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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水中蓮
80年代初,我出生在河南一個封閉偏僻貧困的小鄉村裡。5歲那年跟著父母去地裡。父母在田裡刨地,我則跟著比我大兩歲的哥哥和一群小孩在較遠的地頭玩耍。秋後的地裡零落下一些小個頭的玉米。孩子們點燃了一大堆火燒烤玉米。烤熟時大孩子們一窩蜂的用棍子扒開火堆搶玉米。我的哥哥搶到了一個,因為太燙手就順手塞到我的上衣口袋裡。
孩子們不會意識到那個剛剛從火堆裡扒出來的夾雜著火星的玉米對我來說有多危險。就這樣,我的衣服燃燒了起來,深秋的風助火燃燒,我迅速被竄起的火苗包圍了,一群孩子驚叫著四處奔逃。
讓我感到驚奇的是,我飄到了空中,我看到了下面的地面上有另一個自己被大火吞噬著,可是奇怪的是我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我的身體非常的輕盈,像一根羽毛,可以隨風飄動。然後我看見我的父親騎著家裡的那輛黑色的大自行車,伸著頭拼命踩蹬。我的母親坐在自行車的後座懷裡抱著另一個我低聲的哭泣。這個時候我感覺到一陣冷風吹過,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然後就蘇醒了,蘇醒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濃重的烤人肉的氣味。
之後很多年,我都不明白為什麼我會看到另一個在火焰中的我?為什麼我沒有任何疼痛感,為什麼我能夠在空中看到我的父母親帶著另一個我在直奔醫院的路上?學佛後才知道原來是自己靈魂出體了。
接下來這半生,也算是歷盡了坎坷。身體一直特別的不好,但是去醫院又查不出來大的毛病。高考的時候,因為早戀影響到成績。高考落榜,又遇到失戀,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覺得人生活著沒有任何意義。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年。直到遇到了現在的愛人,他身上有我一直渴望的東西,陽光開朗,一身正氣,永遠那麼的有精神。一直以來我都有強烈的焦慮感與孤獨感。我以為我找到了生命中的伴侶就不會再感到孤獨與焦慮。但是我發現那只是一時的。生活的美滿依然無法化解我的孤獨與焦慮,依然無法填滿我的空虛。一直到我再次經歷了靈異事件。
2009年春季的一個夜晚,我被一個噩夢嚇醒了,夢到自己在鄉下的老宅中睡覺,房梁上垂下來一條黑色的蛇,一下子掉入我的衣服後領中,落在我的脊背上,嚇醒後我不禁摸了摸我的後背,那股徹骨的寒涼我依然能夠感覺的到。第二天的中午,我在廚房做飯時發現腰背隱隱的疼痛,痛到無法直起腰來站立。這個我沒有意識到我的不幸才剛剛開始。
此時我兒子才剛剛1歲,家庭正需要我,我開始了漫長的治療。醫院拍片診斷得了腰椎間盤突出,症狀卻非常嚴重。我辦理了入院做正骨打封閉針治療。正骨過程中,由於醫生用力過猛造成我的一側胯骨骨折。入院時是自己走進去的,出院卻在床上癱了將近三年的時間,我無法站立了。
同時我全身的關節開始腫大變形,疼痛難忍。去醫院做了無數次的檢查,都查不出來病因。一次我的愛人攙扶著我在醫生辦公室裡,那位醫生看完我一大摞的化驗報告單後,說:“你沒病,你是癔症”。我不清楚癔症是什麼意思,我以為是精神病的意思。我一下子崩潰。“我怎麼會沒病呢?我都癱在床上了,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說我沒病?我不是精神病,我真的是有病啊!”。
躺在床上這三年,面對的不僅僅是肉體上的疼痛,還有家人及旁人的不解。我怕別人說我嬌氣,沒病裝病。好在愛人一直都理解我支持我。我記得我癱在床上的第一年,愛人鼓勵我說,“別擔心,很快會好的”。到了第二年,他說“你別想太多,總會好起來的”。到了第三年,他抱著頭坐在我床頭說,“你什麼時候會好起來啊!我快要撐不下去了。
我知道,這個堅強的男人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他在外面面對巨大的工作壓力,回來還要照顧癱瘓的妻子,帶著我到處看病,孩子才兩三歲。而我的病卻是越來越嚴重了,心髒也出現問題,一旦病發,連說活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有好幾次夜裡,睡在旁邊的愛人突然驚坐起來,黑暗裡探過手來試探我是否還有鼻息。他常常擔心某一天早上自己起床會發現我早已經沒了呼吸。
在這期間,我無數次的做同樣的夢,夢到有大蟒蛇追咬我,基本上隔幾天就會夢到,一旦夢到,第二天我的病情就會惡化。我開始幻聽幻覺。我無數次的萌生出自殺的念頭,而每次這個念頭一出現,就會有一個聲音跟我說,死吧死吧死吧,死了就好了。甚至看到一些不是這個世界的一些影子樣的人物與形象。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樣,我想不明白,因為我始終認為自己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不是是個壞人,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報應。我甚至會勉強支撐著站起來,走進附近的寺廟裡,跪在那裡仰望著佛像問佛,我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是我?
