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起信論淺釋
◎馬鳴菩薩造
美國萬佛聖城宣化上人講述於1971年
開經偈
無上甚深微妙法 百千萬劫難遭遇
我今見聞得受持 願解如來真實義
編按:上人於1971年應弟子之請開講本論,惜未講完。現就當時所存之錄音帶整理成文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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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講《大乘起信論》,我先給你們講講這一個“大”字。這個“大”,不是有所對待的大;有所對待的大不算大。什麼叫有所對待的大呢?譬如對小而言大,對著這個小就說這個大。那麼這個大和小,也沒有什麼定義的。你說這個大,比這個再有大的,那麼這個又算小了;你說這個小的,比這個再有更小的,這個又算大了:所以說沒有定義。說,現在我明白這個大了,就好像那個中似的;《楞嚴經》所講那個中--南觀成北,東看成西--那個沒有個中,所以這也是沒有一個大了。
這個中,是由四方顯出來一個中,那麼這個大呢,可沒有一個四面來顯出這個大;沒有一個面,這祇有兩面。你對那個小而言大,對大而言小,沒有這個四方的比喻。不錯,也是沒有定義的,這個大。你說這個大,比這個再有大的,這個就又變成小的了。你說這個大,比這個有更大的,這個又變成小的了。所以現在這個“大”,《大乘起信論》這個“大”,是沒對待的;沒有對待,你對大而說大,對小而說小;他也不大也不小,非大非小。
你大乘的人就接受這種大乘法;中乘的人就接受中乘的法;小乘的人就接受小乘的法:這是看人的根性而言的。但是你就是小乘接小乘的法,這個小乘也是大乘,所以叫大乘。你就是中乘的人接受中乘的法,你接受這種中乘的法,也就是大乘。你這大乘的人接受這種大乘法,這更是大乘了。這個大乘是沒有對待的,是沒有一個比喻的,這是絕大。
什麼叫絕大呢?就是最大的,就是那個大的裡邊的大,再就沒有比這個再大的了,這大乘。大乘,有的人說這個大乘,是個好像車似的,一個大車。有的人說,好像一個大船似的,載很多的物。又有的人說這個大乘,就好像一個飛機似的,大的飛機,飛到半空裡頭去;這個大乘就譬如一個飛機。又有說譬如一個輪船的;有的人說譬如火車;有的人說譬如那個運貨的車。這幾個說法都可以的,但是這個大乘,也不是飛機,也不是火車,也不是輪船,也不是運貨的那個運貨車。
那麼這是什麼呢?這個大乘是個法界的,是個宇宙的。這整個法界就是一個大乘;整個的宇宙就是這個大乘。這個大乘無所不包,無所不運;運一切眾生從這個生死的此岸;經過煩惱的中流,而到這個涅槃的彼岸。你說這個乘大不大?這個不是單單運幾個人,或者一點東西,這所有世界上一切眾生,都在這個大乘裡邊,載來這兒運輸呢!在這個大乘裡邊,從生死的此岸,經過煩惱中流,度到涅槃的彼岸,所以這個叫大乘。
這個大乘,你要相信它;你要不相信它,它不單不是大乘,連個小乘都沒有了。這個決定要相信這個大乘,所以叫“起信”。“起”是生起,也是發起;“信”就是要相信這個法門;“論”,論是論議,就是那麼來講一講這個道理。
大乘起信論。
“大乘”,以運載為義,就是把這個眾生,由這個生死運到涅槃。那麼你想得到這種的運載,必須要有信心。你要沒有信心呢,雖然有大乘,也對你沒有用處;你要生出信心來,這個大乘才有用處。這個大乘和小乘是不同的。小乘,它是講四谛、十二因緣;大乘,是要修六度的,是行菩薩道的。你能以修這個六度,就是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禅定、智慧。
布施,就度悭貪;持戒,就度毀犯;忍辱就度憍慢;精進就度懈怠;禅定就度散亂;般若就度這個愚癡。修這六度,這就是行大乘法;你不修這個六度,僅僅修十二因緣、四谛法,那就是小乘。我們現在講這是《大乘起信論》,雖然有大乘,你必須要生起一種信心;你要沒有信心,是不能度的。所謂:
信為道源功德母 長養一切諸善根
這一切的善根,都是從信生出來的,長出來的;有這個信,才能行;行又要有願。所以信願行,這是修行不可少的。信這個大乘實相的妙理,人人都可以成佛,人人都可以修道的。你要有這種信心。
不要說,這個大乘太大了,我是一個很平凡的人,我不可以修這大乘。這是錯了!這大乘,人人都可以修的,所以叫“大乘起信”,要生起這個信心來。你不能懷疑,這個信就是對著懷疑說的;你要有一種懷疑,就得不到利益了。“論”就是論議;議論,講一講這個道理。所以,這是這個論的名字。在上個禮拜天,已經講這《大乘起信論》這個意思講個大概,現在,再把他重復一下。
馬鳴菩薩造
“馬鳴菩薩造”:這一部論是誰造的呢?是馬鳴菩薩,也就是佛教的一位祖師。這一位菩薩,他說法的時候,眾馬悲鳴。眾馬,這一切的馬聽見他一說法,就都叫起來了。“鳴”,就甚至於都響應他的說法,所以叫馬鳴菩薩。又者,這一位法師,他說法的時候,這個馬都來聽法。這個馬在山上,一聽見這馬鳴菩薩說法,它就都到這兒來隨喜這個法會;不單隨喜這個法會,而且還都跪那兒聽法。這前邊寫,跪那個地方來聽法。因為這個,所以一般人就叫這位菩薩馬鳴菩薩。他看見這個佛法,大乘的根性是有,但是人不生出一種信心。因為這個,所以他就造了這一部論。
這一部論在佛教裡頭,是占著相當的地位,是很有價值的。那麼你要能把這一部論讀熟了,那麼佛所說的這個教理,你就都明白得差不多了。所以這一部論,我們學佛法的人,必須要認真的來研究它。他造這一部論,就是給你我現在這個眾生預備的。當初大約這位菩薩造論的時候就知道,等將來到西方,有這個美國;這兒有這一個法會,金山寺這兒第一次就會講這個《大乘起信論》,所以我趕快把他造好了,將來好到到美國來度那些個美國人。所以,你們現在誰聽這一部《大乘起信論》的人,就和馬鳴菩薩都會見面了。馬鳴菩薩就都和你們,會這個很親切地來握手,來用手給你們摩頂,加被你們。這是一定是這樣子的。
梁天竺三藏法師真谛譯
那麼馬鳴菩薩他造這一部論,是印度文。以後在梁這個時候,在梁武帝的時候,有一位印度的法師,他也通達三藏經律論的。這位法師叫真谛,他翻譯這一部經論。我們現在又要多謝這位真谛法師。這真谛法師如果不翻譯過來,我們現在,除非會這個梵文的可以講解,可以懂;要不會梵文的人呢,就不會懂,就不會講了。所以我們現在又要很多謝這位真谛法師,他來翻譯給我們大家。
歸命盡十方 最勝業遍知 色無礙自在 救世大悲者
“歸命盡十方”:“歸命”也就是皈依;皈依我們這個身心性命。“盡十方”:盡十方也就是十方;這十方都盡了。盡了就是所有的十方的諸佛,他都歸命。
“最勝業遍知”:這個十方諸佛,他的業是最勝,最殊勝的,和一般的人的業不同的。一般人的業是有善業,有惡業,夾雜著。惟獨佛就是最勝業,就是最勝,也就是最善的業。“遍知”:他正遍知;正知又遍知,這也是佛的一個十號之一。
“色無礙自在”:“色”就是佛這個色相。“無礙”,沒有障礙。“自在”,怎麼會沒有障礙呢?因為他自在。那怎麼會自在呢?也就因為沒有障礙了,所以“色無礙自在”。這個色無礙自在,又可以說是神通變化,妙用無窮。這也叫“色無礙自在”。那麼色要能無礙,有的不能自在,有的自在又不能色無礙。現在,也就是佛,是既然色無礙,而又得到這個自在了。
“救世大悲者”:這個佛,是一個救世者;救世的大悲者。他救度一切世間人,有一種大慈大悲的心。
及彼身體相 法性真如海 無量功德藏 如實修行等
“及彼身體相”:和佛的這個身體,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這我都歸命。
“法性真如海”:這個佛,是法性真如的海,好像法性真如的大海一樣。
“無量功德藏”:佛,有無量無邊那麼多的功德。
“如實修行等”:他是真真實實地如實而修,如實而行。這如實修行的等等的這法門。
為欲令眾生 除疑捨邪執 起大乘正信 佛種不斷故
“為欲令眾生”:因為想要使令一切眾生--
“除疑捨邪執”:除去這個疑惑;捨棄了他這個邪迷的執著。
“起大乘正信”:生出來一種大乘的正信心。
“佛種不斷故”:為什麼我造這個論呢?就因為令人生起大乘的信心--大乘的正心、正信,好使令這個佛的種子不會斷絕的緣故,所以我這個作這一部論。
這是馬鳴菩薩在沒有作論之前,先說這一首偈頌來皈依十方無盡三寶,請三寶加被他,令他開大智慧,作出這個論,好上合佛心,下契眾機。
論曰。有法能起摩诃衍信根。是故應說。說有五分。雲何為五。一者因緣分。二者立義分。三者解釋分。四者修行信心分。五者勸修利益分。
這個“論曰”就是《大乘起信論》,就是馬鳴菩薩造這一部《大乘起信論》。他說了:
“有法能起摩诃衍信根。是故應說”:他說,有一種佛法;這一種佛法能生起大乘的信根,所以我現在應該說一說這一種的佛法。這是馬鳴菩薩他造這一部論。他說為什麼我要造這一部論呢?因為一般人都不生起這個大乘的信心來了。我現在造出這一部《大乘起信論》,令所有大乘根性的人見著,聽著這一部論的眾生,都可以生起這個大乘的信根,所以我現在就應該說了。“說有五分”:那麼說這個摩诃衍法;這摩诃衍是梵語,翻譯過來就叫大乘。這個大乘的方法又分出來有五分。
“雲何為五”:怎麼說有五種呢?這五種都是什麼呢?現在給你分別解說。第一者就是“因緣分”。要說這一部論的因緣。因為什麼因緣要說這個《大乘起信論》?不能無緣無故,沒有因緣不能說;一定有一種因緣,這是第一的。
那麼有因緣了,第二就是“立義”,又要立出一種的義理來,以什麼義理作這種因緣呢?所以立出來義理,立出來甚深的這個義理。這個義理甚深,那麼就要解釋,所以第三分就是“解釋”,就要把他說明白了。那麼解釋了,明白了,人才能修行;要不明白這個意思,人就不能修行了。所以第四明白了之後,就要“修行信心分”,要修行,要有一種信心。你要沒有信心,也不能修行;你單明白了,不生信心,那也不能修行。那麼修行又要有信心。第五者就是“勸修利益分”。第五者:你知道修行了,你也有信心了,然後你才能得到這種的利益,所以第五分就是“勸修利益分”:勸一切的人都依照這個方法來修行,修行才能得到這個利益。
初說因緣分。問曰。有何因緣而造此論。答曰。是因緣有八種。雲何為八。一者因緣總相。所謂為令眾生離一切苦得究竟樂。非求世間名利恭敬故。二者為欲解釋如來根本之義。令諸眾生正解不謬故。三者為令善根成熟眾生。於摩诃衍法堪任不退信故。四者為令善根微少眾生。修習信心故。
最初,這一開始說“因緣分”,那麼就有人問了;有人問了,說有何因緣?有什麼因緣而造此論?你作這個論,如果要是沒有因緣,你造這麼一個論,這豈不是無病呻吟嗎?就是沒有病,這麼哼哼,沒有病就是那麼叫,這叫無病呻吟;沒有病,故意像做出有病的樣子來。那麼你做這個論,也沒有什麼因緣,你造出那麼一部論,這豈不是沒有事情,你找事情來做嗎?豈不是沒有問題,你作出來一個問題嗎?你或是頭上安頭嗎?所以,這個就問為什麼你造這一部論呢?
這是有人問馬鳴菩薩。誰問的呢?馬鳴菩薩自己問自己。不是你問,也不是我問,也不是他問;馬鳴菩薩自己設出來這個問答。他一個人就變成兩個人。有一個人問,就有一個人答,這是。說他一個人怎麼會變兩個人呢?那麼你一個人怎麼不會變兩個人呢?你要知道你怎麼不會變兩個人,就知道他怎麼會變兩個人了。
“有何因緣而造此論”,造這一部論呢?“答曰”:這馬鳴菩薩問,馬鳴菩薩就答了。“答曰”:他說了。“是因緣有八種”:說這個因緣,你不問這個因緣嗎?我告訴你先生,或者是大菩薩,或者是居士,或者是魔王啊,就說我告訴你,這個因緣,有八種這麼多;不是一種因緣,我造這個論,有八種的因緣。
什麼“雲何為八”:這又問了,什麼叫八種呢?你說一說,我聽一聽。那馬鳴菩薩就說了,第“一者因緣總相”:第一種是因緣的一個總的相,沒有分別。其余的七種是這個因緣的別相了。
“所謂為令眾生離一切苦”:為什麼造這一部論?我這一部論造出來,要有眾生學習我這一部論,就會離一切苦,把一切苦都離開了。怎麼離開的?學這一部論就離開了嘛!這一部論說得明明白白,怎麼可以離苦得樂。“得究竟樂”:得到那個最究竟的樂。離一切苦就離開地獄、餓鬼、畜生這三塗的苦;得究竟樂就得到聲聞、緣覺、菩薩、佛這個究竟的快樂。聲聞也有快樂,但是他不究竟;緣覺也有快樂,他不究竟;菩薩也有快樂,他不究竟,惟獨佛才是究竟快樂。那麼現在你學這一部論,就可以直成佛果,絕對沒有疑問的,所以這“得究竟樂”。
“非求世間名利恭敬故”:這一種離苦得樂,是造論的目的,造論的希望;可不是我造出這一部論,希望世間人說,喔!他這一部論造得非常好。這個文章寫得太好了!啊!這種道理說得太妙了!這一種論,這真可以得到一個博士學位,或者世界第一的論文學位,或者在世界來比賽,他這種的學問是第一了!不是的,不是為這個世間的名,這一個好名;也不是為得到世間的利益,得到什麼好處,或者希望人見著這一部論來恭敬我,來供養我:不是為的這個。不是為世間的名利、恭敬、供養這個緣故,而作這個論。
你看!這個馬鳴菩薩,他造這個論,不是像現在我寫一篇論文,在這個世界上文學的月刊上發表一下,喔!我這一舉成名天下知啦!又得到這個諾貝爾的獎金,又得到這個獎金,那個獎金!這個世界第一名,名流的人物啰!不是這個,不是為的這個!這馬鳴菩薩作論,不是為的想得到一個什麼學位。
“二者為欲解釋如來根本之義。令諸眾生正解不謬故”:第二的因緣是什麼呢?是為的令這個世間上的眾生,“解釋如來根本之義”,明了佛的這個根本的道理。“令諸眾生”,使令一切眾生都得到正知正見,破除他的邪知邪見“不謬故”。這個見解不錯謬,見解是正當的,不是邪知邪見,盡為自己利益,貪圖自私自利,貪圖名聞哪,想要得到一個好名,得到人人都贊歎我;不是這個,要破除人的邪知邪見。
“三者為令善根成熟眾生。於摩诃衍法堪任不退信故”:第三,是為的使令這個善根成熟的眾生,這個人,有的有善根的,有的沒有善根的。那麼有的有善根的,他離佛法很遠;有的沒有善根的人,又離佛法很近。這是什麼道理呢?這有善根的人,他生了退心,就離佛法遠了;沒有善根的人,他生了信心了,就離佛法近了。所以你要生退心,有善根也會離佛法遠的;你要生信心,沒有善根,也會離佛法近的。所以第三者,為令善根成熟的眾生,想令這個善根成熟了。
怎麼叫成熟呢?這個菩薩教化眾生,這沒有種善根的人,他令他種善根;已經種善根的人,他令他成熟;已經善根成熟的人,他就令他得到解脫。所以這個第三者,是為令這個善根成熟的眾生,在這個大乘的信,大乘的法,大乘的這種的佛教,“堪任不退信故”。堪可,“任”,就負擔這種的責任;“不退信故”,不退他的信心的緣故。
“四者為令善根微少眾生修習信心故”:第四者,那麼前邊有善根的眾生,他要成熟了,令他不生退心,不生什麼退心呢?不生這個三不退。三不退就是念不退、行不退、位不退。念不退,這個念念是精進,念念求無上道。行不退,修行是精進的,不懈怠。這個位不退,不退到二乘。他修行是大乘的佛教,他不退到二乘上。那麼現在第四者的因緣,是為使令這個善根微少的眾生,就善根少的,沒有善根的人,善根有多少呢?好像一根汗毛那麼多。有多微呢?好像一粒微塵那麼微,那麼少的善根。令那個善根微少的眾生,“修習信心故”,修習,生這個大乘的信心的緣故。這是第四種的因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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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是釋迦牟尼佛的生日,我們現在的人,認為是佛的生日。其實佛沒有生日,也沒有死日。因為我們眾生有執著,所以就執著有一個生日,又有個死日。生日就是佛誕;死的日就說佛入涅槃了。這都是眾生的執著相,才有這樣的分別;要無所執著呢,每一天都是佛的生日,每一天都是佛入涅槃的日子。你這一天信佛,這一天就是佛的生日;你這一天不信佛了,這就是佛入涅槃的那一日。所以,佛生日和入涅槃的日子是在眾生的份上來說的,不是在佛的份上來說的。在今天呢,我們這個道場也是生日,這個道場,今天是道場的生日。為什麼呢?我們今天這個門,是第一趟這個法門大開,這不二的法門大開。你看是三個門,但是祇可以走一個門。這不二法門。
這不二法門,你來者就有分,去者也不追。誰來誰有份,誰去誰就沒有份。所以,你來,我也不擋著,說不要進來;走,我也不留,說你不要走:沒有這個道理。因為這個國家是自由的,所以我們這個門也是自由,來者不拒,往者不追,這是不二法門。那麼,以後,那一邊那個門永遠都不開。就是我們裡邊的人、外邊的人都是走這個門,不走那一邊那個門。那一邊那個門,我們除非有什麼特別事情才用;沒有什麼特別事情也根本就不用了。就是外邊的人、裡邊的人都不用那一個門了,這各位都應該記得。
那麼到我們這個不二法門,開這個門呢,在外邊,向裡要推一推,用十分之一的力量,或者百分之一也可以,看你力量大力量小。要是果容這個小姐(安安),她開呢,就要用百分之百的力量或者可以開。我們這個大人呢,祇用百分之一的力量就可以開了。這就看你這個人大小來說。那麼你們現在都記得開這邊這個門,不要開那一邊那個門。那麼晚間講經也是用這個門,白天也是用這個門。我們這個門,晚間十點鐘在裡邊就關上了。外邊的人也不能進來;裡邊的人也不能出去了:這個門,這個法門就緊閉。
那早起呢,五點半鐘開這個門,或者五點鐘開這個門。他有人願意來拜佛也可以的。那麼現在這個佛堂,這個佛殿一切也都就緒了:拜墊也有了,座凳也有了:什麼應用的都有了。再有人多,我們這有那個小凳子,一個人可以坐一個。那麼我想這個拜凳還不夠,等過這個佛誕之後,果夢還發發心再做多一點。的確現在不夠的;你今天就不夠用了嘛!
