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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嚴法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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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士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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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裡，我們三步一拜上了佛頂山
11月4日晚七點，金杯面包車將我送回了杭州的環城東路。下車後我突然想到，僅僅就在一天前，我同樣走在這條馬路上，但那時的我卻還沒去普陀;還沒領略萬佛寶塔的殊勝;更沒有經過雨夜朝山，而此時此刻，我已經從普陀山帶回來那麼多難以忘懷的感動和覺悟，這一來一去能寫滿我兩篇文章。 此次赴普陀參加三步一拜的杭州“拜山團”共有14個人，其中老人6個，75歲的1個;60多歲的有5個，當中有去年被副院長、專家打開腹腔後斷定為不可治愈的淋巴瘤患者——早已退休的Z醫生;也有患病摘掉子宮時不用麻藥而將藥錢捐給寺廟的D老師;更有我博文中多次講述菩薩不可思議地加持她的Y女士。就是這樣一群老人和病人，居然在11月4日凌晨的一個雨夜，三步一拜(三步一叩)奇跡般地拜上了佛頂山，完成了一次生命的洗禮。 聽我慢慢敘說過去的這一天的感悟吧—— 緣起心中的宿願 這次三步一拜的“緣起”十分特別，一年有三個觀音菩薩的節日，九月十九是最後一個了，所以繼前年之後，“二拜佛頂山”這個宿願今年我是一定要實踐的，但之前曾幾度變化，我甚至決定獨自前往，後來Y居士提出要一起去，但在接下來的兩三天裡，“拜山”因緣迅猛激增，一下子形成了一個我根本想不到的14人“拜山團”。更有意思的是，這14個人當中許多人相互都不認識，他們當中有今年夏天來我博客與我交流的一位男居士X，他今年已經獨自去普陀山三步一拜過了，這次又帶來了自己的太太、丈母娘和一位長輩;還有一位是看到我在博客上宣布要去拜山後留言希望同去的杭州某大學女教授(她前不久剛從省長手中接過“浙江省優秀教師獎”)。另兩位女士更有意思，其中一位是Y居士的鄰居，用Y的話說“我也叫不出她的名字，因為住在樓上的她曬在陽台外的衣服經常掉在我的園子裡，所以她來取衣服時我們認識了”，而這個鄰居這次又帶來了她的朋友，這兩位杭州女士從未去過普陀島，但第一次去就選擇了三步一拜。另外幾個是Y居士和我都認識的，就是前面介紹過的某醫院Z醫生和某鋼鐵廠職業學校的D老師和與年輕的吳女士;另一位我不認識的是從意大利回來的D居士，當天下午成功實現了萬佛寶塔的繞佛，沒有她根本實現不了。 這樣一群“各色各樣”的人，因為不同的緣起、相同的信仰組成了“拜山團”，帶著200多斤放生物，將一輛金杯塞得滿滿當當，在3日這天共赴普陀山! 探訪二靈寺 此行的第一個目的地是寧波鄞縣東錢湖中的二靈寺。 寺名是因為“山靈”“水靈”而得“二靈”之名。由於東錢湖已是旅游景區，不准漁民行駛，所以來去只能靠寺院師父用船接送。由於Y等老人與二靈寺很有佛緣，多次布施供養這座古廟和師父，所以這次當家師親自開車到高速公路的路口來接引我們的面包車，並與大家一起坐船來到二靈寺。 行駛在東錢湖上，陽光明媚，浪擊船弦。