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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波法師:《維摩诘所說經》講義四 弟子品第三或或歎大褒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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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摩诘所說經》講義四 弟子品第三或或歎大褒圓品 弟子品第三或歎大褒圓品 “弟子”的名義:1,法性平等,本無高下,只因眾生逆而不覺,反迷為悟,學在佛後,稱之為弟。又從佛口生,從法化生,稱之為子,2,理雖平等,卻不壞差別而見平等,才是真正的平等,破壞差別而尋平等,這是違背法性的假平等,所以佛法不壞世間法,於是佛視眾生如子女一樣,誘導教化如同慈父一般,所以眾生視佛如慈父,事奉供養如同子女孝順,所以稱為弟子,如疏中所說:“資視師如父,自處如子;師處資為弟,自處如兄,敬讓合倫,故名弟子。”只是佛為三界導師,四生慈父,凡是歸依三寶不依邪魔外道知見,都是佛弟子,而此品中所說的弟子是專指聲聞比丘,因為他們是常隨佛陀之眾,2,比丘僧是住世三寶,所以獨得此稱,若就理而論,只有菩薩是成佛正因,佛是菩薩之最高果位,這才是佛弟子,只是在這物欲橫流的五濁惡世,菩薩隨緣度眾,散居於五趣之中,在六道眾表現為有僧有俗,無法確定身份,所以在事相上,比丘居於正流,在理體上菩薩居於正流,此處就事相言,所以獨稱聲聞比丘為弟子。 弟子品的緣起,維摩居士發見小果聲聞的根機已成熟,即回小向大的時機已到,就因機施教掃蕩除殘余之習氣,使聲聞乘人了達法性平等,無有高下,如稍涉愛憎,就是顛倒識心用事,而事顛倒,即如帶著有色眼鏡,硬把實相轉為妄境,聲聞乘人不知實相,以偏概全執為真谛,致使他們只知厭生死苦,欣涅槃樂,殊不知所謂生死,即是緣起緣聚緣散的,新陳代謝而已,此是諸法的真實相狀,即常自法爾,拒絕它去不了,迎接他也留不住,如能通達法爾如是則自無欣厭之情,即可回小向大,如能知曉緣起時去不了,緣滅時留不住,即當然沒有執著之情,即可超凡入聖回事向理了。如此,法爾如是,正如《大乘起信論》所說的“一心二門”,此中“法爾”即是真如門,“如是”即是生滅門,此二門攝於一心即是清淨緣起,此清淨緣起即可作諸佛無量恆沙功德,稱之為性空緣起,否則二門,背於一心,即是染法緣起,此種緣起能作凡夫,二乘無量恆沙有漏、無漏、善、惡諸業,因為凡夫住生死,二乘住涅槃,凡夫緣起有而不性空,二乘性空而不緣起有,如是偏向於一邊,不能稱為般若波羅蜜。如《易經》的否卦,天上地下各不相關,所以其氣閉塞而不通,所以稱天地否,此種緣起是由於凡聖執情沒有消除,即稱業感緣起,唯識生滅,清淨緣起就是諸佛的涅槃大道。業感緣起就是眾生的六道輪回,同是一種緣起法,諸佛通達而不執,即不離六道輪回即是“無住處涅槃”,眾生迷之,執取不捨,不離自性,清淨涅槃當下又是六道輪回,可見是法法平等無有高下,關鍵是迷悟之別,執則法法成縛,不執則法法解脫,所以不要妄加分別染淨,即以清淨緣起是一回事,染污緣起又是另一回事,以為生死是一邊,涅槃是一邊,即落二乘見,可見有厭生死欣涅槃者不能事理圓融,二乘雖斷煩惱障,卻依然有所知障,只能是有余涅槃,最終不過是無余涅槃,雖脫分段生死,仍不能通達自性清淨涅槃,自然也不能證得如來的“無住處涅槃”,只有佛陀一法不著,如《金剛經》所說:“佛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乃至無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此中無有少法可得是金剛眼,因為以佛眼觀世界無有絲毫之法可執可住,如是法法本自解脫,解脫之法即是佛法。 以上《方便品》已破凡夫,此《弟子品》破聲聞,《弟子品》開始淨名現疾,佛陀遣使慰問。 【經文】“爾時長者維摩诘,自念寢疾於床,世尊大慈,寧不垂愍。” 維摩居士自念寢疾,獨自傷感,實際上淨名不去佛處聽法,意即現病,即為眾生現病,以化度眾生。經文的意思是,一般人的問疾人數漸漸稀少之時,居士心中思想:我現在病在床上,以我世尊的大慈大悲,怎麼會不派人來詢問我的病情而加以安慰呢?眾人問病以情來問,佛陀以慈,更會來問。 【經文】“佛知其意,即告捨利弗:汝行詣維摩诘問疾。” 此是佛陀遣使問疾。我們最終會知聲聞、菩薩均不堪問疾,那麼為什麼讓聲聞與菩薩問疾呢?因為1,開示平等大意,所以命聲聞與菩薩問疾,2,如只命文殊問疾,契機無異,只是不能開顯淨名德行圓滿,既是普命,則使問病之眾,尊人重法,3,既然五百聲聞、八千菩薩皆辭不堪,而文殊勝任,可知殊勝無比,4,重述普命大小乘人都被淨名所呵,則使與會大眾受益,至於為什麼先是《弟子品》,後是菩薩品,因聲聞形各法儀,心具智斷,既心形兩勝,所以命其先往,菩薩後往。 【經文之意是】正當居士作此想法之時,佛陀即以他心通知居士所想,就對捨力弗說,捨力弗,你帶領僧眾到維摩居士那裡去慰問居士的病情。捨力弗是聲聞眾中之首,所以先命捨力弗去問疾。 捨力弗:王捨城,摩迦陀國人,從父立名。優波提捨,優波是名,從母立名,以母為貴。 【經文】“捨力弗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捨力弗對佛陀說:世尊,維摩居士智慧圓融無礙,我一去必被他問得啞口無言,所以我不能或我不配帶領僧眾去居士處問疾。此處捨力弗不能有三意,1,小乘智劣,不能同菩薩通機,2,過去受挫,所以心懼,3,相互配合化度眾生,勝負游戲而已,主角既是淨名文殊,所以稱“不堪”。 【經文】“所以者何?憶念我昔,曾於林中,宴坐樹下。” 此是捨力弗述說不堪的原因,即為什麼不堪呢?回想在往昔之時,我在密林深處參禅打坐,之所以如此,因有二患,1,患身之喧動,所以隱身於山林,2,患心之弛散,所以攝心於一境。 【經文】“時維摩诘來謂我言:唯!捨利弗,不必是坐,為宴坐也。” 經文意思是:不知什麼時候,維摩居士來到我的面前對我說:喂!捨力弗,不一定這樣坐著才叫參禅打坐,聲聞人以為的參禅打坐一定要隱身於山林或水邊,使自己的第六識不起分別,從大乘的角度則不一定如此。道生法師以為:不必是者,不言非是,但不必是,不言非是者,二乘坐法,乃可以求大乘定之诠耳,若爾,未是真極坐法也。