那麼再者,你們每逢有法會,每一個人都要記得,我們每一行一定要站四個人的。甚至於人多的時候要站五個人,擠著一點,把人擠瘦一點沒有關系。人擠瘦一點,我們這個佛堂就變成肥一點,就可以多吃一個人,這個多裝一個人。那麼一定要四個人,不能站三個人,也不能站兩個人。在後邊那個人,看前邊那兒有空位,一定要到前邊去,不要等著人家讓,再到前邊去。那每一行先站位置的人,必須要站到裡邊那個第一個位,不要站到外邊的第一個位。因為從外邊那兒往裡邊這兒數,所以這個規矩,大家都應該知道的。
還有,我們以後在這兒吃齋菜的時候,這個廚房現在還沒有正式做好;做好的時候,在這個管理廚房的人,要就多做一點工,用這個或者是碗,或者是紙碟啊分出來一份一份的。那麼一份不要太多了;你太多或者他吃不了了。那麼吃不了,他剩下,再倒在一起;固然說修行不管這個,但是也要講一點衛生。人這個口水流到那個碟子裡,完了再倒在一起給其他人吃;修道的人是沒有關系,那有的那個修行還剛一修行,他一看見這個,哎呀!修道的人吃這麼邋遢的東西,這不要!不可以修行的,他連道心都退了。所以,你撥祇可以撥少一點,撥可以差不多少。那麼吃得少的人一定會吃得飽;吃得多的人不夠呢,可以再去拿第二次。他吃完了,覺得自己吃得多,那麼吃完了,他可以再去拿去。
那麼,要在以前數一數有多少個人。有一百個人,你就照一百零五份預備;有一百一十個人,你照一百一十五:多預備出來五份。那麼有的人吃多的,他可以再拿兩份。這麼樣子就省事了。不要像今天這麼樣子,有人吃飽了,還有人沒吃呢!吃飽的就想要睡覺;沒吃飽的呢,就在肚子裡打起架來了。肚子裡頭就打起來了,說:“為什麼你不叫我吃?啊?你真是對我這麼不好!”就鬧這個人了;鬧他,自己鬧自己了。所以分出來多少份,我們那兒做出來那麼一個方子。這個吃的東西,那麼一個地方有一百個人做一百份,有兩百個人做兩百份。這麼樣子。
所以我們念佛,還是這麼一個跟著一個走。第一個,放到那地方,就拿第一個;第二個人拿第二份;第三個人拿第三份。你這麼挨著拿;挨著拿,絕對就不會亂了。那麼拿到那地方,也就大家一起同吃了。我們要想圓滿的方法,不會有前後等著,有差了有一個鐘頭這麼多的時間,這是這個我們將來的辦法。
那麼今天這頭一次,我們開這個法門,來了這麼多人。將來我相信這個地方,又過了一年之後,又不夠用了;又不夠用,我們可以想法子把這個拆了,造一個一百層的building(建築物),那麼多少人都夠了。那時候有一百萬也夠了。是不是啊?這個等機會,將來或者有可能的希望。你們各位,我相信也會有這種希望。你們要都有這種希望,我就不希望了。為什麼呢?你們大家已經可以夠了。那麼你們要不希望,我再來希望。總而言之,你們希望,我就不希望;你們不希望,我就希望!
你再對他們講一講,今天晚間還有lecture(講經),看他們誰願意參加。那麼還參加兩次,我們一樣歡迎的。還告訴他們,我們每天每天晚間都有講經,在這個禮拜天,日頭也有講經。然後,在暑假班是什麼時候開始,那麼誰他們要是願意參加的;我們這個暑假班的宗旨,是就叫人改惡向善,去他這個不好的惡劣的習氣,要改變他做這個世界上一個最好的人,不要做世界上一個最壞的人。那麼誰他們哪一個願意做世界最好的人,就或者希望將來做世界最高的有道德啊,有名譽啊,或者有地位的人,都可以來參加我們這個改造社會,改變人心的這一個暑假班。我們這是改造人心的一個暑假班。
在我們這兒,還有一些工作還沒做完呢,誰要歡喜來做工的,那麼也是特別歡迎。那麼還有,他們的親戚朋友,誰願意參加這個暑假班,他們也可以介紹。
還有我們這個《金剛菩提海》這個雜志,他們誰願意歡喜看,我們這兒也特別歡迎他們看。不過看呢,要恭恭敬敬地看;不要拿著當一般的雜志那麼樣看。因為這是教人,也就是教人改變他的思想,改變他從邪路,走到這個正當的路途上。這個是真正的想(弟子:……)。
現在這十方諸佛,我都請他給他們證明這件事,不是單單我。那麼我請十方諸佛給他們來作證,來certify這個儀式。他們每一個人,都要自己好好地去做自己應做的事情。在佛教裡頭不可以隨便離婚的,他們以後要永遠的,這一生永遠都不能變更的。
(……)嗯!不可以這樣的。因為這個世界怎麼會壞的?就是人都不守規矩,所以這個世界就壞了。那麼我希望他們兩個人呢,是以後都要特別守規矩,不要像那個一般人一樣的,要做這個世界上一個最好的領導這個世界的人。
你們現在蠻好的,將來生小孩子一定會孝順的,一定會做一個偉大的人。那麼我們不是就單單你們這一代的問題,這要栽培下一代的,對於國家也好,對於人也好,一定要做世界上最好的一個模范,一個榜樣。……他們歡喜這樣做嗎?……以後不要吵架了,不要fighting, fighting (吵架)的,自己都要有一種忍,不要有fighting,不要給我多添麻煩。我不願意我的弟子,那麼結婚之後常常fighting。
他們有沒有那個戒指?這是誰的?你的……OK! 以後自己要好好的做世間的一個最好的榜樣。要做一個……做我一個最好的徒弟,來孝順師父。
(弟子問:……)啊?OK!他說什麼?(弟子:他要孝順師父。)喔!他說?(弟子:Yeh! 同意了。)OK! 那就這樣子就圓滿了。那麼下去的時候拜佛,謝謝佛了,也不多講話。
(弟子:拜佛之後,要開始……)就先念那個贊,念完了那歌之後呢,那不“南無增福壽菩薩摩诃薩”?拜三拜就得了。(弟子:好。然後這個講演是……)啊?怎麼?什麼講演?(弟子:師父是不是給講演,之後?)今天哪?今天完了之後還可以講一講,講一點《大乘起信論》。(弟子:OK! 就這個,也沒有什麼儀式,然後才開始《大乘起信論》。)嗯?不不,沒有什麼。拜佛。(弟子:……)
五者為示方便消惡業障善護其心。遠離癡慢出邪網故。六者為示修習止觀。對治凡夫二乘心過故。七者為示專念方便。生於佛前必定不退信心故。八者為示利益勸修行故。
第五種的因緣,因為要指示這個方便法門,令一切眾生容易明白,容易修行,消除這個惡業障。這個惡業障,是障道的因緣。你想要修行,它就障著你;障著你,令你不發心修行。“善護其心”:好好地保護你這個真心,維護你這個真心。“遠離癡慢”:遠離這個愚癡和這個我慢,貢高我慢。這個愚癡,做出事情來,自己還不知道呢!做錯了,自己也不知道。這叫愚癡。“出邪網故”:出去這個邪見網。邪見就好像一個那個網羅似的,捆著你;把你捆著,不容易出去。所以現在作這個《大乘起信論》,就叫你出去這個邪見網這個緣故,這是第五種的因緣。
第六種的因緣呢,“為示修習止觀”:因為指示明白你這個修習止觀的這個人。“止”就是停止;“觀”就是觀察。停止而觀察。你止;止什麼?就止你的妄想。你不打妄想。觀什麼?就觀你的妄想,你把妄想停止了,然後又觀察你這個妄想,從什麼地方來的?這個妄無自性;這個妄想,沒有自己的體性,所以你一觀察它,它就沒有了。你常止、常觀就常生智慧;常生智慧就沒有愚癡了,這修習止觀。“對治凡夫二乘心過故”:這凡夫和二乘,都有這個妄想的“心過”。這心,盡打妄想,這是心裡頭的過錯。凡夫一念起貪心,一念起瞋心,一念起癡心,這都是些過錯;二乘要修行,要證果,要做自了漢,這都是心的過錯。
“七者為示專念方便生於佛前”:第七者為的專念方便,專心來念這個方便法門。“生於佛前”:用這個方便法門生到佛前。什麼方便法門呢?就是念佛法門;用這個念佛法門來生到佛前。“必定不退信心故”:決定不退失你這種大乘的菩提信心的緣故。所以這是第七種的因緣。
第八種的因緣呢,“為示利益勸修行故”:為的指示這個有什麼利益;你要修行就得到什麼好處。勸人修行這個緣故,這種的因緣。有這八種的因緣,所以說這個《大乘起信論》。
有如是等因緣。所以造論。問曰。修多羅中具有此法。何須重說。答曰。修多羅中雖有此法。以眾生根行不等。受解緣別。所謂如來在世。眾生利根。能說之人色心業勝。圓音一演異類等解。則不須論。
“有如是等因緣”:這個馬鳴菩薩說,有這八種的因緣,“所以造論”:所以就造出這一部《大乘起信論》。“問曰”:又有一個人又問了。說,“修多羅中”:“修多羅”是梵語,此雲叫經。就說經中“具有此法”:說經中有這種的因緣,有這種的法,“何須重說”:何必又再多說一次呢?
“答曰”:這個馬鳴菩薩就答這個問者,就說了。說,“修多羅中”:說在這個經中,“雖有此法”:雖然有這種的法,“以眾生根行不等”。眾生的根性,就是有有智慧的,有有愚癡的,有有善根深厚的,又有有這個業障深重的,所以“根行不等”,不一樣。“受解緣別”:他領受明白這個道理,這種因緣,也不同的。
“所謂如來在世”:所說的這個佛在世的時候,“眾生利根”:這個眾生根性都來得利,都是聰明有智慧的。“能說之人”:能說這個經典這個人。“色心業勝”:這個色有八十種好、三十二相。“心”有大圓鏡智、妙觀察智、成所做智、平等性智。這三身四智、五眼六通,這個色心業勝,他這個業果殊勝。“圓音一演”:他這個“一音演說法,眾生隨類各得解”。你佛說法,人聽著也懂,菩薩聽著也懂,那個神聽著也懂,鬼聽著也懂。啊!那個畜生聽著也懂,那個雀鳥聽著;他也是給那個雀鳥說法,所以一音演說法。
一音就是圓音;圓音也就是一音。這個“圓音一演”:這個圓滿的這種法音,一演說,“異類等解”。“異類”就是不同種類的,不是單單人,就非人類也都明白了。“等解”就是都明白了。“則不須論”:所以,在佛在世的時候就不需要這個導論。
若如來滅後。或有眾生能以自力廣聞而取解者。或有眾生亦以自力少聞而多解者。或有眾生無自心力。因於廣論而得解者。亦有眾生復以廣論文多為煩。心樂總持少文。而攝多義能取解者。如是此論。為欲總攝如來廣大深法無邊義故。應說此論。
那麼佛在世,佛說法不需要造論。那麼現在佛滅度了,“如來滅後”,“或有眾生”:或者有這一類的眾生,“能以自力”:能以他自己的力量,“廣聞而取解者”:他多多地聽;聽得多,他就明白這個道理了。“或有眾生”:或者有這一類的眾生,“亦以自力”:他也用自己的力量,“少聞而多解者”:他聽得很少而明白得就很多,這一類的眾生。
“或有眾生無自智(心)力”:他沒有自己的智慧,也沒有力量,“因於廣論”哪:他得到這廣多的這種的論議,“而得解者”:得到這個明白了。“亦有眾生”:也有這一類的眾生,“復以廣論”:用這個廣多的論,“文多為煩”:這個論多了,這個文也就很麻煩的,記不清楚了。“心樂總持”:心裡好樂這個總持。“少文”:很少的這個文字,“而攝多義”:而其中攝含著多種的義理,“能取解者”:能明白的。
“如是此論”:因為這個,所以這一部《大乘起信論》,“為欲總攝如來”:總攝持這如來所說的這廣大深法。“廣大深法”:這種的深法,“無邊義故”:沒有邊際這種義理,“應說此論”:所以,就應該說一說,造這一部《大乘起信論》給眾生來看。
我給你們說幾句,方才講的是大乘。什麼是大乘呢?就是方才講的就是大乘。你再要問什麼是大乘呢?就是沒有一個乘,才就是叫大乘;要有一個乘,那就是變成小乘了!因為沒有,所以你說,說不出來小;也說不出來它是大,所以給它起一個假名字,叫一個大。這個大的名字也是假的。那麼說,什麼是真的呢?什麼都是真的。要你明白了,你明白大乘了,就什麼都是真的;你沒有明白大乘,什麼都是假的。你要把大乘明白了之後,那個什麼都是中了;又要找那個中道了。你要盡騎著那個大乘跑,一天跑到晚,跑得很辛苦的,也不得休息。那麼你要是在這個大乘,你要知道了,找著“中”乘了,這就不辛苦了。
那麼說這個中乘,是三乘之一的小乘、中乘、大乘啊。不錯!可是我說這個“中”乘,是中道的中,不是中間的中;中道了義,也可以說是中,也可以說是總;是個總乘,總其大乘,總其小乘,總其中乘。啊!把他都總起來。這個乘呢,就是最上乘;最上乘,沒有再比他再上了。所以,這又可以叫上上乘,又可以叫總乘,又可以給他起個名字就叫佛乘。那麼這個《大乘起信論》,你先要生起這大乘的心,然後才能得到這個總乘。這個總乘,總其小乘啊。
已說因緣分。次說立義分。摩诃衍者。總說有二種。雲何為二。一者法。二者義。所言法者。謂眾生心。是心則攝一切世間法出間法。依於此心顯示摩诃衍義。何以故。是心真如相。即示摩诃衍體故。是心生滅因緣相。能示摩诃衍自體相用故。所言義者。則有三種。雲何為三。一者體大。謂一切法真如平等不增減故。二者相大。謂如來藏具足無量性功德故。三者用大。能生一切世間出世間善因果故。一切諸佛本所乘故。一切菩薩皆乘此法到如來地故。
方才在講這個“大乘立義分”,其中很要緊的有三,就是體、相、用。這個體怎麼大呢?你不要照這個文上念;念來念去的,人聽著也還是不太懂。你要講,講那個地方呢,不要講多了。這個體大,就講一句就得了。
怎麼叫體大呢?不增不減故。因為它沒有所增,也沒有所減了。這個體既然沒有增,那麼是最大的了;既然不減,也是最大的了。再沒有比它大的了,所以這個體大,你就講這一個不增不減,這就是體大。
那麼,第二這個相大。怎麼叫相呢?相者,實相也;實相者,無所不相也,沒有所不相。你看!那麼它的這個性量,沒有邊際,沒有數量那麼多性量的功德。這不“無量性功德故”?為什麼說它相大呢?就因為它無量性功德。你不要講前邊那一句,就講這無量相功德故。所以“無量性功德故”,所以這相大。這個性就無量了,這功德也無量,所以這個相大。
體、相。相就是它那個樣子;體就是它那個法體;相就是它法的樣子。好像我們這個身體,我們這個身體不能是說身的樣子,祇是說身體。那麼那個樣子,喔!他說,他那個樣子是很美麗的!啊!very handsome,這是他那個樣子。你不能說他這個身體very handsome。你說他那個樣子very handsome,啊!very beautiful。是不是啊?這就是這個相了。相就是一個樣子;體就是那個法體。相也就是那個法的樣子。
用就是它有什麼用處。有什麼用處?這個也就講這一句就得了。所以講經,你就看它這個要緊這一句;一句什麼呢?這說,“用大。能生一切世間出世間善因果故。”它為什麼用這麼大呢?就因為它能生長世間的因果,和出世間的因果。這個世間因果和出世間因果,有善因果,有惡因果。這是善因果;這個善因果,所以這用大。講這體、相、用,因為這個立義,有這體、相、用三大的緣因。所以,要說這個《大乘起信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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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今天,這果逸,她本來盡想逃跑來著。她那個逸也就是有一點跑的性質,就要不做工!但是她看師父在這兒,她也不敢跑。她懂得逸;逸就是跑了。這個今天也不敢跑,所以我就抓她來上陣,先講一講這個《大乘起信論》。那麼講的還大致還不錯。不過就是因為大約有幾個出家的人,有一些個在家人,有一些個研究佛法很久的,有一些個沒有研究過;她也不知道誰的這個佛學有多深啊,誰的佛學有多淺,所以心裡總有點戰戰兢兢的這種情形。那麼但是還講得可以。
那麼,為什麼我叫她這麼樣講呢?譬如,每一部經都要等著這個法師來講過;聽過之後才會講,那是個死法師,不是個活法師。為什麼呢?祇會用死的東西,不會用活的東西。祇會好像那個貓捉老鼠,祇會等著捉死老鼠,不會捉活老鼠。所以,這是沒有用的。你一定要學得會捉活老鼠,然後才能會捉活龍,會抓活虎。上山擒虎豹,入海斬蛟龍:到山上去把那虎豹給斬了它,給抓住它;到海裡把那個蛟龍,拿出智慧劍,把那個蛟龍也給頭給砍掉了它,這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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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她沒有翻譯她那個 eat a lot Marijuana(吃很多大麻煙)?她不會 eat Marijuana;她是 eat a lot honey(吃很多蜂蜜)。為什麼我知道呢?我看見她那個房裡邊那個floor(地上)統統都用那個 honey painting(用蜂蜜漆的)!用 honey painting floor,所以如果 honey不是太多了,怎麼可以用它來 painting floor?她又說了,她說是那個小孩子到裡邊去吃,不小心灑到樓板上了;不是 painting(漆)樓板。是因為那小孩子他自己吃,不小心把這個蜜糖都灑到 floor上了,所以變成 floor也用這個蜜糖來painting!又,他因為他自己一個人在那兒,很孤單的,很孤獨的,lonely,所以願意招兵買馬,聚草屯糧,願意把所有的螞蟻都到那兒和他做伴去,叫所有的螞蟻都到他房裡去陪著他修行。那是不是這樣子,不管了!
