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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薩仁波切:輪回是戰場,菩薩是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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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戰士的責任?

  作為戰士要做些什麼?這個戰士有許多的責任,且必須要完成,首先,我們要談一下,當一個戰士有所行動通常在什麼地方?是在戰場上。因此你應該想到,佛教所稱的這個輪回實際上是個戰場,一個無盡的戰場。尤其是我們叫做“台北”這個地方,我們目前的這個戰場叫“台北”。今天晚上呢,我並不見得很夠資格,不過在這裡也許可以當一個班長,至於上校,將軍可能還在別的地方。

  在戰場上,戰士有三個主要責任:第一個責任,輪回的戰場裡有很多的敵人,以及很多被敵人抓到的人質,這些人質大都是你的父母親或者是你所愛的人,而你的責任是把他們救出來,用任何方法,這是你的責任;第二個責任,就是要和戰場的一切敵人戰斗;第三個責任,是你要經過戰場,到達一個沒有戰爭的地方。這三件事就是我們這幾天要討論的主題。

  2.敵人是什麼?

  首先介紹一下敵人是什麼?因為我們這些戰士都太年輕了,甚至連什麼是敵人,什麼是朋友也分不出來。同時要成為一名戰士,你當然要有敵人,沒有敵人就沒有戰士,難道我們能找到這樣一種戰士,他一生之中沒有任何敵人,大家都對他很好,這種人他還稱呼自己為戰士,有這種戰士嗎?因此第一課就是怎樣認清誰是我們的敵人,當然這裡的男士多半都服過兵役,對這一點你們都很清楚。

  當我們認出敵人之後,下一步我們要了解敵人都藏在哪裡、他們通常都用什麼樣的偽裝、他們從什麼方向來,我們要知道這些,這樣才能和他們戰斗。如果你認不出什麼是敵人,你只是把你那把劍在你前面亂揮,那這種人我們就叫做懦夫,這種情形就像你把眼睛閉上朝天上放槍,你唯一做的是把子彈打光了。

  在佛教裡我們主要有五個敵人:貪、嗔、癡、慢、疑;我並不會對這五個很仔細地談,我肯定你們聽這五個名詞都已經聽了上千次。另外我們要知道敵人的總部在哪裡,因為今天有一小部份敵人來了,比如說嫉妒這些小敵人,你把它打跑了,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要把將軍抓到了才行。

  3.敵人的總部

  現在我們看看敵人的總部在哪裡?這個總部其實在你裡面,所以不管你去哪裡,你永遠帶著這個總部。舉例說明:是不是有人特別喜歡打麻將呢?我們把打麻將當做一種娛樂對不對?當我們被這些東西所娛樂的時候,我並不責怪娛樂本身,我很為這些應該令你娛樂的這些東西難過。為什麼呢?因為這些東西從來沒有機會去真正娛樂你。我並不是說,你不要打麻將,我主要是說當你在打麻將的時候,真正地讓麻將令你覺得愉快的事,實際上從來沒有發生過,從來沒有一個人真正地被麻將所娛樂過。因為當你開始打的時候,你就希望這個可以延續得很久,或者你有種懼怕,怕這個東西隨時會終止停下來:這種會不會延續很久呢?我希望它能很久。所以當你夾在希望和懼怕之中的時候,你從來沒有真正愉快過。

  當我們的心裡面被所有的這些愉快,或者懼怕所充滿的時候,你在那邊做的是你建起一道牆,你希望牆能把你所認為的快樂保住,所以你沒有真正的娛樂,因為你一直在花很多心思在建這堵牆。打麻將只是一個很粗淺的例子、或者我們說喝茶及喝水、或者我們跟某個人談戀愛、或者我們聽到一個好的消息、或者我們在事業上成功,或者有一個你真正想跟他打交道的人,你能跟他談得很愉快。所有這些事都有所謂希望和懼怕在裡面。

  這個希望和懼怕,就是敵人的總部。最先那一剎那是娛樂本身,下面一個馬上你就有希望,希望它能延續得很長。當你有了這個希望的時候,你就會盡一切的力量去做很多的事情,希望把你所認為的快樂能保護住,因此一切的貪嗔癡都開始了,因為這些都從希望產生。在這個時候,我們就會一想到,或一聽到什麼,或聯想到什麼,就令我們非常地驚慌,因為我們有希望也有懼怕,所以就變得非常盲目。大家懂嗎?如果不懂可隨時舉手,我會再解釋。知道總部是很重要的,是不是大家都明白了,希望和懼怕是我們所有員面情緒的表現,或者我們說煩惱的表現。

  總部裡敵人是怎樣表現呢?