興皇朗法師以為:必是有所得,住著之義。 【經文】“夫宴坐者,不於三界現身意,是為宴坐。不起滅定而現諸威儀,是為宴坐。不捨道法而現凡夫事,是為宴坐。心不住內亦不在外,是為宴坐。” 經文闡述菩薩的參禅打坐,大意是,真正的參禅打坐的修行人是隨遇而安,即隨所用處心中坦然,因為法爾如是,因緣差別,雖差別卻是性空,於是即三界而又出三界,可見真正的參禅的修行人,應當不被諸法所束縛,自然不在三界之中任一處安住,即隨時隨地無不解脫,如此才是真正的參禅。對治二乘之病具體方法,身心俱隱,靜散雙游,道俗齊觀,內外並冥,解惑平等,生死涅槃不二。 1,身心俱隱,因為菩薩以法身為身,雖處而非三界,妙慧為心,雖緣而常寂滅,此即是身心俱隱,可謂三昧,所以同二乘有異。二乘人以為身心不隱,所以要使身心隱,菩薩知一切無不隱,又哪裡有所隱,所以是不於三界現身意(即不安住於三界,又不是不隨緣於三界)。 2,靜散雙游,所謂滅盡定,毗昙以為心法既滅,還有一非色非心法,以此續補心處。《成實論》說:空心二處滅,一滅定時滅,二入無余涅槃時滅。可見滅定即是無法,此兩種解釋都是小乘境界,如是滅盡定則形猶枯木,無運用之能,菩薩的滅盡定如《智度論》說:滅盡定即般若之氣類,了悟此心即是實相,本來寂滅,故能形充八極,應會無方,即是不壞假名,而說實相,不動真際,建立諸法。如是即不起滅定,又怎麼能現威儀呢?回答是:如意珠無心,隨人出寶,天鼓無心應物有聲,至人無心於彼此,而能應一切,此即以雖無現則能無不現,如是可知,佛教徒不能離群索居,入山林枯坐,即不能現威儀做度世利生的事業,與現實生活脫節,因為人類是互動的群居生活,所以不能只享權利而不盡義務,即對不起佛陀與眾生。於是終日迎賓待客也沒有凡夫外道的界限,即萬象雖紛纭,即當下如如湛寂,如是即不起滅定,而能現諸威儀做種種事,此才稱真正的參禅。 3,道俗齊觀,一般凡夫一涉世事,隨境所轉,道心即退,二乘以為生死涅槃障礙,以為世事可畏,即不能和光同塵,菩薩隨順法性則能善惡平等,則道俗一觀,所以終日凡夫,又終日道法,如淨名居家,不離凡夫事,即是諸佛妙法,如是即為真正參禅打坐。 4,內外並冥,賢聖攝心稱內,凡夫弛想謂外,進一步說,心依因緣生,內緣根生見分,外緣境生相分,又因增上緣生為內,依緣緣生為生。菩薩內外悉空,所以是無所依,而二乘入定,則心緣於內,出定之時,心緣於外,而菩薩則不住內外,如是堪稱真正參禅。 【經文】“於諸見不動,而修行三十七道品,是為宴坐。不斷煩惱而入涅槃,是為宴坐。” 此是,5,就解惑平等而言,小乘以三十七道品使六十二種邪見斷除或者伏而不起,然後解脫,菩薩則即觀六十二見實性,當下即是解脫,此可謂真正參禅打坐,6,就生死涅槃不二而言,二乘人視生死如怨家,所以能勇猛精進,斷諸煩惱而入涅槃,菩薩則觀煩惱性當下即空,即是涅槃,即是不斷而入,如是即是真正參禅打坐。 【經文】“若能如是坐者,佛所印可。” 此是總結如以上所說的參禅,即平等安坐,不違實相,即冥契佛新,所以佛所印可。 【經文】“時我,世尊!聞說是語,默然而止,不能加報。故我不任詣彼問疾。” 此段經文是總結不堪問疾的原因,是當時捨力弗講完往昔之事,又對佛陀說:世尊,當時我聽完了維摩居士的這些話,啞口無言,實在無法回答,所以我不能擔當此重任去居士處問疾。 【經文】“佛告大目犍連:汝行詣維摩诘問疾。” 佛陀接下來差遣大目犍連去居士處問疾。因為捨力弗可能一時失手,加之述往事以顯淨名之道行高遠,且又利益與會大眾。所謂目犍連是姓,正式稱呼是設特伽羅,既采菽氏,此言食豆。上古仙以菽豆為食,因目連是其種族,所以姓大目連,名字拘律陀是樹神之名,父母禱此樹神而生,據此而得名,是王捨城摩伽陀輔相之子,與捨力弗共同厭世,出家修道。目連神通第一。 【經文】“目連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目犍連對佛陀說:世尊,我不勝任領眾到方丈處看病,此是第二次不堪勝任。 【經文】“所以者何?憶念我昔,入毗耶離大城,於裡巷中,為諸居士說法。” 此是解釋不堪勝任。經文意思是:為什麼不堪勝任呢?回想往昔的一天,我到毗耶離大城弘法,在一個小巷之中為一些居士說小乘佛法。 【經文】“時維摩诘來謂我言:唯!大目連,為白衣居士說法,不當如仁者所說。” 【經文意思是】正當我為居士們講的興高采烈之時,聽眾中突然走出維摩诘居士對我說:喂!,大目犍連,你為這些在家居士說法,不應當如你所說,因為你所說的是小乘法,即不了義。此中之不當有四種意:1,機大教小,2,實相非人法,今說人法,3,諸佛見機見理,今違理背機,4,同情機不相稱。 【經文】“夫說法者,當如法說。” 因為說法的對象是在家居士,和出家人的處境不同,就不能說四念處之類,所以對他們說法應當如法而說,即該是什麼就是什麼,而當下即是真如法性。而凡夫眾生執於假名幻相,忽視了諸法的根本,不知法爾如是,遷於假相,違背法性,所以是不如法,進一步說,菩薩說法有五門應機施教:1,明演之法,2,辨所說之方,3,巧識物機,4,善於知見,5,辨說教大意。(《智度論》說眾生五性,取之不得,凡夫妄謂為有,故易遣,法為眼,耳見聞,斯則難破,所以次第說生法二空) 【經文】“法無眾生,離眾生垢故;法無有我,離我垢故。法無壽命,離生死故。法無有人,前後際斷故。” 眾生由五陰十八界或十二因緣和合而生,於是分別心以為有一主宰,而法是指實相之法,此實相之法,如果見有一實在眾生則同實相相背,所以稱為垢,如能悟實相,則垢染自離。所謂“法無有我,離我垢故”,此中我是自在主宰義,而實相之法沒有自在主宰,所以遠離垢染,所謂“法無壽命,離生死故”。此中,色心連續為命,百年相續,久受為壽。壽者或者指現象界有空間和時間的存在,可見時空交織不能獨立存在,而時間涉入空間則遷流。既遷流,則有過去、現在、未來的三際,空間涉入時間則變化,變化則各有不同,遷流變化相續不斷,就是三界,六道的一切現象的壽者相,是相續假相,外人以為壽命區別於法,所以稱壽者命者,生為壽始,死為壽終,事實上,既無生死,怎麼會有壽命呢?而壽命若離則人難接受,生死若離則人欣喜。所謂“法無有人,前後際斷故”。《智度論》說:行人法故,名之為人,故有人,異於草木,行因受果,往來生死,永不朽滅,故外道謂之為常,而前際既斷,無人造因,後際也斷,無人受果,即是遷流,所以說“法無有人”,因前後際斷故。(金體雖隨緣成器,器相幻現,與金體不相干) 【經文】“法常寂然,滅諸相故。法離於相,無所緣故。 法無名字,言語斷故。法無有說, 離覺觀故。