(……)什麼地方啦?(弟子:講到解釋分。)解釋分都講了?講到哪個地方?先講這個第十三個祖師,講完了你們好做第十三個雜志。講完這第十三個祖師,再講這個《大乘起信論》。在本堂出這個《金剛菩提海》,現在到一般人不歡喜的這個數目上;不歡喜這個數目,這是西方人所不願意說的這個數目。那麼不願意說,我們現在也要說,這個數目是多少呢?就是十三。這個十三,數目是十三。
那麼這兒又有一位祖師,也是第十三代祖師。這位祖師就是第十二代祖師西塔光穆禅師的法徒。他接受這光穆禅師的這個心印的妙法。什麼叫心印呢?這個心印就是印心,以心印心,心心相印。又叫以心傳心,這個法門必須要開悟了之後,才能接受這種的法,才能以心印心。所以在你沒有開悟的人,你絕對不會明白這種的法門;就是我講給你聽,你也不會明白。如果你要明白了的話,那你就是開悟了。那麼有這麼一個人,就想冒充開悟,假裝著開悟了。所以我這麼一講,他說:“喔!是這麼一回事!我明白了。”其實怎麼樣呢?他那兒做夢呢!還在夢裡頭說夢呢!
這一位祖師叫如寶禅師。如就是如來的如;寶就是三寶的寶。他住在資福寺。這位禅師很少說話的。誰問他佛法,他就說一個字,不說多了。有的時候說多,也是說得很簡單。在這位禅師一生的時候,他的母親就做了一個夢,夢見印度這位達摩祖師,到他家裡來了。來干什麼呢?給她送一個小孩子來。這個小孩子不說話。那麼干什麼呢?就在那兒拜佛,和他家裡的人誰也都不講話。於是乎,以後就出世了。那麼出世,他家裡父親、母親就知道這個小孩子一定是會做和尚的,那麼一小就把他送到資福寺裡出家去了;出家,以後,他就接這個光穆禅師的那個心印妙法。
光穆禅師對他很認識的,所以就傳給他法;傳給他法,他就在資福寺裡做住持。有一天,就有一個和尚就問他,說是:“請問和尚,這個衲僧的急切處是什麼?”“衲僧”,就是出家人;這個出家人穿著這破衣服,這叫衲僧。“急切處”,就是他最要緊的地方是什麼?你說,這位禅師怎麼樣答覆他?你們大家都很有智慧,可以替這一位不說話的禅師來做一個答覆,答覆他。那麼這位禅師就說了,說是就是你這一問,這就是衲僧的急切處。你現在問的就是衲僧的急切處,因為你要問嘛!這個請法這個人就說:“在我沒問之前,和尚,你怎麼樣說呢?”這個如寶禅師就說了一個字,說什麼呢?說:“噫!”就說這一個字。這個噫,噫,就是一個驚歎詞,就喔!這麼樣。噫!
那麼又有一天,有一個人又問他,說是諸方,就是各大叢林,都有它的妙用處,我不知道和尚你的家風是怎麼樣?家風,你的家裡這個風氣,是怎麼樣。他說:“飯後三碗茶。”他答覆了,說我的家風沒有旁的,就吃完了飯呢,喝三碗茶,這是我的家風。
那麼有一天,又有一個學人來問,問他什麼呢?說在這個諸方叢林裡頭,有的這個拈槌,就拿著那個打鼓那個槌子,或者豎拂。拂,就是那個白拂手拂的那個拂塵。說豎拂,就這麼往前一舉這個拂。這是什麼道理?你說,他說什麼?他又說一個字,他說:“啞!”就是那個啞吧的啞。那麼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你們各人去研究這個問題去。
又有一天,他拿起他坐的那個蒲團;拿起他坐那個蒲團,就是打坐的,那個有一個圓的,用棕織的那種蒲團,打坐的,他就拿起來了;拿起來,就對大家講,說是十方諸佛,一切菩薩和入理的聖人--入理的聖人,就證得這個理的這種聖賢,就是阿羅漢之類的--皆從此出啊!說都在這個地方出來了。你們大家看看,講什麼?大家誰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麼回事。沒有話講,這都變成啞吧了,都啞了;沒有人講,他就把這個蒲團放到地下就坐了,就坐到這個蒲團上。這一些個人也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有一天,他又把這個蒲團頂到頭頂上;頂到頭頂上,他問大家,說:“你們說,這是怎麼回事?”哎!大家也不會講。完了,他又放下,又坐了,坐下。所以在這個贊頌,他的這幾句贊,說得很好。我念了八萬大劫的時間,才把這幾句偈頌記住,現在我來念給你們聽聽。
他說,這是誰說的呢?這是虛老說的,說:
資福濃茶 飯後三碗
和尚家風 噫啞瀝款
佛聖菩薩 蒲團充滿
一齊坐卻 是非不管
“資福濃茶”:說這個資福寺這個茶呀,那個濃茶就是 very strong的,那個茶太strong了。“飯後三碗”:吃完飯呢,要喝這三碗茶。你能喝這三碗茶就在這兒入,喝不了這三碗茶就遷單,就走。“和尚家風”,這一位和尚的家風,“噫啞瀝款”:就是噫和啞這兩個字。瀝,就好像水灑到這一切的人頭上似的。款就是這個樣子。“佛聖菩薩”:佛和聖人,和菩薩。“蒲團塞滿”:這個都把他塞到他這個蒲團裡頭。把佛啊、聖人哪、菩薩都裝到這個蒲團裡頭!“一齊坐卻”:不論佛啊,是菩薩,是這個聖人,他都坐下。他坐到這個蒲團上邊,也“是非不管”:也不管是,也不管非。因為沒有是、非了,所以他這就不管了。
那麼凡夫也這樣坐了,就不行了;他可以的。因為他的這種地位和佛、聖人、菩薩都是一樣的,所以他敢這麼樣坐,是非不管。我用了八萬大劫的時間念會了,現在我念給你們聽,大約這個連八秒鐘,你們都不需要,就可以聽會。
我們各位在這個地方,要特別注意,為什麼如寶禅師他可以把佛啊、菩薩、聖人都坐到他的座下?因為這位禅師已經到無人無我的程度上了,所以他可以這樣做。如果你我這樣做,那就是一定要下地獄的。為什麼呢?你對於三寶不恭敬。你沒有到無人無我的程度上。
你們記得,我以前講這個四祖,去見牛頭祖師的時候;這個牛頭祖師在那兒坐著,這個老虎陪他打坐。老虎給他看門口,就像看門的狗一樣。四祖到那個地方,一看見那個老虎,心裡就有一點恐懼了。啊!定力就差一點。這個牛頭祖師就說他,哎!你還有這個呢!啊?那麼四祖就在這個牛頭祖師那個座上,就寫了一個佛字;寫了一個佛字,牛頭祖師就不敢在那兒坐了。啊!四祖就說了,說,喔!你還有這個呢!所以,這個差之一點,就不夠火候了。
雖然牛頭祖師有老虎給他做同參,做伴,在那兒保護著他,還沒有到這個資福如寶禅師這種的程度上,所以,這裡邊的分別就很少很少的,所以方才這個果逸說是我們都把這個佛坐上了。那是不行的,那祇可以如寶禅師;我們還要再修行八萬大劫之後,或者可以。
說:“喔!那太長啰!”哎!你想它短,你在一念之中就可以超過八萬大劫。一念超過八萬劫;八萬劫也沒有一念那麼長。你看看!所以,你們不要以為八萬大劫就是很長的。哎!都不要到明天,祇要你有這種定力,可以了。
今天哪,有幾個外來的客人,那麼可以開一個方便的法門,問問他們哪一位有沒有什麼問題,可以提出來討論一下。如果我要是沒有智慧,答覆不出來,那麼你們這一些個有智慧的人,可以替我答覆一下。那個Everyone, if have interest question, can, what? Turn on? 就這麼說,問問他們,他們誰有什麼問題沒有。
(弟子:Does anybody have any question?)(答:Yes, I was wondering what the ritual walking around in the room…, and some … was. This is my first time to be here. )他說什麼?比他智慧還大?……比他大。(弟子:What we were doing, when we walking around? We were just reciting Buddha’s name.)(問:I see. And what was the point by doing that? I don’t understand it.)(弟子: the point by doing what?)(問:reciting the Buddha’s name.) (弟子:That’s bringing to … )他說什麼?這個不需要翻譯,不過知道就行了。我知道你會,可以講給他聽。
(弟子:For one reason, you recite Buddha’s name is that if you recite somebody, if you remember somebody, they’ll remember you. You know, … if you remember somebody, think about they a lot, they’ll think about you a lot. And since there are so many people around, we wouldn’t want to get … and …, we won’t want to do, so put that line, so we call, we remember Buddha to just make sure that Buddha remembers us.)(問:But why are we walking? …)你給答覆她。(弟子:When we are walking, it’s harder to fall into sleep.)站著也一樣睡,你站著睡好多次?
這就叫經行。怎麼叫經行呢?因為我們在那兒拜佛也拜得時間久了,在那兒念經也念得時間久了,我們不妨在那兒經行,走一走;走一走,這又叫休息,又叫運動。運動,令你這個身體,不是常常在那兒站,它這個血都凝結了;血的凝結,會有半身不遂的病發生。那麼你這一走呢,這個身體又活潑起來,不會有任何的毛病發生。這是修行,既然修身又要修心。
念佛呢,就是修心;走路呢,就是修身。修行,就是叫你不要懶惰,就是叫你不要貢高,就是叫你不要我慢,就是叫你沒有自己,不要把自己看得比天、地都大了。本來自己比天地大,但是不可以有這種貢高的思想。不是累得 sleeping(睡),那個血會凍結;那個血凍成冰了,是這個意思。運動。
(弟子問:……)等答覆這個完了之後就散了。還有你本來,你不要想你自己比天地都大。本來你比天地大,我們人比天地大,但是你不能這樣想;你有這樣想,就是個貢高,就是個我慢,就是一個自己看自己不得了了。喔!我是個總統!你是總統,是大家幫助你做的總統;絕對不是你一個人可以做總統的。所以,不可以有這貢高心。還有什麼問題沒有?(弟子:somebody else has a question. Someone: I do. Do you think …)(弟子:問他是不是幫助人他的……成長?或者就是在那兒打坐可以開悟。)(弟子:這個問答,問問題和答覆這個問題,這是不是幫助人開悟,就是那個就是在(……)我們現在這個問題是幫助你們不開悟。那就是我的 answer(回答)。
(問:Are you a …)他說什麼?(弟子:就是那個……這是出家人的問題。那麼這個(……),我們不是這個樣子。我們和天主教是不同的,我們和地主教也不同的;我們是人主教。頭先說方才所以開這個方便法門,我已經告訴你們是方便法門。在這個方便法門裡邊哪,沒有什麼法可談,都是方便法。所以你說開悟也可以;你說不開悟又可以;你說開不開悟都可以。(弟子問:什麼方便?這方便是什麼)他想什麼就是什麼。問:One question. I noticed that three Buddhas’ statues back over there and right hand’s in different position each one. Could you tell me what that means.)(中譯:他說那每一個佛像這個手是不同的。這有什麼不同,這裡邊。)
這也是和人一樣的。為什麼這樣說呢?這是絕對合理,絕對是平等。因為佛,你不要認為他是佛;佛就是人,人就是佛;佛也就是鬼,鬼也就是佛;佛也就是天,天也就是佛;佛就是修羅,修羅就是佛。這個十法界眾生,有地獄、餓鬼、畜生這三惡道;天、人、阿修羅這三善道;那麼有阿羅漢、聲聞緣覺、菩薩、佛這四聖。這四聖六凡都是可以互相去做的。
佛是人做的;佛不是在天上生出來的,也不是在地下長出來的,是人去修行成的。所以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資格可以做佛。祇要你去修行,就可以做佛。絕對,佛沒有說是祇可以我做佛,你不能做。沒有這個道理!那麼祇要你肯修行,就可以成佛;你要不肯修行呢?那你就不能成佛。所以這個佛,不是佛成的佛,是我們自己成的佛。所以這個佛和人,是沒有分別的,不過佛是有智慧的,我們眾生現在是愚癡的。因為佛有智慧,所以,人人就都要跟他學習;因為我們愚癡,所以就沒有人跟我們學習,就是這樣子!
已說立義分。次說解釋分。解釋分有三種。雲何為三。一者顯示正義。二者對治邪執。三者分別發趣道相。
在前邊已經講說這個立義分這個道理,那麼現在再講說這個解釋分。“解釋分”,就是把立義再解釋明白一點。在這個解釋分裡又分出來三小科。這個解釋分有三,這就是標明了這個解釋分有三種。“雲何為三”:雲何為三呢?這是征問詞,征問說,怎麼叫有三種呢?
“一者顯示正義”:這個第一種就是顯示正義。什麼叫正義呢?就是這個真如平等的心,這是正義。
“二者對治邪執”:什麼是邪執呢?邪就是不正當的執著。那麼有兩種:第一是我邪執;第二呢,法邪執:執著我,執著法。執著我的人,對我相就看不空;執著法的人,對法相也看不破,所以這叫邪執。
“三者分別發趣道相”:第三者,要分別這種發菩提心,趣向這個無相道果這種的相。這第三種。
顯示正義者。依一心法有二種門。雲何為二。一者心真如門。二者心生滅門。是二種門皆各總攝一切法。此義雲何。以是二門不相離故。
“顯示正義者”:顯示這個真正的這個義理。“依一心法”:他依照這一種心法;這個心法也叫“法界”,也叫“真如”,也叫“如來藏”。“依一心法。有二種門”:在這一個心法,分別出來有兩種門,這是總標,總起來標明了這兩種門。“雲何為二”:這又征問了,說怎麼叫有兩種門?
“一者”是“心真如門”:這第一就是心的真如門。這個真如也叫如來藏性,也叫一真法界。“二者心生滅門”:二者是這個心,隨這個染緣就生滅,有生滅門。隨這個淨緣,就是真如門。“是二種門”:這兩種門--無論你是真如門、是生滅門,這兩種門“各總攝一切法”:那麼一切法,都從這個二種門裡頭總攝著。“總攝”,就是總包括在這一切法。“此義雲何”:這個道理是怎麼樣子呢?
