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大德比丘、諸位居士同修:請掀開文本第三十八頁,仍然看第五十二段:曲示儒教,醒眾癡夢。上次把《中庸》一些背景知識向大家作了一個介紹,在我們中國傳統社會一般的人對《中庸》、《大學》、《論語》、《孟子》都是非常熟悉的。但我們中國從1905年廢除讀經運動以來,尤其是這幾十年以來對我們傳統文化的邊緣化,使得我們現在的中國人對這些基本的國學典籍都很陌生,忽然拿出一段來,我們都不知所雲;可能人家古人隨便挑一句出來,馬上下一大段都能夠背出來;現在我們就很慚愧了。
那現在我們看覺明妙行菩薩把: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或勉強而行之,這三句話拈出來,對於前面講的五種達道,五達道實際上講:君臣關系、父子關系、夫婦關系、朋友關系、兄弟關系,是代表人在家庭和社會當中五種基本的倫常關系。這五種倫常關系都相應地各有道德上的規范,有時候稱之為“人之十義”,你在不同的角色:作為父親,一定要慈;作為子女,一定要孝順;作為君主,他一定要有仁;作為臣呢,就應當要有忠,等等,它都有相應的道德規范。
好,對於人的十種道德規范的義理,以及智、仁、勇三達德,就有三種類型人:有的是天性純良,智慧很深,他就懂得這個做人的道德的必要性,就“安而行之”——自覺地去行持它,這個“之”就代表五常道和三達德。“或者利而行之”,就是知道行道德,三達德自己現世有福報,能得功名利祿,它就叫“利而行之”。或“勉強而行之”,“勉強而行之”就是等而下之,它就不出於自覺,也不了解道德、真正因果的東西,他內心煩惱很重,並不想這樣去做;但是迫於壓力被動地去做,這叫“勉強而行之”。
“那在今天看來,”菩薩說你們與會的大眾,‘安而行之’和‘利而行之’都達不到,就不加以討論了;就是第三種即‘勉強而行之’也都不可得。為什麼這樣說呢?“就像你們這些人”——會下的弟子,自從遇到我在乩壇作開示之後,也曾發起心來勉強為善,聽到善惡、因果報應的真實不虛:善能得到福德、智慧,他也就勉為其難地去為善。但在為善的過程當中,不能持久,很短的時間就把它“捐棄”掉了,把它放棄了,漸漸地就完全地懈怠,廢除了這種善心和善行。那這裡面的原因在什麼地方呢?這原因就是知見問題,還是在深信因果的知見、智慧——上沒有過關。所以用世間狹劣的眼光去看,就把“善”這一個字看得太輕緩,認為行善得不到什麼好處。世間的評價標准,行善都有什麼好處?你那麼老老實實反而被欺負,倒不如作惡效果來得快:占便宜,少斤缺兩,假冒偽劣,做這些事情,馬上就能來錢,馬上就能得到一桶金、兩桶金.。在官場上去走關系,拉門子、拉幫結派、我就能上,等等這些,不如為惡,覺得效果來得快:現在很多人都是這樣的觀念!為什麼他會嘲笑道德?說這個很有道德,他還嘲笑你,說道德值幾分錢一斤?“有權不用,過期作廢”,等等這些:他都是這樣的觀念。你行善有什麼好處啊?行善可不是吃虧嗎?這是一個競爭的時代,這是個能占有多少,就占有多少資源的時代。他為了得到財、色、名、食、睡,這種所謂的資源,要競爭,要不擇手段,要像狼一樣。為什麼前幾年狼圖騰,狼文化還倍受推崇呢?企業家、很多老板的大辦公桌上就擺著一個狼的雕像,一定要像狼一樣才能成功。你看看,就不如為惡來得倒有效果。
那麼這相普遍的世間知見是完全顛倒的,他不了解古往今來整個人類的文明史、聖賢的教化。如果為善真的是沒有好處的話,那為什麼古往今來的這些大聖大賢,包括他們的學人,是斷斷不敢做哪怕微小的惡行?“不以惡小而為之” 啊!對於善行則盡心盡力地去做,一定要做到十二分的滿足才歇手。如果像現代人說,為惡就有效果,就能成功。那麼又為什麼古往今來這些仁人君子,不去追求所謂有效果的惡,而反去做所謂無功用的善呢?難道這些仁人君子都沒有智慧嗎?好,這個反問是很有力度的。一般的人他就覺得因果:哪有什麼因果啊?善人受氣,惡人得勢,哪能看到什麼因果呀?這些人都看得很淺,他只是看到眼前:那些為惡的人、不擇手段的人、殘忍的人眼前得到了一點便宜。但是你放長遠去看他:幾年之後,幾十年之後,再來看看他怎麼回事,這些惡人幾個有好結果的,好名聲的?尤其是有好的子孫來延續他的家族的?《周易》就談到: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易經》是中國上古三位聖人所作,這個話是千真萬確的,你為善為惡的果報:為善的,正慶是在自己身上,余慶是體現在子孫後代上;你造惡的災殃,正殃在自己身上,余殃在子孫後代上。這個驗知,古往今來那是真實不虛。
最近一些報道,說有一個得諾貝爾獎金的錢永鍵,他就是錢氏家庭的後代,他的祖先就是杭州五代十國的錢镠。錢镠是一個佛教徒,行善積德:錢塘江那橋、很多塔——建橋修塔、恭敬三寶、放生,這個家族德積得很厚,所以他這個家族裡面出的人才甚多:像錢學森、錢偉長、錢穆,都是這個家族裡面的後代。
最近我們《淨土》雜志也在登妙觀法師跟我們查找的一些資料,第一手的資料來談歷史上包括現在這些無論是從政、從文、從商的大成功者,追溯他的祖先都是積德很厚的。現在已經登了第四期、第五期了,大家可以看看。前幾期就登了北宋的四位宰相家族積德的情況,我不知道大家看沒看,我看到其中有一個北宋宰相章得象,他的家族積德的情況。這個章得象,他是一個福州人,母親懷孕的時候,就夢見有一位神仙給她送了一只玉象,所以生了這個小孩就取名叫得象,得到的這個玉象。章得象以後考取進士,逐步地做官就做到了宰相,在當時屬於很正直有為的一代名臣了。
那看看他的祖先,他有一個高祖,在高祖——叫章仔鈞——這個時代,他就有一個很大的德行。他的高祖章仔鈞是生活在五代十國,就是唐五代十國時期,中國處在分裂狀態,當時有一個叫王延政的在福州稱帝做王——叫閩王。那麼南唐的兵自然就會來打仗,當時章仔鈞所率領的部隊被南唐兵包圍了,他就派手下的兩位校尉叫王建封和邊鎬——突圍去請援兵。但這兩個校尉耽誤了,就沒有請到;按照那個軍法要處斬的——要斬頭的。章仔鈞的夫人是一個很有德行的人,好生之德,就想方設法保全了這兩個人的性命,放他們走了。這兩個人就投奔到南唐國去了,一去很快作為將領了。後來南唐兵攻打(福建)建州,用了這個王建封作先鋒,邊鎬作接應,就把建州給攻打下來了,攻打下來之後,這個城破。
這兩個人——王建封和那個邊鎬要報夫人之恩,這時候章仔鈞都已去世了,夫人還在。就准備了很多金銀財寶、布匹,還有一面白旗贈給夫人,跟她說南唐兵馬上過來,即將要屠城了——全城都要屠殺,就請夫人把這面白旗插在自己的門前:“你就會安全,就不會被屠殺。”這就是兩個報恩的人給夫人的一個回報。
章夫人在這種情況下,做了一上讓人感覺了不起的事情,她就毅然地把金銀財寶布匹還有白旗全都退還給這兩個人。退還後跟這兩個說:你們如果顧念要報我的恩德的話,請你們保全這座城市。如果你非得要屠殺老百姓不可,那麼我的全家也願意跟全城一樣共同死亡,不願意獨生;就說出這段話,擲地有聲。這兩人受到感動了,千方百計地就保全了建州城全城百姓的生命——沒有屠城。這是大德啊!所以這個章夫人去世之後,整個建州的老百姓對也感恩哪!感激,就破例,本來一個女人不可能在城關最核心的地方建墳墓的,破例給她建墳墓,就是在那上政府的後堂給她立碑,那個碑上寫著“全城眾母”,就是全城的眾人的母親。從這以後,這個章氏家族的子孫就非常地繁盛發達:有出進士的,出狀元的,以及出了章得象這個宰相。你看這就是積德之家,積善之家必有余慶。
