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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海慈航度香江宣化上人事跡香港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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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海慈航度香江宣化上人事跡

  香港篇

  法界佛教總會宣化上人事跡編寫委員會

  楔子

  上人自述:

  這也是一種因緣關系,業風把我從東北一吹,吹到天津,又從天津吹到上海,來到湖北,到湖北不久,又吹我到普陀山,然後經過蘇州靈巖山,到廣東親近虛雲老和尚。我在廣東住了一個時期,又被這股也風吹到了香港。在香港一住十多年,和香港有這麼一段不大不小的緣,這大概都是應該有的。1960年到澳洲,1961年會香港不久,1962年到了美國。

  第一篇 赴港與待緣

  三十二歲至三十四歲

  公元一九四九至一九五一年

  01、 隨緣赴港

  1949年夏,上人初訪香港。回國後卻因韶關易幟,未能返回雲門,於是從廣州乘船又重往香港。自此,上人隨緣於香江,開始了海外弘化的歷程……

  上人自述:

  民國三十八年(1949年),這是我頭一次去香港,在東普陀掛單。七月間,我從香港回到廣州,計劃中秋節後回雲門大覺寺,可是八月時韶關解放(編按:據《韶關地方史大事記》,1949年10月7日韶關解放,農歷為八月十六日),回不了雲門。那時候,廣州危在旦夕,我想再去香港,但是手裡連一塊錢都沒有,而且身邊還有一個徒弟果一(恆定)。八月十八日,我們師徒倆到船舶站看看是否有因緣可以到香港,結果遇見陳寬滿居士。記得在南華寺的時候,從廣州來的謝寬輝居士對十多位在家人說:“南華寺的法師有很多人衣服不夠穿!”這些居士們因此發心買布料供僧,陳寬滿居士也是施主之一。當時有人介紹我認識她,後來在廣州六榕寺我們又見了面,陳寬滿看見我們在船舶站,對我說:“我今天去香港,您想不想去?”我說:“我要去,你給我買票?”於是她就買了兩張票給我,當晚我們乘船離開廣州,第二天一早抵達香港,這是我到香港的因緣。

  我生來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神不怕、鬼不怕的人,我也不怕美國人說中國話。報紙上說我若不是怕共產黨,不會流浪到海外;我並不是怕共產黨才跑到海外的,這是時局因緣促成的。一路上,我前步剛走,後步就被共產黨占領了;交通斷絕,想回去也回不去,就這樣子到了香港。在香港住了10多年,直到1962年到美國。

  【後記1】東普陀寺原本僅僅為數十僧眾的道場,在40年代末期承擔起十方叢林的責任。原因是中國大陸戰亂,後多出家人從大陸逃難到香港,“日則流浪街頭,夜則棲息無所。”

  當時東普陀的方丈茂峰法師發大慈悲,發願收留難僧,堅持“大開山門,海單接眾”,對內地僧人采取無條件接納的態度。他說:“一枝草葉一滴露,一個羅漢一份齋。”一日之內,有上千出家人掛單。東普陀來者不拒,各方善信聞訊紛紛捐助米糧,令寺無斷炊之苦。

  茂峰法師又率眾僧“自肩木材,自削竹竿”,蓋“雲水堂”接待男眾,另蓋“葵棚”安置女眾。

  【後記2】譚果式居士自小即認識上人,皈依迄今已逾50載。譚居士敘述;

  師父最初來香港,在沒找到觀音洞之前,掛單東普陀,茂峰法師是東普陀的住持。有一次,師父帶我去見茂峰法師,師父很尊敬他,師父不管別的法師如何,看到老輩出家人總會先頂禮。

  【後記3】恆定法師,法名果一,是上人第四位受具足戒的出家徒弟。四位就是:果能(恆寂)法師、果舜(恆禹)法師、果維法師、恆定法師。恆定法師是唯一跟著上人到香港的弟子,2003年往生於香港。比丘恆定口述:

  我在潘陽認識了師父,當時我還在讀書,知道我去南華寺,才跟隨師父出家。民國三十八年(1949年)剛受完戒,我跟著師父到香港。師父從東北來到南華寺的時候,沒有帶什麼東西,只有一條念珠;到了香港也沒有什麼東西,也只有那條念珠。

  【後記4】陳寬滿居士是皈依虛雲老和尚的弟子,護持佛教數10年,1980年,80多歲的她曾到美國金山寺拜見上人。

  02、泰國行腳

  1950年初,上人參加中國佛教律學院主辦的留學僧團,赴泰國考察南傳佛教。在泰國龍華寺住了大約四個月,十地考察大小乘佛教間的區別,各取所長,決意改革中國佛教之陋習……

  上人自述:

  我在香港托過缽,到泰國反而沒有。為什麼呢?因為我是住在中國的寺廟裡,他們是自己做飯的,和泰國寺廟不一樣。泰國天氣非常熱,我受不了,每天都要沖涼,因為熱得太厲害了。

  香港有一位慧德法師,聽說我計劃要去泰國考察南傳佛教,他不要我去。他想要我和他去住山,一道打同參。我對他說:“你參你的慧德,我參我的安慈的,怎麼可以同參呢?”他終於有一點明白了,不再阻止我去暹羅(泰國)。

  他天天坐禅,因為不懂用功的方法,坐得吐血。所以修行不是“我用功”就一定會成,用功一樣有魔障;他一用功就吐血,吐血還是用功。他不受人供養,也不拿錢,到什麼地方住,你若不麻煩他,不去啰嗦他,不和他講話,他會好好地住在那兒。如果有個居士和他講話,或者有人供養一點錢、一盒餅干,他認為這是個麻煩,看都不看就跑了,不住那兒了。

  他在大嶼山寶蓮寺住了幾年,在萬丈瀑那兒也住了一年、半年的。以後不知道哪一個居士給他添麻煩,連我都不知道,他就跑了。因為這個人是真修行,有些居士想要供養這樣的修行人,想盡方法找他,想供養他;一找者他,他就跑了。這正是修道的本色!不是一天到晚和居士啰啰嗦嗦的,沒有話也擠出來幾句話來攀緣,他不是的!

  像慧德法師,這是個阿羅漢境界,是個獨覺的境界。他住在一個小茅棚裡,衣服是破破爛爛的。他說話的聲音很小,想是快沒氣了似地,他要靠到你耳朵上,你才能聽見他講的話。他在東林念佛堂那兒住的時候,吃人家剩下的飯。人家不吃的飯,他拿來吃。如果不給他這個飯吃,他就走了。他吃完飯,把門一關,不和人講話,一句話也不講,他真是言語道斷,真的想當啞巴了,但不是假裝不講話。

  【後記1】比丘知定長老在《悼念度輪長老》文中敘述:

  1949年最後一日,我到香港。在香港佛教聯合會,又與度輪法師相遇,真是有緣,處處能相逢。當時度老是以成元法師為領導,正在辦理赴泰國留學僧手續。

  【後記2】譚果正居士16歲即認識上人,皈依迄今已逾50年。譚果正居士敘述:

  師父和一個僧團去泰國學習小乘佛教,恆定法師也一同前往。師父在泰國住了數月,深入觀察小乘佛教的傳統制度,決意將來改革中國佛教的陋習,所以後來在美國萬佛城設立僧伽“日中一食,夜不倒單”等家風。

  【後記3】比丘恆定法師口述;

  我們曾經去泰國曼谷四個月,本來是去學南傳佛教的制度,但因為手續沒有辦好,只好回來了。在泰國,我們還是穿中國的僧服,沒有穿南傳的衣服,也沒有出去托缽。我們住在龍蓮寺,那裡的出家人都是中國人,講普通話。泰國本來是不准中國人建立寺廟的,但是開善的廣東籍法師非常有本事,他念的“大悲咒”很有感應,所以泰國政府讓他創建龍蓮寺,這是很不容易的,如果沒有泰國政府的同意,這是不可能的。

  【後記4】龍蓮寺1871年建立,位於泰國的首都曼谷,是泰國最早建立的中國大乘佛寺。中國廣東省的續行法師,於清朝同治元年(1862年)到泰國弘揚佛法,受到泰王禮遇,御賜土地興建中國寺院。該寺原是商販販賣“龍蓮子”(即雙心蓮子,中藥材,亦可作清涼飲料)的所在地,因此寺名為“龍蓮禅寺”。該寺除建築物與泰式寺廟不同之外,還一直保留中文佛經及茹素的制度。

  03、石洞安身

  1950年初夏,33歲的上人從泰國返回香港,除了神上打滿補丁的衲袍外,身無長物。一位居士知道上人要找一個修行之處,就介紹到荃灣芙蓉山觀音洞……

  上人自述:

  到香港第一年,手裡沒有錢,我也不向人化緣,常常打七,沒東西吃。從泰國回來,有一位郭寬普居士介紹我到芙蓉山住觀音洞。

  最初住觀音洞時,不要說茶杯,桌子也沒有,凳子、床鋪什麼都沒有,一切皆空。我白天就各處經行。牆上有個石頭台,有多大呢?就只夠一個人能直起腰來那麼點大,晚上我就在這上面打坐。天天就這麼坐著。

  觀音洞本潮濕,起初不覺得,頭一天在那兒一坐,第二天你說怎麼了?這個身上都變成石頭了,不能動彈,甚至和石頭牆壁好像合二為一似的,想動彈都不能。大約坐半個多月,有一天想起身,你說這個腿怎麼樣啊?就不幫忙了,這個腿麻木簡直就沒有知覺了;活動半個鐘頭之後,才可以慢慢地站起來。這樣子坐著大約有一個月的樣子。

  有一天竟然就不能下這個石台階,自己就打妄想,這個地方這麼潮濕,對我身體是很不好的,常常在這兒住著,這怎麼受得了啊,就想要走了。但是離開觀音洞,去哪兒呢?也沒有一個相當的地點可以住。

  可是住進來的時候,是經過郭寬普介紹的,他最初說洞裡什麼也沒有,若是你能住,我就介紹你去;若是不能也不要勉強。那時候也不知道這麼厲害,天天坐著,這個身上都像凝結到一起是的,血脈都不流通了。這樣子一來,我又想,我如果現在不住了,這好像也無始無終似的。這是人家動用好大的人情才有的。如果不住,這怎麼能對得住人呢?怎麼樣交待?這個話實在說不出口。

  所以我下了決心,跟自己說:“就是死在這個洞裡,我也不出去!潮濕就潮濕,由它吧!”因為“這不得死,換不了生;捨不了假,成不了真”,“受苦了苦,享福消福”,如果這個苦是我該受的,我盡管受好了!這樣一想,好了,就死到這裡也算了,不管了。以後住了一個時間,這個身上又和石頭不合伙了,不開合股有限公司了,也能動彈了。一早起來,下這個石台也可以了。

  這麼樣子,在觀音洞那兒住了幾年,最後有人看我沒有桌子,沒有板凳,就連那個莊鋪也沒有,所以有居士發心送我一個坐龛,兩個板凳,這麼一來就比以前舒服得多了。每天到吃飯的時候,下山去乞食,到竹林禅院托缽取飯回來吃。

  有一天我回來,發現有一條大蛇進了觀音洞。這條蛇好粗,好大的!它見我回來就往後門跑,它跑我就追。它跑到門口那兒,又想和我斗,就反轉頭來看我,然後又從後邊跑掉了。以後它常常來,不知道它想要干什麼。有的時候我出去,它就進來;我進來,它又出去。

  我沒有跟人說我住過觀音洞裡,有一個人在山上住了三個月,他下來就賣廣告,賣修行,總對人說:“住山真好啊!我現在住山就等於閉關哪!我在那地方用什麼什麼功,真是太好了”我就對他講:“你真聰明!住了三個月山,就知道各處賣廣告;我住了十多年山,也沒有人知道。我太愚癡,太笨了!”

  【後記1】比丘恆定法師口述:

  觀音洞不是天然的,是人造的山洞,所以很潮濕。師父很有本事的,他在觀音洞住的時候,才幾個月的功夫,觀音洞的樣子就變了。

  【後記2】恆定法師和從東北三緣寺來的恆越法師、恆智法師(這兩位法師是上人是師侄),分別在東普陀寺和竹林禅院掛單。竹林禅院開山祖師融法師於1928年抵港,在荃灣芙蓉山興建竹林禅院。二次大戰期間,融秋法師率弟子辟土耕種,共度時艱。1949年,僧侶避亂南下,法師大開方便之門,招待食宿。

  【後記3】比丘尼近慈法師,廣東台山人,是上人在香港觀音洞的早期皈依弟子,皈依法名果森。

  1950年,40 出頭的果森是富家少奶奶,從小拜觀音。有一天她的朋友黃太太(羅果明)問她:“要不要皈依,拜師父啊?”當時的她連什麼是拜師父(皈依)都不懂,黃太太告訴她皈依的好處及這位法師的慈悲等事,於是她在王果海家拜見師父,正式皈依。初見師父,師父只有30歲左右,很清瘦。後來果森家的生意出了問題,家道中落。上人知道她的處境後,告訴她要逆來順受。果森於1998年剃度,2000年受具足戒,法名親仁,號近慈,2008年農歷八月安詳往生,世壽一百。

  【後記4】黃果君居士11歲即皈依上人,迄今已逾50年。黃果君居士敘述:

  師父從南華寺到香港的路上,遇到一位方居士,是虛老的弟子,所以他認識師父。方居士問師父在香港有沒有認識什麼人?師父說:“沒有,一個人都不認識。”方居士就說:“我介紹一些朋友給您認識。”方居士在1950年介紹一位王太太(王果海)。王太太是我媽媽(羅果明)一切的一位鄰居,同我媽媽一共四、五個人是頭一批皈依師父的香港弟子。我是過幾天在王太太家和果森居士(比丘尼近慈)一起皈依師父的。

  記得剛皈依時,師父說我“性格剛強,有脾氣”,當時我只知道有脾氣不好,要改,至於性格剛強,我那時還以為是優點呢!直到後來讀《地藏經》至“南閻浮提眾生,其性剛強,難調難伏”時,我終於明白師父的用意。假如說我現在的脾氣不算太壞的話,這完全要歸功於師父的訓誨。

  04、大德風范

  隨著中國大陸的局勢劇烈動蕩,許多僧眾湧進香港。上人擔心宗門碩德來果老和尚安危,寫信勸請老和尚來港。從他們往來的書信中,可體會到大德的風范。

  來果大師道鑒:

  仁者大慧紹續佛法,乃載法之大器。時下局勢動蕩,尚乞仁者珍重貴體,勿傷毫發,一如仁者對佛法之護持。

  二祖為求法斷臂,六祖為護法藏身獵人群眾十六載。仁者若能效法祖師,為護持佛法及救度眾生來港,吾心則寬矣!尚待因緣具足。

  道安

  安慈頂禮

  安慈大師光鑒:

  昨接手書,敬悉。大法全提,何分畛域?人壽十歲,我擬來此扶達摩剎竿。釋迦兒孫者,只行真行,任何在所不辭。請放心!敬復即請

  道安

  來果手啟

  上人自述:

  揚州高旻寺來果老和尚曾經寫過一封信給我,我現在要說的不是這封信,而是這個信封。他這個信封怎麼樣呢?他一個信封用兩次。怎樣用兩次呢?這個信封是人家給他寫的,已經用過,他把它翻過來,用裡邊空白的那一面寫信給我。所以古來大德高僧都非常地節儉,不浪費東西,也不隨便亂用。不會用一張紙寫幾個字就扔了。

  上次我寫一首偈給果前,叫他把那個偈頌裁去,我又拿回來再用,為什麼要這樣子呢?病不是連一張紙都捨不得,我們應該愛惜這個世界上的物資。希望你們各位不要浪費東西,你盡浪費東西,無形中就沒有功德,修行也不容易成功的。所以修道的人處處都要小心。

  05、洞前甘露

  觀音洞有缺水的問題,上人住進觀音洞之後,水池湧出甘甜清水。上人後來搬離,洞前的水源也隨之干涸……

  上人自述:

  我的鄰居是一位法師,福建人。他天天放千壇焰口,這個千壇焰口要一千天,一千天也就是三年。大約下午三點鐘的時候,他就放焰口。他先穿上袍,搭上衣,到門外面往下望,看見有十個、八個游客走上來了,就回來拿起鈴子,一個人又打鼓又敲鐘地放焰口,做得非常地熱鬧。游客經過,趴著門一看,“喔,這位法師真是用功!”這個也給錢,那個也給錢。

  我沒去之前,他在洞前做兩個水池,蓄山上留下來的水。水池也沒什麼水,常是干的。我到那裡之後,水池天天有水來,水好清!我今天不怕講給你們聽,為什麼我到那裡就有水呢?因為我在東北有十條龍皈依我。我不是嚇你們,我也不是說我怎麼樣的好。這些個天龍八部、一切的鬼神都聽我講話的,不像你們這些人不懂事,有時候很不聽教的。

  我在觀音洞沒有飯吃,沒有衣服穿的時候,認識了余果滿。她是上海人,是我在香港最大的護法。在沒有見我之前,她最怕的就是和尚。她不敢見出家人,見到和尚怕得不得了,若有一個老鼠籠,她甚至於都要躲進去,就怕成那個樣子!我說:“你前生一定是被出家人騙得太多了,所以你才會這麼怕!”

  她頭一次到觀音洞,我正在吃飯。她問:“吃什麼?”我說:“吃面!”我留她在我那兒吃面,她不敢吃又想吃,結果還是吃了。她在我那兒喝水,她問我:“你這個誰裡是不是有放糖?”我說:“沒有啊!這是白開水。”“那怎麼這麼甜呢?比放了糖還甜。”我說:“甜?那或者是觀世音菩薩給你加上甘露水了,那你就多喝一點啰!”她高興得喝了四、五碗水。她也常常買米,做短衫褲送給我,很誠西的。她看我傳的衣服都是破爛的,發心回去給我做了兩條褲子,用很厚的棉布做的,大約穿十年都不壞。因為她很老實,老實人就做這種老實的東西。

  【後記】比丘尼近慈法師口述:

  師父剛來觀音洞的時候,池中連一滴水都沒有,以後水才慢慢從山壁流出。水池始終是滿的。我喝過,十分甘甜。可是師父離開觀音洞後,水池又干涸了。那時,師父每天到竹林禅院拿飯吃,因為師父一坐好幾天,有時碰到寺裡沒有剩飯,就得前後挨餓個十來天,但是他從不跟人說,沒人知道他過的苦日子。這些都是弟子以後慢慢發現的。知道後,上山時都會帶一些食物去供養師父。

  06、絕糧待斃

  觀音洞濕氣嚴重,不是安身之處。上人克服諸難,把洞外一塊大石移去,搭個小茅棚,沒想到卻招來了魔障……

  上人自述:

  我看見不少修行人在大眾的地方,多數是躲懶偷安,不肯多做;等自己住茅蓬就什麼都能做了。為什麼呢?因為自己的事情再不做,就沒有人做了。像某人在竹林禅院住的時候,一天到晚睡覺。等自己住茅蓬了怎麼樣?他真精進,把茅蓬的四周都整理得干干淨淨的,做的籬笆非常地漂亮;可是在叢林裡一點力都不肯出。還有一個人在道場裡裝老修行,一副很愚癡的樣子,什麼也不做。等自己住茅蓬,這個也會做了,那個也會做了。雖然很笨,但是他會做。為什麼呢?因為他認為茅蓬是他的,叢林不是自己的。

  我和他們的性情正是相反,在叢林裡我喜歡做,自己住小茅蓬就隨隨便便、馬馬虎虎了。觀音洞是人家原先造好的,我住在那兒不增也不減,天天坐那個地方,什麼也不做。因為那個洞太濕,後來才修個小茅蓬,不得不一動一塊大石頭。工人做不了了,我才搬走它,這就是我的性情。

  記得當時我用的兩個工人都是大個子,都很有力量。一個工人有六尺多高,另一個有五尺八。我叫他們把石頭搬走,這塊石頭有兩頓那麼重。他們兩個人用鐵棍來撬,撬了半天,大約有四個鐘頭吧,沒有法子把它移動,一分都移不動,一點辦法也沒有。回來對我講,說是這塊石頭要用炮轟,不然的話沒有法子搬得動。我到那兒看一看,我說:“這塊石頭不用炮轟,你們裡你哥哥人搬不動,我現在和你們兩個人來打賭,如果我要搬動,你們兩個人今天的工錢不要;如果我搬不動,我給你們雙倍的工錢,你看好不好?”啊!他們就說:“那當然可以啦!”

  他們怎麼撬不動呢?他們是用鐵棍,一撬它,它底下有力量,往土上撬也不動的,那個土當然沒有那個石頭力量大。我一個人就搬這個大石頭,我怎麼能搬得動呢?我就在這大石頭底下空隙邊墊上一塊石頭,這麼用鐵棍往前一撬,撬起來了。我化了大約二十分鐘就把石頭給搬走了。大石頭就從上邊跑到下邊去,它自己就搬家了。

  我對他們講:“你們兩個人一天吃幾頓飯?”“吃三頓。”“你們一天賺多少錢?”他們說他們賺多少錢,我說:“我要是去做工,人人都會要用我,不用你們。因為我一天只吃一餐,你們做不了的工,我能把它做了。”說得這兩個工人沒話講。

  過了一年,我在洞外邊造一個小小的茅蓬,用木頭搭好,再用蠟青紙糊上,大約十五尺乘十五尺的小地方,總算有瓦遮頂了。茅蓬一造起來,這時候魔障也來了。因為有很多人來看見我這樣子苦修,有的扔一點香油錢哪,或者送一點飲食來啊,我旁邊的鄰居他就妒忌了放不下。放不下就對來的人說:“這兒我是當家,你再送什麼來,都要交給我,送的錢也要交給我,送的東西也要交給我。”這個鄰僧這麼樣說。那麼依賴人啊,他在門口堵著,不叫他們到我那兒去。甚至偽造謠言,告訴竹林禅院說我有很多錢,說:“不要供養他了,他有錢造茅蓬,怎麼會沒有錢吃飯呢!”當家師信以為真,再也不供養我,就不給我飯吃了。不給我飯吃了,也過了差不多15、20幾天的樣子,我記不太清楚了。那時候真沒有人供養了,沒有人供養,我就想:自己有一點少少的東西把它吃了,就在那兒打坐了。

  我也不告訴任何人說我沒有飯吃了,我也不出去,誰也不見的。餓死,我這就算了。把洞內存下的干糧慢慢用來充饑,勉強撐半個月。這時候什麼也吃光了,真的絕糧了,就坐著等餓死,因為我一向的宗旨是“凍死不攀緣,餓死不化緣,窮死不求緣;隨緣不變,不變隨緣。”

  【後記】唐果善居士口述:

  我1950年皈依,但是不懂佛法。有一次,我帶親友到觀音洞探望師父,看見師父缽裡有菜飯,一位吃了可以增壽健康,大家徑自就把它吃光了,後來才知道那是師父到竹林禅院拿回來的午齋。我們趕緊買面包給師父,那天師父就靠那點面包過一天,回想起來真是罪過!

  07、韋陀報夢

  韋陀菩薩發願:“世上若有真心修行的人,我一定要去護他的法。”看到上人決心坐著等餓死,韋陀菩薩可著急了!

  上人自述:

  我那時候就坐在那個地方等著餓死,不向任何人說:“你可憐我沒有飯吃,供養供養我拉!”“你幫幫我,你就當給要飯的拉!”我沒有說,可是韋陀菩薩看著都忍不住著急了。

  我常常講,我這個出家人不拜韋陀菩薩的。你們也許會想,我這種思想不正常,韋陀菩薩他是護法,為什麼你不拜呢?你不拜韋陀菩薩,萬一他不護你的法怎麼辦呢?我告訴你們,我就是希望他護旁人的法,不要護我的法。為什麼呢?我如果是一個真修行人,我不叫他來護法,他也要護我的法,他要盡他的責任;如果我不修行,單單給韋陀菩薩叩幾個頭,他來護法,那他也不夠韋陀菩薩的資格。為什麼呢?他也貪污,他也賣法。你們各位想一想,人家給你叩幾個頭,你就護法;不叩頭就不盡責任,這豈不是貪污!所以我不給他叩頭。

  當時有個5、60歲的婦人劉寬盛,她是廣東人,見到人就給人講佛法,所以人家就叫她“本地法師”。本地就是當地的,不是由外邊來的。她根本不是法師,是在家人。幾個月前,她被狗咬傷了腳,是什麼狗咬的呢?大約是瘋狗。看中醫、西醫都沒有治好,兩、三個月也沒有好。有一天晚間,她做了一個夢,夢見韋陀菩薩告訴她:“你想要你這個腳好,你去供養在芙蓉山後邊觀音洞,那有一個叫安慈的法師的,你去供養他,就會沒事了。你要快!昂法師在那兒沒有吃的,你給他送點飯供養他,你這個狗咬的傷就會好了。”在夢裡頭,韋陀菩薩拿我的相片給她看,她一看嘛,就記住了。

  一連做了三天這個夢,她就認為是真的了。她就各處去化緣,化了70多快港幣,自己又買了30斤米,親自背著上山,送到觀音洞。她鴿子矮矮的,腳還被狗咬了,你說她誠心不誠心!

  鄰居的法師看到施主來了,趕快出去迎接。劉寬盛問他:“這兒有個安慈法師,他在不在?”我這個鄰僧就在門口堵著她,就說:“我是這個地方的當家師,你送什麼東西交給我就可以了。”問她是些什麼東西,她說是米,還有一點錢,他就說都要交給他。可是這個劉寬盛就說:“我做夢,韋陀菩薩說他是叫安慈法師,看相片不是你這個樣子啊,我這不能交給你!這個和尚究竟發起火了,和她吵起來:“什麼叫不是我這個樣子的?你胡說八道!我是這個地方的當家,根本他不是當家。你送所有的供養都應該交給我!”這個據說說:“不是你,就不是你,怎麼要給你呢?”

  我聽他們兩個吵架,就出來門口那兒往上望一望。一看,這兩個人在那兒爭吵不休,我就問了什麼事。完了,這個劉寬盛就說:“噢,就是他!就是他!就是這位和尚,啊,他教什麼名字我也知道!”這個鄰僧就氣呼呼地說:“再不准你上山來。”劉寬盛也不管,就把東西交給我了。我說:“好了,他也知道你來,一個人一半吧!”她說:“我不想給他。”我說:“我給他。他知道你不給他,他不高興的。”就這麼分了15斤米給他,35塊錢給他。這麼樣子,他還是不服氣,很不高興。

  劉寬盛回去就各處講,說:“觀音洞那兒有一個安慈法師,我做夢,夢見韋陀菩薩叫我供養他。我送供養回來,腳傷就好了,真的很神奇!”大家聽了都認為不可思議,那麼這樣一來,以後就陸陸續續的又有人知道我,知道我在那兒餓肚皮,就常常有人去供養。這個送供養,那個也送供養。無論誰送供養來,我都分給鄰單的法師一半,但是他還不滿足,每逢有人到我那兒去的時候,就先和他吵一架,還用種種的方法來破壞我,我後來就不住那兒。

  我在那兒住的時候,前邊兩個水池天天有水,夠10幾個、20個人用;我一搬走,水池也沒水了。西樂園那兒本來沒有水的,我去修西樂園就有水了,所以住在芙蓉山的和尚都說我把水帶跑了,帶到西樂園去了。

  08、嚴守宗旨

  上人是劉寬盛老居士夢中所見的法師,那時上人已缺糧半月。韋陀菩薩托夢供養上人,此事一傳十十傳百,人人都認為不可思議。上人一生謹守“凍死不攀緣,餓死不化緣……

  上人自述:

  常常不吃飯是一個好辦法,又省錢,又不需要求人供養。我們出家人要憂慮自己的道業有沒有成就,不要憂慮有沒有供養。有供養,你不開悟,沒有成道業,那你也是個凡夫;要是道業成就了,就是沒有供養,那你也是一個聖人。我在那兒雖然將要餓死,也沒有餓死。你現在就因為怕餓死,所以沒有人供養你;你有修行,你不怕餓死,自然就有感應,所以不要擔心有沒有供養。

  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我需要什麼,沒說我沒有什麼衣服,你給我做一件;凍死不攀緣,不向人說我這個沒有,那個沒有。我在大陸的時候穿衲袍,在香港也穿很破的衣服,補丁一個壓著一個,大約幾十年也沒有洗過一次,可是沒什麼汗泥味。是不是沒有衣服穿呢?也不一定,只不過我喜歡穿舊衣服。有人也因此造謠,說我去搭巴士,司機看我穿得很破,身上很臭,不讓我上車做巴士。對於吃的東西,我也不向任何人說想什麼東西吃;除非有特別的情形需要吃點什麼藥,這是可以說的。除此而外,有很多人想買東西送給我,問我:“你要什麼?想吃什麼?”我都說我什麼都吃,什麼都不吃,沒有說你一定要給我什麼,沒有的。

  09、組織難僧

  40年代末期,中國大陸局勢動蕩變遷,北僧南移,聚集於香港彈丸之地。1951年,上人曾任中國大陸留港僧人聯誼會理事長,負責總計調查大陸留港僧侶人數……

  時代背景:

  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戰開始。1941年,日本突襲珍珠港,發動東南亞戰爭,香港也在同年12月25日投降後被日本占領。香港淪陷三年八個月,很多香港僧人逃難到內地。1945年8月,二次大戰結束,香港維持英國殖民地地位。1948年5月,國民政府正式改組為中華民國政府。11月22日,國共內戰淮海戰役第一階段結束,共產黨軍隊獲得大勝。1949年7月,中華民國軍隊開始從大陸退守至台灣,大陸大部分地區被共產黨占領。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12月7 日,中華民國政府從四川成都遷都台灣台北市。

  50年代,戰後的香港大量赤貧的人沒有工作,又缺乏天然資源,再加上難民以每月10萬人的速度湧至香港,人口問題變得十分嚴重。

  這個期間,北僧大批南下香港,香港人稱為“僧尼南遷”時期。在一批又一批南下的僧人中,有的來自白山(長白山)黑水(黑龍江)、長城內外,也有的來自大江南北、兩廣兩湖等等。面對各地到來的僧人,香港郊區一些初建的精捨、靜室、茅蓬,本地佛教徒修建的木屋等處,成為避難僧人的安單處。掛單人數最多的,首推新界荃灣的東普陀寺。

  上人自述:

  當時在香港的很多出家人都怕我,幾乎都被我呵斥過,因為他們不照顧逃到香港的難僧。我在香港人數一位清嚴法師,那時候我做“僧伽聯誼會”理事長,他幫著各處跑跑,是一個很年輕的出家人。後來他在台灣先“跑”了,台灣又有一尊肉身菩薩出現;所以用功修行,年紀輕,年紀老都可以成道的。

  香港曾經有個小阿羅漢,他是個小和尚,一天到晚都笑笑嘻嘻的,很天真的。人家供養他東西,他也不要;即便接受了,又隨即轉送給別人,所以一般人都給他起個名字叫“小阿羅漢”。有修行功夫的人,不論死多少天都是端然正坐,頭不會低下去的。

  我在香港幫某法師很多忙,他還是對著面來破壞我,我也不怪他。這個人後來得癌症病死了。臨死前還很要面子,他說他死後也要像慈航法師坐缸,等三年後開缸,給他遺體裝金、貼金。沒想到他死後第二天,頭就低下去了。他的弟子知道靠不住,一直不敢開缸。

  【後記1】台灣第二位肉身菩薩——示現病苦相的清嚴和尚

  清嚴和尚(1924-1970),12歲出家,18歲受具足戒,22歲於漢口古德寺任知客。國共內戰時期,為了避開戰亂,25歲輾轉至香港東普陀。在港五年,參與大陸留港僧伽聯誼會事務,維護僧眾權益。民國四十三年由香港至台灣,最後住錫新店海藏寺,47歲示寂。圓寂前一月,示谕弟子坐缸六年。民國六十五年當眾開缸,肉身完好,寶相莊嚴,袈裟未損。當時社會轟動,後經裝金,至今猶坐鎮海藏寺。清嚴和尚在台灣15年,一直示現病苦相,於平凡處砥砺節操,安貧樂道,數十年如一日。他說:“病苦,策勵我不敢懈怠。”病得愈厲害,行持愈精進,總是口念、身禮、意禱觀世音菩薩。他的名言是:“不怕沒有廟,只怕不成道。”

  【後記2】1951年,夢生法師為第一任中國大陸留港僧人聯誼會理事長,上人當年為統計調查大陸留港僧侶人數,編成《中國大陸留港僧人聯誼會人名冊》;不久,上人即接理事長之職。

  10、鬼谙四六

  上人的德行,人天共仰;上人的願力,連鬼神都祈求皈依。陳瑞昌是香港著名商人,他的外甥女自幼父母雙亡,由陳瑞昌夫婦撫養長大……

  上人自述:

  如果我叫人皈依自己,人家問一問:“你夠不夠當師父的資格呀?你是不是討我的便宜,想要做我的師父,長我一輩呢?那我該說什麼?”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我從來不叫哪一個人皈依我。收一個皈依弟子,如果不以正法來教化他,不能度他,對不起他,我會很慚愧的。那麼我用正法教他,他要是沒有真誠心,不肯聽教,我又有什麼法子?所以我不叫人皈依我。

  現在你們有這麼多人皈依我,你們問問自己,哪一個是我叫你們來皈依我的?甚至於想皈依我的,我都要考擦考擦。有的時候人多,我考擦不過來了,馬馬虎虎把眼睛一閉:“好了,都許可了!”在東北,在香港,我收皈依弟子是要個別地先談一談,你為什麼要皈依我?不單對人是這樣,我就是連鬼也是一樣的。真的,我在香港收過鬼皈依弟子的。

  香港有很多人都說度輪法師有捉鬼的本領,這是其中的一段故事。這個鬼,說起來也是很不可思議的!大光公司陳瑞昌的外甥女發魔障病,有鬼上她的身,令她發癫,發魔氣,弄得家裡雞犬不寧。

  陳瑞昌就請七個和尚來念經,這些出家人常以念經做佛事維生。他們到那兒穿上袍,搭上衣,桌上擺著《金剛經》、大悲咒,就開始念:“南無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無阿唎耶……。”一天到晚“南無、南無、南無”,南無個不停。念《金剛經》:“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捨衛國祈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捨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很奇怪的,和尚念經,鬼也隨著念。人念人經,鬼念鬼經。你“敷座而坐”,她也“敷座而坐”,天天同法師斗法。搞得這七個和尚念了七天經,也出不去門了,弄得他們束手無策,簡直沒有辦法。

  這七位和尚,其中有一位是我的徒侄恆越(常義法師的徒孫),他就對陳瑞昌說:“你要是想要她病好,除非把我的師伯某某人請來,他有辦法!”這人相信他的話,就跑到觀音洞去請我。

  我隱居觀音洞以來,如聾如啞,若癡若呆,一心修道,不管世事。因此,他們第一次請我,我沒有答應;第二次又來,我也沒答應;第三次到我那兒,跪在我面前不起來,本來我不願意管別人的閒事,但他再三請求,我說:“好了!你這麼誠心。我就去了!”

  我到那兒,這個病人在床上正與和尚斗法呢!和尚念經,她也念經;和尚念咒,她也念咒,她在那兒晃晃悠悠地,不知多神氣!我坐到他那個床旁邊,也沒有念什麼經,只是靜靜地坐在床邊。過了十分鐘,病人悄悄地人帶著鬼,鬼帶著人,就下床,爬到我身邊,在我面前跪下。我問她:

  “你是誰?”

  “我是鬼。”

  “你為什麼要騷擾這個人?”

  “因為我宿世與她有緣。”

  我當時也不多說話,就把頸上戴著那一串念珠拿下,套在病人的脖子上,她立刻叫起來:

  “哎呀!法師啊!你饒恕我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怎麼了?”

  “我快要被你這個念珠燒死了。”

  “我戴著,它怎麼不燒呢?你怎麼戴著就燒呢?”

  “法師請你慈悲,放過我呀!我真的受不了了!”

  “你想要干什麼?”

  “我想要皈依你。”

  “你想要皈依我?這七個和尚給你念經念了七、八天,你怎麼不皈依呢?你皈依我干什麼呢?”

  “他們?他們皈依我,我都不要。我嫌他們臭!“你看,這個鬼就這麼自負。她又說她認識某某老法師,我說:“你既然認識某某老法師,你皈依他不好嗎?我現在連個地方都沒有,你皈依我干什麼?”

  “我認識他,但是我不能皈依他,他也不夠資格做我師父!”

  “那我怎麼夠?”

  “我找這麼多年,就是找你呢!”

  “你找我干什麼?”

  “我就要皈依你。”

  “皈依我有什麼好處?”

  “你的願力大,是凡你的皈依弟子,你都要他成佛。因為你有這個願力,我找你找了很久了,我一定要皈依你。”

  “那好了,你皈依我,這個病人的病怎麼樣,好或不好?”

  “即刻就好!”

  這個鬼皈依我之後,病人也好了。事情的經過,當場的七位和尚都親眼看到。你看,這個鬼都懂得四六!什麼叫“四六”呢?這個“四”,就是父親的“父”字,這是四劃;“六”就是母親那個“母”字,這是六劃。所以說那個人四六不懂,就是說他連自己的爸爸、媽媽都不認識。這個鬼懂得“四六”,曉得要皈依。

  陳瑞昌曾經發願說:“如果我這個外甥女的病不好,我以後就不信佛了!”幸虧他的外甥女的病以後好了。病不是我怕他不信佛,二十我看他這個外甥女的樣子很可憐,所以我叫她的病好了。

  今天我不是向你們來說我有怎樣的能力,我只是講個事實而已。這個鬼皈依我之後,病人好了也要求皈依,病人的親戚跟著也要皈依,所以這一幫人都皈依了,而且是全家皈依。所以鬼能介紹人皈依,人看鬼皈依也眼睛紅了,——“我也要皈依!”

  陳瑞昌的外甥女好了以後,全家都信佛,甚至於小孩子一出生就皈依三寶,請人吃齋;每逢生孫子孫女就請佛友吃齋,開喜慶不殺生的風氣。自此之後,我得到“捉鬼”的名氣,在香港有很多人都以為這個度輪法師有捉鬼的本領。有人說我是“茅山(老)道”,在馬來西亞也有人傳我是“老魔王”,是“香港五大怪之一”。誰叫我什麼,我絕對不會介意,否則我又怎會稱自己為一只小螞蟻,一只小蚊蟲,一匹馬呢!

  【後記1】上人在1971念說:陳瑞昌是我一個老皈依弟子,他今年8月間已經往生極樂世界去了。他在醫院天天念佛,念念就睡著了,睡著了就往生了,沒有什麼大的痛苦。

  【後記2】陳瑞昌眼看外甥女在上人進屋半小時後,就恢復往日健康正常的樣子,深知上人是真正修行人。威德可懾服邪魔,於是帶著全家皈依上人。以後每逢過年,都恭請上人寫新春賀詞。有一年陳瑞昌的兒子不要上人賀詞,那一年生意慘淡。從此他們年年懇請上人寫新年賀詞,上人來美後,也寄掛號函到美國懇求上人寫。

  11、講《地藏經》

  1951年11月,陳瑞昌等居士邀請上人到香港通善壇講《地藏經》。法幢高豎,開方便門,講了40多天,每天前往聽講的善信不下百人。

  上人自述:

  1951年冬天,羅果明、陳果發、袁果林(陳瑞昌夫人)、唐果善、麥果蓮等居士為發起人,請我於通善壇講《地藏經。次年秋天,又在那兒講《金剛經》,業障寶覺寺講過《彌陀經》。

  你們都知道,我什麼時候都是講經的,因為我不講經就不能活著,所以有這一口氣在就要講經,除非這口氣斷了就不講了。你若問:“你會講嗎?”我不會講。不會講可是我練習講,我學著講。香港有人傳說:“他講經?他連字都不認識,怎麼會講經呢?”我在台灣講經的時候,也有人這麼講我:“他連字都不認識,他怎麼會講經?不要去聽!”叫人不要去聽,人就愈好奇,愈想看看不識字的法師講一個什麼經。我也覺得很奇怪:“我連字都不認識,為什麼要講經呢?”