我的母親和愛人背著我開始談及我的後事。愛人跟母親說,知道我一直害怕孤獨,我死後,他會把骨灰埋到花盆裡,無論去哪裡都帶在身邊。
(不學佛不知道自己是個惡人,那個時候的我忤逆不孝、藐視公婆、道德淪喪、唯金錢至上,為了賺錢,不擇手段,我不得這樣的報應,還會是誰呢,我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幸好我病倒了,如若不然還不知道我會為了賺錢造下多少地獄惡業)。
為了我的病能好,不信鬼神的丈夫開始求神拜佛,見廟就拜。有次,愛人開車帶我去天台國清寺拜佛,去的時候我一直擔心自己的腰背,無法長時間走路,怕自己支撐不到拜完佛,沒想到,那次進寺廟到出寺廟,我居然走了兩三個小時的路,腰背並沒有疼痛無法忍受反倒是感到特別的輕松。從病倒以來,不曾走過這麼長時間的路。當時只是感覺奇怪,並未深想。
我在病床上開始胡亂浏覽網頁,看到有說誦地藏經能治病的。我也開始誦讀起來。其實我並不是真的信佛,只是急病亂投醫而已,既然醫藥無法治愈我的病,試試地藏經又何妨。我斷斷續續誦了有四十九部吧。這期間配合漫長的理療。我的腰居然漸漸的見好了。我能下床走路的時間從十分鐘到一個小時,從一個小時到兩個小時。就這樣,慢慢的恢復。我的生活可以自理,也可以 慢慢的照顧小孩了。
2013年時候,孩子五歲了,為了孩子上學,我們從浙江回到河南老家的小城定居。我的腰雖然好了些,生活能夠自理,可是全身關節仍然腫大變形。這些年來困擾我的那個噩夢一直如影隨形。14年秋天的一個夜裡,我又一次夢到大蟒蛇追咬我,這次咬的是我的心髒。次日我的心髒病再次嚴重起來,我害怕見人,害怕見光,害怕聽到一切的聲音,有一點點的聲音都會讓我心驚膽戰。我只想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裡,或者靠近愛人,只有他呆在我身邊,我才感覺到一點點的安全與溫暖。
愛人帶我去醫院檢查心髒,因為工作忙,讓我一個人騎電車先去醫院,他隨後忙完就去醫院。在去醫院的路上,我看到一位老尼師在路上蹒跚而行,出於同情心,我停下車,送她到她要去的地方。(因為我的一絲善念,我的不幸和噩夢終於要終結了)路上我向這位老師父傾訴了我的不幸,老師父告訴我這是業障病,並問我可曾打死過蛇。我說沒有。臨分別時老師父告訴我她住的廟的地址,讓我有時間了去找她。
於是我開始頻繁的往廟裡跑,為什麼我會頻繁的往廟裡跑?因為我驚喜的發現,我一到廟裡,本來半死不活的恹恹的,一進廟門一下子精神起來了,身上也不疼了,勁頭也起來了,我在廟裡打掃衛生沖洗廁所,擦拭佛像,給大家做齋飯,忙的不宜樂乎。居然一點也不累,渾身也不疼,心髒也好了。可是我一出了廟門,又焉了,所有的病痛一下子又回來了。
老師父為了查明我的病因,帶我去見了一位易學高人。那天,是我人生中很特別的一天,幾十年來一點點構建起來的根深蒂固的唯物主義思想在那一天土崩瓦解,我開始重新審視我身處的這個世界。我以為我眼前的這個世界就是真實的,我只相信我看到的,聽到的,能夠觸摸到的是現實存在的。而看不到聽不到觸摸不到的都是沒有的,我鄙視嘲笑老頭老太太們喜歡裝神弄鬼神神叨叨。原來我才是那個最愚蠢的人。
那位易學高人,拿起那張寫有我名字的紙看了看,抬起頭來又看了看我,說:“你怎麼這麼晚才來?你不是跟廟裡師父很熟嗎,怎麼現在才來"。我跟他解釋說才認識的師父。他歎了口氣說“麻煩,是邪症”。在場的人都一怔。他直接說“你是為夢來的,這些年來你一直夢到被蛇追咬對不?”天啊!他居然知道我做夢的內容,我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他說出困擾我多年的那個噩夢時的受驚嚇程度。我那時只有瞪大眼睛拼命的點頭得份兒了。“你殺過蛇!”,“我沒有,沒有”我又拼命的搖頭。