那在商界有的說“富不過三代”,但是卻有些商人三代之後,還能夠延續他的富貴。那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常常就是這個富商行善積德:修橋補路,大做慈善事業。當時我們《淨土》雜志也登了一個榮毅仁家族,他的父親叫容德生,他成為中國的首富之後大做功德,他以後的幾代人都很發達,富貴也都能夠延續下來。像古人發財之後,在自己的家鄉修一些橋和路,都是這些發達的人來建的。
那你看看,現在我們也有很多富人,但是他們在慈善事業當中做了些什麼呢?做得很少啊!所以現在都搞成一個要賣票的所謂高速公路,每輛車過來都得買票、都得交錢——交買路錢。實際上這些都應該是政府的工程,或者是慈善事業解決的;不可能像這樣的高速公路收這麼多費,全球最多收費的公路是在中國。中國的富人很多,現在他們在干些什麼?他們一點慈善事業都不干,或者干得很少的話,他的子孫後代會有什麼發達?那為什麼現在這些中國的富人不做?還是缺乏這種道德、宗教的教化,他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有錢就自己追求奢侈的生活,或者存積下來,實際上當你死的時候,一分錢都帶不走。你看美國有個總統叫威爾遜,他曾經說過一句話,他說:一個富人到他臨死的時候還擁有很多財富,那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積善一定會有好的結果,你看那些造惡的人呢?上次我去,聽當地有一個事,就是文革拆寺廟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沒了——都死了。這些造惡的人,特別是那些很陰險的惡,外面人不知道,但是這騙不了天,天網恢恢呀!這個陰險的惡,它的禍也來得奇,奇禍就等著他。
近代那些在政治、各方面叱咤風雲的人物,你看看這個傳統社會,你看范仲淹的家族,范仲淹積善很深厚,所以他的第二個兒子也當了宰相,世世代代也有很多官場上進入主流的人。那你說,古人的這種書香、這種世德之家都能夠延續,或者政治、經濟,包括做學問的像魏源的家族,紀曉岚的家族,他們的學問很好,都是祖先有積德的;所以那些沒有積德的人肯定他的子孫都不行了。就近代那些政治人物,你看看他的子孫怎麼樣?你都能看出他們基本上退出政壇,沒有他們的事了。所以這些古語,我們要把它看成是千真萬確的真理,無論是儒家的聖人還是佛教聖人,不斷談這個善惡因果報應的真實不虛,宇宙當中最真實的真理。
那麼這樣的一個真理的認知,實際上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是有;像世間人,就是只有幾歲的小孩,你跟他講話,說:“你是上好人。”他知道是贊美,很高興!說:“你是一個壞家伙、壞蛋。”他“哇”的就哭起來了,他就覺得不好。那可不是連小孩都知道:是一個善人就有好處,就是一個好話?見說他是一個惡人,他就要生氣,他就要哭,這不是為惡就沒有什麼好的利益嗎?小孩純潔的心靈都把這個事情分辨得那麼清楚,難道你們就不明白嗎?覺明妙行菩薩說:不是說你們不聰明,不是說你們真不知道這件事,只是不能真心實意地一心向善;所以一時就不細察,不仔細地觀察。
你看我們在世間也確實覺得行善挺難的,第一難,難在什麼地方?難在外部的環境,好像大家都在玩心機,都在玩手段,都為了利益、權勢在競爭。你談一些本來意義上的善,大家都不瞧在眼裡,好像得不到什麼利益,都有這麼一種風氣,自然受到影響。然後就是自己內心的障礙,因為我們與生俱來有一個我執,有一個身見,所以自私自利是與生俱來的,叫做俱生我執。這種俱生我執又夾雜著厚重的貪、瞋、癡的煩惱習氣,所以就使得我們內心這個惡的一面力量大,善的一面還很微弱。如果這裡得不到因果法則的支持,這種理論支持,以及佛菩薩的加持,以及聖賢教育的熏習的話,一般我們舉心動念、行為造作都是惡的一面;所以要去一心向善很難,你做了善事都充滿著內心很多的沖突。要是古人做善事他很自然,比如說他隨手拿個筐子,在路上撿得那些破瓷器呀、破瓦呀、破玻璃呀——都會撿起來,然後裝起來。為什麼?怕傷害到人的腳。有字的紙都會撿起來:惜字紙,保護字紙,他就會自然而然去做,大家也認同他,不會笑話他。
那你現在去做善事,好像都怕別人笑話,一個自行車倒在路上,你想去扶一下,都有心理:哎呀!這個自行車我去扶,別人會怎麼看我啊?別人是不是說我要出風頭啊?再加上這個事情別人不做,為什麼我去做啊?等等……他內心都有很多這樣的障礙,所以就使得這個舉手之勞的善行,他都很難去做。目前為什麼整個道德的風氣需要一種道德、因果的引導?由道德、因果的引導才能把這微弱的善調動起來。但是現在是以利益作導向,一切都是功利,都是競爭。在這種風氣之下,他善的一面就被壓抑住了,那惡的一面起來了;真是都充滿著那種機心、那種瞋恨、那種不擇手段、那個把對方干掉的心理。
你看看重慶抓了很多黑社會的,說是黑社會的;其實有一個被抓進去的,現在有一個很著名的律師跟他做辯護,說他並不是黑社會的頭子。因為這個人他是做了很多的惡事,但是他有一個基本的原則就是:如果別人妨礙了我,我就要更厲害地對待他,他是這麼一個原則;所以手段就顯得非常殘忍。但是你說他構成了黑社會什麼的,倒好像證據不足,他就是這種人:誰擋著我,我要嚴厲地制裁他,嚴厲地對待他。他代表社會上一種在競爭壓力當中人性惡的一面極大調動的情況,所以商場如戰場,政場如戰場。你說活得苦不苦?既然都要像狼一樣,那狼與狼就是相互撕殺的。如果我要像羊一樣,我就完了,我不能像羊一樣啊!原來就是一只羊,我也要變得像狼一樣,所以現在還真的是很麻煩。
在目前,中國社會沒有這種宗教的、因果的、輪回的深入人心的教化,這種道德的滑坡甚至道德的淪喪,將會加速度,這些我們都要好好地去理解。正因為深信因果不足,所以平時呢,做點小的好事,布施了一塊錢,也要向人說一遍:你看我今天做了好事,我布施了一塊錢;說了一句好話也要向人說一遍,表白一下,炫耀自己;這些都沒有積陰德的概念,都是在外面做文章。你看有些企業,它也好像做點慈善事業,到一個孤兒院捐一萬塊錢,還得讓所有的孤兒都出來跟他拍照,跟他搞宣傳。這不是在外面做手腳嗎?就完全沒有體會儒、佛大聖大賢苦口婆心講積善積惡的因果報應是在什麼層面上建立的。沒有在自己內心深處把這個知見確立起來,沒有融化在血液當中,沒有自覺地落實在行動當中,沒有行陰德的概念。這個知見不能確立,於是他就覺得行善沒有什麼滋味,沒有什麼好處,而且很孤立,也就放棄了。
剛才講行善也不是很容易行的,你看袁了凡在了因果法則之後,下定決心改變命運,他發了一個大願:就是在行三千件善事,改變他不能考取功名的命。結果三千件善事做了整整十一年,用十一年才做三千件善事,這不容易的!如果你因果的法則相信不了,你就更覺得:行善事有什麼意思啊?有什麼價值啊?他就會“拋棄”——放棄。這就是一般人基本的一種行為,一種慣性:對於這個善的一面,他很難去做,行善如逆水行舟。那行惡很容易,造惡如山上滾石頭一樣,滾到山下;所以這就(是)滔天下之惡人多,善人少的一個心理。也就是佛預言:失人身者如大地土,得人身者人如手上土的一個基本現實。好,今天我們就講到這裡。南無阿彌陀佛!
