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四年(1935年)古歷夏六月上旬,如皋項智源居士及白德懿母女二人,邀李張智薰一起往蘇州報國寺,拜見恩師印光老法師。他們都是印光老法師的皈依弟子。如皋和蘇州之間,雖然隔著長江,但早上出發,午後就能到達。到了報國寺後,知客師帶領大家到大殿禮佛並引見給印光老法師護關的德森法師,請他轉報老法師。大家一齊來到老法師的關房前,搭衣持具,內心嚴肅,不約而同,初見師容,畏愛兼抱。晚上,大家就住在報國寺裡。在報國寺一共住了兩個晚上和一個白天,拜見老法師三次。其中智源居士年事最長,精通儒學,曾經向老法師通函問法,大家公推他來向老法師請求開示,其他人跟著一起聽。
時值初夏,天氣已熱,大家一放下行李,隨即拜見,不免威儀不具。當時張智薰居士汗流浃背,正打算起立外出拿扇子時,老法師大聲呵斥說:“我話未說完,不可離坐。”
老法師態度雍容,音聲宏亮,言詞平實,平易近人,所講的話都是贊淨土超勝,勸信願真切,示念佛方法,評論各種修持方法,勉勵大家居心誠敬,談論因果事理,強調皈戒重要,提倡戒殺吃素,顯明倫常大教,提倡家庭教育等等,尤其再三囑咐要諸惡莫作,眾善奉行,閒邪存誠,敦倫盡分。老法師說:
“某夕有一女鬼,現苦相跪關前求救,自謂系某省某縣人,夫某性毒辣,致我死於非命,至今含冤未升,夫某已來函請求皈依老法師,來信已在途中,明日必到,他若得皈依三寶為弟子,我即永無超升之日,懇求老法師萬勿准許,哀求不已,余示以恩怨本自平等,善惡了無自性,既遭惡緣,宜求解釋,免得世世酬報,汝應發心皈依三寶,余可代汝求法力加被,汝可從此解脫,並谕知汝夫為汝超薦,鬼唯唯,次日果有求皈依之某。
“復次某女弟子,一生念佛甚虔,手不釋念珠數十年,臨命終時,特以此珠給其子保存,謂他日見此珠,即如與我相見,子素孝,奉命唯謹,某日偶不慎,珠墮地線斷,檢之少一粒,遍尋不得,懊喪之至,特來關前禀告,求哀忏悔,虔請皈依,冀消業障,歸裡後,細檢念珠,原數絲毫無缺,歡喜贊歎,三寶功德不可思議,懸掛頸間攝影,函禀志謝。
“再次某母死亡已久,忽示夢其子雲,我罪惡深重,苦報難受,非仗三寶力加被,不得解脫,望代我往求老法師賜予超薦,即可免苦,某來竭誠向余哀求,因某母既深信三寶功德,其子亦有孝心,當允誦經回向,以遂其願,囑某閉目長跪合掌,觀照母受苦難,聞經解脫,某於聞經中閉目忽見大火,開眼視之則無,當夜某又夢見其母,謂尚未離苦,仍須再求印老人慈悲,某又叩關再請,余知系開眼之咎,诘之果然,允再誦經,囑勿再誤,某謹遵,復夢見母雲,謝謝老法師,我已得度了。”
老法師最後對他們說:
“汝等或已年高,多系女流,遠道而來,偶一為之猶可,不可常來,在家多念阿彌陀佛,及觀音菩薩,功德一樣,自己念,也要常常勸人念,若有欲余解答的問題,宜多看看我的文鈔,余今已七五,眼力不好,此地有幾處地方,汝等可以去看看:(一)開元等有無梁殿,供奉浮海來的迦葉維衛兩尊佛。(二)靈巖山淨土道場。”
張智薰因陳志覺娣,將產病笃,又祝妹患肺病,別請老法師賜大悲咒水兩瓶帶回。
大家住報國寺期間,老法師的言教身教給大家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老法師起居飲食極有規律,也極為節儉。關房內設備很簡單。早晨禮誦畢,吃一碗粥和一個饅頭,每次必留饅頭的一角,把碗內所余的米汁刮干淨吃掉,盛夏也穿粗布衣服。當時蘇籍某弟子,帶同高級衣料及成衣工人,請老法師准予裁制,以盡供養之忱,但老法師拒絕了。張智源供奉的南通土布,老法師倒接受了。凡居士們供養的食品或水果,都交給庫房供大眾分享。凡供養的金錢,或叫他們供養靈巖寺常住,或叫他們作為印經及救濟之用,自己毫不儲蓄。
張居士回去後,把兩瓶大悲咒水,分給陳娣祝妹服用,祝妹服後瀉下多量微紅有蟲小便而愈,陳娣服後,於陰歷六月十九日,生下一個女兒,並無苦痛。
民國二十五年(1936年)春末,張智薰的丈夫李濟華,跟同門李椿巖、李仲和一起到蘇州拜見老法師請開示,當時國泰民安,但老法師卻對大家說:“大劫臨頭,各宜多念觀音菩薩,並勸人多念,觀音菩薩,是聞聲救苦的大慈大悲者,假如人不肯念,不必勉強他。”過了十幾個月,就發生七七事變,大家這才明白老法師開示的用意。(資料來源:李張智薰《師尊報國寺之耳提面命》,載《印光大師永思集續編》)
摘自:《印光法師的故事》作者:余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