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封翁(《感應篇瀹注》)
揚州的高某,最初沒有兒子。販賣貨物到京口,在寓所中時常聞到安息香,有一天牆壁中忽然伸進來一枝香。高偷偷看去,見一少女獨坐。詢問店主人,就是他女兒啊。問為什麼沒出嫁,主人說:“選擇女婿難罷了。”過幾天,高在鄰裡中介紹一女婿,主人有點嫌他窮。高說:“我借錢給他。”當天就為他們作媒,贈送數十兩銀子。回家後高夢見神說:“你本來沒有兒子,現今就賜給你,可以取名铨。”過了一年,果然生一兒子。後來考上科舉,官做到尚書。
[按]不起邪心,就難了;為別人選女婿,更難。選擇女婿,就難了;捐錢助別人營生,更難。仁人用心,固然如此吧!
錢長者(《懿行錄》)
毗陵的錢某,富甲一郡,行善卻沒有兒子。鄰裡有喻老,為有權勢的人家逼迫,求錢某借錢,錢某不要借據,如數給他。事情平息後,喻帶著妻女上門感謝。錢某的夫人見喻的女兒有姿色,想為丈夫娶作妾,喻氏很歡喜。錢某說:“乘人之危,不仁;本來要行善,又夾雜愛欲在其中,不智。”急忙退還。當晚錢妻夢見神說:“你丈夫厚德,應當賜你貴子。”過了一年果然生了兒子,名叫天錫,十八歲時,鄉會接連考中。
[按]經上說:“YIN人婦女者,得絕嗣報。”可以返觀自己而省悟了。
富翁某(《迪吉錄》)
閩地的某富人,沒有兒子,有很多美妾,都不生育。當時有官員上任,半路上妻子死了,路費用完了,女兒哭泣說:“母親要腐壞了,不如賣我安葬母親,其余作路費,父親任期滿了可以贖回我啊。”父親說:“我只有你一個女兒,怎麼忍心做這事?”女兒說:“除此以外沒有別的辦法。”於是流淚賣給富人,換錢三百千,而富人不知情啊。見那女兒幽閒貞靜,舉止不尋常,雖然束發致喪,卻沒有顯出憂戚的樣子。問她也不說,問介紹人,才知詳情,於是送還她父親。父親擔心錢已用了無法償還,富人說:“不必償還了。”又資助他們路費二百千。不久,富人正妻生了二個兒子,都是少年考上科舉。
[按]馬翁買的妾,是賣身葬父;富翁買的妾,是賣身葬母。若是不遇到這樣的善人,就沒有辦法勸人們學孝女;若是不生這樣的貴子,就沒有辦法勸人們學義士。
勸求壽者(共三則一法一戒一法戒)
人有精液啊,就如樹有脂啊,燈有膏啊。滋潤就茂盛,用盡就枯萎。《解脫要門》說:“修行之人,若數十年欲心不動,則精髓凝結,漸成捨利。”《道書》說:“欲念不生,則精氣發於三焦,榮華百脈。”《蘇子》說:“傷生之事非一,而好色者必死。”無奈的是世間人,在YIN欲關頭,到老也不醒悟。正當YIN火動時,便起欲念;欲念起時,精氣更損耗了。精氣既然損耗,YIN火更動,互相引發,死亡馬上就到。更有服用YIN藥的,助火導YIN,煎熬五髒,那禍尤其的慘。至於虧損陰德,削奪壽命,更不必說了。有志長壽的,怎麼可以重蹈這覆轍呢?
范縣尹(《迪吉錄》)
唐朝的范某,精通推算年歲節氣,算自己來年秋天壽祿都盡了。當時想就職江西,訪查占卜的人,占卜說:“先生的大限(死)在來年七月了,為什麼到遠地做官?”范說:“我自己也知道,只是要掙點俸祿好嫁女兒罷了。”到上任時,買來一婢女,查問知道她姓張,父親曾經是某堰官,是已故好友啊。歎道:“我女兒不愁嫁不出。”選擇一賢婿,先用女兒的嫁妝把婢女嫁了。任期屆滿回京城,又遇到占卜的,見到他很驚駭,問是何故,范就告訴詳情,占卜的歎道:“你現今福壽不可限量啊。”范後來做官數任才死。
[按]人若在康健時常想死的日子,那什麼善不做?什麼惡不戒?可惜,不念歸期罷了。菩薩八念中,有一念死,那意義深了。
王某(思仁目擊)
昆山的縣學生王某,成年時,與一鄰女有約,往來不斷。他父親時常用棍棒懲罰,總是止不住。有一天傷在胸口,得了嘔血症,醫藥無效。結婚剛三年,就死了,他妻子哀痛多年,也死了。
[按]昔日有宮女,多有懷春的病。醫生說:“須要皇帝派數十少年作藥。”皇帝按醫生的話做,過了一月,宮女都肥胖了,來拜謝皇帝的恩,那些少年俯身趴在宮女後面,干枯沒有人樣了。皇帝問是什麼東西,回對說:“這是藥渣。”王某自身就是藥渣了,還要服藥,難道有用嗎?
