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馮馮
茜塔 / 謄錄
一九八八年三月,收到慈濟基金會美國分會負責人黃思遠先生及夫人來信,附有“小胖”的近照。小胖是我給他的綽號,他已經會騎在小小三輪腳踏車上給拍照了,胖嘟嘟的,可愛極了,叫人恨不得立刻抱起他來親一親小胖頰。這孩子就是我在拙著“天眼慧眼法眼的追尋”一書內“黃思遠行善得麟兒”一篇的那個小寶寶,是觀音菩薩所賜的嬰孩之一,是觀音菩薩的有求必應靈異實例。每次我見到他的照片,都會開心甜甜的。我收到很多因祈求觀音菩薩而得的嬰孩的照片,很可以貼滿一本相簿了。每一個都可愛,都是小天使,我一一都給他們起了綽號:小胖、胖胖、小貓、小豬、小牛……不時拿來看看,開心極了。思遠的信上除了報告小胖近況之外,還介紹了一位L先生,他說L君是一位佛教徒,曾經很熱心捐款給慈濟基金及慈濟醫院,現在患了病,希望我能為之診看是什麼病和指示應如何治理。思遠的信一向都簡單扼要,此信也不例外,並無提及L君的病況,也沒有附來照片,毫無資料。L君的來信,自己介紹,說是三十多歲,是一個留學生,單獨住在美國,沒有親友,他自述症狀,說是突然感覺到背痛。這件個案很使我感到困難,既沒有照片,又不識其人,叫我從何視察?
像這樣的個案,我不是第一次碰到,在些情形之下,唯一的線索就是來信人的字跡。我曾經從來信者的字跡觀察其個性與健康狀況,有時也還能看得接近實況。實例之一,就是現住士林的一位C老伯及其太太與子女。C老伯在一九八七年初來信,我看到他的書法龍飛鳳舞,顯然是一個書法家,而不是普通人,我也能看到他的面貌身材的大概和他的個性與成就,還有他的健康的大致情況,也看出他很懂得素食養生與中藥,我將觀察在回信中提及。這是一位非常正直的善人,C老伯並非富有,但是他很發心布施,捐不少款給慈濟醫院,行善不遺余力,我很敬佩他。所以我不待他要求,就自動為他觀察,一方面也是考一考自己的天法慧三眼的功力,看我觀察這位素未謀面又無照片寄來的陌生人的效果。
C老伯很快就回信,他說很驚異於我的觀察能力,僅從筆跡也能達到百分之八十的准確性。
C老伯的過獎,使我汗顏,我回信說此乃雕蟲小技而已。而且也毫無把握,總不及能見到本人或彩色近照的觀察那麼容易及准確。這可是實話,從字跡觀察,所見的形象是很模糊的影像,因為字跡是寫的人的“能”的表現之一,只是很小的“能”我需將這些微量的“能”集合起來,使之成為整個個體,這情形就有些像電腦繪出的線條人體,我從這人體的能場的洞,或者稱為“氣穴”的,從它的強弱可以看得到健康情況,內髒骨骼,血液神經等等的大致情況;有時候,看不清楚,就需要向他的住址去找尋原人──要找到這字跡的能所反映出來的人,再予以觀察。這樣的確是較為困難的,因為,字跡的能所反映的人相,是虛的,跟看電腦繪像與負片影像差不多,總不及彩色照片正片那麼容易辨認。
我打算寫信叫L君寄一張最近彩色生活照片來,可是,美加之間郵遞遲緩,通信一來一往,最少得三個星期,那麼長久的時間,恐怕耽誤了。我感覺到L君有急難,他不能等得那麼久,不得已,我再次細讀他的來信,希望從他的字跡去為他診斷。
我合上肉眼,將他的字跡的能聚集起來,使之成為一個能場。不久,一個微弱的人影出現了,這是一個大約三十五歲的高高瘦瘦青年男子,皮膚很白晰,面貌英俊清秀,眉毛很黑很長,鼻梁高挺,眼睛是雙眼皮的,眼神顯著有很高的聰明智慧,腦子內有很多儲存的數字符號,是一個學電腦的,腦內倒沒有什麼病,看他的內髒也沒什麼問題,四肢也很正常,可是兩腿痛與腿麻木,看他的血液成份,再看他的脊髓,我吃了一大驚。
他的脊髓內,在背部脊管第六節以下,有一條長達五六寸的畸形物質,看起來像是癌或瘤腫,是惡性的!糟透了!此人真的有急難,若不搶救,可能在兩周左右就會發生生命危險!這種怪病,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十年來,我診看過的病人接近萬人,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怪病,它與一般的背痛病因,完全不相同!