  “希望”這件事,它可以非常的粗淺,也可以非常得細微,舉例說明:你生活的情形、生活的狀態,一直到現在為止,多數的人會說,我的生命還沒有完全安頓下來,我們是不是都在這樣想呢?噢,再過兩年我要搬到澳洲去,然後在那邊我就安頓下來了;或者你會這樣想,再過四年我會在哪裡買一層樓,然後買好的家具什麼的,這樣我就會真正安頓了。我們一直認為我們生命很長,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還沒有完全安頓。而在我們周圍已經有那麼多人都去世了,我們知道很多人都去世了,對我們來說,我們沒有任何一個理由能證實,我們可以永遠地活下去,但我們都會非常優美地把我們會死這個事實藏起來。

  當有一天,你突然知道你身體有什麼不對,比如你得了癌症,你就會非常驚慌,那時會趕快想找一個喇嘛,趕快接受一個金剛乘的灌頂,這會使你的希望變得更高,更高的希望就表示你有更大的敵人總部,你認為這個金剛乘的喇嘛,一定會把我的癌症細胞都消滅。所以說當你一直都生活得很好,你從來也沒有想過什麼,然而有一天,你不好的時候,你就突然希望這個像巫師一樣的西藏喇嘛來做一些什麼,然後又突然變好了。

  我從許多台灣的朋友中可以看得出,很多人都一直生活在,“生活會愈來愈好”的這個希望裡,也許這個人他受了一百一十次長壽灌頂,但我並沒有看到任何的現象,哪個人因為受這些灌頂活得更長一點,或許受了上千次財神的灌頂,但多數的人仍不那麼滿足,所以財神灌頂看起來也並不那麼有效。

  但是密宗實在是一個非常幸運的宗教,為什麼呢?因為大家永遠總是對它抱這麼多不實際的希望。也許有一個人他開始懷疑:這個到底怎麼搞的?可是這些懷疑的人,他們不會很聰明地去懷疑,於是他將原來的希望現在變成絕望,變成無望,最後他對所有的事情都排斥,然後他說:“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很努力地試過,但他們沒有一樣能幫助我。因這種情況令你變得完全持這種否定論,這個是“懼怕”,這是懼怕以一個無望的沒有希望的形式出現。所以不管你在什麼狀況之下,你一直住在這個總部裡面。

  接著再說吧,也許你從某個喇嘛那裡接受了一些教授,或者你從哪一位佛教的方丈大師那裡接受了一些教授,然後這個老師給一個咒或者一部經讓你去念,這個時候你就會希望:因為我念了這些,那至少我的生命應該改善一點,不管怎麼樣,至少我的夢也該做得好一點。但是有時候你連好夢都沒有,隔天早上你就會跑去找這個老師:“到底怎麼搞的,我連個好夢也沒做?”

  也許你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個人騎著一條魚,手裡拿著一朵花向你這你邊游過來。這時候因為你有那麼多希望,你說這一定是觀世音菩薩,這個時候你感到那麼興奮,所以隔天早上你就會馬上跑去跟這個老師說,我做了這個夢。這個老師假如說他很有辦法的話,他會對你說:噢對對對,這個就是觀音菩薩。

  不過這個也許不是一個很好的答案,因為這會使這個人的希望增加,他希望將來會有更多這種好夢,他甚至希望真的觀世音菩薩就出現。當然如果這個人一生剩下的時間,每天都做同樣的這個夢就罷了。問題是其中有一天假如沒有做這個夢,當他早上六點鐘起來的時候就會說:糟糕!我為什麼沒有做這個夢。此時如果這個老師對你說:“這個夢什麼意義也沒有”。那你就會非常難過,受到傷害,因為實際上你很期待著這個老師給你一個很好的答案。

  所以說,只要有一天你還有這個希望,你就絕對贏不了這場仗,你一個人質也救不出,你甚至不能向結束戰爭邁進一步,你不可能征服任何一個敵人。為什麼呢?因為你已經被你的敵人征服了,你自己就是一個人質,你實際上需要別的戰士來救你。你現在知道希望和懼怕是什麼了吧!

