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大師移居靈巖山寺後,在大師道德光輝的慈被下,不僅靈巖山寺僧眾能夠安居熏修,就是蘇州城內的報國寺內關房,前後始終未受影響,中外士兵足跡不到。
民國二十七年(1938年)春,由於戰亂影響,靈巖山沿山多盜匪,附近居民夜宿墳地中,不敢回家。大師慈悲持念大悲神咒加持大悲水,繞山一周灑淨,使得盜黨絕跡,良民安居。
具體情況是這樣的。七七事變以後,遍地皆匪,鄉居者夜不安眠。稍能溫飽者,晚上不敢住在家裡,躲到田野間,以避禍害。蘇州四鄉也是這種情況。因此木渎鎮靈巖山下的居民,晚上藏匿在墳墓間,每遇到刮風下雨天氣,苦不堪言。大師了解到沿山多盜匪的情況之後,慈悲之心油然而生。老人家乘轎下山,環山灑淨。遍告居民,不必避匿,可以安居家內,決無禍害。從此以後,靈巖山附件果然再無匪患,居民可以各安生業。在戰火之中,唯獨靈巖山上,未損一草一木。當時山上僧俗,都以印光老法師在此,可以作為生死的依靠。所以不問環境得變化,更加精進念佛。各方部隊至此莊嚴道場,肅然起敬,不敢侵擾。
圓拙老法師當年在靈巖山寺參學,他回憶了印光大師拒絕接受日軍軍官贈送大藏經的事跡。
一天,寺中的青年僧人親眼看到有人領著幾個日本軍官來寺內找印光老法師談話。最初他們談什麼,大家遠遠地聽不清楚,但是看得出老法師態度很嚴肅,有拒絕某事之意。最後,日本軍官拿出日本修訂出版的《大藏經》(它是各種版本中內容較廣泛的一種書)送給靈巖山寺。青年僧眾認為是日本人看得起靈巖山寺,才把他們最好的《大正大藏經》送給我們。在日軍占我國土,殺我同胞的時期,老法師當然不能接受日本人的禮物,他老人家當時委婉地說:“我們這裡的僧眾都是念佛的僧人,不是研究經文的僧人,請把你們這麼好的《大藏經》轉送給有關研究人員吧。”就這樣,拒絕了日本軍官的贈送。這件事,喚起了僧眾的民族尊嚴和愛國主義思想,對大家啟發教育十分深刻,體會到大師“威武不能屈”的崇高氣節。
大師的慈悲道德還化及蜂子、蟲蟻。佛經說“蠢動含靈”,的確不虛。
1938年夏的一天,報國寺藏經樓,發現無數白蟻,大師在靈巖山寺聽說後,賜大悲水,令人灑之,白蟻從此絕跡。
靈巖山寺最初有鐵嘴蜂盤踞其中,損毀梵宇,臭蟻尤其多。大師移住靈巖山寺後,蜂蟻都遷移走了。
無錫淨業社從民國二十五年(1936年)起,在崇安寺大雄寶殿開念佛道場。宏揚佛法。不意七七事變時,大殿被毀。道場移至北禅寺。庭院中有兩棵大樹,臭蟻特別多,大家念佛時每集頭面。偶一不慎,難免殺業。社友感到苦惱。袁德常居士到靈巖山寺,把情況報告給大師。大師說:“此地樹上,亦多臭蟻,日前曾將大悲水灑之。蟻已他去矣。錫社亦可如法而行,必能有效也。”袁德常居士回無錫後告訴淨業社各位連友。於是在淨業社定期念佛的時候,將印光大師加持的大悲水,環樹灑之。從此院子中再沒有臭蟻的打擾了。
丁丑年(1938年)的除夕,靈巖山寺平時照顧印光大師飲食的一位伙頭工人准備趕回家去過年。大師給了他數百文路費。晚餐後,伙頭工人向大師告辭。大師說:“汝今夜仍當返。”伙頭工人說:“既然回家,當等到明天早晨再來。”他沒有琢磨大師的話就走出山門下山了。走到半山坡的時候,樹林中突然竄出一個強人,看樣子衣衫破舊,像是逃難的災民,他攔住伙頭工,把幾百文錢都搶走了。伙頭工人想到錢既然被搶了,回家也不好意思,不如仍返回寺裡。伙頭工回到寺裡,來到印光大師的關房報告自己被搶了。大師卻說:“不用著急,錢一會會送回來的。”
搶劫伙頭工人的人因為天色已晚,不便於下山,來敲山門求借一宿。伙頭工打開山門,見是林中搶劫的那位,就笑著說:“你果然送錢來了。”搶劫者一聽,吃了一驚,仔細一看,開門的人就是自己剛才搶的人,於是老實承認。伙頭工帶他去見印光大師,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兵荒馬亂,沒有出路,請求留在寺裡出家當和尚。印光大師勸他還是回家,照顧家眷,好自為人。
這件事傳出之後,去靈巖山寺拜見印光大師的人更多了。次年,錢穆從西南聯大回蘇州侍奉母親。他幼年曾讀過印光大師的文鈔,聽了這件事後,也約朋友准備去拜訪印光大師。但聽說日軍紛紛往來,怕有危險,於是中止未去。後來,錢穆把印光大師的這件轶事收入了其著作《晚學盲言》。
摘自:《印光法師的故事》作者:余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