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弟子問過我:「什麽是一個人最偉大的人格特質?」我告訴他們,在我所知的范圍裡面,許許多多的修行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便是愈挫愈勇,不向艱難環境低頭。在過去我經常喜歡讀誦詩詞歌賦和古德遺留的禅詩,經常吟詠玩味而沉溺其中。明代於謙寫了一首詩我覺得頗有禅境,「千錘百鍊出深山,烈火焚燒莫等閒,粉身碎骨全不惜,只留清白在人間。」這句詩無論是直接诠釋在人世間的閱歷或者是修行上面的鍛鍊都蠻契合的。
從歷史上許許多多風骨高標的不可思議祖師大德,他們所示現風范留給後人共同的特質,那便是為了真理不畏強權,為了解脫不怕障礙,為了度眾布施身軀,為了弘法深入險境、無有恐懼,種種事蹟都足以表現出修行人特殊的風貌。釋迦牟尼佛一生中也遭遇過無數的傷害,例如:外道因為嫉妒佛陀僧團日益壯大就收買了當地一位風姿卓越的女子戰遮,硬說和佛陀懷有身孕,企圖動搖團體的信心;外道為了要污染佛陀的僧團,想盡一切辦法要讓佛的團體瓦解,給了孫陀利好處,本來是要毀謗團體,但未得逞,外道團體不死心便把孫陀利殺害,讓大眾以為是佛陀團體所為,但最終仍被識破。佛陀出生於尊貴的皇室,親族眾多,和他最親近的應該是他的堂兄弟提婆達多,佛陀當時用心在他身上最多;但提婆達多竟然為了私慾和領袖慾,在團體間不斷地毀謗,離間佛陀和信眾的向心力,還聚眾唆使自己的弟子要殺害佛陀,但佛仍舊是用慈悲的菩提心去度化眾生。佛的一生苦難極多,但佛陀始終應用祂高度的智慧以及深廣的菩提心,轉化愚癡無明眾生的障礙與業力,在在處處都為眾生示現苦、集、滅、道和無緣大悲,最重要的是要讓所有眾生了解,即便是佛陀也會碰到無理的傷害和莫 名的中傷,但佛始終都是甘之如饴的沒有厭倦、沒有停頓,用歡喜慈悲的心轉化所有為愚癡無明所蒙蔽的眾生。
弟子又問:「那上師,您有碰過煩惱與障礙嗎?」我便笑著回答:「當然有!但相較於佛陀偉大的示現,在過去我所遭遇到的障礙與中傷是微不足道的。」只要是修行和度眾,必然會碰到各式各樣的眾生,有的面是背非;有的有困難的時候天天求見,事情過去便過河拆橋、冷言冷語,甚至到處毀謗中傷;有的甚至幫助他全家,事後如同路人;有的一開始信誓旦旦,拍胸脯加保證,最後找一堆理由合理化自己,還阻礙別人精進學佛。所謂「發財不相見,落魄大團圓」,這是一個諷刺話,其實也是人性的基本面。我自從開始與大眾結緣,心中早就很清楚這是一條不歸路,是一條不能有預期的路,是一條沒有自我的路,只能不間斷地告訴自己,如果是佛陀的弟子便要時時刻刻學習佛陀的精神,直到生命的盡頭。所以當弟子們問到我,什麽是人格特質?在我所看過的人世間最偉大的人格,那便是娑婆世界的教主,人間的法王釋迦牟尼佛。祂精彩一生中所展現的點點滴滴,堅忍不拔、屹立不搖的為真理與眾生永不停止的奉獻,都是值得我生生世世學習不完的榜樣。
此是我香隆立嘉措因有人問到什麽是最偉大的人格特質,我憶念到偉大佛陀的行誼,於是有感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