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一個有智慧、頭腦清醒的人,學道要緊!佛在經上講:「人身難得,佛法難聞。」人生最大的幸運,也可以說最大的幸福就是得人身與聞佛法。
至於說出家,出家是個形式,形式不重要。何況佛跟我們講「出家」,家有四種家,出也有四種出,你到底屬於哪一種?說到「出」,為什麼有四種?第一種是「心出身不出」,第二種是「身出心不出」,第三種是「身心都出」,第四種是「身心都不出」,你屬於哪一種?講到「家」,有「田宅之家」,現在我們講出家,就出了家嗎?出了你的小家,進入大家,這是屬於形式。第二種,佛跟我們講「煩惱是家」,第三種「三界是家」,第四種「生死是家」,你到底出的是哪個家?
田宅之家不重要,重要的是煩惱之家,見思煩惱、塵沙煩惱、無明煩惱,這個東西麻煩!佛教我們出家,真出家是要心出,身沒有關系。心出家,對於三界六道裡面的榮辱永遠捨離了,這叫出三界六道煩惱之家。「生死之家」,生死有兩種:一種叫「分段生死」,一種叫「變易生死」。六道裡面兩種生死都有,超越六道之後,往上去是四聖法界,聲聞、緣覺、菩薩、十法界的佛,分段生死沒有了,變易生死還有。在大乘佛法,像《華嚴經》所講的,等覺菩薩還有一次變易生死。變易生死完全斷掉就成佛了,那叫出生死之家。出生死之家只有一人就是圓教的佛,圓教裡面等覺菩薩變易生死還沒有斷盡。
你把這些都搞清楚、搞明白,你這三個問題都解決了。為求道,不算對不起老師。如果你怕對不起老師,好了,你道業就完了,這個道就學不成,你縱然是出家,依舊搞生死輪回,這個就錯了。所以我們為了求佛道,為了求智慧,為了求解脫,只要我們的目標純正,決不是求世間的名聞利養,也不是求來生享受天福,這就對了,這個要用智慧去辨別,不可以感情用事。
我自己的例子也可以給你們做參考。我學佛七年,出家的因緣成熟,出家之後也有障礙。我的剃度師、常住,不希望我去學經教,希望我留在寺廟裡面做經忏佛事。這不是我的志願,我就跟常住師父講:「我出家是求智慧、是求佛法,我的願望是弘法利生。如果叫我去做經忏佛事、做法會賺錢,我沒有出家的必要。我在家有正當的職業工作,我可以還俗回去工作,我不願意搞這些。」所以我還是毅然離開僧團,到台中親近李炳南老居士,我出家之後再回去跟他,前後算起來整整十年。
我離開僧團之後,就沒有辦法再回去了。我遭遇很大的困難,那個時候面臨的抉擇,一個就是還俗,我還是回到台中跟李炳南老居士,以居士的身分學佛,他不會反對我;第二個選擇,就是聽從常住去趕經忏佛事,把經教完全捨掉。這個時候正好遇到韓館長,韓館長成全我,「你已經走投無路,寺廟都不收你了」,要我住她的家裡。我把這件事情,特地到台中,我也帶著她一起到台中見李老師,問李老師這樣作法行不行,李老師同意說:「可以。」所以我住在她的家裡。她替我找道場,替我找聽眾,我講經將近五十年沒有中斷,這是得力於韓館長的護持。我在她家住了十七年,我們自己才有個圖書館,才有個小道場,我才離開她的家庭住在道場裡,不容易!
我在學經教的時候,老師就講得很清楚,就告訴我說:「你將來出去講經,講得不好,還沒有問題;如果講得很好,聽眾都贊歎,你就走投無路了。」老師的話一點都不錯,果然是走投無路。遇不到韓館長,我們就沒有今天的成就,也就沒有今天這一會。我得力韓館長三十年的護持,我深深體會到護法的功德超過弘法。古人有個比喻,所謂是「有伯樂而後有千裡馬」,千裡馬常有,伯樂不常有,這個意思我們引用到學佛亦復如是,弘法的人才常有,護法的人沒有。
你們想想看,我們今天在新加坡,如果沒有李木源居士這樣真誠的護持,我們在新加坡有機會講經,有機會來辦學共同來學習嗎?不可能!如果我們做經忏佛事、做法會,搞水陸法會,放焰口,行!新加坡許多寺廟都歡迎;「我們要到你這裡講經說法」,沒有一個人歡迎,都搖頭!由此可知,講經的人很多,護持的人沒有。我為什麼這樣感念韓館長?無非是提醒護法的大德。我們弘法的人知恩報恩,永遠不忘護持的功德。希望這個世間,多有一些護法的人,弘法人才能夠大展鴻圖,光大佛法,利益眾生。如果沒有護持的人,你縱然學會了,沒有講台給你講,沒有機會給你發展,你依舊是一籌莫展。這個道理、事實真相,我們要了解,我們要明了。
到我們自己年歲大了,這一生弘法利生自自然然也會有一點福報,福報現前的時候,我們知道,我們退出來做護法,希望你們年輕人做弘法,我來護持你們,讓你們身心安穩,無後顧之憂,給你們制造講台的機會,幫助你在講台上長期的鍛煉。我懂得了,我若不做護法,誰做護法?所以我們在世界各個地區建立了許多淨宗學會,跟我們有密切的關聯,目的何在?希望我們同學學成,別的地方不請,那些淨宗學會來請,你們就有地方講經,你們也會有很多人照顧。不講經的時候,沒有人請的時候,我們自己有道場,回到自己道場天天來鍛煉,我們的講台一天都不空過,天天都在練習,這樣才能夠成功。自己要有毅力,要有決心,不畏艱苦,什麼樣的艱難困苦都要克服過去,這才能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