼,雖然能享用一切安樂,但照樣離不開痛苦,離不開無常的本性。所以若是有智慧,就不應該去追求善趣的安樂,不應該修神仙。
——摘自《親友書》講記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