  我寫的字也寫得不好,雖然有人看師父的字寫不好,但是他想留下來將來當古董賣。我很坦白,很清楚地告訴你們,我不願意寫信,因為第一忙,第二是我想字寫不好,我不願意我的字將來作為古董。我在香港住十多年,很多出家人都說我不認字,我就承認我不認字;我不認字,但是願意學。這個文字般若雖然不是真的,但是也要知道一點點。

  你們不要以為我所講的就是對的,我所講的或者有錯誤的地方,為什麼呢?因為在沒講經之前,這個經我連看一遍都沒有看過,我現在在美國給你們講《華嚴經》,這是我頭一次拿到手裡看《華嚴經》。雖然我在香港佛教講堂打過“華嚴七”,大家念《華嚴經》21天,我當時因為管理事情的緣故,這21天我連一個字也沒有看過,所以我沒有看過《華嚴經》,也沒有念過。一般來說,法師講經之前看注解,看了注解再看經文,來回研究很多次;我一次也沒有看過,一次也沒有念過,注解也沒有研究過,所以講的道理或者就有不對,錯誤的地方。為什麼呢?就因為我很愚癡,佛所說的道理我不一定完全都明白。

  你們各位都是有智慧的人,尤其是青年有智慧的人,比我的智慧高出不知幾千萬丈,就算我講得不對,我也把這個荒地給你們開拓了,讓你們自己去種,去耕耘。我講對的地方,你就照著去做;不對的地方,用你們真正的智慧可以改了它。

  【後記】譚果正居士敘述:

  當時我家並沒有一個真正的宗教信仰,雖然我上天主教英文書院念書,但是聖經說的都不能使我相信,洗禮成為天主教徒。家父譚璞才(法名果璞),也沒有什麼宗教信仰,但是他喜歡去通善壇。當時許多商人都會參加通善壇的道教團體,家父也常去。那時他年過70,我通常會陪他去通善壇,但是我都待在外面露台那兒,因為他們在裡面燒很多香,很熏的,他們做些什麼我也不感興趣。

  1951年的冬季,陳瑞昌居士邀請師父講解《地藏經》。陳居士有一個賣布料的店鋪,二樓住家,三樓有個小閣樓,師父就住那裡。師父講《地藏經》我沒有參加,因為我對通善壇的事一向就漠不關心。師父在通善壇講《地藏經》時,14、5歲的蔡果夙看到法座放光,照耀整個會場,她還看到很多境界。師父說她來自天上,所以有天眼。

  12、道友皈依

  通善壇創辦於1938年,供奉呂純陽祖師,信奉道教是弟子入門的首要條件。以“宣揚道教,舉辦社會慈善活動”為宗旨。當時道友會請神靈降壇……

  1951年冬,上人於通善壇宣講《地藏經》時,呂祖乩文勉勵信眾皈依三寶。乩文如下:

  願與世人來說法 談經念佛理所宜

  亦要身心來勸化 內修功果好皈依

  上人自述:

  呂洞賓,一般人稱他為呂祖。在道教裡邊,就供奉呂祖。實際上,這個呂祖是誰呢?就是觀世音菩薩。觀世音菩薩示現呂祖,度這一些歌老道。為什麼他又皈依三寶呢?這是他歸家認祖。也可以說,是到到教示現一個老道,來拋磚引玉,實際上也是為佛教開路的。

  【後記1】譚果璞居士於《從參佛經過說起》文中敘述:

  時維辛卯孟冬(1951年農歷十月)余因信奉純陽呂祖先師,故常莅通善道壇,適值陳瑞昌居士請東北吉林籍法師度輪上人到壇宣講《地藏菩薩本願經》。余得聞法要,頓悟佛道慈悲,感觸於心,遂皈依三寶焉。

  【後記2】通善壇,源於廣東南海茶山慶雲洞,屬道教全真派,奉呂純陽祖師為主神。1938年,數位南海茶山慶雲洞弟子行商至香江,為方便修心性,在中環一私人住宅供奉呂祖先師,將之命名為“群賢壇”,之後更名為“茶山慶雲洞駐港通善壇”,原壇址位於中環結志街,上世紀60年代遷入威靈頓街。

  【後記3】譚果正居士日記:

  當時通善壇道友會請神靈降壇,卜筮扶乩。乩師用手指托著像“丁”型工具的上橫端下面,它會自動在沙盤上寫字,在旁的人大聲念出,記下神靈的預測。家父看到這詩箋時,那已經是講經的最後一天了。那天,家父叫我從乩文記錄薄上抄下這首詩。這首詩箋的每一句,開頭都是一個數字,從一到十,。最後一句“內修功果好皈依”,規勸通善壇的弟子要皈依三寶。家父看到這詩箋之後,決定去見師父,我勉強陪同前往。

  我目睹這位鹑結衣單,慈悲嚴肅的和尚,顯然與我從前所看過的有天壤之別,也和我見過的所有天主教神父和修女不同,師父的舉止顯現出與眾不同的尊嚴,令人景仰。師父當時給我一本《地藏經》,從那天起,我對佛教有了不同的感覺,很有精神地看《地藏經》,甚至連吃飯時,一刻也不忍釋手。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忽然對信佛有了興趣。

  1952年農歷三月十五,母親和我一同皈依,家母法名叫甘果彥。後來我的妹妹譚慕潔(譚果式)、弟弟譚喬建(譚果行)和小妹譚慕顏(譚果岸)都皈依師父。除了家兄是信奉密宗外,我們全家都皈依師父上人。我不是因為家父皈依我也皈依,我是因為佛教的教義而皈依。

  在天主教學校,有教義問答課和聖經課程。我曾問果修女老師很多問題,他們都無法回答。遇到師父之後,我發現佛教的教義很不同,人人都可以成佛。

  師父曾經希望我將父親皈依的經過寫出來,我不想寫,還對師父說:“獻丑不如藏拙。”師父說:“你為什麼執著在我相上,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想法,豈不是無人寫稿?最近佛教雜志投稿者少,我希望你們能寫的多寫些文章。”回想往事,師父的教導我沒有遵從的實在太多了!

  【後記4】譚果式居士敘述:

  我的法名是果式,師父逗教我慕潔。我能夠遇到師父,是因為我的父親。通善壇邀請一些商人加入,我的父親是會員之一。這個團體經常捐錢幫助窮人,分發食品、藥品和其他生活必須品濟貧。我父親讀過很多的古書和中醫書籍,他在通善壇聽師父講《地藏經》,發現師父如此年輕又如此博學。通善壇的信眾都很崇敬師父,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當時師父只有三十歲出頭,大約有10到15位道教信徒皈依師父,70多歲的家父是其中之一。

  我父親譚璞才,是個文人,樂善好施,二次大戰時,變賣家產,賣米施粥救活全村人。在村裡還建學校、辦教育。也許因為村人敬重父親之故,文革時學校和我家的房子都完好無缺。父親在商場上稍有名望,能拜一個歲數比他兒子還小的人為師,謙虛受教,非常難得。皈依後法名果璞,在香港的法總道場常會看到他的名字。在師父早期的事跡裡,他寫過一篇序文,為自己在快80歲還能遇到如此偉大又尊貴的老師感到慶幸。

  記得我那時在讀小學,他從通善壇回來,興高采烈地告訴我媽說:“你知道嗎?我有師父了。”我媽說:“你這麼老了,那你的師父一定更老了。”“不,我的師父很年輕,他比我們的大兒子還年輕呢!”“真的嗎?”“是的,我覺得他頂多30多歲。”“你怎麼找了個這麼年輕的人做師父 ?他能知道些什麼呀?”我父親說:“你錯了!如果你聽過他講經,就會知道他是位博學多聞‘舉止莊嚴的和尚。我這把年紀從未遇到過如此年輕又有學問的人,所以我拜他為師。過兩天,我帶你去拜見他,你就知道我講的沒有錯!”

  13、壽延一紀

  上人旅港傳奇轶事之一,就是曾用觀世音菩薩四十二手眼的“寶印手”,給譚果璞老居士延壽……

  上人自述:

  我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講出來也沒有人相信。古來神仙有一個印叫“翻天印”,廣成字有一個。道教叫“翻天印”,觀世音菩薩的就叫寶印手。有這個“寶印手”,天上的天人都聽你的號令;地獄裡的閻君、鬼王也聽你的號令,有起死回生的妙用;修不成,也就沒有什麼大的用處。有人聽我講寶印手有這麼大的好處,他想:“我要趕快修成這個寶印手,有人要死的時候,就給他印一下,不准他死!”可以的,不過,等你壽盡的時候,可沒有人會用這個印來救你。

  我不得已用過這個印兩次,在東北一次,香港又一次。什麼叫不得已呢?就是一定要做這個事情,不能不做。在香港是誰呢?就是Madelena(譚果式)的爸爸。她的爸爸那一年七十九歲,算命批八字的都說他一定要死,他問我:“師父您能叫我多活10年嗎?因為我兒女還小,我能多活10年,我就心滿意足了”我說:“好,可以的!不單單10年,我讓你多活12年,好不好?”“那當然好啦!”以後他果然多活了十二年,他91歲死的。

  【後記1】譚果式居士敘述:

  我父親的這個請求,是在西樂園建好後發生的,當時我也在場。由於父親年紀大,上西樂園很累,當他坐在一張小木凳上休息時和師父間的對話,我就站在旁邊。

  其實,父親修師父延壽的緣起,是因為父親去請問師父,他應不應該回美國終其余年。因為我父親是美籍華僑,為了母親才回香港做生意。他如果回美,可以把我們都一起帶到美國,所以他把這個想法告訴師父,並請師父指示。師父問父親:“你會美國的生活有像在香港的舒適嗎?”“當然沒有,在美國雇人幫忙很貴的!”“那麼你為什麼要回去?兒孫自有兒孫福,何必為兒孫做馬牛?兒女們如有這個緣,他日也會去的。”“其實我已經很滿足了,雖不是大富,但也有司機、傭人,生意也還好,唯一擔心的是女兒還小,如果我能多活10年,看到兒女長大成人,我就心滿意足了!”

  【後記2】譚果正居士日記:

  家父77歲皈依之後,對師父說:“師父,我就要死了!”以前家父曾告訴師父,他在30歲左右已經死過一次,當時家人已經把他放在中堂好幾天,幫他穿上壽衣,准備擇日下葬。不知不覺中,家父的神識遇到曾祖父,曾祖父問他:“你為什麼來這裡?回去,回去!你應該到我的年紀的時候才來的。”結果家父竟然又活過來了,家父記得曾祖父是89歲往生的。

  【後記3】譚果式居士講述:

  在 1993年底,80幾歲的母親突然生病,兩條大腿疼痛難熬,不能動彈,更不能走路。她每天晚上都做惡夢,大呼小叫,一直嚷嚷有人來找她要債,但卻不認得那些人。我們找遍中西名醫,也嘗試針灸、,各種方法也不見效,最後決定打電話給師父求救。當天(1994年)師父和恆來法師便來我家,師父告訴我們,這是遠親債主來要債,我們除了給媽媽做功德之外,還要有一個她的子孫發心吃素,病要給她誦念“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念“大悲咒”裡的觀音十大願“願我速知一切法……。”如此,媽媽還會有11年的壽命。我們都照師父的指示做了,兩、三個月後,媽媽突然間腿不怎麼痛了,而且漸漸能起來走路了。她說起她的惡夢:“我看到有個怪物有九個頭和很多尾巴,手腳上有很多鎖鏈,忽然那些都不見了!”家母自此延壽11年,至2004年往生。

  第二篇 建廟與弘法

  三十四歲至三十六歲

  公元一九五一至一九五三年

  14、開墾旱地

  1951年,香港通善壇邀請上人講《地藏經》期間,每天來聽經者不下百人。臘月初旬結經後,就有多位居士提議要為上人建造精捨……

  擇地建造精捨,這段因緣很快促成。不久,就有人告知在香港筲箕灣的西灣河馬山村的山脊,有一塊荒地(篇按:日本投降後,很多屬於政府的公地無人管理,那時就叫做霸王地,私人可以暫時借用),約有數十平方尺。可美中不足的是,山上沒有水源,依賴山下馬路旁公共“街喉”,就是從截圖歐用自來水管接水,然後擔水攀登數百級的石階上山,山路崎岖,其辛苦可想而知!

  上人自述:不久,我在觀音洞的鄰居法師不歡迎我住在茅蓬,勸芙蓉山的人遷我的單,我遍搬到筲箕灣馬山村,在山上建了個小佛堂。西樂園以前是一塊山地,上去要爬三百多級的石階,而且山上也沒有水。雖然沒有水,我覺得那兒可以造一個小小的道場。

  【後記1】譚果式居士敘述:

  有一位原不信佛的記者告訴師父,在山上有一塊公有地,可以蓋間小廟,只是那在窮人區,也沒有水源。師父說:“我們看看去吧!”師父看後繳付了租金,得到使用權。沒多久,父親就帶著媽媽和姐姐去拜見師父;我沒去,因為那時候我在基督教學校念小學,自以為信佛是愚昧無知的人才會做的事,出家人不過趕趕經忏罷了。母親和姐姐見了師父之後,決定拜師父為師。

  【後記2】譚果正居士日記:

  香港有一位記者,專門報道宗教界的新聞,僧道都要買他的帳。師父說:“雖然如此,若非他,佛教在香港未必能這麼興盛,所以他在佛教的功德很大。如果他的境遇不會,佛教就是養他一家也是應該的。”師父與眾不同的胸懷,令我衷心佩服。

  15、西樂園寺

  西樂園寺的建築工程,從最初的籌劃設計到監督施工,都由上人親自操持;上人始終堅守他的宗旨——不攀緣,拒印通告,更沒有挨家挨戶去化緣籌費用……

  辛卯殘臘(1952年1月下旬),精捨落成,上人命名為“西樂園寺”供奉三如來。1984年8月,香港政府徵收西樂園,上人無條件交給政府,佛像及排位則遷移到慈興寺。原來的地點,下你在都已蓋了大樓。

  上人自述:

  建西樂園的時候,我正在講《地藏經》——晚間七點到九點講《地藏經》。我在中環住,每天去看兩次,看建造得怎麼樣。從中環到筲箕灣,搭車要半點鐘的時間,來回是一個小時。到那兒也幫著做工,因為建造的工程看多了,一看就知道怎麼樣做。所以我這個工程師,不用到學校讀書就畢業了。不單我願意這樣給道場做工,就是過去那些大善知識,像虛老造叢林,他每一天也都要去工地看看,了解建造得怎麼樣了,就是一根木頭也把它收好,留著慢慢來用,不論什麼材料都不隨便浪費的。

  【後記1】比丘尼恆益法師敘述於2000年9月25日:

  當年興建西樂園時也很苦,當時是恆定法師,恆越法師兩人,加一位皈依弟子,再請兩位工人幫忙。

  比丘尼恆益法師口述於2001年1月7日:

  師父建廟不容易啊!以前在整修西樂園的時候,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那些木板上的釘子,都是師父一根根敲直再用的,一絲一毫也不浪費。

  【後記2】梅妙玲居士敘述:

  小時候都是目前(袁果趁)被我上山的,路途很遠,每次來回都要一天。那時候師父收了果亮師和果禮師兩位出家弟子。

  【後記3】譚果式居士敘述:

  因為父親生我的時候年紀很大,所以我從小體弱多病,而且每次生病都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我的健康一直是父母最擔心的。於是,父親就給了我一塊辟邪的古龍玉戴著,當做保護。有一天夜裡,我全身發高燒,不停地說家裡有好多人(鬼魂),有的在笑,有的做一些怪異的事情,媽媽嚇壞了,全家人也都被弄得不能入睡。第二天早上醒來,那片厚厚的玉佩竟然破裂了,雖然沒事了,媽媽還是波不及待地拉我一早去見師父。

  我記得爬了很多石階才到西樂園,經過很多破舊的茅蓬和小木屋,沿途與衣衫褴褛的大人、小孩擦肩而過。我從沒見過這麼多的窮人,他們身上都有一股久沒有洗澡的酸臭味,這就是我第一次去西樂園的經過。好不容易到達山上,那時的西樂園是一間很簡陋的屋子,屋頂是用鐵皮搭著,天氣熱的時候,屋裡像火爐一般,而且下雨時會聽到滴答聲,也會漏水,平時在屋裡還可以聽到屋外的聲音。地面到處都是碎石子。那裡沒有什麼人,除了師父,就是一位做飯的老太太。

  父親拜師之前,常帶我們去荃灣東林寺,我在那裡見過一些出家人,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我真正遇到的第一位出家人就是師父。師父坐在一張小木凳上,一開始我有些怕他,因為師父的眼睛和其他人不一樣。我很多嘴地問師父,我說:“師父,您的眼睛怎麼了?您好像不能盯著人看。”師父告訴我,他讀《法華經》讀到眼睛流血的事,令我十分感動。母親把我的狀況告訴師父,說:“這是我的小女兒,她總是會看到一些不干淨的東西。師父,能不能幫幫她?她是不是沾到什麼了?”師父微笑地對我說:“沒事的,回去好好念佛、念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就會好了!每天念‘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要天天持誦。”母親還是不放心地說: “這樣就行了?就這樣就行了嗎?”從那天起,我一直持誦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的聖號。

  師父問我國文是不是很好?我說是的。師父說:“那我給你一些書,你拿回去讀讀。”接著師父給了我三本書,一本是《妙法蓮華經》,一本是《六祖壇經》,還有一本是《虛雲老和尚的事跡》。師父說:“我給你這三本書,你要好好讀,不可以拿回去就扔在一旁。我會考你的,你要多久可以看完呢?一個月怎麼樣?”“夠!沒問題!”我一向好勝,記憶力又非常好,老師要求背書,我只是看看或者聽聽就記住了,根本不知道師父給我的是那麼深奧的經書,這就是我初次見到師父的經過。

  轉眼間,一個月的期限到了,我拿著這三本書跑上西樂園,向師父交差。師父問我:“准備好了嗎?”我說:“好了!”師父問我最喜歡哪一本書,當然是《虛雲老和尚的事跡》,那是連環畫式的書,看著圖就能猜到內容;我讀的那個版本是線裝的。《法華經》是最難的,我對這部經典的理解沒有《六祖壇經》多。師父說:“好吧!那我們就以《六祖壇經》來個考試。”一問一答,我通過了那次考試。

  師父又說了一翻經裡的道理,尤其是《六祖壇經》所說的“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和“不思善,不思惡,正與麼時,哪個是明上座的本來面目”的義理,當時我聽得似懂非懂。師父又要我持誦“大悲咒”和“楞嚴咒”。雖然我當時沒有皈依,但是師父令我對佛教有另一番認識,所以我一有空就會去見師父,聽他講在東北時的故事,跟他學習古文,我的身體也漸漸地好了起來。

  1994年,師父身體非常虛弱,我到洛杉矶去見他,很多人聽過我的名字,但是從沒見過我,師父介紹我跟他們認識,說:“她11歲舊金山我的弟子了,她在我的胳膊下長大的!”

  16、石湧清泉

  由於西樂園寺附近沒有水源,用水問題成了當務之急。上人搬入西樂園寺後,在佛菩薩前祝禱,祈求恩賜甘泉。日後,上人在廟後石壁下找到一個裂縫……

  上人自述:

  西樂園未建成以前,這裡原是一個七、八尺深的大坑,經過填平後,才能建立道場。本來山上沒有水,等小佛堂造好之後,屋後一塊石頭竟然裂開一條縫,就從縫裡流出涓涓的清泉。在山上,喝水就像吃油似的,甚至比油還貴;突然間有水來了,前後左右的鄰居都過來搶水。水桶一個挨著一個,擺了幾十個水桶在那兒等著,這個裝滿才拿走,那個有擁上來。他們人多,我就一個人,打也打不過他們,說也說不過他們——他們都講廣東話,那時候我也不懂他們講什麼。他們接、接、接……水忽然不來了,沒有水,他們就不來了。等我用鐵絲網把四周都圍好,水又來了,他們再也搶不了了。從此以後,就是法會人多的時候,水都是夠用的。

  有一年,香港半年多沒有下雨,天天都是制水。“制水”居士一天只可以用一個鐘頭的水,一個鐘頭接的水都很少的,之後就停水了。到處都沒有水,但是我那個山上就有水。有人說,這股水是我從芙蓉山帶來的,因為我在觀音洞住的時候,洞前的兩個水池天天水滿;自從我搬走,這兩個水池也就干了。西樂園本來沒有水的,現在卻有水了,難道真是我把水搬來的?因為我有龍的徒弟,一定會有感應的,這一切都是佛、菩薩的感應,龍天擁護的顯現!

  (編按:一下是節自於上人講解《華嚴經賢首品淺釋》時,年代是1975年8月,果童問上人)

  果童:師父建廟那座山都是硬石頭,其他人就說這是個很好的地方,可是沒有水,怎麼辦?我們要下山區拿水嗎?師父就用一根竹子插進一個石縫……

  上人:No,no!no take bamboo(沒用竹子)。

  果童:拿其他東西?

  上人:No,no other thing.(沒有拿東西。)

  果童:Then you just went to crack in the rock?(那您是直接在石頭上弄個縫?)

  上人:他那麼寫(指《上人事跡》),那不對的!沒有那個竹子。所以你們盡頭上按頭,沒有那麼個事情,弄出個事情。沒有 bamboo,don’t have bamboo.It’t these people don’t understand this.notrue,no bamboo,no any bamboo,no any stick. (沒有竹子,我他們不知道,那不是真的!沒有什麼竹子,也沒有棍子。)

  【後記1】譚果式居士敘述:

  剛開始有水是沒有竹子的,後來才插上一根竹子讓水流到水池。

  【後記2】黃果君居士敘述:

  這個水池很奇怪,平常保持七、八分滿,人多的時候,法會有幾百人用水也用不完;然少的時候,水也不會滿溢出來。當時,有一位常住在西樂園幫忙的老居士叫果平,他負責清潔庶務,師父多果平說:“你不要隨便便跑去清潔水池!你在清潔水池之前,要先告訴我一聲。”有一天,果平看見水池裡面青苔很多,忍不住去清洗,之後水池就干了。師父就說:“果平,現在沒有水了,你要負責!你去祈求觀世音菩薩,求水回來。”果平很老實的,整個晚上就在佛殿念“大悲咒”,念觀音菩薩。第二天水池又有水了,師父對大家說:“這個水是果平求回來的!”

  【後記3】《放眼觀世界》1978念9月18日記述:

  飯後全體參訪西樂園,這是上人出來香港所建設的第一個道場。西樂園位於筲箕灣馬山村的山脊,山坡陡峭,路徑彎曲,要爬上三百多個石階放可到達。上人堅持和我們一起上山,男女老少一行十余人,在山間繞了幾個大圈,年紀較大的,都走得氣喘吁吁。見到上人那種剛毅不屈,不厭艱辛也和我們年青人一樣邁進的精神,給予我們一直無言的啟示和鼓舞。

  一路見到調零貧瘠的景象,四周殘破的木屋區,一片寥落。走了約有20分鐘的光景,轉一個彎,來到一個小山穴的凹處,已到達西樂園。踏入小山門,撲鼻清風,迎面送來,頓覺暑氣全消。只見園中樹影婆娑,叢竹隨風擺動,苔藓斑駁,好一番“曲徑通幽處,禅房花木深。”的谧靜。寺身僅有30尺乘15尺,灰綠的瓦蓋,素色的水泥牆壁樸實無華,是個名副其實的“陋室”。閉目凝神,腦海裡依稀泛起上人當年閒居茅廬的景象,不禁微喟。雖然外形殘破,但骨氣節操,其樂不減;棲隱山中,物外天全,實是身貧道不貧哩!

  聽到西樂園的故事多了,都想看看那天然的泉水。走到寺後面,有個大約3尺見放的木框,四周圍繞著一塊石頭,一泓清泉從石上湧出,泉水澄清如鏡,掬飲數口,覺得清甘可口,從市區帶來的塵勞熱悶當然全消。

  17、開光典禮

  1952年5月1日(農歷四月初八),上人在香港胼手胝足建立的第一座道場——西樂園寺舉行開光典禮……

  新寺院的物資極其缺乏,舉凡食物、碗盤等器皿一應具缺,開光典禮就以茶水和花生供眾。

  上人自述:西樂園修淨土法門,所以上聯是“念阿彌陀佛三輩九品從此證”,到極樂世界分出三輩——上輩、中輩、下輩;九品——上上品、上中品、上下品;中品:中上品、中中品、中下品;下品:下上品、下中品、下下品。到極樂世界那兒,下下品都算是了生死了,但是還要等九十一個大劫後才成佛,所以說念阿彌陀佛可以證得三輩九品。下聯“修菠蘿蜜法六度萬行自茲圓”,菠蘿蜜九十六菠蘿蜜,這是我到香港寫的頭一副對聯。

  我在香港有一個皈依弟子羅果明,她的手臂經常劇痛,問我要怎麼樣才能好?我說:“你做功德吧!做多一點功德就會好了。”那時候廟上開光,盆、碗、菜都是她買的。開光後,她問說:“我這個胳膊還是痛得動不了。”我說:“你往前提一提手臂。”就這麼一句話,什麼也沒做,她的手即刻就好了,沒有病了,所以事情有的時候是很不可思議的!

  【後記1】譚果璞居士於《從參佛經過說起》文中敘述:

  是歲臘月(辛卯年十二月,1951年12月28日至1952年1月26日),眾居士為護持正法,集款興建道場,卜地於西灣河馬山頂,建立西樂園,懇師闡揚聖教,度迷津而轉法*。師慨然受任而弗辭。及余學佛未久,然亦知佛像能令人見而起信,贊歎供養,獲福無量,故請匠人精塑如來三金身,以安奉於西樂園,從茲各事完成。香光滿室,禮忏淨修,同稱佛號。

  【後記2】譚果正居士日記:

  家父請教師父:“寺院即將蓋好,您說我要捐獻什麼好呢?”師父說:“大部分的東西都已經有人捐獻了,你可以捐獻三尊佛像。”家父就捐了。

  18、彌陀瓷像

  上人有尊阿彌陀佛像,由於上人至誠禮拜,瓷質的佛像由雪白色漸成淡紅,猶如真人般栩栩如生。上人與這尊佛像之間,有著不可思議的神奇緣分……

  上人在觀音洞閉關一年多,由於沒有地方安奉佛像,所以請附近寺院的兩位法師代為保管。上人決定建立西樂園寺時,曾求阿彌陀佛來幫助他成就建寺的工程。工程開始,上人先搬到西樂園的工地,並想請回這尊阿彌陀佛像。可是那兩位法師既不願順從,又沒有正當的理由拒絕,於是就在大年初一拜訪了上人。

  上人自述:

  以前有一個出家人,在香港、台灣都有道場,他的錢很多,罪業也不少,雖然是出家人,可是殺了好幾個人,逼著人自殺,這個果報是不可思議的。在香港,他和另一個出家人被東普陀的人攆出來,沒人理他們,是我招呼他們的。以後,我又在樓梯街給他們頂(香港話,是租的意思)了一層樓,我有一尊阿彌陀佛像戒給他們供奉,佛像是瓷造的。

  沒想到正月初一晚間,他們兩個人一起跪在我的面前,耍無賴地說如果佛像不送給他們,他們就要跪死在我面前。我那時候也很愚癡,去拉他們起來;要是現在的我,你跪死就跪死,我才不管你做什麼。他們兩個都是肥和尚,我把這個拉起來,那個又跪下了;把那個費力拉起來,這個又跪下去了。我把它們拖出去,才把一個拖出去,要來拖第二個出去,第一個又跑進來跪在那;把第二個拖出去,回來要趕第一個,第二個又跑進來跪著。他們就用車輪戰法,搞了五個鐘頭。

  這個時候我真不高興了,發脾氣摔茶壺、茶杯,他們也不理,就這麼放賴,搞得我也沒辦法了,說:“好了,我向你們投降了!沒有這尊佛像,我成不了佛,就送給你們了。”聽我說肯送了,他們才起來。我送他們到門外,對他們說:“以後不管我在什麼地方,永遠不准你們再進我的門!”說完就把門關上了。以後幾年,我們沒再來往。知道有一個出家人說:“我給你們調解調解!”我說:“這有什麼好調解的,我去見他們。”到那兒,和他們又好了。

  【後記】上人第二天就病倒了,高燒不退,病得很重。所幸和那兩位法師同住的恆越法師,得知兩位法師在大年初一無理取鬧,及上人因而病倒的事情之後,就馬上把那尊阿彌陀佛像請回來還給了上人。佛像回來了,上人才逐漸康復,建廟的工程也順利進展下去。

  19、聞風效法

  上人才學出眾,有著超凡不俗的睿智。無論是做沙彌、比丘、主持,乃至擔任大陸留港僧人聯誼會長,在在都有其獨特的做事風格,一時風行草偃……

  上人自述:

  民國三十五年(1946年)結伴南行十四僧,在天津搭船去上海的時候,當時我是個沙彌。照理無論做什麼,比丘排在前面,沙彌在後面,可是他們對旅行的手續完全不懂,一點常識都沒有,也不懂去海關大預防針,種痘,只好把我叫到前面,帶他們去交涉,我帶著他們去做這些工作。

  後來到香港,佛教界的人也是多半跟著我後邊跑。最初沒有一個人懂得使用英文信件,到香港後,我用了英文的信封、信紙,他們這才跟進。我是頭一個向政府申請佛堂免稅,以後他們跟著我後邊跑,得到免稅。我不是說我如何,只是他們做事太不用腦筋了。像有一個人在香港最破壞我,他的攀緣心也最大,幫女人服務的腦筋倒很殷勤,可以幫有錢的女居士拎行李箱,拎皮包。為什麼他這樣子呢?因為他識字不多。如果不這樣子,他真的是沒有辦法。我希望你們不要像他這樣攀緣!

  【後記】恆實法師敘述:

  有一年我們去紐西蘭,遇到玄智老和尚,他老人家在香港就認識師父,曾住過慈興寺。玄智老法師說上人說法很獨特,名聞香江。他說:“你們師父自成一家,是當時出家人說法的典范。他能輕松吟出唐詩三百首,也能夠隨口引用老子及儒家典籍來佐證,出家人很少有能像他這樣的才學。”

  玄智老法師還說一則故事,是當時香港佛教界普為人知的事。有一天,師父在西樂園寺講《阿彌陀經》時,一些出家人入殿坐下聽法。在法座上的師父忽然說:“你們都坐到後面去。”這幾位出家眾正要起身讓位時,師父說:“不用!出家人該坐在前面。我是和天龍八部說話,叫他們坐到後面去。”

  (恆實法師是上人在美國的美國籍弟子,曾於1977年5月7日至1979年11月4日期間,為祈求世界和平,由南加州的洛杉矶金輪寺三步一拜,至座落於被加州之萬佛聖城。)

  20、印經造像

  佛所講之經典,無一不爽闡揚聖教,利益眾生的法寶,它的價值與意義猶如黑夜裡的明燈。如果世上沒有諸佛的經典,則天上人間,將如同漫漫長夜,對於芸芸眾生,如何長養菩提慧命!

  翻譯佛經、流通三藏寶典,是救人慧命的首要工作,也是佛陀出世本懷。所以在香港時期,上人從未一時一刻怠疏弘揚佛法的悲願,先後大量印行《法華經》、《普門品》、《地藏經》、《楞嚴經》等,送到給第分發流通。

  又聘請畫師將虛雲老和尚的生平事跡繪圖印出,上人並作偈語,是一本不可不看的聖人傳記——《虛雲老和尚畫傳集》。

  上自述:

  我到什麼地方,佛教就有很多,我在東北沒有旁的財產,有的就是佛經。那時候在香港想找一部經書非常困難,所以我盡量提倡印經。我用在印經的錢最多,大約港幣有一百多萬。我先印《法華經》、《楞嚴經》、我們早期在美國講《楞嚴經》所用的本子,就是在香港講《楞嚴經》的時候印的。我這麼一提倡,香港其他的佛教團體以後也發起印經,所以現在香港的佛經很多。

  印經,這是弘揚佛法的一個辦法,你一方面印經,一方面又開你的智慧。為什麼你沒有開智慧呢?就因為功德小,沒有功德,你就少智慧。臨來美國的時候,我把大約價值十幾萬的佛經統統送給人,單位為了要來美國,我也沒有地方放,所以才趕快把佛經送人。我最喜歡的就是印佛經,這也是弘法的一部分,希望每一個人對印經這個工作盡點心。

  西樂園藏經很多,有《大藏經》,又有其他的經典。《大藏經》是我用了很多錢在日本請的,還有其他很古老的經典,現在根本就買不著。有一個比丘尼原來是給人家做工的,一個字也不認識,因為我不在那兒,她把所有的經典都不要了,送到佛經流通處去。今天譚居士告訴我說:“我不敢告訴您啊!我告訴您,您一定會發脾氣!”我說:“你還沒猜到呢!不要說送到佛經流通處,她把經典都燒了,我都不管!現在我這個師父,不是過去那個師父了。過去在香港常常發脾氣,常常罵人;現在你就怎麼樣子,我都不罵了!”雖然不罵,但是心裡也還是不高興有這種的徒弟,太無知了!

  我希望美國的徒弟,不論認識中字不認識中國字,都不要把中國的佛經放到火爐裡燒了,就是復印的都要很注意的。隨便把它放到火裡燒了,隨便毀壞,將來會一生比一生愚癡。飛的經典無論是中文、英文的,都要特別保護。經典壞了,該把它修補好,不要像這個徒弟似的,盡做這種黑暗不亮的事。你們各位,對這一點要特別注意!因為她不認識字,以為送到佛經流通處去,這是得其所哉了,殊不知這完全是一種錯誤!學佛的人一定要尊重經典,尊重經典才能開智慧。

  這個徒弟為什麼這樣愚癡呢?我告訴你們少少的因緣;這個人前生是一匹馬,所以今生做人還是不改馬的習性。她跟著我很久,我曾經教她佛法,但是她都忘了,她宿世業障很重,所以就做很多顛倒的事情,也不信什麼因果。為什麼她不信因果?在《因果經》說得很明白:“見說果報不信聽”,你和他說因果循環報應,他不相信;“初脫畜生得人身”,他頭一次脫去畜生的身得到人身,所以他不相信這是果報。不是她不願意往對的做,只是生性是這樣的,因此很多事情都會做錯。

  我今天對譚居士說:“我現在不罵人了!一切事情都是成住壞空,有什麼可罵的呢?”這本來是很可惜的一件事,但是世間的事就是這樣子,這兒成了,那兒又壞了;這兒住,那兒又空了。我要是在香港,她絕對不會做這種的事情,我可以看著她。現在我來到美國這兒,相信美國這兒的人不會這樣做;等我走了,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在香港的時候,但但造佛像,記得前前厚厚造了有100多尊,我造了然後送給人。現在在檀香山中華佛教會,有三如來或者西方三聖,就是我送給托夢的,這是20多年以前的事情。

  我希望佛像到每一個人的心裡去,每一個人心裡都有一尊佛像,每一個人家裡也有一尊佛像。這樣子也是重重無盡。

  21、小鴨聞法

  壬辰孟夏(1952年4月),上人在西樂園宣講《普門品》,,圓滿日,忽然有一只小鴨子從籬笆外鑽入寺院內,靜靜地匍匐在佛堂門外……

  上人自述:

  我在西樂園寺講經的時候,那時有一只鴨子來聽經,在我拜凳後邊叩頭,一邊叩頭一邊叫。甘果慧拿著蒲扇趕它出去,她人回來,它也回來,還是在那兒叫,在那兒叩頭的樣子。趕它出去,它又回來,趕了三、四次,足跡後我叫她不要趕它了,她才沒有趕它。它趴在那個地方,聽了一堂經。等人出去照相,這只鴨子也跟著去拍照。人都站在台上邊,它上不了,只有待在台底下,拍照的人也沒有注意照它,結果它沒有上相。

  凡是講經講法的時候,無論有什麼樣的眾生進來,你不要往外趕它,乃至於蚊蟲、蒼蠅、撲燈蛾,這都是在這兒聽法的。你們記得不記得,在金山寺、佛教講堂,我茶杯裡有蟲子,那個蟲子也是來聽法的,那個蟲子是屬於龍類的,蛤蟆也是屬於龍類的。

  22、羅漢墮落

  西樂園寺創建後的第二年夏天,打觀音七。早晨禮佛時,發現供桌前放置了一根劍形的木板。眾人多是初學佛的,有人好奇,問了師父:“師父,這是木劍嗎?”上人說:“這是香板,是寺廟裡用來打不守規矩、打瞌睡和懶惰的人。”這麼厚的木板打下來一定很痛,大家都膽戰心驚,不知道誰是第一位試香板的人。可是到觀音七快要圓滿,香板仍然在遠處。那晚在大回向時,上人拿起香板放在肩上,大步走出西樂園。大家都以詫異的眼光,隨著上人的身影向外望去,原來有一個中年和尚剛上山來,一見上人,就向上人叩頭,跪地忏悔……

  上人自述:

  民國三十六年(1947年),中國出了一個活羅漢,這個活羅漢叫無盡。這羅漢有什麼本事呢?他會念“大悲咒”給人治病,無論什麼病,都給一治就好了。因此,在普陀山觀音菩薩那個道場裡頭,他就大顯神通。當時,有五百多位和尚在普陀山參加傳戒典禮,禮成之後,因為那一年沒有那麼多香客到普陀山去,化緣也化不著錢,所以這五百多位和尚到了普陀山,就沒有法子下山了,沒法回去自己的廟上,因為都沒有錢。那麼他就在那地方給人治病,一般人對他就特別相信,他就這樣化了兩條船,義務把這五百多個和尚都送到上海,沈家門這些地方。那麼他這個名聲就很高了,在上海、杭州、蘇州那一帶,無人不知這個活羅漢。一些個做官的也相信他,一些個老百姓更相信,佛教裡一些個出家人、在家人都相信他。

  那時候我在蘇州靈巖山念佛堂那兒住,有一次在念佛裡遇到他。聽說這個是活羅漢,一看,樣子是不錯,像一個羅漢的樣子,穿著破衣服,可是我一看,他這種的羅漢呢,快死了。我就問他:“你就是活羅漢?”他說:“不敢,一般人那麼叫我!”我說:“你有什麼本事叫活羅漢?”他說:“我就給人治病!”我說:“你給人家治病,你應該給你自己治一治病!你自己的病你治好了沒有?”他望望我,說:“我自己有什麼病?”我說:“你有一個求名的病,將來你你也就會有一個求利的病。你給人家治病,將來可沒有人來給你治病!”

  我說:“我老實告訴你,你再給人家治病,顯你的神通,你一定會墮落的!”墮落,就是或者造罪,或者就不做出家人了,就好像從一個高的地方掉到一個低的地方,這叫“墮落”。當時我和他講這個話的時候,這活羅漢就跪到我面前了。我說:“你干什麼?”他說:“我如果墮落了,我求你度我!”本來他如果不給人家治病,就可以不墮落了,他不問我怎麼樣才能不墮落,就說等他墮落的時候要我來度他。唉!我當時也沒加思索,就答應他:“好,你墮落,我來度你!”

