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法師鑒訂:入冥類
◆ 某秀才代閻王職證妻竊雞(見聞錄)
蕅益大師說:湖北有一秀才,心地正直,上帝命代七殿閻王職。一天看文簿,見妻子一條罪:偷鄰家雞一只,重一斤十二兩。將這一頁折在簿裡,回陽問妻;妻說鄰家雞來吃我曬的東西,失手打死,怕鄰人吵鬧,所以藏起。一稱斤兩,一些不差;賠還鄰人。一天看文簿,一頁仍照折,罪名已無字跡了。
◆ 陳直方知前四世確證(見聞錄)
陳直方,名容永,陳彥升先生的兒子,同福建黎愧曾先生,是甲午年同科,一天對愧曾說,我不能同你多見面了。問他為何說這話,他說曉得前四世的事,第一世作四川通判的兒子,因嫡母管束嚴,出外作生意,父死才回家。第二世投富貴人作公子。第三世投作京城竹林寺的和尚,一天放參出外,有一群婦女,偶然注目,因此墮落,投生今世;八歲時,隨父到竹林寺,齋房路徑,完全記得清楚。今世雖然生在宰相家,恐怕後世又要低下了。我定數應早死,如不早死,必遭刀兵之禍。又說今生九歲時,曾作陰官,每夜初更到冥府,判決案件,曉鐘響時回人間;陰間種種事情,開眼出聲後,就忘了。十二歲時,因犯事革職;犯的事,不肯告訴愧曾。愧曾說,直方是樸實人,不說妄話。沒多時,直方果然死了。
◆ 錯捉王建(果報見聞錄)
靈隱晦大師說:蘇州王建,品行很謹慎。忽一日,無病死去;跟一青衣童子,到陰間。閻王問知捉錯,應捉山東王建,送他還陽;走出大殿,見地獄黑煙沖天,叫喊聲很大。有三個和尚,坐在大樹頂上,用淨水一灑,聲音就止了。王建近前一看像是觀音、普賢、地藏,三位菩薩。王建同報國寺茂林律師相識,看見他在陰間,身穿袈裟,手拏禅杖,同平時一樣。王建有自記回生錄。
◆ 圓通和尚當陰差(果報見聞錄)
圓通和尚,常熟梅裡人,未出家時,中年吃齋,忽接到陰間的公文,叫他捉人。初到陰府,看見頭門外有一井亭,接差事的人,身穿皮襖,手拏大棍,向井裡一照,面現虎形,身體騰空,渡梅穿山,一霎時能走千萬裡;將人捉吊棍上,雖吊一二十人,輕同鴻毛。每五天一去,心很厭煩,想許多方法,脫不了這差事;出家作和尚,仍脫不了。乙酉冬,同慧大師,到玄墓剖石老和尚座下,受三壇大戒,這差事就除脫了。
◆ 徐婁東代冥判案(果報見聞錄)
太倉徐成民,是我同考的朋友,季生先生的兒子,從小吃素,喜作善事,結一念佛社,常念佛,忽作陰官,每夜在堂中暗處坐,呼叫兩邊冤鬼,判斷很快,聲音很嚴厲,陰森可怕。左右耳房朋友同家人,備了燈火紙筆,記錄判案;日久抄成一厚冊,上題婁東冥判,各處書坊都有流通;判斷善惡事,如照肝膽,看了令人毛豎。靈隱晦大師說:成民是我庚午年念佛會的朋友,人很淳厚樸實,不喜多說話,除了念書,就念佛。忽受陰官職,聲音更加宏亮;訊案時一字一句,斬釘截鐵,三教的書沒有看過,判案時引用經句,很恰當。他判陰案,有時我替他鈔寫的;判案時的話,嚴正有至理,鈔寫了不能加減一字。成民自說,起初是作閻王的分司,死後實受閻王職。這是婁東平生的奇事,我親見,親替他鈔判案,再確不過了。
