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人要經常問“是什麼”,不要老是追問“為什麼”?這個是不同的地方。當你問是什麼的時候,你看到的是當下的相互關系,人與人之間、人與天地之間是什麼?當下的真實相是什麼?當下的真實相,比方說我得了腫瘤,那真實相就是我得了腫瘤,我不排斥它、我不抗拒它,這是一個現實,我完整地接納它,再來照亮它。它會在提醒我,它會在警示我,以前我的生活方式其實是有一些偏差的,所以現在我要照亮它,我要更深地去挖掘生活的意義、生命的意義、生命的真相。這樣你就在問是什麼?你就可以看到當下呈現的真實相。當你問“是什麼”的時候,跟隨你如實觀,佛教是如實觀,很多人認為什麼?有些人認為說佛教是唯心,世間科學是唯物,不是這樣的。
佛法是什麼?唯真實、如實觀。真實是什麼,就如實呈現它是什麼。怎麼樣可以做到?就是一直去向內去照亮,然後問是什麼?當你的禅定和禅觀的能力越來越強,你能夠知道的這個“是什麼”的范圍就會越來越廣大,乃至於與天地精神相往來。
而當你問“為什麼”?問“為什麼”那是什麼關系?那是因果關系,那是凡夫的因果關系,凡夫會從相這個上面去追問因果,就是遇到一個事情他一直向外追尋為什麼,你去追尋“為什麼”的時候,你就一直是大腦在運轉,大腦在運轉的時候的話,你就離開了真實的生命,你就活在大腦的概念所組成的、所構建的、虛構的那個世界裡面去了。
所以這種相上的因果關系,不是佛教裡面所講的深信因果。深信因果是什麼?誰能夠把因果說清楚?連阿羅漢都不能夠完整地說清楚因果,你去看看《賢愚因緣經》,那個因果是什麼因果?心靈因果。這個無比復雜的這種因果業力的運行規律,不是一般的狀態能夠知道的,不是這種世間人大腦思惟所說的,這種表面的粗淺的相上的因果。那種心靈因果其實是非常深入,非常復雜的。所以我們看相關關系,不是看凡夫這個相上的這種粗淺的因果關系。
----節選自大願法師《藥師法門身心共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