王沈二人(《感應篇集解》)
宋朝開禧初年,簡州進士王行庵,體弱而很少欲望。他的表弟沈某身強力壯,肆意在青樓妓院放浪。王屢勸不聽。有一天沈從外面回來,看到他妻子與別人苟合,正要拿東西打,手臂忽然抬不起來,長歎就死了,當時才三十一歲。丁卯年冬,王偶然患病,設醮祭神,道士做法事,伏在地上良久,起來說:“查先生的壽命,只有五十歲,因為兩次不YIN欲別人的女兒,延壽三紀(十二年為一紀)。”後來果然到八十六歲。
[按]野草閒花,固然應當永斷,即使夫婦之間,也應當相敬如賓。唐朝的薛昌緒與妻子相會,必定有禮節,先命女僕通話再三再四,然後點燈燭到內室,高談雅論,喝完茶就退下。或者要在內室就宿,必定請求說:“我因為傳宗接代事重,想要嘉會一次。”這雖然有點迂腐,但想矯枉必先過正。所以記錄在這裡,作為有益的規勸吧。
勸遇難者(共三則二法一戒)
顛沛流離的時候,完好一婦女的貞節,功德必定翻倍;損壞一婦女的貞節,罪過也翻倍。得與失有天淵的差別,尤其應當謹守,這是在勉強為善而已了。
汪一清(《續筆乘》)
嘉靖末年,漳庠的汪一清,遇戰亂被賊寇抓獲。見賊寇抓一婦人來,是同學友人的妻子啊,就認為妹妹,答應贖她出來。賊寇就把他們關在一室,相互面對一月多,汪不起邪念。後來贖回,友人哭泣拜謝,汪隨後考上科舉。
[按]通宵達旦的道理,在汪這裡看到了。古往今來,有幾人能做到?
張文啟(《不可不可錄》)
明朝末年福建的張文啟,與周某躲避賊寇在山中。有少女先在那裡,見到二人,倉皇要跑。張說:“出去必定遇到賊寇,我們都是誠實人,決不冒犯。”到半夜,周想私通,張極力阻止才避免。到了天亮,張厭惡周在身邊,就一起出山,知道賊寇已退,趕緊查訪少女家人來迎接。張後來成為黃姓的女婿,嫁妝很豐厚,看那新娘,就是那少女啊,生二個兒子,都考上科舉了。
[按]周某的業報,固然在後面,可惜不知道罷了。
池州舟子(池州人述)
康熙癸卯年,池州發大水。有人駕船救一少女,要奸污她,少女仍然跳入水中,遇到樹活下來。過了一年少女嫁到別的村,結婚那天,少女見到他舅舅,就是先前逼自己的人。非常憤恨,哭告送嫁的人,就上吊死了。
[按]後來女方家與男方家打官司,那事才傳出來。
勸醫士(共二則皆法)
YIN欲關頭,他人破解很難,醫家破解容易。為什麼?人想病時,欲心自然淡化了,醫生見到的無非是病人,這是容易的第一點啊;人只是不知衛生,所以摧殘,醫生卻精通調理,這是容易的第二點啊;男女的身體,本來是皮囊,裝滿惡露,只因薄皮覆蓋,瞞騙了天下英雄,醫生既然知道病源,不只是洞見肺腑,這是容易的第三點啊。努力吧。
聶從志(《文昌寶訓》)
宋朝嘉祐年間,黃靖國是儀州判官,被帶到冥府,主管說:“你掌管儀州,知道有一件美事嗎?”拿出檔案給黃看,原來是醫生聶從志,在某年月日,在華亭楊宅行醫,拒絕奔婦李氏。上帝給他延壽三紀,三世考上科舉。後來都應驗了。
[按]禁止邪YIN,鬼神便稱美事,那反過來就可知了!
