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昂與八駿圖
我國宋末元初,有一位名畫家叫趙孟頫,字子昂,號松雪道人,家住湖州(約今浙江省)是位書畫家兼文學家。宋亡後,歸裡閒居,因他畫馬畫出名,所以就特別用心在畫馬的作品上。
有一次,他想畫個「八駿圖」,在一幅圖畫裡,要畫八匹不同形態的駿馬,他將走的、站的、跳的、吃草的、……各種形態都畫了,最後要畫一匹在地上打滾的馬,這匹馬很難畫,因為這種姿態很難看到,若不了解馬打滾的動作,畫出來就不像。為了求真,他曾經叫人牽著馬在他身邊打轉,轉著轉著,那匹馬就在地上打滾,但是牠的動作太快了,倒地一滾就起來了,看不清楚,當他提起筆要畫之時,那印象又覺得模糊。於是他就倒在自己的床鋪上,幻想自己就是一匹馬,正在地上打滾,頭部如何使勁,四個蹄子怎麼樣的彎曲著力,以及怎樣轉身等等…想著想著,身心已是出神入化。這時候,他太太來請他吃飯,開門一看,只見一匹馬睡在床上,大吃一驚,失聲叫道:「哎呀!不得了!」趙子昂被她一叫吵醒,問明原因,這才知道他剛才在床上揣摩馬打滾的動作出了神,自己變成了馬。
◎ 附注:
趙子昂與夫人管道升,本來就拜中峰明本和尚學佛,平時也讀過不少佛經,略知「是心作佛,是心是佛」的道理,而今切身領略到「是心作馬,是心是馬」的經驗,因此決心從今以後不再畫馬,改畫佛像。這時的趙子昂,年紀才四十歲,所以現在各地典藏的書畫中,再也看不到趙子昂四十歲以後畫的馬。
中國佛教的三論宗、禅宗,都是在破相破得很厲害;可是淨土宗、密宗,卻要人觀想佛像或種子字。表面上看起來好像起了沖突,其實「性空豈礙緣起,緣起何離性空」。禅宗所破的相是妄相,「魔來魔斬,佛來佛斬」,所斬的是妄相,妄相本來就不可著的。而淨土宗所觀的佛像,是由因緣而起的妙有,是覺性的,是智慧的,如佛經上說「諸佛正遍知,從心想生,是故應當一心系念,谛觀彼佛多陀阿伽度(如來),阿羅诃(應供),三藐三佛陀(正遍知)。」因為修佛觀,觀想成功了,你的心變成佛的心,就得到了佛的大智慧,而解脫自在。所以在《佛說觀無量壽經》中的十六觀,就是教我們如何由「落日觀」入門,而達到觀想成就的道理和方法,願諸位大德多觀佛,多念佛,將來必定見佛,究竟成佛。
—— 敬摘自劉發泉先生《但盡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