諸位大德比丘、諸位居士同修:請掀開文本第三十九頁,這還是討論第五十二段:曲示儒教,醒眾癡夢。上次談到積善之家和積惡之家的余慶、余殃問題,以及善惡人心的這種趨向。古往的儒、佛大聖大賢都在教化眾生抑惡揚善方面苦口婆心,但我們一般的眾生對這樣的一些教誨總是不能從內心深處去相信,去力行。總是把“善”這個字看的太輕緩,而順從著他的惡的一面,當惡的習氣現前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善沒有什麼味道,就放棄了。這一放棄,善惡就像魔和佛之間的關系,是此長彼消的關系:有善占主導地位,惡就會被抑制下去;惡占了主導地位,善基本上就被抑制了;這就像光明和黑暗此長彼消的關系。
對這一點,古人為什麼要用功過格來規范自己呢?每天要切切實實地反省自己:從早上睜開眼睛到晚上,自己做了哪些事情?這些事情哪些是善的、哪些是惡的?善的就記一個白格子,惡的就記一個黑格子,乃至於更細微地觀察自己的念頭:念頭是善的,就是一個白格子;惡的念頭起來了,就是黑的;這樣來修心養性,這樣來抑惡揚善,逐步地走向希賢希聖的道路上。這一點確實要發出真誠的心,要實實在在地去做,這裡面不能去玩虛架子,也不能在這個抑惡揚善的過程當中有非份的企圖,把行善止惡作為謀取功名的一個手段,那就容易虛假。要把抑惡揚善作為我們生命當中一個應該做的事情、平常做的事情;然後每天心量一定要打開,一定要光明坦蕩,要樂天知命。
“樂天知命”出在《周易》裡面一句話:樂天知命,故無憂;我們對這個天道的安排,對這個命運我們要知命,要樂觀,要豁達,知道自己在順境、有福報的時候是自己的善因所致,為了使這個福報能夠長久,要進一步地修善。如果碰到逆境,知道這是惡業現前,不要怨天尤人,要修身以挨命,趕緊改變自己的念頭,改善自己的行為。無論處在逆境還是順境,無論處在富貴還是貧賤,都是素位而行,樂觀豁達,這(是)“樂天知命”。無論順境、逆境,當下這一念心,我們的主觀能動性,還是在我這裡:守其在我,要堅守自己的操守。這個操守呢,前面講三達德:你仁愛的心理、你智慧的正見、你行善積德的弘毅精神,以及在道德層面怎麼守住自己的本分,怎麼做好一個道德的人格:仁、義、禮、智、信,孝悌、忠信、禮義、廉恥這些,我作為一個人——哪怕是匹夫匹婦,我也有這個與知與能的天性。所以講道德行善事是每個人都可以做的,不分地位的高低。只有去做,你的命運才會改變,而且在知見上,要有一點空性、無我。
你看儒家孔子,也不斷地談無這問題:毋固,毋必,毋意,毋我,君子取四毋。既然無我,你就不要對這個“我”執著,我一生的命運怎麼去祈禱?我的結局怎麼樣?我的五行八字……五行就是金、木、水、土、火,配合你的生辰八字、天干地支來算自己的命是窮,還是通達,去求神問卦,是吉凶、得失、禍福,一天到晚注重這個東西:怎麼去得到吉,怎麼去避凶,天天去注意這個事情,去追求這個東西。實際上一個君子把這些全都撒開,超越出去,這個終生、結局、吉凶禍福終究是空的,是如夢如幻的,都把它超越出去。超越出去以後,不去問這些東西;但是同時又存好心、說好話、做好事;自然而然你如果命中有災禍都會消掉,命中有福報,自然就會現前;而且你的道業會隨著這樣的心態、時間的推移而增上。你的道德、你的功德也隨這個時間而累積,那樣長久地行持,成就聖人賢人的福德智慧也就不難了,這是你們將來應試做的真實事情。
這就是“及其成功,一也”,這是接上《中庸》的那三句話:無論是“安而行之”,還是“利而行之”,還是“勉強而行之”,三類不同根機的眾生來行這個五達道、三達德,最後到達的目的——“成功”,那都是一樣的。如果不這樣做,那在生前就會是肆無忌憚的小人,不這樣做,就做什麼呢?他對於善覺得沒有什麼好處,對於惡覺得效果來得很快,他就必然地會去造惡,必然會嘲笑道德;他對於善惡是這麼錯誤的知見,說明他不信因果。當他不信因果,又對惡覺得很好的時候,就一定是肆無忌憚,就是不遵守道德的規范,甚至蔑視世間的法律挺而走險,只要能夠獲得功利,我就可以什麼都行,什麼都敢干。那敢干的程度就是膽量非常大啊!那是蔑視一切。
你看那個最近正在披露的,可能國家也在重視這個所謂的足球作假問題,踢假球,那都是作偽。這種作偽的後面是什麼?就是利益的控制。他把球隊買通,控制球隊,控制球員踢假球,然後在這個彩票方面,他基本上就幕後操作:他這樣干。那你說,一個體育比賽都是大家買票來是要去看體育競賽的,公正的競賽,結果他看的都是大家在踢假球、踢偽球,這個事情是很嚴重的一個問題。那有些商人就是這樣操縱,然後買通了很多人,這個事情都到國外去了:新加坡對這個事情是法律非常嚴正的,看到中國這個球隊這麼做,人家都要動用法律。他就敢這樣地遍掃一切,這就是肆無忌憚,把體育比賽的那種公正原則完全就踏在腳下。
你說說,這種事不是造很大的惡嗎?現在那個肆無忌憚的小人太多了,在肆無忌憚當中,他認為他多麼有英雄氣,他可以用這個錢打通一切,只要他所在的地方就是一片腐敗:這就是根本不相信因果的人。他生前一定要受到輿論的譴責,法律的制裁,這是他世間的花報;他的果報一定是三惡道,是下地獄的。生為肆無忌憚的小人,死了就等同於腐爛的草木,這就是非常痛惜的事情“可不痛哉”。這是古往今來那些不信因果,崇尚作惡的人的一個結局,真可成為為“可憐憫者”,身為具有佛性的萬物之靈的人,卻在這一生當中完全喪失了人性,墮到三惡道裡面去。
那麼覺明妙行菩薩說完了這段開示之後,就默然而住。當時與會的大眾三十多人,也在那裡沉默,有的表現出好像還沒有聽夠,好像也沒有聽明白,在那裡很嚴肅地等待,是不是有下文?還有的人又向菩薩頂禮,好像又要祈禱什麼:大眾表現是這樣的。你看覺明妙行菩薩這樣苦口婆心地說了一大段的開示,這些開示雖然說得很平常;但是確實針砭了當時人的心性上的、行為上的弊端;實際上這個弊端也程度不同地體現在我們後來的眾生身上,大眾但是還沒有真正覺悟過來。所以覺明妙行菩薩就說:看看你們這些人愚癡到了極點,聽聞到上面的言語竟然內心深處生起不了希取道德之心,竟然沒有一念的回光返照來反省檢點自己的心行,生慚愧心,沒有這個心理,還是在什麼呢?還是在他胸中想來問一問:我的家裡怎麼樣啊?我的子女命運怎麼樣啊?我以後怎麼回事啊?還是要問這些吉凶禍福的事情,不能對生命本身本源性的東西有一個智慧的觀照,產生不了正知正見,所以這叫“苦哉苦哉!”一切眾生都是在知見顛倒當中生活。這種知見顛倒,就會導致他顛倒的人生價值觀,就會引導他一個扭曲的人生:三惡道就是這麼形成的。
覺明妙行菩薩說:雖然你們這麼苦哉苦哉,值得憐憫,但菩薩還是有同體的大慈悲心,這種系念眾生之心無以復加。既然你們這個樣子,我再更進一步說些古話,你看這個“古話”,就是古聖先賢說的話。我們學佛一般有個話叫“以古為師”:越古的東西越純正,越到了後來的東西越摻假,越有水份;我們要建立正知正見,還是以古為師——是一個原則。所以覺明妙行菩薩也說:我再說一些古話來覺醒你們這些愚癡的幻夢,讓你從愚癡的夢中醒過來。那麼下面就做出了四點開示,這四點開示也非常重要,是我們修行真真實實地落實在身心上得利益的事情。
好,看這四點,第一點是說學道之士,就是修學佛道的同修同仁,要注意一點:就是端正自己的情緒,情不正,性則離;心不堅,德乃阙。好,那我們要了解人性,就得要了解人有七情。七情是哪七情呢?就是喜、怒、哀、懼、愛、惡、欲。碰到順境很喜悅,很歡喜;碰到逆境馬上憤怒,瞋恨;碰到悲痛的事情,悲哀;碰到危難的事情,恐懼;碰到喜歡的東西,那種好樂、愛好、占有;對於貧窮什麼不好的東西,很討厭;對於男女飲食的東西是一個大的欲望;這七者是人與生俱來的,不需要去學,他就有這種情緒反映。你看小孩子,他這個喜、怒、哀、懼、愛、惡、欲完整存在。而且這種情緒是跨文化的、跨國界的:中國人有這種情緒,歐美人照樣有這種情緒,而且他情緒的表情反映都是差不多的。