法無形相,如虛空故。” 以上闡明人相我相眾生相壽者相即眾生空,以下二十六句闡明法空,因生空易說,法空難表。雖能緣起諸相紛然,卻是妙有真空,一切相待本不相干,所以能消容一切諸相。 二乘人滅有歸無,得寂滅之相,即雖滅有相,仍以為有個無相,所以有個實在的假空,如《成實論》所說:非常寂然,以本性清淨,故名常寂然,可見法雖寂然,取相為有,而謂不然,所以須滅,所以說滅諸相,這是法空的開端,所謂“法離於相,無所緣故”。萬相不同且都是緣起相,而此相是心之所緣,緣起相無我即是無相,如是則心無所緣,如是即離名字相,離心緣相,所謂“法無名字,言語斷故”,二乘法執未破,不能離名字語言,菩薩斷法執,而名生於言,則言斷即無名,即一切語言文字所不能加,所謂“法無有說,離覺觀故”,二乘見有生死可了,有涅槃可證,所以不離覺觀,而覺觀是語言之本,否則語言不得生起,而諸法實相不可宣說,擬議則錯,動念即乖,所以是法無有說,離覺觀故,所謂“法無形象如虛空故”,二乘雖破人相,仍著法相,即離斷滅相,菩薩通達法性,不是大小方圓之類,所以是法無形相,如虛空故。 【經文】“法無戲論,畢竟空故。法無我所, 離我所故。法無分別,離諸識故。法無有比,無相待故。” 凡夫二乘以為諸法是有或無,或亦有亦無,或非有非無,都是戲論而已,菩薩明諸法實相離四句,絕百非,即是法無戲論畢竟空故。至於“法無我所,離我所故”,二乘人雖斷見思惑,仍於諸法不能通達,於是我修我證不能究竟,菩薩通達既無我,又怎麼會有我所,即是法無我所,離我所故。至於“法無分別,離諸識故”,二乘人無根本智,於是依識起分別,苦集是世間法,道滅是出世間法,菩薩證實智,即能離諸識故。至於“法無有比,離相待故”,一切法相待而生,如長短的比較,只是抽象地存在著長短,實際沒有真實的長短,如《百論》說:長不在長中,因短故長,且長不在短中,因長短相違,也不在長短和合之中,因為有二過,即長與短過,如是既無長短,相待並不成立,可見菩薩通達實相,絕相待,即是“法無有比,無相待故”。 【經文】“法不屬因,不在緣故。 法同法性,入諸法故。法隨於如,無所隨故。法住實際,諸邊不動故。” 所謂因緣,一件事物的生成,有一主要發起之根本,即是親而能生為因,如種子為例是因,水土等助發為緣,此是次要的枝末,只有因緣和合才能成就萬物。二乘人以因緣來修道證果,如苦集滅道的四聖谛,十二因緣的流轉門,集為苦因,滅為道果,這個過程是知苦斷集,慕滅修道,此中知苦為因,斷集、修道為緣,證滅為果,十二因緣中,無明為因,行、識、名色、六入、觸、受、愛、取、有為緣,生老死為果,而宇宙萬有無不是緣起,凡夫迷所以成我執,於是有執身為淨,執受為樂,執心為常,執法為樂,對此二乘人對之以“觀身不淨,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此凡夫二乘之相對而成其八倒,卻不知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雖是空卻不是沒有因緣幻相,即不同於凡夫以為的頑空,也不同於外道所修之斷滅空,因為因緣幻化本性無生,怎麼會有滅呢?不生不滅即是第一義空,此空不著凡夫有、二乘空之二邊之執,如是則法住法位,即是常樂我淨的四德涅槃。所謂“法同法性,如諸法故”,二乘所證偏空涅槃,只能入淨,不能入染,即只能入涅槃,不能入生死,而菩薩所得諸法自性之理,於一法入一切法,於一切法入一法,所以是“法同法性,入諸法故”。所謂“法隨於如,無所隨故”。此中之“如”即如如之理,或稱法性實際等,都是實相異名,即如實不變義,即真如法性,如一般人所見,遠觀樹,知定是樹,成為如,見法轉深,如近見樹,知是何木,名為法性,進一步能知此樹根莖枝葉,名為實,這三者始末均非樹,只是見有差別,二乘人理事不能相隨,入定才能觀理,出定才能觀事,如聲聞神通入定才有,菩薩動靜不二,理事圓融,不隨他轉,即是“法隨於如,無所隨故”。所謂“法住實際,諸邊不動故”。二乘人以為有一生死可了,有一涅槃可證,即有二邊,而菩薩證得無所得空理,即能不落有邊,不落無邊,不落斷邊,不落常邊,即遠離二邊,如是就是“法住實際,諸邊不動故”。 【經文】“法無動搖,不依六塵故。法無去來,常不住故。法順空,隨無相,應無作,法離好丑,法無增損,法無生滅,法無所歸,法過眼耳鼻舌身心,法無高下,法常住不動,法離一切觀行。” 凡夫情依六塵,所以有起伏動靜,二乘人雖伏六塵,卻不能根治,菩薩塵性本空,即法本無依,與真如法性相契,即是“法無動搖,不依六塵故”。所謂“法無去來,常不住故”,二乘人以為:出離三界,來證涅槃,於是則有去來,菩薩徹見法性,法無暫住,本無法來,即是“本無所從,去無所至”,所以是“法無去來,常不住故”。所謂“法順於空,隨無相應無作”。此中“空、無相、無作”即是三三昧或三解脫門,二乘得此三昧,入觀時有,出觀時無,不能隨時隨地普應一切,而菩薩則能徹見諸法性與三三昧無二無別,所以說是:法順於空,隨無相,應無作,所謂法無好丑等。凡夫二乘見法相差別紛纭,所以有好丑之別,而菩薩通達法性平等,所以“法無好丑”。法相眾多,有增有減,菩薩見法性無二,即“法無損減”。二乘見法相成住壞空,所以有生滅,而菩薩見法性平等,所以是“法無生滅”(包括新陳代謝)。入是來無所從,去無所歸,即六根而又超六根,如同即獅子相見金性,金又不是獅子,入是法性平等無有高下,不能同覺觀相應,如是,又哪裡有觀身不淨、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呢?如是,諸法實相,無有差別,雖有差別,法爾如是。即是法性猶如金人、金佛、金盆、金狗等,雖不離差別,卻又同一金性,即是法常住不動。而二乘人見諸法各有其義,所以有觀行,菩薩卻能通達實相之理,所以說“法離一切觀行”。以上三十句義是對治二乘未盡得法執,所以既使說法,也不能使聽者得大利益,所以維摩居士以大乘佛法來責難目犍連。 【經文】“唯!大目連,法相如是,豈可說乎?夫說法者,無說無示。其聽法者,無聞無得。譬如幻士,為幻人說法,當建是意而為說法。當了眾生根有利鈍。善於知見,無所掛礙,以大悲心,贊於大乘。念報佛恩,不斷三寶,然後說法。” 通過以上的三十句義對治二乘目犍連的法執,於是維摩诘居士接下來說:喂,大目犍連!綜合上述所說可知,諸法一一都攝歸於第一義谛法性之中,所謂法性,言語道斷,心行處滅,擬議則錯,動念即乖,所以是豈可說乎!所以說,若說如來有所說法,即是謗佛,如就聞法而有所得,則此人不會佛說法意,即聞而無聞,不著相才是聞法,即是:夫說法者,無說無示。