◆ 因善還魂證明惡報(說鈴)
蘇州戴舉人,平素行為凶惡。有一鄰人死去還魂,說閻王因他三年前辨明人家冤枉事,保全人家夫妻,加壽十二年。他在還魂前,看見戴舉人在陰間,手铐腳鐐,怨對很多。陰官指了戴舉人說:照你的YIN惡,應受油鍋地獄。鬼卒抬了油鍋來,猛火燒得熱油滾滾,把戴舉人丟下去。鄰人回陽後,一心行善。
◆ 因救人命加壽回陽(虞铎筆記)
唐元素先生說:他父親在揚州作知縣時,有看門人王錫,五十歲時得病幾死,病裡看見有兩個差役來,說衙門裡喚你,他只當是我父親喚,跟了走。過了衙門向西,走進城隍廟,有大白果樹,樹陰四圍,都是桌凳。差役說,這叫白家茶館。忽聽殿上呼喚,差役領他跪在庭下。有一官吏說,此人陽祿已盡,二十年前,救活兩命,應延壽一紀。殿上說,放他回陽。差役領他到外邊,迷了路,忽來一人,面如車輪,高聲喝道,快走。他大吃一驚,睜開眼睡在床上,滿身大汗,病就好了。問他救了那兩命,他說洪楊發軍到江陰時,一老婦人,一女兒,在路旁哭,說是縣官的女兒,老婦是乳母,縣官已殉難,乳母帶了這女兒逃出城,無處安身。我領他到厘捐局,局員某君,是縣官的朋友,他們得到生路,不想因此有陰功。
◆ 因逆案誤捉陶亦昌(虞铎筆記)
陳惟精先生,在江蘇省作官多年,因母死,回六安抱兒山作佛事。工人陶亦昌,焚化冥衣,忽昏倒一晝夜。醒轉,對陳惟精先生說:有一差役,拏鐵練牽我走進城,路旁男女很多。內有一人,對差役喚道:馬老總!帶的是那一件案子?差役回說忤逆案。到了衙門,聽得敲雲板聲,有許多惡面孔的人,立在堂下,森嚴可怕。官傳我上去,拍案怒道:你敢大膽打死親娘?我說小人姓陶,因哥哥殺了人,我逃出;母親還活在世上,那有打死親娘的事?那官呼婦人來對證。那婦人說兒子亦昌,買小豬一只失去,怒我不能看守,用棍將我當頭打死;這人不是我的兒子。冥官恐他溺愛,又叫母舅來,也說不是。翻簿查對,應捉姚亦昌;打差役三百板,吩咐送我回陽;遇見哥哥,形狀淒慘,說因殺人捉了來。我哭醒,手腕還有鐵練痕。光緒十九年八月二十七日事。
◆ 鬼差加藥(簡慕廬居士)
先堂祖考簡南屏公,名叫宗傑,作部郎時,住在京城,因疫病吃藥,發汗死,見兩差人,拏傳票叫他去對質,他穿好衣帽,坐了車,一霎時到了衙門。官坐堂上,很威嚴,傳他問話,南屏公說是雲南昆明人,某科進士,現在某部作官。冥官說,錯了,要傳湖南刑部官某人,叫鬼差快送回去。並道:你病時醫生開麻黃三分,鬼差到藥鋪混作三錢。南屏公出了衙門,問鬼差:堂上是什麼人?答道:是前刑部司員,姓曹,因為人廉正作冥官。南屏公回到家裡,看見親友,正在商議身後事,覺得身體漸暖,漸能說話了。病好後,檢查藥渣,麻黃約有三錢,醫方是三分,家人都相怪不細心;南屏公將陰間的事告訴他們。不多日,街鄰湖南人某主事果然死了。又查前刑部司員,果然有廣東人姓曹,已死好久了。南屏公平素好善,自入冥後,更好善,且精修佛法。
