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多數學佛人,平時學佛的方法,都是在外圍打轉,沒有直接切入佛法核心,因此學得很累,學得很慢,無法在短時間內證果,無法在短時間內證入極樂世界。事實上,如果掌握了以下這個理論,你會覺得佛法非常容易學,而且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證果。
這個理論就是“不自知”論。我們用手電筒來作比喻。手電筒只能照別人,卻不能照手電筒自己。這就是不自知,不自照。我們心的任何一個狀態(每一個識),都具備這個特點。比如意識,它現在正在津津有味地品嘗一頓美餐,完全樂在其中,根本不會知道這是我在享受,也就是說,此時只有作用,而顯現不了作用的主體,這就是“不自知”。
我們在《佛學要旨心地法門》中畫的那個雙層燈籠,裡面的蠟燭,就是我們的如來藏,外面的兩層燈籠紙,就是我們的第六第七識,我們平時的人就生活在外面,現在怎樣才能回到裡面呢?
我們的每一個識不是都具有“不自知”這個特點嗎?那麼為了解放它,為了一層一層向燈籠裡面進,那就用其他識來照他。比如意識,現在正沉浸在美好的沉思中,正在做白日夢,那就用第七識的分別我執來照他,這樣就能把它,從沉思中解救出來。
所以,你要經常暗示自己,吃飯的時候,你要知道我正在吃飯,貪圖美味的時候,你要知道我正在貪圖美味;賞花的時候,你要知道我正在賞花;說話的時候,你要知道我正在說話;沉思的時候,你要知道我正在沉思;走路的時候,你要知道自己在走路;昏沉打瞌睡的時候,你要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正在打瞌睡等等。
如此這般,無論何時何地,你都要牢牢地抓住和應用我執,千萬不要須臾捨離,這就是讓心定於一個識(定),並用這個識去破另一個識(慧)。只要能這樣,你就絕對不會跟著感覺(意)走。
禅坐時也是如此,住(定)於我執觀(慧)念頭(意的相續性),念頭來了你要清清楚楚知道念頭來了,昏沉來了你要清清楚楚知道昏沉來了,腿痛了你要清清楚楚知道腿痛了,你所要做的就是知道和監督意根此時的一舉一動,你的角色就是一個監察員,就是一個偵察兵,就是一個執行特別任務的特務。只要你能忠於職守,你將很快突破意識這一層燈籠紙,你會發現念頭再也不會出現了,意識終於老老實實地伏下了。接下來該解決這個我執了。
只要再突破我執這一層,你就進入了燈籠裡面,你就證到了真心,你就來到了諸佛淨土。怎樣解決?同樣用“不自知”理論,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這時候如果你用我執來斷我執,是根本不可能的,同樣因為不自知的原因,我執此時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我執。
許多人的修行就錯在這裡,他整天在努力地斷我執,這就像讓手電筒照自己,很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許多人覺得學佛太難太難,這個我執用盡各種方法也無法斷掉。這就是理論上的混沌導致修行上的不得力,問題就在於:對佛陀所講的理論,沒有一個深入透徹的理解和全面系統的掌握。用什麼來斷我執?當然不會用我執了。
那現在只能用真心了。真心是什麼?經典告訴我們是大慈悲。因此這時候就用無我大慈悲。當你發起無我大慈悲觀的時候,分別我執識立刻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就剩下孤零零、赤裸裸的如來藏了。你終於來到了燈籠裡面,回到了能讓你常住的老家。
如來藏同樣不自知。當你來到如來藏中,你的思想很活躍,一切都清清楚楚,和以前所不同的是你失去了愛恨情仇的能力,但是你絕對不可能知道這就是如來藏,只有當你從如來藏出來時,在那個讓你吃驚的心動產生後,在那第一個念頭“我”產生後,在那一對對念頭相繼產生,和相續念像瀑布一樣不斷相續起來後,你才恍然大悟,原來人竟然還有這樣一種狀態。
原來一直都白活了,原來一直都活錯了,因為你曾經從來都是把“我”放在多麼重要的位置,但現在你發現原來真我是無我的,“我”只不過是一個念頭。在這個時候,你會有一種深深的失落感,因為你發現,人本來就有這種狀態,即使你不學佛,也絲毫不會少,現在花了這麼大的代價,卻毫無所得。這是一種很深的失落感,以至於你一點兒都不想去告訴別人,因為人人都有啊,你不說人家也一點不少啊,何必多此一舉。
到了這時你才知道,原來所謂的弘法其實都是戲論,因為你無非是在告訴人家,他也長了個耳朵。所以,此時你一點都不想去告訴別人。這種想法會很長時間占據著你的思想,經過很長時間的斗爭,你才決定告訴別人,因為你不說,他就不知道原來人還有這樣一個狀態。
不要認為開悟的時候你會高興,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你會深深的失落,這就是無所得,有所失的感覺,你並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所謂叫做佛果的東西,它從來就沒有丟失過。有的人到了此時,甚至會哭出來,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打擊越大。
所以,一個開悟的人心境是非常平靜的,他絲毫不會以此為自豪,更不會津津有味地向別人提起,因為只有瘋子才會向別人炫耀自己長了個耳朵。為什麼有的人會高興呢?因為他沒有真正證入如來藏,他落入了偏空或者其他,因而他是有所得的,只有有所得的人才會高興,因為他覺得他的辛苦沒有白費,就象買彩票的人中了大獎一樣,因此他會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
將來你會發現你證道時的心態和佛陀證道時的心態完全一樣,一絲一毫也不會錯,正所謂:千人一面。天上只有一個月亮,任何人看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你證道的情形絕對不可能和佛陀證道時的情況不一樣,千佛萬佛也必然如此。如果你證悟的情況和佛陀的不一樣,那你肯定錯了。這就是真理,真理具有無可爭辯的嚴格的可重復性。
下面把“不自知”理論應用的步驟作個總結:
提起我執,應用我執:這時候要時時提起我執,用我執這個手電筒去照“意的相續念”,只要你去照,你就會發現意的相續念這時候會像露水珠見到太陽一樣煙消雲散,再也不會相續下去了,離開了相續念的你,此時甚至會感到一時很難適應,你需要有很長一段調整適應的時間。
無我大悲,斷掉我執:在這裡要住於無我大悲,只要你觀無我大悲,我執就會立刻消失。
整個過程就是這樣,用一個識去打掉另一個識。你會發現這其實就是觀心,一點不錯,的確是這樣,佛法是圓滿的,不需要我們再去發明什麼,一切方法和最好的方法,佛陀都告訴我們了。
我們所要做的無非是,整理出一個讓現代人一目了然的系統,從而不至於面對浩繁的典籍無所適從,甚至走冤枉路。用“不自知”論指導學佛,就是這樣簡單,就是這樣容易,人們之所以感到很難,那是因為走錯路了,走了一個很大的冤枉路,是哪些冤枉路呢?