其聽法者,無聞無得。進一步探討,所謂“無說無示,無聞無得”,一般人以為等同於草木瓦礫,何異於斷滅空?事實上此處所說的無說無示,是說者傳言外之言;無聞無得,是聞者得言外之意。如是無說即是真說,無聞即是真聞。所謂“譬如幻士,為幻人說法,當建是意而為說法。當了眾生根有利鈍。善於知見,無所掛礙,以大悲心,贊於大乘。念報佛恩,不斷三寶,然後說法”。譬如幻士,深知幻人無自性,所以能依諸幻術而為幻人說法,雖說而意在無所說,雖聞而真無聞,既無能說所說,自然是無能聞所聞,如是你目犍連應當如法而說,從第一義谛而說世俗谛,在這個過程中,重要的是,說法要對機說法,如果機教不相應,即等於無的放矢,如果機教相應,則是有的放矢,無論橫說豎說都是圓融無礙,正反無非妙法,如是才能以大悲心,贊揚大乘佛法,紹隆三寶,荷擔如來家業以報佛恩。 【經文】“維摩诘說是法時,八百居士,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我無此辯,是故不任詣彼問疾。” 大目犍連述說完過去發生的這段經歷,又說,世尊,維摩居士說此法之時,當時有八百居士因此法益而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而我實在沒有居士那樣無礙的辯才,自然不是居士的對手,所以我不敢也不勝任帶領大眾去問疾。此段經文說明,小教不能教人發大心,且又不對機,所以徒勞無益,所以導致淨名以大法呵斥,致使眾多居士發大心而受大益。目犍連尊者自然不堪問疾。 【經文】“佛告大迦葉:汝行詣維摩诘問疾。” 此是佛陀第三次命人問疾,所言“大迦葉”,譯為大龜,是姓,意思是普逐,因先祖學道,靈龜負仙圖而應,所以稱龜氏,也稱飲光仙人,名字叫必缽羅,意思是普逐,是王捨城摩竭陀國人,系婆羅門種,夫妻身均金色,都厭世而出家,證阿羅漢果,於佛陀十大弟子中頭陀第一。所謂“頭陀”譯為抖擻,意即能抖擻塵勞煩惱,因比丘當離愦鬧,不樂飾好,心絕貪求,無諸驕慢,清淨自活,以求無上解脫之道,應行頭陀行法。此法有十二,1,阿闌若,即寂靜處,2,常行乞食,3,次第乞食,4,一食,5,節量食,6,過午不飲漿,7,著糞掃衣,8,只有三衣,9,冢間坐,10,樹下坐,11,露地坐,12,只坐不臥。此時此境,佛陀見捨力弗與目犍連都推辭不能勝任,於是就命大迦葉說:大迦葉,你帶領僧眾到維摩居士處看病。 【經文】“迦葉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聽到佛陀的派遣,大迦葉對佛陀說:佛陀,我不敢也不堪帶領大眾去維摩居士處問疾。 【經文】“所以者何?憶念我昔,曾於貧裡而行乞。” 迦葉為比丘之首。《法華經》中前序迦葉,而比丘的本行是乞食,所謂於貧裡而行乞,意謂:1,貧人因宿世不植福田,故今世得貧,今世又不植,則來世又受貧,如是貧貧相系不得脫離,2,四大聲聞,得滅盡定,迦葉最勝,有所施為即現世獲報,為救急需之苦,所以從貧乞食,3,富貴難化,貧窮則易受道,所以從貧乞食,4,如從富貴乞食,則有名利之嫌,所以乞食貧裡。 【經文】“時維摩诘來謂我言:唯!大迦葉,有慈悲心而不能普,捨豪富,從貧乞。迦葉,住平等法,應次行乞食。” 行乞當中,維摩居士突然走到我的面前,對我說:喂!大迦葉!你的慈悲心是有了,只是你還是分別計度的識心用心,不能隨順法性大慈平等,普皆度眾,所以你捨去富豪之家從貧苦人行乞,試圖改變被乞者的生存環境,雖然可以理解,卻不是菩薩胸懷,因為菩薩隨順法性而能行平等法,如是即不見能度之我,也沒有所度之眾生,如是哪裡有我是世間福田與眾生種福的觀念呢?如果能通達法性平等,不見能所,猶如見金人金比丘等,同屬金性,如是則誰為能度所度?如是應當隨緣而次第行乞而不是偏貧而遭人譏。 【經文】“為不食故,應行乞食。” 大迦葉,比丘乞食,並不是為自己吃飯而行乞,也不是為眾生種福田而行乞,因為有能所即落四相之中,如是法性難通,如是不能三輪體空,則反是人天有漏福報,如是則不是如來出世本懷,因為如來法身,本不食故,只是為證法身而乞食以養色身。可見乞食是要使有緣眾生證得法身,所以說乞食是用以化導眾生的方便和手段,而不是僅僅為了口腹之欲。 【經文】“為壞和合相故,應取揣食。” 身體為四大五陰和合之相,菩薩行佛道,通過壞此和合之身,以證清淨法身,所以,從因緣和合之揣食,資養四大和合之身,通達緣起性空的諸法實相,眾生迷惑,於是以因緣和合的幻相為實在,即以金人、金佛、金獸為實在,菩薩卻能於諸相中通達金性,於是責難大迦葉:怎麼能以和合色身的苦樂為懷,使他人種福田而轉貧為富,用和合飯團來資養和合的色身呢?此中,菩薩能不壞和合而徹見真如法性,所謂食有四種:1,揣食,四大和合有形象之食,可以把捉所以稱揣,即欲界之食,2,願食,也稱思食,如饑年貧婦把沙袋懸於房梁之上,欺騙小孩說是糧食,由此小孩得以生命延續,即是願食,3,業食,如地獄眾生不食而活,因其罪業所感應久受苦痛所致,4,識食,無色界眾生,識想相續為食。 【經文】“為不受故,應受此食。” 二乘人以人為能受,食為說受,有能所所以稱受食。菩薩不見能所,即不受為受,如金性不與人像、佛像、獸像共生死,可見,現象虛幻不與法性相應,而法性在人非人,在佛非佛,在獸非獸,所以能不染不受,為證得這個不受的法性,才能接受眾生的食物供養。 【經文】“以空聚相,入於聚落。” 菩薩既然以真空絕相觀察宇宙萬法,那麼乞食所入聚落即因緣所生法,如此見色即空,色性自空,如是見聚落時即見空聚,如是入聚落,又怎麼能分別貧富的住宅現象,如是能隨緣不分貧富次第而乞食。 【經文】“所見色與盲等,所聞聲與響等,所嗅香與風等,所食味不分別,受諸觸如智證,知諸法如幻相。” 凡夫二乘入於聚落必有見聞,凡夫於是有煩惱,二乘怖畏六塵,菩薩則能理事無礙,所以能見色與盲等,但卻不是閉著眼睛裝瞎子,而是終日見而無所見的盲人,觀音聲也是同樣的道理,所聞一切聲響,如果不作主觀上的分別,管他貓叫狗吠,都是如來清淨法音,即“溪聲無非廣長舌”,如是法住法位,如同山谷中的回響一般,自然不會循聲流轉,嗅覺也是同樣的道理,所嗅的香氣包括臭氣如不作主觀的分別取捨,則如同清風拂面一般自在安然,味覺也是同樣的道理,所嘗到的一切滋味,如果不隨自己的主觀去分別,則酸甜苦辣各隨自性,不關你的事,而且酸甜苦辣之中本沒有好壞,只是酸甜苦辣而已,受覺也是同樣的道理,所受到冷暖澀滑等觸,如果不生苦樂等感受,那麼也就沒有了不受的思想,如是如幻非實即事不礙理,法相非無即理又不礙事,則無有分別取捨如是了知一切法都是緣起幻相,如同金人、金佛、金獸象,本來沒有,只是造作而有,迦葉分別貧富,所以不能理圓融。 