莫非我看錯了?我不大敢信任自己,於是我再次閉目,進入三摩地,以天法慧三眼觀察,我觀察了幾次,所見均同。奇怪,這是什麼病呢?是什麼成因呢?我看這位未婚青年很好,毫無煙酒惡習,心地善良,信佛極虔,生活嚴肅,好學不倦,誦經很勤,似乎還有出家的意願,怎麼會生這種怪病呢?原來是前世宿業,人家前生的事,我自不可公布,所以在此是不提了。
我張開肉眼,再看他的來信,他的信末附有他的住址與電話,他的信尾又說希望我讓他來見我,只要我准許,他可以立刻就乘飛機來溫哥華,他請我打長途電話通知他。
有了住址與電話,那就好辦,至少我可以打電話去給他,可以把他看清楚一點。
在電話中可以看到對方嗎?是的!但那不是肉眼看見!我常常在電話中為人看病,指出對方的面貌、身體特征與周圍環境,使對方吃驚。像某次,在電話中我對黃思遠的太太說他們家的花園種一種植物可以做藥,用來給小胖子消除鼻子上的小紅斑點。黃氏夫婦大為詫異,因為我從未去過在加州的他家,他們也沒注意到園子有那種觀賞用的植物,後來,他們用此植物的汁抹小胖,小胖的小紅斑果然漸漸消除。
前幾天夜裡,一位陌生的女士從加州打電話來,她說是因看我的書而認識佛教信佛的,她的語氣很客氣,可是她懷疑我是否真能在電話中看見她,她就開玩笑地考一考我,問我:“你說你能在電話中看見?那麼,你能告訴我現在干什麼嗎?”
我不喜歡任何人用這種開玩笑的態度來考問我,像此情形,我向來是不肯回答的,我會不聲不響地掛斷電話,從此不再接聽對方,因為,我的能力是觀世音菩薩給我用來救苦救難的,不是用作表演或炫耀的,更不是用來娛樂好奇者的好奇心的。
那一次我心情好,沒掛斷,我訓了對方一頓,然後我說:“你這樣兒戲態度,叫我濫用超感來和你做游戲,我本來是不理你的,今晚我心情好,不掛斷你,你叫我看你做什麼,我可沒有那麼大本事,我也無須向你證明我可以看見你,不過,你的胃腸有傷口,是有過潰瘍及開刀的,你的子宮也沒有了,不見了,割掉了,還有,你的甲狀腺有病,你在吃藥……”,然後又提及她的一些隱私。
“對不起,對不起!”某女士慌忙道歉:“是我不對!我向您磕頭吧!你真的都看透了我!您所說的全都對,子宮是割掉了,甲狀腺是有病,腸胃是有潰瘍開刀!”
我不是怕被人考試,而是覺得人們不應這樣濫用我的三眼超感來滿足他們毫無意義的兒戲或好奇,這就等於濫用X光超音波來尋開心,不太浪費嗎?三眼得來不易,是多世修行才得到的,只可用於救急救苦難,怎可以任意妄用來供人無意義娛樂?我若濫用,我是怕遭天譴的,誰要濫試我,也同樣會遭天譴!
一九八八年三月底某夜,美國東岸的一群IBM電腦專家,半夜打電話來,這一群二十多三十人,有信佛的,有信外教的,他們車輪戰般地考我,在長途電話講了三個小時,到了清晨時才肯掛線。要我輪流講出知人的身體健康狀況等等。現在他們與她們大致上都相信世上真的有天法慧眼了,原來對我懷疑或反感的,也開始信佛讀佛經看佛書了。
這裡不是在老王賣瓜自賣自誇,本來沒有什麼可誇的,您能眼見事物聽聞聲音,你有沒有覺得奇怪呢?您認為那不過是很平常很本能的事罷,可是,失明的人就無法體會您張眼能見的感覺。你對他怎樣解釋,他還是不明白!本來人人都可修成天法慧三眼,乃至於佛眼,只是世人大多數被“無明”障遮了心眼而已,我多世修行,無明較少,本性稍顯,今生亦守戒修行,心性略較常人澄清,如此簡單而已,其實不能算是什麼神通,毋寧說是“本能”吧!
