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世菩薩為大國的國王,名叫察微。他的志向清高,行為淨潔,一心歸依三寶,禀賦好學佛經,定心不忘教義。他深刻地觀照人生的原始,本來無生。混元之氣強的為地,軟的為水,暖的為火,動的為風,這四大和合了,神識依此而生了。其中道理,只有上品智慧的人才能覺悟。阻止欲望膨脹,使心空寂,就可還神識為本來的無生。因此發誓道:“一定要覺悟不易領悟的道理”。神識是依四大而成立的。大仁為天,小仁為人,種種污穢的行為變為飛蟲、多足蟲、蛆蟲之類,都是由業行而受身的,形體也隨著千變萬化。神識與元氣微妙得難以見到,沒有絲毫形相蹤跡,誰能獲得把握呢?但是生命的吐故納新、新陳代謝,是永遠沒有窮盡的。
大王以靈元變化而成無常之體,在六道中輪回流轉綿綿不斷的道理,向群臣解釋。眾臣迷暗難以覺醒,還有疑問,對大王說:“身體死亡了,神識還活著,後又投生到各種不同的身體,臣等這麼多人,沒有能回憶過去世的呀
大王說:“理論沒有經過專志求索功夫,怎麼能認識過去一世、甚至多世經歷過的事情呢?如果不能看到事物的鄰虛極微方面,又怎能見到神識的輪回變化呢?”
有一天,察微王比較清閒,獨自由便門出宮,穿著簡陋的服裝,當他走近路邊補鞋老翁旁,開玩笑地問:“全國的人,誰最最快樂呢?”
老翁答:“唯有國王最快樂呀!”
又問:“他怎樣地快樂呢?”
老翁說:“他有百官侍奉,百姓貢獻,可以隨心所欲,這不是非常快樂嗎?”
大王說:“我想正如你說的那樣啊!”隨即請老翁飲葡萄酒,喝得老翁酪配大醉,失去了知覺。然後,把他背到宮中。大王對王後說:“這個老翁講國王是最快樂的。我今天要開個玩笑,給他穿上王服,讓他上殿處理國政;你們不要驚嚇他呀!”
王後說:“敬遵王命!”
第二天,老翁酒醒了,宮中的侍妾們故意說:“大王酒醉後,許多政事都積壓起來,應該去料理清楚了。”
於是把他帶到議事殿上,文武百官催促他審議政事,老翁糊裡糊塗,連東西南北也分不清楚。國史給他記錄議事經過,大臣給他出謀劃策,老翁整天坐在殿中,混身骨節酸痛,吃飯也不曉得什麼味道,一天下來,瘦了許多。宮女們騙他說:“大王的氣色好象有些不好,不知為什麼原因啊?”
老翁答道:“我夢見自己是一個補鞋翁,每天用自己的勞力,換取衣食,苦得難以言說,所以感到頭痛呀廠’眾宮女無不暗暗地竊笑。
老翁夜間就寢睡不著覺,展轉反復地想:“我究竟是補鞋翁呢,還是真天子呀?若是天子,肌膚為什麼這樣粗呢?如果本來是補鞋翁,什麼緣故住在王宮裡呢?大概是我的心走神了,眼睛錯亂了,二處的身份見不到哪一個是真了。”
王後假意說:“大王不舒服,不如喊伎樂來歌舞一番吧!”於是,一面看伎樂,一面給他飲葡萄酒。老翁仍然吃得酚叮大醉,毫無知覺。
大家給他穿上原來的衣服,送他回家,放倒在粗糙的床鋪上,老翁醉酒醒後,看著簡陋的住房,下賤的衣服,一切如舊。不過,全身上下骨節酸痛,好像曾被棍棒打過一樣。
幾天之後,察微王又走近了他。補鞋翁說:“前幾天飲了你的酒,醉得我頭昏目眩,無有知覺,如今才開始醒寐呀!我做夢當了國王,在金殿上審批文武百官的奏本,國史做記錄,大臣們出謀劃策。但是,我內心填惶,好象火灼,全身骨節酸痛,我想鞭答不過如此。做夢尚且如此;何況是真正當國王呢?前幾天我對你說的話,一定是不對的!”
察微王回到宮內,與群臣講述了這件事,惹得眾臣大笑喧嘩。大王對群臣說:“他一個身體更換了見聞,如今尚且不能自知,何況是隔世,捨去了亡故的身體,又受生新的軀體呢?更何況經歷種種艱難痛苦,好像遇到旱隊厲鬼的毒虐和如生疾子那樣多的不順心事情的困擾。而想知道神識遷化後,所去受生的那個地方,這豈不是很難的?佛經上說:一個愚蠢的人,胸懷種種邪念,要想看到神識,就像一個人蒙著眼睛在夜色中走路,想仰望天空的星星月亮,即使疲勞終身,何時能見得到呢?”
從此,群臣及全國民眾,才明白靈識與元氣相結合,從開始到終結,終結了又開始,循環不斷。終於相信了生死禍福的根源,都是善惡受因果的報應。
佛告訴諸位比丘:“那時的察微王就是我的過去身啊!” 菩薩普智度無極行明施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