那這裡要注意,對這些情緒你一定要它正,正就要有兩點:第一,是不讓這些情緒顯現出來,這就是“中”。“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喜、怒、哀、懼、愛、惡、欲沒有發出來,這就是中;那一旦要發出來“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你即便發出來,你也合乎禮義法度,跟禮法不相違背,那叫和;你只要致中和,就天地正,就萬物生育。但只要你有這種情緒,馬上我們的心性就會偏離;所以《大學》裡面講“修身在正其心”。正心,那怎麼正心呢?你“身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就是你在憤怒的時候,你的心就不正了。這就在分泌毒素了:在憤怒的時候,你是恨之欲其死的。那這種瞋恨心就障礙了仁愛心、障礙了慈悲心;瞋恨心上來是恨不得把對方打倒在地,還要踏一只腳:是這樣一種心理,就是殘忍的心會起來,這時候你的心性就不正了。
那“有所恐懼”,當你恐懼出來的時候,也“不得其正”。這種恐懼的情緒,你想想,當你碰到緊急的火災水災、海嘯地震,在恐懼的時候,你能想起這句“阿彌陀佛”嗎?他也念不出來,他也想不起來。他就想到“哎呀”,恐懼之余都暈了,最多想到叫爹叫娘了,他就想不到念佛求生西方極樂世界,或者想不到“我當下這個心怎麼關心他人”,都沒有了,這“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是不得其正”,就是你對一個東西有好樂,情有獨鐘,你好古玩,好字畫,好游泳,好下棋,好飲酒,好吸煙,你只要有一好,這個“好”,就把你系住了,心就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你天天憂愁,才下心頭,又上眉頭,這你心也不得其正。所以這些情緒,作為修道人一定要管理好。這個修道人為什麼要淡啦?平淡,淡之又淡,這種喜、怒、哀、懼、愛、惡、欲就起不來。
那在這幾種情緒當中為什麼中國文化、東方文化注重禮,禮樂文化?實際上這種禮的精神,就是治理人的這種七情的。比如,剛才講最後兩個:惡和欲,什麼叫欲?欲望的對境很多,這裡主要有兩種,《禮運》裡面談到: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死亡貧苦,人之大惡存焉,故欲惡者,心之大端也,人藏其心,不可測度也,美惡皆在其心,不見其色也,欲一以窮之,捨禮何以哉?這段話很有人生哲學的穿透力,所以我們中國儒家聖人了不起。這段話你看看,這是一個豐富人生經驗的總結和提煉。所以我們常常說“人情練達皆學問”,這就是對練達的人情有一個高度的、實實在在的觀照。
人道裡面,他最大的欲望是什麼?就是飲食、男女。而且飲食、男女又互相地增上:你攝取飲食滋養了這個色身,就會有YIN欲的欲望。YIN欲的欲望呢,或者追求自己的快樂,或者傳宗接代。這個身體挖空了他又用飲食,又獲得更有營養的飲食,來做男女的行為。所以你看,基本上人最終極的一個動力機制就離不開飲食、男女。無論他是經商,他是從政,還是做學問,還是什麼,你看看他的本源的和終極的都是獲得更好的飲食、更好的“愛情”,他就是名和利,也最終歸結到飲食、男女上來。這就是人的最大的欲望,就存在在飲食、男女上。那人有回避不想要的、討厭的東西是什麼地方?討厭死亡,討厭貧窮,討厭痛苦;所以人就自然地回避死亡,好像死亡都是別人的事情,都害怕貧窮;這就是人內心這個“人之大惡存焉”,厭惡這個東西。
好,知道這兩點,那也就是說,在人的心理當中,在人內心深層的意識當中,這個飲食男女、男女的大欲望,以及對死亡、貧窮的恐懼,隱藏在人心裡面。人都是喜歡作偽的,所以他把這個大欲和大惡藏在自己的內心,他不表現出來,讓別人不可測度,自己也自欺欺人。雖然自欺欺人,他想表現得我沒有這些東西,我很大公無私,我很怎麼回事……但是這樣的大惡、大欲還在他的內心,你看不見,摸不著,但是欲望就在裡面。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講:世上無如人心險哪!人心非常險啊——險惡,用心、機心非常深哪,這些都是與他大欲和大惡的情緒在裡面有關。你只要看看那些古往今來無論是奸臣還是什麼……他表現的很老道,表現的很漂亮,作秀作得很好。但是他在裡面干了些什麼事情呢?政治、經商等等這些有大利益的地方,大欲望的地方,也人類機心險惡、殘酷表現最極端的地方。他把一切奸詐、那種所謂的“智慧”都用在那上面去了,所以人間有多少冤案,有多少黑暗,有多少隱私,都是來自於這個大欲和大惡在裡面推動。
你看現在到處講的只要涉及到工程問題,裡面就是水很深。為什麼呢?工程它裡面就有錢哪!在這裡就玩手段。於是豆腐渣工程為什麼那麼多啊?剛剛建的,“啪啦”一下就塌掉了,花了很多錢建的,都是不好的東西。這些裡面都包含著——整個過程,參與者多少的機心、多少的欲望、多少利益的分配,多少什麼……都在裡面;你攪到那裡面才發現,這個人心是多麼的險惡。對這個東西怎麼辦?聖人看得很清楚,把這個飲食、男女的欲望要納到合理的范圍,要正視這種死亡和貧窮的必然性,就是他的命。在這個過程當中規范人的情緒,蕩滌人情緒當中邪惡的一面,提升人性當中好的一面,這裡面都要靠禮來完成的。禮就像一個堤壩,要讓人的欲望的水在堤壩裡面走;如果沒有禮的堤壩,欲望的水就泛濫了。所以這個禮在中國三禮裡面不斷地被強調:一個國家、一個人,得禮則存,失禮則亡啊!禮對個人、對民族,是關系到他的存亡興衰的。
再想想我們現代到了這個時代,在戰國時期就已經有禮崩樂壞的局面,現在對於禮樂我們一點概念都沒有了。古人對禮是非常重視的,他的婚禮、軍禮、祭禮,鄉裡飲酒之禮、這些師生之禮,他一個個——包括你成年的冠禮,都是非常嚴謹的。你只要按照這個禮的精神做,你結婚按照這個婚禮,你做丈夫的親自去迎接,慎重地在祖祠去拜;然後丈母娘、丈人把這個女兒的手交給未來女婿,包括生辰八字的交換,送禮、送雁、大宴等等,經過這個過程之後,他這種婚禮的神聖性出來了,他婚禮的家庭基礎打好了。現在都沒有這些,所以家庭就不穩固,相互的恭敬都也沒有,所以這個無禮的社會,每個眾生都很苦。
覺明妙行菩薩就講,我們對情緒,這個喜、怒、哀、懼、愛、惡、欲,一定要把它正,最好不讓他顯現出來;不讓他顯現出來,就得用空性的觀照。一旦還要顯現出來,你至少符合禮的精神顯現出來;如果你情緒不能把它控制住,你的心性就偏離了,就不正了。你深信因果修道的心不堅固,你積功累德的行為也就缺乏了;由於這樣的一個知見、心性不堅固,往往你也想修一點道,但馬上這個煩惱的心就把人給顛覆掉了。如果這個樣子的話,你想去修道成功,想成為君子,賢人乃至聖人,那是不可能的:你是不可能入道的。不可能入道,產生不了正知正見,每天都是邪知邪見占主導地位,每天都是這種飲食、男女的欲望把自己控制住。
你看現在由於這個欲望,整個的都是一個很庸俗的局面。現在電影界也都在討論2009年是中國賤片,就是很賤的片子的一個年份。他就用很賤的樣子,那種煽情、那種段子,那些網絡語言不斷向人轟炸,使人的人性尊嚴都沒有了,就顯得很賤;你把全民都變成這麼賤,無非離不開飲食、男女的東西。你說這人還有什麼希望?這個民族還有什麼希望?這就缺乏禮的精神、道的精神和宗教提升的精神的一種必然庸俗化的趨勢。這樣欲望滔天之下的人,想得到正知正見,想得到道的智慧,是不可得的,是沒門的。這不是儒、佛聖人“誨人”,教誨人——的心有疲倦,而是我們自己隔離開了,杜絕了聖人的教化。當我們沒有聖人的智慧教化的時候,我們整個內心都是愚癡的,都是黑暗的,行為都是顛倒的,結局都是痛苦的。
菩薩說:“你們眾中有識者思之。”要好好思惟這件事情,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從當下自己的情緒出發,心性出發。你怎麼能夠契入到道裡面去?否則你情不正,性則離;心不堅,德乃阙。你看,多麼一針見血;也是我們多麼普遍的情況,所以我們都要在情正、心正方面下功夫,積功累德上下功夫。好,時間到了。南無阿彌陀佛!