“以是二門不相離故”:因為這雖然說是兩種門,但是還是一個。真如和這個生滅他不相離故,不相捨離。那麼這個生滅,是依著真如來生存的,也就是在《楞嚴經》所說的
一念不覺生三細 境界為緣長六粗
在這個,本來是真如,真如什麼樣子?真如沒有一個樣子,也沒有一個顏色,就是一念的真心。那麼本來是本覺,因為生了一念的無明,就變成有這個妄了;有妄就有生滅了。所以雖然生滅,也沒有離開這個真如;雖然真如,那麼也包括裡邊有這個生滅。這個生滅和真如不相離故:這兩種的門是不相捨離的。那麼這個真如是隨緣不變。那麼常隨緣,他常不變;常不變又常隨緣。真如也就是如來藏。
這如來藏,可以這樣講,是這個藏(zang-4ㄗㄤˋ)字,可以當一個藏(cang-2ㄘㄤˊ)字講。藏(cang-2ㄘㄤˊ)就是隱藏起來了;隱藏起來,就是人看不見的。人所看不見的,這叫隱藏起來。什麼隱藏起來呢?這個如來隱藏起來。如來怎麼樣隱藏?隱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呢?這個如來啊,隱藏到眾生的心裡去了,所以才說“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
為什麼有如來的智慧德相?就因為這如來藏在眾生的心裡。這個心裡有一位如來在這兒藏起來,所以也就是如來的心。如來藏,又可以叫如來的心,也可以叫如來的性。這個具足一切的功德,具足一切的智慧。這種功德是無窮無盡,這種智慧也是無窮無盡的。功德和智慧,也就好像這個財寶一樣。這個如來藏也就是一個大寶藏。這裡邊七寶都具足:金、銀、琉璃、玻璃、砗磲、赤珠、瑪瑙,都在這個如來藏性裡頭所包含著。所以我們這個心裡頭,具足一切的法寶,一切的僧寶,一切的佛寶。所以,叫如來藏。
那麼有的時候,你要修行,把這個如來藏性發掘出來。這一位如來他藏不住了,現出來了。這好像我們開礦,得到這個寶藏,得到金礦,得到銀礦,得到琉璃的礦,得到啊這個赤珠、瑪瑙這種種的礦,得到金剛鑽的礦。那麼得到這個種種的礦,所以叫如來藏。我們現在講這個真如,也就屬如來藏的別名。這如來藏好像個大礦產似的,我們還沒有發掘出來。我們要發掘出來,證得這如來藏性,那時候就三十二相、八十種好;三覺圓,萬德備,所以就稱如來、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就都現出來了。
那麼現在我們為什麼沒有現出來呢?為什麼這個如來藏起來了?就因為我們沒有修行,沒有用功修行,沒有開這個礦;這個礦沒有開,所以就有很多這個不干淨的東西,在這個礦上邊遮蓋著,所以就有了生滅了。有了生滅,你要是發現自己這個寶藏,把這種染污的沙泥土都拿到一邊去了,那麼現出你本有的這個智慧礦,你就證得如來的智慧德相了。
心真如者。即是一法界大總相法門體。所謂心性不生不滅。一切諸法唯依妄念而有差別。若離妄念則無一切境界之相。是故一切法從本已來。離言說相。離名字相。離心緣相。畢竟平等無有變異。不可破壞。唯是一心故名真如。
這個“心真如者”:怎麼這個真心又叫真如呢?這個心真如門是怎麼一回事呢?“是一法界大總相法門體”:這個心的真如門,就是一法界。這一法界:法界也就是真心;真心也就是法界。這個法界雖大,心量和這個法界是一樣大,所以叫“是一法界大總相法門體”;這叫“大總相法門體”。這是法界所有一切的世出世法、一切色法、心法的總相。“總相”,就是一個總括起來,總體相,沒有分開,這叫一個總相法門體。這個總相法門體,也就是我們一念的真心,也就是這個真如的體。
“所謂心性”:所說的我們這個心性,“不生不滅”:它也無所生,也無所滅。因為它不生不滅,所以這個體就是個道。“一切諸法唯依妄念而有差別”:那麼這個總相門,沒有分別的時候,就是叫大總相門,又叫真如門。那麼等這個妄念一有了;一有這個妄念了,“唯依妄念而有差別”。生出這個妄,打了妄想了,就是那個無明了。一有這個無明了,就有了差別了;有差別相了,就不是總相門了。有差別相了,就變成生滅了,有生有滅了。本來是不生不滅的,但是依真起妄,有這個妄念一起來,就有了分別了。本來是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的,這是個大總相門,但是一打了妄想,就有了分別了,有差別了!
“若離心念則無一切境界之相”:要離開我們這個心--真心和這個妄念--離開這兩種的話,“則無一切境界之相”,什麼也都沒有了。我們所看的一切境界,都因為我們心裡生出的分別;我們心裡要沒有分別,這一切相也都沒有了。你見這個一切相,就著到這一切相;著到這個一切相,一切相就有了。這因為沒有離開心念;你要離開這個心念了呢?到那個本體上,就到那個大總相門上,那種境界呢,就沒有了。“則無一切境界之相。”
“是故一切法”:因為這個,所以這一切的法,“從本以來”:從那個根本上來說。從本以來,就是從那個法的根本上來說,是“言語道斷,心行處滅”呀!言語的道路也斷了,心呢,你想要想什麼,那也沒有了。心行處滅,都滅了,所以才說從本以來,“離言說相”:沒有什麼可說的。
這一切法,從本以來。這一切法也就是那個大總相門的法。從本以來,從它那個根本那兒來說。離言說相,沒有話可說的,因為它是不立文字的。所以又“離名字相”,你名字哪,文句啊,也說不出來的。你有言語相了,就有文字相了;有文字相,就有名句相。現在言語相都離開了,所以這個名字啊,文句啊也都沒有了。
名字,你說它叫個什麼名?你叫它說,喔!我知道,這是叫真如。真如,那是個假名了。根本那個法的本體沒有名字,你起出一個名字,那已經不對了。就到這種境界上,你說你還有什麼貪心?有什麼瞋心?有什麼癡心?啊?什麼心也都沒有了!你到那法的本體,和這個法界合而為一了,所以離名字相。
“離心緣相”:這個心裡,你攀緣:你不要說在外邊表現出來攀緣,你心裡這個攀緣相都沒有了。為什麼呢?言語道斷了。言語,那個所說話道路沒有了,斷了。說那啞吧,他是言語道斷了?不錯!那你就學個啞吧了!你要真能學啞吧,那也就到那法的本體上了。但是,你絕對學不了的。有一天不說話,你憋得啊!覺得我有很多話要和人講。啊!和誰說呢?要找一個對象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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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現在有一個慧德;慧德法師,這個是個阿羅漢境界,是個這個獨覺的境界。他,以前我想要到暹羅的時候,他不叫我去暹羅,要和我打同參;打同參,住山,打同參去。我說你參悟你的;我參悟我的,怎麼可以同參呢?他,完了,喔!是有一點明白了。就這人,我就說你參你的,我參我的,怎麼可以同參呢?你參你慧德;我參我安慈,我對他講,怎麼可以同參呢!完了,他明白了;明白了,於是乎不叫我。他叫我去暹羅。
那麼他就在香港各處住。住,他天天是坐單;坐單,因為不會用功,他坐得吐血。吐血,所以修行不是說是,哦!我用功就一定成;用功一樣有魔障。他用功用功就吐血;吐血,他也用功,他還是用功。他也不受人供養,也不拿錢;到什麼地方住,除非你不麻煩他,不去啰唆他,不和他講話,這麼他在那兒住好的,好好地在那兒住。你有一個居士和他一講話,他就跑了,再就不在這兒住了。或者你有一個居士來供養他,或者拿一盒餅乾哪,或者拿一點錢哪,去供養他。啊!他看都不看就跑了,不在這兒住了。他認為這個就是麻煩了!
那麼在大嶼山寶蓮寺住了幾年,又在萬丈瀑那兒也住了大約住有一年呢、半年。不知道以後哪一個居士給他添麻煩,他就跑了;我都不知道,他就跑了。因為這個人呢,他真修行,這一些個居士也專一想要供養這個真修行的人。各處找啊,變著方法來找他;找他就要供養他。一找著他,他就跑了;一找著,他就跑了。你看!這才是真正修道的本色呢!不是一天到晚和居士啰啰唆唆的,沒有話也擠出來幾句話來攀緣;不是的。
他現在在香港東林念佛堂那兒住呢。住啊,吃飯吃人家剩下的飯;人家不吃的飯,哎!他拿來吃。如果不給他這個飯吃,他就不住了,他就走了。那麼穿衣服穿得破破爛爛的,住房子住在那麼一個小小的小茅棚。他吃完了東西,把門一關,也不和人講話,一句話也不講。那真是他言語道斷了,真是想裝啞吧了;不是像這個假裝。他真要啞吧了,真要啞吧了,不講話的。他說話的聲音很小的,好像沒有氣了似的!大約他不說話的原因,也就因為沒有氣。他一說話,就好像你要咬到你耳朵上,才可以聽見他講話。
那麼不是像你們這一班人,跑到佛堂裡大喊大叫,超兒八喊的。說我不叫在佛堂講話,就專門跑到佛堂裡來談話;專門跑到佛堂裡來,哎!這麼一見著我,哦!嚇得,知道犯規矩了,害怕了,就跑了。這個已經是不守規矩了。那麼守規矩的人,你要尊重佛,尊重法,尊重僧,不可以攀緣。
好像這慧德,在香港,這是第一個修行人。還有第二個,就是恆定。這恆定呢,我離開香港這麼多年,他也不攀緣,也是一天把門關起來,誰來他也不見,不和人啰唆。那麼有他一定的護法,到時候給他送米去,送吃的,送用的東西。這就是言語道斷了,不講話了。說是那會不會餓死?連話都不講了,還管他餓死干什麼?啊?餓死不最好了嘛!說,那我不行。你要行啊,你就是得到真如的本體了。
離心緣相,心裡都不攀緣了;不是像那個某某的修行,沒有吃飯,打妄想,有人給我送點供養來可不錯。啊!這一打妄想,就送來了。這就叫“心緣相”,心裡有緣慮,有攀緣思想。
“畢竟平等”:究竟它是平等的;是法平等,無有高下。“無有變異”:這個大總相法門體,它是不變的,沒有變異的。“不可破壞”:你沒有法子破壞它。它根本就無相的,你有什麼可破壞的?“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因為它沒有相,所以你沒有可破壞的。說,我知道,那當然是什麼也沒有。你要能什麼也沒有,那也沒有人破壞得了你。
“唯是一心故名真如”:就是一個真心,一個真心的本體,所以給他起一個名字,起一個假名字,就叫真如。(……)
那麼以後,每逢有 lecture(講法)的時候,或者有什麼法會的時候,找一個(……)發菩薩心的人做修羅,在這個門口那地方。外邊現出一個修羅的樣子,裡邊呢,存著一個菩薩的心,那麼看著門口,保護我們這個道場。這是很要緊的。那麼這什麼樣的人呢?這個人,面最好很惡的,心裡很良善的。你們看你們哪一個能做這個責任,也可以發心,坐也坐到門口那地方。拜佛的時候,在門口那兒也放一個拜凳,在那兒拜。這發菩薩心就是護法菩薩;發修羅的心就是現這個修羅的相,而教化眾生。因為現在外邊來這些個給我們添麻煩的人,都是一些個修羅的樣子,所以你們看看誰可以做這個,那麼就發這種菩提心。這是我們護持道場很要緊的一個責任。
那麼我前幾天講,說這個左右的問題,今天我看見這個男人都站在這邊了。以後我們不要分得太清楚了;分得太清楚了,也很麻煩的,令人打妄想打多一點。啊!又說站對了;那個說,喔!他站錯了;那個說,啊!站得不對:那麼妄想很多。以後,還是這麼分而不分;不分而分,這種的境界是很高的。你要無相即菩提,你沒有我相;男不知道是男的,女不知道是女的,能以這個樣子,那就是離道很近了。所以,你本來是個男人,說自己是個比丘尼,那你就站到比丘尼一塊去啰!你本來是個比丘尼,說我原來是個比丘,那你就站到比丘一起去。沒有什麼問題。
那麼這邊呢,這是班首的位置,那麼常常要有人站到班首的位置上,好帶一帶班子,所以這一切法都無有定法。你要是有所執著,說有一定了,那就是個死的了。所以我現在就教給你們,教這個不定法:今天這樣子,明天那樣子,叫你們不知道是怎麼樣子好!
以一切言說假名無實。但隨妄念不可得故。言真如者。亦無有相。謂言說之極。因言遣言。此真如體無有可遣。以一切法悉皆真故。亦無可立。以一切法皆同如故。當知一切法不可說不可念故。名為真如。
“以一切言說假名無實”:你所能說出來的這個言語,都是沒有真實的;要是真實呢,你就說不出。你能說出來的,能用言語來表達出來的,這都是假的。在《金剛經》上說,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那麼在這兒可以這樣說,凡所有言皆是虛妄,若見諸言非言,即見如來。因為這個道理是一樣的。所以你能以觸類旁通,你就明白佛法了;你要是,喔!那相是相,言是言呢……相是能看見的,言是看不見的;言是看不見的,也是虛妄的。
你能看見的和看不見的,凡所有有聲音的,這都是虛妄的;要無聲無嗅,那才是至矣盡矣,無以復加矣。無聲,你聽也聽不見;無嗅,你聞,它也沒有什麼味道,這叫無聲無嗅。至矣,至到極點了,到極點了。盡矣,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你要能有所加,有所減,那都沒有至矣盡矣。
這既無加也無減,這就叫不增不減,也是不生不滅,也是不垢不淨的本體,所以才說,“一切言說,假名無實”:都是假名,沒有實在的體。
“但隨妄念不可得故”:你所說出來的,這都是虛妄的,都不是真如。“不可得故”:啊!你能說出來的,無所得。你說你得個什麼?所以說無所得故,都是妄念,都是隨妄念而有言說;你要沒有妄念,就沒有言說了。所以妄念無實體,它沒有自己的本體。“言真如者”:就是給它起個名叫真如。這個真如,“亦無有相”:也沒有一個相貌。
你說真如是什麼樣子?是多長啊?是多寬哪?是多高啊?是多矮啊?長短方圓哪?啊?這個真如是個方的,還是個圓的呢?沒有。那麼這個真如,又有沒有什麼顏色呢?青黃赤白黑,它是什麼顏色呢?也沒有的。所以這個真如,既然沒有一個形,又沒有一個相;沒有一個形,沒有一個相,你說他這有個什麼?所以沒有相,真如也沒有一個體相在那兒。那麼沒有一個體相,是不是這個真如也是假的呢?這真如不是個假的;這是個最真的,也是個最如的。那麼沒有法子給它起一個其他的名字,所以就給它起個名字叫真如。因為沒有法不真,沒有法不如,所以叫真如。
“言說之極”:這個是言語道的那個極點,就是言語道斷了,心行處滅了。“因言遣言”:這個就是因為用這個言語來遣;遣開這個言語,來把這個言語又離開。因為這個言語,又要離開這個言語;遣離開這個言語,這叫“因言遣言”。“此真如體無有可遣”:唯獨到這個真如的這個境界上了,你就沒有可遣了。遣無可遣。你離無可離;遣無可遣,所以,這個它是真的,你破壞不了的,不可破壞的。它也不變易的。
“以一切法悉皆真故”:這為什麼遣無可遣呢?為什麼不能破壞呢?因為這一切的法,都到這個境界上,就到最真的那種境界上了。“亦無可立”:那麼說是它真,是不是還有一個可建立的東西在這兒呢?也沒有。亦無可立,沒有什麼可以建立的,就令你知道的,所以這“亦無可立”。
“以一切法皆(同)如故”:這個前邊這個真,是無可遣的。這個如呢,是沒有可立的,因為它本來就是如。如,如是什麼呢?如就是,就是這樣子。什麼樣子呢?就是這個如的樣子,沒有再可以給它加加減減哪,生生死死啊,垢垢淨淨的這些個問題,所以“亦無可立”。以一切法皆同如故,因為這一切法那個本體都是如的,如如不動。這個如就是個寂,寂然不動的樣子。“當知一切法不可說不可念”哪:你應該知道這一切的法,“不可說”,說不出來。“不可念”,你也不可以用妄想來想念它。“故名為真如”:所以,沒有法子給它起一個旁的名字,祇可以給它起個名字,就叫“真如”。