  我們需要再多談一些嗎?也許這裡有人希望今天這個煩悶說法現在就結束,然後走出去喝點東西,至少我希望這樣。也許也有人害怕做些什麼事,因為他害怕在我們這裡邊,有任何的動作或走動,因為他說可能別人不喜歡,也許坐在上面那個仁波切他不喜歡我那樣子走動。這些都是我們的敵人,現在你認出什麼是敵人了。好吧,今天就先談到這裡,大家有什麼問題要問嗎?明天我們會談一談這個武士需要什麼樣的品質,後天也許會真的談一下怎麼樣去打這場仗。

  問與答

  ●問:如果有人希望能往生淨土這是不是也是一種希望呢?

  答:我並不覺得一個希望往生極樂世界是不好的,但是這個人如果希望往生之後,認為他在極樂世界可以天天看電視,天天做很多很愉快的事,他不去盡自己的責任,那個希望是壞的。許多人想去極樂世界,是他們對這一生實在是過得很厭煩。

  但是我們並不是這樣做,實際上去極樂世界的真正意義是,你要從事一個更大的工作,你實際上是要更努力地做。因此在目前這個階段有某些希望是可以接受的,如果你沒有任何希望的話,你甚至連一個戰士也不希望去做了。何況目前不管怎樣我們已經在這個戰場上了,我們已經充滿了種種希望和懼怕,為什麼不利用某一些希望或懼怕去做我們修行的道呢?我再說一次,你希望往生在極樂世界是好的,是可以的,但是你希望生到那邊的目的是為了去享受、去享福,那這種想法是錯的。

  ●問:我們產生希望和懼怕的根源是什麼呢?

  答:噢,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我們所說的這五種負面的情緒,也就是我們所說的五種煩惱:貪嗔癡慢疑,它們都是由希望和懼怕產生的。就像剛才我講的那個做夢的例子,當你去找你的老師講這個夢的時候,你希望他能給你一個很好的答案,希望你的老師跟你說這個夢很好,他就是什麼什麼人,當你的老師跟你說你這個夢什麼意義都沒有,這個時候你就覺得受到傷害,這個時候也許你會覺得很生氣。由此可以看得出來,希望和懼怕與這五個:貪嗔癡慢疑之間有因果關系。

  在這五種情況之下你不斷地去找這個上師那個上師,這個師父那個師父。你在找什麼呢?你實際上是找一個人,這個人講了你所希望的話,你並不真的在意你需要什麼?你只是在意喜歡聽什麼。最後當你找了那麼多上師之後,終於找到一個上師,這個上師是一個非常懦弱的上師,他沒有膽量跟你講,你的夢什麼都不算,他跟你說:噢,那是一個好夢!然後你對這個夢非常有執著,因此你對這個上師也很有執著,這樣所有這些好像破碎不全的佛教概念都從這種原因產生了。當然了,只有某些人會犯這種錯。

  ●問:剛才仁波切說了,有些希望可以幫助提升我們,我們如何判斷什麼希望是好的或不好的?

  答:一個希望不會產生負面的煩惱,負面的情緒,這種希望是好的,不過在最後的時候,你會把這種希望也放棄丟掉。假如有一個木刺刺進你的手裡,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你要把手裡的刺取出來,你需要另外一個刺把手裡的刺挑出來,但是你把手裡的刺挑出來之後呢,這兩個刺你都不需要了,因為沒有人留著這種東西當做紀念品。

  ●問:沒有欲望的人是怎麼樣的人?

  答:如果一個人沒有欲望表示這個人沒有資格來修習佛法(聽眾笑),因為他是佛。

  ●問:對於夢境的執著為何要反對,理由何在?

  答:我只是拿來作一個例子,如果有人特別喜歡夢的話,也不要覺得受傷害就是了。好像從這裡看得出來,希望和懼怕已經從這裡開始大量地生產了(笑)。不過這樣的答案,也許會使問這個問題的人挺難受,他也許會這樣講:“不不不,我並沒有這個意思”,但是這同樣也是希望和懼怕。

  ●問:成佛之後要做什麼?

  答:成佛以後再也沒有一個問題叫“做什麼”,在成佛之後再也沒有一個叫“成佛之後”這個問題。所謂“之後”和“做”這兩個問題在成佛來說是完全錯誤的,對一個成佛的人來說,他會說“我一直是成佛的”,他從來沒有成為過眾生,因為他發現了那個衣服一直是很干淨的。

  ●問:假如說希望和害怕是我們的敵人,是否我們來到這裡,有人希望從仁波切的談話中得到成道或得到不同的東西,是否我們今天晚上在此也塑造一個很大的敵人。

  答:對,你可以這樣想。這個敵人是對我們很有用的敵人,不過還是壞敵人就是了,對,是這樣的,逐漸地,你要把這種敵人也放棄掉。在你目前這個修行的層次,是一個很有用的東西,當你的層次提升到另外一個境界的時候,你就必須要放棄你這個層次的修行。

