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在佛法修行中,特別是大乘佛教裡,是動機讓一個行為成為善行或者非善行。有真正好的動機,甚至你說的一個妄語,也可能是在積累功德而不是在造惡業。基於此,在過去,放生的動機純粹是為拯救將要被殺害的眾生。
但現在我們有了新的信息,例如,某種在這個河段捕到的魚類或許在另一河段或者大海中將無法生存。有了這些新的知識,我們就會有疑問,如果知道將它們放生到另一海域,它們就會死去,那樣的放生有什麼意義呢?那幾乎像是把魚兒放進炒鍋裡。
我們也有這樣的疑問—— 放生行為是否會鼓勵人們去捕獲更多的魚、鳥或動物,由此而成為一些人的生存手段?在緬甸、斯裡蘭卡和一些佛教聖地,這可能是真的,在那裡你會經常看到人們在寺廟外面賣小鳥和魚。所以有這樣的爭論。
本質上,我們應該設身處地去思考。如果你被抓住了,關在籠子裡,即將被切細、剁碎、油炸,這時如果有人來把你放了,即便只是幾個小時,你會有什麼樣的感覺?畢竟,這個人給你機會,使你得以和朋友相聚、回家喝最喜歡的茶、讀最喜歡的書或者聽最喜歡的音樂——這些樂趣你幾乎都失去了,直到這個人的到來。
我們人類總是心懷傲慢,認為動物沒有感覺,比如蝦或者龍蝦——只是因為它們沒有地址和電話號碼,或者因為它們不會抱怨,我們就莫名其妙地、下意識地認為,切割它們和切割蘑菇一樣,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但我們都知道,如果你抓住了一只蝦或者一條魚,它們會掙扎,努力把自己掙脫出來,這一定意味著它們熱愛自己的生命,一定意味著它們正在經歷的不是它們想要的。
當我們關注大一些的動物,比如奶牛,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它們不僅愛自己的孩子,事實上,即使沒有任何溝通的方式,它們對自己的擁有者——人類,也會產生喜愛之情,所以很顯然,它們是有感情的。
我們甚至無法忍受來自蚊蟲的小小叮咬,即使蚊子並不知道它咬的是你。對蚊子來講,那是一個重大的生存機會,或許它只有一天的壽命。我們卻變得很生氣,瘋狂地保護自己的孩子免受蚊子的侵擾,把它們統統消滅。它們毫無抵御能力,而我們有像驅蚊劑和蚊帳那樣的防御措施。動物們絲毫沒有防御能力。即使只是作為一個正直的人,殺生的行為和間接導致殺生的行為也是不道德的。
但是,鑒於我們有的新信息,我們現在遇到了挑戰。在應該按照傳統的方式盡最大努力去拯救生命的同時,我認為,現在是我們以不同的方式去思考,用很多其他的方式去拯救生命的時候。
如果一個精巧設計的耐克廣告都能讓全世界買耐克鞋,那麼我們不難設計一些廣告,來提倡動物保護以及素食的生活方式。那麼你不僅在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而且如果你把這樣一個活動作為放生的一種形式來做,它也可以是拯救生命的方便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