◆ 亡友托夢黨人信佛(聶雲台居士)
李柏農居士說:有一潘君,是老同盟會最有力的人,他夫人,也是革命人物,現在很明白從前的錯處,每想起從前的言論,自打嘴吧。五年前,告訴柏農居士說,五夜夢見死去的同黨朋友某人,帶了枷鎖,說在地府受刑的苦痛,求念佛超度。亡友的妻子,也連夜夢見丈夫是這樣情形,並說是仗祖宗作佛事的功德,才能托夢;因勸亡友的妻子吃齋,替丈夫念佛。這時潘君正在管理廣州孤兒院的事,帶了亡友的子女到院教養,並教念佛,超度他父親。隔了幾個月,亡友的妻子,又夢丈夫來,枷鎖比前減輕,穿白色衣,不是赭色衣了。對妻子說:蒙佛力加被,罪已減輕。並說親人念佛超度亡魂,力量最大。叮囑妻子,加緊念佛,不要懈怠。友人的姓名,未肯說出。
◆ 死水死火證明入冥管輪回(聶雲台居士)
李柏農居士說:有麥君,當香港華民政務司英文書記並教授英文,性情清正,絲毫不苟;政務司英國人,常對人說:中國人能像麥君,國事那裡會弄到這樣!麥君每月中,要整睡七晝夜,說是當陰間放關的職務,掌管輪回。人多不信,問他七天所放的靈魂有多少?說有幾十萬。問他一同作事的人有多少?說很多。問他天地中有這樣多的人投生麼?說投生不都在人道裡,香港廣東人,喜吃乳鴿,一天殺無數,這無數的乳鴿在幾十日中生生死死常受輪回,也在我們手裡經過。又說同事二人,有大禍,一不孝,一枉法,將死在水火裡,叮囑不要到省城去,二人不信,特到省城去,那時正當省城大水,關同時大火,一人死在水裡,一人死在火裡。麥君西說地府最重佛法。
◆ 寫金剛經得免入冥幫忙(紹興大雲月刊)
泰縣居士林林友何定臣居士,在陰間幫友人治理簿冊。何君的友人姓王,死的時候,看見陰間種種情形,對何君說,我已作冥府的官,筆墨很忙,你的筆札很快,可以幫我的忙;何君笑他胡說。果然一天夜裡頭痛,忽然作夢,看見他的朋友王君來了,引他到一處,有官很威嚴,友人說是叔祖,現在作值日功曹,你可稱他太姻叔。又引到一公案旁坐下,書簿很多,桌上點了兩行蠟燭,同事的人面孔很黑,不相招呼。忽然堂上叫王天培,何君就寫名在簿上;又呼李家祐,對面桌上的人,拏簿對了何君,何君就照寫了李家祐,並且注明是隊官。又聽堂上喝道發下去,看見一人捧了簿子,很快的走出去,接唱人名很多,隨唱隨錄,記不清楚。事完,引他出來,經過衙署街道很多,灣灣曲曲,走回來。醒轉數日後,報載王天培槍斃的消息。何君心裡害怕,恐怕亡友再來引他去,用朱筆寫的金剛經,放在床邊。何君又說,在陰間看見一官,藍袍紗帽,友人說是十四號官;一日到城隍廟,十四號的神像,衣服形狀,同陰間看見的一樣。
◆ 女傭陳毛子病中入冥(陳曼居士)