問曰。若如是義者。諸眾生等雲何隨順而能得入。答曰。若知一切法雖說無有能說可說。雖念亦無能念可念。是名隨順。若離於念名為得入。復次真如者。依言說分別有二種義。雲何為二。一者如實空。以能究竟顯實故。二者如實不空。以有自體具足無漏性功德故。
前邊因為恐怕人執著,說一切法都是空,怎麼還有個真如呢?所以在這個論上就說,連真如也是沒有的,不過假名而已。這就是叫你這個人,學佛法的人離一切相。你能離開一切相,即一切法;你要不能離一切相呢,你就不明白一切法。你離開一切相,這就是一切法;一切法都是無相的,也無名的,就雖然有個名,你不要又執著這個名,來追究這個名了。這個名,名者是實之歸也。那個名是顯那個實體的,不是那個名就是實體。所以,你不要拿那個名,就是當那個體了。
好像你這個人,每一個人有每一個人的名字。這個名字,你可以寫信寫你這個名字,到千裡萬裡,從這個國家飛到那個國家,寄到那個國家去,用信寄去了。你這個名到那個地方去了,但是你這個體;你這個身體沒有去,那祇是一個名字。你一定要這個身體去了,那才是這個名的本體來了。你要那個人沒有去,你就寄一個名字去,人祇知道你祇是個名字而已。這個真如也是這個樣子。這個真如就是那個本體,那個自性的一個代名詞,所以你不要在這個代名詞上再來用功夫。
好像,譬如舉個例子來說,我們這兒“果前”是個名字,寄信寫到台灣去了。看著這個名字,這祇是知道有這麼個人,不能說,看著這兩個字,喔!這個人就是這樣子,就是這個兩個字這樣子。那就錯了!那個人還有一個人的樣子,所以這個佛法的本體,這個法還有法的樣子。那法的樣子沒有法子說得出來,所以,就用這個真如,來代表它的這個自性的本體,所以呢,才要這個即名離名,無可破壞,也不能建立。既然因為沒有一個可破壞的,也沒有一個可建立的,所以這是永遠存在的。
“問曰”:就問了,說“若如是義者”:說這個意思要是這樣子的話。“諸眾生等”:這所有的一切眾生。“雲何隨順而能得入”:得怎麼樣子來學習。“隨”就是隨順,就是隨著學習,順著它這個道理去修行。“而能得入”:才能得入這個真如的裡邊去呢?這兒問了。
“答曰”:這答覆他就說了。“若知一切法雖說無有能說可說”:你要能知道這一切的法;這一切法就是世法出世法,色法心法,這一切法。這一切法就包括色法心法:色法就是有形的,心法是無形的。那麼這有形無形的,你要能知道,“雖說無有能說”,雖然說法,可是沒有一個能說的法,沒有一個能說的這個人。“可說”,也沒有一個可說的法。“雖念亦無能念可念”:雖然有一個念,但是也沒有一個能念,也沒有一個可念。“能念可念”,這都是妄念,不是真念,所以,也沒有可念。“是名隨順”:這個跟著這個佛法來學。
所以你們學佛法的人哪,不要以為,喔!我學佛法!這也沒有得到什麼。你想得到什麼?你得到的都是邋遢東西;你得不到的,那才是清淨本呢!你能得到;你能得到又有什麼用?說,那我得不到又有什麼用呢?你為什麼要有用啊?有用和沒有用都是一樣的嘛!不過人呢,都是在這個沒有事情,要來找一種事情來干一干。無事找事,就是沒有問題要作出來一個問題了。本來你能離念了,那個生死就了了。但是你這個念不能離,這生死就不能了啊!生死不能了,就盡打妄想。啊!這個念,越念越多,越多越要念。能以離這個念了,這就是學隨順能得入了。“若離於念”:你要能離開這個念了,“名為得入”。你要離開你這個念了,這就得入了。好像這個小孩子,他也沒有離念呢;他要離開念呢,就飛上來。但是他不能離念呢,上也上不來。
“復次”:再給你說一遍,“此真如者”:這個所說的這個真如。“依言說分別有二種義”:講這個真如,要依照這個言說來講,有兩種的意義,有兩種的意思。“雲何為二”呢?怎麼樣叫兩種呢?“一者如實空”:第一的就如實空,真好像空似的,實實在在好像空似的。實實在在的好像空,為什麼呢?“以能究竟顯實故”:怎麼說實空呢?它是究竟能顯出這個實體來;能顯出這個實體,所以是實空。但是顯出實體來,這個真實的東西沒有形象的,法的本體那個妙處,你看不見的。
“二者如實不空”:第二,是實實在在的,它不空。為什麼呢?“以有自體具足無漏性功德故”:它因為它有這個自體,但是你可也看不見。它能具足這個無漏,這無漏性功德故。無漏就是沒有這個無明了;沒有這個無明就沒有漏。你有無明,就有漏。什麼叫有無明呢?就是你這個脾氣。你這個脾氣,那就是個大無明。你這個煩惱有小小的,那個心裡很煩悶的,那是個小無明。這個大無明和小無明,這就叫有漏。有漏,它就自性沒有功德了;你要是無漏了,自性就具足一切功德。一切功德法財,什麼都在這個真如裡邊具足的。所以呢,有漏就沒有性功德;無漏,性功德圓滿了。
那麼學佛法的人學什麼呢?就是學什麼也沒有。你要有一點什麼,就有掛礙了;你要什麼也沒有了,就沒有掛礙了。你有一個房子,那你就有一個房子的掛礙。你有一塊地,就有一快地的掛礙。你有一件好的衣服,啊!這是狐狸皮的;這是貂皮的。啊!這是最名貴的一個皮衣服。啊!你放不下了。不像這個果速的媽媽,有一件皮衣服,她送到佛堂來,想要放下了。啊!放下,又有一點放不下,所以她叫果速給她寄回去。你看!放下,放不下,為什麼呢?就是因為有這麼一件衣服。
這個衣服是蘇聯的那耗子的皮,那個在樹上跑的那個老鼠的皮。那麼這個老鼠,因為以前就歡喜穿人的皮,穿其他的皮,現在這個老鼠自己的皮也要被人家穿。所以,你有什麼就有什麼麻煩;你沒有什麼就得到清淨了。我們學佛法的人,就是要學什麼也沒有了:也沒有無明,也沒有煩惱,也沒有忌妒,也沒有障礙,也沒有貪心,也沒有瞋心,也沒有癡心了:這貪瞋癡的心要沒有的。你所有的就是屬於貪瞋癡;你什麼也沒有了就沒有貪瞋癡了。
所以在禅宗裡頭講,說去年窮,還有立錐之地。這個錐子可以立起來這麼一個地方。去年窮,還有立錐之地;今年窮呢,錐也無,連這個錐子都沒有。連錐子都沒有了,所以也不需要地方來立了。連這個錐子都沒有了,所以,你看!這窮到極點了吧?這窮到極點,這是真正的富貴。你好像人哪,在這個世界上,說這是我的,那是我的。啊!房子也是我的,地也是我的,眼睛閉上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了;等到眼睛閉上,你再知道沒有,那就晚了。這眼睛閉的時候,就是死的時候,不是說睡覺把眼睛閉上。那個睡覺把眼睛閉上,睡覺也就是一個小死;那個眼睛睜不開,常常閉著,那是一個大死了。
那麼睡覺的時候,你想一想房子也忘了,地也忘了,好衣服也忘了,什麼都忘了;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了。啊!這房子被火燒了,也不知道;地被水給沖去了,也不知道。啊!衣服被賊給偷去了,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呢?睡著了啊!等醒的時候,啊!房子也沒有了,地也沒有了。啊!這衣服也被人偷去了!這煩惱就來了。唉呀!我,啧!怎麼都沒有了?啊?為什麼有煩惱?就因為你有。你要根本就什麼也沒有,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所以,你要想沒有煩惱,就要學什麼也沒有。所謂這個去年窮,還有立錐之地,那還有一點執著,今年窮呢,錐也無,一點執著都沒有了。啊!這真是自由。這真是啊,無掛無礙!你不要自己就說,喔,我今年呢,連錐子也沒有了。你要有這麼一個念頭,那你又有了。錐也無,根本就是無念了;你要有念,就是有相;你有相,就是有煩惱,就是有壞;有壞的時候就有煩惱。所以,我們學佛就是要學無相;無相即菩提。
什麼叫菩提?無相嘛!沒有我,沒有人,沒有眾生,沒有壽者。你看!這多妙啊!這個境界你要得到了,啊!那什麼煩惱也沒有了!但是可惜你沒能隨順。沒能隨順,所以就而不得入;你要能隨順這個方法了,就得入了。得入,入個什麼?什麼也沒有。你要能什麼也沒有,那還有什麼煩惱?你自己想想看。
有人聽我講經,講的無人、無我、無眾生、無壽者,他就說了,我無我,我也無人哪,我也無眾生,我也無壽者啊!你怎麼樣知道的?你怎麼樣知道的你沒有我了?怎麼樣你又知道的你沒有人了?你要沒有我,怎麼會知道沒有我?你要沒有人,又怎麼會知道沒有人?你要沒有壽者,沒有眾生了,你怎麼會知道的?你這一個知道,已經是有了嘛!你一說你沒有,你已經在這兒了?這豈不是自己騙自己呢?所以,聽法,學法,你要會用法;不是說,喔!聽著這個好,我就是這個。喔!聽這個阿彌陀佛好,喔!我就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又是誰?你聽釋迦牟尼佛好,啊!我就是釋迦牟尼佛。
你怎麼不說你是地獄那個餓鬼呢?因為他不好。所以,人執著好(hao-4)好(hao-3)這個心呢,真是最壞的東西!修行,在這個地方要用功夫的。今天,有一個人就打了妄想,說,我以後,我就說我是鬼。too late(太晚了)!哈……!
所言空者。從本已來一切染法不相應故。謂離一切法差別之相。以無虛妄心念故。當知真如自性。非有相。非無相。非非有相。非非無相。非有無俱相。非一相。非異相。非非一相。非非異相。非一異俱相。乃至總說。依一切眾生以有妄心念念分別。皆不相應故。說為空。若離妄心實無可空故。
在前邊所說的這個“如實不空”,因為它這個自體具足有無漏的性功德故。那麼現在是說這空,“所言空者”:所說這個空是空無一物。“從本已來”:它從根本那兒到現在,“一切染法不相應故”:這個空,它和一切染污法不相合,不合作。“不相應”就是不合作。怎麼叫不合作呢?有空就沒有染污;有染污就沒有空,就不是空。所以說這個空者,所說這個空,這是空一切染污法。它和這個染污法不相應。“謂離一切法差別之相”:這一切法有差別之相,都是色法。這色法,它不是空的。那麼這空呢,就離開這一切的這個染污法,也就是色法。“差別之相”:這些個分別的相,它根本就沒有相。怎麼又會有分別呢?所以,要離開這一切的色法,那“差別之相”。
“以無虛妄心念故”:在這個空--真空無人我,大道無形相;那個真空,人也沒有了,我也沒有了。不但人我沒有了,連那個法也沒有了。什麼法沒有了呢?這一切有相的法都沒有了,都空了,也沒有這個妄念了。你要有這個虛妄的心念,那也是沒空呢;現在把虛妄的心念都沒有了。這個時候,也就是這個言語的道路也斷了,心行的地方也滅了,所以這空了。
“當知真如自性”:你應該知道這個真如自性,什麼樣子呢?現在跟你講了,“非有相”:不是有形相的。“非無相”:又不是沒有形相的。你說,這是個什麼?你說它有,它又沒有;說它沒有,它又有。在這個有無中間,因為什麼呢?你要是說它有相,這就落了增益謗了。增益,就增加的這個毀謗;你要有,有就有多少?越有越多。說,我有一個;有一個就可以有兩個;有兩個就可以有三個;有三個就有四個。那麼你說這個真如自性,它有多少個?有多少個?那麼你說不出來,所以這“非有相”。
又“非無相”,你要說它沒有;沒有,怎麼又有這個真如的名字呢?沒有,它連個名字都應該沒有啊!所以,你要說無相,這又落了一種謗,毀謗的謗。什麼謗呢?這叫減損謗;那個是增益謗,這個是減損謗。增益就是增多了;減損謗就是減少了。你說沒有,沒有多少啊?沒有一個?是沒有兩個?是沒有三個?沒有四個?是完全沒有?這也落到減損謗上了。
“非非有相”:“非”是“不是”,不是那個“不是有相”。你看!不是那個“不是有相”,那是個什麼?那是有相?又不是。“非非無相”:又不是那個“不是沒有相”。你看這是什麼?這個就是真如。你也不能說,它亦有亦無;你要說它亦有亦無,這又落了一種謗。什麼謗呢?這叫自言相違謗。自言相違,你說,它也有也沒有,這究竟是有,是沒有?這自己打自己嘴巴了,自相矛盾了。
自相矛盾,這個矛,我給你們講過幾次了。有一個賣矛的;一個就賣盾的。這個賣矛的就說,啊!我這個矛啊,無論什麼盾一刺就給刺破了。那個賣盾的就說了,說我這個盾哪,無論他怎麼鋒利的矛,你刺到我這個盾上,他刺不破的。那麼結果,用這個矛刺他這個盾:矛這個鋒刃,也彎彎了,這個盾呢,也刺破了:這叫自相矛盾。那個做盔甲的人,就怕這個刀槍把人殺了,所以保護著這個人身體,穿上盔甲。那做刀槍的人呢,他就做那刀槍,無論什麼樣的好盔甲,我這一刀就給砍破了。這叫自相矛盾,也就叫自語相違,自己說話打自己嘴巴。
“非有無俱相”:也不是說有無同時具足的;同時具足這有無這種相,也不是的。你要說同時有這個有無相,這叫戲論謗,就是盡說笑話,沒有一個真實的理。為什麼呢?因為這它是空的;空的,怎麼可以說是“有無俱相”呢?所以“有無俱相”也沒有。“非一相”:它也不是有一個相。“非異相”:也不是有一個“不是一個的相”。“非非一相”:也不是說沒有這一個的相。“非非異相”:也不是不有這個特別的兩種的相。那麼不是一相,就有兩種了,也不是的。“非一異俱相”:也不是說一個和或者有多啊,或者兩個,這麼同時就有這麼多的相:也不是。因為它完全是空的;所以完全是空,就沒有這一些個相。也沒有這個增益的謗,也沒有那減損謗,也沒有自語相違謗,也沒有這個戲論的謗。
“乃至總說”:乃至於總說。“依一切眾生”:乃至在這個,你或者總起來說,說這個依一切眾生。“以有妄心”:有這個妄心,“念念分別。皆不相應故。”這個也不是這樣子。
這個真如,也不是依一切眾生的這個妄心的念念分別。這些個有分別,這個空和它都不相應;都不相應這個緣故,“說為空”者。所以,說這個是空的這個道理,“若離妄心實無可空故”:離開這個妄心,沒有可空故,它是空到極點了,所以離開妄就無可空了。所以給它起個名字叫真如。
* * *
那麼這個佛教講堂和中美佛教會,年年都舉辦這個暑假的班,今年這是第三次,是第四次,是多少次了?(弟子:這是第四次。)第四次啊!那麼這個第四次暑假班。我們這個暑假班呢,是很厲害的,所以把所有這一些個沒有出息的人,就都嚇跑了。有出息的人,不怕苦的人,要試試看,在這個裡邊找出一點真的東西來。所以每年舉行這個暑假班,有的時候就人很多,有的時候就很少。因為什麼很多?因為什麼就很少?因為很多的時候,有一些個真心想要學佛法的人都來了,到這兒很誠心地學習法。
在第一次,由這個易果容介紹來很多的人,來學習這個暑假班。那時候是講《楞嚴經》,是解行並進:一方面要解,一方面要修行。我們這個暑假班就是解行並進的班。解就是明白這個佛法;行就是修行,去修行去。我們現在這個大講堂裡邊,這五個出家人都是第一期的來參加學習佛法的人。
還有,我們這個《金剛菩提海》的社長和這個果地,他自己叫他 stupid(笨)地。但是他知道這個 stupid,那也就很聰明了。人就怕自己不知道自己;要知道自己了,就有一點辦法了。那麼在第一個這課程很緊的,九十六天,中間沒有什麼休息的時候。那麼在九十六天把一部《楞嚴經》講完了。第二個是講《六祖壇經》,是不是啊?第三個是講《法華經》。今年第四個,要講《大方廣佛華嚴經》。
這一部《華嚴經》是佛教裡頭最大的一部經,沒有再比它大的了。可以說是大而無外,又可以說是小而無內。它怎麼說大而無外呢?沒有再比它大的了,所以就沒有外了。怎麼叫小而無內呢?它在這個一個毛孔,一個汗毛的梢上,就能十方的這國土,都在這一個汗毛的梢上現出來。那一個汗毛是最小的了,還有比這個汗毛再小的嗎?所以小而無內了,再沒有比它再小的了。這個道理是非常的玄妙的,不是凡夫的境界所可知道的。當初,釋迦牟尼佛講這一部經的時候,二乘的人看不見,聽不見。
有眼不見盧捨那,有耳不聞圓頓教
