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就是見濁。見濁就是指五利使這種錯誤的見解,它非常迅猛非常迅速,驅使我們去造作種種的行為——我們的行為都是由觀念和知見所影響的。這個五濁的時代,是邪知邪見日益增盛的時代,那麼這個見解上的錯誤,集中體現在五種:身見、邊見、見取見、戒取見和邪見。
那麼比如身見,其實每個人都有俱生我執,再加上分別我執,所以他就認為有一個客觀的我,有一個主宰,於是有這個堅固的我執之後,他就要有一個擁有的東西——我所有的觀念。就在我和我所有的觀念當中,他就會猛利地去追求財、色、名、食、睡,為我所有。所以這個身見是末法眾生的一個根本煩惱。
邊見,這是指外道不是執斷就是執常的、不是執有就是執空的這個邊見。
見取見,叫非果計果,就是他把那些很粗糙的東西認為是很殊勝的。由於人都有那種貢高我慢,他就認為他的知見是正確的,其它的跟他知見不一樣的都是錯誤的。於是他接受了一個所謂的哲學理論或者什麼東西之後,你再跟他講佛法,他是很難入得進去的。他認為你佛教講得不如他的高妙,他的一神教哇,多神教哇,無神論啦,唯物論啦,達爾文進化論。他反正接觸到個什麼東西,那都很麻煩。那麼見取見,它就是他執著自己的東西不放,這就叫“擔麻棄金”。擔麻棄金是什麼意思呢?就是有那麼兩個人挑著一擔麻,在挑擔麻的時候,中間遇到了有布帛。遇到布帛之後這個有智慧的人覺得,這個麻無非是織布的嘛,現在有現成的布,他就把這個麻不要了,就換了布挑起來;但擔麻的另外一個人說:“哎呀,我已經擔麻擔了那麼長時間了,雖然有布,我也不理睬它,我還要挑,往下挑回去。”好,那個比較有智慧的聰明人就換了一擔布,顯然價值就比他高了,诶,再走走走,挑到前面碰到很多白銀,白銀更值錢啦,那就把這個布不要了,換了一擔白銀;這個擔麻漢呢,還是覺得:“我已經挑了這麼長時間了,我還是不能改。”再往前呢,诶,有黃金,啊,很多黃金,這個聰明人:黃金更值錢,就白銀不要了,換了一擔黃金;那個擔麻漢還是覺得:“我已經挑了這麼長時間了,我不能改。”好,還挑——挑到回去。人家那聰明人挑了一擔黃金來了,他還是挑了一擔麻回家了。這就說明什麼?那些見取見的人碰到真理,他都不放棄他的東西;那有智慧的人,只要他聞到真理——聞即信受,他就會得到“黃金”哪!所以我們處在這個時代,千萬不要自負自已的知見是正確的,要知道我們凡夫的知見都是顛倒的,都是錯誤的,要以謙卑的精神去聽從聖人、佛陀的教示。這樣就會慢慢轉凡夫知見為佛知見,我們就把這個“麻”放下來了,得到了“黃金”了;如果你執著凡夫的知見,你永遠挑著這擔“麻”,得不到“黃金”。這個是見取見。
戒取見是非因計因,有些外道的修行人,他為了求解脫啊,去修種種苦行了:拔頭發啊,倒立呀,在冰水裡面泡哇,這個翹著一只腿在那裡啊——站多少多少時間啦。還有持狗戒、牛戒、羊戒呀。他以為這能得解脫之道,實際上都是不正確的。這叫戒取見。
邪見,主要是不畏因果,不相信因果、輪回。這是大邪見,奉行這樣大邪見的,他一定是沒有道德感的,他一定什麼都敢干的——非常可怕。
這就是我們這個五濁惡世的見濁,處在這樣的見濁的一個時代,決定為這個邪的所謂知見所纏繞,為邪師所迷惑——在這個世界充斥,所以我們在這個時代想建立正知正見太難了,包圍我們的所有的信息都是離不開這個五利使的東西呀,特別是身見哪。所以在這見濁當中,唯有淨土法門,它不假方便之行,不需要跟你討論很多知見,也不需要用這個知見來再搞什麼參話頭哇,觀想啊,什麼什麼……直接這個名號就解決問題,在這個名號的支持當中,沒有你邪知邪見立足的余地——不跟你去討論什麼東西,你就能夠度脫這個見濁。
如果對那些不信佛教的邪知邪見,你沒辦法跟他討論。“多神教是低級的,一神教是高級的,你佛教是多神教。為什麼?供了那麼多佛菩薩就是多神教,於是你就是偶像崇拜。”你聽到這些知見,你都覺得不屑一顧啊:他根本就不了解佛法呀,於是他就認為他的一神教是高級的東西,對佛教就多有排斥,都是這些見濁——邪知邪見所導致的那些愚癡的行為。所以要度這個見濁。
-----2008年11月8日大安法師講於新加坡佛教居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