陳醫師(《感應篇廣疏》)
余干的陳某,曾經醫活了一窮書生,書生很感激。有一天陳住宿書生家,正好書生到別處去了,妻子想出來陪,陳制止。婦人說:“是婆婆的意思。”陳說:“不可。”婦人徘徊良久。陳連連說:“不可不可。”後來幾乎不能控制,於是拿筆寫道:“不可二字很難。”天明就告辭離去。後來陳的兒子應試,考官要放棄他的文章,忽然聽到有聲音連連呼喊“不可”。仔細閱讀,堅決要放欲。於是有大聲音說:“不可二字很難。”不得已,勉強錄取。等到見面,才知原委。
[按]他兒子幾乎考不中,都是從他父親幾乎不能控制那裡來的。
勸商農工賈(共六則皆戒 附豪僕)
商農工賈,應當想到:“我們或靠經營,或靠手藝,披星戴月,冒著嚴寒酷暑,不過是要多掙一點錢罷了。別人有妻女,我也有妻女;別人有姐妹,我也有姐妹。他人若起惡念,我必切齒仇恨;我若稍有邪心,他也咬牙懷恨。現在見某某因為奸YIN的事,疾病死亡,官司破敗,甚至賣兒賣女,傾家蕩產,只是一念之差,導致如此。我如今早早覺悟,便當斷了這邪心。見婦女年老的,當作母親想;年長的當作姐姐想,年少的當作妹妹想,年幼的當作女兒想。不談閨房的事,不看YIN邪的書。並且步步積陰功,時時行方便,那福壽自然天天增長,子孫自然繁榮茂盛。世間的便宜,什麼能超過這事。”
木商某(《戒YIN匯說》)
嘉靖末年,宜興的節婦陳氏,有姿色。有一木商看見了,百船誘惑,知道不可侵犯,就在夜裡扔木頭到她家,告官府有盜賊,又賄賂官吏羞辱她,希望她順從。婦人日夜禱告上天,有一天夢見神說:“已命令黑虎出動了。”不久,木商進山,有黑虎跳出,越過數人吃了木商。
[按]這等惡人,投給豺虎,固然不值得可惜。只是可惜他白發雙親,紅顏少婦在千裡他鄉外,哭望天涯,棺材都沒有著落罷了。客居他鄉的人士,應當痛心刻骨了。
王勤政(《感應篇圖說》)
滁陽的王勤政,與一婦人私通,有一起奔逃的約定,而擔心她丈夫追趕。不久,丈夫就被婦人害死了。王很驚駭,逃到江山縣,自以為可以逃脫。餓了去飯店吃飯,店主給他二人的飯量,王問為什麼,店主說:“剛才有披頭散發的人跟著你,不是二人嗎?”王知道是怨鬼,就到郡裡自首認罪了。
[按]怨鬼既然跟隨,就不能自主。那自首啊,是怨鬼有意指使的啊。
麻村二人(《不可不可錄》)
麻村有甲乙二人,住址相距不遠。甲戀一寡婦,他妻子懷恨。乙使自己的妻子去挑逗甲妻,就私通上了。時間久了,乙妻也懷恨。一天晚上甲在寡婦家,口渴急忙回家,到了門口,忽然聽到乙與自己妻子說話,大怒,回到寡婦家,拿斧子再回家。路過乙門,想先奸YIN乙妻作為報復。乙妻也怨丈夫不回來啊,就順從甲的意思。這時乙在甲家,估計甲要回來了,私自暗想要殺甲,拿著斧子站在自家門前,聽到門裡有男子聲,急忙敲門,甲拿著斧子跳出,乙拿著斧子砍進去,黑暗中大喊大叫。鄰裡拿火把照亮來勸,乙見奸夫就是甲啊,很吃驚,問甲:“你從哪裡拿的斧子?”甲說:“本來要砍斷奸夫的頭,因為我奸污了你妻子,姑且饒你的命。”乙說:“我哪裡奸污你妻子?”甲指他手裡的斧子說:“這不是我廚房斷了手柄的斧子嗎?”乙說不出話來。眾人都說:“這是上天報應啊。”轟然散去。
[按]奸YIN別人的妻女,自己妻女就被別人奸YIN。與慶封(春秋時齊國大夫)的行為有什麼不同?
戈阿己(目擊其審單)
康熙己酉年,昆山的戈阿己,奸YIN一邱氏婦人,時常去她家。有一天說:“我殺了你丈夫,怎麼樣?”婦人發怒,制止他。當晚戈竟然拿刀前往,妻子沒發覺。戈乘著黑暗揮刀,正好邱上茅房去了,誤傷了他女兒,邱告到官府,戈被處死了。
[按]奸YIN別人的妻子,反倒厭惡別人的丈夫。只是這一念,就天網難逃。
南京工某(余成童時親聞)
康熙辛亥年冬,南京有工某,租住在昆山。私通賣面人的妻子,丈夫察覺,躲避搬到另一村。不久,工也搬來。一天晚上丈夫從外面回來,偷偷聽到私語,悄悄打開自家的門,取切面刀暗中砍下去,正中那人腦袋,然後連被子一起捆在床下。丈夫以為死了,叫鄰居取火照亮,火來要殺他妻子,而奸夫已不知去向了。第二天有人報告說:“某處蘆葦中有死人。血流全身,只裹著一濕棉被,結冰如膠。”過去一看,就是工某啊,相距一裡左右,隔著一條大河。大概裹著被子渡河,冰水進入腦袋而死的。
[按]面臨白刃,是最痛啊;渡過冰河,是最寒啊;暴露屍體,是最羞啊;告別妻子,是最慘啊。卻都是YIN念導致的。所以《楞嚴經》說:“菩薩見欲,如避火坑。”
張甫(萬人目擊)
太倉的張甫,素有YIN掠的行為,良家婦女,也時有遭他奸污的。後來投奔郡城官宦人家,越來越猖狂。康熙壬戌年秋,被害的人羅列他的惡事,控告到軍門。官府審出實情,拷打刑訊,帶枷示眾在阊門(阊門:蘇州城西門),限他絕命才釋放。
[按]我在阊門看到後,正好刻板工人拿來這刻板的書樣,所以就順便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