諸位大德比丘、諸位居士同修:請掀開文本第四十頁,我們繼續講第五十二段:“曲示儒教,醒眾癡夢”這一段。昨天講到覺明妙行菩薩以無有止盡的慈悲心,更將古聖先賢的古話來做開示,這四點實際上是針砭我等凡夫眾生普遍存在的毛病、缺點。那對於眾生這樣的毛病、缺點,儒、道、釋三家聖人都有共同的、角度不同、淺深有差異的——開示。那麼第一點就談到修道之事要平淡,要對治自己的現行煩惱所謂喜、怒、哀、懼、愛、惡、欲這些煩惱。降服煩惱,我們的心性才能夠端正——端心;如果煩惱占主導地位,我們的性德就會遠離,被遮蔽。不僅端心,心還要堅固才能夠積功累德,如果不是這樣,那就很難入道,這是第一個開示。
第二個開示就談到普天之下也有很多秉性聰明,也想走向上光明道路的人,但這些人有一個毛病,就是被自是之見所障。“卻為自是之見所障”這是什麼意思呢?就是傲慢,自以為是,自以為天下第一,這是與生俱來的我慢。那自是之見的障礙,障礙什麼呢?他就成不了大器,他的心量就會狹小。為什麼成不了大器?他一自以為是,一傲慢,就不會有謙虛之心。
你看《周易》裡面有一個卦,叫謙卦,下艮上坤,山在地下,謙之象也。在《謙卦》裡面講:天道虧盈而益謙,地道變盈而流謙,鬼神害盈而福謙,你看在人道也是贊歎謙而貶薄驕傲。天道虧盈:你看這個月亮到了滿月的時候,它馬上就會月虧;這個中午的太陽到了最頂點的時候,它就要下去。那地道也是,在大地上很低窪的地方,水就會流注過去,高山就會讓你土石崩壞,因為地就有這麼一種道:把太盈滿的東西給轉變,把很謙卑的地方給溢滿。鬼神對於那種驕傲的人,會去害他;對於那種很謙卑的人,會給他福報;所以就從天地、鬼神的道來看,都是強調謙這種德能的重要性。自古以來大聖大賢建功立業,都是從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地方過來的;就像大禹建立治水的功德,像周公輔佐成王的功德,他們——這兩個人都是非常謙卑的人,叫勞謙下士。
在佛教裡面為什麼要常常講到慚愧啊?講自己要慚愧,就告訴自己一定要修謙德;卑以自牧,不能高慢,我慢高山,不留法水。你要求學佛道一定要尊他抑已,把一切都看成是比自己高明的,自己要謙卑。你要求學佛法,也是“下人不深,不得其真”,你得要謙下,人家才能夠教你。如果你自以為是:這個“杯子”都是滿的,就再也倒不進水了。一個自以為是的人,他就有點像三家村裡“村皇帝”,就自己感覺到很了不起。
自以為是的人,他心量狹小就體現在嫉妒,嫉妒比自己高明的人。於是他所結交的一些朋友也一定是比他差的人:因為他對於比他高的人,他不想去交朋友。比他低的人常常說些奉承的話、贊歎的話,他天天就洋洋得意。所以這樣的人他的行為造作他自以為是,別人指出一個過失,他就不高興,甚至要跟人家翻臉。但實際上真正的朋友、道友有一個職責:就是規勸朋友的過失——責善,這叫诤友。有這樣的朋友,他道業才能增進,一個朋友能夠對自己的過失,直言不諱地指出來,你要生感激之心,因為他在幫助我們改正錯誤。如果聽到別人說自己的過失,他就怒發沖冠,就不高興,人家就永遠不會跟他說了。永遠不會跟他說了,他一身的毛病就一點都發覺不了,這樣他在修道、德業上就完了。“眾中有識者思之”,大眾當中有這種毛病的人存在,你自己反省一下,要好好思惟,要改變這種自以為是的業障。
好,再就看第三個開示。第三個開示就是針對世間人這種貪心——貪染之心,有對五欲、名聞利養的貪心,他就去向外求。而且求得很勉強,都去向外面求——要得到這些東西,這就是不懂因果。那一個修道人,實際上他要有一種什麼行持呢?叫無所求。達摩祖師留下著作不多,他留下一篇開示叫《四行觀》,這篇文章大家可以看看,達摩祖師雖然是禅宗的祖師,但是他在一些開示上的話,對我們日常的修行還是很有啟發的。開門見山談到,入道多途,要而言之,不出兩種;你進入佛道有很多途徑,但是總結來說只有兩種:一種叫理入,一種叫行入;理入就是壁觀,再就從行上入。
從行上入提出四點——有四種行,那一切行都入在這四種裡面。這四種是哪四種呢?第一是報怨行,報怨行就是碰到逆境,碰到冤家對頭,碰到別人的誹謗,碰到別人的侮辱、毆打,碰到這些你要做還債想,要不憂愁,不報仇,叫做“逢苦不憂”——報怨行。第二是隨緣行,這是從順境來看,你各方面都很順利,名聞利養都能得的到。你要觀照這個得勢是多生多劫善因的結果,屬於是對自己善因的好報,跟自己無關;要把這個好報繼續下去,繼續修善,八風吹不動,這個喜風來要不動,這叫隨緣行。
第三就是無所求行,這就跟我們這段覺明妙行菩薩開示是非常一致的。無所求行就是:世間人長久以來都迷惑顛倒,他不了解真正福報的來源,帶著他的那種煩惱處處貪戀執著,處處貪著這就叫求。那真正有智慧的人了解事情的真相,知道業因果報分毫不差,所以安心在無為的法性。這個人生的命運就隨著他自身的業因去旋轉,總之它都是空,所以對一切無所怨樂。而且還有一個理,要知道“功德天”和“黑暗女”是長相隨逐,功德天和黑暗女的典故出在《大涅槃經》。
這個典故有很深刻的人生哲理,說有一天,有家人看到門口來了一個漂亮的女人,長得非常端莊,全身掛滿璎珞,笑容滿面,像天女似的。那個女人來,主人就問:你是誰呀?你為誰所屬啊?她說:我叫功德大天,只要我到達的時候,那一家七寶財富就會盈滿,各種好運都會來臨,等等……這個主人一聽,好啊!請你到我家來呀!把她供為上座。剛剛供為上座,這時候又來了一個女人,長得很丑陋,長得很黑,黑黑的,衣衫褴褛,皮膚焦黃,蓬頭垢面。這個主人就問:你是誰呀?你為誰所屬啊?這個女人說:我叫黑暗女,我所到之處,使這個家庭的財寶全都消耗掉,一切災禍都會來臨。這個主人一聽,就拿著刀子:你給我走!你再不走,把你殺了!這個黑暗就說:你怎麼這麼愚癡!怎麼趕我走哇?他說:你怎麼說我愚癡啊?她說:你堂上供的那個功德天,我們是姐妹呀!你接納了她就得接納我呀!我們是永遠常隨在一起的。這個主人就趕緊到堂上,上堂就問這個功德天,說:門口有個黑暗女,說跟你是姐妹關系,是不是這個樣子啊?那個功德女:是啊!我們是姐妹關系,你只要接納我,就必然要接納我的妹妹呀!“哦”,這個主人一看,一掂量這兩者關系,就說,好了!你可以離開了,我也不接納你,你們倆都走。功德天和黑暗女都離開這個家庭,這個主人才如釋重負,心生歡喜。
那你看人生也是這個情況:你得到一個好處的時候,必然會伴隨著一個不了的東西,世界上沒有什麼完全好的東西。比如你當官,當你當了官的時候,你就很忙,你就沒有自己更多的自由,他基本上就交給國家了,所有的時間都要由下面的人安排了。那些很有名的人:你出了名啦,大家就來找你了,你作為公眾人物,大家都在注意你了,你的一舉一動、你的一個小小的毛病缺點都被報紙暴光、放大了。而且大家都追著你,你到街上一出現就被圍得團團轉了,你都沒有個人的自由了。就好像一個出名的人說,最後苦惱到什麼程度?哎呀!有什麼辦法讓我不出名?你出名就有出名的煩惱,你當官就有當官的忙碌,無官一身輕。它這個好壞都是伴隨著的。