那麼,以後這一部經就被龍王給請去了,供在龍宮裡供養。那麼等龍樹菩薩;在佛滅度五百年之後,龍樹菩薩來到世界上來。他到龍宮裡,在龍宮裡把這一部經記憶出來的。記憶,就是在那兒,因為龍樹菩薩最聰明,他看這個經典,祇看一遍就可以記得住了,所以在龍宮裡,他把這一部《華嚴經》就給偷回來了,裝到肚裡了。他要是不裝到肚裡,就沒有法子帶得回來。也好像《楞嚴經》以前在印度,它不准出國的。龍王它也不准這個法寶到外邊去,這個龍王它很自私的,所以這個龍樹菩薩就有一種菩薩心,所以就把它給偷回來了。這念一遍就給記住了。
不過這一部,在這個《華嚴經》裡來說,還是一部最小的。那最大的那一部,太廣了,這個世界都沒有法子來形容它是多少了。所以,上部和中部都是很多的,唯有這個下部,最少的這一部,這龍樹菩薩在那個地方大約費了一個時間,就給記憶出來了,所以帶到我們人間來。我們人間才有機會,聞這一部經的這個法。所以你們各位,要參加這個暑假班的,應該特別注意這一部經。那麼這一部經要明白了,其他的所有的經典,你都會明白了。佛所說的法,都在這一部經裡邊,所以這一部經要講很長的時間。
在這個暑假班,今年是分開三級。以前這都是九十六天,今年把這個九十六天分成三個。那麼每一個就占有三十二天。這三十二天呢,都是很忙的。以前每一個暑假班,因為時間太久了,這個人就受不了了。有的就可以忍耐下去,有的,因為沒有骨頭,所以就受不了了,就跑了。那麼今年,我相信這一些個都是勇猛精進的英雄,都是大丈夫,不會像以前那一些個沒有骨頭,沒有志氣,沒有出息的人。啊!一苦一點呢就跑了。今年呢時間也短,每一次相信都不會有人跑。因為時間短,這個閉上眼睛一想,明天就完了,明天就圓滿了。那麼有三十二個明天就圓滿了。
所以,今年這個暑假班有多少人來,我相信都是有始有終的。那麼我們這個暑假班的時間表,已經定出來了,等一等叫我這高的徒弟果寧,他讀出給大家聽一聽。
那麼今年沒有放假的時候?去年、前年有放半天假的時候。是不是?今年要不要放假啊?如果你們大家要不願意放假的,我可以一個禮拜講八次:禮拜天兩次,那麼每天晚間一次,這八次。如果你們要歡喜放一天假呢,我可以禮拜五就休息,躲懶偷安一晚間。那禮拜六、禮拜天照常講,你們大家看怎麼樣。我相信今年來的人都是有一種金剛之志,絕對不會怕這個功課多,也絕對不會為自己這個臭皮囊來留戀,來執著它,來幫助它。你幫助那個臭皮囊,它就幫著你臭;你要不幫助它呢,你自己就可以香了,身上就放香了,變成金剛不壞身。
人做事情是應該要做那個最困難的事情;人家做不到,我們能做得到,那才是真的。不要一硬一點,或者困難一點,就受不了了,說,Oh ! I can’t take it(我受不了了!)誰?你要有這一個誰;誰 can’t take it(受不了了)?啊?我是來學佛法,為什麼我不認真去學呢?所以要發一種大雄大力的心。說,一想,啊!我這個本師釋迦牟尼佛在雪山六年,一天祇吃一麻一麥;我們現在吃這麼多,還不能修行,這太沒有用了啊!要自己這樣想。哎!你一這樣想,那個懶蟲就跑了。你要不這樣想啊,那個懶蟲來了;來了,就給你出壞主意了:“何必這麼愚癡呢?在這兒受這個苦,有什麼用啊?跟著我去睡覺了嘛!或者喝一點酒更好啊!或者吃一點藥去啊!那很自在的啊!”那麼就向下流了。你要沒有這種的思想,念念精進,一定會成功的。你在這兒來要努力學習。
本來今天呢,這個他們幾個會中文的,都不主張這個暑假班教中文,我也很歡喜的。不教中文,我可以有多一點時間來休息。我也很願意懶一點,但是呢,又有幾個說要求要聽中文。昨天這個又有人提議,要還繼續講《水鏡回天錄》。他要用這個水鏡來照照自己,照一照自己,所以這《水鏡回天錄》還繼續著講。你不單一個人可以照自己,每一個人你都可以藉著這個《水鏡回天錄》這個鏡子,來照照自己。
這上頭有一個王孝子,我是不是一個孝子啊?這麼一想;啊!我對我父親、母親不孝順,我趕快要孝順父母。這就把你自己照出來了。那麼這也是不錯的,所以,還繼續講這個《水鏡回天錄》。所有的,誰願意搬到這個廟上來住的,都歡迎。但是,要不怕這個課程時間表的這麼樣多,要隨著規矩來做。無論哪一位歡喜來的,就如來如來了,你快來了。
以前,這個暑假的時間就是打坐、聽講經、寫筆記,沒有拜〈大悲忏〉這一堂的功課。今年呢,因為這個世界很多的麻煩事情,我們在這兒拜忏,希望三藩市所有的人類都平安無事。我們為這個世界來拜〈大悲忏〉,一方面救世界人,一方面減輕我們自己的罪業。所以今年這個暑假班,這更上一層樓了。所謂“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你想要望一千裡,望得遠一點嘛,就再上高一層樓,就看遠一點。
所言不空者。已顯法體空無妄故;即是真心常恆不變。淨法滿足。則名不空。亦無有相可取。以離念境界唯證相應故。
是講到這兒?那有一個如實空,這個講一個如實不空。那麼如實空大概的已經講了,所以現在,講這個如實不空。
“所言不空者。已顯法體空無妄故”:什麼叫不空呢?這個不空如來藏、空如來藏,不空如來藏、空不空如來藏。那麼這要是按照〈楞嚴咒〉來講,“悉怛多般怛啰”那個“悉”,就是空如來藏;那個“般”,就是不空如來藏。等這個合起來,這就是空不空如來藏。
“薩怛多般怛啰”:“薩”就是空如來藏;“般”就是不空如來藏。這合起來就是,“薩怛多般怛啰”就是空不空如來藏,所以你講經要懂得很多的經的道理;不是單單就這個懂得一部經的意思,要懂得很多經的意思。
我再告訴你們一個人不相信的法。我昨天晚間沒說嗎?我講經,我不看注解的。我就看注解,我也不記那個注解。有的時候,也沒有時間看注解。你們不要以為我講經看了很多注解;我是一個沒有注解的法師。那麼雖然沒有注解,我看這個真的注解,沒有形的注解,那個經的本來的樣子。好像昨天說這個十個神。你不要看那個注解去,你祇要聽一聽,是不是這十個神呢,每一個都在那兒講呢?你這麼樣一聽,嗯!那就不要再去看注解了。你現在懂了嗎?(弟子:懂了。)哎!開了悟了。哈!這是不容易教的,這才叫秘密法呢!那麼,你要能聽見這十個神每一個神所說的話,祂所講的道理,那麼看注解做什麼呢?那注解根本就沒有用了,所以我說把那個注解拿來燒了它。
這個話不是誰都可以講的,不是誰都敢講的。你要沒有真正的把握,你說燒了;燒了,那是下地獄的,你如果燒錯了。你要有真正的把握,燒了它。那沒有用的經,你留它,它有什麼用啊?所以,這個要有真正的見地,有真正的這種的功夫,你才可以這樣子。
所以現在“所言不空”的,這不空就是不空如來藏。“以顯法體”:這不空如來藏,這就是顯法體,就是顯這個真正法,它是空、不空的,空不空如來藏的。“空無妄故”:那空裡邊沒有虛妄的,空了嘛!空的,它怎麼會有虛妄的呢?這就是個法體,這法體就是個空;空就是個法體。所以,它既然是法體,所以就說它不空了,這樣。這是所說這個不空,就是顯這個法體,這個真如的本體;真如本體並不是空的。
“即是真心”:這個是什麼呢?就是你我現前這一念的真心;這一念的真心就是不空。所以,你講,這個不要另外講得怎麼樣玄玄妙妙的。這根本這個經、論,都不是玄妙的。你就是把它認識了,就可以了。“常恆不變”:這個心哪,真心,它是常恆不變的。也就是這個法體,法體也是隨緣不變,不變隨緣。不變隨緣,也就是個常恆不變。
“淨法滿足”:這是這種清淨無染的法,它是滿足的。“則名不空”:這個就叫一個不空,給它起個名字,就叫一個不空。“亦無有相可取”:雖然說是不空,可是無相可取,這是個真空。真空不空,但是真空無相;你要有一個相,那就不是一個真空了。所以說,“以離念境界”,“唯證相應故”。為什麼呢?“以離念境界”:離開這個妄念的境界,離開一切的妄念的境界。“唯證相應故”:唯證這種空不空這種相應,證得這種的空不空、不空空,在這個證得這種相應份了,就是就所以叫不空。
上人:翻譯完了?今天大家有什麼意見?我們天天要研究這些個問題。
弟子:我有一個問題。
上人:今天嚇得沒有問題了!
弟子:啊?
上人:今天嚇得沒有問題了。
弟子:Well,……從昨天講的……
上人:啊?
弟子:說的那個問題,就是這個問題還不太清楚。
上人:等看完注解再說。
弟子:啊?
上人:等看完注解再說。
弟子:不會的。
上人:不會的!還有一點疑問。
弟子:師父!我有一個問題。
上人:啊!
弟子:當我在看……可是在四會祇有貪瞋癡,沒有疑。別的色和無色這兒祇有貪癡慢,沒有疑。我知道這個色和無色沒有瞋和癡,可是為什麼這個瞋,四果阿羅漢以後沒有疑?這個是什麼道理?
上人:你想叫他再有一點疑?
弟子:不是。可是,我知道為什麼說菩薩他們還有一點懷疑。
上人:那不是懷疑,那是無名。無名和懷疑不一樣的。
弟子:嗯。
上人:在這個等覺菩薩,還有一份的生相無名沒有破,那不是疑。
弟子:嗯。
上人:聽得懂嗎?
弟子:嗯。
上人:哎!好像你答覆了她這個問題。
弟子:Yeh.
上人:怎麼樣,這個問題解決了沒有?
弟子:嗯。
上人:啊,solved your problem (問題解決了)?
弟子:嗯。
上人:OK!還有誰有problem (問題)?
弟子:沒有problem。……
上人:我問你,你想叫他還有一點疑,你有沒有翻譯給他們?我說你是不是還想叫這個first(初果)阿羅漢有一點疑呢?要他有一點疑,疑了,你還叫他有一點疑,是不是這樣子?和你不一樣了,那怎麼可以!跟你又不一樣。我們現在不單證初果,我們要有人證二果、三果、四果。我們不單一點疑不要,那麼所有的疑都不要。看我講這個話靈不靈!
心生滅者。依如來藏故有生滅心。所謂不生不滅與生滅和合。非一非異。名為阿黎耶識。此識有二種義。能攝一切法。生一切法。雲何為二。一者覺義。二者不覺義。(注:此處論文缺解釋)
所言覺義者。謂心體離念;離念相者等虛空界。無所不遍。法界一相即是如來平等法身。依此法身說名本覺。
“所言覺義者。”我現在給你們講經,和以前不同了。以前,也沒有“注解法師”,也沒有“字典法師”,也沒有“多意法師”,也沒有“少意法師”。那麼隨隨便便,那麼講一點淺淺的道理可以。現在要把這個理顯出來了;不顯出這個理,看注解的法師就要對一對注解,說注解不是這麼講的。看字典的法師就要查一查字典,說字典上沒有這麼說的道理。那麼,這個多意法師,說,喔!那不要緊,這個意思是很多的,那可以的。那麼少意法師說,沒有我這個少意,不可以有那個多意。所以這有很多的問題,現在都來了。
五年以前,我講的這個三個人,今天又搬回來,昨天晚間又搬回來了。什麼是生忍?什麼是法忍?什麼是無生法忍?你看這麻煩不麻煩?你們大家說一說。所以現在講啊,等十年以後,或者又要搬出來。我看,沒有這麼講的。哎!因為沒有這麼講的,所以我才這麼講;要有人這麼講呢,那我就不這麼講了。你看這個對不對。
那麼這個“所言覺義者”:“所言”就是所說的,誰所說的?沒有人說;要有一個人說,他就要提出一個人的名字來了。說是啊,或者果護說的,或者果寧說的,啊!或者果奇說的,或者果怪說的。啊!那麼現在,果奇、果怪都不在這兒。那麼他們也都沒說,所以說,沒有人說;沒有人說,為什麼說一個所言?
這個所言就是大家說的,沒有一個人說的。大家是誰?眾生說的。眾生是誰?佛說的。佛是誰?心說的;心又是誰呢?就是你說的。你看!那麼,這個所說、所言,沒有一個指定的人,沒有一個固定的人,他所說的,所以說“所言”。
這個所言呢,你也可以謂之所言,我又可以謂之所言,他又可以謂之所言:那麼大家說的,所以這叫“所言”。這個所言懂了嗎?“所言”,就是這麼說的。你看!你要不信,你找注解,也沒有這麼講的;找字典,也沒有這麼講的;找這個多意,也或者有;找這個少意啊,那恐怕就是談不到的。那麼為什麼這樣講?這個所,是沒有一定的,不定辭。“言”,也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指定的人,所以“所言”,就是大家所說的。所說的什麼呢?“覺義”。
這個覺義,你不要以為這個覺又是個佛了。不是的。這個覺不是個佛;這個覺就是覺的這個意義,覺的這個道理。覺悟這個道理,其中包括有本覺、始覺、究竟覺。那麼這個覺義呢,也不是本覺,也不是始覺,可以說是個究竟覺。那麼什麼叫覺呢?覺就是明明了了的,真明白了,真明白這個意義,真明白這個道理,真明白世出世一切法,真明白人為什麼就做人了,狗為什麼就做狗了,貓為什麼做的貓。啊!那個雀鳥為什麼做的雀鳥。這天地間萬事萬物一切一切都明白了,沒有一粒微塵那麼多多的東西不明白,這叫“覺義”,“言覺義者”。
那麼怎麼樣呢?“謂心體離念”:就是這個心的本體離開那個妄念。我們為什麼不覺?就因為有妄念,就因為那個心的本體,沒有明白,那個妄念沒有離開。這個心的本體就是個覺義,也就是個佛義,也就是眾生義。但是因為沒有離開這個妄念,所以他就不覺了。那麼要心體離念呢,就覺了,就是個覺義。
“離念相者”:什麼叫離念呢?離妄念呢?這個妄念也就是一些個煩惱、無名、塵沙、粗惑、細惑、塵沙惑,這都叫妄念。你要離念相者,什麼叫離念的那個樣子呢?離念有個樣子嗎?本來離念就如如了,就是那個真如。那個真如又有一個什麼樣子呢?沒有樣子!你要想找一個樣子,找一個相貌,那就錯了!所謂,你著相就頭頭錯了,無為又落空了。你執著相就沒有一樣是對的;你要落空了,無為了,又落空亡了,那又是錯了!你著相和無為都是一樣的。
“等虛空界”:那麼本來沒有樣子,現在勉強舉出一個譬喻來。這譬喻什麼呢?就譬如虛空,“等虛空界”也就是譬如虛空。“等”就是等於虛空那個樣子,也就是譬如虛空那個樣子,也就好像虛空那個樣子。“等虛空界”,“無所不遍”:那個虛空雖然是空的,卻沒有一個地方不在虛空裡頭包括著,沒有一樣的東西不在虛空裡邊。因為虛空是無相的;無相,它才能容納一切相。一切相都沒有到這個虛空外邊去,所以說,“無所不遍”。
“法界一相”:這個“等虛空相無所不遍”,也就是法界的一相。“法界一相”又是什麼?“即是如來平等法身”:這個“等虛空界無所不遍。法界一相”,就是佛的一個平等的法身,就是佛的法身。“依此法身說名本覺”:依這個佛的法身,再給它起個名字,叫什麼呢?叫“本”覺。這個本覺就有不覺的意思在裡頭包括著。要按著這個字義說,本來它就是覺的。這個本覺又有一個意思,本來它是覺的,可是現在它不覺了。所以講這個道理,你怎麼講怎麼可以,圓融無礙的。你要說,它現在不覺,本來它是覺的,也可以。
這就可以用一個什麼來譬喻呢?好像這個鏡子,這是個覺,被塵遮上了,它就不覺了。那麼不覺,是不是不覺了呢?本來它還是覺的。它那個鏡子那光,塵雖然遮上了,它的光並不是沒有了。你把塵擦干淨了,啊!它那個覺義又現出來了,所以這叫“本覺”。
講經,講論,無論講什麼,你要細講,那個道理多的很。就這一個不覺和本覺這個道理,往千千萬萬那個理論上去講都可以的。不過,我現在對你們講的,就因為最開始講《楞嚴經》,本來不容易講,因為你們都不明白佛法,那時候祇可以淺淺地講。那麼一年比一年講得深一點,一年比一年講得多一點,那麼夠時候了,由淺入深,由近及遠,這麼一點一點的,這個佛法就明白了。不是說聽一部經,聽一年經,就統統都懂了。除非你們善根利智,有大善,上上的根,一聞千悟,聞一個道理,那一千個道理都明白了,不必再聽了。那才可以的。所以,我給你們講的經,是看你們的根性來講的。那麼過了三年、五年,或者就不相當了。雖然不相當,你們由這一點淺淺的,可以研究到深的地方去。
那麼這講經,是無有定法。智者就見智,有智慧的人就看見很多智慧;仁者見仁,那個仁慈的人,就研究出很多仁慈的道理:這各人所見不同。所以我現在給你們講經,我希望你們講經的時候,也講自己的經,不要講我的經。像果寧似的,他自己有一部經,也不要盡看注解。你看你自己那部“果寧經”,照著“果寧經”來講,OK!