因為許多人並不能輕而易舉地掌握觀心法門,所以,佛陀在無奈的情況下教給我們禅定法門,這是一個外道也有的東西。禅定,其實是在意的相續性上用功,其實也是一種相續念。人們在散亂心的狀態下,相續念的前一個念頭和後一個念頭,內容不一樣,因而能引起你的興趣,使你不停地輪轉下去。
但在禅定時,你的前一個念頭和後一個念頭完全一樣,比如都是咒語或佛號等。這是它們的唯一區別。因為你是在意上用功,根據“不自知”理論,你此時並不知道你其實是在意上用功,你把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了淨念相繼、一心不亂,因此,你絕對不可能夾雜進一個消滅自己的念頭,你根本不可能知道,你現在就住在意的相續性上,所以,你不可能主動去斷掉意,你會一直一心不亂下去。
這樣就出現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如果沒有合適的外緣,你會一直在這個旋渦裡輪轉下去,那麼你即使到了很高級的禅定,你也不可能擺脫意,因為你不自知。
這樣你極有可能著魔,因為所謂的魔,也是意的產物,你和他們擁有了同樣的基礎,因此必然會結出同樣的累累碩果,那就是魔。而在“不自知”理論指導下的修行就絕對不會產生這個問題。
所以,佛陀才重點向我們推薦觀心法門,就是因為觀心法門快捷、穩當,甚至不需要別人在你面前指手畫腳,禅定就不行了,就必須有過來人一路相伴。
如果稍加留意你就會發現在“不自知”理論指導下的修行是定慧等持的,在這裡你一直專心地住於一個識,這就是定,你用這個識去照、去消滅另一個識,這就是慧。正是因為定慧等持。真正的定慧等持只有如來藏有,這裡僅是相似而已,所以不會出錯。
需要注意的是,這裡說的禅定是四禅八定的禅定,欲界定在初禅以下,雖然說是初禅前的一個階段,但是還不能稱之為嚴格意義上的禅定。我們平常說的要培養定力,指的是欲界定,因為欲界定有定力,同時心不死,具足慧力,可以說是定慧等持的。
因此,這裡是開悟的一個關鍵,是需要引起高度重視和牢牢把握的,所以不要因為禅定會出問題而連欲界定也不要了,那就失去了開悟的最起碼的基礎。
一個人在輪回的煩惱中時間長了,忽然一下子來到如來藏中,他發現現在再也不能愛了、不能恨了,以前那種波濤洶湧的心,現在再也無法大浪滔天了,所以,此時他對以前的狀態,還有一種懷念,就像一個人愛懷舊一樣,這就是習氣。在習氣的作用下,他會時不時地從如來藏出來玩一會兒,這時候的他可以用“貪玩”來形容。既然出來了,再怎樣回去呢?他們通過以下兩個途徑回去:
1、 對於位次高的菩薩,比如七地,他只需想一下如來藏的情況就可以立刻回去,這就是作意,他不需要有所緣,因為此時的他一方面定力具足,另一方面他對如來藏甚為熟悉,因此,只要與如來藏相應,他就能立刻回去。
2、對於位次比較低的菩薩來說,因為他對如來藏的情形還沒有做到像對自己故鄉那樣熟,同時他一直以來都是把六道輪回當作自己的老家,所以他無法通過作意重新回到如來藏,只能通過我們這裡說的“不自知”論,用一個識去破另一個識,通過觀心,從而證入如來藏。
他不會選擇通過四禅八定回如來藏,因為一旦證入四禅八定,他將會墮入意的相續性,就像佛陀那樣,雖然證入了很高級的禅定,但卻無法證入如來藏。佛陀尚且如此,更何況我等凡夫,所以,不要妄想自己比佛陀還要厲害。這就是過去禅宗的一些大德說的:禅定是鬼窟裡用事,磨瓦成鏡,死水不藏龍。
所以,他會在欲界定這個地方,通過觀無我大悲,一轉身就進了如來藏,因為在欲界定這個地方,意的相續性已經被打破,只剩下分別我執了,是很容易證入如來藏的。等他們到了八地,就完成了“常住”這個任務,再也沒有出入了,因為沒有出入,所以就失去了退轉的外力,再也不會退轉了,這就是不退轉地。
南無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