上岸後，大家紛紛見佛就拜，還委托寺院放生，並參加了當家師主持的“上供”儀式，然後吃了一次上等的素宴。在七十年代就多次吃過“杭州素春齋”的我從來沒吃過這麼美味的素齋，各種冠以葷菜名的素菜就是細看也看不出人工做的痕跡，吃上去沒有任何豆制品的味道，味道很奇特，很好吃。蔬菜是師父們在後山自己種的，口味頗佳。農歷二十八號是這個湖中廟的好日子，因為要舉辦大型法會。 飯後去了後山的二靈塔，高7層，中空，塔身四壁佛龛，浮雕佛像39尊，另有3尊金剛，均妙相莊嚴。從石刻紀年來看，是北宋政和年建造。800多年來，它一直安詳地屹立在東錢湖的青山上閱盡人間滄桑。 從廟中往外看，茫茫秋水，煙波浩渺。由於進出不便，所以廟中香火並不盛，但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少了商業化運作，多了幾分脫凡超俗的清新與靜谧，是個潛心修行的好處所。 午後當家師又開船送我們到公路上，揮手作別。 禮佛普濟寺 傍晚時分，車到朱家尖。然後坐大客船進入普陀島，坐旅游車抵達普濟寺。 雖然過了觀音成道日，但島上香客和旅游者非常多，寺內更是摩肩接踵。我們入住了客房並開始在各殿禮佛。 圓通殿是普陀山第一大殿，殿內的觀音菩薩特別莊嚴，是我平生所見過的觀音像中最有震憾力的，她高大莊嚴，周身散發金光，熠熠生輝。我就地跪在她面前，一遍遍地誦大悲咒、心經、禮佛大忏悔文，忏悔無始劫以來的所有業障，忏悔自己及家人所講的所有錯話，所做的所有錯事，祈求觀音菩薩保佑眾生健康吉祥。 在普陀島布施的人遠比杭州的寺廟多，有時候想往功德箱裡塞錢都要排隊。我們這個“拜山團”中年齡最小的小F布施的錢真不少，完全可以讓普濟寺為自己或家人舉辦一場祈福法會，但她沒有這樣做，只是將一疊一疊的錢全部塞進了功德箱。 吃齋飯的時候，我們看到客堂裡點鈔票的僧人有30位。可見普陀山佛教的收入是驚人的。 在圓通殿做法會的人非常多，排得滿滿的，所以大殿中心這塊區域經常要清場。我在的時候恰逢一位北京的領導要做法會，光是法會用的物品就把門前塞滿了。於是我們去其他殿禮佛。但無論是圓通殿還是地藏殿，都找不到燃香的火，信眾們只能從香爐中找火，有的甚至在別人燒的紙錢上引火。所以，如果有去普陀拜佛的朋友一定要記得帶上打火機。寺內的香兩元一小包，共三支，正好夠拜佛一次。大的是30元一筒。 晚飯後討論此行的大事——明天一早的三步一拜。我一直以為是早上拜的，但Y居士和D居士等人考慮到第二天要去萬佛寶塔、梵音洞和南海觀音，時間會來不及，所以決定次日的凌晨四點半，即寺廟要關門做早課之前出發拜山。六七十歲的老人居然在黑夜拜山?!別人也許會不信，但我信，因為我與她們打交道的這些年看下來，在無比虔誠老佛子面前，是沒有做不到的事情的。 但回到客房後收到女兒短信：杭州下雨了!頓時心中掠過一絲擔心：凌晨四五點可是一天中最容易下雨的時候啊! 半夜，果然雨下了起來，而且聽雨聲還蠻大的。 廟裡的客房沒有電視，所以破天荒地8點鐘就睡了，雖然能睡著，但不斷做夢覺得時間到了。 拜山香雲路 凌晨四點一刻，終於鬧鐘響了。趕緊起床外出，一看，堂前在濺水花，還在下雨! 我以為下雨會讓這些老居士有一番是不是要改時間的討論，沒想到她們早在寺院外等了。好慚愧啊。趕緊帶上三步一拜用的護膝和雨傘沖出廟門。 還好，雨不大。一行人在小巷裡拐了幾下便來到公路上。雖然許多人一夜沒睡，但仍精神抖擻、興致勃勃地走著、走著。 左邊是山;右邊是海。山風很急;濤聲很大。大家都不說話，幾次見到路中央的青蛙，怕被人或車壓著，於是將它們棟起來送回草叢中，又繼續前行。 靜默的夜色裡，只有掛在我胸前的念佛機一遍又一遍地唱著“南無觀世音菩薩”，聲音是那麼悠長、明亮，是鼓舞拜山人前進的號角。 “拜山團”進入了香雲路後，轉眼便來到法雨寺邊門外的起點。 