【經文】“無自性,無他性。本自不然,今則無滅。” 既然諸法如幻,則法無自性,也無他性,進一步探討,法從因緣生,不是自性生,也即無他生,如握指成拳,所以拳無自性,指也如是,無自他性,又如金,不假造作,不依他起,此指真如法性,真如法性無自他性,不生不滅,所以說它本自不然,今則不滅,即指本來無此事,現在又怎麼會有彼事滅呢?況且法性包容一切,又怎麼只含富而不含貧呢? 【經文】“迦葉,若能不捨八邪,入八解脫,以邪相入正法,以一食施一切,供養諸佛及眾賢聖,然後可食。” 此段經文是菩薩呵迦葉以為的正受施食,因為二乘人必須離八邪(八正道的反面),才能得八解脫,即以能觀之心,觀於所觀之境,如初觀色身不淨等,即捨所觀之境,於是能觀之心也寂,即入解脫,此是因緣次第觀,卻不知八正八邪不二平等,即能隨順法性不捨入邪而入八解脫,即是不離邪相入於正法,可見邪正並不相背。由觀法性親證法身之理,便是無礙無盡法門,即能以一食施於一切,故能“七粒遍十方,普施周沙界”。因為未能徹底通達,所以接受施食之時,即應當如是思維:上供三寶,下施四生,由此培養無盡無礙之心量,如是又怎麼能只拘泥於貧人施食呢? 【經文】“如是食者,非有煩惱,非離煩惱。非入定意,非起定意。非住世間,非住涅槃。其有施者,無大福無小福,不為益不為損。” 如以上所言通達法性而得法喜充滿之食,也即是煩惱即是菩提,如能隨順法性應供,哪裡還有選貧選富等紛紛擾擾的煩惱的現象呢?既無紛擾煩惱的現象,又哪裡有煩惱可離、可斷呢?菩薩即作無礙觀食,則終日食而終日定,所以沒有出定入定,凡夫食為使世間壽命長,二乘食為入涅槃,菩薩雙非,即不食而食,不住涅槃,食無所食,不住世間,可見,如果迦葉能作平等觀,即外能說平等法,使施主獲平等心,自然不去分別培植福德的大小,自己的利益與損失,因為大小、損益均是相待世間法,是有限量德,而真如法性則無福之大小、損益,如是諸佛如來與地獄惡鬼則沒有差別,即不增不減。 【經文】“是為正入佛道,不依聲聞。迦葉,若如是食,為不空食人之施也。” 能夠無大小損益之平等觀,即是為正入佛道,如是即能真自利利他,而不依聲聞的不發菩提之心,這裡迦葉尊者捨富乞貧而為貧人植福,但福性無常,終歸於空,此即是空食人之施食,而以上之平等觀,行平等乞,無能施所施中間物之三輪體空,即歸於真如法性,如是受食則不空食人之施也。 【經文】“時我,世尊,聞說是語,得未曾有,即於一切菩薩,深起敬心。” 迦葉述說完往昔的故事之後,又對佛陀說:世尊,當時我聽到這些話,得到未曾有的法喜,即對一切菩薩生起甚深的恭敬之心。迦葉尊者為小乘之利根,雖有法執障礙,相對較小,得聞如是大法,自然法喜充滿,起恭敬心。 【經文】“復作是念:斯有家名,辯才智慧乃能如是。其誰聞此不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我從是來,不復勸人以聲聞、辟支佛行。是故不任詣彼問疾。” 此時迦葉尊者心中思維,這位在家的大菩薩,辯才智慧如此之高,誰聽到這樣的說法,不發起成佛的心呢?我從此以後,不再勸人行二乘之道。因為以上的原因,所以我不敢也不能帶領大眾去維摩居士處問疾。 【經文】“佛告須菩提:汝行詣維摩诘問疾。” 此是佛陀第四次命人問疾,所派之人是須菩提,須菩提是梵語的音譯,譯為善吉或善現或空生,因其生時家中財寶皆空,父母驚訝異常,請相士占卜說善,如是財寶又現,名曰善現。由於無量劫來修習空觀,在母腹中即知空寂,而今於釋迦座下諸大弟子中解空第一,因佛陀看到迦葉推脫不去問疾,於是就命令須菩提:須菩提,你帶領大眾到維摩诘居士處問病吧。 【經文】“須菩提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須菩提禀告佛陀說,我也同樣不敢不能到居士處看病。 【經文】“所以者何?憶念我昔,入其捨從乞食,” 為什麼不敢不能去居士處看病呢?回憶我過去之時,侍解空第一,得無诤三昧,無所畏懼,所以直接到維摩居士處乞食,因有二義,迦葉捨富從貧,善吉則捨貧從富,都背平等之法,所以被呵,盡管善吉因居士富貴,恐生放縱之心,不思無常而以憐憫心乞食,雖然善吉入觀時心隨法性,但出觀之時,仍然心隨境轉,致使招到屈服而狼狽不堪。 【經文】“時維摩诘取我缽盛滿飯,謂我言:唯!須菩提,若能於食等者,諸法亦等。諸法等者,於食亦等。如是行乞,乃可取食。” 1,就食平等呵善吉於食不等,因為我的想法我與大迦葉的想法相反,他是從貧乞食為他們種來生福,而我以為貧窮之人自顧尚且艱難,哪有力量布施呢?而富貴人家有很多資產,容易布施,況且他們若然福報享盡,來生又可能貧窮,於是我專從富貴人家乞食,當時維摩诘居士接過了我的缽,盛滿了飯菜,恭敬地送到我的手裡,只是還沒等我離開,他就對我說:啊,須菩提,對於施者供養的各種食物,如果能在差別中不隨妄情分別計度,通達諸食品中平等味,則能通達一切法無不平等,如果能通達諸法平等,則對於能施所施的食物也能平等,因為真如法性平等不二,則貧富平等,這樣的乞食,才是真正的乞食,怎麼能嫌貧愛富而不平等呢?既有貧富之見,則有彼此,則有诤端,如是無诤三昧名實難附,可見二乘人執平等體且壞差別相,致使二者之間毫不相干,即不能興如來大悲的妙用。 【經文】“若須菩提不斷YIN怒癡,亦不與俱。不壞於身,而隨一相。不滅癡愛,起於解脫。” 2,就解惑平等門呵善吉解惑不等,YIN怒癡即是貪嗔癡三毒,二乘人視貪嗔癡如毒蛇一般,能不斷除而證涅槃嗎?只是凡夫又怎麼能不讓他視之如蜜甜而不隨波逐流呢?否則即以為人生乏味無聊,對此,二乘人觀身不淨,以至於白骨微塵乃至於空而為一相,於是,為防三毒所纏,所以要滅除,然後解脫,菩薩則能於三毒徹見自性了不可得,當下即與解脫無二無別,所以是不斷三毒即見解脫,如果一定以為有三斷可斷,即是不通達緣起性空,也即是無明,就是愚癡之毒,決心斷癡即是嗔毒,念念要斷煩惱證菩提即是貪毒,如是以毒攻毒,自然不是究竟,菩薩則能不似二乘斷除三毒,又不同凡夫以三毒為蜜而同流合污,而是不破壞身體的差別相,當體即是實相,如是即能於三毒當下即得解脫,如金雞、金猴、金獅子同一金性。 【經文】“以五逆相,而得解脫,亦不解不縛。不見四谛,非不見谛。非得果,非不得果。” 就五逆而言有事二種,就事言五逆,即殺父、殺母、殺阿羅漢、出佛身血、破和合僧。