  這事情很奇怪,等我到香港,又遇到這活羅漢,果然就不是活羅漢了,變成一個凡夫,他做在家人,不是出家人了。他見到我的時候,我還認得他,我說:“你現在怎麼了?你這活羅漢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他說:“”都是你!你這個講話講得太靈了!你說我墮落,我就墮落了;你若不說我墮落,我怎麼會這樣子!我說:“那你墮落了,我答應我要度你呢!”現在你還出家嗎?他說:“出家?我沒有錢了。”我說:“你沒有錢,我給你錢,你出家去!”那麼我又度他出家。

  有位法師就拿他當活佛那麼恭敬,天天早課做完了給他叩頭,晚課做完了也給他叩頭。因為本來那位法師想請我去,他要來拿我做招牌,但是我不去,我這招牌根本也不給人家賣的。那麼那位分歲酒拿他又當活羅漢了,我說:“你小心一點呀,你這麼恭敬他,他又會墮落!”以後果然又不知道這個活羅漢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像這位活羅漢也是不倒單,也是持午,他一樣會墮落,所以修道不容易的。

  【後記1】上到香港與活羅漢重逢時,他已結婚,太太就是他多年來的大護法,多年修行的功德化為烏有,神通也不翼而飛了。他見到上人非常慚愧,發心再度出家。上人給他衣袍錢等費用,可是不到半年,他又還俗了。那天他是到西樂園向上人忏悔,是第二次來向上人求出家,上人仍然資助,勉勵他。後來他不知所蹤,聽說又還俗了。

  【後記2】譚果正居士日記:

  師父曾經說過:“又一次,我說:‘我能知旁人所修一切道,而別人不知我所修的法門!‘只因為我說錯一句話,以後修道就沒有怎麼進步,幸好當時向常仁師伯請示,才知道自己失言,所以修行切記不可以驕傲。”

  【後記3】譚果正居士日記:

  師父說:“修行要斷欲去愛!還沒有站穩腳的修行人,格外要小心!”回憶在香江時,師父管教弟子非常嚴格,跟著師父就要遵守很多規矩。例如:女孩子就不能和男法師碰面,剛巧迎面路過,也要低頭而過。師父的囑咐是:“不要打擾別人用功!”來美國之後,曾經寫信告訴師父,某些年輕法師從檀香山造訪三藩市佛教講堂,我們都是熱情款待。師父來函教訓我們,說:“不要與他們接近!”我那時雖然不敢違逆師意,但心裡總是不明白師父的意思。好多年後,我才知道這些在50年代來美國的年輕法師,有不少已是經不住誘惑,還俗結婚去了。

  23、修行不易

  古德常言:“莫道出家容易得,皆因屢世種菩提。”出家難得,殊不知出家之後的考驗更大。出家人如果維持道心,正知正見與堅誠恆的心是攸關只要的。

  上人自述:

  有一個和尚,在出家之前是當兵的,以後學佛就皈依三寶,吃齋念佛,還引導一般人念佛。他看人家出家很好,他也出家了,他是虛老的徒孫,很會講話,很會說的,出家之後專持念佛法門,我看著他在南華寺受戒的。以後**黨來了,他就跑到香港。香港的環境很復雜,那時候出家人在香港沒有地方住,不像現在香港有些和尚住高樓大廈,那時候不要說大廈,連個小茅蓬都沒有。這個和尚住不慣東普陀那個一層木頭的房子,大約以前也用錢用得太多了,手裡沒有錢就覺得困難,於是就跑到道風山那兒。

  那個地方有個牧師,專門破壞佛教,誘惑出家人還俗。和尚不願意在佛教裡,只要去他那兒,他會每個月給你30塊錢或者50塊錢,甚至於200塊錢。在他那兒,不願意吃齋,他有肉給你吃;不願意做和尚,太久給你一個太太。那麼比丘尼呢?也是這樣子,你願意結婚,他就給你找一個丈夫,願意找和尚也可以。他以財誘、色誘出家人,一住到那地方就流連荒亡,“流”了下去。什麼叫“流連荒亡”呢?從流下而忘返,謂之流;從流上而忘返,謂之連;從厭無厭,謂之荒;樂酒無厭,謂之亡。他說他這個地方最方便了,這個時候是應該這樣子。他還說:“我們這兒也念佛教的經,做早晚功課。”其實是掛羊頭賣狗肉,專門來破壞佛教,要人不要信佛,不要信和尚。我曾經到那兒去看看,就和這個牧師辯論起來了。

  我說:“你在這兒做的事情,是違背耶稣的心,你不是基督教徒,不不夠資格做耶稣的教徒。耶稣是成就人,而不是破壞人;你不是成就人,而是破壞人。你破壞出家人叫他不出家,這叫破他梵行。”我說:“我呢,也不是個佛教徒!我要是佛教徒,我應該像佛那樣慈悲來救一救你。可惜我救不了你,我沒有力量救你,所以我不是佛教徒。”把他說得睜著眼睛看我,沒有話講了。後來他想要我跟他合照,我說:“不要照了!你這個耶稣教的敗類,我這個佛教的敗類合照的相片只有給佛教倒架子,也給耶稣教倒架子。”所以相片也沒有拍。

  這個和尚到那個地方,給人家做廚師,300塊錢一個月,但不是做齋菜,是要每天殺雞,殺鴨,殺魚。他說這不要緊,他每殺一只雞,一邊殺雞,一邊念“南無阿彌陀佛,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南無阿彌陀佛,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他以為這樣一念“阿彌陀佛”就可以把這只雞給給超度了,幫助他往生極樂世界。他一天到晚就是殺雞,殺鴨,殺了很多生,我相信可能殺了360只雞。可是怎麼樣呢?果報來了!住了半年多,他就發了神經病,在那兒也住不了了,又回到東普陀,又到這個沒有錢的地方來住。他在那裡,一天到晚都發神經:“你看看,看看我殺的鴨是不是到極樂世界了?我殺的雞到了極樂世界沒有?還是又去做雞了?或者將來會殺我?”就這麼一天到晚說神經病的話。

  以後他想見我,為什麼想要見我呢?他知道如果見到我,或者有希望可以消除他的罪業,他這個病就會好。為什麼他知道見著我就會好了呢?因為以前幾個像他這種病的人,他帶來見我都好了。現在輪到他自己了,明白的時候就說:“我想去見安慈法師,你們誰能幫忙我,帶我去見他?”剛想要見,又發神經病,自言自語地說: “不行!你見他,那我們怎麼辦?你明知故犯,啥了這麼多生,你一個做和尚的,殺這麼多的雞,殺這麼多的鴨,這怎麼得了!”所以他始終沒有見著我。大約半年後,他拿著刀把自己殺了。這個和尚是我親眼看見的,所以修行是不容易的!

  這個和尚為什麼會受這種果報呢?我告訴你們,第一,這是一個大菩薩,現出這個樣子給眾生看:“你們看出家不可以啥事,出家殺生就會受這種果報!”他不怕丑,不怕說:“這個很不好意思的,我不要現這個樣子!”這和提婆達多是一樣的,這是往好的說。我不能說他是個壞和尚,因為我比他更壞。第二、就是他沒有堅固心,出家之後就變了,不曉得修行。不錯,念佛是可以超度的,可是你出家人殺生,是明知故犯,罪加三等。你有什麼資格可以超度他們?你把它殺了,你有把握一定可以超度它往生極樂世界嗎?你沒有把握,你也沒有這種權利,你還自以為:“我想它應該去極樂世界了!”那是不可以的。所以我們聽這一段公案,不要誤以為一邊念佛就可以一邊造罪了。念佛不可以造罪,更應該要往好的做,一點錯事也不可以做,一點罪都不可以造的。

  24、苦海無邊

  在茫茫大海中,人不知所行所向,是故,覺悟者幾希矣!上人悲心切切,像海上燈塔,善巧地給予一線曙光,但眾生卻往往無法體悟上人的大悲心……

  1950年,上人來香港不久,羅果明居士帶著兒女黃果松和黃果君,三人一起皈依上人。羅果明當年認識上人,是由鄰居王妹姑引薦的。這位王妹姑是師父在香港的第一個在家弟子,法名“果海”,她先生是跑船的,很久才回家一趟,家庭並不怎麼寬裕。

  50年代,在香港有很多人信天主教或者基督教,因為小孩子讀書筆記方便,而且教會都有救濟品,像面粉之類的,有吃的,也有用的東西。她因為家庭環境的關系,常常跑到基督教和天主教的地方。

  有一天,她來到西樂園,想對師父說她已經信了天主教,以後不再來道場了,可是卻一直說不出口。那天,當她向師父告假要回去時,師父對她說:“果海,我送你下山,你會走錯路的!”果海說:“不會的!我來西樂園很多趟了,怎麼會走錯路呢?”師父說:“我還是送你下去吧!,你會走錯路的!”在場的信眾都覺得很奇怪,因為師父不曾送人下山的,以後果海就再沒有來了。

  25、誠得佛佑

  1952年秋,羅果明一連碰到幾件不如意的事,心情煩悶之際,又感染疾病,病情嚴重得連醫生都束手無策。女兒黃果松悲痛彷徨,跪在佛前……

  黃果松居士記述:

  在壬辰年(1952)秋天,我母親因事不如意,突然遭到病魔的侵襲,病情十分嚴重,萬分痛苦,臉色發青,無法下床,延請醫生診治也沒有起色。後來,醫生就說我母親命在旦夕,家人聽了十分難過,我更加感到彷徨無依,於是向佛菩薩禱告、祈求庇佑母親。就在此時,忽然眼前大放光明,出現一位披著袈裟、結跏趺坐的法師,仔細一看竟然是師父,我驚喜交加,趕緊默念佛號。不久,家母昏沉睡去,但臉色仍不見好轉。當時我靈機一動,趕緊找人陪我去見師父;一見到師父,我就哭出來,懇請師父救救我母親。師父告訴我說:“你母親的病我早已知道,你趕緊回家誠心念佛,並觀想,佛菩薩一定會加被你的母親。”我拜謝師父就回家,遵照師父的指示,整個晚上不睡,一直念佛為母親祈求加被。到天亮時,母親的病已好了大半,精神也恢復許多。經過這件事,我更加體會到佛法的不可思議。師父的恩德,我永遠也不會忘!

  上人1983年9月4日開示

  每個人一生要經過“生來病死”四大苦,任何人也逃不出這四種苦。除非你修道,了生脫死,那又另當別論。一般人都要受這四種苦。“生”的時候,好像兩山相夾,所以小孩出生時,首先要哭,表示苦的意思。生時,親友被生的境界所轉,大家來慶祝,雖然賀喜,其實是苦。“老”的時候,眼睛花了,耳朵也聾了,牙齒也掉了,頭發也白了,手腳也不聽指揮了,互相罷工,不能動彈,這也是很痛苦。“病”的時候,四大失調,互不合作,乃至臥床不能起,如果又貧病交加,更是苦上加苦,那時候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說苦不苦?到“死”的時候,其苦更無法言宣,簡直像活剝牛皮,而兒女牽腸掛肚,被七情六欲所迷,到死還是放不下。

  “死”,其實是人生必經之路,何必生時歡喜死時愁呢?可惜一般愚癡的人,打不破這種執著。我們現在要研究“生從何處來,死往何處去”的問題,把它研究明白了,就能出離三界,不受輪回。釋迦牟尼佛為研究這個問題,出家修道,訪道六年,苦修六年,也沒有得到解決生死的方法,最後在菩提樹下靜坐49天,夜睹明星而悟道,徹底明白生命之輪——“十二因緣”

  今天為什麼說這些道理?因為我初到香港時,最先皈依的弟子就是羅果明居士。她今年81歲,昨天早晨往生,使我有所感觸。她一生受環境壓迫,但是從不向環境投降,自己忍苦耐勞,養育5個兒女,兒女都有相當的成就,羅果明居士也得以含笑於九泉之下,或者往生於極樂世界。

  【後記】譚果式居士敘述:

  因為果松常常和我一起幫忙法會念誦,果明居士又常和我母親、袁果林、羅太太四人合資操辦法會種種開銷和事務,因此我對果明居士猶如自己的母親。有一天早晨約四、五點的時候,我被一陣清脆而輕快的喇叭聲吵醒,正當睡眼朦胧之際,看到果明居士很愉快地告訴我,她解脫了,她要走了。當他下午,便接到香港消息,告知果明居士在前個晚上已往生,一算時間,就是我在美國的早上。

  26、救人奇事(一)

  救人生命最要緊——這是上人做事的原則。上人無論是在中國或者在香港,還是在美國,救過很多人的生命。伍太太因為借錢建造石屋……

  上人自述:

  救人生命最要緊!我在香港十多年,救過很多人的生命,他們現在環境好了,都很誠心來報佛恩,無論我到什麼地方,他們都擁護我。我在美國,也救了很多人的生命,不只是講經說法。我這麼講,你不要刨根問底:“究竟你救誰的生命?你到底做了什麼好事?你說你怎麼樣,我們也不知道。”你可以組個調查團到香港調查去。

  我記得有一個人姓伍,他的太太皈依我。這個伍先生干什麼呢?在一個小村莊當村長,是抽鴉片煙的。他太太向人借了九千塊錢,做什麼呢?預備造一個石屋,考收租來賺錢。沒想到石屋一蓋好,就被有關單位拆了,一下子什麼都沒有了,也沒有錢壞債。伍太太一急就要去上吊。

  講起這個,我不是自我宣傳,先跟你們說清楚,我講的可是真人真事。她正要上吊時,看見師父來了,說:“你不要上吊,明天這個問題會解決的,有人幫你。”她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再看,師父不見了。第二天,果然來了一個朋友借錢給她,解決了她的問題。這是一個,其余的你們就懂得是怎麼回事了。

  還有一個孩子,他5歲還不能走路,不知道是小兒麻痺症還是什麼,就是不能走路。在他9歲時,他家人聽人說,就來找我,我對他母親說:“你每天從山下拜佛拜到山上面,你什麼時候拜夠了,你小孩子就好了。”他母親天天帶他到佛堂拜佛,上山有三百余級的石階,他們每走一個石階就叩一個頭,一天哎一次,拜了半年,這個小孩子也沒吃什麼藥,病就好了。他家沒錢,買了5斤油送給廟上。這是我記得的兩件事。

  【後記】譚果式居士敘述:

  有一天晚上我被吵醒,睡眼朦胧地起床,看見母親跪在佛前喃喃細語,不知道在念什麼。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母親整完都沒睡,因為哥哥舊病復發,吐血不止,醫生束手無策。醫生說哥哥如果不停地吐血,昨天晚上可能是他的最後一夜了。母親得知後,也不管是夜晚,拉著傭人就跑到西樂園去求師父。

  見過師父,母親返回家繼續跪在佛前,誠心地念“大悲咒”,求大悲水給哥哥喝。哥哥喝了兩、三次後,吐血減少。母親繼續不斷地念“大悲咒”,哥哥終於停止了咯血,慢慢地睡著了。第二天,醫生來看哥哥,驚奇地發現哥哥度過危險期,竟然活了下來。母親愛子心切,除了以誠心祈求觀音菩薩的加被外,還發願減食。香港人對吃是看得很重的,少吃就覺得是很嚴重的事。母愛真的很偉大!

  我家的僕人銀姐常跟著母親到西樂園法會幫忙,漸漸也跟著信佛念佛。尤其當她看見哥哥得到觀音菩薩和師父加被的感應,也發心皈依。沒多久,她辭掉我家的工作,到尼眾寺廟做義工,後來也剃發出家了。幾年前我回香港探望銀姐,她仍在尼眾寺廟修行。

  問:懇請師父慈悲救我女兒,我女兒患“遺傳性粘多糖代謝不良”,以致筋骨心髒受影響。

  上人:我在香港的時候,有一個小孩子5歲,不能走路。他的母親天天帶他到我那山上佛堂去拜佛,拜了半年,什麼藥也沒吃就好了。這件事,你問拜佛的那個人,他才知道,我不了解。

  27、救人奇事(二)

  上人本著大慈大悲的精神,每逢苦厄危難病症者,上人鑒其至誠,無不滿願。李果遠居士,其幼女蝶妍,不慎跌倒,數天後全身發高燒……

  李大華,法名果遠,他的小女兒蝶妍,走路時不慎跌倒,當時不覺有異,但幾天後,全身熱得發燙,腿部也劇烈疼痛。李果遠夫婦認為是跌倒所致,帶女兒往跌打醫生李子飛求醫。李醫師診查後,告知並非跌倒之傷,乃是因為腿部生瘡造成的。返家後,又延請另一位醫師來診治,但是沒有效果。

  後來經人介紹,李果遠的妻子背著小女兒往西樂園寺去就見上人。上人表示不熟悉醫術,無法為其醫治。李果遠的妻子不死心,再來祈求救她的女兒,上人依然拒絕。第三次,李果遠夫婦一起來到西樂園寺,兩人跪在上人的面前,求上人設法救他們的女兒。上人看他們夫婦出於至誠,為作方便,終於答應代為求佛菩薩庇佑。經過一星期,李蝶妍的病竟然好了。李果遠全家深信是上人的德行及佛菩薩的庇佑所致,於是全家五人皈依三寶,成為上人的弟子。

  上人自述:有個警員叫李大華,他4歲女兒在跌倒之後,就不會走路了,醫生治也治不好。李大華到西樂園拜了幾次佛,他的女兒就會走路了,也因此有很多人說我會治病。我還記得有一個很窮的人,他的母親有病,看醫生也看不好。因為這個窮人的母親聽說我會治病,就叫他到我那兒去問一問。當時,我說:“你想要你媽媽病好,你要給十萬塊錢。”如果他問為什麼要錢,我會告訴他,但是他也沒問,就很生氣地走了。

  他回到家對他媽媽講,說我這個和尚很貪錢。這天晚間他就做了個夢,有人告訴他:“法師對你說要十萬塊錢,不是教你給他港幣十萬塊錢,是要你用一塊錢買一張十萬塊錢的紙錢,——鬼用的錢,你燒了,你媽媽的病就會好了。”他果真就這麼做,他媽媽的病也就好了。為什麼這樣子呢?說不出理由來。

  【後記】譚果正居士日記:

  師父給我看詹勵吾太太的來信。她的丈夫詹勵吾是一位虔誠的佛教徒,她也皈依了虛雲老和尚,全家住在加拿大。心中提及她的女兒患小兒麻痺症,因為看到《度輪禅師事跡》裡的感應事實,於是朝夕向事跡裡師父的照片頂禮。只過了數天,便覺得腿有力,能行動,很快便康復了。她並附上她女兒的照片。她每天念誦《虛雲老和尚畫傳集》裡師父寫的“宣化偈”。

  28、聾子聽經

  劉果娟老居士耳聾多年,1951 年(辛卯)在西樂園皈依上人。皈依之後,頓發菩提,手不釋珠,每日惟念“南無阿彌陀佛”六字洪名……

  每逢西樂園舉行法會及上人講經,劉果娟都是風雨無阻地參加。1953年(癸巳)夏季,上人在西樂園宣講《彌陀經》,劉果娟依例前來聽經。60多歲年紀了,腿腳不健,上山要走三百多級崎岖的石階,雖然如此,卻堅持每天上山,可真是誠心十足。只是,聾子怎麼聽經呢?

  上人自述:

  我在香港西樂園寺講《楞嚴經》,講了14個月。1968年暑假,我在舊金山佛教講堂,96天講了一部《楞嚴經》,那真的像坐火箭去探月球那麼快,3個月就講完了。聽經的法會,你聽得懂聽不懂,在這聽經,都有不可思議的好處。我有一個老弟子很奇怪,我一講經,她就一定要來聽。她聽得見嗎?聽不見!她是個聾子,聽不見講經,但是她還是要聽。

  旁人講經她不去聽,因為根本就聽不見。很奇怪,她聽不見我講的,她也要來聽。她對人說,要是不來聽經,就會覺得渾身不舒服,覺得這次不來會失去機會。一個聾子來聽經,這也不算什麼一回事。但是她有六、七十歲了,也不怕山這麼高,要爬三百多磴石階。有人問她:“你聽什麼?”她說:“我也不知道聽什麼。”就這麼妙。

  有一次講《普門品》,她是個聾子,聽不見講經,但是還要來聽。他們聽來聽去,有一天,正好是五月初二在講《彌陀經》之前,大眾開始念三聲“南無蓮池海會佛菩薩”時,彈指間她聽到一句“南無蓮池海會佛菩薩”,她聽見了!由此之後,她耳朵聾的病完全好了,就不聾了。你說是不是很玄妙的?不聾之後,她更誠心信佛,每逢我講經她就來,一次也不懶惰,下大雨,刮大風也不怕,她一定要來聽。那麼這就證明,她有一種誠心來聽經,聽不見她也要聽,結果就把這個聾的病好了。

  【後記1】譚果正居士日記:

  師父說:“在東北時,常常遇到很多奇事。但在香港,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有,我也不管了,或暗中管,不與人知。”果蜜在旁答道:“有啊!劉果娟的事。”

  【後記2】2013年3月10日,恆貴法師於台北法界佛教印經會講到:

  劉果娟居士是我俗家爺爺的嫂嫂。她跟上人很有緣,雖然是聾子,但是每天都要去西樂園寺聽法。

  西樂園寺現在已經沒有了,在十多二十年前,師父住世的時候,因為政府要開發,把馬路拓寬,上人很慈悲,為了公共的利益,把西樂園寺送出來了,所以現在沒有了。

  西樂園寺是在一個貧民區裡面的,若要去得走三百多個台階。我還記得小時候去,走到一半的時候,旁邊有一堆的垃圾,但是再繼續走上去到西樂園寺,就別有洞天了,那個境界完全不一樣。

  劉果娟居士每天拿著雨傘爬上去聽經。一個聾子怎麼聽經呢?是她因為有這份善根吧!有一天她就聽見人家在念“南無蓮池海會佛菩薩”,從此之後就不聾了。她雖然不聾了,但是她是個廣東人,而上人有東北口音,若要聽上人的法是很困難的,但是她不管聾不聾,還是繼續去用功。

  29、苦勸不醒

  苦海茫茫,人卻染苦為樂;明知回頭是岸,卻誰也不捨紅塵。有兩姐妹常去上人那裡聽經,每每看到法座上的上人身上散發著金光……

  師父在通善壇講經時,袁果祥和袁果珍姐妹倆常去聽經,袁果祥還親眼看見師父身上發金光。從此以後,她們對師父很有信心,後來劉果娟居士就介紹她們認識師父。袁果珍第一次拜見師父,在回家下山途中,突然感覺自己浮沉在一個茫茫大海中,當時她很驚慌,後來定神再看,海不見了。事後她向師父提起此事,師父說:“苦海茫茫,回頭是岸。”當時年輕的她卻不能領悟師父的這番意思。師父說她這一輩子沒有福享,除非出家。

  過了一段時間,袁果珍的婚姻發生問題,不久生下一個女兒。有一次女兒病重,袁果珍背著女兒上西樂園,半途又遇大雨,母女倆全身濕淋淋地去見師父。師父對她說:“我早知道你有今日,但你還不回頭,又不覺醒。”師父立刻為她的女兒念咒,摩頂加持,她女兒身體才漸漸強壯起來。

  多年以來,盧譚珍居士一直是袁果珍的知己。有一天,她叫袁果珍上山拜見師父,但是袁果珍不想去,因為生活拮據,沒有錢供養師父。盧譚珍就借給她錢,給師父封果儀,兩人才一起上西樂園。上山後,袁果珍便把果儀供養師父,師父說:“來這裡不用果儀,你拿回去。”但是她還是把果儀放在桌上。後來師父告訴盧譚珍: “你回去叫那個姓袁的女士下次再不要封果儀給我,因為她沒有錢,她封果儀的錢是借來的。”真實不可思議,這件事只有袁果珍和盧譚珍知道,想不到都瞞不過師父。

  【後記1】袁果祥是恆貴法師的母親,袁果珍是恆貴法師的阿姨,也是梅妙玲的母親。袁果祥在懷有貴法師時,去西樂園見師父,師父跟果祥說:“她沒出生,我就已經認識她了!”恆貴法師在嬰兒時就成為上人的弟子,她小時候常陪同母親去西樂園拜佛及供養,她的家族至少有四、五十人皈依上人。

  30、回天有術

  上人深研各個宗派,窮參禅話,然平時對弟子,只教以稱念“南無阿彌陀佛”六字洪名。上人的皈依弟子唐果善,早年皈依上人,信佛很笃誠……

  上人知道後,好言撫慰她不必擔憂,要她會去後告訴丈夫,要勤念“南無阿彌陀佛”,如果他壽命未盡,藉著佛力或許可以痊愈。如果劫數難逃,虔誠念“南無阿彌陀佛”,臨終時也可往生。上人並為她詳細講解“天難測,命無常”的道理,亦囑咐會去告知其丈夫。

  羅康銳聽到妻子轉述上人的話後,認為確實有理,於是央求妻子去向上人請求皈依。皈依後三天,羅康銳夜夢上人戴五佛帽,身披紅袈裟,並有法相莊嚴的眾菩薩跟隨在身後,上人告訴羅康銳:“你的病會好的,不必憂慮!”

  醒來後,竟瀉肚不止。原來羅康銳除了肺疾,肚子裡還長了塊狀的東西。單是肺疾,已使全家憂心不已,因此為了不讓家人擔憂,腹積一病他連妻子都隱瞞著。結果在瀉肚時,腹中的積塊竟然隨穢排洩出來了。自此之後,羅康銳對佛法更具信心,行住坐臥手不離念珠,每天念佛數萬聲。誠心所感,不消幾個月,他的身體就逐漸康復,再到醫院照X光,肺疾竟然完全痊愈了。

  31、頭瘡生發

  黃雪梅自出生百日後,頭上就開始生癞瘡,流膿淌血,性臭難聞,令人掩鼻。尤其在酷暑之際,病情加重,頭發不時脫落,幾近光禿,十分難看。家人帶他看遍所有醫生,中西醫都束手無策。之後又試盡各種偏方,吃的,塗的,打針樣樣都來,亦無效驗。

  雪梅3歲時,父親就去世了,端賴母親幫人做傭工以撫養她。每個月的收入,幾乎都付了她的醫藥費,可是他的癞頭依舊。黃母一想到她的病情,就涕血錐心,自悲命薄。雪梅10歲時,頭上癞瘡仍不見好轉,在一次機緣中,得遇上人,皈依門下。自從皈依後,很奇怪的,頭上的癞瘡開始結疤,雖在酷夏亦無大礙,頭發也逐漸復生,困擾她10多年的癞頭毒瘡竟然完全痊愈。看到她滿頭密發,誰也想象不出她原來的模樣。

  32、貧富平等

  上人的弟子有貧有富、有長有幼,有的家境窘迫、生活拮據,甚或幫人傭工,煮飯。無論弟子是什麼狀況,上人對待他們都是一律平等的好……

  許湘君居士敘述:

  我的父母親都是從大陸來到香港,因譚果式的媽媽而認識師父。父親是虛雲老和尚的弟子,所以師父說不用再皈依。母親皈依師父時,師父用香板打她,師父問她: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用香板打你嗎?”母親搖搖頭望著師父。師父說:“你現在是我的弟子,我用香板打你是替你消災。”母親依舊用疑惑的眼神望著師父。師父又說:“你父親往生時,你沒有去奔喪,所以我用香板打你。”那時中日抗戰,母親懷孕,所以沒有回去奔喪,母親很驚訝師父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因為家境不好,小孩必須分擔家務,所以我們想到西樂園去參加共修,只得每星期輪流去。我們家住的是違章建築,破破爛爛的,師父到過我家,不會因為我們窮就看不起我們。

  有一次母親生病很嚴重,家人都以為她不會好,但是隔天,她跟家裡的人說:“我會好的!我不會怎樣,昨天夢見師父來看我,我絕對會好,真的!”後來,她真的一天天的好起來。我們有時會在山上用齋,師父吃得很簡單,有時只是辣椒配饅頭。

  【附記】譚果式居士敘述:

  孩子們都很喜歡師父,不會怕他,因為他對孩子們非常友善。對於年紀大的弟子,比如我的父親,師父一直不允許我父親見到他時就叩頭,師父說:“你的年紀這麼大,不用了!不用頂禮。”我家裡並不是特別有錢,但還說得過去。我們有傭人、司機,所以我什麼家事也不會做,甚至連怎麼洗頭發都不知道。遇到師父之前,我的脾氣很不好,盡管師父經常教我們要一視同仁,我還是會欺負他們,認為他們是比我低下的傭人。

  後來遇到了師父,師父教了我很多東西,我改了很多,性情也就此改變。我們去西樂園參加法會的時候,家裡的女傭、廚師有時候也去。媽媽讓他們在廚房幫忙,也和我們一起坐著聽師父講經說法,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大的轉變。我意識到人人平等,不論貧富貴賤,只要真正修行,不管有多窮,也會獲得無上的智慧;如果不修行,縱使是富人,最終也一樣會死,一樣逃脫不了輪回。後來,我家有兩個傭人因為得聞佛法,都皈依了師父,之後也都出家了。而我實在自歎不如他們啊!

  33、鬼求五戒

  1952年底(壬辰),西樂園啟建念佛道場,舉行一連七天的念佛法會。在佛七的第五日,第六支香結束時,忽有一鬼,附在張果雨身上……

  50年代的香港,由於天災人禍不斷發生,社會動蕩不安。上人究其原由,揭示乃由眾生的業力感召所致,因此要挽回劫運。非藉助眾人之力不可。遂於壬辰年,藉助阿彌陀佛聖誕(農歷十一月十七日)之期,一連七天(農歷十一月十一日至十七日),每天從早上八點到晚上七點,舉行念佛法會。西樂園位於山上,雖然山峭路遠,參加的信眾依然很多。

  如是數天,到了佛七的第五日(即十一月十五日)傍晚,第六支香結束時,忽然張果雨跪在上人面前,原來有一鬼附在張果雨身上,懇求上人為他受戒。上人答應他的祈求,張果雨才由昏迷中轉為清醒。參加法會的人啧啧稱奇,連鬼也知道要來求戒!

  上人1979年冬於萬佛聖城彌陀佛七開始

  全世界都充滿天災人禍,暗淡無光,這表示人類的生命都有危險。這種殺人的戾氣前所未有。我們知道的有原子彈、氫氣彈、核子武器,現在還有鐳射。這些殺人的利器一旦使用起來,人類可能同歸於盡。所以,時到今日,唯有依照佛法修行,才能消滅災禍於無形。全世界充滿黑氣,那個地方真有修行人,哪個地方的災難就少一點。若遇很多人在一起修行,共同的力量便能消災化劫,無形中把暴戾之氣改為祥和之氣。可是必須要腳踏實地,躬行實踐,依照佛法修行。大家拿出真心來念佛,念一句佛,虛空裡便有一度光明。若能懇切至誠地念佛,這光明就遍照三千世界,令三千大千世界的空氣化為吉祥,把污染、暴戾、災難的空氣改變過來。

  【後記1】譚果正居士日記:

  佛七每天有六支香,到做回向時已經是晚上六、七點了,我們整天都在那裡。師父很嚴格,沒有一人可以逃過早課。

  【後記2】譚果式居士敘述:

  因為西樂園的信眾多數是窮人,識字不多,所以師父教他們念佛。在觀音七或者阿彌陀佛七,我們每次念佛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又打坐半小時。師父每天都會講開示,有時候也讓弟子上台講一會。開示每天兩次,下午一次,晚上一次。法會從早晨到晚上,晚課後繼續念佛。在師父開示完之後,再做大回向,直到九點左右結束。

  34、幽冥離苦

  上人以大背心,為方便一切眾生而傳幽冥戒,以薦拔先靈及冤魂等眾生。上人弟子黎果合一時疏忽,忘了為其先母代受幽冥戒……

  上人在香港建了西樂園後,由於有固定場所,信眾一天比一天多。為了方便眾生的需要,經常舉辦法會,也設立超薦牌位,並傳授幽冥戒。

  有一次,西樂園要傳授幽冥戒,黎果合居士前往報名,代其祖先受幽冥戒。之後他隨眾人下山,走到半途中,突然腿痛,一步也邁不出去,奇怪的是,轉身往山上走,行動自如,腿一點也不痛。黎果合試了幾次都這樣,他只好回頭返回西樂園,向師父禀告這件事,上人笑著問他:“你是不是忘記為你母親受幽冥戒呢?”黎果合一聽,恍然大悟,於是趕緊為母親報名受幽冥戒。報完名,下山也沒有問題了。

  【後記】2000年8月31日晚上,恆實法師講於萬佛城室外帳篷大殿:

  求授幽冥戒是孝順報恩的行為,是行大孝的。各位都很清楚,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一個人他父母可能已經往生了,生前他自己不懂得行孝道;當他覺悟要行孝道的時候,沒辦法,父母已經不在了。你本來還有幾十年可以服侍他們,盡孝道報父母恩,很可惜錯過了。那怎麼樣?幽冥戒可以幫你繼續行孝道:我所代表求戒的靈魂已經往生了,我都願意繼續給他們做功德,回向幽冥戒的功德,那是把孝道延長了,越過了他們身體已經不在的階段。這是不是很妙的?這是令孝道法門的功德能繼續。為什麼?因為人雖然不在旁邊了,可是彼此的關系在我們心裡還是繼續著,所以就用這個關系來做功德為他們回向,這是很妙的。這是上人在萬佛城所解釋的幽冥戒。

  35、一代贊王

  旭朗法師常應邀到西樂園與慈興禅寺協助法師,上人贊歎他的唱誦在中國是數一數二的,是公認的“贊王”……

  旭朗法師曾撰文緬懷上人:

  我是在廣東南華寺相識度輪法師的,那時候他剛辭去戒律學院的職務,負責管理藏經樓,而我是到藏經樓借經書才認識他的。因為他是東北人,我也是東北人,他對我特別照顧,沒想到後來我們在香港東普陀寺又碰見,可是他沒住幾天就離開了。直到他有了西樂園寺,常找我去幫忙做法事,我們才有來往。

  【後記】譚果式居士敘述:

  師父不注重唱誦,常禮請一些法師來幫忙法會。記得小時候到西樂園參加法會,印象最深的就是聽到有位法師唱誦的聲音,真是“繞梁三日,不絕於耳”,令人聽了心生歡喜。我一向喜歡唱歌,就跑去請問師父:“那位維納法師是誰?”師父說:“是旭朗法師。你們知道嗎?在沒有解放之前,他的唱誦在中國可是數一數二的,尤其是唱贊很有名的。如果說他是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了,他是大家公認的‘贊王’,他唱的當然好啊!”

  師父繼續說:“我在南華寺的時候就認識他,沒想到我們在東普陀寺又遇上了,所以我請他來幫忙法會。你們願意跟他學,我就請他教導你們如何?”沒多久,師父就向大家宣布:“誰想跟這位‘贊王’學唱誦,快來報名!我不懂唱誦,不能教你們。你們能跟這位‘贊王’學習,不要錯失這個好機會。這位‘贊王’願意教你們,是你們的福氣!”聽師父這樣一說,大家就一窩蜂的都要跟旭朗法師學唱誦。

  記得有一天上課,有二、三十位居士參加,有六、七十歲的,也有四、五十歲的人,我就算是最年輕的一個。開始的時候,大家都以為很好玩,很容易的,想到能站在佛前,拿著法器敲敲打打,多神氣啊!哪知道旭朗法師教學十分認真,教打法器更是一絲不苟。沒過幾天,上課的人數越來越少,我就剩下我們這四、五個年輕的了。

  他說他學的是上海“海潮音”的唱法,要我們用丹田的氣來唱,每一個音都要拖得很長,像波濤起伏似的,而且要字正腔圓。他要我們跟著節拍,用手用力在桌子上打拍子。他說拍得越痛,我們記得越快,等我們學得管瓜爛熟,不會出錯後才可以打法器。旭朗法師教導我們唱贊,大法器,也教拜忏,通疏,蒙山施食和一切的拜佛行儀。他說:“唱贊,念經,打法器都要莊嚴,因為我們是以音聲供養諸佛菩薩。如果唱誦不如法,亂七八糟地打法器,不僅令信眾生煩惱心,對佛菩薩也是不恭敬。本來是功德無量的,也搞得沒有功德了。”

  記得旭朗法師第一次教我們唱《藥師忏》,不曉得是不是跟我的前世有關,一看那個文,我就知道應該怎麼樣唱誦了。法會有些時候是旭朗法師帶,有時候是恆越法師和恆智法師帶,果松、果夙和我幫忙,到後來大部分的法事都是由我做維那。香港有拜《大悲忏》、《藥師忏》。在香港皈依師父的,大部分都是講廣東話,除了贊文用國語(普通話),經文、忏文就都用廣東話來念。現在香港拜忏都是廣東話唱誦,這是我們早期帶起來的。

  我曾經問果旭朗法師,為什麼他唱誦的聲音這麼好聽?他說:“這要感謝觀世音菩薩!我15歲出家,聽到一位維那師唱誦得十分好聽,我非常仰慕。有一位老法師知道我的心事後,就對我說:‘你想要唱誦的聲音好,就去求觀世音菩薩。出家人不懂唱誦,將來怎麼活呀?’因為我們是個小廟,出家人大多靠給人念經拜忏的收入維持。這位老法師說:‘你去買一個大磬,在佛前先敲三聲,然後念一句觀音菩薩名號。之後,敲一聲磬,拜一拜,誠心祈求觀音菩薩給你好聲音。’於是,我就照老法師的指導去做,一直拜到我18歲受具足戒。有一天因為維那師生病,主持只好叫我去頂替。因為平常對唱誦非常注意,所以順利地把法師完成。那時候沒有擴音器,幾百人的法會一樣可以聽到我的聲音,從此有大法會就有人會來找我去做維那。”

  旭老對佛事念誦絲毫不苟且,做“瑜伽焰口”法師感應極多,傳為口碑。大嶼山慈興寺開光法會,上人曾請旭老來幫忙做佛事。有一個晚上放“瑜伽焰口”,很多人看到和聽到諸多亡靈和鬼道眾生趕來接受超度。

  1995年,師父圓寂在洛杉矶長堤聖寺,旭老義不容辭地指導法事事宜,俾能如法如儀的進行,並為師父做了一堂“三時系念”(為淨土法門殊勝的行持之一)。之後,在萬佛聖城,旭朗老法師和明暘老和尚一同主持上人的荼毗法事。

  【附錄】敬悼旭朗老和尚(節自《金剛菩提海》2010年2月號及3月號)

  上人的故交旭朗老和尚於2009年9月29日在美國洛杉矶往生,享壽90,佛教界從此失去一位善知識。上人說他的唱念在中國是數一數二的,是大家公認的“贊王”。徐朗老和尚1919年4月27日出生於中國遼寧省,15歲出家,18歲受具足戒,僧臘75,戒臘72。他的弟子們遵照旭老的遺囑不登報,不發訃文,更不大事鋪張花費辦理他的後事。從以下法界佛教總會追悼之挽聯,可知旭老之行儀是我們的楷模。誠盼他的典范啟迪後進,使佛法大興。

  旭旭慧光曾遺愛 此日雖銷 慧光常存 娑婆界外尤普照

  朗朗梵音久繞梁 今身已滅 梵音宛在 彌勒院中亦遙聞

  36、果式皈依

  為了教化香港洋化的年輕人,上人以方便誘導,來改變他們的習氣毛病,期能培養具有正知正見的佛教人才。譚果式居士生長在洋化之香港,小學時便認識了上人,於西樂園第二年的觀音七皈依上人……

  譚果式居士敘述:

  師父對我來說,就好像是我的親人、長輩,這就是為什麼放學之後,我總是去西樂園的原因。我在學校會先把功課寫完,然後早一點離開學校,去西樂園見師父,這樣每天就差不多有一小時去讀書給師父聽,或者聽師父講故事。師父讓我讀過《高僧傳》、《濟公的故事》,我印象最深的一本,也是我最喜歡的一本,就是《玉琳國師》。讀完故事,就回家吃晚飯。

  我一開始遇到師父,並沒有馬上皈依,即使學會打法器,甚至還在師父的皈依法會上幫忙,但我始終沒有皈依——對我來說,那只是種形式,不知道還需要皈依。因為他是我父母親的師父,我理當稱呼他做“師公”;但對我來說,他病不是師公,他是“我們的”師父,所以我一直都稱他“師父”。

  盡管在基督教學校讀書,可以背下整本《聖經》,但是我根本不信天主教或者基督教。因為我問老師,如果上帝創造了人類,為什麼又有這麼多的窮人和丑人?他為什麼要造這麼不同的人?知道我畢業,老師都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姐姐是在一所天主教學校上學的,也因為有一些問題沒有得到答案,始終沒信天主教。當我遇到師父的時候,我問師父同樣的問題,師父的回答非常令我信服——“我們做什麼,我們就會得到什麼。”

  我也問師父:“如果我有過去的生活的話,那我過去生是什麼樣的呢?”師父有回答我。我並不是直接問這些問題,而是寫了一首小詩,最後一句是“請問底和根?” 師父對我講:“我看過你的詩,你真的想要知道你的根底嗎?”我說:“當然,您說過我們都有很很多生,我想知道我以前是做什麼的?”他告訴我過去生的我是什麼,但是他說:“我告訴你你的過去生,但是你只能自己知道。以後,你要幫我的忙的,你是我的左右手。”我說:“沒問題!”那是我總是想一些很突出、很特別的問題,而且我很好勝,所以就那麼回答上人。我從沒想過皈依,師父也從來沒有提過。

  1953年農歷六月,西樂園舉行觀音七,我去西樂園看見師父躺在床上,一句話也不說,靜靜的。一些人跪在師父旁邊,我的母親、姐姐、果松和她媽媽也跪在那裡,他們有的在哭,有的很悲傷。我小聲問我姐姐:“怎麼了?為什麼你們都跪在這裡?”“師父不吃飯,不吃任何東西,這幾天只是喝水,師父會死的!”沒人敢說什麼,那種寂靜非常令人感傷。我跑去師父床邊,跪著對師父說:“師父,為什麼您不吃東西?”

