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煩惱很重要。它為什麼要損害我們?根本沒有理由,不值得讓它那樣加害我們。
“嗔貪等諸敵,無手也無足”:前面通過觀察,發現是無明煩惱在作怪,那它們是怎樣傷害我們的?觀察一下嗔恚與貪心等所有的無明煩惱敵人,它沒有手,什麼也做不了;它也沒有足,哪也去不了。它傷害我們的時候,就偏偏利用我們的手腳。
“非勇非精明”:再觀察一下,這些無明煩惱也不是與精進相應的勇士,又不是具有辯才的智者。若是勇士或智者,也許就難以對付了。
“役我怎如奴?”它什麼也不是,既然如此,它怎麼能讓我像奴隸一樣,不由自主地任憑它指使呢?
無始劫以來到現在,我一直在做它的奴才,它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憑什麼啊?我為什麼這麼痛苦,這麼倒霉呢?就是因為它,所以我現在要反抗了。若是無明煩惱有手有腳,或是勇士、具有辯才智慧,也許難以對付。但是它什麼也沒有,連手腳也沒有,那就容易對付了。
一直以來,我們凡夫始終是煩惱的奴才,貪心上來了,嗔恨心上來了,我們不願意說的也說了,不該做的也做了,不由自主就成煩惱的奴才了。嗔恨心一上來,就要罵人、打人;貪心一上來,就貪財、貪人,又掉入陷阱了。我們現在不能再這樣了!我們已經發現,煩惱不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連手腳都沒有,容易對抗!我們要開始反抗了啊,大家不要懦弱,這個容易對抗!
煩惱是我們真正的敵人,不應該跟煩惱修忍辱。我們是大乘行者,是要修忍辱的,但是不能跟煩惱修忍辱。這些煩惱住在我們的心裡,歡天喜地,隨意加害我們,我們對它卻一直不嗔不怒,忍氣吞聲,對本不是安忍對境而修忍辱,只能成為正士的呵責之處。
對煩惱不能繼續這樣忍著,不能還不抵抗,不能再忍氣吞聲了,我該嗔恨了,該憤怒了,該反抗了,該跟他們對著干了。否則,若還繼續跟它們修忍辱,還這樣笑瞇瞇地、老實地跟著它們,那些智者們、佛菩薩肯定會呵斥我的,肯定會罵我的,肯定會說我的,所以我不能這樣了。
現在我心裡已經有數了,我要抵抗了。可能無明煩惱在那兒暫時還不知道,若是貪心再上來讓我去做壞事,我不會去做了,不聽它的!自己做自己的主。然後看一看,挺一挺。也許這時煩惱會納悶:之前他一直是聽我的啊,是很老實的,今天是怎麼了?也許它會更厲害……也沒有事,若是它更厲害的顯現,我就拿起正知正見的武器對付它!我手裡已經有兵器了,就是正知正見。
不能跟煩惱修忍辱,不能隨順煩惱。我們要忍一切,但是不能忍煩惱;我們要隨順眾生,但是不能隨順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