聲聞人以為此五逆業必墮地獄,永無解脫之期,就理言無逆,則五逆實相即是解脫,而不是離開五逆另有解脫,如是可推出:即地獄界即常寂光土,如是修行,則無苦可受,無集可斷,無道可修,無滅可證,所以說是不見四谛,雖然沒有四谛法可說,卻又不是沒有四谛法得斷滅見,因為即四谛法即是第一義谛,即緣起性空沒有四谛法,而性空緣起又不礙四谛法。聲聞乘乘人因不見四谛法,所以不得聲聞果,而菩薩從四谛法中不見能得之人及所得之法,所以又是不得果,即是無上佛果。 【經文】“非凡夫,非離凡夫法。非聖人,非不聖人。雖成就一切法,而離諸法相,乃可取食。” 針對聲聞證得羅漢果而捨凡成聖而說,不被一切煩惱所系縛,所以不是凡夫,又現一切身普利一切,則又不是離凡夫法,示現凡夫行事,即非聖人,又不被凡夫事染,則不是非聖人,所謂“雖成就一切法而離諸法”即是指成就以上所說三毒,又不被所染,即不壞身而現身,三毒不為所動,縛脫不為所拘,谛果不為所束,如是凡聖情盡,本地風光顯現,此諸法相即法相而不著於法相,所以說是離諸法相,如是平等行乞,才是廣種福田,自然可以接受他人的施食。 【經文】“若須菩提不見佛,不聞法,” 3,就內外平等門呵善吉的內外不等,須菩提因見佛為師聞法,方證羅漢果位得無诤三昧,於是善吉自以為見佛聞法,而所謂不見,是因為:若有佛現,則是有現,所以不見佛,若有法可聞,則是有聞,所以不是聞法,現在所說的是:無佛可見即是見佛,無法可聞,即是聞法,此即是不起佛見法見,直接通達真如法性。如《楞伽經》所說:報化非真佛,亦非說法者。可見此是法身,既然佛見法見尚不許起,又怎麼參雜著貧富的成見而乞食呢?如《中觀論》觀如來品中說:邪見深厚者,則說無如來,如來寂滅相,分別有也非。可見,此是一種不二平等的無所得境界。 【經文】“彼外道六師富蘭那迦葉、末伽梨拘賒梨子、刪阇夜毗羅胝子、阿耆多翅捨欽婆羅、迦羅鸠馱迦旃延、尼犍陀若提子等,” 釋迦佛出世,正值六師,有三部,合十八部,第一部自稱一切智,裸形苦行,第二部,得五神通,第三部誦四韋陀,此說依聞思修三慧生十八人,此文即初部,1,富蘭那迦葉,迦葉是母姓,富蘭那是字,此人系邪見外道,以為一切法斷滅空,即是斷見外道,2,末伽梨拘賒梨子,末伽梨是字,拘賒梨是其母名,此人以為眾生苦樂等不由因緣,自然而有,即指無因外道,3,刪阇夜毗羅胝子,刪阇夜是字,毗羅胝是其母名,此人以為:道不須求,經生死劫,苦盡自得道果,無須修證,如轉縷丸於高山,縷盡自止,此即是自然外道,4,阿耆多翅捨欽婆羅,阿耆多翅捨是字,欽婆羅是粗弊衣名,此人穿粗弊衣,拔發,五熱灸身,以為受苦盡樂自得常樂之道果,5,迦羅鸠馱迦旃延,姓迦旃延,字迦羅鸠馱,此人應眾生而起見,即問有答有,問無答無,即是不定外道,6,尼犍陀若提子,尼犍陀是其出家之總稱,如佛教中出家人統稱為沙門,若提子是其母名,此人以為罪福苦樂等由前世造必須承受,修道也不能避免,此即是常見外道。 【經文】“是汝之師。因其出家,彼師所墮,汝亦隨墮。乃可取食。” 那些外道六師可以做你的師父,你可以跟他出家,那些外道六師墮於惡道的時候,你也隨之墮下去,如是看來,你能有這樣的膽量嗎?你敢承當嗎?如果有的話,才可以接受眾生的供養,也才談的上是眾生的福田,因為菩薩行於非道即是菩薩道,如是菩薩見三途地獄等於淨土,而眾生不見法性則起分別以為劇苦,菩薩則以大慈悲,現外道身,行邪見行,墮於地獄,受極大苦,使諸眾生見聞之下,行於非道,向於佛道。如《法華經》中提婆達多,佛為授記,《華嚴經》中無厭大王,波斯蜜女,《涅槃經》中的廣額屠兒,即是此類。所以說“汝亦隨墮,乃可取食”,此中非道尚是佛道,何況富者受樂怎麼會不是佛道呢?此是不二平等觀,如是三途難、北俱廬洲難、長壽天難、盲聾瘖啞難、世智辯聰難、佛前佛後難也就不成其為難,如是不捨有為,不住無為,遠非二乘的偏空枯寂的涅槃法所可比擬。 【經文】“若須菩提入諸邪見,不到彼岸,” 4,就邪正平等門呵善吉邪正不等,二乘人懼怕煩惱,所以不敢入邪見,因畏生死,所以不敢不到彼岸,菩薩以為煩惱即菩提,所以能入邪見二不怕,生死即涅槃,所以能不到彼岸也不畏。 【經文】“住於八難,不得無難。” 八難已說,二乘以八難障道,所以不見佛,不聞法,所以不敢直下承當,因為要先無難,而後可以見佛聞法,以及修道證滅,大乘佛法中則以為佛出世與否,法性常住,所以能住於八難,不得無難。善吉以為:離八難以得人身,離三惡道及長壽天生閻浮提,離北郁單越值於佛世,離佛前佛後,得於正道,離世智辯聰,六根具足,離生盲聾。 【經文】“同於煩惱,離清淨法,” 二乘人一定要斷煩惱,然後得清淨,而菩薩以為煩惱性即是佛性,所以是同於煩惱,即是同於實相,二乘人得寂靜涅槃為真清淨,而菩薩以為二乘寂滅涅槃為解脫的深坑,所以說是“離清淨法”,可見所謂“離清淨法”即是不離。 【經文】“汝得無诤三昧,一切眾生亦得是定。” 善吉能解諸法空,則無相則無彼此,於是诤端不起,即內不诤得定,為眾生造福田,而淨名以為眾生法性與須菩提法性無二無別,無二無別即是一相,於是诤端不起,即是同體自然無诤。所以說“汝得無诤三昧,一切眾生亦得是定”。 【經文】“其施汝者,不名福田。供養汝者,墮三惡道。” 小乘佛教都以為布施得福,即供養三寶生三善道,菩薩則能通達法性平等,本無取捨,從此可見,施者無福,而法性湛然,本無善惡,如果以希求心而供養,即有貪心,貪為餓鬼之因,如果以尊重心而供養,即輕視一切眾生。如是高下不等即有爭,而爭為嗔,嗔又為地獄因,如果以愛而供養,即愛即癡,癡為畜生因,所以說“供養汝者,為三惡道”,進一步說,若通達法性,則惡道善道無有差別。 【經文】“為與眾魔共一手,作諸勞侶。汝與眾魔,及諸塵勞,等無有異。” 所謂“魔”全稱“魔羅”,此翻奪命,義即能奪人之命根,也譯為殺者,義即損害法身,殺慧命。小乘人見魔即避,不敢與他做塵勞的伴侶,菩薩則能通達法性,本無差別相,所以能和眾魔共一手並與他做塵勞的伴侶,因為菩薩和眾魔及諸塵勞等無有異,這就是菩薩和光同塵的六度萬行,如是對於十法界執則是魔,解脫即佛,既有此見即從無明生,而無明無性,當體即空,如是解脫法眾也無解脫的知見。 【經文】“於一切眾生而有怨心,謗諸佛,毀於法,不入眾數,終不得滅度。汝若如是,乃可取食。” 從真如法性而言,心佛眾生三無差別,即在不生恩怨之時本來如此,原是平等一如,小乘人卻依佛法僧三寶安住,然後證得涅槃,怎麼能毀謗不入眾生之流的出家僧眾呢?而菩薩則徹見一真法界,自性涅槃,如是則能“謗諸佛,毀於法,不入眾數,終不得滅度”,如丹霞劈佛,雲門的“一棒打殺給狗子吃”等,若能如是通達,才能夠接受他人的供養。 【經文】“時我,世尊,聞此語茫然,不識是何言,不知以何答,便置缽欲出其捨。” 