要一一記述每天的考驗,殆不能盡,上面提及的幾件事實,只不過是一麟半爪,聊以說明並非虛構而已。對話過的人們,當可證明我不是誇大,事實上,為避誇大之嫌,我已經以最保守的方式來敘述了。現在回到L君的故事吧!我當夜打長途電話去給他,在電話中,可以看得很清楚他穿什麼顏色的襯衣等等,當然也證實了我從他的字跡捕取他的能場形影的觀察,字跡看到的是虛影,電話中看到的是實形,這有啥希奇?電話線把他的能場放出的能與光子都過來,這也算迷信嗎?我的話使他很驚異。
我把我的觀察詳細告訴他之後,然後又說:“邁克!你須立即進醫院接受治療,不能拖延下去,否則可能有危險!”“要不要我立刻坐飛機來見你?當面看比較清楚些?”他仍然有些懷疑。
“不必了!”我說:“我已經看得很清楚了!你不能耽誤,多一天也不行,越快開刀割除越好!”
“可是,醫生也都還沒能確定那是什麼?”
“你不能再耽誤了!”我著急地說:“邁克,快到醫院去吧!我從來不催促病人接受開刀手術,這一次,我可要催你了!”
“可是,開刀手術是不是有危險?”他擔憂地問:“有沒有別的方法?”
“這已經不是放射COBALT之類可以消除的了!你現在只有接受開刀割除的一途!”我說:“邁克!當然!這手術是極其危險的,脊椎神經開刀,九死一生,但是,你非冒這一次大險不可了!不然,你在不到一個月之內會有生命危險!開刀,還有一線生存希望,邁克,你不要害怕,拿出勇氣來吧!祈求觀音菩薩加持吧!我也為你祈求,信賴觀音菩薩吧!”
他是孑然一身在美國,父母都在台灣,他沒有太太,沒有任何親人在美,朋友也很少,這使我格外同情他,異國罹疾,生死難卜,舉目無親,我忽然覺得我應該盡力去挽救他保護他,雖然是素昧生平,我覺得他好像是我的一個弟弟一般,我掛念著他!
後來的幾天內,他和我通了幾次電話,他對我說,醫生終於證實了診斷,也決定立刻開刀。這都與我的話相符。他告訴我他將於三天後,即是星期五在加州大學醫院接受開刀,他說他將寄一張近照給我。“有了你的鼓勵和安慰!”他相當鎮定:“我現在一些也不害怕了,我深信觀音菩薩會救我的命!我此次面臨生死關頭,心中覺得很平靜,我不再恐懼了!馮居士,謝謝你,假如我這一次開刀平安,那麼,請你把我的照片寄還給我。假如萬一不幸,照片就送給你留作紀念!你已是我在這個異國的唯一好友!”
我聽著,心中很難過,我說:“邁克,你一定會平安的,觀音菩薩一定會加持於你,你安心進醫院吧!不過,我認為應該立刻通知你的父母親和弟弟趕來美國看你,有親人在身邊,總好一點。”
“我不要通知他們,”他說:“我不能讓我母親知道,假如我不幸死在醫院,她會受不住打擊的,還是不讓她知道好些,無論我是死是活,都不能讓她知道!”
“邁克!你會平安的,我答應你!”
“那麼,就等手術成功脫險以後,我才通知母親!”
我無法說服他,只好由得他。他的冷靜,使我敬佩,我說:“你能這樣鎮定冷靜接受挑戰,那太好了!一心不亂地祈求觀音菩薩,必會獲得菩薩加持脫出危險的!邁克,你安心明天進醫院吧!我會請在加州的佛教友人來醫院看你,我不能親來,可是,我會出神來醫院手術房幫助你,我會在你身邊為你祈求觀音菩薩保佑你平安!”