  “香港人太難教化了,他們如此頑固,不聽教,不知道該怎麼教了,我想要離開了。”師父說。

  “師父,我記得您在講法的時候,說您要挽救所有的人,您要度眾生呀!”

  “度什麼眾生,他們這麼剛強,我沒法度了。”

  “您不是教我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沒關系,都要想辦法克服它嗎,為什麼您要放棄?”

  “可是沒人幫我。”

  “我幫您。”我立即脫口而出,連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

  “是嗎?你會幫助我嗎?”

  “是的,如果您吃飯的話,我就幫助您。”

  “但是你還是一個門外漢,你怎麼幫助我呢?”我那時不知道“門外漢”意味著什麼,我說:“您說什麼?”

  “我說你是一個門外漢。”

  “什麼是門外漢?”

  “就是說你仍然站在門外面。”

  “那很簡單,我現在站在屋裡面,我已經進來了。”

  “不,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還沒有皈依,你還是一個門外漢。”

  “我不是已經叫您做師父了嗎?我認為皈依只是一個形式,不代表任何事情。”

  “不!無規矩不成方圓。”

  “這個很簡單,我可以成為一個門內漢,我皈依就是。是不是我皈依,您就吃飯不走了?”

  後來師父終於吃飯了,我也在那天(農歷六月十九)下午正式皈依。

  果君比我早皈依,果蜜比我晚皈依。師父為我們各作了一首偈頌,吧我們的法名都寫上去。我知道果松有一首,我不記得師父是怎麼樣寫她的(編按:上人贈皈依弟子黃果松“因梅開般若,果松證菩提。”)師父用我的法名寫了一首偈頌:“精修一乘,儀表萬世。普化同倫,共登佛地。式之!式之!”是什麼意思?師父說要我給大家做榜樣,慚愧我一直未能做到!師父這個墨寶現在還供在我家裡的佛堂。皈依之後,我經常去西樂園那裡,師父叫我干什麼,我就盡力去做,比如歇息佛教儀軌,到法會幫忙。

  有一次,師父帶我去見茂峰法師,茂峰法師出家前是一位秀才,出口成詩。老法師在問我的名字之後,用我的名字和法名寫了兩幅對聯:

  上聯:慕聖慕賢為上士,潔心潔志作高人。

  下聯:果能發大菩提願,式合人天模范師。

  有一次,師父到我家裡應供,看到我把這兩幅對聯掛在房子裡,就和我開玩笑:

  “茂峰法師給你這麼高的評價,把你捧上天做人天的導師了!”

  “師父,您不是說天人福報享盡後會墮落嗎?我不想去天堂然後掉下來。”我回答道。

  “別擔心,你掉下來(墮落)了,我會接住(救)你的。”師父說。

  “好,您說話算話。如果我墮落了,您要來救我。”我說。

  我們經常會開這樣的玩笑。我從師父那裡學到了很多,我非常非常尊敬他,盡管我有時候和他開玩笑。

  37、求雨解旱

  上人所到之處,沒有水的地方就有水。有一次香港干旱,連續六個月沒有下雨,很多道場、寺院、精捨都在求雨,可是干旱依然持續……

  上人自述:

  有一年,香港干旱得不得了,由春天到夏天六個月沒有下雨,因此天天都限制用水。所有佛教道場寺院、講堂、精捨都在求雨。有這麼多人求雨,所以我就不管這個事情。我從來就不願意管閒事的,有這麼多人求雨,力量一定比我一個人大,所以我就不管了。等過了五、六個月,想不管也不可以了,為什麼?因為西樂園的水也要干了。山上來的水很少,而且硫磺味很重,簡直不能喝。在這個時候,我給劉果娟下個命令:“三天之內,你要給我求雨。你要天天念佛,如果不下雨,那你以後就不要再來見我了!”其實她也沒有本事,我是故意這樣對她說的。

  劉果娟這會可慌了,她最怕的就是不能見到師父,不見什麼都可以,但是天天都要來見師父。她真的好老實的,拿著一串念珠在那兒猛念佛,連飯也都忘了吃,就怕不下雨。我對程果成講:“他們求雨,求了幾個月也沒有下雨。現在我限劉果娟三天求雨,我想大約兩天半就有雨下。”她念了兩天半,果然下起大雨,香港因此不限制用水了。

  這個雨一來,所有的寺廟佛堂就登報紙賣起廣告,大家都來邀功,說這都是他們的功勞。這個說我們拜忏拜靈了,雨是我們求來的;那個說他們念佛念靈了,這個雨是他們佛堂求來的。實際上,怎樣下雨,他們都不知道!所有的佛堂都有了功,就是西樂園沒有報功,一盒沒有報德。我這個勞徒弟念佛念來的雨,也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呢?因為她沒有發表新聞,我們沒有宣傳這個雨是怎麼下的。但是,如果這樣能令他們高興,我也隨喜。我說這些話,絕不是炫耀自己有什麼力量,而是說明 “心誠則靈”的道理。

  為什麼限劉果娟三天求下雨?我是要這個老弟子多念點佛,為大家求雨,多積點的功德。我告訴你們,不要說三天,我叫老天當天下雨,雨就來的,為什麼呢?因為我有十個龍弟子。這十條龍如果不懶的話,我叫哪一條下雨,他都會下雨的。類似這個事情有好多次,所以你們修行要有誠心,我這些龍弟子都會幫助你們的;你們若不修道,他們是不會擁護的。

  還有一次正月間供天,因為人太多,西樂園裡邊不夠地方,就擺桌子在外邊的空地上。正要供天的時候,這個雲來了就像要下雨,大家都說:“不行了,不行了!要搬到佛堂裡邊去,外邊就要下雨了!”我當時就想,現在不可以下雨的,我就告訴他們:“你們不要搬,不會下雨的。我們供天,天還下雨,那太沒有感應了!供天,天還要哭,沒這個道理。”

  總而言之,我這個做師父的,就是這麼很獨裁,很專制的,說什麼就是什麼,說得對也是對,不對也是對,他們也就不敢搬了。這供天用了大約三個鐘頭的時間,因為我不准下雨,天空只是烏雲密布,沒有落雨。等我們供完天,方才把香爐、燭台、桌子都搬到佛堂裡邊,外面即刻下起大雨。所以我在香港的一些皈依弟子很相信我,知道我講的話好靈的,都有靈驗的。

  今天我又現個小神通,一早就對果修(美籍比丘尼恆持法師)說:“果修,你去告訴神,告訴這個God(上帝),今天下午四點鐘以前不准下雨,如果下雨,我就要發脾氣了!”你們都知道,今天四點鐘以前果然沒有下雨。果修,我沒有對你打妄語吧?這是你親耳聽見的!我這個不算神通,一通也不通,之不過我這麼說,它就會這麼做。

  【後記1】甲午夏(1954年),農歷六月十九為觀音菩薩成道日,上人在西樂園舉辦七天法會(十三日至十九日),十八、十九日兩天,到西樂園的信眾多達數百人。當時正值炎夏,天氣酷熱干旱,香港政府為節約用水,每天只供水三小時,人民因缺水而叫苦連天。然而,西樂園的水塘,一如平日,毫無旱象,水流仍源源不絕,充分供給數百人飲用及生活所需,堪稱“奇跡中的奇跡”。

  【後記2】梅妙玲居士敘述:

  我小時候大約8到10歲,和母親(袁果珍)去西樂園,師父都會拿好多東西出來給我吃。有一次下大雨,母親帶生病的我上山,到用齋的時間,師父叫廚房不要開飯,等我們到了,師父才開始用齋。每次上西樂園,母親都會先告訴師父什麼時候再上來。有幾次,師父叫我母親提早一個小時上山,原來一個小時後就下起了大雨。師父都給我冬菇吃,師父都嚼碎了才給我吃。

  38、飓風匿跡

  上人在香港12年的期間,飓風警報屢次發布,可每每在暴風圈逼近時又突然轉向。1960年,上人離開香港前往澳洲時,強大的台風襲擊了香板,損失慘重……

  上人自述:

  我不是嚇你們,也不是講我怎樣好,天龍八部、一切鬼神都聽我的!我在西樂園種了很多花草樹木,有木瓜、竹子和果樹,結的木瓜都很甜的。次年春天,就是我在香港第三年的春天,木瓜熟了,竹子也長得頂茂盛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場飓風,把木瓜、松樹、竹枝連根拔起,打得七零八落。

  我就發起脾氣來,用手指著天,說:“玉皇大帝!如果這飓風與你有關,我現在要和你說一說——我一日住在香港,再也不准你刮飓風,如果香港再打飓風,我老實對你講,我就不客氣了!以後我離開香港,那我就不管了!”說完這話,心想:“咦,我怎麼這樣?對老天爺來發脾氣,這是不對的!”雖然覺得不對,可是話已經說了。

  好奇怪!從此我住香港十幾年,香港沒打過飓風。每一次氣象台說有飓風要襲港,本來沖著香港來的飓風,離香港還有20個miles(英裡)、15個miles 的地方,會突然轉向到別處去了,就是這麼奇怪!等我到澳洲雪梨才一個月,香港就打飓風,招牌滿天飛,打爛好多間房子,損失難以估計。1962年我去美國,夏天就來了一個破記錄的大風暴,沙田的山泥也傾瀉下來,死傷150多人。怎麼會有這個情形,人人都不知道。

  這個是過去的事情,我所說的是千真萬確的,信不信由你!

  因為我不打妄語,所以我說的話,老天爺也不會反對,這是我自己過去的經驗。希望大家都能不殺生,不偷盜,不邪YIN,不妄語,不飲酒,如此一來,天龍八部、一切護法善神都會擁護你們,一切也都會如意吉祥的。

  【後記1】據《維基百科》收錄:

  香港於六十年代受到多個強烈飓風的吹襲,造成重大的經濟損失和嚴重的人員傷亡。引起香港天文台懸掛十號飓風訊號達六個之多。其中在1960年6月吹襲香港的飓風瑪麗,造成45死127傷,摧毀了大約10000個家園。而在1962年吹襲香港的台風溫黛,導致130人死亡,72000人無家可歸,創下香港最低氣壓、最高每小時平均及最高陣風的風速記錄,為吹襲香港最具災難性的飓風之一。

  【後記2】據香港《成報》當年報道:

  台風溫黛1962年9月1日天文台懸掛十號風球,是二次世界大戰後有記錄一來,吹襲香港最強烈的台風。溫黛為全港帶來嚴重破壞,當局時候統計,造成183人死亡,388人受傷,108人失蹤。由於當年很多市民都住在寮屋及天台木屋,這股飓風力把這些結構欠佳的房屋都完全摧毀,造成多達7.2萬人無家可歸。當中以沙田區所造成的破壞最為嚴重,約3000家寮屋區倒塌,碎片、鋅鐵皮、棚架和破碎的窗戶等散滿在路面。溫黛亦創下多項氣象記錄,包括最高陣風和每小時最高平均風速的記錄,這些記錄至今未有其他的飓風能打破。

  上人自述:

  有一年回香港,在一處寺院講法無天。因為很久沒有回香港,回到香港覺得像是見著親人一樣,以前在香港沒有說的話,這次我想對父老兄弟很誠懇地談一談,談我在香港住十多年,香港沒有打飓風的事,我當時是老老實實地說出,絲毫沒有妄語,可是就有人找人在雜志上寫文章,說我所講的是不對的。我看過只是笑一笑,想不到說真話都會被人毀謗,這也都是“法爾如是”,“諸法從緣生,諸法從緣滅”,我就當耳邊風算了。可是我有一些有學問的皈依弟子很不高興,寫信給我,要我許可他們和這些人開筆戰,我就給這些人寫了幾句偈頌:

  是非何須辯,真偽久自明。

  智者見真實,愚者行虛偽。

  善者學菩薩,惡者敢罵佛。

  平等大慈悲,普攝諸含識。

  “是非何須辯”:你講是,他就能講非;你講非,他又講是,是非是沒有法子弄清楚。五濁惡世就是這麼亂糟糟的,善惡渾濁分不清的,一定要有擇法眼才能認識,所以不需要去辯論是非。“真偽久自明”:無論是真的是假的,時間久了,大家自然也知道是真是假了。“智者見真實”:有智慧的人,看見的都是真事的事情。“愚者行虛偽”:愚癡無知的人,只會到處欺騙人,到處自我宣傳。

  “善者學菩薩”:善的人雖然不是菩薩,可是他願意學菩薩慈悲喜捨的精神。“惡者敢罵佛”:惡的人不要說對於一個窮和尚,他就是面對佛也敢罵的,所以“平等大慈悲,普攝諸含識”:我們用平等心、大慈悲心、大喜捨心,來攝受一切的蠢動含靈、一切的眾生。

  我說這幾句偈頌之後,無形中消弭了這場筆戰。這並不是怕,而是何必在佛教裡弄出這麼多的是是非非呢?所以我以後很少回香港,免得招人家妒忌,拿假的當真的,拿真的又當假的。

  我告訴你們,無論哪一位,不要贊歎師父,你們只要不罵師父,不對我發脾氣就夠了,不必給我黛高帽子,也不必贊歎我,因為我是好是不好,我自己清清楚楚的,不用旁人告訴我,也不要旁人怎麼樣贊歎我。你們這麼樣一贊歎不要緊,香港一些佛教人士又會寫文章罵我了,說:“這個法師和他徒弟互相在那做戲呢!徒弟贊歎贊歎師父,師父又在那裡贊歎贊歎徒弟,互相贊歎,在那兒做戲呢!”

  問:法師住在香港時既然能夠阻止一切飓風侵港,現在還可以為香港居民停止所有飓風嗎?

  上人:你應該請求全港的人都不會死亡!

  問:大部分的香港人都對未來前途而人心惶惶,可否請上人為香港人安心?

  上人:為前途莫如為後途。後邊 有什麼,前邊就有什麼;前邊有什麼,後邊也以後什麼。“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有德者降祥,無德者降殃”。

  39、螃蟹抱冤

  1953年(癸巳)夏天,董果耆居士和九龍鑽石山志蓮淨苑的當家法師,禮請上人講《地藏經》。當時當家法師手指生了一只肉螃蟹,苦不堪言,向上人求助……

  上人自述:

  我在香港曾遇到一件事情,1953年夏天我在志蓮淨苑講《地藏經》,當家法師是虛老的弟子,擁護虛老很有功德。虛老無論在什麼地方建立道場,她就在香港幫忙化緣,籌了很多錢。她不識字,但是很會說,一般居士都很相信她。她在未出家以前幫人做工,煮飯燒菜,常常買雞鴨回來殺。有一次,她買了一些螃蟹回來,預備弄給主人吃。其中有一只螃蟹,用螯鉗住她的中指不放,她一刀就把這個螯給剁斷,然後煮來吃。過了不久,一天到晚痛得要命,痛得要死。

  以後她在芙蓉山拜了七天《水忏》,這個肉螃蟹雖然小一點,還是會腫痛。等我在志蓮淨苑講《地藏經》時,她知道我不和她爭法緣,所以那時候對我還沒有什麼妒忌心,就對我說她啥螃蟹的因緣,求我幫她想法子解冤。她問我:“手常常痛,這怎麼樣能好呢?”我說:“你去忏悔好了!”她說:“我有拜這個忏,也拜了那個忏,拜了很多忏,也沒有忏掉我這個蟹大哥。”她叫這個螃蟹叫蟹大哥,“蟹大哥就是不離開!”我說:“它現在要離開你了,你給它打皈依就會好了。”她聽了,就給它報名皈依,我給它起的法名“聖螺”。從此之後,她這個蟹大哥就跑了,手也不痛了。她的螃蟹病好了以後,她看她那班信眾都信我,就開始造謠毀謗我。佛教圈就是這樣子,以致不能有發展。

  雖然是這樣,這個人有點佛緣,也有點鬼緣。怎麼說有點佛緣,又有點鬼緣呢?她若沒有佛緣,也遇不著虛老,也不能做一個大護法來護持虛老。怎麼說又有點鬼緣呢?她幫人煮飯的時候,打死一只貓,這個貓鬼總來找她要命,弄得她全身上下痛,搞得她一天到晚都有病。她心要保命,就說:“貓大哥!你這麼叫我痛苦死了,我們這個帳也不能了了,不然你護佑我中馬票,我有錢可以超度你,令你托生去,這不更好嗎?”她這麼一說,這個貓鬼很聽她話的,她到澳門買馬票,就真的中了大獎,她是這樣發財的。以前她賣白粥,後來在香港開了一間素食鋪,發財以後就出家,做得很不錯,所以在志蓮淨苑做當家,所以我說她和佛有緣,和鬼也有緣。

  40、阇梨解難

  上人平日自俸簡約,從不肯為自己花用分毫,但是對真正修行的比丘,卻臨危救難,從不吝惜;相反地,對不真修行,前來乞討的比丘,也毫不客氣……

  親覺法師於1952年(壬辰)春,在九龍鑽石善購置一棟房屋,才住了一年多,地主突然強制要拆除房屋,歸還土地。親覺法師遭逢這重大損失,相當苦惱,情緒異常低落。有一天晚上11點,法師正巧讀到《中觀論·觀四谛品》:“眾因緣法,我說即是空,亦為是假名,亦是中道義。未曾有一法,不從因緣生,是故一切法,無不是空者。”他思維其意,反復默念這段經文,以纾解所陷煩惱,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並且做了一個夢。夢中他信步走進一座山林中,正當盤桓之際,狂風暴雨驟然而至,空中霹雳作響,震耳欲聾。驚慌彷徨之際,一位全身放出紫磨金光的僧人騰空而降,風雨頓時匿跡,一下子都靜止了。親覺法師一位是觀音現身,趕緊跪拜,等這位僧人走近,他才認出是受戒時的尊證阿阇梨——度輪法師。上人在夢中告訴他:“你不用擔心,一切困難我會幫你解決!”夢境到此,他就醒了過來。

  不久之後,親覺法師找到一塊土地,准備重新蓋一棟房子,但手頭拮據。上人當時正在志蓮淨苑開講《地藏經》,聽說此事後,馬上拿了一千五百元,助他另置新屋,有棲身之所。

  上人自述:

  東普陀有個老出家人,跟別人說他在閉關,卻常跑出來到各處去化緣,說:“關房裡沒有香油點燈,你布施我一點油不!”又說:“我沒有香了,你賣一點香給我好了!”“請法師慈悲,布施點錢給我,我好買點米煮飯吃!”因此化了不少錢,還心到西樂園騙我。他到我那兒,他穿上袍,搭上衣,大展具向我頂禮就拜,長跪合掌,說:

  “法師,請你慈悲度我,叫我開悟吧!”

  “為什麼你要這個樣子?”我說。

  “我在東普陀那兒閉關,一打坐就見到你來了。你放大光明,從虛空飄飄搖搖地落到我的面前,打了我三個香板,我就開悟了。今天我到這兒來,親身向你大展具,頂禮九叩首,請你再打我三個香板,讓我多一點悟!”他說。

  他這是為什麼呢?他想:“度輪法師一定也歡喜別人給他黛高帽子,誰說他是佛,他就歡喜,一定會給點賞錢。”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回我真的要打他三香板了。他跪著那兒,我眼睛一瞪,一腳就把他踢倒了,我說:

  “你趕快給我滾,你敢跑來我這兒欺騙我!”可是我看這個人年紀比我打,頭發白了,胡子也白了,不知道他是想“前(錢)”白的,還是想“後”白的,但是我知道他不想現在。我覺得對他又有點不好意思,就從口袋裡拿出五塊錢扔在地上,我說:

  “你想開悟?你不說想要開悟,你只是想要錢而已!現在我就給你開一個錢的悟!多了沒有,只有五塊錢給你搭巴士用,拿了趕快滾,以後不准再來!”他望望我,拿著五塊錢跑了。

  他聽說親覺夢見我,說看見我怎麼樣放光又如何如何,他也想照這樣來學,他不知道照樣兒學是沒有用的!那個親覺他這麼說,是他先前向我化緣,我給他港幣一千五百塊錢,那時候什麼東西都很便宜,當時的一千五百塊錢很值錢。這個老出家人知道這件事,也想照這個方法來騙我。我豈是受人騙的?所以踢他一腳,要他覺悟: “我踢你一腳,你就會覺悟了!你會覺悟這一腳踢到身上是痛的!”所以修行人不要講假話,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後記】譚果正居士日記:

  親覺比丘來信,他告訴師父大約是9年前的事——他曾夢見自己走到一處幽僻的地方,那時正是大雨滂沱,心裡惶恐萬分。突然間看到一位很莊嚴的菩薩對他說:“不要怕,我在這裡。”細看之下,竟然是上人!

  41、富商食言

  癸巳(1953年)六月,張某患不治之癌症,求救於上人。上人表示必須要皈依三寶,並勸他布施藥品,布匹,與比丘、比丘尼結緣,以消罪孽……

  上人自述:

  在香港,我有一個壞的皈依弟子,怎麼樣壞法呢?這皈依弟子害過人。這個人姓張,家裡開西藥商店,錢不知道有多少,多到數不過來。他的錢怎麼樣來的呢?就是害人來的。日本投降之後,中國大陸到處都有傳染病,瘟疫流行,因為“大兵之後,必有凶年”。他和一個很有錢的人合股來做生意,到外國去辦西藥,回到香港來賣。

  他賺了很多的錢,賺了錢,他又再去買藥。除此之外,他還仿制西藥到中國賣,從此發了財。發財之後,你說怎麼樣?大約是冤冤相報的關系,他就生了癌症。當時在香港有六個最有名的醫生,都斷定他一百天以內一定死的,說他這個病是沒有辦法醫治了。他就登報紙公開求救命,說誰能把他的命給保持住了,他就送給二十萬美金。在當時二十萬塊錢美金很客觀,但是也沒有人來應征,沒人有方法救他的命。

  有人問我,有沒有什麼辦法?我說得見到這個人才知道。葉某就帶著張某到西樂園來找我,問我怎麼樣才能把病醫好?我說:“你若想要不死很容易的,這不算什麼困難的問題。你得了這種病,首先要皈依三寶,然後要供養三寶,這麼做或者病會好的!”他當時就要皈依我,我說:“你皈依我,我是沒有什麼道德的。不過你願意皈依,我也不拒絕。”

  他在五月十八(農歷)那一天來皈依,在皈依的時候,他看見觀音菩薩用甘露給他灌頂,即刻覺得身體好了很多。他當時還跪在佛前發願,說他一百天不死,要拿出 20萬塊錢美金給我造廟。之後,我叫他供養三寶,結緣做好事。因為當時逃難到香港的比丘、比丘尼,大概有兩、三千人,都沒有地方掛單,衣服也不夠穿。我就教他送給每一位出家人一匹花旗布,足夠做兩套出家人的衣服,再供養每人二十塊港幣。我說:“你若能這樣做,我擔保你一定不死的!”當時他答應了。

  香港有很多和尚都是很有名望的,尤其很多老法師聽說張某皈依我了,這一些和尚都顯起神通來了。顯什麼神通呢?托朋友,找親戚去同張某講,要他到他們的廟上去做功德。有一位老法師知道他的一位皈依弟子的太太和張某是親戚,就叫她去做說客:“這個度輪法師沒有什麼!這位老法師是他的師父,你為什麼不皈依他的師父呢?”張某一聽:“這是他師父,當然比他更高明了。”於是就到老法師的廟上做功德,又到別的廟上做點功德。這位有名望的老法師一向不給人家超度的,但是因為張某給托夢五千塊錢,所以給他拜了七七四十九天的《藥師忏》。

  六個醫生都斷定張某在百天之內一定死,這回他過了一百天沒有死,有些和尚就說:“這是我們給你拜忏拜好的!”那個老法師就說:“我們給你念經念好的!”另一位老法師也說:“我們天天幫你在佛前求,這麼求好的!”這個時候每一個法師都有了功。只有我這兒一點功勞也沒有,我也不想去和他講這是怎麼回事。

  等我造大嶼山慈興寺的時候,張某叫一個工人拿兩百塊錢給我修慈興寺,我拿起這兩百塊錢,看都沒看,把它扔出門口。我說:“你回去告訴他,我不用他這個邋遢的錢,這個錢太不干淨了!我不是隨隨便便要人錢的。”事後就有一些個和尚都毀謗我:“哪有這樣的出家人!人家給你錢,你竟然當著人家面扔出門外,這是不對的!”張某又托向他攀緣的老法師向我講好話,想要再送我一點錢。我說:“我現在這個工程已經修完了,不需要用錢。他有錢,可以做旁的功德,這麼多法師、這麼多廟,願意去任何地方做都可以的。”

  42、澤被僧尼

  張某先前對上人承諾要供養香港僧眾,但在病愈後竟然反悔,減少供養的數量,減為每人五塊錢及一匹便宜的布。面對張某的失信,上人沒說一句話……

  上人自述:

  原來我叫張某給每一個出家人20塊錢,都被那些老法師攀緣去了,他反悔了,之給5塊錢。一匹布他給了,但不是花旗布。不過我說給出家人一匹布,沒說大小,這還可以交待。本來一匹花旗布夠做兩件袍(長衫)、兩套褲褂,他改給上海大陳灰布,布就不夠做了。因為我預先對所有的出家人都說過,有人要供養每人20塊錢,現在他只給5塊錢,怎麼辦呢?我做事情從來不勉強人,他不出就算了,於是我去借錢,又多加了10塊錢。另外,大光、大明兩個大公司,一個公司2毛半,勉強合湊了15塊5毛錢,供養每一位法師。有些出家人不明其中的曲折,還說我私拿了4塊半,所以做事真的好難!當時10塊錢是我湊出來的,借的錢以後慢慢還,就是到現在也沒人知道,這件事也就這樣過去了。

  【後記1】上人親自督導物品的分發,實現通知香港及九龍各叢林靜室,登記僧尼的數目,然後購買布匹及藥品,如萬金油、十靈丹、檸檬精之類等藥品。農歷六月初九(7月19日),物品首先運往荃灣分派,第一份發放站是東普陀寺、竹林禅院以及九龍的鹿野苑等處。隔天早上,至南天竺東林念佛堂及弘法精捨發放。農歷六月十一日(7月21日),則往青山海潮院與元朗等地。元朗的寺院少而靜室多,上人乃通知各寺院與靜室集合一處發放,計有圓通寺、凌雲寺等比丘尼。幾天後,又至沙田,此地僧尼聚集在般若精捨,計有西林寺、法成寺等僧尼共數十人。隨後,又前往九龍黃大仙大佛寺及鑽石山志蓮淨苑發放。

  每到一處,每個發放的地點,先召集寺院僧尼,然後依照名冊,唱名分發物品,每位各得布一匹、藥品一包,及港幣5元。上人亦將平日所得果儀,全數交出,與參加僧伽聯誼會的僧人結緣,沒人港幣10元。又有陳居士和楊居士兩位參加善舉,上人亦分給各僧尼沒人港幣5角。每次分發後,如有名字遺漏或有人忘了報名,均可再登記,確認後補發。至於大嶼山所屬寺院分發,則交由寶蓮寺筏可發生處理。如是幾乎所有香港和九龍的僧尼,都獲得供養。

  上人辦事清楚,有條不紊,此次與眾僧尼結緣,人皆敬佩。

  【後記2】譚果正居士日記:

  記得又一次師父發放布匹和錢給大陸的難僧,上人事先組織一些人幫助他分發藥品和食物,還有安排一些人幫忙做衣服,當時布施的總部在志蓮淨苑。師父那一次帶我們去不同的寺院,也帶我父母去見寺院的方丈。

  【後記3】時代背景:

  1920年代,中國內地變亂不息,不少德高望重的和尚相繼來港弘揚佛法,大大促進了香港佛教的發展。到1940年,香港已有佛教寺廟上百座。1941年香港被日本占領後,強行推行日本系佛教,旱地佛教發展受到遏制。港日戰爭和國共內戰時期,中國內地動蕩不止,尤其到了1949年,中國大陸發生歷史巨變。數以萬計的人紛紛從中國內地南下香港,佛教僧尼亦一批一批難移香港,這樣一直持續至50年代。

  面對北僧難移的困境,香港佛教界在經濟非常艱難的情況下,仍予以熱情接納,以致香港郊區早期創建的寺院、茅蓬、精捨、靜室,及木屋等都成為投靠之隅。香港佛教界和九龍善信,各盡所能予以支援,建竹棚,捐糧油,同甘共苦,共度時艱,共同開創了香港佛教數十年的穩定發展局面,寺院也如雨後春筍般紛紛建立。(資料來源:《維基百科》及香港佛教雜志等)

  43、果蜜傳奇(一)

  文果蜜的父親早逝,家裡只有他一個男孩,也是九代單傳。他從小就有心髒病,尤其在十二、三歲這兩年病情嚴重,必須遵照醫生囑咐,在家休養……

  一天,文果蜜發現大他四歲的姐姐一個秘密——姐姐瞞著基督徒的長姐們,皈依了佛教,還帶回來一本《度輪禅師事跡》。他心裡很敬佩這位法師,要求姐姐帶他去見她的師父,可是姐姐卻推說:“走三百多級石階才能到西樂園,你要是心髒病發,我擔當不起啊!”從那天起,他暗地裡對著《事跡》上面的上人法像叩頭頂禮。三個月後的一天,當他在房間禮拜,法像裡的人竟然走了出來,給他摩頂。

  上人自述:

  我們在做工的時候,一邊做工要一邊念佛;或者念“南無觀世音菩薩”,或者念“南無阿彌陀佛”,或者念“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不要念“南無師父”,不要像那個stupid(愚癡)的徒弟果地,一見著師父就念“南無師父”。你“南無師父”,師父又“南無徒弟”,來回“南無”,會把時間都空過了。你莫如“南無菩薩、南無佛、南無法、南無僧”是好一點。為什麼果地念“南無師父”?他聽我講,以前有一個人念“南無度輪法師”,他的病就好了。講到這兒,我又要講一講這個神話了——

  我在香港有一個學生,他在六、七歲就得了心髒擴大的病,醫生對他說:“你這個病不容易好!你想要病好,要不讀書,不走路,天天躺在床上,最少要躺五年。而且不可以從床頭走到床尾。”這個小孩子聽醫生的吩咐,就在家裡躺著睡覺。但是睡一天、三天、五天可以,要天天這麼睡就睡不著了,睡不著了就打妄想,打什麼妄想呢?他想:“不能走路,我要是會飛,那也不錯!”

  那麼大概躺了一、兩年的樣子,有一天他看到這麼一本書,書上有這麼一個僧人的相片。他問人這個出家人是誰呢?有人告訴他這是一位禅師,名字叫度輪。他家的親戚朋友都念“南無阿彌陀佛”,他很奇怪的,把相片擺到床上,結上雙跏趺坐,對著這本書上僧人的相片,合掌念“南無度輪法師、南無度輪法師、南無度輪法師……”一天到晚都這麼念。

  他也沒見過我,難得這一個小孩有這樣的恆心,天天坐在床上念“南無度輪法師”,念了有70多天,奇怪的事情就來了。什麼奇怪的事情?他看見相片變成一個人,由相片裡就走出來了,給他摩頂又對他講話,由此之後,他這個心髒病就好了。去看醫生,醫生說:“哎?你這個病現在都好了!”這些話聽起來非常的神話,但是這是他個人的經歷。只要有誠心,一張相片都會得到感應。

  最初他是在這個志蓮淨苑看到我,那時我在講《地藏經》。我看到這個小孩子時,感覺很熟識,他見著我,立即發心皈依三寶,從此智慧大開。他沒有病以前讀書很笨的,皈依之後,無論讀什麼書都過目就不忘。他在3年期間,讀書往上跳了五級。譬如他從一年級就跳到二年級;讀二年級的時候又跳到四年級;四年級又跳到五年級。為什麼他可以跳級呢?因為高年級的那些課,他一聽就會了,所以老師就讓他跳級讀書。

  我這個小徒弟很奇怪的,常常想要見我。我在香港不教人參禅打坐的,誰願意參禅打坐,自己去用功。人家玩的時候,他就打坐。他跑到山上,坐到石頭上打坐,或者好像羅睺羅尊者跑到廁所裡打坐,廁所那個地方很臭的,他可以在那地方打坐入定。

  你們各位善知識,不要聽見我講這個故事,你們也都念“南無師父”,把這個師父也念得沒有感應了。因為念的人太多了,我不知道該幫助哪一個好。你們要知道,感應道交是一念真誠的感應,你在第一義上能做到,那一定有感應的!這個小孩子沒有人教他這樣念,也沒有聽過我的故事,他是自己發心才有這樣的感應。你聽說之後也這麼樣學,那就落到第二義了,一半真,一半是聽來的。他念70天有感應,你們要念7年或者會有一點成就,不然的話不會有感應的。有人說:“我們現在的一切都是學來的。”不錯,全都是學來的,你若能不學就明白,那就是開悟,得到覺悟了!

  【後記1】譚果式居士敘述:

  皈依師父之前我就認識果蜜,果蜜的父親早逝,媽媽年紀也很大,他是家中唯一的兒子,生來就有心髒的問題,姐姐們都很照顧他。他成為師父的弟子,起先不敢讓家裡知道,後來身體越來越好他才說。他非常聰明,可以禅坐很長時間,師父說果蜜在禅定中有些成績。無論是西樂園還是佛教講堂,他去的次數不多,周末或者節日才去,他姐姐(果殊)倒是常去。他是一個很好的講演者,經常在周日的法會上講話。

  【後記2】譚果正居士日記:

  我和我的同班同學瑪格莉特,經常一起去游泳和騎腳踏車,突然有一段時間她發現找不到我,不知道我去哪裡了。當她知道我有一個師傅之後,她要我帶她去見師父,她也皈依了師父,法名“果殊”。她的家人都是基督教徒,當時他們並不知情。她有位弟弟問果蜜(文頌頤),因為心髒有問題,停學一、兩年。他知道他姐姐果殊的事,果殊還把師父的事跡給他看。他天天向師父想相片磕頭,沒想到相片裡的師父出現,從此他的心髒疾病就不藥而愈。

  1961 年,師父曾在佛教講堂說:“果蜜可以說是全講堂護法的第一人!”師父又對我說:“我說這些,希望你能夠以直心來聽,並不是我故意這樣說的,菩薩都可印證我所說的話。果蜜修行之所以這麼快就能有所成就,這跟他前生有關。在沒有皈依我之前,要是他的根器不契機,我再怎麼教也效果不大,進步也是有限。”

  我明白師父為什麼說這些話,那時候我剛信佛不久,自以為是學校裡名列前茅的高材生,很氣師父不教我修禅定、修神通,於是就想辦法氣師父。我知道師父很希望我們精進修行,我就故意唱反調。在一、兩個月之間,我參加話劇社,晚上又到夜校上課,很快也有了男朋友。師父知道了,他告訴我媽媽,媽媽和我大吵大鬧。師父吩咐我的同學果殊(文果蜜的姐姐,果蜜那時還不認識師父)轉告我,不許我再去西樂園。那時候我正要參加高中畢業會考,我對果殊說:“不去就不去,反正我也沒有空!”

  會考終於過去了,雖然榜上有名,可是我心裡很煩悶,男朋友填補不了我沒有師父的不安。有一天中午,我忍不住獨自跑上山,在西樂園的竹籬門前搖鈴,果平師兄出來應門,可是一看是我,她轉頭就走了。過了一會,她又出來了,悄悄地對我說:“師父叫你跪在佛前。”我也不知道跪著有多久,天已經黑了,來佛堂的人都走了,我才聽到師父叫我的名字。我哭哭啼啼地跪在師父跟前,把心裡的話和盤托出,師父告訴我:“直心是道場”,告訴我有關因果的道理。

  44、少年弟子

  上人在香港期間,有十多位少年弟子隨侍左右,如文偉斌(果殊)、文頌頤(果蜜)、譚慕貞(果正)、譚慕潔(果式)、黃潔梅(果松)、黃可泰(果君)、蔡淑卿(果夙)、許湘君、許麗君、伍相才、伍英才(果棟)、鐘美薇(果迦)……

  上人自述:

  我在東北的時候有很多小徒弟,有8、9歲的,也有讀小學,讀中學的學生。他們皈依我,首先要遵守我的條件,我的第一個條件是什麼呢?就要孝順父母,恭敬師長。皈依我的弟子,要天天給父親、母親叩頭,不給父母叩頭,我就不收他。你想要皈依嗎?就要行孝道;你不行孝道,就不要皈依,這是我入門的條件。

  到了香港,我這個條件就沒有實行了,因為香港那個地方,中不中,西不西,那兒的人,中文一知半解,英文半知半解。他們想學摩登的,有一點洋味的東西,一位東方的思想太笨了。你要交他給父母叩頭,他爸爸,媽媽都會莫名其妙:“怎麼這個樣子呢?小孩是不是發神經了?”甚至要帶他去看心理學的醫生,所以我在香港就沒有實行這個規矩。我到美國更沒有了,尤其早期大開方便門——你要皈依嗎?無條件收皈依。所以,才有這麼多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來學佛法,如果有條件,恐怕這些西方人都不能接受的。

  【後記1】黃果君居士敘述:

  初中的時候,我在筲箕灣天主教創辦的慈幼因為學校上課。學校離西樂園不遠,所以每天中午,我便跑到西樂園吃午餐,師父還將蘋果削了皮給我吃。吃過飯後,就是我打坐的時刻,師父看著時間到了,會叫我起坐回學校去。

  【後記2】譚果正居士日記:

  我們幾乎每天去見師父,不只在周末才去。香港英語學校在暑期只有半天,下午一點鐘以後就放學了,所以每天下午我們就去西樂園,即使要爬三百多個階梯,我們依然樂此不疲。師父花不少時間在我們身上,我們圍坐在師父身邊和師父閒談,甚至向師父要東西吃。我們和師父及師父的弟子都很親近,就像一個和樂融融的大家庭。

  【後記3】譚果式居士敘述:

  果君、果蜜和我,我們三個人差不多一樣大。我很愛講話,果蜜也愛講話。果君很聰明,不愛說話,他的中文比我好。果蜜非常聰明,但是去西樂園或是佛教講堂的次數不多,只有在周末或者節日才去。師父改變了我們,特別是我。在未遇到師父之前,我很愛哭,並不是因為我的身體不好,而是我怕見到眾多的窮人,所以我經常哭。師父問為什麼老是哭,我說:“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上沒什麼是好的,令人高興的。人太慘了!”師父叫我很多,我以後就很少哭了。

  我記得師父有一次對我說,說我是個很固執的人。如果不是因為他,沒人能改變我的,沒有人可以把我屈服。師父真的改變了我很多!師父說他曾經向父母、佛菩薩和所有人磕頭的故事,我才意識到對父母應有的尊敬,所有我回去就向父母磕頭,這是為人子女應做的,我也要學做。沒過一會,我的母親就受不了了,叫我趕快停下來,不要磕頭了,她說我向佛磕頭,做一個挺好的好孩子就足夠了。

  (1) 聽法歡喜

  上人特別訓誡少年弟子們,不要因為此人講法講得不錯就注意聽,彼人講得不好就心不在焉……

  上人特別訓誡弟子,對於任何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要特別注意留心而不空過,用妙觀察智來觀察講得對不對,合法不合法,不要用識心來分別計度。“是道則進,非道則退”,這樣才能有所得,才能開智慧。開智慧不是一就可幾的,而是朝於斯,夕於斯,早晚都不間斷地來學習,這樣才會有所成就。

  上人自述:

  二乘就是小學,菩薩乘是中學,佛乘就是大學。所以我在香港曾經對人講,我說:“我所教的是大學的學生,不是小學的學生。”小學生,你要給他講一些故事,令他生歡喜心,讀書才能有進步;中學生你要講一些道理給他聽;到了大學,你必須要令他真正學到一點東西才能合格。本來沒有二乘,佛設一個二乘。本來不須要小學,但是人太小了,所以要設一個小學;人長大一點,再設個中學;等到了18歲以後,就入大學,這學位又分學士、碩士、又有博士。

  所以心成佛,要先入小學,然後中學。中學就是行菩薩道,大學就是要成佛了。在佛教裡,最主要的就是成佛;但是你突然間對人說,你來學佛成佛,他就怕了。佛是個什麼?為什麼我要成佛呢?他不懂。就像你突然間就給小孩最高的博士學位,小孩子也不知道什麼叫博士,因為他年紀太小,智力還沒開發。

  聽經要看個人,和人有緣沒有緣。有緣的人你罵他,他也歡喜;沒有緣的人,你怎麼樣給他戴高帽子說他真好,他也不喜歡,對我有信心的皈依弟子,無論我講什麼他都相信的,一點也不生懷疑,甚至於我故意講不合理的法,他都相信。初次皈依的人就沒有那麼堅固的信心,就是皈依一生、二生、三生、五生的信心也沒有那麼深。凡是對師父有信心的人,前生也曾皈依過我,余果滿就是,果利也是對師父有信心,縱使叫她替師父死,她都願意的!