今天是中國的舊歷年正月初五日,所以今天有中國人來參加這個法會。那麼這個佛法,猶如大海一樣。你每一個人得到佛法的一部分,滿足你自己所需要的那個法。但是這個法是無窮無盡的,像大海那個海水一樣,是無窮無盡的。你就多少人,和一切的有生命的眾生,也沒有法子能把這個大海的水來喝乾了它。那麼佛法也是這樣子。
佛怎麼樣成的佛?有人說,我知道,佛捨棄國王的這個王位,不做皇帝了,去雪山打坐六年,然後菩提樹下開悟,成佛。不錯。這個祇是看佛今生的這一小段落。佛所以成佛的原因,不是僅僅就因為今生這幾十年的時間成的佛。
所謂:
三衹修福慧 百劫種相好
三衹就是三大阿僧衹劫。每一個阿僧衹劫翻譯成中文,就叫無量數。這阿僧衹是梵語,翻譯過來叫無量數。這個無量數就是沒有數量那麼多的數目,不知道有多少年了!這一個無量數目,已經就是不可思議了。那麼三個無量的數目,這可以說是不可思議的不可思議。在這三個無量數裡邊,佛修福,修慧。什麼叫修福?修福就是幫助他人。佛不單幫助人,而且幫助一切眾生,所有的眾生,他都幫助,乃至於最惡的這個老虎,他都幫助,所以佛在因地的時候,曾經捨身喂虎。
怎麼叫捨身喂虎呢?因為佛在因地修道的時候,在這一個山上修道;修道啊,遇著這個天氣就下雪了。下的這個雪不知有多深,把這一切的動物都埋到這個雪底下了,或者藏到自己的洞穴裡邊,或者藏到雪的底下,那麼就沒有這個畜生可以吃的。這個老虎各處去找畜生來吃,就找不著,那麼七、八天的時間也沒有什麼東西吃。這個老虎不單自己,還有個虎的崽子,有個小虎。在這時候,這個母老虎領著這個虎的崽子,一邊走路,就一邊晃晃悠悠的那麼晃蕩,因為餓得要走不動路了。虎雖然那麼大的力量,但是沒有東西吃,也餓得很沒有力量了。
於是乎,這釋迦牟尼佛在因地時候,見著這個老虎,就要餓死了。這個虎的崽子也就要餓死了。他就想,啊!這虎也是眾生之一。雖然它那麼惡,但是我幫助眾生,就不應該選擇他是惡呀是善。它既然餓得要餓死了,我應該把我自己的身體捨了,來喂這個老虎。那麼說,他自己想完了這種的思想,於是乎就向十方諸佛來叩頭,請十方諸佛給他做證明,他要捨身喂這個老虎。那麼叩完頭之後,他把這個頭,用他這個衣服蒙上,就跳到這個老虎的身邊,給這個老虎吃。
啊!你想一想,釋迦牟尼佛能捨這個生命,來喂這個最凶惡的老虎。我們能不能做得到呢?我們看見老虎餓得要死,我們是不是能把我們的生命,布施給這個老虎呢?恐怕做不到的。就便有人說,我可以做得到。這祇是說說而已,真要這個境界現前,恐怕也做不到了。為什麼呢?第一的,老虎是最凶惡的一種野獸,人人都想把它殺了,所以你不願意救它。第二的,自己這個生命很是寶貴的,你捨不得把自己的生命獻出來,給這個老虎吃。
釋迦牟尼佛在過去百千萬生中,都是幫助人;發願幫助人,而把自己忘了,生生世世,他都行這個菩薩道。菩薩道就是利益他人的;利益他人,這就是菩薩道。所以,我們人,想要明白佛怎麼樣成的佛,應該研究這個佛的藏經。可惜佛的這個藏經祇有中文,現在沒有英文,所以一般西方人,對佛的怎麼樣成佛這種的因緣,就沒有太多人知道。有人知道,也祇是少少的,或者一萬個人裡頭不一定有一個人明白佛法的。
那麼按照一般人的見解,看釋迦牟尼佛是不會了解的。你要明白釋迦牟尼佛過去生中,沒有一生不是幫助人的,不是利益人的,利益一切眾生,幫助一切眾生。他的利益眾生,幫助眾生,不僅僅就在這個財產上幫助眾生,不僅僅在這個力量上來幫助眾生。他用他的這個寶貴的生命,來幫助眾生,來護持一切眾生,保護一切眾生;不單保護人,就連這個飛禽走獸,最凶惡的那個走獸,那他都幫助。所以,佛是最偉大的,是最無上的。他的犧牲性比任何人都大。所以,在這個無量劫以來,生生世世都是利益眾生,到今生他才成佛。這不是這麼容易成就一個佛。
佛究竟什麼叫佛呢?佛是自覺、覺他、覺行圓滿。那麼自覺,那個二乘人是自覺了,但是沒能覺他。自己覺悟了,和凡夫不同了。這二乘人斷了八十八品的見惑,證初果阿羅漢。二果斷八十一品的思惑,證二果阿羅漢。什麼叫見惑呢?見惑就是見著,你就迷惑了;見著這個境界,你就不明白了,你就執著上這個境界了,所以叫對境起貪愛。對著這個境界,你就生出一種貪心來,生出一種愛心來。
見著其他人坐好汽車,你也就迷,生出一種迷惑心來。啊!他有這麼好汽車,我也要買一個這個最名貴的,今年出這個最值錢的汽車,吃這個汽油吃得最多的。以前講,吃得最多汽油,這是最好的汽車。那麼現在這個汽油少了,就吃得最少的汽油,這是最好的了。那麼這生出一種貪心,貪這一個好的汽車!看見人家一個好的衣服,也生出一種貪心來了。喔!我也想做這麼漂亮的、華美的衣服。這是對境起貪愛了。見著人家一個好房子,也生出一種貪心來。啊!我也要造這麼一個好房子來住!總而言之,你遇著什麼境界,就被什麼境界所迷。這都叫見惑。
思惑呢?是迷理起分別:對這個理論,你不懂了,你生出種種的這個別心來。分別這個是怎麼回事呢?這個如何,那個又如何,怎麼樣呢?啊!生種種的分別心,這叫思惑。你證得二果,就斷了思惑。三果、四果,那就斷無名惑了。那麼這叫自覺,他和凡夫不同了,凡夫是不覺。凡夫,我們以為我們做的事情對了,其實是不對的;但是不對了,你不知道是不對,還認為自己對。喔!你看這個世界,所有的人就是我是最好的,沒有再比我好的了。這是凡夫的見解:祇知道有己,不知道有人。凡夫,就這麼顛顛倒倒的,拿著自己這個臭皮囊,就當了一個寶貝來看。
那麼但是他(二乘)不能覺他,自己明白了,不能叫人家明白。菩薩呢,既能自覺又能覺他,所以和這二乘又不同了。菩薩,行菩薩道的人,自己明白了,也願意叫其他的人明白:這是菩薩。但是,他沒能覺行圓滿,做得沒有圓滿,覺也沒有圓滿。佛呢,是自覺圓,覺他也圓了;所謂覺行圓滿,這叫佛。佛不是這麼容易成的,是在無量劫以來所修的。怎麼樣修的呢?就是幫助其他人。他生生世世都幫助其他人,不是這一生幫助其他人,所以你要是想明白佛怎麼樣成的佛,就要研究佛法,是最初的條件。
在佛修福的時候,就是微塵那麼少的福,他都要去修去,他不會放棄它,說這麼小的福,我不修了。這是修福。修福就是幫助一切眾生。那麼修慧,修慧就是幫助自己。幫助自己也可以說是幫助他人。因為你自己要沒有智慧,你就不會幫助其他人;你要有大智慧了,其他人有什麼困難的問題,你都可以幫助他解決了。解決他自己所不能解決的問題,這要修慧。
修慧呢,就要研究一切的經典。這個經典就是開人智慧的,所以,你要深入經藏,才能智慧如海;你要不深入經藏,雖然有這個如海的智慧,但是你自己不會利用他。不會用這個如海的智慧,也就等於在你衣服裡邊藏著一顆寶珠一樣。你自己不知道有這個無價的寶珠在自己的身上,所以還是一個窮人;你要是知道你自己衣服裡邊有一顆無價的寶珠,你要會用這個無價寶珠,那麼自然就不會貧窮了,這是修福修慧。
那麼釋迦牟尼佛在因地中,還又割肉喂鷹。怎麼樣割肉喂鷹呢?因為這有一個鷹,它追逐一個雀鳥,大約就是個鴿子。這個鴿子,它不會和這個鷹打架;打不過這個鷹,所以它看著鷹,它就飛著跑。但是它飛得慢,這鴿子;這個鷹呢,飛得快。它飛得沒有地方躲避了,於是乎,就飛到釋迦牟尼佛在那兒修道打坐那兒。它就跑到釋迦牟尼佛這個懷裡來了,藏在釋迦牟尼佛懷裡。釋迦牟尼佛就把它放在衣服裡邊,在那兒保護著它;保護著它,可是這個鷹啊,不是一個平常的鷹。這個鷹是一個會說話的鷹,就說了,說:“老修行!你保護這個鴿子,把我餓死了,這也是不公道啊!因為我吃這鴿子,我就不會死;那麼你保護這鴿子,叫它活了,我是會餓死啊!那你這太不公道了。你修道修得這麼不公平。那你修一個什麼道呢!”
釋迦牟尼佛說:“那麼你所要吃的是肉。是不是啊?我給你肉吃可不可以啊?”鷹說:“當然可以啰!你要給我鴿子肉,那我是求之不得的。”釋迦牟尼佛說(這不是今生的釋迦牟尼佛,是在無量劫以前那個釋迦牟尼佛,在因地,那個佛行菩薩道的時候),說:“我給你這個鴿子,你要吃它的肉;我把我自己的肉給你吃啰!”於是乎啊,這個老修行就拿著刀把自己這個厚肉的地方,肉多的地方就割下來一塊肉,給這個鷹吃。這個鷹一邊吃這個肉,一邊就說話了,說:“這個肉,吃是可以吃,但是老一點,沒有鴿子肉那麼滑,沒有鴿子肉那麼嫩;很老的,吃著沒有什麼的。不太香,這個肉,但是勉強可以吃啦!”
吃完了,說:“這個肉這麼老,我吃這麼一塊也沒有吃飽,還要吃。”於是乎這個老修行又給它割了一塊肉,它又吃。一邊吃還是說這個肉不好吃,像木頭片子似的,像柴那麼硬,也嚼不爛。總而言之就調皮搗蛋哪。又說這個肉又不夠肥啊!又不香!那麼這個老修行,把身上的肉都給這個鷹割下來,喂鷹了。這個鷹吃得,還說沒有吃飽;那沒有吃飽,釋迦牟尼佛說:“那你沒有吃飽,把我所有的這個肉都給你吃了。你隨便你自己吃好了。”
那麼在這個時候呢,這個鷹和這鴿子都飛到空中去了。原來是什麼呢?是天上的人,來試驗這個老修行有沒有真心呢,是不是真正幫助眾生。那麼這個佛,當初修行,發願幫助眾生,就經過這樣天人來試驗。我們人,要是想要幫助人呢,也會受到種種的考驗,所以啊,在考驗的時候,要是不認識,那就要再修過。所以,我對你們各位說這麼四句話,說:
一切是考驗,看你怎麼辦?
觌面若不識,須再重頭煉。
* * *
現在有什麼問題沒有?就是,當面你要不認識,觌面若不識,須再重頭煉。你要再來一個開始,你再要從beginning(開始)再做。OK!
講到哪一個地方了?(弟子:講到……法身菩薩等……。這一段,師父還沒有講。)
很久和你們各位也沒有談話了,我們先談一談話。誰有什麼問題,想問的,可以先問一問。有什麼想要講的,可以講一講。大家講完了,再來講法。(弟子:……)啊!你要聽香港的新聞?還有誰有什麼問題?他要求,願意聽香港的新聞,不知道有人反對沒有?要有人反對呢,我就不說;要沒有人反對,大家就都同意這個問題。那麼我不知道你們哪一個是要緊。這個問題是不要緊?是願意聽,不願意聽?那我要不問一問呢,假如我答覆這個問題,有人在心裡就想:“唉!我不歡喜聽這個問題。這個,講這個做什麼!”所以現在,先來先問有沒有人反對。
弟子:我有一個小問題。
上人:啊!
弟子:請問老法師,我在看一本書,就是〈大悲咒〉。那一本書前面說了,你沒誦這個〈大悲咒〉以前,要誦這個小句,就是讓你嘴干淨,讓你口干淨,讓你身體干淨。這是需不需要?
上人:那個可以,需要的。
弟子:需要的?
上人:可以,這身口意三業清淨。不單誦〈大悲咒〉,誦什麼經咒,都可以先做這個工作;先清淨身口意。還有誰有什麼問題?果歸是不是和他那哥哥鬧過什麼意見呢?
弟子:No.
上人:No,他有沒有什麼意見?在一個禮拜之內沒有?沒有人反對講香港這個問題?那我現在就講香港的問題,香港、台灣的的事情。
在去年,早就預備決定到香港、台灣走一走。因為香港十三年也沒有回去了,台灣根本就沒有到過。那麼這一次,在香港有一點點事情,我想回去看一看,順路經過台灣。在我一月三十號到台灣;到台灣,大約已經是二月一號了,或者一月三十一號。到台灣是晚間,那麼謝冰瑩和姚孅的父親母親啊,還有周宣德老居士啊,還有這個曹永德夫婦他們,這個徐儀君、臧廣恩,他們這一些個人去接飛機。
這個周宣德老居士呢,他們在那兒等了大約等有兩個鐘頭。姚孅!你記得你們在那兒等有多久啊?(姚孅:一個多鐘頭)一個多鐘頭。本來是那個飛機也晚一點,我出來也晚一點。這個周宣德老居士很誠心的,見到我了,從這個,那兒有一個繩子攔著,不准人進來;他看見我出來,那麼他就從那繩子底下鑽,鑽進來就叩頭。那麼他這一叩頭呢,這徐儀君,大約他們也就好幾個人叩頭。那麼聽說起來,台灣這個情形是沒有的。過去這個法師到這兒,他們都沒有什麼人這樣來歡迎。到了台灣就住在這個志蓮精捨。這個志蓮精捨是一個居士造的。
這個居士就是你們第一次五個人到台灣受戒,最後和你們結緣的那個曹永德居士;他的太太信佛,以後她的先生也信佛了。這樣子,夫婦兩個又很誠心的。那麼他太太對她先生說,說:“我信佛,最好你能造一個講堂,那麼家裡常常有人在這兒講經。這樣子呢,我覺得這心裡就很安慰了。”她這樣向她先生說呢,她先生也很發心的就滿她的願,就造一所樓房,四層樓。在這個第一樓是他做生意office,做寫字間。第二樓他自己住。第三樓,他的兒子他們住。那麼第四樓就做佛堂。這個佛堂大約可以坐得一百二十多個人座位,不太大,有一間睡房。常常請法師來講經。
那麼這一次,我到台灣,就在這個志蓮精捨,在那兒住著。住呢,一開始也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知道,那很清靜的,在那兒住。我因為在台灣預備那麼十天,然後就到香港去。等住到五天的時候,他們就有人知道了;有人知道,又這個也來看我,那個也來看我:天天都很多人來見我。那麼最後第九天上,因為我十號我走了;在九號,他們就要求我在那兒給講講開示。就講開示這天晚間呢,大約有八、九十人來聽開示。聽完了講開示,他們又發心請我再回台灣給他們講經,講《普賢行願品》。那我也就答應了。我看他們都很誠心的,跪到面前來請法,所以就答應他們再回到台灣,給他們講《普賢行願品》。
在沒有走之前,我在這個台北,到日月潭去參觀參觀這個玄奘寺,那麼又參拜這個玄奘法師的靈骨。這個玄奘法師的靈骨本來是在中國,那麼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被日本人給搶去了。在中國這個玄奘法師的靈骨,他也給搶去!這死人的骨頭,他也都放不下它!你說這個日本哪!這種土匪的行動,是很可憐!
那麼在日本投降之後,這玄奘大師這靈骨他給搶去了。這又想改過自新,這日本人,所以把這靈骨還給送回中國來;送回中國,他不送到這個中國去,他送到台灣去。那麼台灣呢,因為這有玄奘大師的靈骨,所以就修了一個玄奘寺,在日月潭那兒。這是唐朝的高僧的靈骨,想不到到現在這麼有價值了,這麼值錢了!在台灣,那麼成了一個名勝,所以到那兒去參觀了一次,在那兒住了一宿;住了一宿,我也沒有吃著東西。
這個果涵呢,和這個徐儀君啊,還有一個姓譚的,叫譚果行呢,哎!他們有福報,晚間吃的很好的齋菜。想不到那麼高的山上有那麼好的菜。以後一打聽,為什麼你們預備有那麼好的齋菜?他說他們那個地方,每天都要預備現成的這個好的齋菜,不然的時候呢,不知道哪個達官貴人,就來要到那兒吃齋去。那如果沒有啊,再就不來了。再就怕這個達官貴人不來了,那麼,所以一定要預備,這個齋菜都預備好了。
在台灣的寺廟,互相爭艷斗麗;爭艷斗麗什麼呢?齋菜。啊!你的齋菜好嘛?哎!我這兒請一個名廚,比你那兒做得更好。大約這個居士以食為天,誰的齋菜好就歡喜往誰那個地方跑。因為這個,就以這個素菜作為招徕的一個王牌。所謂招徕的這個王牌,就好像做生意,我這兒賣的貨品最好。這個一般的買東西就都來這兒,都來買。
那麼台灣的寺廟,就是以這個齋菜色香味最好,以這個來誘惑這個居士。他不講,說是哪個地方講經講得最好,哪個地方用功最好,哪個地方是真正修道的人;不講這個,就講齋菜,以這個齋菜做為第一個信佛的條件了!這是第一個。
還有一個,台灣互相斗這個廟大,看看哪一個廟修得最大、最高,用的材料最名貴。所以有的廟,譬如造得七十尺高,喔!他那個就要造七十五尺。那麼你造七十五尺,他要造八十尺。那麼看看誰的廟最高,這互相比賽。也沒有人比賽,說是看看誰這個神通最大,誰的道德最高,誰的修行啊最好,誰的學問最深;沒有人比這個,是比廟大、高,齋菜最好,看著最好,味道最好,比賽這個。這是台灣的佛教,養成這麼一種習慣。因為這個習慣,我沒有這個福報,所以到這個玄奘寺,祇喝了幾杯茶。這個齋菜就沒有吃著,沒有這個口福。啊!這是很可憐的一件事!