你不能說你得到了好的地方,壞的地方就不要,所以要知道:人生就是功德天和黑暗女是如影隨形的。了解這樣的一個情況,我們是不是更有睿智啊?更有智慧。再觀照這個三界——這個欲界裡面,你再怎麼樣的命運,它都是火宅,有這個身體就是苦。有什麼安樂可言呢?了達這些東西,就息想無求:把這妄想全部停下來,無所求。所以佛經常常講:有求皆苦,無求乃樂。所以無所求就是走向了修道的道路,有所求就累了,這八苦裡面叫求不得苦。
那往往人在求不得苦當中有貪心,他就不斷地去求,這就是愚癡。要知道這世間上你得財富,你就是得到一塊錢,都是命運決定的,何況你要得到大的功名、大的富貴、大的官位,這哪是憑著你的智力就能夠得到的?有很多人總認為自己勤勞可以致富,挖空心思去想辦法。會那麼容易嗎?現在網絡有句話叫“勤勞出窮人”,為什麼會勤勞出窮人呢?你再勤勞,你命中沒有,你就一天到晚都不睡覺去勤勞,你能嫌多少錢?如果說這些功名富貴,都是靠你一天到晚挖空心思就能求得到的;那麼蒼蒼之天,赫赫正直的神就沒有作用了?所以要知道:你不是勉強求得的,也是你命中有的;你命中沒有的,你就是挖空心思,用盡手段,想祈禱天神憐憫都是不可以的、都是不可能的。我們古人都很相信這個,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有個公案,說唐代有上宰相,叫韓滉之,他這個宰相府都有些官員嘛——吏,官吏:官就是宰相,吏就是幫他做事的助手。有次叫一個吏過來,他卻遲到了,宰相就很生氣,就要鞭打他。誰知道這個吏說:你不要生氣,我還有別的工作要做,所以耽誤了。韓公說:你是我宰相府裡的屬員,你還有什麼工作可做?這個吏說:“我被陰官所派遣。”就是陰差,閻王爺請他做事。韓公說:“你在那裡做什麼?”他說:我在那裡管三品官員以上的食料,就是吃飯的食料。韓公聽了就不相信:還有這等事!好,那你看看我明天將會吃什麼呀?他的下屬就用一張紙,把他明天要吃的東西先寫下來,交給他來做驗證。看看他說得對還是不對?
第二天早上被皇帝召入宮中,恰巧太監進了一個飲食,叫糕糜——這是皇上吃的一大塊割了一半賜給宰相吃。吃完之後皇帝就問:“好吃不好吃啊?”那當然不管好吃不好吃,這個宰相都說:很好吃啊!感謝皇恩!好吃,皇帝又給他一盤了,皇帝賜的,那也只能勉強吃。這一吃就脹肚子,一脹肚子呢,趕緊就派太醫來治療,由於吃得太飽了,所以就給他開橘皮湯。橘皮湯一消化,到了晚上再喝點漿水,就被這個腹脹、治療折騰了一天,第二天才恢復正常。
第二天一想到這個吏的情況,他就把那個紙展開一看,果然上面寫著:兩盤糕糜,三碗橘皮湯,那個食料寫得很清楚。宰相很奇怪,就進一步問:難道人間的食料,陰間都有安排嗎?這個吏說:是啊!它都是按品級來安的,三品官員以上的是每天支食料;五品以上有權的人就十天支一次,如果是五品的官位但是沒有實權的,有點像人大政協這樣的,他也是有級別但是沒有實權的,就一個月支一次;如果是六品到一命,就一個季度支一次;如果得了點任命,但是他不食祿,不食祿就是沒有正式的權位,就一年支一次;陰間裡面都有這樣的一個分配,所以才知道一飲一啄都是命中注定了的,你吃多少乃至你一天吃多少,它都定在那個地方。
古人談這些東西他常常會講述,一個人一旦知道這些情況,他強求之心——勉強求的心,自然就會下來。再加上如果是你命中沒有,你挖空心思勉強得到的東西,實際上不是好事。你命中沒有,勉強得到的:你只有侮辱,沒有榮耀,最終只有損失,沒有獲得,而且有殺身之禍,沒有利益眾生之功,有損害自己道德的災禍,沒有進善之福。這樣,天神都會厭棄,善神都會不保護:勉強求得。現在很多人由於不信因果就勉強求,包括做官,想方設法去托門子走關系,實際上你命中沒有那個官位,或者你只是做一個處長的位置,你一定要去當個部長,這東西都是災禍。
《孟子》裡面講,孟子曾經有個學生,實際上他在孟子下面聽了一段時間課,聽不進去——聽不懂,就退學了,叫盆成括,他是齊國的人。結果呢,他回到齊國之後,忽然他當上了上卿,就是官位很高——高官。當消息傳到孟子這兒來的時候,孟子就說了句話:“盆成括死矣!”孟子就有這樣的一個預言:他當了這個大官,死期也快到了。果然不到一年,就有什麼樣一個變故?盆成括真的被齊王給殺了。下面的學生很奇怪,就問孟子:老師,你怎麼一年前就知道他要死呢?孟子說了句話:盆成括有小才,並未聞君子之大道,所以他現在得到高位,足以殺身而已,取殺身之禍而已。
你得上卿這樣一個高位,又是用一個小聰明的方式,用小人的心理去站在這個高位,那可不是麻煩嗎?小人不是嫉妒,不能容忍別人,拉幫結派,一切都是個人的利益在前。你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定會得罪上上下下的所有人,你可不是殺身之禍就到來嗎?所以你沒有這個命,忽然到了高位足以殺身而已。就像原來文革的王洪文一樣,如果在廠裡面做個保安處長,保安科長他一輩子將會活得很好,忽然要他去做黨和國家領導人,甚至還要做接班人,那可不麻煩嗎?他沒有這種水平,他沒有這種心量啊!他沒有這種德性哪!那你不是害了他嗎?這一定要注意,所以“眾中有識者思之”。
好,第四點就談到孝道問題,普天之下對我們最有大恩的莫過於父母,父母還在世就是堂前的活佛,恭敬供養父母等同恭敬十地菩薩的功德。父母去世之後,還要慎終追遠,還要祭祀。要常常思惟我這個身體:人的生命中是最重的、最重要的身體從哪裡而來?十月懷胎出生下來,自己沒有一點能力,是怎麼成長起來的?思惟這個,就得要返本尋源,盡心盡力來近侍奉承父母,這是一個修道人、一個正人君子應該的行為。好,現在不這樣做,反而結怨於父母。跟父母結怨,不聽父母的話,跟父母斤斤計較,父母教訓你一句,你就要爭辯,甚至不理父母,把父母看成仇人。再就是娶了妻子,只顧妻子小家庭的利益,對父母的生活不關心,不照料,有疾病不去治療,就是父母有病都不知道。
甚至現在很多農村幾兄弟本來要輪流贍養父母的,幾兄弟就像踢皮球一樣的,你踢給我,我踢給你,誰都想把父母推到外面去。上次聽內蒙古的一個居士說,她說得都很傷心,她的一個親戚竟然把年老的母親,用摩托車推到大沙漠裡面去拋掉,拋棄母親!現在出現這個事情!再就是父母去世,不去埋藏;或者父母給他講一句話,他就要報復,就像對一般人都要報復的;這些都是禽獸都不如的行為。
那個羔羊還有跪乳之報,慈烏還有反哺之恩,你連這個羔羊和慈烏都不如。所以這就慨歎:嗚呼!如果做一個人在對父母行孝方面都不如禽獸的話,那是十分可怕的事情。現在甚至惡劣到殺父母的程度:這一二十年,殺父母這方面的報道常常聽聞到,這都是人心已經蕩然無存的殘忍,對父母都能夠下手殺害,這種人還能夠談什麼啊?那是禽獸都不如!所以眾中有識者要思惟這件事情。
上面就談到四點真實的修行:第一,要有平淡、降服煩惱、正心誠意的心——這樣的功夫。第二,要謙卑,不是接納那些平庸之輩,而是親近善知識。第三,要知足常樂。第四,要行孝報德。你看,覺明妙行菩薩在法會上,對與會的三十多人,以儒家的《中庸》典籍來延伸開,讓這三十多人怎麼去修道,怎麼去信因果,對善惡有什麼樣的態度?然後提出四點,具體在身心踐履上的開示;實際上對我們現在都有很好的現實意義。好,南無阿彌陀佛!