  那時有好幾處有法師講經,這些小徒弟很奇怪的都不去聽,我叫他們去聽,他們也不去。我說:“你不要盡聽我講經,別的法師講得比我好,你應該去聽一聽!”“他講得再好,我也不要到旁的地方。”伍果棟就是這樣子,他說:“我何必聽他們講?我講得都比他們好。”我說:“你不要這麼貢高!”他說:“真的,這不能比的!”

  【後記1】譚果式居士敘述:

  師父在西樂園的時候,也在其他地方講經,師父經常被邀請去志蓮淨苑、東蓮覺苑講經。東蓮覺苑創辦人不是一位出家人,但建立了一個尼眾道場,同時也為窮人建了一所佛教學校。師父還被邀請去通善壇講經,我記得他不只去一次。在香港有一些法師講經,總是照本宣科地講字面意思,而師父不會這樣講。師父講經會穿插一些故事,有的是經典的故事,有的是師父親身的經歷,還有一些是師父聽到的故事,所以師父每次講經都有很多人去聽。師父很幽默,和在美國的時候一樣,大家都愛聽他的課,特別是年輕人。

  【後記2】譚果正居士日記:

  伍相才(果森的長子)洗禮10多年,見師父後皈依了。以前他有很多未能解答的問題,認識師父後,師父給他一一解答。自從那時起,信心倍堅。伍相才等候師父從澳洲回來,才要去英國留學;他出國前,師父數日於晨早六點多,特別為他講解《六祖壇經》。師父為法忘軀,教育弟子無微不至。

  伍相才到了英國,日日看《六祖壇經》及《度輪禅師事跡》。師父說:“英國天冷下大雪,但是相才說他頸脖發熱,不覺寒冷。因為他經常打坐,兼看《六祖壇經》。”師父有感而發地說:“看來他是有所相應。”師父教他才三個月,他很精進,所以進步神速。

  (2) 嚴師教化

  很多弟子都有親受傷人教誨的經驗,傷人會隨機地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出其不意的給弟子一個點播……

  上人對於弟子,或者呵斥,或者提醒,使令他們改正身上的壞習氣。被呵責的弟子,在忏悔與反省的同時,都有一種清涼的感覺;更重要的是,這無價的教誨,往往是突破修道瓶頸的一股助力,開啟慧命道路上的一個轉折點。這也正是上人教法中,所呈現出大智大慈的善巧方便。

  上人自述:

  你們沒有見過我發大脾氣,你們要是見過,就不會這樣放肆,不收規矩!在東北、在香港,我是很有師父的架子,不要說我叫你做,單單示意而不說,你要是不去做,我就已經不高興了!這是我的作風。我的徒弟在我面前不敢隨便講話的,很怕我。有的時候小孩子調皮,不守規矩,我就罵他一頓,甚至打他一頓;我在香港真的大徒弟,不說打假的,人都被我打腫了。

  有的人說:“師父,你不要生我們的氣!”我不生你妹的氣,誰對我好不好,我也不生氣的。為什麼?你喘你的氣,我喘我的氣,為什麼我要生你的氣呢?因為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虛妄的。但是我有的時候要用方便法來教化人。你這應該發脾氣的人,我不對你發一發脾氣,你總部精進,總懶惰,總是覺得等到明天再修行,等明天再修行,等明天再修行……啊!一等,等老了,甚至於等死了也沒修行,所以我就要對你大發脾氣了,甚至於打你一頓。我在香港常常打人的。

  現在再告訴你們,我的脾氣很大,有的時候罵人的確是沒有道理,打人也沒有道理;但是不是隨便和誰都不講道理的,要夠這個程度的才行。你不夠程度,我和你講道理;你要夠程度,才能不講道理。教化眾生,有的時候應該講道理就講道理,有的時候應該不講道理就不講道理。罵,也講道理,也不講道理;打,也講道理,也不講道理。你要真夠程度,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的!佛法就這樣不可思議,你看它又這樣又那樣,又不這樣又不那樣,把你搞糊塗了,糊塗到極點,就是你的好消息來的時候。在糊塗的時候,你能不糊塗,那也是一個好消息。

  【後記1】譚果正居士日記;

  師父說:“果蜜常念‘南無度輪法師’,他真的對我有信心,令我感動。以前的祖師們會折磨弟子,看看他是否真的有信心,我也曾數次故意考驗他。有一次他與果君去爬山,我罰他跪四小時,跪得他幾乎站不起來。果殊看見也不敢作聲,之是暗地裡流淚。又有一次在慈興寺為一些小事,我故意趕他下山。我跟他說:‘今晚你去客堂睡!’他無可奈何從我房間拿著枕頭去客堂。有人問他為什麼來這兒睡,他只是歎一口氣說:‘我明天下山!’過來半個小時,我才把他叫回房間。”

  1991年農歷十一月十七,師父說:“我的願力就是代眾生受苦,尤其最後的幾年,我要替眾生受苦。我有很多罪,可是現在都沒有了;彌天大罪,一忏便消。”我迷惘地問:“為什麼師父說自己有很多罪?”師父說:“我常常罵人,把眾生的罪都放在我身上。我罵的是好人,不是壞人。”

  【後記2】譚果式居士敘述:

  我們幾個年紀相近的師兄弟,跟著師父很快樂,因為師父常常會給我們一些“甜頭”,雖然不能跟其他朋友們吃喝玩樂也值得。弟子們稍有懈怠和犯錯,總瞞不過師父。大家很快都學乖了,每件事都要先禀告師父,才敢進行。有時候我們做錯了什麼,師父會責備我們,甚至當著大家的面,用香板來責罰。我是唯一沒有被師父用香板打過的,師父可能知道我是個很敏感的人。

  【後記3】譚果正居士日記:

  師父對我說:“阿英(果森的次子伍英才,法名果棟)在家裡沒有人能管得了他,只有我罵他才不敢辯。他告訴他母親:‘師父罵我,我樂意接受。’”我聽了笑道: “打是愛,罵也是愛。”師父說:“有一天我若打你,不是輕輕的,是狠狠地打,你怕不怕?”我無以為對。師父說:“如果信我的人,縱然我要殺了他,他也會說這是解脫。”

  【後記4】黃果君居士敘述:

  師父觀機逗教的方法是很特殊的!我那時候是讀天主教的學校,香港好的學校不是天主教就是基督教辦的,好的佛教學校計劃是鳳毛麟角。我當時10來歲,有一天我對師父說:“假如我有錢的話,長大以後要開一所佛教學校。”師父說:“好啊!你能發這個願很好。”過了幾個月,師父對我說:“我現在有一個法門,你只要修七天,就能到西方極樂世界去了。”我馬上跪下來,說:“師父,請你教我這個法門。”師父說:“你的學校呢?!”師父這麼一試,就拆穿了我所發的願是假的,我發願病不真切,所以我的學校沒開成,極樂世界也去不了。大家都知道師父有預知的能力,所以在15、6歲時我曾問果師父:“以後我會怎麼樣?”師父看著我,只短短地說了一句:“只要心慈!”他沒有再往下說,我也沒有追問。這短短的四個字,成了我這一生的座右銘。

  【後記5】譚果正居士日記:

  伍英才是伍相才的弟弟,我們都叫他“阿英”,他跟母親很早就皈依了。師父告訴我,阿英本來每天晚上來聽經,然後晨早七時許就會先到講堂禮佛後才上班。聖誕節是年輕人的社交日,他因為去參加舞會,數天沒有到講堂。師父恐怕他家裡有變遷或意外,所以派人去一看究竟。翌日,阿英到講堂,師父正色道:“我的年輕弟子無人慶祝聖誕,如果都像你,豈不是沒有人護我法啦?”阿英慚愧,無地自容,求師打他。師父漫不經心地說:“我不打你。為什麼要打你?”英才更難過,於是自拍面頰至腫,求師父原諒。

  (3) 常隨師學

  上人智慧深湛,通曉中國古代歷史、文學、詩詞、書法。每逢周末,少年弟子們上山,師父都會教他們古文……

  上人自述:

  我們學中國文學,要把字練習得、寫得很端正,所謂“一筆不苟”,不要馬馬虎虎就把它一筆寫完了,這是不能馬虎的。在中國,你文章就是作得再好,要是字寫得不好,你就考不上狀元,所以中國字一定要寫好。毛筆有小楷,有大楷,大楷就寫大字,小楷就寫小字。“蠅頭小字”,每個字像那個蒼蠅頭那麼大,但是每個字都是一筆不苟,清清楚楚的。我也歡喜你們學種種的語言文字,因為我不會這麼多語言文字,到處受氣——到澳洲,受澳洲的小孩子氣;到美國,受你們這些美國的小孩子氣。到什麼地方,都欺負我不懂話,這是一個很遺憾的事!

  【後記1】譚果正居士日記:

  師父在周末的時候教我們《孟子》、《老子》這些古文,如果誰不專心,師父會在黑板上寫一首小詩,那個人一讀就知道師父在說他。背詩和讀詩是不一樣的,背詩就好像唱詩一般。在古時候的學堂裡,夫子吟詩會搖頭晃腦;師父不會那樣,但語氣很像,後來師父也不再那樣念詩了。每次我見到師父,他會給我一本書帶回去讀,大多數是佛教書籍,但也不完全是。我記得他給我的第一本書,是梅村居士張守約寫的《擬寒山詩集》。師父常常在舊報紙上隨意書寫詞句,我們就跟著他寫,到現在我仍保留一些師父寫過的報紙。

  有一天,師父寫了下面這首偈頌:

  性定魔伏朝朝樂,妄念不起處處安。

  花好月圓人不老,意定神全體更堅。

  伸手摘來天邊月,閉眼澈見水中天。

  好句吟向無人處,真心披露未生前。

  【後記2】譚果式居士敘述:

  周六不像周日那樣又一天的共修,所以我們在周六學習文言文、日文和書法。師父年輕的時候書法寫得非常好,他先在黑板寫,教果殊、果松、果君和我怎麼運筆。我姐姐的中文好,因為父親曾請一位私塾先生教他和我哥哥文言文,因此他們的書法都寫得不錯。我在香港上的是基督教學校,注重英文,所以中文學得不多。我們也學過日文,是一位師父的東北弟子裴先生(裴有明、裴果鑒、裴證慧)教的,我姐姐去美國前學了一段時間。

  【後記3】1995年,譚果正居士敘述:

  師父費了很多心血,想方設法、無怨無求地教導我們這一群很難管教的10多歲大的孩子,翼望成為思想品德良好的社會公民。師父因人施教,對每個人采用不同的方法,使我們在燈紅酒綠的香港社會裡,仍能心不動搖,意不退轉,堅定自己學佛的信念,這實在是不容易的。

  師父為了培養年輕一代的佛教徒弟,費盡心機,勞心勞身。師父曾通宵達旦地與我們交談,曾為我們留下最好吃的松子仁,也曾因為給我們講公案,而冷落了他的上賓。為使我們循規蹈矩,師父有時板起面孔,整天不吃不喝;也曾對我們的誤入歧途,進行過嚴厲的責罰。時到今天,我們才真正明白了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師父無論走到哪裡,總會有一群孩子追隨者。他老人家培養年輕的後輩,從不計較付出,即使10個人中,9個沒有出息,他也從不在乎。他的希望是把佛經的義理和精髓,傳承與發展下去,哪怕只有一個能成法器,都可以代代相傳,把佛教發揚光大。師父要求徒弟,不論在戒律上、修持上,都要笃行實踐,不得馬虎,要建立之心道場。

  (4) 表演節目

  上人鼓勵弟子們討論發掘真理,把佛法運用在生活之中,在日用倫常中領悟佛法的真谛,自己去體會什麼是對和錯。正是上人嚴慈相濟,啟迪了弟子……

  【後記1】譚果正居士日記:

  中國人認為觀音菩薩是妙莊王的女兒妙善公主,因為想要出家,經過很多困難最後成道,但這不是源自佛經的故事。我們從《楞嚴經》和《大悲心陀羅尼經》,知道觀音菩薩成道的真正故事。當時因為不懂,我們曾演過一出妙善公主的戲劇,我想應該是我的主意,但是師父沒有說我們是錯的,他希望我們自己體會什麼是對和錯。我做了很多種類愚蠢的事,到現在才知道自己是做錯了。像我在舊金山的金山寺幫忙《金山通訊》,有一次嘗試解說師父上堂說法的偈語。當通訊錄出版後,我禀告師父,師父告訴我,“上堂說法”是有禅意的偈語,是讓人自己去體會,不要解說的,有智慧的人聽到一個字或一句話就會開悟了。

  【後記2】譚果式居士敘述:

  我們都很親近師父,他對我們就像慈父一般,什麼都教我們,也帶我們玩。在法會的最後,我們也會做一些話劇表演,這些節目都是和佛教有關系的。我記得第一個話劇是師父的經歷,姐姐的中文好,她花了很多功夫去編劇本和准備,大多數的節目,她都是盡心地去做。

  (5) 翻譯小兵

  上人鼓勵年少弟子參加法會,以及經典、開示的翻譯工作,有意讓弟子在翻譯中得到鍛煉,並教導他們不為境轉……

  上人自述:

  翻譯經典,你們現在有的多少都學到了。學到什麼呢?學到你說我翻譯得不對,我說你翻譯得不好。怎麼叫好?怎麼叫不好?你翻譯得好,你就往好的翻譯;旁人翻譯得不好,他慢慢地也會好的。無論誰翻譯,都是希望盡力做好翻譯的工作,不必被人家說一聲好,就高興得不得了;被人家說一聲不好,就生了煩惱。

  【後記1】譚果式居士敘述:

  我小時候和師父講話是用廣東話,我們交流得很好,師父聽得懂廣東話。到美國之後,我們才和師父說普通話(國語)。記得第一次師父叫我們把普通話翻譯成廣東話,因為那時候沒有錄音機,必須用心去聽寫,沒有人願意做,所以用抽簽決定。師父在西樂園每天晚上講經,我常去翻譯。師父的普通話很好懂,其他法師有鄉音很難懂,特別是明觀法師。

  明觀法師到香港之後,師父常要去他來西樂園。剛開始,是由師父的一位東北弟子幫忙翻譯。不知道什麼原因,明觀法師認為他翻譯得不對,所以有點生氣,對他說: “不,不,你下來!”然後指著我說:“你來做我的翻譯。”我告訴師父,我根本聽不懂明觀法師在講些什麼,我做不了這個翻譯,師父說:“別著急!你記住,我在你後邊。”我只好抓抓腦勺上台,沒想到我竟然聽懂明觀法師說的話了。時候我告訴師父,師父說:“我告訴過你,我就在你的身後!”從那以後,師父訓練我們講經及開示的翻譯。

  【後記2】1995年,譚果正居士敘述:

  記得年輕時在香港,上人要求我們這些小師兄弟們,輪流用廣東話翻譯他所講的經典。最初因為怯場,翻譯時怕得手都發抖,連筆記都記不好,但師命難違,之後硬著頭皮上。經過這種訓練後,卻得益無窮,也奠定我後來從事教育事業的基礎。

  (6) 靜坐要訣

  禅之妙意在於何處?坐是禅嗎?如果靜坐禅修?少年弟子曾向上人請教靜坐的要訣……

  上人自述:

  這個坐禅,你若喜好,那才可以坐禅;你若不喜好,就是坐禅也沒有什麼用。

  坐禅,會得到定力。那麼禅是坐的嗎?是坐的,也不是坐的。你在沒坐之前,不是坐的;你坐完了之後,也不是坐的;在坐禅的時候,就是坐的。實際上,這個禅,你站著也是禅,坐著也是禅,走路也是禅,睡覺也是禅。你若會了這個“禅”,就是行住坐臥都是禅;不過,在你沒有明白這個“禅”之前,你必須要先坐禅。你得到禅了,你就離不開禅,行住坐臥這個禅也就是你,你也就是禅;禅也就跟著你,你也就跟著禅,如影隨形,心離都離不開了!那就是個定力,這是坐禅。

  這麼講來講去,這個“禅”倒是個什麼?什麼也不是。你若認為它是個什麼,就有所著住了!什麼也不是,就是無所著住。說:“這是不著邊際的話!”當然,若有邊際,就不是禅啰!禅就是沒有邊際的,也就是一個空的。空的,生出來你的定力,生出來三昧。

  禅,是半梵語,具足叫“禅那”;“禅那”是梵語,此雲“思惟修”,又叫“靜慮”,就是坐在那個地方思惟修,靜慮。你若不會用功,就是坐在那個地方打妄想;能用功,或者就把妄想打跑了,就沒有妄想。

  你不要以為“打妄想”是個壞的名詞,打“妄想”是不錯的,你能把妄想給打跑了,和它斗爭,這妄想一生出來,你就用降魔杵打它一杵,把這妄想就打死了。打死了,它還等一等又有一個生出來;你又用降魔杵,把它又打死了;再生出來一個,你又一用降魔杵,把它又打死了。

  那麼用降魔杵打,有的時候打死它又活了。這回怎麼樣?就用斬魔劍。看妄想一出來,你一劍就斬去,它就不會再活了!所以斬魔劍是很厲害的。你把妄想給斬死了,你智慧就生出來了。智慧,就是斬魔劍,你有智慧,就有斬魔劍;你沒有智慧,就沒有斬魔劍。

  降魔杵是什麼呢?就是你那個定力。你有了定力,就是有降魔杵;沒有定力,就是沒有降魔杵。現在明白了?你坐禅,就會生出定力;生出定力,就把妄想給打死了。你再坐禅,就會生出慧力。慧力就是智慧力,就把那個妄想也給殺了。

  會坐禅,是“行也禅,坐也禅,語默動靜體安然”,“夢裡明明有六趣,覺後空空無大千”!你若是覺悟了,這大千世界都沒有了,何況其他的東西呢?如果不參禅,不打坐,生從何處來?死往何處去?不知道。不知道,就糊糊塗塗生,又糊糊塗塗死,這樣一輩子,多麼可憐!用功參禅的人,開了悟,開了悟,認識父母未生之前的本來面目,豁然貫通,則眾物之表裡精粗不到,而吾心之全體大用無不明。得到大造化的境界,將來能成就佛果,得到無上正等正覺的地位。

  【後記1】樂觀法師《虛雲和尚印象記》提到:記得那年,雲老同我們打了冬季禅七,他才去重慶。在禅七中,他有一次講開示,說了一段令人發噱的話。他說:“參 ‘禅’要下死力去參,才有‘禅’。學‘教’也要認真的學,才能通達‘教’理。我每每看到有些參禅的人,高興時盤上腿參一下,不高興時又把它放下,像“打擺子”(瘧疾)一樣,忽冷忽熱,時松時緊。像那樣參‘禅’,就算有所得,也不過得個樹枝上的‘禅’。學‘教’的人,也是這樣,心血來潮時,鼓起精神,一天到晚在書本裡面啃;懶勁一發作,就把經本扔在床上當枕頭,有時置之高閣,讓它生蟲。緊時,連撒尿放屁都不管,恨不得馬上悟入佛之知見;松的時候,像一根“油條”。像那樣學“教”,即或學上十年、八載,能說會道,也不過是學得像雞子“叫”罷了。”這話雖近於诙諧,語意卻大堪玩味。

  【後記2】譚果正居士日記:

  師父來電話,我和師父談及靜坐。師父說:“心清水現月,意定天無雲。”六祖曰:“不思善,不思惡。”我曾記得師父說過:“修道之人心莫疑,疑心若起便途迷。”又說:“有心是妄想,無心是感應。”師父強調說:“修道之人,只許一心;若兩條心,則不可。”

  (7) 開眼徒弟

  在現實生活中,常常會看到有的人目盲,有的人卻又可以看見佛菩薩、神鬼、前生等凡聖不同的境界?這是真的嗎……

  上人自述:

  我在東北,有十幾個弟子都能看見佛菩薩、鬼神,香港也有,我很少叫他們對大家講,為什麼呢?因為香港那個地方很復雜,人大多數不相信真的,喜歡跟著假的跑。你講真的,他說那是假的;你講假的,他說那是真的,真假不分。尤其一些自作聰明的人,更是顛倒是非。為什麼有人眼瞎?為什麼有人有眼睛?為什麼又有人看見凡聖不同的境界?這都是往昔的修行。能看見凡聖不同的境界,這樣的人多數是在前生,或者再前生修過四十二手眼。因為修四十二手眼,就能得到千手千眼。雖然沒有正式得到千手千眼,但是也能看見凡聖不同的境界。為什麼眼睛很好,因為在前生香花點燈供佛,眼睛也明亮;為什麼瞎眼呢?就因為什麼也不相信。人家說看見東西了,他就說:“那是假的,沒有這麼回事!”以後就什麼也看不見,這個果報很不可思議。

  【後記】譚果式居士敘述:

  蔡果夙真的有善根,也許是她過去生中的修行,她能夠入定。有一天我們打佛七,坐下念阿彌陀佛聖號10到15分鐘,然後是默念靜坐,直到法師敲磬,大家才起立經行。果夙沒起身,有人要去推她,師父說:“不要推她,不要碰她。”她入定半小時左右,師父如果不敲磬,她可以一直坐在定中。果夙能夠看到過去生的情況,師父有時會讓她講她的經驗,有時會讓她入定觀察別人的問題。

  45、訓練講法

  上人以法施人,自成一家,是出家人說法的典范。不單講經開示,把佛陀的思想精髓傳播給皈依弟子、信眾,還悲心切切地訓練弟子們講經說法……

  上人因人施教,對年輕又文化的弟子,鼓勵他們研究佛學,明理悟道,做佛教弘法的後繼人才;對於年齡大,沒有文化的居士,也一樣期免他們學習佛法,分享感受,哪怕只有一件事、一句話。

  上人自述:

  一般法師講經,是一人講經,眾人聽經;而我講經,會帶著兩個幫忙的,在我沒講之前,叫他們先講三、五分鐘。為什麼要這樣呢?因為我的宗旨是提拔青年人做弘法的人才。我願意培植佛教的新血,願意栽培佛教的新青年。我們要培養一班真正的修行人,要教化出一班最會講演的人。誰歡喜講演的可以先練習,等到在大眾法會再出來公開講演;不要養成你也不敢說話,我也不敢說話,甚至也不願意其他人說話,只會躲在人後講是講非,這是大錯而特錯的。

  用法來供養大眾,這是法的布施!無論誰講經,我都隨喜贊歎。只要你敢講,講錯沒關系,這是我的宗旨。講錯了有罪過,那個罪過是我的。佛是慈悲的,你有過錯你能改,他都原諒你,況且你不說故意講錯的。好像我講經,我不怕誰批評我,我講的要是不對,那你來講,這是我的宗旨。在講演的時候,要目中無人,誰也看不見,也不怕人家笑,也不怕人家說什麼,只要說得有道理就可以了。一般頭腦不清楚的人說:“不要講,萬一講錯了有罪過!”就是講錯了也比不講好;你不講你自己也不知道到底錯不錯,也沒有人知道。大家在這兒是研究佛法,好像方才有人講錯了,有人知道就幫他改過來。學習講經的各位,對前輩要心存恭敬,不可以直呼祖師、前輩的名字。好像稱六祖大師,你不要直接說“慧能”,一定要加上“大師”,“大師”是個尊稱。不要一邊學佛法,一邊造罪業。你是個凡夫,直呼祖師之名,這是最不恭敬,最沒有禮貌的行為,可見你還沒有真正明白佛法。

  我現在跟你們講的,等你們將來明白經典的道理了,不一定要照著我所說的這麼講,可以根據你們自己所悟到的道理去說。講法要扼要,一個字不多說,一個字也不少說。不要像繡花,不要長篇大論像寫作似的。講話不要太快,也不要太慢;講得不要太廣,也不要太狹。講經應該教所有的人都懂,要通俗,靈一般人都明白才有用。要是講得太深,令人不明白,這也沒有多大用處的。

  【後記1】譚果式居士敘述:

  西樂園寺建成,周末都有念佛法會和師父的開示,師父也要我們每一個人輪流講法。大人講完了,我們年輕人跟著上去講。其實講什麼都無所謂,甚至你只講你的名字也可以。師父會記得誰這周講了,下周該誰講。他不讓我們事前准備,要我們想什麼就說什麼,這是師父教我們演講的方法,他告訴我們:“你們不要害怕,上台將你們心到的講出來就可以了。”

  我那時並不害怕上去講演,因為在學校就經常參加辯論賽,面對過比在西樂園更多的人,但是我卻不知道該講些什麼。師父告訴我:“別著急!你只需要談談你的想法,說說你腦子裡的事情,這就足夠了!”我不記得第一次我講的是什麼了,但是大家都覺得我講得不錯。我記得有一位6、70歲的老居士,她不識字,每天都精進念佛,師父也要她上去講。她說:“師父慈悲,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只知道念阿彌陀佛!”師父說:“這就對了!”

  【後記2】譚果正居士日記:

  師父常要我們出來說話,但又不知道何時會被師父點到名,這是他的訓練方法。師父不但訓練年輕人講法,也鼓勵年長居士研究佛法,師父真的希望每個人都可以說法。曾經有一位老居士,每周都會上來念同一首偈,念同樣的四句,但是師父說沒關系,只要我們肯開口說話。記得有一次師父開示說:“看破後,還要放下。”薛果夙重述師父開示的要點。果笙講解“戒定慧三無漏學”。像葉果慶和余果滿,年逾半百,說起法來充滿他們對師父的信心。葉果慶接著講《憨山大師費閒歌》的 “修行容易遇師難,不遇名師總是閒”,余果滿說:“師父常勸我們念佛,我只有念佛,別無可做;起初要心地光明,心地光明,到處都光明。”

  第三篇 慈興與安僧

  三十六歲至三十九歲

  公元一九五三至一九五六年

  46、慈興禅寺

  上人自建西樂園寺後,就發願傳戒一座能夠容納更多僧伽用功辦道的道場。當時,正值時局動蕩不安,中國內地僧尼流落到香港者相當多,因為沒有適當的地方可以安身,以致道業荒廢……

  上人有鑒於此,認為在香港興建佛教道場,是刻不容緩之事。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上人的道場西樂園臨近鬧區,面積狹小,根本沒有多余的地方來安置落難的僧眾。

  直到癸巳(1953年)秋天,蕫果耆居士皈依上人後,發大心將座落在新界大嶼山西南萬丈瀑靈會山半山處,一棟石建兩層樓的別墅捐獻出來,供養佛陀,充作道場,因緣終於成熟了。巧的是,這棟別墅的右鄰是已廢棄的國清禅院,由法傳法師創建於1930年。當太平洋戰爭的炮火波及大嶼島的時候,國清禅院遭日軍炸毀,主持法傳法師殉難。從此,僧伽四散,只剩下半埋於瓦礫堆中的斷垣殘壁。

  (編按:日本在1941年12月7日發動太平洋戰爭,12月8日突襲香港啟德機場,12月25日香港淪陷。港九大隊仍持續與日軍進行著游擊戰。1942年6月中途島戰役,美軍打敗日軍,重奪太平洋的制海和制空權。當時盟軍計劃在中國沿海地區登陸,以殲滅日軍的主力。出於高地的大嶼島,是建立盟軍灘頭陣地的最佳處所,所以很快就組成大嶼島游擊隊,開辟了大嶼山戰場。國清禅院是港九游擊隊作戰基地之一,日軍在大嶼山戰場殺了很多人。)

  由於國清禅院年久失修,荒草蔓生,觸目皆殘磚敗瓦,沒有門,沒有窗,沒有屋頂,連四周牆壁都頹圯 不堪,荒涼殘破的情景不堪入目。上人面對這殘破的景象,不禁怆然心悲:這是釋迦弟子修持的地方,豈可長時間就此荒置!於是徵得國清禅院有關人士之同意,將禅院廢墟交由上人處理。

  其實萬丈瀑(又作“萬丈布”)靈會山,是山幽鳥鳴之地,群山擁聚,氣勢磅礴。但由於山路崎岖,溝壑險峭難以行走,以致人跡罕至,自然環境藏隱未露,反倒沒有遭到人為的破壞。國清禅院正是位於這峰巒荟聚、奇石嶙峋、青林幽掩之中。上人獲得這塊聖地,十分欣喜,於是緣山依坡,籌劃禅院遺址與別墅合二為一,進行整建,做為僧伽用功辦道的叢林。

  董居士的別墅,雖然戰後興建,卻因棄置太久,門窗俱失,比國清禅院強的,只是屋頂沒有通天罷了!殘破至此,已是形同廢墟了,上人又是如何把它修復呢?

  由於財力有限,上人決定先修別墅部分,暫時作佛殿用,就是後來的慈興禅寺左院。1954年(甲午)春季,別墅和客堂修繕竣工,起名為“慈興禅寺靈山道場”。禅寺分東西院,東院是國清禅院遺址,為男界修行處;西院是別墅所成,為女界修行處。除大殿、左院、客堂外,又增修齋堂、關房、茅蓬各一間。

  為了興建慈興禅寺,上人日以繼夜,廢寢忘食,四處奔走。舉凡雇工購材,造像備糧,無不親力親為。

  上人有偈:

  夜落靈會山,步出慈興寺。孤月照貧僧,眾星拱北極。

  世事如夢幻,知者歎幾希。勿為浮塵轉,許汝六根一。

  建寺初期,處處艱難,上人每次坐船去大嶼山,都要背著5、60斤重的米面或油鹽上山,直到恆益法師墾荒耕種,才不用買米。開始時寺裡有恆益法師、湯果雲和一位老人果全常住,以後陸續有人來幫忙——三個做廚房,四個耕種,兩個打掃整理。

  上人自述:

  我這個師父也是個做苦工的工人,自己搬運材料。有人說:“你是歡喜做工吧?”不是的!我和你們是一樣,也不願意做工,一做工也感到很疲倦的;但是為了建立道場,我不怕辛苦。我修大嶼山的時候,費神費力,頭發全都累白了!那時候沒有徒弟幫我,只好叫工人了。

  我就得背米、背油、背鹽,在香港是搭下午2點鐘的船,晚間5點鐘到大澳,背著5、60斤的米或者油、鹽,走兩個鐘頭到山上。在山上那兒有很多人做工,被這些給他們吃。晚間7點鐘到山上,第二天一早三點多再趕著下山,因為還要到香港西樂園講經。雖然可以雇人送上去,但是要花錢,我是一分錢也要留著來買建築材料,一分錢也不浪費!就這樣,我在兩年半的時間,建了三個地方。為什麼兩年半就有這樣的成績呢?也就因為我苦干,不怕一切的困難,我自己親身這麼去做去。

  在雲門山大覺寺舂米,是用水力舂米,舂的米足夠廟上用,附近的鄉人也到那個地方去舂米。大嶼山那兒也有錐,我舂過米,不是常常舂,有的時候舂一、兩個鐘頭,有其他人來替換。當時大嶼山的草很多,有的草長得比人還高;我見過有3、4寸那麼長的百足(蜈蚣),在西樂園也見過,在那以前我沒有見過那麼大的百足。

  那時候有很多廢棄的磚瓦和石頭,堆積在預定的蓋大殿的地方,心造大殿得先清理掉。果利(恆益法師)在那兒幫著做工,種田,管理地方,我叫她把石頭磚瓦搬走,叫她三次她也不理,我就自己來搬。我平常都是背米,背面,背油的,在山上很少做工,果利她們看我也來做就都慌了,大家趕緊過來一起清理。如果叫她們做,5天也做不完,我帶著她們一起做,怎麼樣?半天都做完了。

  【後記1】比丘尼恆益法師口述於2001年1月7日:剛接手慈興寺時,我還沒有出家,只是在山上住,日間幫忙耕種,晚上禮佛修行。師父兩三天回來一次,都是很晚才到達。師父早期在大嶼山的生活非常艱苦的,沒有爐灶,做飯得用石頭搭爐灶;睡覺也沒有床鋪,其艱苦可見一斑。師父每次都會背一些食品回來,平時沒什麼好東西可吃,都是吃稀飯,如果哪一天有海帶就算好菜了。

  有一天,天色將黑,我和果雲還在田中工作,遠遠看到一個人影,走近一看原來是師父!師父背著一大袋水泥,正在三步一拜。師父每天要做好多功課,在凌晨三點下山。(譚果正居士說:“上人差不多每夜整晚不睡,都在打坐用功。上人修行的方式是不為人知的。”)

  【後記2】比丘尼恆益法師口述於2000年9月25日:

  西樂園比慈興寺先興建。

  西樂園開光後,有人在觀音誕來,說送一塊地給師父,就是現在的慈興寺。

  在淪陷時期,日本人在慈興寺前身國清寺這地方殺了很多人,溯源當時重建慈興寺的時候也就掘出很多骸骨。

  記得當年師父要修建慈興寺時,我跟師父講“師父,要在這裡起屋子,這地方這麼高,沒水、沒沙、沒石,怎樣建屋呀?”師父還是要就地修建,我們只好自己掘泥掘石,自己去抬紅毛泥(英泥),當時一包紅毛泥價錢為二豪半子一包,請工人抬就要六毫子一包。這麼貴,為了省錢,只好自己去抬。

  用3年時間修築兩地,先是西方三聖殿。西方三聖開光後,就修建大雄寶殿,當年建大殿是用大石頭,沒有倒石糞的地方就倒馬糞泥。初期還沒有人供養,只好下田耕種。剛開始只有我及一位老人家,後來有九位來幫忙,三個做廚房,四個種田,兩個打掃。

  建成後的慈興寺,每年最少都會打10個禅七,或多至20個禅七。當年慈興寺有很多從中國內地逃出來的法師,都住在慈興寺。而當時正是共產黨解放大陸。

  當年師父每天早上4點就出門,坐船到大嶼山,身上還背很多生果、蔬菜、醬油等,到達山上的時候已經是早上9點多了。這些東西都是給山上的法師吃,我們在田裡就做到天黑。你們說師父苦不苦?