天知道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蛇,看一眼都能嚇得汗毛倒豎,尖叫逃跑更何況去殺了!“你殺過了”他語氣堅定,“不是你這輩子的事,是前世的事,而且這條蛇還是個仙兒,被你殺了”。我不知道什麼是仙兒。但是直覺告訴我,我真的可能殺過它。我問他,為什麼我一進廟裡病就好了,出了廟就又病了。他說是因為寺廟大門口都有護法,跟隨我的眾生進不去,只能在廟門外等我,等我出了門就又跟上我了。我問他我怎麼樣身體才能好起來,他讓我去寺廟裡做一場超度法事。或許能讓我的身體好起來。我依言做了一場超度的法事。
做法事的那天,師父們為我誦經,我只管磕頭,因為什麼也不懂,讓我磕頭我就磕頭,讓我上香我就上香。乖的很。想著只要能讓我的病好,讓我做什麼都行,磕這幾個頭算什麼。只是覺得身體特別特別的沉重很累很累。也不知道師父念的什麼經,就是當住持師父唱誦到,“法性湛然者。靈明湛寂。玄妙真常。個個不無,人人本具。只因最初不覺。忽而動心。認妄為真。迷己逐物。由是業網牽纏。流轉五道。恆隨生死以升沈……生滅無生生不生,樂邦那肯禁人行,誰知萬丈紅塵裡 菡萏花開月正明……”突然之間就如癡如呆,怔在那裡,若有想,若無想,耳中只是反復的唱誦聲“法性湛然者。靈明湛寂。玄妙真常。個個不無,人人本具。只因最初不覺。忽而動心。認妄為真。迷己逐物。由是業網牽纏。流轉五道。恆隨生死以升沉……”
就這樣迷迷怔怔的,師父又提醒我跟著大家念佛。我跪在蒲團上跟隨大眾念佛,也不知道怎麼地,悲從中來,想我這三十多年來所受的苦難,千般的委屈湧上心頭,抑制不住,眼淚奔湧而出,礙於身旁這麼多的師父我無法嚎啕大哭,只能拼命抑制跪在那裡抽泣個不停,淚如泉湧。老尼師眼看我行為有異,快步走到我身旁碰了碰我低聲說“提起正念,大聲念佛,什麼也不要想”。我立即跟上大眾的念佛聲,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本來我一直擔心這次超度能不能送走那位蛇仙,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念佛聲中,我漸漸的升起極大的信心能夠將這位蛇菩薩超度走。(學佛之後我才明白,那應該是佛菩薩的加持力)法事做的非常圓滿。而我從此以後也再沒做過那個噩夢了。身體也好了很多。
大病沒有了,依然有很多其他慢性病困擾著我,一年後,我再次去找了另一位精通易學的人(因為因緣不具,以前給我看過得那位易學高人我登門數次都無緣看到)這人後來我才知道,是修密宗的。修持的非常好。他一樣的看了一眼我的名字便直接告訴我,說我身上總有醫院看不好的病,之所以會備受折磨是因為前世本是修行人,今生卻在名聞利養中迷失了,受到護法神的懲罰。精進修行,會一切都好起來的”。經他指點,我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開始走上修行之路。
一旦心定下來,靜心誦經念佛,所有的病都開始好轉,我徹底擺脫了藥物的依賴。腫大變形的關節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了。心髒病也好了八九分,腰背疼痛的毛病基本上全好了。我甚至能夠像一個正常人一樣上班了。至今我回憶之前所遭受的苦難依然感覺仿佛做夢一樣。
