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們將大師的肉身護送到廬山後,因廬山氣候陰濕,侍者福善建造了一座塔院,將大師肉身龛安供在塔上。
十一年之後,廬山勐虎作亂,五乳峰法雲寺處在危險之中。福善怕塔地不安全,就恭敬地請出大師的肉身龛,見護龛有一半被蟲蟻侵蝕,因不敢入葬,就照舊封在塔中。
又過了九年,嶺南弟子陳宗伯、劉起相等受曹溪佛教界的委託,去廬山迎大師歸曹溪。當大師肉身護運到梅嶺時,正遇到新任廣東總鎮宋昭明,就命士卒用車載龛,親自送至曹溪。
宋昭明居士上任後才幾個月,又來到曹溪。這時護龛的弟子廣成、慈力,見龛內有罅,就在罅上私自鑿了一個小洞窺視,見大師肉身端坐如生,想打開龛室,但心裏又猶豫不決。宋昭明知道後,即抽出佩刀,噼開罅龛,看見大師雙趺端坐,如在生時一樣莊嚴,指爪頭髮都在生長,膚色依然鮮紅,紫譜羅衣和掛珠還嶄新。這時一陣風吹來,衣服忽然如雲碎星散,隨風飄舞,地方群眾把它們掇拾去,作為吉祥的象徵。
正在這時,忽然來了一位僧人,他請求要用印度保護肉體的方法來保護大師肉身,徵得大眾同意後,他就用海南的栴檀香末,塗在大師身上,在外表看來,好似一層油漆一樣。這僧人塗畢後,竟自而去。
大師在生時,曹溪的一位善信婦女,她發願繡製千佛衣一席供奉大師,她怕口氣不淨,就用黃絹裹口繡制,千佛衣製成後,大師卻已入龛,這件千佛衣就藏在寶林庫笥裏。現在又取出此衣,披在大師肉身上,雖然經過了二十二年,但光彩照人,如新製的一樣。
封龛圓滿後,弟子們就將大師安置在舊塔院供養,並改號為憨山寺,距離南華寺寶林禅堂的半裡地。
弟子們根據供養六祖大師的慣例,每日早晨用熱水香湯一盂,熏大師面出汗,又以毛巾拭乾,接著和在生時一樣,供給飲食。一周年還要進行一次沐浴。
每年到了二月和八月,全國各地佛弟子們成群結隊地上山朝拜憨山大師的肉身,帶著萬分敬抑的心情,在大師前禮拜發願,吸取了上求佛道、下化眾生的精神力量。四百多年後的今天,大師依然以他堅固不壞的金剛之身端坐在那裏,誰說大師逝世了?大師不依舊以那慈悲的雙眼關注人間、利益一切眾生嗎?
文出自《憨山大師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