  修行佛法就像是你把一個水果的皮剝掉一樣,它裡面還有很多層皮,當你把第一層皮剝掉的時候,你會覺得你已經做了很多事,你看到裡面那層皮你就會說:“啊,這就是我的果實!”但是後來你又發現,裡面那層皮也得剝掉,你會這樣想:“這樣就夠了,我再也不做這種事了”。但是呢,你這樣一直做,你會發現你剝的那層皮永遠不是最後一層,當你把所有的皮都剝掉,最後你在裡面連一張皮也看不到的時候,你就知道你成了佛了。

  對某些人來說道也許是頂禮,為什麼有些人說頂禮(我們說禮拜)是修行呢?因為,也許有人當他們這樣做的時候,他們覺得他只要做禮拜,那裡面這層皮就是成佛。也有些人在他剝這個皮的時候,他並不在乎這個皮底下是什麼東西,什麼東西都可以,他這樣去剝皮,也許到最後他真的可以把這些皮完全剝掉。

  ●問:阿彌陀經的西方極樂世界是不是真實存在?

  答:問這個問題,你希望答案是什麼呢?在我的戰士的傳統裡面,西方極樂世界就是當戰場走到盡頭的時候。所以在這種看法裡,極樂世界是真的有,因為戰場有一個終結的地方,如果你知道如何去好好打這場仗的話,這場仗可以打完。

  4.戰士的特質與特征

  仁波切:我感到很驚訝!今天還有那麼多人會來,我以為聽了昨天那堂課後,今天許多人會在家裡看電視。

  今天我們主題會集中在這個戰士的一些特質或特征上。在我們討論他的特征或特質之前,我們要先行把他所在的環境建立起來。就跟昨天講的一樣,你們不要認為你是一個佛教徒或者不是一個佛教徒,你要認為你是一個覺悟的戰士。

  在這個戰士需要有的特質裡面,他首先要有的是一個很純真的出離心。如果你沒有一個很純真的出離心的話,你就會對戰場上的很多事情很執著,而且還不止如此,他可能把朋友和敵人之間搞顛倒。

  如果一個戰士是這樣的話,他很容易被戰場上所做的一些陷阱所害。

  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許多的陷阱,甚至佛法本身也是另外一種陷阱。我們有時會這樣想,我們這一生究竟是為什麼?我們早上吃早餐,中午吃午餐,下午吃晚餐,然後做一些工作,然後再做同樣的工作,同樣的工作我們一做再做。當然有時我們會休假,有的時候我們稱之為周末,有時候你們對周末厭煩的時候你們就找另一種假,這種假叫做工作,然後你對工作厭煩了你就會找假期。因此,有的人就會懷疑,我們這個生命背後到底有什麼東西。事實上問這個問題的人非常少,因為大部分人都是非常愚蠢的,我們甚至不敢問這個問題。就算在問這個問題的人之中呢,通常這些人去找一個老師或者是看一些書,從這個老師或是這些書上得到一些答案。這種人變成了二手的人。

  有的人感到這一生有種沉重的壓力,他想從這種壓力中解脫出去,在這個時候他們都試著去抓住一些什麼。當你感到煩心的時候,你就會抓起一份報紙,拼命看那份報或是一本小說,希望這份報紙或是這本小說讓你安靜下來,或是把電視打開盯著電視看。情況就變成這樣,我們對另一種新的事物上了新的瘾,對電視上了瘾、對小說上了瘾,或是買東西、吃東西,對任何東西都可以。當你對一種東西上了瘾,譬如說買東西,幾年以後你會發現,噢,原來你上瘾的這個東西竟然也是另外一個問題。這時候你就會想對一個新的東西上瘾,然後把原來上了瘾的舊東西擠出去。

  回頭看一下我們這一生,我們就會發現我們的一生原來是一個不斷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這個新的瘾不斷把舊的瘾擠掉。而對一些愚蠢和不幸的人來說呢,他們上瘾的東西可能就是一些藥物,對藥物上瘾。對一些比較幸運的人來說呢,他們上瘾的東西就叫做佛法。但是你學佛和對佛教有瘾是兩件事情,因為如果你真正去學佛的話,裡面沒有很多痛苦也沒有很多憂慮。但如果你對它有瘾,那麼佛法可能使你產生一些憂慮,換句話說你變成對佛法盲目跟從的人,那樣你的生命就變得非常復雜。