  當時,師父因緣成熟要去美國弘法。初期我住在慈興寺,以種田為生。後來到跑馬地佛教講堂住,一住便住了11年,師父也去美國11年才回香港。我打電話給師父,告訴師父,我要會慈興寺,我不能在香港住太久,不然我會死。師父走了11年,我又回到山上。

  【後記3】比丘恆興法師敘述於2000年9月25日:

  慈興寺位於大嶼山北部,坐南向西北,所以每當有飓風來時往往非常厲害。吃正西北風。平日沒事便好,有事時能把整個帳篷吹起,走廊帳篷損壞。甚至廚房的屋頂蓋也被吹起,但又跌回原位,又沒有損壞。補漏多次依然能使用,因為是石棉瓦做的,很難破爛,但還是邊修補,邊漏水。結果整整一個星期都漏水,邊吃飯邊漏水,外邊下雨,裡邊也下雨。

  慈興寺的前身為國清寺。西方三聖的土地(別墅)是一位董居士送給師父。在建西方三聖殿的時候,別墅的右鄰國清寺是非常破爛,師父見這麼好的地方不想浪費,師父便問當時管理那個地方的有關人士,提到要重建。所以師父就利用國清寺的地基,修建成今天的慈興寺。

  現在的慈興寺包括兩部分:大約有六棟建築物,但地方都不是很大。

  興建慈興寺及西方三聖殿的時候,都非常困難。據恆益法師講,當時起的牆是用大石建成。那些大石是從哪裡來的呢?原來是從山上挖出來的。請工人打石,工人就把石打成長方形,當時要的價錢是二毫半子打一塊石,每塊石平均60斤至80斤重,打石是請人打,因為自己不會打。自己人就去搬,因為要搬回工地,石頭不是原來的建築物打出來的。怎麼樣呢?只有自己搬,用膊頭抬回去。你試想想一塊石頭60斤至80斤重,要抬兩塊也百多斤重,還要走很遠路,有時又要翻山越嶺,過兩個山頭或兩個坑嶺,才能抬回到慈興寺。當時他們修真的非常辛苦。至於那些泥沙不是在山下買,不像現在都是整車整車的買。怎麼樣呢?是在山坑、溪邊取砂洗,好像人淘金般這麼去淘洗。非常寶貴,因為沒有砂就起不了屋。又沒有英泥,只有黃你漿,英泥非常值錢。因為要抬上山,平時空手上山也要走個幾小時,英泥一直要抬上山。到我來到慈興寺那時候,還是一樣要抬上山。雖然慈興寺後來有車了,但還是爛路一條。如果請人抬上山,是非常貴。俗語雲:妹仔大過主人婆。由於興建慈興寺是非常艱難,所以師父非常憂心。

  師父講《楞嚴經》有提到當年由於過分憂心興建慈興寺,把頭發都白了,後來放下,頭發又變黑了。所以不難想象當年師父所費的心有多大。

  由於興建過程不知能否順利完成,所以師父就發願燃指供佛,希望慈興寺重建工程能早日完成。因為當時很多大陸的法師來到香港沒地方住,很多出家人要行乞。當時東普陀的主持茂峰老和尚,他非常慈悲,自家的廟也不夠糧吃,可是他眼見僧人這麼苦,就打開寺門接受逃難來港的出家人,正是:有粥食粥,有飯吃飯,有一餐便食一餐。師父當時也曾在東普陀掛過單。所以香港的法師就稱茂峰老和尚為慈悲王。

  又說回慈興寺,師父當時很想快點建好慈興寺,給我們出家嗯有地方落腳。所以師父就發願燃指供佛,希望慈興寺這個建寺工程能早日完成。師父請永惺法師幫忙把手指扎好,准備燃指。沒想到弟子知道了,就恐慌,這重建工程又非常緊迫。弟子們就對師父說:“師父!您要燃指,把身體弄傷了,工作怎樣能完成呢?這會把工程延誤啊!”大家就跪著求師父不可燃指。師父心軟,只好答應眾弟子的請求,恆順眾生,不再燃指。當時師父含淚請永惺法師把手指上的纏布解開,師父也在床頭的天花板寫了兩個大字“死了”。

  後來,師父想出另外的辦法,為了慈興寺能早日完成,就在香港仔上船(當時並沒有天星小輪,也沒有青馬大橋),在香港仔搭漁船到大澳碼頭,在大澳碼頭開始三步一拜,拜上慈興寺。這如果是在平日,從大澳碼頭步行至慈興寺也要兩三小時才到,更何況是三步一拜。結果終於如願,慈興寺建成。

  從恆益法師那裡知道當時的慈興寺是非常破爛,還有很多骸骨。這是因為在二次大戰時游擊隊把慈興寺作為基地,日本軍由大澳碼頭打上國清寺,於游擊隊開戰,所以留下很多骸骨,成為遺跡。戰後這麼久也沒人清理,直到慈興寺重建。

  記得大約在1982、1983年左右,慈興寺再次整修時,我看到慈興寺的牆上還留有子彈痕跡,就在整修過程把牆上子彈痕跡用泥覆蓋了。

  當年,在重建慈興寺時,師父用了很多時間超度陣亡死難者。當時住在慈興寺的居士經常見鬼,慈興寺經常鬧鬼,眾鬼們經常跟廟裡邊的人開玩笑。怎樣開玩笑?有位煮飯的(從前用煤油爐或煤炭煮飯),常在點火煮飯時把火吹熄,但四周卻沒有其他人,所以往往煮一頓飯要很多時間才煮好。師父在慈興寺的時候,經常朝著一個方向持咒,常見到師父不發一言,就知道師父在超度他們。

  恆益法師也說過,師父在慈興寺時間不多,每周回慈興寺一次。師父在西樂園時間比較多。師父住在西樂園,或者在跑馬地佛教講堂講經,因為講堂是屬於接引眾生的地方,而慈興寺是屬於修行的地方。想修行就住慈興寺,所以當時約有20人住在慈興寺。

  從佛教講堂到香港仔搭船,要做五個小時的漁船才能到達大澳碼頭。坐的是俗稱大眼雞漁船,現在是氣墊船。上岸後還要步行兩三小時才到慈興寺。師父每次上山都背很多生果、蔬菜、醬油等上山;米不需要,因為他們在山上自己種稻。

  那時候有位船家跟一位居士說,你們的師父很特別,有一次他(師父)坐船,遇上下大雨,人人都跑進船艙避雨,只有你師父還坐在船頭。師父一直淋雨知道上山。

  有一次,師父深夜兩點下山,有人要給師父手電筒照明,上人不要;其中一位卻說師父不需要手電筒的,他手腳都有眼睛!當時天下大雨,師父淋雨一直淋到大澳碼頭,上船後就打坐,一直淋到香港。回到西樂園,照顧師父那位居士看見師父這樣,傷心得很,當時已經是早上七點。

  【後記4】譚果式居士敘述:

  每次去西樂園,的到師父逗是雙腿盤坐著的時候多。有一天,發現師父走路有點奇怪,我就問他:“您病了嗎?”他說沒有,師父什麼都不說。我突然發現師父的膝蓋在流血,我說:“師父,您怎麼了?”師父說:“我不小心弄的!”我後來問侍者果平老居士,他告訴我:“你不知道師父每天晚上去大嶼山嗎?”我說:“知道,怎麼了?”她說師父發願在那裡建廟後,每天晚上三步一拜,拜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後,我們才知道這件事情。

  一次,我跟著師父一起去慈興寺,在香港搭船要三個小時,然後翻越松山(那裡有很多松樹,所以我們叫它“松山”),再走兩、三個小時崎岖的山路才能到慈興寺。途中會經過萬丈瀑,從上面往下看,深不見底。我們每次經過那裡,都要排成一直線,因為路很窄,只夠一個人寬,想兩人並排走是不可能的。我們帶著手電筒照路,還是比不上師父不用電筒的快。我記得,師父曾經有過不到兩個小時就到慈興寺的記錄。

  師父決心要重建國清禅院的時候,剛開始沒有人願意去搬磚、搬木頭,不是付多少錢的問題,而是覺得那是一個不可能的工作。因為路窄,只能用肩扛建材,然後再走3個小時山路,因此沒有人肯做。有一個弟子是建築工,他說沒有工人願意去那裡,因為那是在山上面,又沒有什麼東西吃,生活很枯燥艱苦。恆益法師當時還沒有出家,留在那裡幫助師父整理那個地方。

  幸好有一位在建築公司做事的葉老居士(果慶),他去大嶼山考察地形,找到了另外一條路。因為大嶼山背海,較重的建築材料可以從水路來運輸,再雇人把材料搬到山上。我們每次去的時候都順便帶一些材料上去,其余的就雇傭村民幫助搬運了,但這比起水泥、大木材來說要輕得多。這就是慈興寺建造的歷史,因為師父真誠堅定的決心,寺廟終於重建起來。

  【後記8】比丘尼恆益法師口述於2000年9月25日:

  慈興寺後來又要整修(1980年代),因為很多地方都破爛不堪,不得不重修了。我就打電話跟師父講:“師父,很煩呀!慈興寺又要重修啦!”

  “煩什麼呢?把它放下!”師父跟我講。

  “怎樣放下呀!師父。”我問師父。

  “我萬佛城能放下,你為什麼就不能放下?”

  “我放下後往哪裡去?”

  “處處都是道場!”師父說。

  47、神龍活現

  1953年秋,慈興禅寺改建初期,發生了一件插曲。有條紅頭綠身的毒蛇經常出沒。住眾見到後,將它捕捉入一大鐵桶內,再把它送往數裡之外去放生……

  可是,奇怪的是,送蛇的人還沒回來,這條蛇已先回來了,並且就出現在人多又顯眼的地方,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屢送屢回,如此反復多次。最奇怪的一次是送往遠處放生,正當打開桶蓋之際,發現毒蛇不在裡邊,把桶子翻覆輕敲,忽然看見半截蛇身掉出桶外,等到送蛇的人回來,它又變成一條完整的毒蛇,昂頭吐信,在佛堂前蜿蜒爬行了。

  蛇是龍的族類,唯有真龍方能鎮住毒蛇。因此,上人詳看靈會山萬丈瀑的地勢,慈興禅寺地處萬丈瀑的源頭,附近有溪澗相連,氣勢如虹,遠觀猶如萬丈銀布從天而降。這聖境之下,上人選擇在寺院左後方,嵯 峨的三堵巖石上,矗立一降龍石。於是,叫陳果升居士利用天然地勢,塑造了一條金龍。金龍長約四米,龍鱗翻舞,龍爪飛騰,七彩斑斓,栩栩如生。金龍塑好了之後,上人持誦“楞嚴咒”七天,從此毒蛇不再出現。德可伏魔,誠然不虛。

  金龍造好以後,寺後有一巖口湧泉出水,終年水流不斷,即使天旱也不干涸,上人稱之為“龍口水”。曾有誰知學家把泉水拿去化驗,發現水質非常清純,毫無雜質。(編按:這條大金龍,已成為大嶼山勝景之一。)

  上人自述:

  在香港大嶼山造龍的那個人,胡文虎花園的雕塑都是出於他之手。我希望這個人能來美國,不知道他能不能夠來。他說如果能來,他願意在廟上的空地上,造一個3丈6尺高的觀音菩薩像。

  【後記1】裴證慧居士敘述:(轉載自《心法》雜志)

  現在(1956年)的慈興禅寺,除大殿、左院、客堂外,復增修齋堂、關房、茅蓬各一棟。左有降龍石,右有伏虎溪,格局佳勝,羅布星棋。白牆紅柱,襯托於萬山環保中,真可以說是奪天地的靈氣,超造化的天機,實不亞於國內的四大名山和八大小山的幽勝,就是和六祖道場的南華寺相比,也沒有什麼遜色!

  【後記2】劉勉齋居士敘述:(轉載自《心法》雜志)

  莊嚴峰左挾青龍嶺,嶺矗降龍石,石上雕塑金龍,乃上人命匠為之者。鱗翻爪舞,栩栩如生,閃電明以矯變,殷雷震而叱咤,威懾魍魉,神谑邪魔,凜然有“龍奮迅三昧“之概。

  【後記3】比丘恆興法師敘述於2009年9月25日:

  慈興寺那條石龍是一位居士造的。雖然慈興寺這地方很好,是個佛地,但也有一個缺點,什麼缺點呢?從風水學上講,左青龍,右白虎,白虎位高於青龍位,這樣會傷人畜,住在那裡的人容易受傷或有意外,人很難住下去。所以上人要在青龍位造一條龍,這樣青龍位就高於白虎位。龍做好後,師父告訴大家現在可以安心住了。就是這因緣,所以有了這條石龍。

  龍的下方有石頭,可以在上面打坐。

  【後記4】比丘尼恆偉法師口述:

  當年真的有龍常常出現在慈興寺周圍,我親眼見過龍在佛殿和大眾共修。

  【後記5】黃可泰居士敘述:

  這條龍是築在大嶼山慈興寺的山坡上,龍造好以後,龍嘴正對的山坡下,就出現了一潭水,這的確是件很不尋常的事。由此可見,師父有天龍護法的事是千真萬確的。

  48、百桌神算

  1954年(甲午)春天,慈興禅寺左院別墅與客堂的修建完畢,預備於農歷三月十六日(國歷4月14日)准提菩薩聖誕日,舉行西方三聖開光典禮……

  三月十三日起,連拜三天《大悲寶忏》,食物晚上放《三大師焰口》。當時正是春夏之交,連日陰雨綿綿,大地猶如籠上一層白紗,十步以外人影模糊。連續多天烏雲密布,看樣子雨還會下好一陣子。大眾都很擔憂此次大典會因雨而掃興。豈料十五日晚,突然雲散雨停,開光典禮當日,既無太陽又沒下雨,風清氣爽,十分舒適。

  折騰,從早晨到中午,大嶼山島、青山荃灣乃至香港九龍,莅臨者前呼後擁,絡繹而至。當地紳商,學校團體,漁農樵販,各界善信約1000多人參加開光典禮,所預備的齋菜100桌全坐滿了。

  十點普佛,正午舉行開光典禮。佛殿但見人頭攢動,內外擠得水洩不通。當地人士說,這次慈興禅寺左院的開光典禮,打破該島數十年來任何慶典參加人數的記錄。

  上人自述:

  我從來沒有什麼人緣,可還有點天緣。在香港呢,我大嶼山開光——慈興寺准備在農歷三月十六這天開光。三月十四、十五,下雨下得很厲害,連著幾天下大雨,這個地也都發潤了(泛潮了),人穿這個衣袍都濕了,都像用水洗了似的。

  在開光的前一天,我預備了一百桌齋菜,那個梁果筱對我講:“師父!這天下雨,您預備這麼多齋菜,沒有人來怎麼辦啊?這天下雨,沒有人來,這個齋菜不都要臭了,要剩下了……”她這麼說完了,我就把她罵了一頓,我說:“你這個不懂事的人!臭不臭,臭也不叫你吃嘛!你管它臭不臭的干什麼!你做什麼要這麼多事!”罵得她也不敢講話了。因為有——“法不孤起,仗境方生”——有一個弟子來這麼樣要求,得想法子叫它晴天啰!我坐到那個地方,叫我這幾個龍弟子:“龍弟子,你趕快不要下雨了,我這兒要開光,你再下雨怎麼可以的!這人不來了!”我還在那兒打坐,他們看見這個地,自然而然就干了,這個地上的水也都沒有了,天也不下雨了。這是十五那天晚上。第二天是十六,天既沒有太陽又沒有雨下,上山下山,也不會出太多汗。

  本來從香港坐船來大嶼山,都得一早6點鐘就要搭船。那天到中午的時候,來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們席間97桌,一桌是12個人,人大約來了有1000多人。法會結束後,人都走了,很奇怪,人都上了船,天又下雨,又連下了好幾天。剩下的3桌菜,當晚山上海有5、60人在那兒住,一頓都吃完了。這把我預備的齋菜全都給吃了。

  說起這個事情,真是很不可思議的!

  【後記1】譚果正居士日記:

  參加大嶼山慈興禅寺法會,由於路途遙遠,大家都會在寺內住宿,因此房間和睡床通常都有人滿之患,有很多人都是在佛殿坐著睡。

  記得在1954年慈興禅寺左院開光的法會期間,很多師兄弟都在大嶼山上住宿,年輕的女孩們住同一個房間。清晨打板的人跑進房來,大敲板子,不久洪亮的鐘聲從大殿傳入耳際。

  有一位女孩子說:“我起不來,你們去上早課不!”被窩正暖融融的,有人領頭,誰都願意多懈怠舒適一會兒,所以沒人准備起床做早課。

  突然間,常住的果平師兄慌慌張張地沖進房間來,低聲嚷道:“你們快起來呀!師父剛發脾氣,說誰不起來上早課,就要把她趕下山!師父還說:‘好徒弟只要有一個就夠了!’”不到10分鐘,房間裡所有的人都穿著海青,披上缦衣站在佛殿。從那時起,我怕被師父住處山門,不敢不上早課了。

  慈興寺山下有一個營地,常常有人在那兒扎營嬉戲。有一晚,露營的人在半夜聽到號聲。次日上山入寺詢問,為何這麼早吹號?有人回答說:“沒有人吹號角,我們也沒有號角。”據說是山神吹起號角,集合他們的眷屬來參加早課。

  【後記2】比丘恆定法師口述:

  師父請旭朗法師在大嶼山放焰口的時候,聽到鬼講話,還有男男女女的鬼來趕齋的。

  【後記3】比丘恆興法師敘述於2000年9月26日:

  慈興寺前下方有一個營地,常常有人在那裡露營,玩樂。有一天晚間,那些露營的人在半夜三點聽到號角聲,隔天就上山來問為什麼這麼早就吹號角?果逸法師說沒有人吹號角,我們也沒有號角。據說是山神們吹響號角,集合他們的眷屬及手下,來參加早課。

  師父圓寂後第二年(1996年),我們迎請師父的捨利回香港。先到佛教講堂,隨後送上慈興寺。當我們來到慈興寺山腳下時,我和恆祥法師及另一位居士,一同開車上山,我們上山的同時,在慈興寺的一位老居士就在天階處向外看,看見很多人拿著五彩大旗及抬著轎來迎接師父,原來師父比我們更早回到慈興寺。這位居士後來告訴我們,那些人可能是山神。

  49、乙未聖緣

  上人修建的大嶼山慈興禅寺右院,於乙未(1955)年底大抵竣工,尚須進行內部裝修及添增佛像佛具。大嶼山僻靜幽曠,須翻山越嶺方能到達,景色殊絕,確實是修行之勝地……

  國清禅院雖然在日軍占據期間慘遭蹂躏,然今寺廟復興,實聖緣也。為此上人於乙未年春節時,做了一首偈頌:

  欣逢歲次乙未年,千祥雲集萬眾歡。鐘鳴鼓響通心地,鸢飛魚躍見性天。

  原子氫氣增劫運,航海法*救女男。成住壞空無足怪,慈悲喜捨有聖緣。

  50、寶殿重光

  1956年(丙申)夏,慈興禅寺右院大雄寶殿落成,於農歷六月十九日(7月26日)觀音菩薩成道日,舉行寶殿落成暨三如來金身開光典禮……

  左院佛殿西方三聖殿開光典禮圓滿之後,在這好山好水的靈山會,上人又經過兩年艱苦努力,親力親為來構建藍圖,挑選木料石材,陸續完成重建右院(國清禅院遺址)一樓的大雄寶殿及祖堂、二樓的藏經樓及寮房,並逐漸修建多項設備。寶殿規模雖不算宏偉,但特顯大器,尤其金身佛像之莊嚴,鐘鼓磬鳴之妙,梁柱擎天之奇,都是上人德行所致而備顯莊嚴。

  這天,佛日增輝,古剎重光,是觀音菩薩成道日,也是大嶼山的大喜之日。周邊十裡八鄉,遠至港九區佛寺耆德長老、無數檀越信眾,甚至從大澳來的警署代表也聞風而至,贈墨寶以慶喜,送鏡屏以祝賀,參加大雄寶殿落成暨三如來金身開光典禮儀式。上人邀同諸山長老一齊主持灑淨,落成慶典儀式、開光典禮法會及放生儀式,並祈福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五谷豐登,吉祥如意。旭朗法師梵音高唱,主法法師拈香灑淨,執鏡點眼開光,十方佛子共同見證寶殿重光。

  【後記1】大德所贈的鏡屏,經過半世紀,因潮濕而嚴重毀損,只殘留些許字跡,今把幾個依稀可看的鏡屏記錄出來如下:略

  【後記2】比丘尼恆益法師敘述於2000年9月25日:

  大嶼山慈興寺開光後,就開始打觀音七、彌陀七,每次打七都會有百多人來。晚上講經到10點,聽經的人每次都要上數百級的石階來山上聽經。當時來聽經的人都有4、50位以上。

  每日佛事後,我就兩邊跑——跑馬地佛教講堂及慈興寺。我每天下午4點上山,留到深夜2點,又開始下山。天天這樣。

  【後記3】比丘尼恆益法師口述於2001年1月7日:

  有風水先生說這裡風水很好,大嶼山慈興寺將來會出羅漢的,師父打坐果的地方都會放光。

  【後記4】慈興寺:(轉載自《香江梵宇》) :

  大嶼山西南萬丈瀑半山的慈興寺是一座古剎,原寺創建於1930年,由法傳大師手建,舊稱“國清寺”。惜於香港淪陷時,遭日軍焚毀,法傳大師亦殉難。至於香港淪陷時,遭日軍焚毀,法傳大師亦殉難。至1953年秋,熱心佛教事業的董果耆居士,將其建於國清寺左旁的兩層樓別墅一幢,贈予度輪法師做供奉佛陀之用。因此機緣,法師與國清寺有關人等洽議,取得其同意後,於是將舊寺與別墅一並籌合修建,先將別墅修繕,名為慈興寺左院。院內供奉三寶,而今尚完好無缺。及後度輪法師再籌集資金,建成現在的大雄寶殿,而國民黨元老於右任特為度輪法師題寫“大雄寶殿”的牌匾。1962年度輪法師赴美國廣傳佛學,並成立了法界佛教總會。

  在度輪法師離港期間,他委托法藏師代主持慈興寺,而女眾地方則由釋果利和釋果忍(即恆益法師和恆起法師)主持。法藏法師為天台宗大德倓虛老和尚法嗣,法藏法師重修寺院逾年,落成寮房客房,倓老親題“淨樂居”牌匾,如今猶存。大殿在寺眾重修下,始具琉璃蓋頂、殿宇莊嚴的氣派。

  度輪法師在美國收納不少美國出家人為徒。1972年底,他的三個美國弟子來港投慈興寺,並進行《法華經》的英譯工作,慈興寺也就成為本港第一座有外國僧侶的佛寺。法藏法師於1974年離開慈興寺。度輪法師圓寂火花後,留下數以千計的捨利,其部分捨利特運返慈興寺供奉。

  勉恆伯禅人助譯法華經

  宣化作於一九七二年五月二十二日

  結緣前生果已成,同舟共濟度迷蒙。沖天浪起船行穩,卷地風來且莫驚。

  任重道遠倡教化,忍戒精禅律實躬。妙法翻譯圓滿日,龍華大會慶殊功。

  天生善性,染緣未深。早逢良友,跳出迷津。輕財重義,毅然離塵。持金錢戒,破貪嗔心。

  助譯法華,潤色求真。披精進甲,勇冠群倫。登不退地,朝觐世尊。勉勵勉勵,勿負吾言。

  送勉恆靜禅人赴台港弘法紀念

  宣化作於一九七一年十二月十二日

  太空正法應運興,為教爭光莫辭辛。東西不外一元化,南北未出六識分。

  心佛眾生無差別,性覺含靈有淺深。忍辱精進般若度,屍羅禅定時刻勤。

  送勉美籍比丘恆授禅人應香港佛教人士邀請弘法

  宣化作於一九七二年十一月三日

  人能弘法,非法弘人。法無正末,人有臧否。習焉不察,相率成風。一佛法為戲論,而不躬行實踐,視修持為空談,竟然虛偽色莊。誠堪注意,賢者當力挽頹俗,改革僧范,謹慎將事。切勿負吾歷年來,誨導之苦衷。務期佛教發揚光大,正法住世。其志之哉,並一偈增之:

  修福修慧修禅觀,多種善因少結冤。慈入三世恆相授,化始六朝果然先。

  娑婆極樂惟心現,地獄天堂法界含。無念無生常自在,摩尼寶珠本來圓。

  慈興寺後山排列有三堵巖石,一位名為果升的居士運用天然地形,塑造了一條鋼筋水泥飛龍。龍長約四米,張牙舞爪,形態活躍,七彩斑斓,成為嶼西勝景。惜今山路被蔓草覆蓋,只宜遠觀而不可近賞。寺後有一巖口湧泉,終年冒水,即使天旱亦不干涸,不可思議。度輪法師指為龍口水。曾有水質學家把泉水化驗,發覺非常清楚,毫無雜志。

  慈興寺為一座不大公開的佛寺,現在慈興寺男眾地方是由比丘釋恆興和其他由法界佛教總會派來的出家人管理,該寺現時仍保持日中一食的規條。

  51、僧缽降龍

  慈興禅寺修建不久,常有一條不大不小的青蛇出現,為了不驚擾大眾,就把它送到遠處放生,但旋放旋返。這一天,蛇又出現了,只見上人把他的缽放在地上……

  慈興禅寺開光不久,數位女居士相繼出家。上人應允恆益法師與湯果雲居士,把荒廢已久的國清禅院(慈興禅寺前身)遺留下來的稻田復耕,以減輕常住米糧負擔。她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種田回來,還要念一萬聲佛號,誦“大悲咒”49遍,夜間很晚就寢,清晨三時起床。

  有一天,她們晚上回寺,突然看到一條青蛇在女眾寮房前的空地上爬,大家都嚇了一跳,沒想到幾天後它又出現了,恆益法師用一個布袋把蛇抓到,送它到野外放生。不料,她才踏進佛殿的大門,又看到那條蛇在空地上爬。這一回,她抓到蛇,就用鐵罐封好蓋,把它送到很遠的地方。可是當她解開蓋子,要放它出來的時候,蛇卻無影無蹤,不知去向。

  明明是在鐵罐內,怎麼不見了?原來這蛇又回到廟上了。如是一而再,再而三,蛇總是請不走,大家都心驚膽戰,無計可施,只好等到上人回大嶼山時據實禀告,上人說:“如果再出來騷擾大眾,就把它放進我的缽內,送到茶果嶺放生。”

  這一天,上人正在慈興寺,蛇又出現了。只見上人把他的缽放在地上,結個手印,念了幾遍咒語。不久,蛇就爬進缽裡,蜷伏在缽內,一動也不動。然後由恆益法師把缽裝入布袋,再找一位居士送到山下很遠的地方,從此蛇就不見蹤影了。

  【後記1】比丘尼恆益法師口述於2001年1月7日:

  慈興寺後山有蛇洞、仙人洞、猴子洞、佛洞。有一天經過猴子洞,猴子向我頂禮跪拜,但這猴子沒有見到師父,我就跟師父講有猴子要打皈依(師父在每月初十都會打皈依)。之後我們回到大嶼山的時候,看到這猴子手上抓著皈依證一直拜。

  【後記2】蛇來聽法

  1982年6月20日星期日晚,萬佛聖城正進行法筵,四眾弟子繞著萬佛殿,齊念“南無阿彌陀佛”。回殿時,赫然發現一條青色花斑蛇,約三、四尺長,伏在大殿前門側邊,有人想把蛇拿走,上人微笑說:“不必。所有眾生皆有佛性,此蛇是來親近三寶,來聽法的,不應驅之。”

  奇怪的是,此蛇不同於普通的蛇,它伸直伏在地上。雖然有近百人前後來往,它毫無怯意,柔順馴服。不久,上人登上法座,說:“告訴它可以進來聽法了!”蛇隨即從前門爬行到殿內,又從左側爬至右側,做繞佛一圈狀,然後伏在法座前面,俨如跪在佛前聆聽上人說法。(轉載自《宣化上人開示錄(四)》‘蛇來聽法’一文的前邊編按)

  上人自述:

  今天大家進佛殿時,看見一條蛇,牠也是眾生之一。但因示現蛇身,眾人便望而生畏,見之而不認識,甚至被嚇呆了。但這蛇是來親近三寶,聽經聞法的,否則牠怎麼會老老實實躺在門坎上,一點也不動彈呢?

  雖然乍眼看去是一條小蛇,其實牠懂得千變萬化,會隱形,會現小、變大,又能騰雲駕霧,在空中自在飛行,只是我們不能知道牠的本領而已。這蛇將來修行成功,也能得道的。佛經上講「天龍八部」,牠就是其中一部 -- 「摩喉羅伽」,就是大蟒蛇。

  觀察這條蛇的來由,可能牠在周朝時為一小國的大臣,可是心懷詭計,謀篡國位,以浸過鸩酒的匕首,藏於袖內,刺殺國王。但此舉不但沒有奪得王位,反而搞得天怒民怨。大臣臨終時生大瞋恨心,死後即墮蛇身,轉為巨蟒。

  世間上有兩種力量:一為「陰」,一為「陽」;亦可說一為「善」,一為「惡」。從善者盡修福慧,能成仙、成聖、成菩薩、成佛。惡者的力量亦大,但專做黑暗見不得光的勾當,互相仇報殺害,所以釀成一股巨大無比的怨氣。世上都是毒蛇、毒龍布滿,這些毒蛇、毒龍,不是一般肉眼所能看見,然而他們確實彌漫國土。這些毒蛇,就是由人心裡的「貪瞋癡」積累成形,而到處為患。世上天災人禍、飛屍邪鬼、妖精魔魇、瘟疫流行,種種不治之奇症,都是這類毒蛇在作怪。這些惡龍疫鬼,專放毒氣,惑亂民心;或是魑魅魍魉,奪人精氣,使人驚怖顛狂。所以現在時下流行的種種心理病,譬如精神分裂、顛狂恐懼,生理上種種頑疾,都不外乎是這些妖魔鬼魅在興波作浪,荼毒生靈。現代心理學、醫學界均不深明個中道理,不能對症下藥,所以治愈率不甚理想。當然,唯有佛法,才是最究竟之靈藥,消難息災之奇方!

  這條毒蛇由瞋心所持,發奮修煉,繼而成精。牠的法術日益增進,久而能通天徹地,總以惱害庶民為樂。時下,類似這條蛇的事,不知多少,希望牠們趕快生忏悔心,無復妖孽,禍害民間。

  後來到了宋朝的時候,這蛇已變成毒龍,在大江裡翻風覆雨,殺害無數的漁民或渡船人。這個時候,那地方的人民,生活在恐懼驚怖、焦急萬分之中。幸好得到某位法力高強的聖僧,特來營救。他手持著錫杖,站在岸旁,大聲呵斥毒龍。毒龍聞聲,勃然大怒,於是使出本領,現數千丈的巨蟒身。然而這法師由金剛三昧力所持,毫無怖畏,於是用鉤召法、降伏法,經過三天三夜的生死苦戰,終於把毒龍折伏。邪不勝正,毒龍的惡術被破,無奈之下,只好投降。法師為牠說法:一切皆苦、空、無常、無我,唯有業隨身,並谏彼應生慈悲心,以法術來裨益眾生,不可加害生靈。彼蛇聞法後,恍然有覺,得清淨眼。法師遂授以三皈五戒,命牠到某山洞去修行,不要再擾亂人民,毒龍欣然從命。從宋朝到現在,已有數百年歷史,這個龍至今已成天龍八部之一,神通變化自如。

  (編按:這個時候,女界有比丘尼說:「數星期前,我們見到這條蛇在喜捨院女界佛堂附近。因為怕是響尾蛇,所以把牠放在罐子裡,還用堅硬的木板蓋上,預備把蛇送到較遠的樹林釋放,以免擾害住眾。誰知一轉過頭來,打開鐵罐,這蛇已經不在,按理說牠是沒有法子跑的。難怪!原來牠有神通。」)

  這條蛇我老早就認識牠,二十多年前在香港大嶼山慈興寺,牠常到廟上聽經。雖然不曾惱害任何人,但是眾生都害怕牠的蛇形。一次,有人也把牠放到鐵罐內,運送到幾哩外的山林處,擬釋放之,孰料打開罐子一看,蛇已不翼而飛!而今,佛法傳到西方,牠亦不憚遠渡重洋,來美國護法。

  學佛的眾生要深信因果,不要種惡因,否則會結惡果;若種善因,一定會結善果。因果是絲毫不爽的,殺人之父,人亦殺其父;殺人之兄,人亦殺其兄。不要為了得到好處,而不擇手段去殺人。你若害人,到最後反而是害了你自己。上天有好生之德,天不願任何人做惱害眾生的事,所以不要錯因果。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失人身,萬劫不復。」什麼都可以不信,但不能不信因果。若撥無因果,則非常危險。

  「菩薩畏因不畏果」,在因地他很小心種善因,至於不知不覺種下的惡因,則坦然受其惡果。他面對現實,接受果報,從不怨天尤人。反之,「眾生畏果不畏因」,種因時隨隨便便,顛顛倒倒,亂作胡為。到受果報時就害怕,又怨天尤人,說:「為什麼我要受這種折磨?受這種不公平的報應?」可是他沒想到,假若往昔不是做這種因,怎麼會受這種果報呢?

  今天既逢這個因緣,有天龍八部來現身說法,所以藉此機會略說牠的前因後果。「只因一著錯,輸了滿盤棋。」一念之差,則不容易挽回劫運。幸虧牠能皈依三寶,將來還有明心見性的機會。

  各位若是不相信這段因緣,盡管自己去試試。若相信因果,則不應存絲毫懷疑心。

  52、果滿皈依

  1956年,余果滿居士的手骨折,跌打醫師開方要用龍骨為藥,果滿說:“這藥不能用,我是吃素的!”在旁的姚果白居士聽見了,問:“你的師父是誰?”……

  “我還沒皈依,可是在芙蓉山觀音洞曾經遇見一位很有修持的法師,現在我沒辦法找到他。”余果滿回答。“他是誰?”“他在身上用香燃了一串佛珠和一個卍字。”“啊!他就是我的師父嘛!”

  余果滿聽了之後,欣喜萬分,她雖然人胖,卻不畏300多級的石階,連忙趕到西樂園拜見上人,請求皈依。

  上人自述:

  我離開芙蓉山觀音洞,余果滿各處找我,逢人就打聽。有人知道葉不告訴她,為什麼?妒忌她,不告訴她我的地址。余果滿找了兩年才找著我,她很歡喜,說:“我各處找法師,找兩年也找不著,現在可找著了!”以後她去西樂園,去了幾次之後,就同她兒子和兒媳婦薛佩蘭一起皈依了。

  這個人有一個特別的長處,什麼長處呢?她自己不用錢。她的兒子、女兒、孫子常常給她錢,她這個錢都用來做功德,所以我在香港的時候,她是一個最發心的弟子,每年都做很多功德。她自己也不出錢,看孫子、孫女誰有錢,就和他們化緣,叫他們做功德,這是她的好辦法。

  53、樹蟲搬家

  西樂園有一棵樹,樹上長滿了蟲子,數不過來那麼多,那些蟲子各處跑。余果滿說再也不敢來了,因為一見到蟲子,她甚至於走路都不會走了……

  上人自述:

  余果滿皈依之後,大約六月十九到西樂園去看我。她看見西樂園那兒有一棵桃樹,樹上的蟲子不知有多少,每片樹葉上就有三、四只在爬,把她嚇得……

  她有生以來,就怕和尚,又爬蟲子,一見蟲子,她手腳都軟了,邁不動步,不能走路了。

  她歡喜念佛,我說:“你找著我了,可以常常來拜佛!”她說:“師父,我願意來這兒拜佛,不過我很怕蟲子的。您這個桃樹上,一片樹葉上有三、四只蟲子,那個樹上又有千千萬萬那麼多蟲子,我嚇死了!我就怕這個東西。這兒這麼多蟲子,我怎麼敢來呀?”

  我當時這麼對她說:“你不要怕!明天就沒有了。”第二天,她很有信心來這,果然一條蟲子也沒有了。很大一棵樹,有兩個人那麼高,樹上有千千萬萬那麼多蟲子,它們一天就都搬家了,沒有了,不知道搬到什麼地方去了。從此她更有信心。

  也不是說:“喔!我知道了,一定是師父灑一點殺蟲水,都給殺了。”哈哈!我本來心用殺蟲水,但是沒有錢買,所以我就吹幾口氣:“呼、呼、呼!”它們就都跑了!不知道搬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不說你們都不知道,你們看是這麼多蟲子,其實都不是蟲,這些蟲子是皈依我的龍弟子。它們到廟上來拜佛,要不然怎麼會我講一句:“明天來就沒有了!”它們就沒了呢!這些蟲子也就是天龍八部來示現的,顯一顯靈驗。由這個可知,天龍八部時時都現身,不過人看見卻不知道,沒人說破就不認識。今天我講明給你們聽,不說你們什麼都不懂。

  有一次,一個東北老鄉來看我,他也是我以前的皈依弟子,我們非常高興能夠異地相逢。臨走時,我要他以後常來道場,他說:“我以後可不來了,你看廟門口的桃樹葉上好多大蛆,好嚇人哪!”我對他說:“龍蛇混雜嘛!你要是怕它們,我叫它們離開,保證你明天來一只也看不見。”結果他第二天來參加法會,真的一只也沒有了。它們就是現個相給你們看看而已。

  54、黃鼠狼皈依

  沒過多久,余果滿聽到拜忏的打鼓聲,頭就痛,無論遇到誰打,不僅頭痛欲裂,而且心生恐懼,尤其最怕見生人,她的怪病連醫生也束手無策……

  上人自述:

  她這個病很奇怪的,就是怕,怕什麼呢?怕人又怕生,無論在什麼地方,她總跑到那個角落去坐,不讓人看見。她怕人怕得不得了,脾氣又很大,總是要發脾氣;又怕聲音,尤其怕我,怕我怕得不得了,看都不敢看我。她這個病找醫生治,治了一、兩個月也不好。有一天,她對我說:“師父!我對您本來很相信的,現在不知怎麼,我怕您怕得這麼厲害。我這個病,中醫、西醫治也治不好,這是怎麼回事呢?”

  我現在講給你們聽,她什麼都怕,就因為有一只黃鼠狼作怪。那只黃鼠狼想要皈依三寶。她最初對我說的時候,我一看因緣還沒到,她本來應該有100天的病,那時才病了30幾天,我說:“你再等一等,等過一個時期,慢慢你就會好了!譬如你應該100天好,到80天的時候我可以叫你好,差20天可以,現在還差一半不可以!”

  二月十四(農歷)那天下午,我看見她,我說:“果滿,今天你的病應該好了!到佛前跪著拜佛,我什麼時候叫你不拜,你才不拜。”她就拜、拜、拜、拜……,大約拜了半個鐘頭。在這個黃鼠狼皈依我之後,我說:“現在你病好了,沒事了!”就是這麼一句話,她即刻就不怕了,什麼病都沒有了。所以說“是法不是法,壇前一句話”,就是這麼一句話,說她好,她就好了,沒有病了。從此以後,她對我深信不疑,信心十足。

  【後記1】余果滿,名余紹辰,1906年生於中國上海的一個佛化家庭。父親常年茹素,但果滿41歲才吃齋。因為家風敦厚仁善,果滿總是樂於助人,也教育子女不可不勞而獲。戰爭生活艱苦的那幾年,食物采配給制度,來源雖然有限,果滿依然將食物分給一些不幸的人。果滿在芙蓉山遇見初抵香港的上人,不時供養上人新衣及食物。皈依之後,常常去西樂園寺參加共修及聽聞佛法。

  果滿一家深信佛法,遇過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是上人的忠實弟子。果滿皈依上人後的第六年,每逢初一、十五禁食,只喝水。有一次,她在禁食日打算去西樂園,兒子果興勸阻她,擔心她年紀大又沒吃東西,怎能走這麼遠的山路呢?聽了兒子的話,果滿於是改變主意折返回家。果滿的家在6樓,因為沒有電梯,所以得爬樓梯。那天她剛走進公寓,發現自己連樓梯都沒有走,人就已經到了6樓,她覺得很奇異,感覺下樓去西樂園。

  有一次,她的媳婦第三度染上嚴重結核病,幾乎無藥可治。兒子與媳婦雖然是天主教徒,還是找母親求上人幫忙,上人說:“雖然樹木生病了,但還是會再開花的。”沒多久,果滿媳婦的病果然就好了,以後又生了3個小孩,他們因此也信了佛。

  【後記2】譚果正居士日記:

  師父一向不希望大家在用齋的時候說話,所以中午吃飯時常常為大眾說法,有時由文果蜜或黃果君代講,說出師父的心意。有一次薛果鳳(余果滿的媳婦)聽完師父說法後,就對師父說:“我覺得師父您所說的,一字一句都是聖者之言,可惜座中未必有知音人。”師父微笑說:“你都知道這個意思,你豈不是知音?”