“你怎樣來呢?”他半信半疑。
“是我的神識來!”我說:“邁克,我來時,你會見到一陣紅光,紅光內會有一些金光。如果你見到紅光,那就我,如果你見到金光盛大,那是觀音菩薩,我一定來的,我會盡力保護你!”
神話?!也許是!
次日,我才收到他寄來的彩色生活照片,這位英俊聰明的青年人坐在沙發上打坐的相片,全部證實了我的觀察,我將照片放在觀音菩薩座下,為他念普門品,祈求觀音菩薩加持於他。
那一夜,適逢有三十多個來自澳洲的佛教徒經由西雅圖來訪我,加上美加訪客,一共有六七十人之多,我招待他們和他們吃晚餐,自然全是素菜,飯後,我帶領大眾拜一場大悲忏,拜完時已經是夜間十時左右,大眾要求我講經開示,我臨時對大眾宣布:“我真不敢當!你們請求開示,現在我反過來,有一件事要向你們提出誠懇的請求,我需要你們的幫忙!”
“是什麼事呢?”大家問。“我請求你們和我一起為一個危急的病人,向觀音菩薩祈禱!”我說:“這個病人患了罕見的脊髓癌瘤,生命危在旦夕,他明天將進醫院接受緊急開刀,脊髓神經開刀,是很危險的,九死一生!我要為他向觀音菩薩祈禱,請菩薩加持於他,救他的命,他是一位虔誠的佛教徒,已經吃素很久。”
我先後用中英文將邁克的故事告訴大眾,在座有兩位訪客是洋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一個電腦工程師,女的身分特殊,她是美國華盛頓州開門島(Cayman Isle)的一位基督牧師,此次是慕名隨眾專程訪我,有他倆在座,我不得不用英語致詞。
我說:“邁克是孑然一身在美國,沒有親人照料他,他的病勢極其危險,我恐怕我自己個人的願力不夠,我的力量是這麼微弱,所以,我懇求你們大家,一起和我祈禱,為邁克的手術平安而祈求觀音菩薩,你們肯幫助我麼?”
大家都說願意,我又向洋人女牧師說:“我知道你是基督牧師,我不可以請你向觀音菩薩祈禱,但是,我也要請求你也為這位邁克祈禱,你願意為他向耶稣基督祈禱嗎?”
“我極其樂意為他祈禱。”女牧師蓓提女士向我鞠躬合掌。
“你也願意嗎?”我很禮貌地問那位洋人電腦工程師。
“願意。”他誠懇地回答,合掌向我下拜。
“那麼,”我說:“請我們不分宗教區別,大家都為邁克祈禱吧!”
我敲響了銅磬,然後跪下,向觀音菩薩祈禱:“觀音菩薩啊!請你憐憫我們的陌生朋友邁克,他在美國沒有親友,他患了致命的病,他明天就要面臨開刀,生死未卜,請您加持於邁克吧!求您保佑他平安活著。”
我禱詞說不下去,因為我早已眼淚奪眶而出,我喉已哽咽!一個異國游子,孑然一身,無親無友,面臨死亡威脅,多麼淒慘啊!我也是異國游子啊!怎能不同情?
我發現在我後面也有啜泣之聲,回頭一看,地上跪滿了合掌的人,不少人在飲泣,洋人和洋女牧師也跪下合掌,向著觀音菩薩下拜了!而且拜伏在地,那大眾的虔誠情景真叫我感動!
跪禱完畢,我請大家就座,我說:“非常感謝你們大家同心合力為邁克祈禱!”“我們也該謝謝你!”女牧師微笑著,含淚對我說:“你讓我見到了你們佛教精神的一面,現在我才了解佛教了!”“我們本是兄弟姊妹,不是嗎?”我說:“為什麼要有分別心呢?牧師,我感謝你也為邁克祈禱!”
“應該說感謝的,是我!”她誠懇地說,她上前來擁抱我,她流著淚,“啊!彼得,你是我所見過最誠懇真摯最慈悲的人!你知道嗎?剛才我也向觀音菩薩祈禱了!感謝你,讓我認識了觀音菩薩的慈悲愛心!”
“但願人人都像你這樣開明和充滿愛心!”我說:“牧師!你也使我很感動!”佛教徒與基督教,同聚一堂,一同為一個流落異國的垂危青年病人祈禱!我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夜的聚會!
