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講老人病,現在的名詞叫老人癡呆病,嚴重的,現在人也叫做植物人。他一口氣不斷,確確實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們遇到很多。躺在床上七、八年、十幾年,全家人照顧。大概得這種病都是相當富有,老年的時候得這個病。醫藥費就非常可觀,日夜三班護士來照顧,富貴病。我曾經遇到有同修,他家裡的老人得這病七、八年,已經到不省人事,他家裡面親屬兒女他都不認得。問他:「你知道我是誰?」「你是誰?」他都不曉得。家裡人來問我:「像這樣的病求佛菩薩有沒有好處?」「好處有,問你肯不肯相信?」他為什麼不走?諺語裡面常講「祿盡人亡」,他是人亡祿未盡。換句話說,他的福報沒享完;或者是壽命到了,福報還沒享完。那怎麼辦?只好躺在床上享。
如果明白這道理,他一年所花的醫藥費多少錢,你把這錢全部給他做好事,把它捐獻出去做好事。如果他還有壽命,這個人慢慢就恢復健康,就好了;如果壽命到了,他就過世了。他過世,會生到好去處,他積的福大。可是你要不相信,你要怕人家是騙你的錢,好了,你就請護士慢慢開銷。我們看得很清楚,懂得這個道理,平常如果你要想健康長壽,要想減少疾病,你應該把你想到:我生病大概要花多少錢,你把這些錢捐出去,捐獻給那些病苦的人,捐做那些貧窮人的醫藥費,你就不生病。你生病開銷的醫藥費已經沒有,已經捐給別人,別人代你生病,你就不會生病。有許多人都儲蓄一筆錢,准備年老的時候生病,他怎麼會不生病?他已經想好儲蓄,醫藥費愈多,病的時間就愈長、就愈重,不就是這麼個道理?所以我常常勸人,每一年都要把醫藥費捐出去。
我在過去講席當中,我勸人修福三樁事情:印經,決定是好事,沒有副作用,沒有弊病;幫助病苦,第三個是放生,這是我極力提倡。吃素放生,我也是修忏悔,小時候喜歡打獵,殺生很重,殺業很重,學佛之後明白了,尤其讀《地藏經》,知道殺業果報太嚴重,所以讀了這經之後就不敢再吃肉。不但選擇素食,而且全心全力的放生,修忏悔法。這三樁決定是好事,決定沒有惡的影響。如果說我們建一個寺廟,不一定是好事,如果寺廟建成,裡面住的住眾,在家、出家四眾弟子如法修行,是個真正好道場,那個功德無量。如果道場建立之後,四眾弟子天天在打架,爭名奪利,你道場建的是造作罪業。你教這些人墮地獄,你哪有不墮地獄的道理?所以這未必是福,我一生不敢提倡。如果遇到正法道場,供養的福德就無量無邊。
道場要看看裡頭有沒有道,它真有道風、有學風,這是真正道場,我們要全心全力來護持、來供養,我們來生有大福報,這福田沒種錯。如果那個道場是斗爭的道場,我們在那裡出錢出力,是在造罪,不是種福。我早年在台灣講經也遇到一個道場,在那裡講了沒多久,大概一個多月,裡面出家人天天吵架。為什麼吵?爭執事。這道場新建沒多久,大概是一、二年,他們興建是老師父讓他幾個徒弟,到台灣各處去化緣來建這個道場。建成之後,當然老師父這個位子大家沒有人爭,都是他徒弟不好意思爭。爭當家、爭知客、爭監院,說我化了多少錢,我應該是這個位子,他說他化多少錢,他應該是什麼,天天吵鬧不休,不能夠安寧。他還請我去講經,我回到台中就把這事情告訴李老師,李老師說:「算了!回來,不要去了。」我說:「那經講一半怎麼行?」「沒關系!」我就聽老師的話,那個經沒講完,大概講三分之一就不講了。他說這個地方是非之場不能去。這些出錢出力的,那就沒有種上福田,真正叫造業。李老師有的時候講經也提醒我們,他說大家同心同力到處去化緣建道場,那個時候是菩薩,勸人家修福,道場建好之後就變成羅剎,爭權奪利。
我們看到這個現象太多了,所以想到印光大師一生不建道場,一生不收出家徒弟,不傳戒,我想很有道理。那個時候我沒有出家,讀《印光法師文鈔》,受李老師的教誨,我就是很想學印光法師。我一生沒有建道場,想的是沒福,不要造罪業,不要受這果報,很可怕!一生不收出家的徒弟,你們現在出家不是跟我,是跟館長出家,館長收的,我沒收。韓館長真的是你們的依止和尚,她是用我的名義建的道場,她往生之後,當然你們的修學我不能不照顧,在道義上一定要照顧到,這一定要懂得。我跟人家只傳授三皈、五戒,其它的不敢傳授,唯恐造作不如法要受果報。這些理事我們都要清楚、明了,一定要認真努力的修學,這一生當中決定要求生淨土。
這些果報之事,我們會遇到。老年的癡呆病,你能保證你自己不得嗎?出家人老和尚老年得癡呆症,我們有看到。這一次我到香港,我問起從前有一位老同參能慈法師,我每一次到香港他都接待我。這一次去的時候,我就問智慧法師(寶蓮寺的住持),因為過去能慈法師就住在寶蓮寺這些寮房。我說:「這老法師還在不在?」要在的話,八、九十歲了。他說:「還在,現在他得的是老人癡呆症。」身體僵硬,都不會吃飯,要人喂他,現在住在一個老人院,很可憐!他是中年出家,四十多歲的時候才出家。早年跟倓虛法師,倓虛法師在香港講經很多東西是他筆記寫的,筆錄的。經教通達,晚年也老實念佛,為什麼會得這個病?妄想太多了。他是安徽人,談起來是同鄉,所以一到那裡他就找我。找我什麼?就是聊天,都是那些過去一些事情,講不完。心不清淨,勸他,他都知道,不要我勸,一提他都曉得,他哪不知道?放不下,習氣很重很深。老法師當中犯這毛病真不少,我遇到,跟我都很投緣,廢話可太多了,你說有什麼法子?喜歡講,為什麼不去講經?他不是不能講,能講能寫,不肯講,不肯發心講,業障消不掉。
我自己業障也很深重,就是講經消掉的。我不講經,我的話就很少,我不會說話,尤其客套應酬話是完全都不會。這也許是我經歷單純,他們在社會上經歷比較豐富,接觸的人、事太多,我非常單純。學校畢業之後,我做的工作是文書工作天天抄寫。工作之外,我喜歡讀書,我也不會去玩,歡樂場所幾乎我都不會涉獵,所以我去的地方也很單純,一個圖書館、一個書店,我常常逛,其它地方很少去。接觸一些人,都是一些有學問、有德行老教授,我歡喜親近他們,我的生活單純。出家之後,可以說一出家就講經,教佛學院。我出家沒幾天,白聖法師就請我去教佛學院。那個時候教佛學院,所教的東西要充分准備,跟你們現在一樣,哪有時間去胡思亂想。講經教學過了一輩子,所以非常單純,一切應酬沒有法子跟別人比,所以妄想就少,妄念少,廢話也少,這才能轉自己的業障。
——老法師《地藏經講記》(第二十二集)1998/5 新加坡淨宗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