  55、禅七奇事

  慈興寺開光後,每次打觀音七、佛七都有上百人來參加。晚上講經到10點,聽經的人大都是4、50歲以上的居士,他們要走很遠的路才能到山上……

  慈興寺每年至少要打十個禅七,多則二十個七,有很多從大陸逃難的法師也在此修行。禅七的時候,上人很嚴格,除了上廁所以外,不可離開禅堂一步。

  上人自述:

  我在香港有一個老皈依弟子,她用功用得很特別的,怎麼樣呢?人家參這個“念佛是誰?”她也參,她參什麼呢?她參“八十四歲”、“八十四歲”。她說她要活八十四歲。

  【後記1】比丘尼恆益法師敘述於2000年9月27日:

  有一位90多歲老弟子現在還在世。今生他有錢,他修行老惦記著建大屋子給自己住,生病也要吃燕窩。因為他總是生病,師父要他發願,但是他就不肯發願。有一次慈興寺打禅七,在第三支香,男女眾全部都聽到鐵鏈聲,也聽到無常鬼呼叫他的名字(梁桂仙),接著就聽到他大叫。他前世因為人家不還錢,就把那個人給殺了。師父要他忏悔,發願護持道場,才沒事。

  【後記2】譚果式居士敘述:

  所有的佛七、慶典或者是念誦會,都是在佛教講堂舉行的。在沒有佛教講堂之前,是在西樂園。我們從來沒有在西樂園或者佛教講堂舉行過禅七,禅七都在慈興寺舉行。師父常邀請當時很有名氣的禅師,我唯一記得的是明觀法師,他在那裡主持過好幾次禅七。修禅的時候,是不允許講話的,走路不能搖搖晃晃;打坐如果打瞌睡,法師會用香板打人。你現在去慈興寺看,仍然會看到很多香板,這些木板都是當時在禅七使用的。

  禅七從早晨到晚上,師父每天開示兩次,一次下午,一次晚上,有時候師父會叫弟子上去講一會兒。師父告訴我們,打坐的時候不能完全閉眼,眼睛應該盯著鼻尖,眼觀鼻,鼻觀心,這樣就不會打瞌睡。師父還說,思想要集中於一件事情上——參話頭,比如參“念佛是誰”。

  因為在香港的弟子很多是老人、家庭主婦和沒有受過教育的人,師父說:“有些人如果不行用禅宗的方法,默念阿彌陀佛的名號也可以。”我第一次見到師父的時候,師父教我如何雙盤打坐。年紀大的弟子別說雙盤,連單盤都很難,但是對於我們小孩子來說,這不成問題。

  年底的禅七,我已經開始放寒假了,所以能去參加。每天三點半起床,四點做早課,早課後吃早飯——稀飯和鹹菜,之後開始打坐。禅七期間是不吃晚飯的,可是師父還是慈悲地為俗家弟子准備了晚飯。

  記得有一次佛七時,我們一直念“南無阿彌陀佛”。有一位家境非常好的羅太太,她雖然不識字但是很用功,每次一有法會,她都會來。那次的佛七我做維那,果松敲木魚,在繞念的時候,果松突然笑著問我:“你有沒有聽見什麼特別的聲音?”我說:“什麼?”她說:“你聽!”我順著大眾的聲音找去,也忍不住笑了,別人都是在念佛號,羅太太卻念:“八十四歲、八十四歲、八十四歲、八十四歲……”法會過後,我告訴師父羅太太不斷地念八十四歲,她是不是只能活到八十四歲呢?師父也笑了。

  【後記3】譚果正居士日記:

  今天(1961年12月25日)三時左右,我和母親至講堂。師父重復告訴我們念“唵嘛呢叭咪吽”的故事,故事是這樣的:有個人不認識“吽”字,所以把“唵嘛呢叭咪吽”的“吽”字念成“牛”字。因為他非常用功,所以在他住干枯山頭上,竟然開了很多燦爛的花草。有一天,一位老修行經過這個山頭,見狀心生奇怪,細問之下,便教他更正讀音。可是自此之後,無論他怎樣用功也不靈驗了,美麗的花草也不見了。

  師父說一念至誠有多重要,由於他後來起了念錯咒的疑心,於是妄想雜念紛飛,所以就不靈驗了。師父說這個公案,原因是黃果松談及羅太太把“念佛是誰”念成“八十四歲”。

  56、等你很久

  上人以慧眼觀察眾生的因緣,慈悲引導迷茫的游子能夠早日醒悟,回歸佛陀慈父的家。一旦機緣成熟,上人便施以善巧方便,加納他們……

  譚秀珍(譚果屺)

  2001年1月12日講於香港佛教講堂:

  我那時20多歲(現在71歲),與果趁住在同一層樓,我看她有一張師父的法相,上面寫著“人間生佛”,於是問她為什麼這個法師寫著“人間生佛”呢?果趁說: “很感應的!我帶你去拜佛吧!”就帶我去拜佛。那時小孩還小,西樂園很高,帶孩子上去很不方便,所都是在初一、食物去拜佛。那兒只有師父一個出家人,師父在晚上有講經,做法會都是居士帶領,有觀音七、彌陀七等法會。

  1954年,我兒子身上突然長了一個東西,帶去醫院看醫生、照X光片,但都查不出原因。果趁說:“不如你去求師父幫忙!”我就去師父那兒,跪求師父。

  師父說:“你為什麼跪在這兒?”

  “我兒子身上長了尖的刺,每次幫他洗澡都會刺到手。”我說。

  “我不懂得醫人。”

  “您懂得,果趁一家人都說過您懂得醫人的。”

  “你很相信我嗎?”

  “我是很相信您的!”

  “那好吧!那你皈依吧!”

  “我們沒有錢,怎麼皈依?”我說。

  “皈依要錢的嗎?”

  “沒錢怎麼皈依?”

  “不用錢的,又年輕,不懂。”

  “不用懂的,你懂得回來拜佛就可以了。”

  皈依之後,我的法名叫“果屺”,師父就叫我抱兒子過去,師父加持他,不到一個星期,我兒子身上的刺就全沒有了。

  57、平等皈依

  果麗皈依了上人,因為看到上人的《事跡》,也想求助上人為患病的丈夫治病。又為了給子女求福求慧,她帶著兩個親生的子女皈依上人,而丈夫前妻幾個孩子卻沒有機會親近上人……

  果麗居士

  2001年1月12日講於香港佛教講堂:

  我在20多歲就皈依師父,現在75歲,我是在西樂園皈依的。皈依的因緣是我請的一個工人,他是皈依師父的,他將師父的時間給我看。那是我先生有病,因為事跡上有師父救人的真人真事,我也心皈依求師父幫忙。無從太子道邊走邊問路,走了好遠的路才到了西樂園。

  看到師父,我說我想和先生一起皈依,師父說:“那得等你先生心皈依再說!”一聽,我當下就想走,一位在廚房幫忙煮飯的居士對我說:“你自己先皈依啦,以後再帶你先生來皈依。”於是那一天我就皈依了。我很愛穿漂亮的衣服,所以法名叫“果麗”。皈依後,非法跟我說話,我都跪著聽,但我聽不懂師父的話,又因為我住得很遠,路又偏僻,慢慢地就很少到西樂園。

  有一次去西樂園,師父說:“你做一次法事吧!”我就替我先生做了法事。後來建慈興寺,師父告訴我:“那次你出了二百塊錢,現在你在慈興寺有一個長生牌位。”

  1956年,我先生不在了,那時我太年輕,又有個很復雜的大家庭,於是就很少去西樂園,直到遺產的事情處理好後,想替兒女求福求慧,我又回到佛教講堂,在那兒幫忙做事和參加法會誦《地藏經》。

  我的兩個孩子都皈依師父了,因為我是繼室,我先生之前生的五男二女,我沒有帶他們去皈依師父,師父曾經跟我說:“你應該要所有的孩子一起來皈依才對,不應該你自己生的就皈依。你自己沒有主見,光聽別人說……”心起師父的話,心就很不安,覺得自己好像很自私,所有常常禮佛忏悔這件事情。

  58、幽冥開顏

  盂蘭盆法會後,上人應一般信眾之請,不辭辛勞地啟薦幽冥法會。僧俗弟子為往生親友代受幽冥戒,替其種下金剛戒種子,此乃大孝大慈之舉……

  1954年(甲午)農歷七月十五日是佛歡喜日,上人在大嶼山慈興禅寺舉行盂蘭盆法會三天(七月十三、十四、十五),參加的僧人和善信相當多。參加法會者,無非心藉此功德資益親人,以期生者業障消除,善根增長,亡者能往生善處。當時比丘恆越法師及女居士果根、果全等30余人,向上人請求希望在法會圓滿日傳授幽冥戒。這些人有的是為雙親,有的是為兄弟、配偶,有的是為宗親眷屬,求受幽冥戒,希望能使他們脫離地獄餓鬼之苦。

  上人應允他們的請求,於十五晚上九點半,在樓下客堂設壇傳授幽冥戒。十點左右,請聖畢,在上人回座的那一剎那,如果界內四周人聲鼎沸。手捧父親牌位,跪在壇前的恆越法師,就在這個時候發現父親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當時譚果正,文果殊因為第二天清早四點要下山會香港,所以提早回寢室休息。他們才躺下忽然聽到門外走廊人聲喧擾,步履雜沓,好像有很多人往來經過。開門一看,卻一個人也沒有;把門關上,又傳來腳步紛亂的聲音,令她們不禁毛骨悚然。

  恆定法師自己在距離佛堂數百公尺的一間小茅蓬裡靜修,這間茅蓬蓋在路旁,如果有人心抄小路下山,一定要經過茅蓬的門前。這天晚上十點半左右,他在茅蓬裡聽到很多人下山的腳步聲。這些人邊走邊談,不時有人放聲大笑,一片喧囂。隔天早上,恆定法師及兩位女居士分別談起昨晚的境遇,眾人不禁同聲稱奇。

  【後記1】比丘尼恆益法師敘述於2000年9月26日:

  慈興寺一向有很多鬼。有一次,師父叫我寫牌位,我說:“我家裡也沒有人死,寫什麼牌位。”因為那段時間,上樓梯也跌倒。師父說:“你的身後有一個身材高大的鬼跟著。”但我始終不知道這個鬼是誰。佛七打了三天,師父給我加持,我才知道我一個同宗兄弟來港不久,因為染大熱症去世。師父說:“慈興寺的鬼多,但見到你個個都個嚇跑了。”

  【後記2】比丘恆興法師補述於2000年9月26日:

  有一次,慈興寺打佛七,有傳幽冥戒,最後三天,恆益法師無緣無故總是跌倒,但不知原因,走路跌,上樓梯也跌。師父叫她寫牌位,但怎樣也想不出最近有什麼親人過世。當時的聽還是居士身份,後來師父叫她入殿,替她加持,才知道她的同宗兄弟得熱病死了,她就立刻寫牌位超度他這個同宗兄弟。師父說過鬼見到恆益師都怕。慈興寺一向有很多鬼,其他人見得到,只有她看不到。

  【後記3】譚果式居士敘述:

  那一帶有很多眾生,都寄望慈興寺能令他們解脫。我姐姐果正、文果和果蜜姐弟倆都看到了,也聽見有聲音說:“去慈興寺,能得超度!”盂蘭盆法會的第二天晚上,旭朗法師放焰口。旭朗法師焰口放得很好,所以師父請他做這堂法事。那天我和弟弟、表弟三個人,站在法師後面扇扇子,因為那兒沒有電,所以我們用扇子扇風除熱。

  那天晚上,我姐姐和果殊在別墅二樓房裡,突然聽到一些聲音。姐姐對果殊講:“你對我說什麼呀?”果殊說:“我還以為你和我說呢!”“你也聽到什麼了?”“是的,聽到了!”她們都聽到有“人”在說話,說:“快點,快點,我們得趕快去求超度!”這時才突然意識到不是“人”在講話,兩人嚇得臉色蒼白,趕快跑下樓。後來,姐姐對我說:“我們還聽到有人在講話,說:‘來,來,來,快來!’”不只是她們,恆定、恆越兩位法師住在廟旁路邊的茅蓬裡,她們也聽到了。

  59、弘教感懷

  雖然興建了西樂園,可是那時信佛的知識分子少,一般人把佛教視為迷信。當時正值連日大雨,西樂園屋頂破裂,雨水滲漏,佛殿成了水鄉澤國……

  上人感歎香港佛教徒萎靡不振,弘教心切,做偈以明志:

  來港空度已五秋,人道可喜我道憂。衲衣一襲仍舊貫,陋室趺坐續新愁。

  佛殿香爐遭雨淋,客堂禅榻可行舟。善信弟子誰關注,護法三寶任去留。

  上人自述:

  我告訴你們,我在香港西樂園寺,一張床就有六個地方漏雨,你說苦不苦!雖然是那樣苦,我不修理,不管自己房子漏不漏,如果我有了錢,我願意拿去幫助人。你說這是不是愚癡呢?

  有一個廟上造佛像,我捐了1500多塊港幣。本來有200塊錢就可以把房子修好了,我捨不得用這個錢。幫助人家造佛像,花1500多塊錢沒問題。我在香港的時候,前前後後造了有100多尊佛像,然後送給人,像檀香山中華佛教會的西方三聖,就是我送給他們的。

  有一個出家人常到西樂園送禮給我,送餅干、牛奶、奶粉給我,這都有原因的。他以前造佛堂的時候,我曾捐了幾千塊錢。佛堂被誰沖了之後,他造佛像,我又送了一尊阿彌陀佛給他,那一天是正月初七,那兒的老法師來到西樂園,對我說:“我等著你去給阿彌陀佛拜年,等到今天你還沒有來,我就過來看看你。”

  “阿彌陀佛在什麼地方?”我問他。

  “就是你給我們佛堂的那尊阿彌陀佛。”

  “那尊阿彌陀佛是我造的嘛。是我造的,我又拜他干什麼呢?我這兒也有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和阿彌陀佛沒有分開啊,怎麼你叫我捨近求遠呢?”問得他沒話講了。

  他接著又用感情來籠絡我,說:“我天天都心你,你有沒有想我呀?”

  “我啊,我不會想,我也不會念。”我說。

  “你講的法比我的高!”他看看我,就說。

  “為什麼我不想不念呢?因為我無知無識。”

  “你講的法,一步比一步高啊!”他就說越講越高了,一步比一步高。

  “《金剛經》上說的,是‘法平等,無有高下’,老法師你今天為什麼說出個‘高’字來?講!”

  結果他一句話也講不出了,回頭跟他同來的法師說:“他真厲害!”與他同來的法師是研究戒律的,其實他什麼戒律也不懂,什麼戒律也不守。

  送給我餅干、牛奶、奶粉,他知道我這個人好蠢,好愚癡的,他送禮給我是希望我再幫他忙。我這個人大概不會算術,人家的事情和自己的事情分不清,常把人家的事情當自己的事情做,所以我這個窮人繼續住在漏雨的房子裡。

  【後記1】轉載自《心法》雜志第三期/新聞“本社社長度公上人將西方三聖像慨贈檀香山佛會”:

  本社社長度公上人,為求佛法在美發揚光大,近將西方三聖巨像三尊,慨然捐予美國檀香山佛教會。惟因美政府執行禁運政策,辦理入口比較困難,現該檀香山佛教會正托人在本港辦理運美手續中。

  【後記2】轉載自《創建東林念佛堂之緣起與經過/釋寬運法師》:

  1952年八月初五日,“東林淨捨”因山洪爆發,沖毀將半。受災之後……,度輪法師、旭朗法師、趙忍庵居士等,贊助西方三聖像,訂於冬月阿彌陀誕開光。次年正月十七日改淨捨為“東林念佛堂”。

  61、真有其事

  有人無緣無故就得了怪病,中醫西醫治不了,秘藥偏方也不起作用。走投無路之際,紛紛求助上人為其解難……

  譚果式居士敘述:

  我聽過有人要求師父打他們:“您打我,您打我,我就會好了!”師父在東北和香港的時候,曾經治愈過很多怪病。師父發過誓,如果碰到因為鬼怪而引起的疾病,他願為這些人化解,因此招來很多各種各樣的鬼想和師父斗法。我很喜歡和師父說話,因為很喜歡聽這些故事。我完全相信師父說的那些關於龍的故事,鬼的故事是真有其事。事實上,師父有幾次遇到鬼怪的時候,正好我也在場。

  那天我去西樂園寺,師父嚴肅地雙盤坐著,果松也是雙盤,她表情很嚴肅地告訴我:“坐下來念‘楞嚴咒’的這一段!”我說:“怎麼了?”“師父告訴我們要念這段咒語,幫助他降伏妖魔!”這是我第一次在西樂園看到師父遇到鬼怪。後來師父降服了那個鬼怪,但是鬼怪是什麼樣我不知道。過了一會,師父起坐,說:“好了!”他告訴我們,有一個非常凶惡的鬼怪偷襲師父,想破壞師父的修行。

  上人自述:

  一般人有病,都是因為業或者是魔引起的。他的業障找到他,你叫他的病好,這還沒有什麼大問題,如果他是魔障病,你想要他這個病好,他身上的魔就會找你了,就會和你來斗爭。你的道力如果不夠,也就是沒有什麼道力,就會入魔王的境界;你要是有道力,也會和魔結冤。他總想要找機會來斗爭你,要你輸給她。

  在我20來歲的時候給人治病,誰有什麼病,我一定叫他好;如果不好,我甚至衣服不穿,飯不吃,覺不睡,我也要治好他這個病。無論是什麼妖魔鬼怪,我都要降服他,要制住他。我遇到厲害的魔障,多得不得了。有一個人的家裡,茶杯會自己飛起來,在空中這麼飄飄蕩蕩,杯裡的水也不會灑出來;又好像這本書,無緣無故地自己就起火燒起來,這一類的事情我都遇過,就有這麼厲害,信不信這是你的事!因為我盡給人治病,得罪了很多山妖水怪,邪魔外道,他們都來和我敵對,但是他們對我也沒有辦法,因為我的一舉一動是一點毛病也沒有。

  62、肚藏餓鬼

  所謂“要學好,冤孽找;要成佛,先受魔”,劉果娟老居士得了奇病,每天要吃十幾餐。如果不吃,就餓得不得了。為什麼她餓得不得了呢……

  上人自述:

  在這裡我要告訴諸位一個故事,也許很多人都不會相信,但這故事是千真萬確的。劉果娟前生也曾遇到一件事,她不肯相信,今生就要償還懷疑的果報。所以佛教徒要注意因果,凡事要小心謹慎,不能隨便毀謗他人!

  劉果娟耳聾的病好了還不算,她還有個特別的怪病。什麼奇怪的病?這個病說出來,人人都不相信,因為太奇怪到了。怎麼樣個奇怪法呢?有一天晚上,她好像做夢又不像做夢,夢見三個2、3歲肥肥胖胖的小孩子,鑽進她的肚子裡。從此之後,每天要吃十幾餐,每隔一小時就要吃一大頓飯,總覺得吃不飽。不過不吃,肚皮就不答應了,就覺得餓得不得了。為什麼她餓得不得了呢?我告訴你們,她得這種病啊,雖然她是一個人,但是有三個餓鬼在她肚裡,所吃的東西都是給這些餓鬼吃的。她的這病,覺得是很奇怪的,就去看醫生。西醫檢查說沒病,看中醫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病,都看不出來,都說她沒病。醫生也要給她藥吃,吃什麼藥也不好。

  如此過了兩、三年,這時候她已經能聽見了,有講經她還是去聽。我講經兩個鐘頭,她聽一半,一定要跑到廚房用開水泡點餅干來吃才可以,就這樣子。我知道她有這個病,但是我不願意管這個閒事。每逢我不在西樂園寺的時候,果平因為一個人害怕,就找劉果娟陪她,兩個人在西樂園看門。

  二月初七,我從大嶼山下來,就在上午10點半鐘的樣子,劉果娟對我說:“師父,我肚裡頭有人說話。”我說:“怎麼你肚裡頭有人說話,是不是有小孩子啦?你已經60多歲,還會生小孩子嗎?他說什麼?”她說她聽得清清楚楚,她的肚子裡邊真的有東西會說話。

  她說:“我一早起來,做好糯米餅正要吃的時候,我肚裡頭就說話了,說:‘我不喜歡吃這個東西!’我就跟自己的肚子說:‘你不吃這個吃什麼?吃飽了就得了嘛!’肚子就不講話了。”

  我告訴她:“好啦,不要緊!你肚裡的小孩子已經會說話了,應該可以生出來了,今天晚間我叫你這個病好。晚間你回到家裡,記得半夜12點鐘的時候,在佛前上一炷香,你就一直念佛,然後看看有什麼情形出現。”

  當晚她依照我的話,在半夜12點,佛前上了一炷香。她念佛念到像是睡著,又像是做夢的時候,忽然看見委托菩薩手拿著一碗熱氣騰騰、味道很香的面來了,放在她的床前,然後,有三個白白胖胖的小孩子——有的4、5歲,有的5、6歲這麼大的,也就是她未生病前看見的那三個小孩子,立刻從她肚子裡鑽了出來,搶著要吃面。在他們搶著吃之際,委托菩薩揪著他們的耳朵,把他們拎走了。拎走之後,她覺得這肚子裡頭什麼也沒有了,空空如也。從此之後,劉果娟的肚子如釋重負,再也不餓了,再也不需要吃這麼多餐了。

  她肚子裡這三個是什麼怪物?告訴你們,是兩只大壁虎,一直大青蛙。她這種情形,不要說外國人不相信,就是中國人都不相信。

  可是你們要知道,她為什麼得這麼個病?就因為在她前生,曾遇著一個患了同樣病的人,後來有位法師把那人治好了,人家對她說,她說:“我不相信!”因為不相信,說錯一句話,今生就得這種病讓她試一試,看她相信不相信,所以因果是這麼厲害的!幸虧她聽經誠心,冥冥中有感應,化解了這個劫難。

  【後記】2013年3月10日,恆貴法師於台北法界佛教印經會講道:

  這個公案是師父當年親自跟我講過,在劉果娟居士不聾了之後的一段時間,因為她常常餓,每一次一定要帶一些面包、餅干去聽經,一下子就要出去吃兩口再進來,就是這麼進進出出。後來她吃東西之後,肚子裡有聲音告訴她:“唔冇中意吃這個。(廣東話,國語是:我不喜歡吃這個。)”她沒有辦法了,就跟是報告,後來她照師父的話做,才解決了問題。

  我當時聽了就問:“師父,她為什麼會有這個病呢?”師父說她在前生,有一個朋友就是有這種病,後來被一位出家人給治好了,這朋友就告訴果娟:“某某人,有一個出家人幫我把病治好了。”果娟當時就錯了因果,講錯一句話!她說:“哪裡有這麼一回事!你被騙了!”就是這麼一句話,所以她今生自己必須要嘗一嘗這個餓的病。我就問:

  “師父,那個出家人是誰啊?”

  “大概是我吧!”師父就笑笑說。

  63、編輯事跡

  弟子譚果正、果覺等居士有感於上人之事跡影響深遠,讀者深受感動,有助於佛法之弘揚,為使更多的善信受益,因此合力重編上人事跡……

  “凍死迎風站,餓死挺肚行;要做疾風中的勁燭,烈火內的真金”,黑龍江的白山黑水,煉就了上人堅韌剛毅的性格。上人生逢社會動蕩,日本侵華,國共戰爭之亂世,經歷過貧窮,饑餓,喪母等種種苦痛。東北被日軍侵占時,上人正值少年,雖未能圓從戎報國之夢,但是,他以另一種方式,實現生命的真義,喚醒人們從迷夢中覺悟,進而直指心地,乃至見性成佛。

  上人在香港的時候,年僅30余,然其所行所做,無一不感人肺腑,令人天敬仰。無論順境逆境,上人始終精進如一,為弟子們樹立了修行的典范。上人言教身教,以德化人之事跡,甚具扶危救世之妙力。

  乙未(1955)年五月,譚果璞居士於《從參佛經過說起》文中敘述:

  一日,偶得《度輪法師事跡》一書,乃其門徒果覺敬述:“師在東北松江省,自童年入道,遠造華,轉赴星羅之概況。余觀而有感焉。同時獲悉師之事親,盡世間法。師之濟人,現菩薩行。師之志願,虛空莫之能容;師之賢明,歷春秋而彰表,斯志斯言,堪為人范,此行此德,是振宗風。余年老,兼之不學無文,愧未能將師之事跡,筆之於書,以裨益世道人心。”今蒙各居士同見及此,及合力重編師之事跡。去誤補遺,期臻完備,更加印相片用茲景慕。又因中國文字,辭義湛深,異邦人士,閱讀匪易,於是由識者譯為英文,不究言辭優劣,贻笑大雅,藉廣流傳而已。蓋此書之編纂,非為揚名而作,實見師之事跡,具有宣揚佛法扶危救世之力,願中西佛門弟子,善信居士,幸其留意覽觀焉。

  【後記1】譚果正居士日記:

  有天,師父給我一本師父的傳記,它的印刷方式像是早期中文版,細細長長的,只有10到15頁。在師父給我那本傳記後,我嘗試加入我在香港的見聞,完成那本小冊。

  【後記2】譚果式居士敘述:

  師父最初的事跡,很多地方是我姐姐根據原本的傳記,加上香港見聞再編纂的,也有一些是師父弟子裴果鑒居士幫忙寫的。

  64、創辦《心法》

  1956年3月,上人創辦了《心法》雜志。辦雜志可以弘法利生,也可以鼓勵弟子發表文章反觀自照。上人鼓勵弟子們把所聽過的道理,以文章或詩歌的方式寫出來,讓更多人明白佛教……

  以下是《心法》雜志創刊號的楔子《寫在前面》:

  佛教的教化,是以一切眾生為對象,平等救度,沒有高下大小的偏見和歧視,這就是佛陀偉大的所在。但是時至今日,科學昌明的時代,佛教本也應與科學齊肩並進的,為什麼佛教還會被人作惡意的誤解呢?就是因為我們失於宣揚,這應該歸咎我們佛教徒沒有真的負起我們的責任的緣故。

  同道們,我們大家一致奮勇向前不!為我們偉大的佛教爭光,為漸為人們所忽視的佛陀精神爭一口氣。《心法》就是本著這種任務而誕生的,它的四大宗旨已經揭示在前面了。雖然,它的力量不會太大,但是,我們將本著目標向前邁進。

  我們一定克服一切困難,毫不退縮,全心全意地宣揚我們佛教崇高至善的教理。願同道們盡力支持我們,不斷的惠予大作,捐助印資。俾使我們在四方同道愛護《心法》的具體行動中,使我們在感激之余,平添不少的信心和勇氣。當此末法時代,委實難得見有這樣一株希翼的新苗。這不是我們的自高和自大,實是希望“心法” 能茁壯起來,相信凡是佛教徒和不肯漠視佛教走向衰微命運的人,一起來襄助《心法》,使它能發揚光大。把無上圓融美妙的教理發揚出來,普及於人間每一個角落。深望四方同道,不吝指教,共襄斯舉,實為感盼之至!

  以下是《心法》創刊號的《編後話》摘錄:

  在香港,關於佛教的稿子,可以說是十分貧乏,但在這種情況下,本刊終於降世了,不僅本社同仁喜出望外,即寄予本刊以期望的各處茲素大德,亦必皆大歡喜……

  以下《心法》第二期刊號的《編後話》摘錄:

  前年,本刊督印度公上人,就曾經倡議創辦佛教刊物,當時是對現在本社幾個同仁說的。但是我們都覺得對佛學毫無根基,對創辦刊物也沒有經驗,所以未敢輕舉妄動,卒至擱淺,其實我們是忽略了各處茲素大德,能文人士對弘法的熱情。現在證實了度公上人當時告訴我們的話:“只要是專誠為了弘法,不但有人幫忙,連佛菩薩都會加被的!”真的,《心法》創刊號流通出去不久,接連收到台灣、印尼等處稿件近十篇,並有印尼、馬尼拉、越南、台中等處,愛護本刊茲素大德來信,願代設立流通處。還有的對本刊贊揚備至,當然也有人來信指出本刊的短處。對於贊揚,我們絕不自滿,當益惕勵,俾副來函人士之雅望。對於指教,我們絕對誠意接受,力求改進。

  本期,封皮及目錄,均加英文;因為我們希望把《心法》的發行網擴展至世界所有角落,讓佛陀的光芒照射到天底下所有眾生的身上。所以,深望世界各國佛教團體、個人,與本社聯系,交流經驗,共同為弘揚佛法而努力……

  佛教是否應該有所改新呢?這是一件大事,所以,我們只有這種想法,而沒有主觀的成見。關於此項問題,本刊預定征求各方面不同的意見,連續在本刊上發表。無疑的,正確的意見,當能為佛教徒所接受;相反的,我們也可以發出來,一求激起反應,發生拋磚引玉的作用……

  上人自述:

  我在香港出過一份雜志叫《心法》,一個月出一期,出版了三期。這三期都是結緣的,沒有向任何人收過一分錢,都是送給人看的。以後因為經濟的力量和人事的問題,就沒有再出版了。

  每一個人都應該學著寫文章,寫中文的文章,寫英文的文章,文章多寫就會寫得好。你們可以把所聽的道理,隨意寫成一篇文章,或者作一首歌、作一首詩,來宣揚佛教,寄給所有的報刊雜志,無論發表哪一個都好,令這個世界多點人明白佛教,震醒他們睡覺的毛病,這是功德無量的。你們各位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不要總往後退,佛教徒應該向前勇猛精進,不要盡向後退。

  【後記1】譚果式居士敘述:

  師父的《心法》是我姐姐和裴果鑒居士一起制作的,裴居士是東北人,也是師父的弟子,師父還要他教我們日文。

  《心法》雜志曾刊載果我們的文章——果松、果君、我姐姐和我的文章。我記得我發表過一篇文章,中間還有一首詩,師父幫我改過。文章或者用我們的法名,或用戒名。在我們受五戒的時候,師父給我嗎起個戒名,戒名是一“證”字開頭的,我的戒名是“證和”,姐姐是“證悟”,果君是“證仁”。

  【後記2】《心法》版權頁(略)

  64、般舟魔境

  一天,上人突然聽到從東北來的師侄恆越法師很大聲地念阿彌陀佛聖號,聲音越來越急,像氣喘似的。上人心裡明白,於是立即往小屋走去……

  香港人煙稠密,到處都是紙醉金迷的場所。很多還沒有足夠定力的年輕出家人,來到繁華的香港之後,不知不覺開始懈怠,甚至變質,忘記出家所為何來。

  上人有位從東北來的師侄,雖然批剃出家,可是平常修行不認真,持戒不嚴謹,上人常常勸誡他。這一次,為了痛改前非,向上人請求打般舟七。上人最喜歡的就是用功的修行人,於是在慈興禅寺附近,特別為他修了一間關房,自3月30日(農歷二月十九)進關房起,開始修持為期90天的“博舟三昧”法。

  上人自述:

  恆越到香港,他最初不太修行,有抽香煙,還有其他的毛病,我就不要說了,他也不敢來見我。那時候他因為沒有地方住了,於是就發了道心,對我講要到大嶼山打“般舟七”。

  什麼叫“博舟三昧”?“般舟”是梵語,此雲“佛立”,又叫“佛立三昧”。這種功夫,是一個人在一個房間裡頭常行,所以又叫“常行三昧”。這樣不坐不臥,多少日子呢?90天。只在房子裡這麼走,也不坐在那個地方,除了飯食及大小便之外,就是不睡覺——這專門對治睡魔的。有的時候走到腳都腫了,腿也腫了,種種的毛病都會生出來,但是還要行,不能跌倒。若跌倒,就是破七,不能得到博舟三昧了。你看,在佛教有這樣的修行法,這樣勇猛精進修行的法。

  我們現在在這打佛七,這麼樣行行,坐坐,有聲念,無聲念,早晨3點半起來,晚間10點鐘休息,這還不算太辛苦!

  我當時(1956年2月)給他修造一個小房子,大約20尺乘30尺一個房子,幫助他修博舟三昧。又找人給他護七,幫他燒開水,拿飯,在那兒護持他。恆越他念佛,念到看見阿彌陀佛了!他就拼命地跑,拼命地念“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越念越大聲,越念越大聲。我在山坡上邊,他住在下邊,大約離我那兒有二百步遠的樣子。我聽到他在下邊這樣大聲地念佛,知道他是入了魔的境界,我就去看他。看他在那個房裡跑得很快,一邊跑一邊念佛,跑得非常快,發狂地那麼跑。

  你說怎麼回事?這個比丘前生是頭牛,因為給廟上做工,耕田,他今生就托生做人,又做了和尚,但是牛性不改,脾氣總是很大的。他為什麼這麼跑呢?就因為他看見阿彌陀佛來了,他就追這阿彌陀佛。其實怎麼樣啊?他著了魔的境界。原來是海裡一頭水牛,一個海怪來了!這頭水牛在前面跑,他以為是阿彌陀佛來了,就在後面追。它就這麼誘惑他,想把他拉去做他的眷屬。這頭水牛精怎麼會現阿彌陀佛相呢?不但它會現阿彌陀佛相,一切的天魔外道都有這種神通,你若不認識,在這時候就會定不住了!

  等我到那兒之後,我用法力把這個魔的境界給破了。他說:“我剛才見阿彌陀佛來接我了,阿彌陀佛到哪兒去了?”

  “你先定一定,不要這麼慌!你這麼著急干什麼?你念佛要念得如法才行!”我說。

  “我方才見到阿彌陀佛來接我了。”

  “現在呢?”

  “你一進來,阿彌陀佛就跑了。”他說。

  “你認錯啦!那不是阿彌陀佛來,那是魔的境界來引誘你的。”我說。

  就這麼樣,他算是逃過這個境界了。我如果不去,他就走火入魔了,所以念佛有的時候也會著魔的。總而言之,修行要有德行,要有道德;沒有道德,你就是念佛也會有魔的。

  恆越打完那個般舟七以後怎麼樣?他又不修行了,一天到晚就想吃,一天吃三餐,吃得很多,吃得很胖很胖的,胖得幾乎走不動了。因為吃東西吃得太多了,常常去廁所,沒想到在廁所裡嗚呼哀哉。他死時年紀不超過40歲,這是一個修行又不修行的例證!

  【後記1】《心法》雜志第二期/新聞《大嶼山慈興禅寺,有法師打般舟七》:

  大嶼島萬丈瀑靈慧山慈興禅寺(主持為本刊督印人),為方便發心修持“博舟三昧法”人士,特於本年(1956年)二月修建關房一棟。某法師為期早成道業,自農歷二月十九日起進入關房,開始修持以90天為期的“般舟三昧”法。

  “般舟”為梵語,華譯為“佛立”。“佛立”意義有三:一、佛威力;二、三昧力;三、行者本身功德裡。在90天般舟期中,繞室而走,晝夜不眠不休,只是口持六字洪名。室內無床、桌、椅等物。如修此苦行僧人,頓覺昏沉時,可少立,伸手挽住吊於空中之不帶。稍息後,仍繼續環室而行。如此精進修持,三業相應,則能於定中見到十方諸佛。見佛之後,明心見性,可開解慧悟矣。

  【後記2】比丘恆定法師口述:

  大嶼山那兒有一間關房,是恆越法師在那兒大般舟三昧時造的,當時他見到很多的境界,不只是阿彌陀佛而已。

  【後記3】譚果式居士敘述:

  十方對真正修行的人和僧眾中老一輩的人都很尊敬,但是僧眾有人做得不正確,師父也會嚴厲地批評。我記得師父責備恆越法師的時候最多了。恆越法師和恆智法師是師父的兩位師侄,剛來香港的時候,大多數時間住在西樂園。西樂園原是棟小房子,他們來了,擴建一間屋子給他們。

  在廟裡,師父不允許我們經常說話的,對於僧眾更是如此。僧眾不隨便和在家人講話,特別不能和女眾講話,除非開示。恆智法師總是雙盤打坐,掐著念珠念佛,而恆越法師會和我們說話,有時也和別的人說話。1993年,師父到香港時,恆智法師曾拜訪過師父。

  66、嗣法沩仰

  1946年,上人從東北跋涉三千多裡路,一路艱辛,於1948年抵達廣東曹溪南華寺,拜見虛雲老和尚。當時109歲的虛老一見上人,即給上人印證“如是!如是!”……

  1956年5月18日(農歷四月初九),虛老在雲居法堂傳付上人為沩仰宗第九代嗣法人 ,賜名“宣化”,特從雲居山把沩仰宗祖脈源流寄給上人,並寫了一首“表信偈”:

  宣沩妙義振家聲, 化承靈岳法道隆,

  度以四六傳心印, 輪旋無休濟苦倫。

  虛老傳法給上人,為西土第四十五代,東土第九代沩仰宗法嗣。不過,上人的僧俗弟子,一直承繼禅宗“金頂毗盧派”的法脈。1962年上人到美國之後,才用“宣化”之名,大開法幢。

  1956年,上人收到虛老傳法之法卷——《正法眼藏·佛祖源流》,列出釋迦摩尼佛原來歷代祖師及沩仰宗歷代祖師。卷上寫著“傳沩仰正宗第八代德清虛雲老人,今將正法眼藏囑咐第九代宣化度輪禅人,善自護持。”

  1958年,虛老寄一套虛老修訂的《增訂佛祖道影》及信函給上人,上人在書上每位祖師頁後加作“再說偈曰”,並增續數10位近代高僧行誼和偈頌於第四冊之後,成為《再增訂佛祖道影》後付印流通。

  上人自述:

  修建慈興禅寺,為雲公造生像,以示崇敬之意。上書雲公:“蒙付以正法眼藏,佛祖源流,以心印心,教外別傳,涅槃妙心,實相無相,真空不空之法。上承祖意,下化眾生。如此法乳深恩,時刻在念。”

  【後記1】沩仰宗是禅宗五家(臨濟、曹洞、沩仰、雲門、法眼)之一,自迦葉尊者傳至菩提達摩祖師為西天(印度)二十八祖,也就是中國東土的初祖。初祖五傳至慧能大師為六祖,慧能大師傳南獄懷讓,懷讓禅師傳馬祖道一,道一禅師傳百丈懷海,懷海禅師傳沩山靈祐禅師為西土第三十七世,之後沩山禅師傳仰山慧寂,當時法緣甚盛,遂成為禅宗的沩仰派。自沩仰宗第一代祖師沩山禅師,第二代仰山禅師,第三代西塔光穆禅師,第四代資福如實禅師,第五代報慈德韶禅師,地六代三角志謙禅師,第七代興陽詞铎禅師到虛雲老和尚為東土沩仰宗第八代祖師。虛老傳法給上人,為西土第四十五代、東土第九代沩仰宗法嗣。

  【後記2】《虛雲老和尚法匯》卷八“禅宗五派源流”,虛雲德清謹識:

  余居南華,甲戌夏,長沙郭涵齋寬慧居士、南岳寶生長老,與九成了照首座等,相繼由大沩山來,懇請與修大沩。意以此宗居五家之長,惜乏後嗣,致祖庭息焰,現系濟宗鐘板。此次遭匪焚毀,盡為灰燼,決議改弦更張,恢復沩仰一脈。大眾以予壽高臘長,為諸山敬信,請余繼振沩仰宗。余因南華未能卸責,情不獲已,勉循記載。查此宗是靈祐祖師起,四傳至芭蕉慧清,其徒繼徹起演二十字,,“繼”字下應是“妙”字,順次以紹先宗。然書載宋三角志謙及興陽詞铎二公止,一說二公為昆仲,同嗣報恩韶祖作六世,一說志謙為六世,詞铎為七世。今因此宗傳承甚少,故雙存之,以興陽詞铎嗣三角志謙為七世,以後已無考據。茲以詞公與余各摘上一字,繼演五十六字,以待後賢,紹績無窮。偈曰:

  詞德宣衍道大興 戒鼎馨遍五分新

  慧焰彌布周沙界 香雲普蔭燦古今

  慈悲濟世願無盡 光昭日月朗太清

  振啟拈花宏沩上 圓相心燈永昌明

  【後記3】譚果正居士日記:

  師父曾拿出虛雲老和尚傳給他的沩仰宗派第九世之法帙給我看,師父還有虛老生平常用的手杖和筷子。大德的風范,萦繞心頭。

  【後記4】《增訂佛祖道影》重增附記:

  乙亥夏,雲將數年征集所得諸祖師影六十九尊,一一系以傳贊,加入先德所訂之佛祖道影中,名為增訂佛祖道影。另刻新版,於鼓山流通。距今二十年,中又得二十七尊,復系以傳贊,加刻重補增入,總計道影三百三十尊。祖翁面目,蓋不止此也。昔文喜問文殊多少眾?殊曰:“前三三,後三三。”雲今增已,又增已,圓前三三已。其後三三者,則有待來哲,增增不已焉。是為記。

  佛歷二九八二年·乙未·重九

  虛雲記於雲居茅蓬·時年百十七歲

  【後記5】《再增訂佛祖道影》序

  道本無影,有影非道,佛祖無相,有相者非佛祖也。眾生執著,故無影而示影,無相而示相。若能即相離相,即影捨影,故再增訂佛祖道影,因緣在此,茲又增續近代大德,十位高僧,用茲見賢思齊,以作楷式。庶幾乎與無影,無相之旨,近之矣!

  1985年11月28日

  長白山僧序於萬佛聖城

  【後記6】《佛祖道影白話解》

  佛祖道影,顧名思義,是記載歷代西天、東土祖師之道行及法相,使之流傳中外,為後來修行者之規范,有“見賢思齊”之作用。

  為續佛心燈,上人又增加淨土宗七位祖師,名為《再增訂佛祖道影》。於1986年,先行出版原文,線裝四冊一部,極富研究禅宗史之價值。

  由於原文書是古體文,今人很難去理解古來大德的德行和其開悟深秘境界。《佛祖道影白話解》是上人於1972至1985年所講,計13年,共宣講了346次。上人圓寂後,上人的弟子們思前人翼存聖教之苦心,遂把上人當年之白話解釋,逐步騰出整理,分冊付梓。

  2004年3月11日

  佛經翻譯委員會

  67、迷人迷夢

  香港是個浮華的社會,雖然有一班年輕人追隨上人,可是年輕人受的都是洋化的教育,上人費盡心思教導,寫下憐憫浪子的社會寫實歌……

  末法眾生,福輕業重。染心易熾,淨德難成。無明妄動,有業斯行。流浪生死,或浮或沉。

  以苦為樂,認賊作子。習然不察,麻雨醉風。自由歐化,眩目迷睛。競尚虛偽,真實日蒙。

  畸形社交,怪態橫生。彼欺此詐,各顯神功。男誘女惑,計遠謀深。不惜金錢,討好對方。

  及其成功,怨偶悲傷。毫無樂趣,結果淒涼。顛倒眾生,實堪憐憫。嗟呼痛哉!

