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徒弟,他去見師父,他以為自己開悟了。他跟師父講:“師父啊,我終於悟了!我覺得‘今是而昨非’。以前的幾十年,師父,我全錯了,我可以再也不去想,只當那段日子根本不存在。”
“嗯!”師父說,“好極了。你明天到山下的花店幫我去買一把晚香玉來,要直直地走到店,不要繞路。”
“師父,不繞路,要經過風化區。”
“你去買花就是了,什麼都不要想。”
花買回來了,一到晚上,馨香就四面泛溢,整個屋子都很香。這時候,師父說:“是到我囑咐的那家花店嗎?”
弟子說:“是的。”
“經過風化區了嗎?”
“經過了兩次。”
“嗯,你不是去買花嗎?為什麼要到風化區啊?”
“師父,這個店如果不經過風化區,就買不到花啊!”弟子急忙地解釋。
師父說:“那種髒的地方,花還會香嗎?”
“香!香!師父,您沒聞到嗎?比剛才還要香呢!”
師父說:“這就對了。你不經過以前那段骯髒的人間日子,哪裡來你今天?甚至可以說你沒有迷失的痛苦,哪會找到佛法的歡喜啊!過去雖然過去了,但是那段時間你不能不承認它的存在,只是今天你已經出於污泥,已經修成一朵蓮花了。”師父露出慈顏繼續說,“覺今是而昨非”,“雖然是開悟,卻不是大悟,大悟就是無所謂‘昨非’,但‘今是’裡有‘昨非’啊。”
今天我們的“對”、我們找到了佛法,是因為過去的迷惑顛倒,才讓我們今天找到了佛法。
沒有一朵蓮花能夠否定污泥的,沒有一個今天的果實可以否定昨天的種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