  ①特征:純真出離心

  現在回過來談這種純真的“出離心”。我非常確定如果你到佛教的中心去,他們跟你談論“出離心”的話,他們一定是勸你把世間的東西都放棄掉,要對這個世間非常厭惡,然後把你的頭剃掉,躲在山洞裡面,這種叫做“出離心”。但是在這個戰士的傳統裡面,這個並不是我們談的“出離心”。

  在戰士的訓練裡面,“出離心”的意思是說:你可以接受一切東西,但你隨時准備放掉你已經接受到的。你可以享受任何在你生命裡的東西,如果有一個人願意給你上百萬的錢,你也可接受,但是你隨時准備好把這些放棄掉,你要隨時准備好從這個狀況離開,這個就是我們談的純淨的“出離心”。

  一般我們認為出離的,譬如說當和尚,這些出家人也許在某一方面說呢,他們從世界的某一個地方出離,但是他們又進入了世界的另外一個地方。很多出家人,很多佛教徒,他們開始對如像佛像他們認為很神聖的東西產生了很多執著。很多人認為佛或是學佛,就要否定這個世界上很多優雅美好的東西,這是不對,佛教並不是一個告訴你,如;何去毀滅這一切世界上優雅的東西的宗教,反之佛教是告訴你怎樣去;感謝世界上所有這些美好的東西。

  一個戰士必須隨時准備好接受,在他走向戰斗的這條路上出現的任何一個狀況。當你經過這個戰場的時候,會有人贊美你,說你長得很漂亮,你是一個非常偉大的修行人。像這一類會讓你感到非常高興、驕傲的事情,也許有人會向你頂禮,供養你東西。像昨天晚上談的那樣,身為一個人類,我們永遠不願意去聽我們應該聽的,我們只想聽我們喜歡聽的。我不相信如果有一個人跟我們講了,我們真正應該要聽的話時,我們會非常感謝那個人跟我們講了這些。

  像今天早上你的朋友跟你講了“早安”,他也許並不想跟你說早安,或你也跟別人講早安,你也許並不想跟別人講早安。這一生你至少有一次,當你跟別人講早安的時候真的希望別人早安嗎?當我們說“你好嗎?”,我們並不是真的很關心那個人說是否好,而是因為如果我們不這樣講的話,我們的表現就不像一個紳士。所以為了令我們的表現象一個紳士,我們跟他說“你好嗎?”,實際上我們根本不在乎那個人到底好不好。我們真的在乎他嗎?也許我們所愛的人我們會很關心他。可是我們平常所說的愛也是一種非常不穩定的東西,我們平常所謂的愛,實際上是一種我們要非常去注意的東西,尤其對各位戰士來說是這樣。

  你是否曾經跟人說“我愛你”呢?可以確定許多人已講了許多次。也有很多人可能很想說,但是不敢說,也許很多人想這樣講時,但又想等別人先說,因為你覺得自己非常驕傲,所以你不想自己先講,對方若不接受便覺得自己很丟驗。但至少總有人想說“我愛你”,我們之中多半的人曾經對某一個人說過“我愛你”。你有沒有注意到,當你在每一次講“我愛你”的時候,在這句話的背後有什麼含義?這個背後有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你從來沒有用嘴問過,但你一直用心問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是:當你說“我愛你”的時候,你實際是在問那個人“你愛我嗎?”所以說你實際上並不是在對那個人說“我愛你”,而是在問他“你愛我嗎?”或者當我們說“我愛你”的時候,我們並不是說“我愛你”,你的意思是說:我希望擁有你,我希望你只是我的,我希望別人都不要看你,或者別人都不要碰你,或這類的。這就是我們的愛,它和我們的自私有這麼大的關聯。

  實際上我們並沒有愛別人,我們實際上是愛自己,希望擁有對方就像希望擁有一付耳環一樣,在兩個人之間並沒有真正的這種關懷,但是如果你說“我愛你”,“想擁有你”,對方並不希望擁有這個說話的人,這樣也好辦。問題是當你說“我想擁有你”的時候,對方說“我愛你”,對方的意思也是“你愛我嗎?”他也希望擁有你。你們之間的關系好像兩超級強權想要互相擁有對方一樣。你們互相之間希望找一個比較起來相當平等的東西,譬如說一個人間另一個:“你喜不喜歡聽貝多芬的曲子呀?”如果這個人說:“我很喜歡”。他們就很滿意。為什麼呢?因為兩個人都一樣。我喜歡吃日本料理,我的男朋友或女朋友也喜歡吃日本料理,這樣就很好。