須菩提說到此,又對佛說,當時的我,世尊,聽到維摩居士如此言說,實在是一片茫然,不知所雲,也不知怎樣對答,心中思想,這點飯不好吃,於是就把缽放下來,想趕緊走出居士的房間,以免進一步難堪。 【經文】“維摩诘言:唯!須菩提,取缽勿懼。” 正當我轉身之際,維摩居士對我說“喂,須菩提,不要恐懼,把你的缽拿走吧”,此處的須菩提又著於言相,對此又說“取缽勿懼”。 【經文】“於意雲何?如來所作化人,若以是事诘,寧有懼不。我言:不也!維摩诘言:一切諸法,如幻化相。汝今不應有所懼也!所以者何?一切言說,不離是相。” 此中1,聽人如化,2,諸法如化,3,言說如化。維摩诘對須菩提說,你意下如何呢?比如如來神通變現幻人,我以這些話來問難他,怎麼會有恐懼不恐懼呢?我對維摩诘說,不會有,因為幻人無自性,有什麼可怕呢?維摩诘又說,一切諸法,同樣如幻化相,你只依法破執,不知法也不可得,如是還怕什麼呢? 【經文】“至於智者,不著文字,故無所懼。所以者何?文字性離,無有文字,是則解脫。解脫相者,則諸法也。” 因為世出世間都是幻化,對此,只有智者不著語言文字,所以這樣的人沒有恐懼的心情,因為文字所代表的現象界,都無自性,即沒有現象界的實在處,也就是破除了現象界的束縛而得解脫,而這個解脫的真相,就是我上面所說的一切諸法的實相,如不能通達,則隨著人的錯覺顛倒把實相境轉化成妄相境,如能無絲毫的執著,則法法當下本自解脫。 【經文】“維摩诘說是法時,二百天子,得法眼淨。” 就在維摩诘說這樣的法的時候,在座的兩百天子通達了大小乘的差別,得了清淨法眼,所以能通達。 【經文】“故我不任詣彼問疾。” 通過以上對往昔故事得敘述,得出結論,所以我不是居士得對手,所以我不能也不敢帶領大眾到居士處看病。 八解脫,1,內有色想,觀外色解脫,2,內無色想,觀外色解脫,3,淨解脫身作證具足住,4,空無邊處解脫,5,識無邊處解脫,6,無所有處解脫,7,非想非非想處解脫,8,滅受想定身作證具足住。 【經文】“佛告富樓那彌多羅尼子:汝行詣維摩诘問疾。” 四大弟子不能問疾,於是佛陀又任命說法第一的富樓那去居士處問疾。羅什以為富樓那是字,義即滿,彌多羅尼是其母名,義即知識,字合母名為名字。真谛以為:稱為滿的原因是他家裡無兒,禱祀江神,於是母夢見珍器,盛滿珍琦入其腹內,向夫述說,丈夫說:你要生的兒子,智慧滿足,因此稱滿,彌多羅,此處的意思是慈行,《四韋陀》中《慈行品》,其母福之,所以稱慈行,合而言之,稱滿慈子,十大弟子中說法第一,也是一個重要角色。 【經文】“富樓那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富樓那對佛陀說:世尊,我不敢也不勝任帶領大眾到居士處問疾。 【經文】“所以者何?憶念我昔,於大林中,在一樹下,為諸新學比丘說法。” 此處以下解釋不堪的原因。分四點:1,被呵的原因,2,能呵的宗旨,3,時眾蒙利,4,滿意受屈。經文意思是為什麼我不堪問疾呢?回想過去,我曾在精捨的一棵大樹下,為一些新學比丘說法。 【經文】“時維摩诘來謂我言:唯!富樓那,先當入定觀此人心,然後說法。” 在那時,維摩诘突然來到我的面前,對我說,啊,富樓那,說法要對機說法,因此你在未說法前,先應該入定觀察要說法的對象,是些什麼根器,然後有的放矢,才能機教相應,才不白白為眾生說,而這些比丘分明都是大乘根器,自然與你所說的四谛法不適應。(居士法身大士,常在定中,不似小乘偶為之。) 【經文】“無以穢食置於寶器,” 對於大乘根器的人說小乘法,則無異於把穢食放在寶器之中,實在是可惜可惜。 【經文】“當知是比丘心之所念。無以琉璃同彼水精,” 雖然眾生沒有優劣之別,但卻各有習慣思想的不同,菩薩徹見諸新學比丘夙習大乘,中途丟失,仍有宿因,對此,應當啟發他們的宿世善業,為什麼要另用小乘法教化這些新學比丘呢?所謂“琉璃”是一種貴重的玉石,所謂“水精”是一種較便宜的礦石,兩相比較,一實一虛,實喻大乘,虛比小機,比喻是要對機說法,千萬不要把琉璃當做了水精一般。 【經文】“汝不能知眾生根源。無得發起以小乘法,彼自無瘡,勿傷之也。” 如果你不知曉眾生的根器,就不要隨便下藥,不能用小乘法,當作療治百病的靈丹妙藥,因為他們都是一些大乘的根器,就好象沒有瘡疤的人,而你硬要給他們貼什麼膏藥之類,意即說小損大,這分明是傷害他們的法身慧命。 【經文】“欲行大道,莫示小徑。無以大海內於牛跡。無以日光等彼螢火。” 他們要行菩提大道,而菩提大道基礎是菩薩行,菩薩有三事,1,求佛道,2,度眾生,3,修萬行。大機如欲行大道,小乘法如小徑,這些比丘要以萬行莊嚴淨佛國土,富樓那卻教以四谛法門,這如同於把大海之水納入牛蹄一般的小水坑中,也如同於用太陽光去比螢火蟲的光輝。僧肇大師說:大物當置於大處,曷為回龍象於兔徑,注大海於牛跡。可見,大小不能相提並論。 【經文】“富樓那,此比丘久發大乘心,中忘此意,如何以小乘法而教導之?我觀小乘,智慧微淺,猶如盲人,不能分別一切眾生根之利鈍。” 維摩居士又對富樓那說,這些比丘過去已經種下大乘種子,只是捨生受生的隔陰之迷,中間忘失而已,但他們的菩提種子,藏在八識田中,永久不失不壞,一旦遇到大乘法的因緣,就會很快地發芽而滋長,如是怎麼能用小乘法來教導他們呢?所以,我觀小乘人的智慧微淺,猶如盲人摸象一般,雖然也得相似小智,卻終究不知象的整體形狀,所以不能通達眾生根機利鈍的不同。 【經文】“時維摩诘即入三昧,令此比丘自識宿命。曾於五百佛所植眾德本。回向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即時豁然,還得本心。” 在那時,維摩诘即入三昧正定,以神通力使諸比丘自知宿世因緣,他們曾在過去五百尊佛所栽培的菩提種子,並因此而回向無上正等正覺,於是諸比丘豁然開悟,還得本源心地。 【經文】“於是諸比丘,稽首禮維摩诘足。時維摩诘因為說法,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不復退轉。” 在當時的諸比丘一齊頂禮維摩诘足,此時維摩诘因為說法使諸比丘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得不退轉。 《地持論》說菩薩宿命通有六種,1,自知宿命,2,知他宿命,3,令他知己宿命,4,令他自知宿命,5,令他知他宿命,6,令彼所知眾生展轉相知。 【經文】“我念聲聞不觀人根,不應說法。是故不任詣彼問疾。” 