  上人未出家前,博覽群書,熟稔道家典籍。上人在講經說法時,常引用老子《道德經》和《太上清淨經》的經文義理。這首修道偈,作於1956年農歷九月初六,以道家“七真傳”的故事,期勉弟子效法其堅誠的道心,捨俗修道。

  燃燈辭相入山林,(注一)

  不二洛陽道業深。(注二)

  漢室鐘離封帥印,(注三)

  商時李耳棄紅塵。(注四)

  (注一) 劉海蟾,本名劉操,道名海蟾子,道教北宗之祖,五代人士,相燕王劉守光,後棄官從正陽子隱修終南山。

  (注二) 孫淵貞(元貞),七真之一。拜王重陽為師,號不二。毀容離家,扮瘋癫婦到洛陽修道。

  (注三) 漢鐘離,即鐘離權,東漢大將,號正陽子,八仙之一。

  (注四) 李耳,即老子。

  【後記】譚果正居士日記:

  回憶在香港時,上人常給我們講佛法。他老人家不但對我們解釋“三寶”是什麼,也給我們講道教《七真傳》裡面聰明誤事的丘長春,和毀容學道的孫不二等人的故事,作為我們修行的借鑒。

  第四篇 講堂與度眾

  三十九歲至四十五歲

  公元一九五六至一九六二年

  68、佛教講堂

  上人至香港數年之間,便相繼建了兩座道場——西樂園寺及慈興禅寺。不過,這兩座道場因交通不便,往返費時,難以接引更多信眾,於是居士們發心……

  有了西樂園寺及慈興禅寺,上人皈依弟子遍及香港九新界。但西樂園寺在香港島筲箕灣馬山村的山脊,山峭路曲,狹小簡陋,而且上下有三百多個石階;而慈興禅寺在距香港市區更遠的大嶼山萬丈瀑半山處,往返需要跋山涉水數個小時。為了幫助上人把佛法發揚光大,方便更多的信眾接近道場,聞法修行,余果滿和一些居士們發心在香港跑馬地買了一層樓房,1956年,上人建立的另一個道場——佛教講堂成立了。

  上人自述:

  那是西樂園的房子漏水,光一張床的地方,就有六個地方漏水。余果滿說:“師父您這樣受苦,這怎麼可以啊!我在跑馬地給您買一層樓,您搬到跑馬地好了!”我說:“你要買就買啰!”她會去就和他兒子說了,然後就買了一層樓作道場。這一層樓本來是香港錢四萬五,她拿了四萬塊錢,我和其他人補足余款,並在隔壁又多買了一層樓。我在西樂園的時候很瘦,搬到跑馬地就胖了起來。現在到美國這兒又瘦了,瘦了有20多磅。

  等我臨來美國的時候沒有錢,我想賣了一層樓好來美國建立道場。余果滿說:“師父,您這個樓不要賣給旁人!以後再買就買不會來了!”我說:“我也不買回來了!@我沒有錢,到美國總要帶一點錢去。”“哦,那我買!”她就叫她兒子又拿了大約六萬塊錢,把這個樓又買了回去。她說:“不要緊!師父您什麼時候回來,我再給回您,現在您用錢!”她又說:“如果叫兒子他們拿錢給您,他們是不高興的。說買您這個樓,他們就可以。過幾年您回來,還是給您的。”我說:“那隨你啰!”這麼樣子,我就從香港到美國。

  【後記】由於余果滿對上人非常有信心,幾次從香港來到美國三藩市看上人。1973年來三藩市就發心想要出家,蒙上人慈悲,於11月27日和其他五位美籍西方弟子就在金山寺剃度出家,上人賜法名果滿,法號恆福。當時她已經67歲。因為單純,最歡喜念佛,但年紀大了,念念佛就睡著了。上人說:“果滿她這麼大年紀還出家,出家還這麼誠心。你看她那個樣子,佛常常加被她,加被她睡多一點。她吃得飽,睡得著,躺那兒就睡著了。這是因為不打妄想,才能這樣子;若盡打妄想,就睡不著了。好像她在香港要來美國的時候,說兩天沒睡覺。當然了,‘什麼時候到美國?飛機上坐著怎麼樣?什麼時候見到師父?’一天到晚打這個妄想,所以就睡不著了。昨天到這個地方,一躺到床上就睡著了,因為她的妄想停止了,所以就睡得著了。”

  余果滿出家了,上人一向對年紀大的人都會給予方便,尤其在佛殿時。上人說:“不要叫年紀大的叩那麼多的頭!這麼站起來,跪下,很費力的。她自己自動的時候,她會小心;但是隨著大家去拜,她很慌張的——看見這些個年輕的這麼敏捷,這麼快,拜得這麼干淨利落,她就在那個地方很緊張。所以你們這一點要注意,不要令老年人覺得很著急的。尤其拜佛時,要拿著拜墊給老年人。好像果滿,我叫她用那個拜墊,讓她方便一點。因為她腿上又生疙瘩了,跪到地下是很不方便的。年紀輕的人很利落,手腳很敏捷,跪那兒就摔一個跟頭都不要緊,摔不壞。老年人如果一跌倒了,那就有麻煩了!因為他老骨頭,老肉都不太結實。這都要明白的!”

  上人自述:

  本來她早就應該出家,但是有三個兒子。她這個大兒子特別孝順,每逢回香港都給她買一些好東西吃,又買衣服,又給她錢。她所處的錢,都是她兒子給的。她全家都皈依我,現在她要出家,我也很高興的。將來她念佛的功夫會很好的,她不打什麼妄想,很用功的。

  以前有人問我:“果滿怎麼不出家呢?”這要到時候才行!到時候,不出家也要出了。時候不到叫她出家也是不行的;就是出家了,有的時候還會後悔呢!果滿這麼老了,沒有男女問題麻煩她了,但是她家很有錢,家裡人又多:丈夫、三個兒子、還有三、四個女兒,兒媳婦、孫子對她都很好的。她能出家,這真是放得下了!我講這個話不是講給旁人聽,是講給你們聽的!

  69、不如會行

  佛教講堂成立了,名副其實,上人經常在那裡講經說法,沒到周末就訓練弟子們輪流講法,經常追隨上人的年輕弟子接受訓練自不在話下,就連……

  有位年紀60開外的胡果為老居士,她每次也都參加,她曾經為大家說出這樣的一首淨土寺:

  遙指西方落日邊,一條歸路直如弦。

  去時不用穿鞋襪,步步蓮花朵朵生。

  這位老居士,就是李果遠的母親(請參閱《27、救人奇事》一文)。自從皈依上人後,她手不釋珠。大約在1962年後的一天,她突發奇想地四處拜訪久未謀面的親朋好友,三天之後,她在家裡安詳地往生了。上人說過:“會講的不如會聽的,會聽的不如會行的。”她才值得我們效法呀!

  上人自述:

  拿聽法來說,雖聽得很多,但是明白的很少;或明白得很多,但能實行的很少。所以我常說:“會講的不如會聽的;會聽的不如會行的;會行的不如會證的。”會講的人,講得天花亂墜,地湧金蓮,可是不去實行,沒有躬行實踐,這叫“說食數寶”。好像那個石頭人似的,石頭人會說話,可是不會走路,因為它是石頭。所以說: “說得好,說得妙,不能行,不是道。”會聽的人,怎麼樣會聽法?就是“粗言及細語,皆歸第一義”。

  【後記1】比丘知定長老在《悼念度輪長老》文中記述:度老自從泰國返港定居後,即積極展開弘法利生工作。先是在香港西灣河創建“西樂園寺”,以三根普被之念佛法門接引初機。後於跑馬地購買第12樓,建立“香港佛教講堂”,顧名思義,這是弘揚大經,普利上根利智,兼及普羅大眾。而且僧人又多一處掛單之所。度老在港除開單接眾、弘經演教外,還印送經典、流通法寶。

  【後記2】譚果式敘述:

  胡果為老居士不識字,但自皈依後從不間斷地參加西樂園的所有法會和聽經。每次休息時,都是坐在一旁,手拿念珠,口念佛號。我和她打招呼,她總是笑臉對我。周末法會每次師父叫她上台講話,她只是說:“我叫胡果為,我不懂講話,阿彌陀佛!”笑瞇瞇地就下台了。有一天,她卻突然說出上面的一首偈,大家都愕然!

  據她的媳婦說,她臨走前三天,到處去探望她的親朋好友。在走的當天早上,她沐浴後,換上海青缦衣,在房間床上結跏趺坐,念佛往生了!媳婦到午飯時看她,才知道她已經往生了。

  【後記3】1995年,譚果正敘述:

  要傳播佛教,一定要講經說法。每逢周末,香港佛教講堂都有佛教講座。佛教講堂的設立,不單單是為了大法師,也為了培養未來的小法師。

  上人要求弟子們,無論男女老幼都要講,連60多歲的胡果為老居士,每次都是念同樣的一首偈也上去講。不用筆記,直心而發,隨口而出地演說佛法,這是上人訓練弟子們講經的獨特方法,這種方法一直延續到現在。

  【後記4】1958年11月10日(戊戌年九月二十九日)星期一,《自然日報》:

  佛教講堂 講大乘法

  (本報專訊)本港跑馬地成和道一號A頂樓香港佛教講堂,於昨(星期日)舉行弘法講演大會,由高僧度輪法師主持,聽眾踴躍。查度輪法師前曾任南華佛學院教務主任,來港後,先後創立筲箕灣西樂園、大嶼山慈興禅寺,以及現在的跑馬地佛教講堂等三處道場,皈依弟子遍及港九新界。度輪法師今後每逢星期日,由午後二時起至五時講演大乘經法,以度世人,歡迎善男信女前往聽法。

  70、緬甸朝聖

  1957年7月,緬甸領事陳振富和法官余鎮東,邀請上人前往緬甸參加世界和平塔開光。上人的宿志是將大小乘佛教合二為一,使佛教在世界上……

  上人攜同文果蜜前往緬甸,他們參觀庇古的佛教大學,,朝禮仰光的大金塔,帶領數百位仰光佛教徒繞塔念佛,並在睡佛寺與緬甸的比丘們一起靜坐,參禅修學。上人以身作則,引導大小乘同修共進,共同發展,使佛教在世界上團結一致,不存在大小乘之見。

  在緬期間上人住在世界佛教會,法會圓滿會,從仰光到馬來西亞槟城,住錫極樂寺,再往新加坡。上人離開緬甸時,居士們忍不住在機場跪哭送行。雖時光短暫,然而卻使他們見識到真正修行者的風范和德行。

  上人自述:

  佛法發源於印度,之後傳到每一個國家,這許多國家就把佛法認為是自己的。緬甸就有緬甸的佛教,高棉就有高棉的佛教,越南就有越南的佛教,泰國就有泰國的佛教,中國就有中國的佛教,日本就有日本的佛教,高麗就有高麗的佛教。當初佛說法的時候,是不是單單對一個國家說的呢?不是的,佛是觀機逗教,佛法對每一個國家的人民都是相應的。佛法的本身沒有分這麼多國家的佛教,可是這麼多的國家,自己不願意令佛教發揚光大,所以就取為己有,說這個佛教是自己國家的。

  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在幾十年以前(1957),我去緬甸時,到一個佛教道場,他們拿出一本簽名簿,要我寫些紀念的話。我說:“眼光要看全世界,心志要包法界性,推行固有具體圓滿之佛教,使教乘統一,大小歸元。願人人同登彼岸,個個見性成佛。”那時候說這幾句話的緣由,也就是佛教若要發揚光大,我們的眼光要看得遠,要把佛教推行到每一個國家,每一個角落,甚至於在每一粒微塵裡,都要在那兒轉大**,教化眾生,令人人都能離苦得樂,了生脫死。所以我就很大膽地說:“我們這個佛教,並不是哪一個國家私有的佛教,這是全人類的佛教,這是一切眾生的佛教。我們不應該把佛教當做私有的寶庫,應該把它公諸於世,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楞嚴咒有息災法,譬如你明明有什麼意外的事情, 把它由大化小,由小化無,事情多數會有驚無險的。本來應該掉到海裡淹死,一念楞嚴咒也淹不死了;或者搭船,這個船應該會沉了,你念這個咒,船也不沉了;或者坐飛機,這個飛機在空中應該爆炸,你一念這個咒,它也不爆炸了,這真是神乎其神!從緬甸到泰國那一段的航行很危險的,而我坐的那架飛機一路也沒搖也沒晃,連那個駕駛員都說:“怎麼這一次飛機這麼平穩呢?”他不知道那時候天龍八部、諸佛菩薩都在飛機左右前後護持著。

  南傳的國家,像星羅(泰國)、緬甸、錫蘭的出家人都是托缽乞食,唯獨中國是自己在廟上做食。在星羅、緬甸乞食,和尚來到齋主家,齋主就跪在地上,把這一碗齋飯頂到頭上,倒進出家人的缽裡,然後叩三個頭,他們是這樣供養三寶。每一個家庭,都是這樣子來供養三寶。

  我看見星羅、緬甸出家人的那個缽很大,裝滿了足夠幾個人吃的。他們出家人吃飯是用手抓著吃,不用湯勺也不用筷子,這叫抟食,說這樣子吃有飯鄉味,我因為沒有這種習慣,沒有試過。

  緬甸人習慣把煮過的蔥蒜放在飯桌上,那個蔥蒜的味道都會呼吸到肚子裡,我沒有吃就已經受不了,這一天總覺得肚子裡、腸子裡都有這個味道。蔥蒜是五辛之一,五辛就是蔥、蒜、韭菜、薤及興渠,吃了它有一股很不好聞的氣味,所以吃齋的人要戒除不吃。

  在印度、星羅、緬甸、錫蘭至今一直沿襲佛住世時搭衣的制度,出家人所搭的袈裟都是黃色,沒有鉤環。中國袈裟為什麼有鉤環?這是通權達變,因事制宜。中國的出家人搭衣,也是右肩膀漏出來,這也是依照佛的制度來做的。因為中國的氣候比較寒冷,必須要穿棉衣服,只是在衣服上邊加上袈裟。袈裟滑落不容易察覺,很容易遺失。達摩祖師很聰明,而且又是一個發明家,發明袈裟上用鉤環,既可以保持佛制,又可以通權達變,這是中國有鉤環的來源。

  在我出家之後,曾經請問果很多老法師有關鉤環的問題。這些老和尚都晃晃頭,不知道。這是個很小的問題,所以沒有人知道。這究竟誰告訴我的呢?沒有人告訴我。我將中國和印度、星羅、緬甸氣候一比較,我知道最初到中國這個祖師,因為氣候冷也就穿上衣服,以後又研究用鉤環勾著,如此袈裟披在身上就不會松落了。我和一些老法師一提這個理由,他們都說是這樣子的。

  【後記1】樂觀法師《虛雲和尚印象記》中提到:

  虛老問我:“你可是常來住討單住下呢,還是路過?”我說:“我特來向老和尚禮座之後,馬上還要去廣州。”他說:“你老還奔到此地來看我,務必多留住些時,我才安心。不過,常住清淡,沒有好的茶飯供養就是。”我答道:“老和尚的慈悲,我很感謝,本也想多親近,無奈身旁未帶衣袍,住在常住上是不方便。”他又說: “戰亂時候,不要太認真這個。我們中國和尚平常穿的圓領衣衫,照戒律上說,都不是當和尚應穿的衣裳。只有一件袈裟,才是真正的僧衣。你要覺得不方便,不要隨眾上殿,過堂,天天就在客堂用齋好了。”

  【後記2】世界和平塔位於緬甸仰光北郊。是仰光市內著名的佛教建築。1954年,緬甸政府為召開“第六次結集”大會,在此地(吉祥山)舉行為期兩年的世界佛經結集大會。吉祥山下有一石窟,稱為大聖窟,可容萬余比丘集會。窟有六門、六石柱,牆上有六個**浮雕,台上裝置六根燭形電炬,象征第六次結集。世界和平塔就在吉祥山右方。

  和平塔在建築中也呈現了第六次世界佛經大會的標志:塔高35米,底座周長35米,塔身中空。全塔有六根大柱支撐,有六個門,每個入口處都供奉一尊巨大的佛陀雕塑,這些均象征著佛經的第六次結集。塔的正中央有個小寶庫,捨利佛龛上供奉一尊近一頓重的純銀鑄造的佛像,是鎮殿之寶,極為珍貴。另外還有佛陀的兩大弟子捨利弗和目犍連尊者的捨利子,也在這裡供奉。塔內圓柱的神龛上,有28尊小型的佛陀塑像。在塔內還設有佛教藝術博物館,廣泛搜集了來自各地的佛像、佛典,收藏著1955年中國佛教代表團獻贈的兩顆原供奉在西藏布達拉宮的捨利子、一本八百年前的中文藏經影印本,以及漢藏僧衣、缽、錫杖等物,均安置在塔龛陳列櫥裡。世界和平塔雖然是仰光最年輕的佛塔,但卻在佛教歷史文化上具有極重要的地位,也是緬甸佛教文化的中心。

  (編按:【第六次結集】1954年5月17日的“衛塞節”(世界佛陀日),緬甸佛教在國家贊助下,於仰光北郊藝固山崗上,舉行“第六次佛經結集”大會。此次結集以第五次結集所镌刻之729塊大理石刻文為依據,並參考錫蘭、泰國、高棉、倫敦巴利聖典協會,以及緬甸各種巴利文版本,作詳細考訂此次結集並邀請南傳各國比丘參加,北傳國家比丘亦受邀觀禮,前後有佛教界人士兩千多人,費時二年多,在1956年(佛歷2500年)完成,並將結集的資料印刷流通。此次結集之意義,在於團結佛教徒,增進上座部佛教之隆盛。此稱第六次結集。)

  【後記3】仰光大金塔,又稱瑞光大金塔,位於仰光市的聖丁固達拉山上,是仰光的最高點,也是緬甸最著名的佛塔。它也是緬甸中最神聖的佛塔,因為它供奉了四位佛陀的遺物,包括是拘留孫佛的杖,正等覺金寂佛的淨水器,迦葉佛的袍及釋迦牟尼佛的八根頭發。始建於公元前585年。主塔高99.36米。全塔上下通體貼金,在塔頂的金傘上懸掛寶鈴,頂端鑲有5448顆鑽石。仰光大金塔與柬埔寨的吳哥窟、印尼的婆羅浮屠,被譽為東南亞三大古跡,是馳名世界的佛塔,也是緬甸國家的象征。

  【後記4】睡佛寺

  喬達基寶塔供奉世界最大的臥佛,始建於1907年,並於1966年重建。長75公尺、高30公尺,其腳底有一百零八個圖案,代表人有108次輪回,也象征天地萬物盡在其腳下。大金塔和臥佛是緬甸佛教最具代表性的象征。

  【後記5】文果蜜2010年9月13日敘述:

  1957年7月,師父應仰光首席法官之邀赴緬甸仰光,這份邀請是通過緬甸駐香港領事陳振富先生送達。抵達仰光時,當地虔誠的華裔佛教徒前來接機。師父下榻於世界和平寶塔的後院,白天師父參加會議,與當地及鄰國與會者談論各地區的佛法發展;傍晚,師父到附近一間中國寺院為當地的佛教徒開示,聽眾對師父十分恭敬。

  我們在仰光待了大約兩星期,下一個地點是馬來西亞的槟城。我們搭乘的雙引擎飛機起飛不久便遇到暴風。飛機猛烈搖晃並且迅速急降,機上的東西咯咯作響,每個人都驚嚇不已。師父開始打坐祈求天龍八部使飛機穩固,我也跟著做。幾分鐘後,飛機便穩定下來,之後一路平穩。

  師父駐錫在槟城頗負盛名的極樂寺,受到該寺方丈與當地法師熱烈歡迎。師父與當地佛教信眾會面,其中有很多是學生。師父在槟城待了一星期,然後繼續旅程。新加坡是回香港前最後一站,接待人是新加坡佛教協會的會長畢俊輝女士。她是虔誠的佛教徒,非常恭敬師父。在新加坡期間,師父與佛教協會的人開了幾次會,並為菩提小學的學生開始。

  【後記6】譚果正居士日記:

  師父贊歎果蜜,說:“果蜜隨我往緬甸時,他才16歲,他辦事和翻譯都極為妥善。”果蜜有心髒病,以前不敢搭飛機。果蜜與師父去緬甸,乘機從緬甸至槟城的航程中,飛機遇上亂流,上下浮沉,他居然平安無事,他相信是菩薩保佑。果蜜回港後,醫生檢查證實心髒正常無事!果蜜和師父去緬甸時,個子還很矮,回來不久就長高了,竟然比師父還高呢!

  71、果蜜傳奇(二)

  一次,上人在佛教講堂講經時,在法座上的上人一直不發一語,只由果蜜講話,眾人交頭接耳,心有不甘,大家都在想:“我們是來聽上人說法的,怎麼可以任這個十多歲的孩子來胡說八道!”……

  大家都在想,等講經完畢,上人語重心長地說:“我們一般人,都很容易著外表的相,一看不是法師說法,就不論經文講得對與不對,立刻生了分別心。果蜜講的,也是我要講的,他是照我心裡要說的,從他的口中所出來。”

  上人自述:

  這個小徒弟個子不高,可是他英文講得很好。我在香港,有西方人要見我,都是他翻譯。可是外國人看見他個子這麼小,都不太重視他所說的。我對他講:“你快點長高了!你這麼矮,說得再好,人家都看你是個小孩子,都難生信心!”他很聽話的,一個星期長高三寸,他現在比我高了,這也是一個很不可思議的事!這是我在香港最愛惜的一個徒弟,本來他答應我出家的,但是現在也不知道他要不要出家了。

  經過大約一年的時間,他開了佛眼,對於一切的事情都清楚得不得了,對佛法明白得很多,對我很有信心。我在香港講經,他翻譯廣東話。我想要講什麼,我只講一句,不等我講完,他就統統可以給我講出來了,講的道理很圓滿。有人就反對,說:“師父逗沒有講這個,他怎麼講得這麼多?”其實他講那麼多,是我叫他講的。他因為有佛眼,知道我要他多講點。為什麼我叫他多講呢?因為他講的和我講的是一樣的,一些無知的人就很妒忌他,甚至於好像神秀想要把六祖大師殺了那麼厲害。

  【後記1】譚果正居士日記:

  有一次,師父和弟子們乘大澳船往大嶼山,果蜜也在其中。同船三百多人,一大半是信佛的人,所以師父命果蜜在船上說法。師父出的題目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果蜜依教奉行,辯才無礙,聽者啧啧贊歎。後來師父對果蜜說:“你講得很動聽,可惜長得太矮,未能令人注意和看重,要是高一點就好了!”師父說過這話之後,果蜜一星期長高了三寸。

  【後記2】譚果式居士敘述:

  我在1957年底去美國,去之前我轉學到一家天主教學校,和果蜜同班。那時果蜜很矮。70年代,師父第一次從美國返港,我也一同回去,那時見到他,已比師父還高。他在香港和澳洲之間的郵輪上工作。

  72、恩德難忘

  時局動蕩,上人雖然未能回雲門再親近虛老,但是時常和虛老樹新王府,並盡心竭力地護持虛老。下面是虛老的來函:

  度輪仁者慧鑒:

  日昨廣妙來山帶來金箔甚多,除仁者惠助功德港幣一千五百元外,尚欠價一千二百九十八元四角港幣。仁者前曾發心塑阿彌陀佛一尊,至希將欠款交還廣妙一千三百元港幣為荷。再者本寺現因修造需款孔急,至希仁者繼續發心護持,並望便中領導僑胞居士來山一游,是盼此候

  法喜

  虛雲

  雲居山真如禅寺 四月初二日

  度輪法師道鑒:

  睽離忽已數載,每以為念。前郭居士來函雲及座下在港法化甚盛,至慰!頃廣東太平蓮捨轉來惠函,並惠港幣六百元,欣悉一一。座下發心殊勝,重興古剎,並蒙遠注,惠施功德,不勝希有之歎。雲來雲居結茅,已將三載。此亦為國內著名祖師道場,惟久已荒蕪,殿堂全墟。雲來雲居結茅,已將三載。此亦為國內著名祖師道場,惟久已荒蕪,殿堂全墟。雲來此後,各地衲子亦聞風而至,因此前年勉建法堂一幢,容眾安居。今春正修建大殿天王殿等處。惟資力維艱難,住眾逾百,道糧亦困難。座下法緣至廣,甚望力為惠助,成茲功德,則甚幸!所雲造聖像十余尊,此皆殊勝之舉。至為雲造像一節,雲何以堪,此甚不可也!望勿爾!座下為法心切,續佛祖慧命,當滿座下之願。附寄源流,俾承祖脈,祖道賴以重興,是所至望!專覆不盡,即頌

  法樂

  衲雲合十 四月九日

  雲居山真如禅寺箋

  上人自述:

  老人來函令作功德,遂發願捐雲居山真如禅寺大雄寶殿佛像等十數尊。並赴緬甸購買金箔為佛像裝金,計金箔三百余盒(乃大盒)。公甚喜,屢函謝之。足見公對後輩之深意遠大,謙德不惶,薄己厚人,捨己從人,偉大精神,無上慈悲,崇高道德,至真平等,使人心悅而誠服也。又函召余赴雲居,禅觀之中,知其欲委以真如之重任,以種種因緣,不克應命,至今遺憾不已。及成立佛教講堂,終日為弘揚大法而奔忙,更感分身無術。本擬將事務處理完善,付托有人,復親近老人,侍奉左右……。

  73、頭陀啞口

  一次,有一位長發披肩,燃了手指的頭陀到佛教講堂拜訪上人。上人對他說:“法師,我有一句上聯,你能對得上,我就叫你老修行。”……

  上人接著說:“如果你對不上,我就叫你老魔王。聽著!白水泉中一大天。”半小時,老頭陀搔頭撓耳沒能對上,上人就說了一首偈頌教訓他。(編按:原文已失,今從英文意譯)

  蓬頭垢面老魔王 到處令人說短長 究竟放下不放下

  為什麼上人要如此難為他?因為這位頭陀初到香港,四處宣傳自己是虛雲老和尚的師父。很多虛老的弟子信以為真,就護法和供養他。

  上人自述:

  有一個人到香港,長長的頭發,長長的胡子,邋邋遢遢的,人家說:“我皈依虛雲老和尚。”他就說:“喔!他是我的徒弟。”等虛老到了香港,虛老的皈依弟子說: “我們師公現在……。”虛老說:“誰是你們的師公?”“某某人他說他是您的師父!”虛老笑一笑,什麼也沒有說。我在香港,也有人冒充是我師父,我和他也不認識,所以這個佛教裡頭,奇人奇事多得很。

  【後記1】對聯要對上個好句子固然不容易,可是要出個好上聯更是難,好比這個上聯“白水泉中一大天”卻是拆字,其中更是隱隱含禅機:前兩個“白水”二字必須合並成為第三個“泉”字,第六、第七“一大”二字再合並成為最後“天”字。

  【後記2】楊福森教授與1995年8月14日敘述:

  有一次對聯課,師父說:“我給你們出一個上聯,看看你能不能對下聯。”我點頭同意。師父說:上聯是:白水泉中一大天

  我立刻會意,這上聯的妙處是用“泉”“天”兩字,把它們分開來,再湊成一句。下聯也應該照樣做才行。

  因此,我立刻寫下“山石巖下”四個字作為下聯的前一半;為了對上聯的“一”字,我想到了“二”這個數字;接著我忽然想到“夫”這個字,因為“夫”和“天”字幾乎一樣;“天”是”一”和大拼成的,“夫”應該是“二”和“人”拼成的,可是,怎樣才能對“一大天”呢?

  我正在琢磨不定的時候,師父在旁邊看到了,他知道我在為難,於是忍不住地給我提示,說道:“二人夫不就成了嗎?”我恍然大悟,“二人夫”就是“二人的丈夫”正配“一大天”。因此,我是在座第一個交卷的人,對聯就成了:

  白水泉中一大天,

  山石巖下二人夫。

  師父看了,點頭,微笑不語。

  74、梵網重重

  1958年,上人邀聖一法師在香港佛教講堂,講《梵網菩薩戒經》及《金剛經》,為期三月。佛教講堂內對聯:

  梵網重重十方諸佛傳心地

  聲音了了一切眾生悟性天

  ——山中比丘度輪撰題

  【後記1】1959年1月2日(戊戌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星期五,《華僑晚報》:

  佛教講堂 講金剛經

  跑馬地愉園大廈十二樓佛教講堂主持度輪法師,及佛教善信多人,發起敦請聖一禅師下山,莅該堂闡揚佛法,宣講《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全部,已由農歷本月十九日晚起講,每晚由七時半至九時,歡迎各界人士參聽,同沾法益。

  【後記2】寶林禅寺出版《聖一老和尚略傳》:

  師於度輪法師所辦之佛教講堂,講《梵網菩薩戒經》及《金剛經》。

  【後記3】香港大嶼山寶林禅寺,退居方丈聖一老法師在2010年8月3日安詳捨報。聖一老法師為廣東新會人,世壽92歲,僧臘69載,戒臘67秋。聖老除了中興寶林禅寺外,於1983年至1990年曾任安坪寶蓮禅寺第四代主持。1958年3月,36歲赴雲居山谒見虛老,得承心印,賜名宣玄,為沩仰宗第九世法脈傳人,表信偈雲:

  宣宏妙義繼先宗 玄玄泯跡事镕融

  聖解凡情空花影 一任逍遙自在人

  75、恆益法師

  比丘尼恆益(法名果利)出生於1924年,祖籍廣東省順德縣。1954年,到大嶼山慈興寺學習佛法。自皈依上人後,努力開墾及種植作物……

  1961年由於人手不足,苦惱不已,她准備汽油、稻草,想在阿彌陀佛聖誕日自焚,幸而上人察覺,在彌陀誕前一天叫她下山。上人問她:“火燒身時,你跑不跑?”她回說:“天知道!我又未被火燒過。”上人要她放下,念佛去,不要再種田了。

  那天她無意中看到一本《金剛心總持論》祖源禅師的十魔亂正,才覺察自己的魔障,於是決定在彌陀誕當天,在西樂園寺剃度出家。出家初期,恆益法師非常惦念俗家父親,上人開示她說:“阿彌陀佛就是你父親!”良師一語,她如夢初醒,恍然有悟,從此一心系念法親眷屬,終其一生護持道場。

  1963年9月,寶蓮禅寺舉行三壇大戒,上人要恆益法師參加這次的傳戒,而成為比丘尼。

  恆益法師於2000年9月25日自述:

  在慈興寺這麼久,我也不知道要出家,只知道幫師父做事。是師父度我出家!師父叫我出家,我也不知道師父要我出家。當時我生了煩惱,等我看到《金剛心總持論》十魔障,才知道我這個障是個魔障,我就有想到出家。師父說:“我也不知道你要出家。”我說:“你做師父也不知道我出家?我拜你做師父做什麼?”師父就問我:“你想什麼時候出家?給你三個時間,阿彌陀佛誕、觀音誕、釋迦牟尼佛誕。”

  我 37歲剃頭出家,39歲受戒(九月)。我出家之後就不耕田,就念佛了。出了家,第二年2月師父就去美國。師父帶我來香港佛教講堂,不許我回去慈興寺,要我留在香港佛教講堂。我也不知道我一出家,原來師父是要走的。當年師父要離開香港到美國,我哭到差點兒暈倒過去,師父當時跟我說:“你出家,我要走,我怕我走了之後你會改變主意不出家。”我告訴師父:“我不會改變主意,我還要報恩的,我要報佛恩,報師恩,我要報你恩呀!師父。”

  我們一路送師父去搭機,師父一路說怕我們會改變主意,因為還有另一位也跟師父出家的,當時還很年輕。師父一去美國就11年,11年後才回香港。

  當時師父在美國建立道場很辛苦,什麼都沒有,我就把物資儲存起來寄去給師父。現在,師父建了那麼多的道場,你們要發心護持道場!不要怕苦!不要辜負師父一番心血。

  恆益法師於2000年9月26日自述:

  當年,我在慈興寺開墾天地時,不小心掘死了很多蚯蚓。有一天,我看到很多蚯蚓來向我索命,我跟他們說:“我不是有心要掘死你們,我看不到你們,如果你們現在要索命就來吧,但是請你們讓我通知我其他的同參,等我回來了,你們再向我索命!”我就跟其他同參們說了這件事,回來後,我向索命的蚯蚓說:“來吧!”就看見他們全身發光地在我頭頂上方轉了三圈,隨後他們就飛出窗外走了。

  還有一種專持花、葉的蟲,因為它的頭是紅色,身是黑的,所以叫紅頭軍。它們常常來吃花,吃葉。捉了它們,送到好幾個山頭那麼遠,可是它們又跑回來,送走又回來,總是這樣。每次都用一些個罐子、月餅盒這類的盒子把它們捉起來,然後拿去放生。師父曾教我們念“大悲咒”叫它們不要來,但也沒有用,總是跑回來。它們只要有的吃,不管你對它如何,它們也不會離開。後來師父返回慈興寺,叫我帶他去田邊四處看看。到了田邊,師父用腳碰碰碰田邊的罐子,問我這是什麼?我說是紅頭軍。師父打開一看,看到全都是死了的紅頭軍。師父問為什麼不把它們放生?我回師父說:“有時太忙就忘記了。”師父說:“這幾個晚上,有幾萬幾萬只紅頭軍在我床頭哭訴你們殺害了它們。”師父要我們跪在觀音菩薩前忏悔,忏悔時我看見很多紅頭軍及其他蟲蟻都出現了,我們就求觀世音菩薩超度他們。這就是有心犯的過失。

  【後記】比丘恆興法師補述於2000年9月26日:

  恆益師她們種田,為了要做肥料,就把很多稻草放在一起燒,想把這草燒了來做肥料,誰知道禮師照顧不來,火勢一發不可收拾。結果燒了幾個山頭,又燒死了很多動物、昆蟲。結果燒了幾個山頭,又燒死了很多動物、昆蟲。師父知道了,就說:“你們又做孽!”

  恆益法師於2000年9月26日自述:

  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趕一只貓走,結果它自己不小心從二樓跌下死了。自從我皈依後就有很多感應,皈依後不久,胸口就開始很痛。後來師父看到一只貓身上會發光,它用爪子抓我的胸口。師父就問我有沒有殺死過一只貓。我說沒有,但記得趕過一只貓,可能趕貓走的時候它從二樓摔下摔死了。後來師父把它超度了。

  恆益法師於2001年1月7日自述:

  我出家的時候有一條蛇來找我算賬,因為我以前種田的時候挖到一個蛇窩,不小心把蛇刮成三段死了。在我打坐的時候蛇就放光,在我身邊轉了三圈來找我算賬,我就跟它解釋,我那時在種田,無心傷害它,就向它忏悔,蛇就走了。

  還有一次師父叫我過年了不要打牛,我說那牛不打不走啊!師父說你不要打它,它以前在做官,如今當牛耕地,你看它有時還單膝跪,它已經在忏悔,你別打它了。我就跟牛解釋,我打它是因為它不做工,但我們要耕地種菜才有食物吃,並不是有心打它,這樣牛就能服從了。

  恆益法師於2000年9月26日自述:

  師父跟我說:“我不知找你找了多久。”

  有一天,我看見一個非常骯髒的僧人,從牛欄那裡出來。我知道這位是師父。

  恆益法師於2001年1月7日自述:

  我為什麼會出家?那是在打十個佛七的時候,在第六個佛七時,師父叫人要我下山去香港,我說:“等我打完十個佛七再說啦!”打完十個佛七,在打坐時,看見有一只鳥出現,它叫我去買汽油來燒死自己。我也看著它被燒死的樣子,從此我有自焚求解脫的打算。那天我下山去見師父,無意中看到一本《金剛心總持論》祖源禅師寫的十魔障,其中就有提到我這種魔障,我知道我有個宿障,馬上去掉它,我就出家了。我那時每天都很忙,也不曾看過或研究其他的經典,我那天也不知道怎麼會去看到這本書,我心是師父幫助我的。如果不是師父找人叫我下山,告訴我他知道我的情形,我恐怕已經把自己燒死了。

  師父教我修行的方法,就是每天靜坐三支香的時間,這樣我十年就可以成佛,但我心不定,所以至今未成佛。

  【後記1】比丘尼近潤法師敘述:

  由於益法師年紀很大,身體有病,我被派到香港去照顧她。上人來美國的時候交代她照顧香港的三個道場。她大部分的時間通常都住在山上的慈興寺。山上是很不方便,交通不好,而且在山上有很大的田,她要照顧。她力氣很大,可以拿很大的出頭耕田。有一次,她拿一個很大很重的冰箱上山,她比我們快很多,而且她上山後還煮飯,煮了飯,後邊的居士才到。我照顧她的期間,她講很多她的故事給我聽。

  我剛剛去那邊的時候,良法師跟我說,益法師很早期時,一天是七部《大悲忏》,還有兩萬聲的佛號。她都是在種田,上山下山的時候,利用這個時間念佛。她很少說話,特別是在她年紀大的時候,所以我只能從她的行為舉止來學習。她是我很好的模范。雖然我去那邊照顧她,可是我可以說,她照顧我多過我照顧她,她很關心我的身體,我的修行。

  益法師長得很高,很壯,她很真實,很質樸,而且很有忍耐性。她的精進修行及責任感,使我感動,所以我尊敬她。她教化我們每一個修行人,要少說話。大殿的功課要做,道場的工作要勤做。要老實,不要常常跑出去,因為出去我們的心會散。

  我記得恆益法師的荼毗是在聖一老和尚的寶林禅寺舉行,負責化身窯的法師說:她做這個工作這麼久,從沒見過一位火燒得很亮又很密的。又說:從火的燃燒狀況就可知道益法師是一位有密行的修行人。寶林禅寺特別送了一枝很粗很大的檀香木,大約有一棵大樹的高度來供養她,荼毗時放在棺木旁一齊燒。

  【後記2】恆益法師出家第二年,上人到美國弘揚正法,當時只有她和幾個尼眾住在香港道場。上人擔憂她們的道心不夠堅定,恆益法師說:“師父不用擔心,我們不會退卻的!”

  上人在香港有三個道場,特別是慈興禅寺,有很多地方需要重繕和維修整理,她平常功課做完就出坡,邊做工邊念佛,另外還要帶領法會,其中的艱辛不難想象。雖然年事已高,佛菩薩聖誕她都會下山跑馬地佛教講堂參加法會。每次從跑馬地返慈興寺,她還要背著上百斤重的生活用品上渡船、轉巴士,行經十多裡的山路、蹬一百多級的石階,回到慈興寺。就這樣她在慈興禅寺住錫了40多年。

  【後記3】恆益法師於2004年12月28日(農歷十一月十七),阿彌陀佛聖誕安詳往生。她是上人第一位受具足戒的出家女弟子,法名果利,法號恆益。因此上人到美國後所收的出家女界弟子們均尊之為大師兄。法師往生後,挽聯頗多,僅诘取數則,聊備一格。

  挽聯一:

  果利根性 利貫靈會山 利集靈秀會聚 十方有情皆仰止

  恆益眾生 益澈慈興寺 益增慈航興教 三界無處不轉輪

  挽聯二:敬唁

  果利壇宇 一生行持功德滿

  恆益眾生 三聖接引旃檀熏

  挽聯三:悼念大師兄 恆益法師歸西

  三十年前 新戒子初訪佛教講堂 驚見釋兄硬骨

  一剎那後 老同參果歸極樂世界 永為晚輩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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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台灣學佛網 (2004-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