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如果照中國傳統文化的哲學觀點來說,“造化”老兒,真會玩弄人類。由他所編寫中國歷史的劇本,總是給你畫格子,又畫圈圈,使你在社會的演變格子裡,好像規定五六年一小變,十五六年一中變,三十年左右又一大變。然後又變方格為圈圈,六十年左右一小變,一百二十年左右一中變,一百八十年左右一大變。在這些方圓的演變程式中,用加減或乘除的公式,好好壞壞,多多少少,就看人類當中的操作算盤的人,自己怎樣打算放賬和收賬了。其實,“造化”老兒也很公平,對於其他各民族的規格,也差不多。只是他們過去,沒有像我們的祖先,對於歷史是采用“會計”和“統計”法。我們祖先,對以往的歷史,賬本記得比較清楚,所以看來就很明顯,也很驚人。
比如中國歷史上南朝開始第一代的宋武帝劉裕,是農民出身,幼年就長養於佛寺,所以小名“寄奴”,後來得到時勢造英雄的機會,最後就干脆謀殺了在位二十二年的晉安帝司馬德宗,又用毒藥再殺了被他利用了兩年的晉恭帝司馬德文,自己就學習曹丕、司馬炎的辦法,照樣畫葫蘆,篡位稱帝,定國號為“宋”。但比起曹丕篡位不殺漢獻帝,司馬炎篡位也不過廢除曹奂而已,劉裕的行為就不同了,南朝各代由篡位稱帝,對於前朝的子孫“斬草除根”的先例,是由他開始。以後接著齊、梁、陳、隋,都是同樣翻版,只是隋朝開國的隋文帝楊堅,在殺戮以外更加滅族,所以歷史學家們便說隋朝皇權是必然不會長久的。
先說歷史上記載楊堅的出身故事。他小時候的名字叫“那羅延”(是佛學中東方金剛力士的名稱,猶如陳朝的大將蕭摩诃,都是佛學中的名詞)。他的父親楊忠,本來就在西魏及後周做官,封為“隨公”。母親生他的時候,已有很多的神話,是真是假,都不相干,姑且不論。生了他以後,從河東來了一個尼姑,就對他的母親說,這個孩子來歷不同,不可以養在你們凡夫俗子的家中。他父母聽了相信,便把他交給這位尼姑由她親自撫養在另外的別墅裡。有一天,尼姑外出,他母親來抱他,忽然看到他頭上有角,身上有鱗,一下怕了起來,松手掉在地下。剛好尼姑也心動怕有事,馬上回來,看見便說,啊喲!你把我的孩子嚇壞了,這一跌,就會遲一步才能得天下。不管這個故事的真實與否,楊堅父子的確也是中國歷史上劃時代的重要人物。所以舊史學家,不好意思明寫,但也不排除當時堅信不疑的流傳神話,就照舊老老實實地記下來了。
楊堅後來在北周的篡位稱帝,已勢在必行,但促成他下篡位決心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妻子獨孤伽羅的堅持。獨孤氏勉勵楊堅的名言,就是“騎虎之勢,必不得下”。他開國稱帝開始的行為,同樣地就埋下了《易經·坤卦文言》所謂“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的不可思議的自然定律,那便是他盡滅北周國主宇文氏之族。他的兒子隋炀帝,結果反被宇文化及所殺,就此隋亡。楊堅父子的隋朝天下,始終只有三十二年而已。這樣循環往復的現象,好像就自有規律的輪轉存在似的。
且說楊堅做了皇帝以後,當然就是獨孤氏升做皇後,史稱“後家世貴盛,而能謙恭,惟好讀書,言事多與隋主意合,甚寵憚之,宮中稱為二聖”。事實上,隋文帝楊堅恰是歷代帝王怕老婆集團的常務主席,所謂“寵憚”二字,就是怕得要命的文言。最後,因為聽信獨孤皇後和他第二個兒子楊廣的蠱惑,終於廢掉大兒子楊勇的太子權位,而立楊廣為太子。但在獨孤皇後死了不到三年以後,楊廣干脆就殺了在病中的父親隋文帝楊堅,自己即位做皇帝。楊堅在臨死之前,才後悔太過分聽了皇後的話,受了兒子的欺騙,便捶床說:“獨孤誤我。”但是已經太遲了。他做了十六年的皇帝,功過善惡是非參半,不知道那個教養他的老尼,怎麼只能養成他做皇帝,卻沒有教養他做個好皇帝的學問呢!豈非“為德不果”嗎!