我的修行,其實是自己瞎摸索的,一直沒有師父的指導。之前去醫院路上認識的老尼師兩年前已經圓寂。就這樣,每日裡誦經念佛。直到今年五月份自己在辦公室裡浏覽湖心亭看雪客的微博,看到一篇“蘇州居士實名來信,活佛轉生在漢地”這篇文章。被文章中的那位老師的大悲心所震撼,我開始搜集所有有關老師的文章。
我看到老師因無力救助患塵肺病的孩子而抱著孩子失聲痛哭時,我痛苦的撕心裂肺。看到老師被蔣師兄的愛人誤會為妖魔附身不祥之人,不讓老師進門,而老師一人站在門外為蔣師兄的孫女誦經時,心痛的無以復加。看到“我抱著這一柱香,只為你能聽我把話說完”中唐河老人臨終一幕,真真的痛徹心扉!最後我搜索到“能看到人死後至再次投胎的全過程”當事人首次撰文”,這篇文章,是文言文,非常幸運,我居然看懂了。
然後又看了老師不少的開示,反反復復讀,讀了又讀,自己感覺真的不亞與佛語。我加了老師微信,發了一句問候。令我沒想到的是老師居然回我信息了。只一句話,卻一針見血,直指人心:“君讀佛經只是為了改變生活?不如法!”一句話把我給問楞住了。然後我又像幾年前做超度時那樣,不能自抑的淚奔了。我不知他是怎麼知道我在讀經的。其實我從沒細想我讀經的目的是什麼,只是覺得我讀經的時候身體感覺有力量,能夠遠離病痛,能夠讓我頭腦清醒,有利於工作。我從沒想過度眾生,成佛。下面是老師對我的開示:
老師: 君讀佛經只是為了改變生活?不如法!
我:老師一問,一時愕然,反觀自心,確實如您所言!自知業障深重,根器愚鈍,成佛於我太過遙遠!
老師:皆具如來德相。並不遠。
老師:莫向外求!讀經本身無法改變君之生活。生活之變,在於自己。而誦經之饒益,可以先改變你。
我:老師之言,可否理解,心量擴大為眾生了苦脫苦而讀經,才如法?
老師:誦經回向法界,亦可饒益四方,廣增福祉,多載善緣。僅為改變生活而誦經,起心動念其識不惑,無可饒益,因緣不具。不如法。
我:對不起老師,我太愚鈍,您的話我一時還不太理解。
老師:誦經受福,乃是自我攝受及法界眾生攝受之緣,其識聚慧,克增資糧。亦可理解為,誦經之後自我之拔,即為改變自己。
老師: 為所求,添煩惱。為利他,多自在。
收到老師短信的那天下午,我哭了整整一個下午,眼淚鼻涕一塌糊塗。就像做超度時那次莫名其妙的感情的爆發一樣,沒有任何原因。還好那天坐對面的同事請假,辦公室只我一個人。老師的開示,猶如黑夜明燈為我的修行指明了方向,我開始把修行的重心轉向自己的心,善護自己的身、口、意三業。而不再僅僅是只知道機械的反復的讀經。對我來說,身業最易改,口業其次,意業最難。要想從心上做最根本的轉變,是最最難的。至今仍在學習中。
學佛三年,是我這半生中最踏實最平靜的時光。我與生俱來的莫名的焦慮與孤獨,一直以為找到了我的人生伴侶就會消除,後來發現並不是這樣,愛人在我的身邊,我依然焦慮依然孤獨,一直到我找到了佛法,獲得了從未有過的寧靜。我終於找到了我活著的目的。
至今我都不能算是一個佛弟子,因為平時生活工作非常繁忙,沒有機會去寺廟裡做皈依。只是想將自己的這些不知道能不能算是離奇的經歷寫出來,告訴大家,這個世界真的並不僅僅是我們眼中看到的那樣,如果不是我這麼多年來的親身經歷,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其他維次空間的眾生存在,人死後真的有靈魂,(我知道是因為我死過啊!呵呵呵),這個世界上也真的有六道輪回,有因果報應。有佛的存在!
感恩老師慈悲與加持!
南無觀世音菩薩!
南無地藏王菩薩!
南無阿彌佗佛!
來源:湖心亭看雪看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