去玄奘寺,回來經過一個廟,叫凌雲寺啊是什麼。有個忏雲法師在那兒,帶著大專學生有七、八十人,在那兒修行。給他們講了大約有二十多分鐘的開示;回來就到台中那個佛教蓮社,在佛教蓮社那兒吃的中飯。這回我有口福了,所以,在那兒也吃過他們色香味俱佳的這個齋菜。
在我們沒到蓮社之前,他們都預備好了,我們一下車,他們裡邊,那個蓮社裡邊就放著一掛鞭炮,炮仗?cracker fire, cracker fire?(弟子:firecracker?)啊!放的一掛鞭炮。我就說了,我說,他拿我當鬼,來趕鬼來了。其實這不是;這是他們歡迎。歡迎啊,還有這種的舊習氣,放鞭。那麼有李炳南老居士和這個許寬成這個教授,這麼有很多人,還有蔡念生,這一些個老居士歡迎,在那兒又給他們這個好像軍隊似的那些個學生;我一進那個房裡他就說:“起立!”啊!就大家都站起來了,像軍隊那麼很有規律的樣子,就好像 army似的。我說,你們坐下,坐下!你們不要像軍隊這麼樣子。嘿嘿……!那麼足見呢,台灣他們對這個學生的訓練,都很好的,很有規矩的。
在那兒吃了飯之後,又回到台北去;回到台北啊,這一次很值得紀念的,我見著一位證初果的人。雖然證初果,但是,這是個鈍阿羅漢;是鈍阿羅漢,他不會說法,不會怎麼樣子來教化眾生。他就用他這一個樣子來影響人。怎麼叫鈍阿羅漢呢?就因為他智慧不夠,沒有智慧。但是,這個神通有少少的,有多少他心通。在我沒去的前一天,他就告訴他的徒弟,要把那個道路都打掃干淨了它。他說明天呢,有一個特別的人來,那麼都要預備好了。那麼第二天呢,下著濛濛的雨,我上山去見著他;見著他,他很高興的,講話就好像忘形了似的。什麼都忘了,就像那個小孩子講話似的,啊!talk, talk, talk講了很多。但是講的有的時候都語無倫次,沒有什麼;不像人作文章,那麼作得很順口的,很容易念的;他不是那樣子。
那麼他就對他徒弟講,說是我們是老同參,好幾世的老同參了。我說,好幾世,那麼究竟幾世啊?他說好幾世了。我說,恐怕好幾劫了吧!啊?我說你,你忘了?你自己要餓死,我給你送飯吃。你記得嗎?他說,啊!有!有!完了,他在今生,這個人就在福建住過山;住過山,他住過這個洞。住什麼洞呢?住在老虎住的洞。那老虎晚間就回來了;回來,這個老虎眼睛很亮的,看看他,也就走了,也不咬他。那麼等一等,這個虎的兒子也回來了,虎崽子回來,也看看他就走了,所以老虎都嫌他沒有人味了,都不吃他。
有一次,他餓了,在山上修行,餓得不能動彈了,以後就爬到那河邊上去喝一點水,又吃點草根啊,樹葉啊,水果之類的,那麼樣子,他就沒有死。那麼由這個以後,他就盡吃水果,所以台灣他們都知道他叫“水果和尚”。
這個水果和尚,他們都說他會降服鬼。怎麼樣呢?最初,他到台灣的時候,有一個比丘尼的地方;這個比丘尼不敢住。這因為鬧鬼,常常地把這個比丘尼從床上就給撇到地下去,推到地下去。這個比丘尼就想不要這個地方,又捨不得。那麼以後他這一個孤獨的一個比丘來了。這比丘尼,就想拿他做一個試驗品,看看這個比丘怕不怕鬼;就告訴他,說我這兒有鬼,你怕不怕啊?你不怕你就在這兒住,你要怕你就走。他說我不怕鬼,就在她那兒住。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告訴那個比丘尼,說在你床底下那個地方,你刨開,那裡邊有一個死人在那兒。那麼這個比丘尼,就叫人把這個床底下扒開來一看,果然有一個死人在那兒埋著,有一個死屍。那麼拿走了,以後就沒有鬼了。這是一趟。
還有,他在那兒有點緣法,這個人就想要拿他做招牌,就給他造個廟,在新店那個地方。你們知道新店?新店那兒造個廟;造個廟嘛,就拿著他來騙錢。他們這個鄉下的人,常常拿豬羊啊去上供,到那地方喝酒啊,吃肉啊,無所不為。啊!他一看,這麼樣子,他就跑了,不在那兒,不要這個廟了;不要這個廟,那麼那時候這個周宣德老居士,就想請他回去;他說他不回去。周宣德說,我叫他們來請你。他說來請,他們也不聽話的,我不能回去了。他(周宣德)說,不聽話,我叫他們聽話。
這個周宣德大約認識軍隊一個做將軍的,就找這個人,指令叫那地方的人,派人去往回請他,說你們不請,這個不行的。那麼這個地方這個鄉長啊,他們那些個人就雇的轎子,打著鼓,吹的喇叭,這麼來歡迎他回去。到那兒,周宣德本來和他說好了,接他回去,但是他們來,他還是:“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回了,我不回了。啊!就說我不回去了,你不要請我了,我不回去了。”那麼他也不回去;不回去,那麼這一班人又回去了,請不了他回去。以後又是在新店,不過另外一個地方,他又修一個廟;修一個廟,他這個徒弟要接受這個廟,叫他不要管。那麼他又站起來就走,也不要了;不要,所以,以後到土城那個洞那個地方去住去。
那麼這個人呢,我到台灣,看見這個人還有點意思。可是雖然有意思,他不會講經說法。這次,他對我講,哦!我也沒有讀過書,也不認多少字。我說,那沒有關系,六祖大師還沒有讀書,不認字,成祖師。你好好用功修行,這可以的。我想要請他到美國來;他說他老了,但是他精神隨時都會來的,他說。他什麼時候我叫他來,他都會來的。所以,這個水果和尚呢,是有點意思。
我在台灣,前後大約,頭一次十天,第二次又二十六號到十一號,大約兩個禮拜的樣子。前後,我到他那個山上去過四次。我帶人去,去過兩次;我自己去,去過兩次。那麼和他談,他都很好的,他和我。見著我,不知道他怎麼那麼歡喜說話?他見到你,也是那麼歡喜說話嗎?(弟子:沒有說那麼多話。)他見著我笑得,就像那小孩子笑似的,呱呱那麼笑;笑得,啊!他徒弟說很奇怪的,從來沒有看見他這麼笑過!那麼從來沒, 有看見他這麼笑過,那麼這是這個水果和尚。我看他很有點誠心的,但是台灣這一些個法師都罵他。這些出家人,都說他是自了漢,是啞羊僧,什麼都不懂。
他今年八十三歲了,本來正月初一的時候,他就要走了;要走了,就面都變白色的了。好幾天以前,他就告訴他徒弟他要走了。那麼初一這天,有徒弟就給他拜年的,最這個什麼;他就說就要走了,喔!這面即刻都變白色了,精神也沒有了,頭也低下了。等完了,他有一些皈依弟子,就又哭又喊地說:“師父啊!你不能走的。現在,你要再住世啊!你走不了的。你不可以走的!”那麼他也沒有走。他即刻這個又回來了。這是這個水果和尚。
不過這個水果和尚,這我這麼講,他不高興人去和他啰唆。你們就以後到台灣想去見他,你不要講那麼多話;講多話他就要走了。你也不要說他證初果了;你誰要知道他是證果的聖人,他也就要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這個證果的聖人,他就要叫你似是而非的,你認識又不認識。你說他沒有神通呢,他又顯一點點;你說他有嘛,他又沒有。就這麼樣子,叫你這個人不認識。
何以故。本覺義者。對始覺義說。以始覺者即同本覺。始覺義者。依本覺故而有不覺。依不覺故說有始覺。又以覺心源故名究竟覺。不覺心源故非究竟覺。此意雲何。如凡夫人覺知前念起惡故。能止後念令其不起。雖復名覺。即是不覺故。如二乘觀智初發意菩薩等。覺於念異念無異相。以捨粗分別執著相故。名相似覺。(注:此處論文缺解釋。)
* * *
如法身菩薩等。覺於念住念無住相。以離分別粗念相故。名隨分覺。
在前邊這個論文上說,有本覺,有不覺,又有始覺。這本覺,就是我們人的本有的佛性,也叫實相,也叫真如,也叫如來藏,那麼很多的名詞。它是本來清淨,是不垢不淨的,是不生不滅的,是不增不減的,這是本有的佛性。本有的佛性,因為這一念不覺就生出三種的細相,所以說:“一念不覺生三細。”因為生出這個三細相,就迷了。
這三細相,第一個就是生相;生相,它名字又叫業相。那麼生相也是這個業相;業相也就是這個生相。因為這個無明的力量很大的,無明就無所明了了,不明白了;不明白就是糊塗了。在這一糊塗的時候,就把這個清淨的本心轉了。這個清淨本心本來是不動的,因為這無明的力量,就把這個清淨心動了。因為這個清淨心動了,所以就生出一種的妄念來。在這個妄念方才開始生的時候;這時候,也沒有分別出來這個相分,和這個見分的時候。這相分,有相,就有相的這一分。見分就是能看見的這一分。
為什麼你能看見呢?就因為有相了。為什麼有相了呢?因為你見著相了。但是在這個業相的時候,這個相分和見分還沒有分別開,也不知道哪個是相分,也不知道哪個叫見分;在這個時候,這就叫業相。這起惑了;這起惑就造業;造業將來就是受報的。
我們這個人,為什麼他造罪業?就因為他不明白了,才造罪業。等造出來罪業了,將來就受果報了。那麼這第一。這個業相,這時候是最微細的,很微細很微細的。一般人覺察不到這種的微細的妄念,所以叫生相。那麼這種生相的無明,也就是這個業相,祇有佛才知道。那個等覺的菩薩,還不完全知道,所以說等覺的菩薩,也就是這個法身的菩薩。法身的菩薩,還有一分生相的無明沒有破;他要把這一分的生相無明破了,這就成了妙覺佛果了。所以前邊講這個始覺、本覺、不覺。那麼因為在這個無明的力量,一念的不覺,就生出這麼多的麻煩的東西來。
這個相,有四種相,就是生相、住相、異相、滅相。生相就是這個業相。這個住相分出四種來,有轉相住,有現相住,還有智相住,還有相續相住。因為這個無明的力量,他不了解,在前邊這個動相,本來不動的。他一見著這個動相了,就隨著動了;隨著動了就把本來那個智光--智慧的光明,轉成這個見分了,轉成這個妄見了。
怎麼叫妄見呢?這種見不是真實的,是虛妄的,所以這叫轉相。現相,現相也就因為這個無明,不覺,不明白前邊這個妄見。他不明白這個妄見是虛妄不實的,所以他就生出一種執著,有這個染和淨:染污法、淨的法。在這個晦昧空中--晦就是黑闇的;昧也是黑闇的--所以這個黑闇的空裡,結闇為色。啊!一結闇為色了,這色裡頭又摻雜這個妄想;色裡頭參雜著妄想,想像為身;在這個妄想,由這個想像就成這麼一個身體。有這個身體了,於是乎就生出這個身和這個境界,這種妄現。身也現出來了,這個境界也現出來了,所以這叫現相。
前邊這個業相,和轉相,和現相,這叫三細相。為什麼叫三細相呢?因為它非常的微細,不容易覺察到,所以叫三細。“一念不覺生三細。”在《楞嚴經》上講過這三細相,也講過這個六粗相。可是,我現在不知道有人記得這個六粗相不記得。如果記得呢,就提出來講一講。這個講《楞嚴經》,把這個六粗的相講一講。你們誰講《楞嚴經》呢?你不記得?那你怎麼樣講法?
弟子:沒有方法。
上人:啊?
弟子:沒有方法。
上人:你說什麼?你記得嗎?拿出來講一講,六粗相、三細相。唉!那都不記得怎麼辦?說什麼,說一說。
弟子:一個是智,智慧的智。一個是相續,最後一個我不記得,是 bundle of suffering,是因為系業受苦,這個苦 body bundle,三個業。
上人:先用中文說,然後再用英文講,把那意思要講出來,好像這個三細這個意思。
弟子:師父!在《起信論》講的三細相的那個名字不同。
上人:什麼?叫什麼?
弟子:第一個是業相。
上人:啊!
弟子:第二就是他就是能見相。
上人:嗯!
弟子:第三個是境界相。
上人:嗯?
上人:第三個是境界相。那麼誰說的,這是?誰說的,這是?
弟子:在《大乘起信論》。
上人:是誰說的?是注解,是那個正文呢?
弟子:我想是正文。
上人:嗯。
弟子:這個三細相是說無明,根本無明。六粗是講塵沙無明。這個六粗是從這個三細生出來的,所以第一個是這個業相,是總相。以後有一個能見,和一個所見,然後有一個能見。這個能見;能見,因為他有一種……知,這個知,不是真正智慧,就是世間的小小的聰明。這個知道是久而久之,是相續不斷,這是一個相續相。
好像一個人先知道有過去、現在、未來一念的相續。以後這個人想了,生出一種知覺;知覺他所知道的,這是或者是好。如果是對他好,他熟習就愛惜;對他不好,他生出一種討厭的心,所以有這種不知道。知道以後,有這種的思想,想要給他一個名字,就是,是什麼?是我應該著這個東西,要不愛,這個東西是好,怎麼樣要執著什麼。
所以在世間上,不但……有那個東西,每一個東西有它自己的名字。本來這個東西是假的,又起給它個名字就是頭上安頭;一種執迷,就是這個名字,起給它的名字。所以這個世間你本來的清淨無染的佛性是好像……,有一個人,再有這個世間,所以這個願做什麼是他造業。或者他做好事就……,或者他做壞事就受苦。無論他做什麼就一定會受業,所以這是第五個。
第六個是業苦相,是雖然他生在世間有受苦,或者是享福,都是一樣是苦,因為是不究竟。享福是消福,受苦是了苦。所謂樣樣都是苦,你造什麼業,你就要受苦。
上人:有人對她講這個六粗相,有什麼意見?她講得對不對?要不對呢,現在就提出來研究;要對呢,那麼你們就各位要再往深了研究。那麼這個研究佛教,必須要把它真正了解了,真正明白了;不是像那個風,從耳邊哪刮過去就不管了。我們研究一切的佛法必須要深深地了解,然後這才算明白佛法了。不能說似是而非,囫囵吞個棗,那麼食而不知其味的,就過去了。所以,大家要特別注意來研究。
果修!她講這個對不對,六粗相?我記得,講得差不多。(果修:嗯,差不多。)啊!你也覺得差不多啊?(果修:講得差不多。)好!你也研究研究,能今天晚間你把它講一講;不是講笑話,這是大家要懂才算的。聽了這麼多經典,三細相、六粗相都分別不清楚,那研究一個什麼佛法?
你記不住,太多了,你就記得起惑就造業,造業就受報。起惑就是生出迷惑來。怎麼樣生出的迷惑?本來我們人和佛是一樣的,是覺而不迷的。可是就因為這一念的無明妄動,就生出迷惑來了;生出迷惑就造種種的業;造種種的業就受種種的報;受種種的報,其中就有苦報、樂報、不苦不樂的報,這種種不同的報。我們要能一念回光覺,在這個不覺的上又生個始覺;始覺,這個就覺的一個開始。這覺的開始就是返本還原了。
我們好像到外邊去,漂流各國,離鄉背井,把自己的本有家鄉失去了。那麼有一天想起來,要回家了:這叫一個始覺。那麼要回家,就向家裡走;走到家裡了,這又回到這個本覺上了。所以在這個《大乘起信論》前邊那個論文上,有這個本覺和始覺,和不覺,也就是這個道理。
我對你們所講的這個佛法,無論哪一個地方,你們不明白或者沒有了解,隨時都可以提出來討論的。我隨時都准備答覆你們這些個問題。在過去,講經的法師,他不准人來討論,不准人來問這個問題,就是他講;你明白也算了,不明白也算了。
我們現在,在西方這個佛教一個開始的時候,必須要真正明白這個道理,不要學得似是而非的。你學得似是而非,現在就似是而非,將來傳下去更似是而非了。那麼在這一個基礎,沒有正式建立起來,我們一定要從這個基礎上,開始就把它做好了它。這是我對你們各位來討論佛法的一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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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還有一個消息,告訴各位。就是金山寺這兩位比丘三步一拜,已經拜有多一半了,這個功德已經有多一半了。有的人就說,他們兩個人是學中國虛老三步一拜。不錯,虛老也是三步一拜。可是,他因為生來沒有見著他母親,他為的報母親,報父母恩,三步一拜,拜這個文殊師利菩薩;現在我們這三步一拜的,不是為的報父母恩,不是為的拜一個菩薩。那麼他們是為的什麼呢?他們是為的祈禱世界和平三步一拜。這可以說是超過虛老這種願力。
虛老他為拜報答父母恩,和拜文殊師利菩薩。這可以說是私人的事,是自己個人的事,不是為一切眾生。我們金山寺這三步一拜的這兩位比丘,他是為的祈禱世界和平,為眾生來祈禱平安幸福。這可以說是為公的,這可以說是為人的,不是為自己的。這比較虛老這種願力,又超過不止百千萬倍。這一點,你們各位應該注意的。你怎麼就知道,這個世界要不是有這兩位比丘這麼樣去祈禱和平,或者戰爭早就爆發了,末日或者就快到來了。那麼因為他們祈禱和平,這在默默中,十方諸佛來放光加被我們這個世界上平安,所以這和虛老又有多少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