諸位大德比丘、諸位居士同修:請掀開文本第四十一頁,請看第五十三段:【或欲求官,問可得否?菩薩曰:“做官一事,你更莫想。你須知得,通經史之謂文,練韬略之謂武,膂力過人之謂勇,智能出眾之謂才。汝自思量,有一於此否?若四中不具其一,要做官,不過圖僥幸而已。要圖僥幸,念頭先已不正。一做了官,便去假威仗勢,一味虐疲民而飽我腹,決不思為為民做些好事。以至積惡日深,不知改悔,來世定作牛馬駝騾,有力報人等畜。如目前兵戈戰陣中一類畜生,皆夙世冒祿貪功,無一毫功德於天下之徒也。且報應之理,遠近無期,或致禍於現世,或殃及於子孫。如目前一等罪犯囹圄,身受屠戮,繼嗣不肖,或絕滅我傳者是也。又損害良民而取其財貨,謂之不仁不義之物。以之祀祖先,而祖先益愆。事神明,而神明加怒。供諸佛聖賢,必為之墮淚。奉仁人有道,反為之生慚。即罪惡不極,而冤結相酬,後世定代一類羊豬雞犬,無力報人之畜,及世間一等貧窮下賤劇苦之人。又此圖僥幸一輩,在官即做些好事,亦未免公中有私,善中有惡。罪福影響,不漏絲毫,貪有限之榮名,受累生之惡果。僥幸做官,溺心利欲,如上所談,勢所必至,可不畏哉!”】僥幸做官得惡果。
這段開示對我們現在這個時代都很有生要的啟發意義,一般社會上,在人生的價值觀上對做官都很神往,都希望有一官半職,有權力。一方面光宗耀祖,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權利還能帶來很多的利益。所以現在考公務員可是非常跑火了:一二百萬人去競爭考公務員,這反映了中國社會對權力的追求,已經以了非常熾熱的程度。八十年代的大學生對做公務員、做官還比較淡泊,甚至很多都是棄官不做,去做其他好樂的事情。僅僅就是二三十年,變化這麼大:對坐機關、做公務員都是幾千人、幾萬人去競爭一個崗位,這說明我們價值觀的傾斜。
做官,中國歷史上也強調“學而優則仕”,官員的官職設置也確實需要,做為一個國家——原來是皇帝責任重大,任重就要靠大家共同來做。所以就設置各種類型的官位,就好像人身體上的多少個器官來共同地運作這個社會。選官——官員的選拔,原來都是要經過科舉的方式,還有經過舉孝廉的方式,當然也有繼承的方式,總之要有一個道德和才能的結合。那麼一個人能不能做官也不是偶然的,有祖上的積德,也有自己的道德這種福報,才有可能做得上官。
在這一段裡面就有人也提出他想求官位,問菩薩:“我能不能求得到?”覺明妙行菩薩開示——直接了當說:做官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打妄想了,沒有你的份。為什麼呢?要知道:做官是要有資格的,這資格就是他有才能。這提出文、武、勇、才:文就是通達經史、經典、歷史你通達,這就叫有文。然後你有韬略,韬略是六韬三略,古代兵書的名稱,你能夠對用兵的謀略練達,這就算你有武。然後你身上的力氣、體力很大,力量過人這叫勇。你的智慧能力也出眾,這叫才。你當官必須在四者當中具備一種,或者做文官,或者做武官,總得要具備一種才可能有做官的資格。如果四種一個都不具備,而你就要想做官,那只不過是圖僥幸而已。
圖僥幸,他就會想其他的辦法:走門子,拉關系,甚至還會采取一些非常惡劣的行為。你想圖僥幸去做官,這就表明:你命中沒有官,但是你權利欲很大,想利用種種手段獲得這個權位,你這個念頭首先就不正。你念頭不正,一旦你真的去做了官的話,那你做官的本分就會失去,做官是什麼本分呢?你上對上司,原來可能就是對皇帝——要忠心耿耿;對下要關愛老百姓的利益,造福社會;所以原來傳統社會叫官都叫父母官。“父母官”是告訴你:對一切老百姓就像父母對待子女一樣,那子女的利益、子女的要求,就是子女沒有提出來,作為父母首先都會體會到,趕緊給他滿足。所以父母官就要有一個父母的仁愛之心,這是做官要具備的基本道德素養。如果你圖僥幸得到這官,你就是帶來功利的目的去弄這個權位的。好不容易弄到之後,你就會仗權勢,假借這個權威來虐待民眾,疲勞民眾來中飽自己的口袋;決定不會思惟著為國家為民眾做些好事。
一談到這個我們就會看到,確實有些官員在關鍵時刻,為了保自己的官帽子,不顧老百姓的利益,乃至於生命的安全。最近我們也看到些資料,就是五九年到六二年所謂三年自然災害,中國餓死的人群裡面。最近我看安徽有個高官叫張恺帆,原來做副省長的,他寫了一個回憶錄,三年當中安徽死了多少人?安徽死了五百萬。這麼驚人的數字跟這些官員為了保官帽子有關,眼睜睜地看著多少村莊,一村莊一村莊的死亡,餓死不上報,糧倉不開,還“莺歌燕舞”,說形式一片大好。這是為什麼?這完全就是對老百姓的生命像螞蟻一樣去看待。在那種左的風氣之下,他怕講了真實的情況,自己官帽子沒有了,為了保自己的官位就竟然這樣去做。
在同樣的環境當中,浙江省只死了十四萬一千人,而安徽省死了五百萬人。這也跟官場的風氣有關系,就在同樣的政治環境當中,有的省的官員他就不一樣啊!他一旦是為了個人的利益,把老百姓作為人中飽自己財富的手段,他絕對不會為老百姓著想的;這種貪官、這種奸官,最後他的下場是很可悲的。就由於安徽省這個樣子,所以省委的領導這個事情過去之後,全都出局——全都下台了。全都下台只是他的花報,未來他的果報,那一定是到三惡道裡面去的;因為在你手上餓死的人太多了,這不能怪自然災害,完全就是官員本身的問題,這是不能推卸責任的。
我們在《孟子》裡面看(到)有這麼一則事情:孟子當時做為齊國的上卿,有一年碰到饑荒的時候,他就到地方去考察,確實有很多災民,也有傷亡的情況。孟子就跟幾個地方的官員,有五個官員——在討論這個問題,五個裡面就有四個認為沒有責任:因為上面齊王有政策下來,我們是根據上面的指令去做事的。結果在碰到最後一個的時候,孟子就跟他談一個什麼問題?說:你做官,比如說你接受了一個人的委托,放牧一群羊,放牧一群羊的時候,那你作為受委托的肯定要把這群羊放牧好啊!使它生長健康。但是如果你放牧的時候,突然碰到沒有草了,或者種種原因,這個羊吃的東西沒有了。這時候你應該怎麼做?你是讓這個羊餓死呢?還是把這個羊交給主人呢?這官員說:那應該是既然沒有草也沒有其它的來源,就可以把羊交給主人了。
好,那就抓住這,孟子說:那在饑荒的時候,齊國的國君任命你作地方官員,就等於交這個羊給你代理。當你的老百姓沒有糧食吃的時候,要餓死的時候,你可以辭職呀!現在你沒有辭職,沒有把老百姓交給國君,你還繼續在你的崗位上,而且沒有作為,讓這些老百姓都餓死了。你難道沒有責任嗎?這個官員在這種情況下才說:“我知罪,我有罪。”
你看看,這是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現在在我們中國有多少官員有這種責任感?在你當省長或者當市長,當縣長的時候餓死了那麼多人,你沒有責任嗎?你可以辭職啊!你不辭職,沒有采取任何的行為,只是保你的官位,那肯定就有罪!它是有罪的問題。做官不是好做的,沒有慈悲心,沒有擔當的責任感,沒有為生民立命的心,你怎麼能做官?如果把這個官位做為自己謀取財富的工具,搜刮民脂民膏,進行權力尋租,這種惡積得越來越深,而且不改悔,那問題很嚴重,來世一定會做牛、做馬、做駱駝、做驢子。