我拿起電話,撥給在加州的邁克,我說:“邁克!你知道嗎?我們在一起有六十多人,有佛教徒,有基督教,一同為你祈禱!你明天安心去醫院吧!不要怕!”
邁克似乎不大相信,我就說:“我現在請大眾對你講話,”我向大家說:“來,我們大家一齊向邁克叫:‘嗨!邁克!我們為你祈禱!你多保重!’”
“嗨!邁克!”六十多人一齊向我舉起的話筒大叫:“我們與你祈禱!你多保重啊!”
邁克是一個冷靜的男子漢,可是他在那邊流淚了:“我不知該怎樣謝謝你!馮居士!”
“只要你勇敢地奮斗掙扎活下去!”我說:“這就是了!不必謝我!”
兩夜之後,已屆邁克開刀之時,我一大清早就起來,沐浴之後,念經拜佛,然後關上房門,求觀音菩薩賜我神足。我一念間,已經神識到達了加州大學三藩市醫院,我看見邁克正在被用輪床推進手術房,他已經全身麻醉昏迷失去了知覺了。他的神識中陰身飄浮在天花板下,彷徨無主地漂蕩。
“不要怕,邁克!”我抓住了他的神識:“你看,你的祈禱和我們的祈禱,都獲得了感應,觀音菩薩來了!”
“你看這一大片金光!”我指給他看:“那就是觀音菩薩的光!來,我帶你飛進去!”
我帶他飛進金光之中,那金光多麼偉大柔和,照耀得我們舒適平安!“繼續念觀音菩薩吧!”我對邁克說。
把他安置在觀音菩薩金光之下,我就降臨到手術台上空,俯望五個身穿綠色手術衣的洋人醫生和四個護士的工作。
“誰開了紅燈?”主任醫生問。
“沒有呀!”助手回答。
“那麼哪來的紅光?”主任醫生抬頭望向我:“這是哪來的紅光?”
我慌忙使護身紅光隱去,他們才重新回到了手術台上的工作去,手術的過程近五個小時,我都在場目睹,一直為邁克念求觀音菩薩。
邁克的身體俯躺在手術台上,給強烈手術燈照射著,我看見醫生用手術鋸子鋸開了他的背脊和椎骨,由上而下,鋸開了很大的很長的裂口,很小心地,輕輕地,極緩慢地,用奇特的手術刀一分一分地割出他的脊椎神經的惡性癌瘤……。
“我的上帝啊!”主任醫生洋人一面割一面說:“我做醫生二十五年,也沒見過這樣的怪物!這是什麼東西呀!”
他把割出來的長條成串的癌瘤浸在玻璃瓶透明藥水內,現在仍然存於加州大學醫院實驗室,成為醫學研究的特殊個案之一。
說到護身紅光,有人認為是這是無稽之談,其實,人人全身就是一個電磁場,都有光,假如能用寇裡安氏攝影儀器及方法,就可以拍攝得到人體全身放射的光芒和頭上的光圈光暈。(連一片樹葉、一只小蟲也都有光哪,何況是人?)修行人心力比常人較集中,可以以光子形態射出,心念一動,萬裡立至,光子場來到,自有光芒,力強如觀音菩薩,都是無比浩瀚的柔和金光,韋陀菩薩帝釋天尊,乃是七彩虹光漫天,阿彌陀佛是金光與白光……修行功力淺低的我,很少金光,只有頻率較低短的紅光,而且很微弱。不學佛不修行的人與吃葷肉的人,一般來說,也有他們的光,不過,他們較難集中心力隨心運行,多數是散亂的,微弱的,渾濁的,昏暗的。我見過他們有些人發出的光,有些是黑色的,頭上光暈顯出深黑色,其人的生命已接近盡頭,惡業亦昭然若揭,這樣的人來找我的,不少,我多半是默然不語,什麼也不告訴他了。前幾天就有一個男子來見我,他的頭上黑色光暈好像是墨染的煙,我看他最多只有七天的命,他的癌症已到了盡頭了,我知已無可為,但我也姑且勸他吃素、忏悔、拜佛,他一口就拒絕了,同來的家屬也反對吃素,說什麼吃了素全身無力營養不良,我只好緘默,請他們離去,臨別,他們來這麼一句:“早知你沒有本事,我們就不來見你了,那麼遠來,就為聽你說拜佛吃素嗎?我們還是回教堂去求耶稣基督吧!又不必吃素!”
