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華經》言:若能如法修行者,名為法供養。“法”,即佛菩薩所宣說之真實谛理。依法修行,能長養法身慧命,令混濁染污的煩惱心升華為清淨平和的智慧心,遠離生老病死之束縛,臻於解脫自在之境地。
佛陀涅槃七百年後,印度大乘論師龍樹菩薩出世弘法,因其行解證悟殊勝,受龍王禮請,在進龍宮說法時,菩薩見到很多佛經。其中有部《楞嚴經》,菩薩在閱讀之後,覺得可以利益世間眾生。於是回來後,誦寫出來,被當時的國王奉為國寶珍藏且禁止外傳。
《楞嚴經》尚未傳到中國之時,就已久負盛名了。公元580年有印度的僧人來到中國,拜訪智者大師,談到止觀中三種觀照的觀點和印度的《楞嚴經》中的意趣相符;智者大師一生弘揚天台止觀,成就殊勝,自然對素未謀面的《楞嚴徑》倍感渴仰。因他研讀《妙法蓮華經》時,對經中的六根功德來源心有不明,於是便希望能將《楞嚴經》奉請來我們東土。印度僧人走後,智者大師求法心切,在他所住的天台山華頂上設置了一個拜經台,面向西方印度竭誠地禮拜了十八年,遺憾的是一代佛門龍象智者大師在公元597年往生時,也沒有見到這部經。
後來,印度天竺國有一位叫般刺密谛的法師,聽說東土智者大師為了求閱《楞嚴經》,不畏寒暑整整禮拜祈請了十八年。這令般刺密谛法師深深地感動和欽敬,他覺得這部經和東土的眾生,必定有殊勝的法緣,因此決定要把《楞嚴經》帶到中國。不料過邊境時被駐守的官吏搜查出並且沒收,法師只好返回,但弘法的心,無絲毫動搖。法師想到把《楞嚴經》背下來,這樣就不會被查收。再次啟程好不容易到邊境後,因旅途艱辛的奔波跋涉,疲勞至極的法師忘失了經文,只好返回,經歷了兩次挫折,般刺密谛法師的弘法之志更堅定了。最後他采用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方法,先將經文寫在一種極細的白布上,把自己臂膊的肌肉割開,塞進寫好經文的白布,然後將創口縫合,等刀口平復後,再行出國。
這次般刺密谛法師成功渡海來到中國廣州。時值武則天罷政後,唐朝中宗皇帝繼位的神龍元年初(公元705年)。正好當時的宰相房融在廣州值事,房融是佛教居士且受過菩薩戒,知道法師的來歷後很重視,將般刺密谛法師請到制止寺。法師剖開了臂膊的肌肉取出經文之時,白布已經血肉模糊,經文難以辨識,更不要說翻譯了,就在大家處於憂慮之時,奇跡發生了,旁邊有一位啞女忽然會說話了,她說用人奶清洗白布上的血肉,字跡就會顯現。大家試了之後,果然現出了經文,真是皆大歡喜。
經過周密慎重的籌備,於神龍元年五月二十三日正式翻譯。般刺密谛法師任譯主,北印度彌伽釋迦法師翻音,房融宰相筆錄潤飾文采。因房融宰相學養淵博深厚,故使《楞嚴經》的文字十分典雅優美。
每次回顧這段歷史,我的內心都無比震撼:“如果沒有般剌密谛尊者,我們學不到《楞嚴經》。”他那麼大風險都願意冒,那麼大痛苦都願意忍受,我們的小小困難,能和他比嗎?”
這些祖師大德以“捨身忘死求正法”之發心求得的偈子,凝聚了先輩的廣大悲心,包含了三世十方諸佛的加持。哪怕是片言只語,我們也應該認真地受持讀頌,並為眾生傳授。
古德雲:“晉宋齊梁唐代間,高僧求法離長安,去人成百歸無十,後賢若不谙斯旨,往往將經容易看。”因此,吾人於聞法之際,生起珍重希有之感恩心,以敬慎心聞法,不僅能與尊貴無比的佛法相應,當下之清淨心即是佛性之作用,進而念念相繼,無有間斷,身口意三業皆得清淨。如此,看經聞法之同時,也是在修“法供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