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講無我,這是說萬物皆是因緣所生法,沒有一個固定的載體,沒有一個永恆不變的自性。佛陀在四阿含經裡說到無常、無我。但在涅槃經裡面談到常、樂、我、淨,也就是涅槃四德。這裡面就涉及到一個真我的問題。那麼佛教講的這個真我,是與外道講的神我是有根本的區別的。外道的神我,他是一層不變的,是宇宙的主宰,可造萬物。比如說上帝和無極理天。佛教不承認宇宙有一個主宰,更不承認有一個能造萬物的神。
佛教講的真我,是一種存在,這種存在不是虛無,也不是實有。不是虛無是說,這個無形無相的存在,可以根據不同的因緣,產生諸相不同的法來。華嚴經說:這個存在,能依染淨緣,具造十法界。不是實有是說,由這個存在依緣產生的萬法之相,皆是虛幻不實的。這個存在,它不能主宰世界,一切法雖然因它而起,但不是一層不變的,是根據眾生所造的業力變化而改變。
佛教管這個存在叫真如、自性、真我、真空等等。佛教早在印度時期就有爭論,到了現在,更是爭論不休。其原因就是不能把佛法全面系統的圓融起來。現在有些人講緣起性空,就是一空到底,除了緣起的條件,一切都是虛無,否認了這個法爾如是的存在,這就走入了斷滅見。這就是只講因緣生法,不講本具的偏見所致。佛陀在楞嚴經說,這個真我,不是因緣法,不離因緣法。比如一粒豆種,沒有陽光、土壤、水份等條件,是不能長出根莖葉華果實來的;如果這個豆種被開水煮熟了,你就是在給它陽光、土壤、水份等緣起條件,它也不能長出根莖葉華果實來。這就是一個本具的問題,這個本具的存在,佛教稱之為真我。這個真我,也是無自性的,它隨著不同的因緣所變。
有些人講因緣生法,緣起性空,否定了這個無始無終、無形無相的存在,這是斷滅的邊見。佛陀在百業經裡說:縱經百千劫,所做業不忘,因緣會和時,果報還自受。那麼請問:這個百千劫的業,在沒有現行時,業儲存在哪裡呢?唯識宗解決了這個問題,阿賴耶識。即使就是阿含經,也不是讓你一空到底的。阿含經說:若佛出世,或不出世,法性法爾,法相常住。這個法性法爾,就是這個不生不滅、不斷不常、不一不異、不來不出的法爾存在。
龍樹菩薩的中觀論,是诠釋般若經和阿含經的。論中多次提到第一義谛,這個第一義谛是什麼?就是這個法爾如是的存在。佛法在理性上說,沒有一個大小乘的區分,但在學法理解的事相上,就千差萬別了。有人為了維護自己的偏見,竟然說楞嚴經是偽經,這就太過分了。因為楞嚴經把佛法全面系統的圓融起來,抨擊了一些外道邊見。我們學佛要明理,切不可論說一通,否則造下口業自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