我搖頭微喟,眾生無明!多麼難度啊,無緣就是無緣啊!四天以後那人已經在醫院死了,誰也救不了他,神通亦不敵業力啊!
邁克情形完全不同,他的病,是前生宿業,但是他悟性高,肯吃素學佛,所以他可以度過危險,還清宿業,開始善力的新生命。
在與邁克個案幾乎同時,另外一位病人某老伯,在美國某州的醫院開刀,割除癌症,我也出神去幫助他,他已經漸漸康復。現在他很積極地現身說法,見證他蒙受觀音菩薩救命之恩,他在手術後將醒來時,看見了觀音菩薩,他對某地佛堂的聚會佛徒說,看見金光之中出現觀音菩薩,還有看見一團紅光,光內有一個大約是一歲大小的嬰孩,他對大眾說:“這個小男孩就是馮馮!”他的朋友打電話問我是不是?我只是笑,我確實曾經預許某老伯我會以紅光方式出現助他念求觀音菩薩,我也只有那一點點微弱願力,如此而已,至於紅光中的小男孩是不是我,那又有什麼重要呢?最重要的是他得到觀音菩薩神力加持挽救了生命,他也從一個懷疑者及外教信徒在為了虔誠的佛教徒,肯吃素修行,又參加弘法了。
邁克在加州大學醫院蘇醒過來以後的第二天半夜,打長途電話來給我。
“馮居士,”他的聲音很弱,他看來很蒼白:“我不知怎樣謝你,這一次……多虧你救了我的命!”他說著就流下淚來。“救你命的是觀音菩薩,”我說:”不是我,我有什麼能力?我只不過是來陪伴你,替你念求觀音菩薩而已。”
“我感覺到你在我身邊的,”他說:“我心中就有安全感,我不再恐懼了,我記住你的話,我心中一直念觀音菩薩,直到我失去知覺,然後,我覺得你帶我飛翔在空中金光裡面,我感覺到很舒適快樂,我感覺到你的紅光一直陪伴我……”
“是的,我一直來倍伴你盡力要保護你!”我說:“在手術整個過程的四、五小時內,我都為你祈求觀音菩薩,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除此之外,我是毫無能力的,恭喜你已經平安了,感謝觀音菩薩!”“感謝觀音菩薩!”他不住流淚:“我今後一定要獻出殘生力量來弘揚佛教,報答菩薩的大恩大德!可是,我……不知道我身體怎樣?”
“你會漸漸復元的,只不過神經受損傷了,你的左腿已經不能動,很可能一跛一跛地,需要長期的理療,我會盡我所知所能幫助你!”
“怪不得我的左腿毫無感覺,”他說:“它完全不聽命令……我會不會變成癱子呢?”
“你不會兩腿都癱的,我一定盡力幫助你!”
“我好了以後,一定來拜訪你!我不知怎樣報答你才好!”
“不必客氣,只要你好好休養康復,好好念佛,將來幫助別人,那就比謝謝我更有意義多了!”
“我一定聽你的話去做!”他說。
“很好,你多休養!我會請我的朋友們再來看你,我知道他們已經來過兩次了。”“是的,黃先生黃太太他們和一些朋友來過,送來水果。”
我打電話請黃思遠夫婦駕車兩小時,從沙卡緬多開到加州大學醫院去探望這位素未謀面的陌生病人,盛情可感,我真是感同身受。
“邁克!”我說:“你安心休養吧!我會再來看你的!多多念佛!”
邁克已居逐漸康復之中,我把他的照片寄還給他,我仍在祝福著他,願他早日康復,更願他重新能走動如常,這是我深深祝福的。我還有很多病人等待著我,我必須常常出去盡力為他們和她們祈禱,我知道我是毫無力量的,我只有一顆赤子之心,願病人都平安,畢竟我的願力是太小了,太小了!真正偉大的悲願還是觀音菩薩的啊!我知道有些人求我,求我這樣卑微力薄的凡人,何如祈求佛力悲願無邊的觀音菩薩呢?
原載《天華》第124期:1989年09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