至於隋炀帝楊廣,在他弒父殺兄,登上皇帝寶座的初期,那種躊躇滿志的高興,便自有詩說:“我本無心求富貴,誰知富貴逼人來。”那是何等的得意,後來天下群雄並起,他游幸到了揚州,自己也知道靠不住了,常常引鏡自照說,“好頭頸,誰當斫之?”使得在旁邊的蕭皇後,非常驚訝地問他,為什麼講這種不吉利的話。誰知道他卻笑著答復蕭皇後的問題,說出了幾句“出類拔萃”的哲學名言,比起那些“披發入山”或“剃發為僧”的高士,還要潇灑。他說:“貧賤苦樂,更迭為之,亦復何傷?”這等於是說,一個人生,對於貧賤和富貴、痛苦和快樂,都需要輪流變更來嘗試一番。這又有什麼稀奇?何必那樣悲傷呢?他明知自己已經快到了國破家亡,身首異處的境地,仍然還如平常差不多的名士風流,看通了“悖入悖出”的道理,甘心接受因果律的應驗,好像自己有意作成“自食惡果”的佼佼者,這也真是不同凡響的挽歌。
但從隋朝楊堅父子“混一”中國以後,便轉入李世民父子的李唐時代,才真正統一中國,建立唐代將近三百年的天下。後世學者,平常習慣以“隋唐”並稱,因為隋朝的短暫三十多年,隨之而來的,便不是以陰謀篡位而得天下,他也同漢初一樣,以武功而建立唐朝的,此所謂“隋”之謂“隨唐”也。
再往下看,宋朝的得天下,趙匡胤陳橋驿兵變,黃袍加身,不說別的,一夜之間,哪裡來的這麼一件龍袍?難道真的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那時候,正是後周柴家的天下,周世宗柴榮和趙匡胤兩人,本是五代末年亂世中,同樣來自民間的人物。後來柴榮當了皇帝,趙匡胤便成為一位最親近的將領。柴榮死後不久,邊疆有事,趙匡胤帶兵出征打仗,就在離京城不遠的陳橋驿兵變,不去打仗,當上了皇帝。這是欺負柴家孤兒寡婦而得的天下。在開封的皇宮裡,有一房間,這是趙匡胤封閉,不許打開,因為裡面立了一塊不許用南方人當宰相的碑,如用南人為相就是不肖子。後來趙光義的後代神宗,用了南人王安石為相,宋朝的政治就開始走下坡路了,所以有人說,趙匡胤有先見之明。但是他吩咐子孫,對柴氏的子孫,絕對不能無禮。而他取天下於孤兒寡婦,依中國古代哲學而言,宋朝的天下,是篡位而來。到了蒙古人進來,元朝接手的時候,宋朝的末代皇帝,也正是孤兒寡婦。所以有人作一首詠史詩說:
憶昔陳橋兵變時,欺他寡婦與孤兒。
誰知二百余年後,寡婦孤兒又被欺。
如果研究歷史哲學,以政治的倫理,看歷史的因果,就看出人生的因果報應,是非常嚴重的。趙匡胤雖然取天下於孤兒寡婦之手,但對柴家的子孫,不像魏晉各代的趕盡殺絕。南北朝、五代十國,每一朝代都是篡位,都把前朝皇帝的子孫,斬草除根。趙匡胤能夠厚道,對柴家的子孫並沒有殘殺,所以元朝對趙家的子孫也一樣。而元朝最後的果報也很好,元朝坐了八十年天下,如果嚴格地研究,有學者任務,最後一代元順帝,並不是真正的蒙古人,而是趙匡胤的後裔。朱元璋推翻了元朝,元順帝逃向蒙古,朱元璋派徐達追到了內蒙邊境,就不再追了。副將常遇春問他為什麼不追?徐達說,人家也坐了八十年的江山,現在大明王朝已經建立,把他抓回來,當今的皇帝也很難處理,既然逃遠了,就算了吧!實際上徐達和朱元璋都知道,元順帝是漢人,讓他到邊疆稱王,統帥蒙古人也很好。
研究歷史上的因果循環,也就懂了人生,知道為什麼做人要有道德。因果律是宇宙間的自然規律,人不可以違反這一自然規律的力量。也許從這個觀點,引證歷史,你們可能會說這是唯心哲學的史觀,覺得可笑。其實不然。因果定律的存在,無論唯物、唯心,都是同樣的事實,也是自然科學共同的認定。如果詳細討論,便又牽涉到哲學和科學碰頭的專論,我們暫且不講,以後有機會再說。現在插在這裡:我們先看一看當清朝的開國之初,所謂“太祖”高皇帝努爾哈赤,在他開國稱帝的第四年,親征原屬蒙古後裔的葉赫族,盡滅其國。葉赫族貝勒金台石率妻子登所居高台,寧死不投降,而且發誓,只要葉赫族有一人在,即使是女的,也必報此恨。因此,清朝兩百多年,遵守祖制,絕不娶葉赫族的女子做後妃。但到了奕詝即位,年號鹹豐的時代,葉赫族的後裔,就是“清史”有名的“慈禧太後”那拉氏(葉赫族原為納喇氏,音譯不同),偏又入宮成了貴妃,又生了兒子,即五歲就接位的同治,只做了十四年的皇帝,十九歲便死了。以後便開始由慈禧策劃,名為兩宮皇太後的懿旨,立了光緒。實際上,就是慈禧專政,一直到把清朝徹底毀滅,就是她一手所造成的後果。這是巧合,或是前因的反復,就很難論斷了,但卻是一樁真實的歷史故事,並非虛構。