  因此在你們兩個所共有的上百萬個不同現象裡面,有一百個現象是一樣的。總有一天會碰到一件事,兩個人持不同觀點,當這個不同觀點出現時,因為你們兩個的自私,你們之間就會有口角。

  所有的戀愛開始時都很好,至少在開始時我們會覺得很好,因為大家都充滿了希望。然後大家交換了訂婚戒指,這時戀愛就沒有像當初那麼好了,因為這時兩人就覺得稍微有一點壓力,你要知道那麼小的一圈金子它的力量是很大的。然後兩個人結婚,兩人一結婚戀愛就終止了。如果兩人真的關懷對方,訂婚結婚並不真的重要。

  當一個戰士在戰場上走動時,有這麼多事他要注意,你必須要接受它們。你不能說我不在乎這些事情,然後把我的頭剃掉,到一個山洞裡住上。這種情形可能對一些人有用,但是對大多數人不會有效,對很多人來說實際上是很大的折磨。所以我們最好是接受這些出現的事情:友誼、一切我們可以擁有的東西、晉升、成功、財富,但同時你要預備好把它放棄掉。你的師父也許告訴你要建一個很大的廟,你非常努力地去做,用一種很完善的方式把它完成。但如果隔天你的上師跟你說把這個廟給我拆了,你也要准備好把它拆掉,這並沒有關系。

  現在也許不合適,但在澳大利亞,我要求大家寫一首詩,有的人感到很難寫,因為他想寫得比別人好,寫一首最好的詩。當我好像應該看這首詩的時候,我卻把這些詩全都撕掉。那些非常努力寫詩的人覺得受到很大傷害,因為他們沒有准備好把他們所做的事情放棄掉。同樣的方法在這邊可能不大靈光,因為中國人寫詩總是比較在行的。不過我可以想另外一些事情來做,這幾天再想想看,想一些讓大家非常傷心的事。

  如果我對你說:“我要做一件事,這件事會讓你非常難過”,這些很難過的事,因是專門設計出來,而且你有了心理准備,這些事對你的傷害就不會很太大。但是我們並不准備把這個課程的寶貴時間來做這些事情,因為在我們的每一天已經有很多同樣的事情對我們做同樣的打擾。舉例來說如果你准備把一千塊錢送給別人,一千塊錢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麼,但如果你發現有人騙了你一塊錢,你就會覺得很受傷害。這時我們就會用很多時間和力氣跟那個人爭,這種事在我們每一天生活中都會發生。

  如果在座有人希望我會教一些東西。比如《心經》,把《心經》拿起來好好講一下,我很抱歉不能令你滿意。不過這一次我要從一些最基礎的東西談起,因為我發現在佛教的團體裡很多人把信佛和過日子分成兩個。我看得出來在許多佛教社團裡,學佛只是你在佛堂裡的那一刻,尤其是當你坐在佛堂那個非常軟的座,那個時候叫做學佛,尤其是早上,也許一天就是一個小時,尤其是周末或是假期的時候才這樣。當你從佛堂走出的時候你的佛法就結束了。

  我們一天有24小時,睡了6個小時,剩下幾個小時呢?在18個小時,我們修行了1個小時,我們用這1個小時去對抗剩下的23個小時,然後再跑去找老師抱怨那23個小時發生的事情。對這個戰士而言,每個地方都是他的佛堂,他坐的任何地方都是一個很軟的座位,任何一個會令你有嗔心或是貪心的事情都是你的敵人,這就是我們談到的完全純淨的“出離心”,這樣就談完了。

  ②特征二:覺悟的反叛性

  現在我們談一下戰士的另外一個特征,這個特征是非常特別的,我們一定要有。就是這個戰士一定要具有覺悟的“反叛性”,這個就比較困難,尤其對於東方人來說,我們對於文化都有很多的執著,我們的反叛性不夠。在這個戰士的訓練裡“反叛性”是什麼呢?我們需要從自己真正的心裡面去作很多事情,並不是你的社會期望你這樣做。

