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七裡禅師在屋內打坐,一個小偷以為屋裡沒人,便進屋行竊。
竊賊攜帶著東西出門時,禅師突然發聲:“拿了東西,怎麼也不道謝?”
竊賊大驚,隨口說了聲謝,倉皇逃去。
竊賊剛出門便撞上了官差,官差見他行色慌張,就抓住他,查看他的行囊。官差認得行囊中的東西都是佛門的物品,而近旁就是禅師所在的寺廟,於是認定此人行竊,並將他扭送到禅師那裡。
禅師道:“東西是我給他的,他已經道謝了。”
竊賊心生忏悔,當即歸於禅師座下。
二
石屋禅師某日外出,黃昏時分投宿到一家旅店。由於一路走來十分疲憊,石屋禅師倒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是夜,禅師隱約聽見屋裡有輕微的走路聲和翻東西的碰撞聲,便睜大眼睛問:“天亮了嗎?”
房間裡瞬間鴉雀無聲。片刻後,牆角處有人重重歎了一口氣,說到:“現在還是深夜。”
石屋禅師心想:能夠在漆黑的夜裡進入有人的房間,功夫一定不錯,或許是阿羅漢。於是他問道:“你是干什麼的?”
一陣沉默過後,對方答道:“我是個小偷。”
石屋禅師覺得小偷還算誠實,便說:“我不抓你,之問你幾個問題。你偷東西幾次了?”
“數不清了。”
“偷東西快樂嗎?”
“得手之後就很快樂。”
“每次得手了,你能快樂多久?”
“那要看偷到的東西價值幾何。”
“最快樂的一次有幾天呢?”
“四五天吧。”
“四五天之後有什麼感覺?”
“提心吊膽,很不快樂。”
石屋禅師笑道:“看來你只不過是個鼠賊。為什麼不大干一場呢?”
小偷以為禅師也是同行,便大膽地走過來問道:“看來老兄你很有經驗了,你偷過幾次?”
“就一次。”
“一次?!太少了吧。”
禅師大聲說:“只偷一次,終生受用。”
“那你偷的什麼?”
禅師站起來,抓住小偷的胸口,說“我偷的是‘這個’,懂嗎?它是無盡的寶藏,得到了它,保管你一生受用不盡。”
小偷聽罷,立刻向禅師忏悔自己的行為。後來他隨禅師出家,也成為了一個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