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子,他有一天帶著他的弟子游行在陳蔡之間,陳國跟蔡國之間一個叫作匡地的地方。結果被一個軍隊圍住了,孔夫子跟陽貨長得很像,所以大家把他當成陽貨。
這個時候軍隊已經把孔夫子跟他的弟子團團圍住,非常危險。但是孔夫子就坐在地上,弦歌不斷,他照樣彈他的琴,他心不隨境轉。這個子路很緊張,就跑去跟他的老師說:夫子啊!這是什麼時候,您老人家還在彈琴啊?孔夫子說:你坐下,來來來,你坐下,吾與汝道,我跟你講個道理。
孔夫子說:我一生啊,避窮久矣,我一直在躲避貧窮,我剛開始就在躲避貧窮,但是我還是躲不了貧窮,我一生不得志;那麼我一生求通久矣,我追求通達也很久了,但是也沒有辦法去成就這個做官的機會、表現的機會。孔夫子他一生當中的官運不是很好,反而他的弟子們表現得比較好。但是孔夫子他真正的好處在哪裡呢?他能夠真實地看破,他說:我自知天命如此。上天要毀滅我的話,我緊張也沒用;上天要把我保存下來,我也不需要緊張。所以他五十而知天命,就是說他把人生真正地參透。當然參透的意思不是你否定,你該做什麼還做什麼,但是心態不同。我們常說,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夕陽不是昨天的夕陽。
所以我們應該用一個出世的精神去做入世的工作,而這個出世的精神正是你一種智慧的觀照,一種空假中三觀的智慧。
我們不能夠站在生命的角度來看生命,這是很危險的。你要跳脫到佛性的角度來看生命,你要站在比較高的一個點。
你一天到晚活在你的身心世界,你會搞得你很痛苦的,因為它變化得很厲害,而它沒有錯。因為你過去造善業也變化得很厲害,它就是如實地把你的業力顯現出來嘛!它有什麼錯呢?人生沒有錯嘛!而是因為我們對它過分地執取,產生我執法執,所以我們跟著它動,這是不對的。它總有一天會消失的,你要有這種心理准備。
所以我們叫無住,站在無住的角度來生心,你必須要先脫離你的五蘊身心,站在一個無眼耳鼻舌身意,站在一個無色聲香味觸法的角度來念佛,你這個念佛才可以成功。
這個就是在《楞嚴經》當中,它講出了虛妄的相狀,也講出了真實的心性,但是它告訴我們一個結論:真實的心性在哪裡?就在你的虛妄的心中。
所以我們的內心同時有兩個地方:一個是充滿了風雨、充滿了波浪的地方;一個是風平浪靜、沒有風雨的地方,看你要站在什麼地方。這兩個同時存在啊!
你一念的妄動,當下就是風雨交加;你一念的回光返照,當下就是風和日麗。
所以真妄是不二的,就在你一念之間——一個是生起智慧的觀照,一個是心隨境轉,顛顛倒倒。
所以我們必須要站在一個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站在一個無色受想行識的角度來念佛。
這個地方是可以找到的,你必須跟你的身心世界保持距離,因為你不能受它干擾的,它就是一個生滅相。它是一個生滅相,因為它是業力所顯現的有為法。
好,那麼我們從空假中三觀就能夠知道跟身心世界保持一個不即不離,不能夠執著它,但是你也不能夠否定它,是這個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