我們要拜山的香雲路原是一條樵路，坡陡崎岖，當年的信徒們是從此路攀登上佛頂山的。後來在清光緒三十年修了1087級石階，直達佛頂山。 這時一滴雨也不下了。眾佛子排成一行，在昏黃的路燈下進行了一個簡單的拜山儀式：念一聲“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於是伏下身去，念一句“南無觀世音菩薩”邁三步，拜下身去，用身體一次次地“量”著佛頂山的高度。 雖然與前年的三步一拜相比，我只年長了兩歲，但畢竟62歲了，一米七四高的腦袋要一下將它放低到水平的地面上，然後又將它舉高至一米七四，也非易事。所以這次拜山明顯比上次要累。二十分鐘後我已經氣喘吁吁。 雨後的石板山路很濕很涼，每個低窪處都是水坑，有大有小。拜山就是磕頭，磕頭就要磕到為止，所以黑暗中的我有幾次將兩手撐地後發現臉下方的低窪處積滿了泥水，要改變位置是不現實的，因為山路上到處都有水汪蕩，要避哪裡避得了。於是，我便將頭深深地磕了下去，當磕到底時，前半個腦袋的頭發都浸在泥水中了。沒事!起身後將毛衣的袖子擦一擦頭發，又往前邁三步，又跪下去----- 由於天黑，我只知道前後都有我們“拜佛團”的成員，但看不清是誰。我喊了一句：“想想虛雲和尚從普陀山拜到五雲山事跡,就什麼都能克服!” 不久，後面的更後了，前面的更前了，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在山道上“跋涉”。此時我最記掛的是去年重病住院而且被副院長、專家定為不可治愈的Z醫生，在觀世音菩薩奇跡般救了她的生命之後，為了還願，60多歲早已退休的她堅決要在這樣的雨天三步一拜拜上山。此刻她怎麼樣?她能成功嗎? Y居士幾十年來一次又一次來普陀三步一拜，也不知多少次了。去年Z醫生的病好後，為了替她還願剛剛來拜過，但畢竟六十七歲了，見是雨天，曾想改為走三步磕一個頭的。但走了沒多久，突然想起九華山上三步一拜時菩薩對她講的話，覺得不行，無論如何都得三步一拜!於是她又轉頭下山，從起點開始三步一拜，居然在短時間內超過了我。讓我汗顏不已。 這當中還有一個故事。20多歲F是個非常善良的女孩子，一路上總幫這個、幫那個。這時見Y居士三步一拜，就搶過她的雙肩袋背在自己身上。結果我看到她一拜下去，那個雙肩包便翻到了腦袋的前面，一起身，又翻回背後，真是非常非常累。於是Y居士想了個辦法，先抓緊時間拜上去，然後在那個台階上做個記號，又跑下山來從小F身上搶回雙肩包，蹬蹬蹬地跑回原地繼續拜。 香雲路的景色絕佳，半山上有香雲亭，亭側有一香雲蓬。雕欄游廊，寒潭幾泓，曲徑通幽。但此時此刻我全然沒有欣賞的需求。什麼香雲亭、香雲蓬，都只是我拜山道路上“征服”的路標而已。 拜過海天佛國後便接近山頂了。也正因為山頂的空曠，山外的海風在這兒有了發揮的余地，它們肆意呼嘯，風動樹動，整個山頭仿佛都搖晃了起來---- 但我身上的汗水卻不減反增，雙袖雙膝是泥水;胸前背後是汗水。我不斷地忏悔，不斷地念著佛號。 拜到有“佛頂山”三個字的石碑後，便進入慧濟寺前的那條長長的甬道，甬道每隔數米，石板路上便有一朵蓮花。我一次次將頭磕在蓮花上。 進入慧濟寺前有兩處下行的台階，雖然往下拜很難，但拜到這兒，勝利就在望了。果然，當我拜進大雄寶殿前的廣場時，先到的師兄們“掌聲響起來”。 更讓人高興的是，我一直擔心的Z醫生也順利地拜上來了，她能三步一拜上山是繼去年重病痊愈奇跡後的又一個奇跡! 大慈大悲釋迦牟尼佛!大慈大悲阿彌陀佛!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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