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於佛前靜坐參禅,木魚聲聲,梵音袅袅,心思澄明,靜若繁花;我於遠處癡癡遙望,情意綿綿,思緒千千,所思所念,皆都是你。只可惜,終只能遠望,卻不能將滿腔情意傾訴,於是,空余怅惘,空若此生。惟留下,滿腔的留戀與憾恨。
渡紅塵,一曲悠揚,淡漠了一世的繁華如夢;一曲婉轉,映出了幾多愁緒點點。邂逅,轉身,擦肩,忽略了彼此的愛,錯過了彼此的存在。那一念看不到的愛,一路盡灑紅塵,隨風飄散。塵世間的顛沛流離,心底終究意難忘。天之涯,地之角,忘記了誰曾許誰的一世溫柔,歷經滄海桑田,只求此生淡淡,心意不變。
當黃昏從窗紗間透進溫室,在香爐裡袅袅升騰,就讓所有相遇悠悠來臨。讓杜鵑永世不再啼恨,當梵音響起,我是否又該遠離?當明月懸掛夜空,藍色重新流瀉,我該到哪裡去找你?
如果能告訴我夢魂可以長相守,請讓我憑借一彎清月將你想起,當聲音穿透時空,月光為我們鋪設芳徑,你是否會打開窗戶,讓山風吹散你的思緒。在這亂世之秋,你是否記得我們的相遇。你的聲音在時空間降臨,我無法停止心的呼吸,反復地回憶感傷,你給我的傷痕,當黛色在夜間將物事停止,這個時候你是否記得我的話語,我靜止的美麗。
當往事在記憶裡焚燒,為何剩我獨自在風中歎息。白色的梅朵是明月的淚痕,還是我的心事。當山風開始吹拂,禅坐的我該如何讓心平靜。遠處的你沒有月光的清亮淚痕,沒有星子的閃爍,低徊,如果秋天不能來臨,何苦給我淡淡的花香,何苦給我溫柔的記憶。
這蕩氣回腸的情事象是一枚枚古老的記憶,在陀紅的夕陽裡游離,再無青色的記憶,無法在雨夜來臨時,讓心顫栗。那無力的回首,在黃昏的夾道裡滑落,青石的小徑從歲月裡流露感傷的氣息,這一份唯美是誰獨自在風中追尋,追尋成永遠的回絕在。這沒落的塵世。如何要將你擁有。當蟲唱鳥語都已經停止,她無法旋轉夢呓,如果沉靜能夠再度不被翻飛,請給我疼痛的溫度。如果詩篇能夠停止傳誦,請給我最堅定的腳步。
當我們相遇注定永遠是分離,請讓時間停止回憶,當斑駁的城牆無法將現在重現,為何要留下往事的清晰。月光下,我獨自在風中不停感受你給我的氣息。我在暗夜裡獨自調一杯情緒,對著音樂獨自反復追憶。當美麗走向終結,我仍瘦瘠著春天所有的曼妙的美麗,當故事開始與黃葉翻飛,你又為何要告訴我那一段秘密。沒有眼光閃離。比不上紅塵的變化風雲。
如果相遇是這樣的結局,為何今生你還要將我想起,當琴弦無法清唱悠揚,我是否該停在風中,從此散開心緒,讓甜蜜的記憶這樣流去。如果相知是一種錯誤,為何明月依然會來臨,她沒有彩色的筆如何塗滿憂傷的詩句。
哪個清秋才會如此清麗,月出東山,柳斜黃昏,夜雨染塵珏是月色的紗衣。將鳥兒喚醒幽幽的眼神,從雕花窗棂延伸。花間之蝶雖生不得見,秋月冬雪但仍有兩季的翩跹。即便是夜中之螢雖朝生,而暮死亦有整夜的晶瑩閃爍。
一朝情愫,幾年萦繞,只剩得今夜月寂簾低燭,殘香冷漫,彈琴弦有誰聽。蒼天啊,你若無情奈何在眾生之中讓我們相遇,你若有情又何至讓我們咫尺成天涯。還莫若永世不得相逢讓,我用一生的溫柔把你懷想。請許我著彩衣,上麗妝以山為樽水為酒。明月為君影。隔籬喚,取盡余杯,且歌且舞,且徘徊,我愛,你可知我的三生都已被你囚住。
紅塵芸芸,我始終相信,女子是出塵不染的花,每一朵,都有它們的宿命。包括綻放,包括凋零。是的,我從一開始,便相信,女子是處於塵世,卻又未染塵埃的花,她們的美,令人珍愛,她們的淚,令人心疼。是什麼樣的女子,就有著什麼樣的宿命。這是,你,或我,又或是時光,更改不了的。
而有些時候,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不管結局如何,從一開始,便注定會是悲哀。這個世間的太多情事都是如此,讓人憐惜,讓人淚落。相思未老風花瘦,一案詩卷,半紙松墨。我手捧濁酒,筆問離情,墨賦聚散,字吟相思,書下這點點行行,留下這字字跡跡。只是不願讓這一番緣聚盡付煙雲,寫下了你我的故事,留下心動的痕跡。
佛說五蘊皆空,可這紅塵卻總被諸多緣分填滿。佛入紅塵,紅塵便是道場。以紅塵為道場,以世味為菩提。生一爐緣份的火,煮一壺雲水禅心,茶香萦繞的相遇,熏染了無數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