古人有句話叫“一世為官,九世為牛”,你侵吞了不應該,不是屬於你命中有的財富,那你以後一定要變畜生去償還的,多生多劫去償還。你看在戰場上,有驅趕到戰場上的一些畜生,像馬呀、牛哇、都是前世曾經做官,貪這個官位——得到不義之財,而且沒有一絲的政績,沒有一絲的功勞給老百姓的這些人;菩薩是五眼圓明都看到這些畜生,它上一輩子是什麼身份。這個報應之理是很明顯的,現世有遭受國法懲處的花報,來世有下三惡道的果報,以及給子孫後代都積累了無邊的災殃。
但是現在很多官員就是被判刑了,他都不知改悔。我好像是去年看一則報道,說四川有一個專門關那些貪官的地方,條件還挺好,但是那些貪官在裡面沒有一個有忏悔意識的,他是覺得自己只是倒霉了,被發現了。還說:比我貪更多的,他們都還在外面,為什麼要關我啊?都是些這樣的人!現在就是“哀莫大於心死”到這個程度。原來在我們金融系統都有個貪官,貪的數額非常大,以億為單位;他也是高學歷,在國外留洋回來,還拿了個洋博士,然後回來做官,侵吞了很多財富,結果關到監獄裡面去。你看他竟然厚顏無恥到什麼程度?他跟政府還談條件,說:你們放我出去,我能夠給國家賺多少錢回來;然後在監獄裡面還所謂搞科研,翻譯這個翻譯那個。有時候看到這些,我們都覺得:中國教育的失敗到這個程度!犯罪到這個程度他沒有一點羞恥感,沒有一點忏悔的意識,一點都不認罪:這就是我們教育巨大的失敗。這些貪官被關到牢獄裡面,如果貪得多就會遭受國法的審判,死刑。自己判死刑,然後他們的後代也都一定是沒有出息的,乃至於斷種——沒有傳承子孫的:都是這些貪官最後的結局。
最近我看那個中組部部長,在中央黨校給那些高官們講課,他講來講去還是講到:根據我們幾十年的經驗看,那些貪官子孫都不好,那些正直的官員子孫都很發達,所以勸大家還是要潔身自好。他說來說去還是說到中國傳統,還是說因果的問題。你在官位上損害老百姓的利益,掠奪不應該掠奪的財富,這就是不義之財、不仁之物。尤其有些官員都跟些商家、企業聯合起來,作為一個新的利益群體,跟老百姓爭利,這個都是有果報的;雖然現在他很滋潤,可以得很多錢。現在這些官員真的是需要進行因果的教育,有因果的教育他就不敢。現在他問題:就說人死燈滅,就這一輩子,不撈白不撈,所以他就猛厲地進行權力尋租,這就是貪污腐化屢禁不絕的土壤和顛倒知見的問題。
這些貪官把貪來的不義之財祭祀自己的祖先,他的祖先都會因為他的罪惡被牽連;把這些不干淨的財來買祭祀之物侍奉祭祀神明,神明都要發怒,要瞋恨;用這些不義之財來供養諸佛聖賢,諸佛聖賢都要為他這樣的財掉眼淚。確實有些貪官貪了很多錢之後,就覺得害怕,又想消消災,就把這些兒捐到寺院,修點寺院做點什麼……那這個行為能夠消他的罪惡嗎?諸佛聖賢為他這樣罪惡的錢掉眼淚。如果把這個錢去供養那些有道德的、有仁愛精神的人,有道德的人接到他這種錢,都為之生慚愧心,不敢要,臉紅;這就是貪官的下場。
這些貪官最終他傷害的也都是自己,貪得很多錢,這個錢又不敢存銀行,想法設法就存到海外。存到海外,又把自己的家人全都轉到海外去,現在有個說法叫“裸體官員”嘛!就是一個人在這裡做官,等到風聲不好他自己“吱溜”一下就開溜了,逃到海外去了,這叫裸體官員。但是他貪了那麼多錢到海外,買點別墅買點什麼……你說又有什麼意義呢?因為他已經做了虧心事啊!所以最終這是很愚癡的做法。
那麼在官位上,即便罪惡不到十分的程度,但是由於官場上為了利益勾心斗角,拉幫結派,相互結怨仇;他後世也一定要有冤冤相報的,或者報成一個羊啊、豬哇、雞呀、犬啦,沒有力量報人的這些畜生;以及下一輩子成為很貧窮、很下賤、遭受種種惡運的人,這就是貪官的下場,就是僥幸做官的人。
好,還有一批靠不正當的手段獲得一點官位,在這個官位上即便他也為老百姓做了一點點好事。但是這個好事裡面未免有假公濟私,公事裡面夾雜著自己的私心,善裡面有他的惡業。你做的些好事有福報,但是做的這個公中有私的惡業,它的罪報也是不能逃脫的。這就是貪圖有限的一點世間的官名,得到累生多生多劫的惡果。這就是那些僥幸做官的人,他存心就是在利益上,在欲望上;利欲熏心的這個官員一定是要造惡業的,造惡業一定是有報應的。所以上面所談的:他下輩子做有力量的畜生來報,或者沒有力量的畜生來冤冤相報,這是在他業力的因果上是決定不虛的。
我們看那個紀曉岚的筆記《閱微堂筆記》,紀曉岚《閱微堂筆記》都是來自真人真事。說他有個同事被派陰差,結果到陰間發現地獄裡面很多都是做官的;尤其是做官的旁邊有幾種人:秘書、他的家親眷屬就是沒有官位,但是利用了有官位的來牟取私利的人,那地獄的人更多。這個人一到地獄看到這種情況,趕緊寫信給他一個侄子在縣衙門干事,叫他趕緊不要到縣衙門做事,趕緊出來,離開這個行業。
那你看,現在官場的風氣不正,升官都得要跑關系,要送東西。不送,你就上不去,在這樣的一個環境當中,有幾個不造業的?他的工資會有多少?他能送出去多少?所以做官不好做啊——也沒有自由,也沒有多少的作為的空間。然後呢,在這樣的一個官場上他太累,這些都是很畏懼的事情。很多人只是看到當官的風光,他不知道當官的難處,不知道當官的後果。
所以這一段開示,對於現在那些很熱衷於官位的人,要反復去讀一讀。一定先要有自知之明,如果沒有通經史之文,沒有通軍事韬略之武,沒有力量過人之勇,沒有智能出眾之才,你就不要去打妄想了,老老實實地,你就謀一份職業自食其力。其實一個人不一定要做官,做官不應試是自己求的;說實在話,做官是你的福德、智慧到那個份上,人家能夠推舉你為好,而且對官位不要貪戀。古人很多做官的很潇灑:有機會出去做官,就是利益眾生、服務社會的一種方式。如果這個因緣盡了,我就可以退下來做我感興趣的事情;進可以做官,退可以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不一定非要做官不可。
現在人上了這個軌道上:非要做不可,而且非要越當越大不可;但是你越當越大,這裡面就是個金字塔。你當個處長是好當,你當個局長試試看,你當個部長看看;你當部長再往上升,越來越少的人了,那求不得苦哦!為了這個官位,有時候他殘忍的心上來,還要派職業殺手把這個政敵干掉來掃清道路,人人都像“拱豬”一樣一定要向上拱。這一輩子活得累不累?而在你“拱”的過程當中,你說假話,用心機,甚至不惜到殺人的程度,你說說這個業造得有多大?
現在搞得這個官本位到什麼程度?廣東一個六歲的小男孩,幼兒園的孩子,人家問他:“你大了以後想做什麼?”他說:“我大了以後想做貪官。”連一個小孩子都說他的理想要做貪官!“為什麼要做貪官?”“貪官東西多。”你看看,你不能怪小孩子純潔的心靈,這是社會給他一種負面的灌輸。現在沒有哪個國家像中國這麼多人喜歡做官,熱衷做官的。所以這些告訴你:不有做官的命,還是老老實實、安分守已地做一份謀生的職業,然後積功累德能夠完善自己今生的生命為好!好,南無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