甲子年十月三十夜一更時,女傭毛子病重,昏迷中,看見三個鬼差來,前面拏蠟燭的鬼差,用力拖他手臂跑,毛子大哭不肯跑;回頭看見兩個鬼差在後面,嚇得跟了跑;像吃醉酒,身體飄蕩,自然行動。燭光照在路上,有泥,有石子,稍遠黑暗如漆;不多時,到一條河邊,有橋幾丈長,一尺多闊,下面流著黑水;毛子害怕,鬼差馱了他過去。跑了一刻,看見都是石頭路,很平正寬闊。不多時到一大殿,前門很高大,紅色牆,進去有庭,約一畝多田大,照樣有三進,才到裡面。堂上有大案桌,中坐一官,六十多歲,戴風帽,著黑衣,須發雪白,很威嚴;案旁立著三個差役,像在訊囚。三鬼差跪報到了,那官查看簿冊,問姓名,毛子哭說叫陳毛子;另取一簿有紅字有黑字,陰官一面翻小簿看,又時時看大簿,寫字很快。寫完,拏了竹簽一拍,發怒罵鬼差,鬼差磕頭不止;罵了許久,陰官說送他去。又很溫和對毛子說,不要怕,送你回去。喝叫鬼差將毛子帶去,毛子跟鬼差到一家門口,鬼差在他背後一推,就醒了。又說陰間森嚴可怕,有許多情形,大半忘了。大堂下,有一六七尺高的大鍋,下面火光很猛,還有一大鐵叉,不知鍋裡是什麼。陰官同鬼差們說話很多,我那時嚇暈聽不清楚,不能細說。
◆ 記陳幼清入冥所見情形一則(陳寶慧居士)
紹興樊江鄉廣仁寺,有一寶光和尚,俗姓陳,名幼清,家住紹興城朝東坊,很有善根,十四歲受人勸化,吃長齋,幾年後,道心增長,十九歲開菸葉店,叫店裡人都吃長齋,另給葷菜錢。這年秋天,兩眼忽瞎,第二年,頸項害瘰痢,又害鶴膝風,聽說觀音大士靈感,臘月初一日起,每天五更時,跪在庭前露天中禱告,禱告了四十九天,沒有效驗,那時冰凍寒冷,家裡人怕他加病,勸阻不止,說大限到來,情願快死;壽數未盡,願賜快好,病好願出家作和尚。又許願放十萬生命。第二年正月底,五更時,正哀苦禱告,忽昏倒,見一男子來,叫道:陳先生,你有病麼?又對他說道:病是前世罪業的果報,你跟我來。幼清跟了他走過大路,兩邊都是黃沙灘,房屋很多,走了一裡多路,到一地方,有大廳七間,中一間設有公案,椅子兩張,一白發婆坐在左邊,一黑發婆,坐在右邊,黑發婆起身走進裡面去。白發婆叫幼清坐在右邊椅上,說道:你要修道,曉得道字怎樣寫法?幼清說首字加走字,白發婆說不是,我說的道字,是三個直字。幼清聽了,不懂;漸漸有些明白,說道:我作生意,尋錢不少,怎樣沒有積聚?白發婆立起身,向左右看看,又坐下。引路人說道:太太的意思,說轉眼是空。白發婆指廳外月洞門,叫幼清去看。走入洞內庭中,覺寒氣徹骨,庭後屋中,人聲嘈雜淒慘,有羊鴨雞鵝種種的聲音。裡面又有大廳五間,外有紅色木柵,中間放一公案;有一穿黃褂的人,坐在上面,一人跪在下面。又見兩人拖一赤膊大漢到柵內跪下,命將舌頭伸出,有兩個,一同常人一樣,一紫黑像豬肝,拖大漢的人,在袋中拏出鐵鉤,鉤了大漢的舌頭,又一人,拏小刀割大漢的背脊,幼清嚇得不敢看。忽一人很快跑來,要捉幼清,幼清嚇了逃走;前面有大河攔住,拼命跳過,驚醒。作夢的第二天,身上發寒熱,有半月久,病漸好,一只眼復了明。他要出家,老母不肯;民國元年八月,老母死了,第二年二月出家,在廣仁寺剃發,那年二十六歲;從此一心真誠修淨土法門,求生西方極樂世界;今年四十四歲。寶光師親對我說這事實,叮囑我記錄了,登在靈感錄中勸化,報菩薩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