  現在看一看我們大家,我們頭上的發型,我們穿的上衣、褲子,我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我們覺得這樣,社會會把我們當一個人類來接受。如果我們把上衣穿在下身,把褲子穿在上身,我們的社會沒有辦法接受我們,也許他們會把我們趕出去。如果他們把我們趕出去,我們就會覺得非常受傷害,所以我們需要生活在這個社會裡。不只是生活在這個社會裡,我們想在這個社會裡作一個最好的。所以我們真正希望的是在這個社會裡作最好的,我們希望看起來最好或是表現得最好。所以我們忘掉了自己是什麼,我們只在乎應該看起來像什麼樣子,或者別人說我們是什麼樣子。有這麼多事情我們並不是真的想去做,我們只是認為做了以後會看起來很好,我們才那樣去做。

  譬如說我很討厭打領帶,因打了領帶之後好像連吞口水都很難。但是在這個場合我必須要打領帶,然後端茶杯的那只手,不能亂抓著,一定要有很好的端杯子的形態。我們所做的一切事情並不是我們想做的,我們想笑的時候也不能用我們所想的方式去笑,我們要笑得非常的學生如何去做一個西藏人,我為這樣的一些人覺得難過。

  20年前,台灣沒有所謂叫做密宗,現在當然一定是存在了,在以前你的生命是更自由的,因為你不必每天都去修,這一切的西藏文化你也根本不在乎它,但是現在有這麼多的事情令你頭痛,你的房間也變小了,因為你的佛台越來越大,而且你有數不清的佛像,因為你從來沒有試著做一個真正的佛教徒,你只想做一個文化的崇拜者。我非常懷疑你所放的那些佛像、那些照片能夠讓你直接地去成佛,間接地也許可以。

  我們再回去談談這個“反叛性”,我們必須要具有足夠的“反叛性”,依照我們的生活來實踐佛法。也許別人會笑你,但這並沒有關系,如果對你、對成佛、對眾生是重要的,你就必須要反叛。以往的禅宗大師具有那麼多的“反叛性”,以至他說如果你看到“佛”的話就把他殺掉,見“佛”斬佛。我們必須要沒有懼怕,我們必須不在乎別人是在贊我們或是譏笑我們,這個是另外一個特征。

  ③特征三:覺悟性的優雅

  第三個特征就是覺悟性的優雅,這也很重要。在與前面講的覺悟的“反叛性”有點相反,看起來與前面講的有矛盾,但實際上它們是同樣的。優雅也是非常重要的,你怎樣去做,怎樣去講話,你這樣做,不只是為了令別人對你有好感,要對你自己有一種約束或紀律。

  這種優雅並不是人造出來的優雅,而是覺悟性的優雅,是自性的顯現,因為那種人造的優雅它永遠是跟自私有關的,覺悟性的優雅是由無私產生的,同時也由菩提心產生。

  我們怎樣去修習這些呢,這個跟我們如何過我們的日子有關。譬如早上如何起來,早上起來不要昏昏沉沉很不願意的樣子,要清清爽爽很優雅地起來,想著說我是一個戰士我要到戰場上去。還有當你到聽法的地方去,你要穿得很好,表現得很優雅。這跟前面並不矛盾,為什麼跟前面不矛盾呢?因為這時並不是為了得到社會的尊敬,而這樣做是為了創造一種環境。為什麼呢?你看有些人不管是在家裡,或是廟裡修行的時候,穿的衣服都是最邋遢,坐的形式也是最邋遢的,修的法也是修得非常邋遢,因為他並不是非常重視他所修行的東西。由於我們都還生活在輪回中,因此我們要利用輪回裡的東西來幫助我們修行佛法。

  譬如當我們早上起來的時候,你需要提醒你自己:你是一個戰士,當你在念儀軌的時候,你坐的姿式要非常優雅,非常端正,當你看書翻頁的時候,要非常重視地、非常優雅地翻過來,當你數一個念珠時也是非常優雅、非常有風格地數這個念珠。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我們根本不覺得我們是在數念珠,這種方式是非常非常邋遢的。當你去見你的老師時,也應非常優雅地去見他。這樣就會創造一種環境,就好像你去參加一個宴會,如果你穿得非常正式,心裡也准備得非常正式,然後你去的時候,你就會覺得你非常正式,非常重視這個宴會。在家裡我們穿得很隨便,我們行為也很隨便。

  在修習佛法的時候,你要非常重視它,而這種非常優雅的生活方式就會幫助你,非常重視你所修的東西。還有我們穿的衣服,我們的吃飯方式,當我們把食物往嘴裡送的時候,我們很少去享受這些東西,尤其用筷子吃飯更是如此。當你把一口飯送進嘴裡時,你已經在想趕快塞下這一口,就好像你根本沒有把現在這一口吃了,你只是把它吞下去,好像有人逼著你把這一口飯吞掉。其實每一刻吃或是喝都可以很優雅,你可以很注意地去注意它。創造這個非常優雅的環境是非常重要的。

