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仲春,四川省成都市66歲老太太李智芳,攜6歲孫兒陳春林在門前玩耍。她因口渴進屋去喝茶,囑孫兒就在門口玩,不要跑開。等她喝完茶出來,孫兒竟不見了!
傍晚媳婦回來,盡管過去婆媳關系良好,現在媳婦哭著要和婆婆拼命了:“你60多歲啦,連個娃兒都守不住?”幸好兒子陳明生很孝順,從旁勸解,並馬上到派出所報案,第二天又在報上登載尋人啟事。可是猶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10來日過去了,農歷二月十九日觀音聖誕,陳老太前往成都昭覺寺觀音殿跪拜,專心稱念“南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廣大靈感觀世音菩薩。”她痛哭流涕地祝願:“觀音菩薩!觀音菩薩!祈求您大慈大悲,大顯威靈,保佑我孫兒回來。他是我們一家的活寶貝,他若不回來,我這條老命也活不成了!”她哭一陣,念一陣聖號,又祝願一陣,見者無不心酸。以後她每臨初一、十五,就來昭覺寺文殊院哭求觀音。她家設有佛堂,以往她每天念一萬句“南無阿彌陀佛”,五千句“南無觀世音菩薩”,現在每天各念一萬句,有時連夢中都在念佛。
在未找到孫兒前,陳老太是度日維艱。某天中午她兒子回家,發現妻子又在沖著她母親房間發火,嚇得她娘關閉房門,戰戰兢兢一聲不響。他勸慰妻子:“哪個婆婆不愛孫子?春林失蹤,媽亦心痛。萬一你再逼出什麼事來,你我就是不孝之人。還是慢慢找兒子,或者可能找得到。退一萬步想,即使找不到,也不能怨天尤人怪媽,這是孩子命苦。我們只能放開想,我們都才20多歲,再生一個兒子也不為遲。”他妻子又來氣了:“生娃兒多痛!反正不痛在你身上。”他又勸說,並告訴:“今天到昭覺寺拜見了清定上師。上師指示遇到危難,真心誠意多念觀世音菩薩,有求必應。為此,我已請了一張觀音聖像貼在正屋牆上,我們都來念觀世音菩薩吧!”
到了農歷六月十九觀音菩薩成道日,陳老太又來昭覺寺哀求痛哭,泣不成聲,以致昏暈在蒲團上。有兩位善良的姑娘扶著她到殿角蒲團上休息,她繼續默念觀音。當念到一心不亂時,在定中明明朗朗地看到從南方上空飄來一朵祥雲,雲中飛出一條彩龍,龍頭上亭亭玉立著一位白衣赤足、妙相莊嚴的女性,左手握淨瓶,右手持柳枝。她再定睛一看,那女性就是觀世音菩薩!她立即禮拜禱告:“觀音菩薩,您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保佑我的孫兒早些回來。”菩薩慈祥微笑地說:“老太太,請聽清,八月中秋月正明,寶貝孫兒回家庭。”說完即隱去。陳老太驚醒後趕快回家,向兒子媳婦告訴觀音托夢,孫子在八月十五中秋節可以回來時,其兒子說:“好,應感謝觀世音菩薩。”但兒媳婦坐在一旁,不開腔,半信半疑。
中秋節之前,同院一位張駕駛員的廠裡,與廣州某單位訂合同,叫他去送貨。張起初不想去。這天夜裡,他夢見屋頂上,站著一位金光閃閃的菩薩對他說:“張師傅,你聽我言,你和“寶貝”有大緣;車到廣州得“寶貝”,中秋回家月正圓。”張驚醒後,不解“得寶貝”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要交鴻運發大財?於是欣然接受往廣州送貨的任務。到廣州交貨後車往回開,穿過一條街時,因人多而緩緩行駛。這時突然從一小巷中,跑出一群孩子。其中一個男孩,竟盯著他駕駛室喊道:“張叔叔!張叔叔!我要回家去!”張司機停車一看,大吃一驚!認得這孩子就是同院失蹤好幾個月的陳春林。於是馬上打開車門,一把抱上車。車開出城關街道,張司機開足馬力,風馳電掣地向前飛奔約兩百裡外,不見後有追車才放慢速度。他問春林:“你怎麼跑到廣州來的?”小孩說:“那天我在門口玩,有一人給我糖果吃。我抬頭一看,以為他是我大舅——他很像我大舅。他說帶我去乘車游公園,就把我抱走,坐汽車賣到這裡了。”小春林又說:“今天這家男女都去上班,叫我跟同院孩子玩。”“賣了多少錢呢?”“不曉得。”
汽車開到成都,正好是中秋節下午。陳老太一家是又哭又喜。當晚設盛宴款待張師傅。陳明生夫婦商量,要酬謝張司機1000元。張堅拒不收。說:“我們是同院鄰居,還有點瓜葛親,我怎麼能收你們的錢?”於是陳家將春林拜繼給他,喊他麼爹,這點他欣然接受了。張師傅明白了此次行前做夢“得寶貝”,原來是得了個干兒子,日後定有大用。陳老太非常高興地說,觀音菩薩真顯靈,說我的寶貝孫兒中秋節回來,果然回來了。她要從此長齋念佛了。她的兒子、媳婦也說願意信佛念佛。張師傅說:“我也信佛了,也誠心念觀世音菩薩。觀音菩薩定會保佑我安全行車億萬裡!”
選自《浙江佛教》1995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