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一共有三只貓,雖然那只花貓沒人喊它小花,那只黑貓也沒人喊它小黑,但是這只白貓卻被大家喊成“小白”。
我記得剛來寺院的時候,這只可憐的小貓出了車禍,受傷嚴重。要不是眾位師兄慈悲守護,加上每天為它念楞嚴咒回向。想必今天的我對它也只有懷念了。
也許是那次受傷過重一直沒有完全恢復,小白看上去十分瘦弱,毛也不如另外兩只貓那般光滑,油亮。小白平時也不怎麼喜歡運動,可能是在思考這貓生的曲折和艱難吧。
相比於那只會送師父上殿的花貓,可能是因為身體狀況不佳的緣故,小白總是無精打彩的,不會主動接近別人。除非剛好正在它的飯點兒,它才會一邊小聲叫著,一邊跟著你。
是什麼原因讓我想寫它呢?這還要從一年前說起。
那時候每天晚殿結束。大眾都會一起來到齋堂,看師父講法的視頻。
那時候小白的傷已經痊愈了。
有一天當我們都在齋堂,聚精會神地看著投影儀投在牆上的錄像時,小白悠閒地踱著貓步,也走進了齋堂。
它走到投影的那面牆前面,停下來蹲在那裡,仰頭向上看著屏幕裡的師父。
我不知道它是出於好奇,還是也想來聽一聽師父講法。
這讓我有時候也會懷疑它前世是否也是個修行人。只不過這次一不小心才變成了小白。
否則又怎麼會和佛母寺有著如此至深的緣分?
對小白前世的思索,總是讓我戒慎警惕。因為佛祖說過-----------“施主一粒米,大如須彌山。今生不了道,披毛戴角還。”
也總是會想起食存五觀裡的那句“忖己德行,全缺應供”。
或許羞恥心和慚愧心,是一個修行人的根本吧。
所以這讓我又想到了,佛在《佛遺教經》上這樣教誨我們:
“慚恥之服,於諸莊嚴最為第一,慚如鐵鉤能制人非法。是故比丘,常當慚恥無得暫替,若離慚恥則失諸功德。有愧之人,則有善法;若無愧者,與諸禽獸無相異也。”
修行人應該保持一顆慚愧的心,也應該因為這一份慚愧,從而更加努力精進修行,改變自己。為一切社會大眾服務。
寺院裡為期三個月的“楞嚴精進七”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全體參加法會的人每人每天要完成108遍楞嚴咒。晚上聽聖空師父開示。雖然不會誦咒,不是義工。但我想在這樣的熏修之下,它也總有一天會解脫的。
小白讓我聯想到了虛雲老和尚口述記載的,當時有一只放生的公雞性情暴躁,在老人家為它說了三皈五戒之後變得十分溫和。不給東西就不吃,連小蟲都不吃。不久展翅在佛像前立化了。
很喜歡看《虛雲老和尚開示錄》和他生平的事跡。總是被老人家一生的苦行所激勵著。
那天下午晚課的時候,我又看到了小白。它在齋堂門前平台的邊緣,朝著大殿的方向蹲著。
它側過頭來,偏著耳朵,好像在聆聽晚課的鐘鼓聲和大眾的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