  ④特征四:戰士的信心

  另外一個戰士的特征是:我們要有信心。很多人把信心和自我搞錯了,自我是當我們和別人比較時,說我比他好,但是信心,你不用和任何人比。例如我們都相信我們是人,是嗎?也許我們其中有一些人不是。信心就是這樣,我們都有信心我們是戰士。有時候這個信心不會很自然地產生,所以你要學習如何去發展這種信心。

  我們需要有優雅的這種特征來幫助,有反叛性這種特征來幫助,尤其是你知道你有這個基本的善良的本性來幫助,而且我們要經常提醒自己:我是一個戰士,我有很多的責任要去完成。如今天晚上,當你坐計程車回家的時候,你會看到很多人在街上走,那些都是你要救的人質,他們有很多煩惱,沒有智慧,那些人你都要解救他,這時一個人就要具有覺悟性的驕傲,我是一個戰士,我要去解救他們,這個非常重要。

  虔誠的信心也是非常重要,跟普通的佛教不同之處,我們這種信心表示一種信任,這個情況說明,你需要有一個上尉或是一個士官,你相信這個人,這個人會領著你。同時我們對於這種非常虔誠的信心,要非常仔細地去注意它。我們這裡很多人認為我們對自己的上師很有信心,但我認為並不是這樣。為什麼呢?

  我們希望我們的上師都能合我們的意。假如我們用這種形態來看,我們不會選有兩個鼻子的上師;而且我們還希望我們的上師長得不錯;我們希望上師經常對我們講“你好嗎?”,那種對我們好像非常注意的上師,而且我們希望,我們的上師跟我們有同樣的習慣,比如我們很喜歡吃日本料理,我們希望我們的師父也喜歡吃。我們喜歡我們的師父,是因為他做了許多我們喜歡的事,所以說我們的信心是我們喜歡一個人,他依照我們喜歡的方式去做事情、去表現事情、去講話。

  每當我注意地去看師父與弟子之間的關系,尤其是金剛乘裡這種關系的時候,我會看到有許多上師和弟子之間有互相賄賂的這種情形,有很多時候弟子賄賂他的上師,上師賄賂他的學生。為什麼這樣說呢?譬如說,上師對徒弟講:我現在給你的這個灌頂,非常非常重要,從來沒給過別人,也許這個灌頂一點也不重要。同時學生也盡量希望做這個老師喜歡的事情,或者做他喜歡的,或是買他喜歡的東西送他,他這樣做並不是為了成佛,而是為了討這個老師的歡心,所以他們互相賄賂。而這種賄賂的結果是雙方都產生了很多負面的情緒,實際上並沒有產生那種真正的純淨的信心。

  我們所談的虔誠的信心和前面所講的愛很相象,因為上師希望擁有這個弟子,而這個徒弟希望擁有這個師父,而且只是他一個人擁有,如果別的徒弟來看這個師父,他就會覺得不太舒服,每一個人都希望和這個上師單獨談談,每個人都希望這個上師對他有特別的注意。這些擁有大量弟子的老師其實他們都很可憐,對那些特別重視弟子數量的人來說,這種痛苦尤其大。當老師對一個學生微笑的時候,另一個學生就會很生氣:為什麼老師不對我笑而對他笑。這種事非常多,譬如說,為什麼我沒有機會和老師照相,為什麼總是那個人跟老師照相。為什麼會這樣,因為有這麼多互相賄賂的情形,並沒有真正的信心。如果你有真正純淨的信心,不論你的老師做什麼,都是對你的教授。無論老師多遠,你也會受到加持,當然老師也需要有慈悲。

  選一個好的上尉或是好的士官非常重要。事實上,一個好的士官是非常難找的。一個好的士官所要有的特征是,他必須要很慈悲,他不會占你生命的便宜,他不會在精神上虐待你,他會指示你成佛的道路,他永遠在你需要他的時候幫助你,不過呢,這些老師永遠都是在很遠的地方。而你的老師也知道你的煩惱是什麼,對於這種士官你才應該有虔誠的信心。不管你能不能供養他一些東西,你相信他,你的供養並不是你想要回收一些什麼東西,而是你想要斷除你對一些東西執著,同時你很重視他對你的教授,所以對這個長官純正的信心是很重要的。這些是我們以一個很簡短的方式來談戰士需要有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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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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