所以《大學》一再強調“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道的“明德”之教,是闡揚文治與武功的政治行為。雖然從表面看來,只有現實的利害關系,並無絕對的是非、善惡的標准,但其中始終有一個不可逃避的無形原則,那便是循環反復的因果定律,正如《易經》泰卦爻辭所說的“無平不陂,無往不復”的道理。“為政’果然如此,做人做事,何嘗不是如此。這也就是曾子所說“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貨悖而入者,亦悖而出”的道理。
我們現在提出的歷史事實,只在證明真正“誠意”、“正心”為“治國、平天下”,能夠“以德服人者王”的並不易得。大多數都是“以力假仁者霸”的存心和行為,以及他們的開場和結果。然後反觀這個多災多難的民族國家,為什麼有如此的曲折?究竟自我要在哪一種文化,哪一種“政治哲學”的意識文明上,才能做到萬古千秋、國泰民安呢?實在值得深長思量啊!難道過去我們幾千年來的先人,都是笨蛋,都不及二十世紀的人聰明睿智嗎?那麼我們的“基因”,根本就有問題啰?是嗎?
整理自《原本大學微言》《孟子與盡心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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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曰:出乎爾者,反乎爾者也。”孔子的學生曾子曾經說過,做事要特別小心謹慎,凡事是有因果報應的。怎麼出去,就怎樣回來;如何待人,人也將如何待你。
中國文化處處講因果,這因果的觀念並不是印度佛教傳入中國以後才開始確立,之前已經普遍被社會應用在語言文字上。我們的《易經》老早就有這種思想,如“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至於孟子這裡所引用的“出乎爾者,反乎爾者也。”同樣是因果報應的觀念。孟子所說的理論,這是中國政治哲學的最高原則之一,也是政治領導人的最高領導原則。
在政治上,我們看歷史的演變,就是因果報應。我們如果從因果中去看歷史,可以發現許多很奇妙的事情。古今中外都逃不開這個因果律。我們中國的歷史,每一朝代都是如此。怎麼來的江山,也將怎麼樣的失去;怎麼樣取得的政權,也是怎麼樣的交出去。仔細研究外國的史實,又何嘗逃過此一法則。
我們隨手舉一個例子,宋朝的皇帝趙匡胤,據說他自己並不想當皇帝,而是陳橋兵變,部下們硬把皇帝所穿的黃袍加在他的身上的。當時的皇帝,是後周的柴榮。他在位時死了,兒子還小,只有六七歲,而趙匡胤是柴榮當時的殿前點檢使,等於是憲兵總司令或首都衛戍司令等要職。就在陳橋兵變中,黃袍加身當了皇帝,所以到了元初,在宋朝垮了的時候,有人非常感慨地作了兩首詩說:“記得陳橋兵變時,欺她寡婦與孤兒。誰知二百余年後,寡婦孤兒又被欺。”“臥榻而今又屬誰?江南回首見征旗。路人遙指降王道,好似周家七歲兒。”
趙匡胤這個皇帝嘛,不算壞,很純厚,冥冥中也給他留了一個後代。傳說元朝最後一個皇帝,不是蒙古人,而是趙匡胤的子孫,這也是因果報應。元朝的末代皇帝反而是中國人,它的出處在哪裡?有一本書叫《庚申外史》,記載了元朝的本身就是漢人,而且是趙家的後代。
所以明朝的大元帥徐達把蒙古人趕出北京後,便不再向前打了。當時朱元璋很生氣,他那副元帥是搞情報的,秘密向朱元璋報告說徐達擁兵不進,朱元璋就調徐達回京,軍事會審。徐達心裡有數,便帶著自己的衛隊,從天津坐船到南京,船停在江心裡,請皇帝上船上來談話。
朱元璋沒有辦法,只好上船來。徐達擺的陣仗非常威嚴,皇帝上了船,徐達行過軍禮,請皇帝上座。皇帝說:你為什麼不到南京來?徐達說:我如進了南京,腦袋就要搬家了,所以我請你到船上來,咱們談清楚。你現在對我還不放心,怕我造反,其實我要想做皇帝早就可以做了。那個時候不做,現在也不會做,你安心當你的皇帝吧!當然他們是好朋友,也是換貼兄弟,這就是徐達大將軍的高明處。
如果徐達一進南京上朝求見,一個衛士也不能帶,武器也沒有,那一進朝不就完了嗎!請皇帝上船,皇帝想怎麼也奈何不了他,不然便“伏屍二人,流血五步”,連皇帝也完蛋了。所以朱元璋說:你怎麼會這樣想,我決無此意。這樣一說,兩個人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於是朱元璋問徐達:你既然把蒙古人趕出北京,為什麼不向蒙古進兵呢?徐達說:他們好歹也統治中國七八十年,他們也是漢人,你知道的,何必要趕盡殺絕呢?讓他一個漢人在蒙古當當皇帝也不錯嘛!朱元璋說:對,就這麼辦,趕快回去。當初趙匡胤不太欺侮周家孤兒寡婦,所以也就保全了他的後代。這是歷史的因果,尤其是中國的歷史,幾乎都是因果,誰也無法改變。
