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的東園鹿子母講堂的捐贈者毘捨佉,因為孫女蘇達坦不幸逝世而十分難過,就前去向佛陀敘說她的悲痛之情。
佛陀安慰她:“毘捨佉,你看看捨衛城裡一天有多少人去世?如果他們都是你的孫女,你豈不是要日夜不停地哭泣嗎?不要讓一個孩子的死亡這麼嚴重的打擊你。貪愛的執著才造成悲傷和恐懼。”
情緒中所反映出的喜、怒、哀、樂本身並無實意,之所以會有情緒波動的表現和內心的起伏,終歸在於我們對於事物執著和貪取。正如苦難不等同於痛苦一樣,事情的發生並無好壞,關鍵還在於我們內心中割捨不下的定義和所求。
色身由地、水、火、風四大元素和合而成,在人所經歷的生、老、病、死過程中,四大的組合會因變化而使身體機能退化,猶如日升月落、晝夜交替、四季變化、花開花落一樣的尋常而已。在四大瓦解的時候,我們會感覺色身的疼痛等等,這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苦難則不同,當我們過分執著於外在的顯現時,恆常不變的理解,本身就是一種會使內心苦悶的自我折磨,因為因緣聚合的一切事物本質都是無常的。痛苦不可避免,但苦難則不同,苦難源於內心中的貪取。放下執著的貪取,就會免於受苦。
一切事物只是如實的存在,它們本身並不會造成痛苦。就如火一樣,它會無意燒傷我們嗎?不會,它只是一團火而已,不會招惹任何人。但若我們離它很近或拿手觸碰,就會被灼傷而感覺痛苦。但是痛苦本身也不會持續太久,可我們的內心,如果一直耿耿於懷被燙傷的那一瞬間,對火產生嗔恨,那麼苦難就會一直留存在我們的內心中。
火就只是一團火,它不會傷人,只因為我們的執著,痛苦才會讓我們感覺無法釋懷。這個比喻可以映射出很多的現實狀況,世間的一切都只是本分的存在而已,並不是誰或是什麼東西要來故意傷害我們。關鍵還在於我們執著和貪取的內心中,有可以存放苦的有漏容器而已。
倘若我們足夠的敞開內心,一切的喜、怒、哀、樂對於我們的影響,也只像抽刀斷水一般無濟於事。佛法中有這樣的教言“若執著此生,則非修行者;若執著世間,則無出離心;執著己目的,不具菩提心;當執著生起,正見已喪失”。一切的痛苦皆來自於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