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約五年前的一天,我站在萊蕪職業技術學院後的一座山上,面對十幾米的懸崖。我內心糾結、萬念俱灰,反復慫恿自己跳下去,似乎只有死亡才是唯一出路。這時我想到了父母,我可以想象得出,我死了之後,對父母毀滅性的打擊。所以我最終沒有邁出這一步。
導致我想走上絕路的,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旁人看似自找苦吃,但對我來說卻是真真實實、痛苦異常的心理疾病——強迫症!
二
我從初三開始患強迫症,那時正面臨中考,學習壓力很大,於是我內心產生了一種難言的糾結的痛苦,面對選擇時總是陷入無盡的執著與糾結中。例如,我要求自己做一個節儉之人。因此自己的作業本要充分利用,盡量寫滿字,這本是很好的事情,可是因為強迫症,我強迫自己必須每頁不留一點空隙,而且本子封皮上也要寫滿字。正常人差不多就行了,可是我卻很極端,實際上我這樣的做法是很不現實的,這弄得我很痛苦。再比如:課本上一些重點詞匯需要記憶,老師讓我們自己遮住這些重點詞匯,檢驗自己能不能背誦。我當時是用鉛筆塗蓋,這不失為一種方法。可是我卻要做到“極致”,要求自己用鉛筆塗蓋的框框都要方方正正,塗抹處一點空隙都不能留,因此不知浪費了多少時間精力,還弄得自己經常為此糾結萬分。當時也知道這是沒有必要的,也明白此舉的目的是為了學習,而不是為了好看。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這些在正常人看來,都是無關緊要的事,也是沒必要的事,卻讓我每天無比糾結。
當時我自己並不知道這是一種病,還以為別人都這樣呢。只是我自己為此很苦惱,腦子裡就像有兩個人,一個正常的一個不正常的。不合理的思維一出現,合理的一方就加以批判糾正,非常矛盾。我想身患強迫症的朋友對此都深有體會。
中考結束後,我通過網絡了解到我原來是得強迫症了,那時也看到說有一些藥物可用,可聽說有較大的副作用,就放棄了。我了解到日本有種治療的方法——森田療法。這種療法是讓強迫症患者自己放松,當不合理的念頭生起的時候,不要執著,任其自生自滅。就如一個平靜湖面,突然有石塊丟入而翻起漣漪波濤,此時恢復平靜的方法是不再往裡丟石頭,讓湖面自然平靜下來。內心是湖面,不合理念頭是第一塊石頭,解決的方法是不再添加新的念頭。
當知道這個方法後,立即著手嘗試。練習了森田療法一段時間後。我覺得有些效果,但很有限。
進入了高中,我依然有強迫症,病情和初中時差不多,到了高三病情突然嚴重起來,強迫的事情也越來越多,強迫的范圍由一個點漫延成了整個面。那時候我更加痛苦,無計可施。因為高考要來了,我只有忍受忍受再忍受。
進入大學後,雖然學習和生活壓力驟減,可強迫症卻更愈發嚴重,這說明我的強迫症與壓力沒什麼關系。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患上了強迫症,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在別人看來,這就是自找苦吃,是吃飽了撐的。可是對於我來說,這種痛苦是那麼的真實與深刻。
記得我們學校後有一座山(就是前文中我想自殺的地方),從山上望向遠處,有高大的廣告牌聳立在高速公路旁。我那時非要要求自己必須看清上面寫的是什麼。可是實在太遠了,根本無法看清,因此也搞得自己很痛苦。外人根本無法體會內心被強烈逼迫的焦躁感、那種失控到近乎崩潰的感覺。你說我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可我就是糾結在這裡面出不來。
到了大二,我的強迫症比往都要嚴重得多。當時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感覺真的活得很累很累,快要崩潰的感覺。現實中的困難,可以看得見摸得著,我們都可以想辦法克服。可是這種內心看不見的痛苦就如無處不在的游魂一樣,根本沒有下手之處,讓人無力掙扎。於是我想到了自殺,於是有了文章開頭的場景。
三
真的是天無絕人之路。我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做了什麼善事,讓我遇到了生命中的貴人,從此我的人生有了轉機。
我找到了四川一位大學心理學老師,把我的痛苦告訴了他。他冒著被非議的風險,私下裡告訴我一個方法,讓我讀誦《心經》。
於是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每天很努力讀誦《心經》。因為我實在太痛苦了,又沒有別的辦法。我想自殺是因為我被強迫症逼得幾近崩潰,事實上我很怕死的。我當時讀誦的是玄奘法師翻譯的版本,全稱是《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很短,全文只260字。那時雖然完全不懂是什麼意思,但我讀得很勤。當時因為在學校,我每天找僻靜的地方小聲念,走路也在默念。
在我差不多誦到200遍的時候,奇跡出現了,有一天,我的強迫症突然就減輕了,至少好了80%。當時的感覺,像纏縛內心的繩子一下就解開了,壓在心口的巨石猛然落地了,內心的執著無影無蹤。那真是有一種撥雲見日、死囚獲赦的感覺。那種感覺到目前已過去了近十年,但我依然記憶猶新。我內心真是很高興,真的無法想象為什麼以前那麼執著痛苦,怎麼一下子就放下了。佛法真的是真實不虛!我內心的震憾與感激之情,真是難以言喻!
我之所以說好了80%。是因為內心偶爾還是有少許強迫的念頭,有很輕微很輕微的執著,但已不像原來那樣執著的要死要活,並沒有產生多大的痛苦。之後差不多兩年,我的強迫症康復程度都是保持在至少80%以上,這說明不是短暫的效果,而是我長期的驗證。
雖然直到現在,我也沒親眼看到過佛菩薩,也解釋不清楚讀《心經》治愈強迫症的原理。但是我通過讀誦《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治療強迫症的事情,是千真萬確地發生在我身上,這種經歷的真實與深刻,不是當事人真的無法真切體會到的。
四
後來我回憶與總結患強迫症的原因,很快找到根源了,那就是邪YIN。
我初二下學期開始看huangse書籍、電影,並且自慰,有時候一天要兩次,到初三我就得強迫症了。高三時我也因為壓力大,手YIN更加頻繁,強迫症發展到更嚴重的程度。到了大一,由於學業與環境壓力的減輕,我更放縱自己的欲望,強迫症隨之越發嚴重,到了逼得我差點自殺的地步。後來當我通過誦讀《心經》治好強迫症之後,我也戒除了縱欲的習慣。兩年多時間不看黃,不自慰。後來於2011年又開始縱欲,很快強迫症也又犯了,不過通過讀誦《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很快就好了。
從我邪YIN與強迫症完全同步的軌跡中,就足以說明兩者的直接關連性。當然,並不能說所有的強迫症,都是縱欲引起的,縱欲只是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像吸煙會引發肺癌,但不能說所有肺癌都是吸煙引起的是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