每一個朝代怎麼開始便怎麼結束!朱元璋是當和尚的,結果當了皇帝,最後明朝結束了,連個女兒也出家當尼姑。當他去世以後,孫子也被逼著去當了和尚,可見他是欠了和尚的,子孫還要當和尚尼姑去還。天地間的事,怎麼來就怎麼去,這是歷史上的一個定律。
我們再看清朝,清朝孤兒寡婦帶四萬人入關,統治了四萬萬人的中國,最後結束的時候,也是孤兒寡婦挾一個小包袱回去了。因果報應,絲毫不爽。讀了元人那首詩,我也曾經依樣畫葫蘆的寫過一首:“寡婦孤兒自入關,便宜占盡此江山。果然二百余年後,母子君臣出塞難。”博儀登基接受群臣朝賀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孩子。抱他坐上金銮殿的大交椅上時,他大哭起來,他的父親攝政王拍拍他,安慰說:“不要哭,快完了!”果然很快就完了。這就是“出乎爾者,反乎爾者也”的道理。
老子曰:“人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余。”人類卻不像天那樣公平,人們錦上容易添花,更有損人而利己者,所以人道會受慘痛的報應。
歷史到了大變亂時代,大的劫運就來了,這是歷史的因果。我們讀二十五史就知道,如何開國,最後就如何結束,對照起來是一模一樣。怎麼來就怎麼去,怎麼上台就怎麼下台,一點都不差。一切都有必然的因果律,與自然科學因果律原則相同。自然科學的因果律,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宇宙間人事與精神,因果原則是一樣的。但是,過程中的變化錯綜復雜,並不盡然相同。
所以國家也好,個人的事業也好,都是怎麼起來,也是怎樣下去。經過時間的證明,長期觀之,可以說是必然律的回互,並非偶然如此的。
整理自《孟子旁通》《易經系傳別講》《老子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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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以為因果報應是佛家的話,其實中國文化從我們老祖宗開始,第一就是講因果報應。
孟子曰:“吾未聞枉己而正人者也,況辱己以正天下者乎?”孟子結論說,不管過去的歷史,現在的情形,乃至於未來的發展,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人自己出身行為不正,卻能夠去糾正別人的。
從孟子這句話,我們會有很多感慨。歷史上許多英雄人物,在他們剛起來的時候,都有點亂七八糟,不正,而後來都成了英雄人物。但是,歷史也是最明顯的因果記錄,怎麼得天下,就怎麼失天下;怎麼站起來的,後代也一定怎麼倒下去,這是千古不易的法則。歷史上以不擇手段而得天下,成功事業的,把時間一拉長來看,最後的因果,也是毫厘不差。
我經常舉的例子,滿人以趁機順手入關,孤兒寡婦,進中原來統治了三百年,最後撤走時,還是孤兒寡婦退回關外,豈不是毫厘不差!明朝、元朝、宋朝、唐朝,一路上去,都是如此。
所以,一個正人君子,不管是個人的事業,或者國家、社會、天下大事,出處一定要正,頭正身才正。自己彎彎曲曲,要耍手段出來,而想使別人正直,這是做不到的。
我們看歷史,經常可以看到有個因果律,一部歷史,怎麼樣開始,就是怎麼樣結束,好像呆板的。古今中外的歷史,也幾乎完全是跟著循環往復的因果律在演變。
人世上許多事情的原委、因果是沒有兩樣的,因此常有人說歷史是重演的。這是一個哲學問題,歷史會重演嗎?不可能。真的不可能嗎?也許可能,因為古人是人,我們也是人,中國人是人,外國人還是人,人與人之間,形態不同,原則卻變不到那裡去,所以說歷史是重演的。但是,不管歷史重演不重演,尤其中國文化有五千年的歷史,對於作人處世,處處都有前輩的經驗。雖然古代的社會形態與我們不同,原則卻沒有兩樣。
整理自《易經系傳別講》《論語別裁》《孟子與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