我感覺我們聲聞乘人不能觀察眾生的根機,沒有維摩诘的辯才和本領,不應為眾生說法,所以我不能也不勝任到居士處問疾。 所以說,我們對自己要有正確得估價,即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們應當知道自己,如不能業盡性空,則不能效法維摩诘,不是對機緣成熟得大阿羅漢,或權教乘菩薩,也不能作此說,因為,雖然業性本空,菩提五逆同一法性,只是在要眾生因緣會遇之時,業果不失,三途八難,聖者觀之,雖屬幻法,業報眾生卻有實受,可畏可畏。 針對二乘人的執著,才施用此方法,不是謗佛法僧三寶,因法身無相體空,無毀無謗,如見有毀謗,則是毀謗,反之,歌詠贊歎也是毀謗,只是前者墮無間地獄,後者可能人間天上的不同而已。因為法爾如是,既使歌詠贊歎也不會加到它的頭上。況且法性外無法,贊歎即非贊歎,如有能贊之我,所贊之法,即是同法爾相背,所以說是謗法,如是阿惟越致菩薩聞甚深法,能不謗佛,也不贊歎佛,所以我們應腳踏實地,亦步亦趨,體驗與破執交替前進,才能走進如來的宮殿,因為體驗如不破執就是固步自封,破執著不體驗即是狂妄,如我們研經聞法,即是體驗,應是了義,才能破執。破執法以明理為因,然後隨理入,以觀成智,以智證理為果,如是我們就能步步體驗,步步解脫,如是禮佛念佛之時,切勿媚佛求佛,因身媚佛即是謗佛,如能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僧求,常能如是禮念,不著即是破執,常禮念就是體驗,如是即稱實相理體,實相念,如修淨土保你生西天無疑,既使修其他法門,也能夠保證在未了道以前能生生世世人間天上,並能相應具聞思修三慧,並能繼續善聞法要,直接成佛,而不墮三惡道苦,如是修行,理事兼備,方能是光明大道。 諸比丘禮維摩诘居士是一事,如同惠明比丘禮六祖相同,只是前者未謝法益,後者為求法心切,此中維摩诘是居士,六祖當時也是俗人身份,從二人根機而言,一個是古佛應世,一個是大菩薩再來,我等凡夫實在無法同日而語,可見,這根本不能作為借口,居士可以接受比丘頂禮而破壞佛法規則,否則依仗自己世智辯聰傲慢出家人,即是不敬三寶,如王紹番之流,把自己誤會了,誤會成維摩诘居士之類,實在可歎,可見慢心不除,業報難免,如是如夢幻泡影,如是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當然我們不是爭辯是非曲折,畢竟佛法不離世間法,更何況常不輕菩薩,他又輕慢了哪一位眾生,當然,禅是否定人們的掛礙,卻又分明不是斷滅空。 【經文】“佛告摩诃迦旃延:汝行詣維摩诘問疾。” 此是佛陀第六次命論儀第一的迦旃延尊者帶領大眾去居士處問病,所謂“摩诃迦旃延”,摩诃譯為大,迦旃延是南天竺婆羅門,以本姓為稱,譯為文飾,別名扇繩,其父早亡,母戀子不嫁,如繩系扇,風吹不動,故名扇繩。佛陀十大弟子中,論儀第一,善救修多羅。佛陀在世時,造《毘勒論》十萬偈,三百二十萬言,依然是個重要角色。 【經文】“迦旃延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對於佛陀的任命,迦旃延尊者對佛陀表白說:世尊,我不敢也不勝任到維摩居士處問疾。 【經文】“所以者何?憶念昔者,佛為諸比丘略說法要,我即於後敷演其義。謂無常義、苦義、空義、無我義、寂滅義。” 此處以下解釋為什麼不堪的原因,經文意思是:為什麼呢?回想起當初佛陀為諸比丘略說法要(即是指有為與無為法,因此二法攝一切法),諸比丘不能理解,於是,我以諸法無常、苦、空、無我說有為法,寂滅不動說無為法,並因此而廣泛深入地演說,此五法統攝如來一代時教,所以說是法要。迦旃延以小乘法闡釋五義自然都是小乘,即將圓融無礙之法狹隘地以為:1,宇宙萬物等遷流不停是無常義,2,領納前境,惱亂身心是苦義,3,世間諸法都歸於滅亡是空義,4,諸法無有主宰是無我義。 【經文】“時維摩诘來謂我言:唯!迦旃延,無以生滅心行,說實相法。” 此處以下說明能呵的理由。經文大意是:正在此時,維摩诘長者對我說:唯,迦旃延,你不要以生滅識心演說如來的諸法實相,因佛陀通達無常是無生滅即是實相,而迦旃延以為無常是生滅法,所以佛陀以無生滅心說無常,即就無生滅心說實相,同迦旃延的聞生滅法起生滅心而說無常,說實相法有本質的區別。 【經文】“迦旃延,諸法畢竟不生不滅,是無常義。” 此是用大乘無常義呵斥迦旃延小乘的無常義,小乘以生滅解釋無常,大乘則以無生滅解釋無常,因為佛說“無常”有二義:1,破常,2,破無常,即是令離二邊,悟入中道,如僧肇大師所說:“言其無常者,明其無有常,非謂有無常。”因為無有常,即離外道,不說有無常即離小乘,如是趨於圓滿,而小乘說無常,雖破常卻仍然有生滅,即住無常之中,如是並不圓滿,現在維摩居士闡述大乘佛法,對治迦旃延之偏,於是有“不生不滅”是無常。有人問:不生不滅是破無常的嗎?回答是:佛說無常對治常邊,又對治生滅的無常邊,這才真正的顯出無常之義;迦旃延以為,雖無常,仍然有個生滅,即是知一不知二,現在要使他通達,於是說不生不滅是無常,並不是破無常,因無常非是性。即不住常無常,所以是無常義。 【經文】“五受陰洞達空無所起,是苦義。” 二乘人以析法空,針對以受陰起則眾苦生,為苦義蓋覆真如,即有漏五陰,受染生死,稱為受陰。見五陰空,即五有苦,又怎麼能得到這個苦義?菩薩則以根本智觀照,見五陰性即是法性,即是受陰內外常空,本自不起,誰能生苦?無所無能,此即是真苦,這如同於佛說無常為破常病,病不是有個無常,如是佛說苦為破樂,並不是說有個苦,這就是佛陀說無常與苦的意義。迦旃延只理解無樂,稱之為苦,即是不知佛說苦義,即雖識空即是苦,卻不識苦即是空。 【經文】“諸法究竟無所有,是空義。” 此句是對治小乘二義說:一,毘昙,以內無人是空,而仍有個法不空,即非究竟空,大乘則人法並空,始為究竟空,二,《成實論》闡明人法並空,只是有去而空在,也不是究竟之空,大乘則空有俱泯,始是究竟空。 【經文】“於我無我而不二,是無我義。” 凡夫二乘之有所得人破除我之障礙,灰身滅智,卻又住於無我的灰身滅智之中,如是即見我與無我為二,菩薩對於此二,闡明法身真我,於我無我而不二,即是真無我義。 【經文】“法本不然,今則無滅,是寂滅義。” 二乘人滅除生死之燃,方證涅槃,菩薩則以正智觀照,生死本不然,自然也不滅,即是諸法性空,本自不生,又何有滅?所以說是寂滅義。 【經文】“說是法時,彼諸比丘心得解脫。故我不任詣彼問疾。” 迦旃延尊者講完這個故事,又對佛陀說:世尊,當時維摩居士說此法之時,那些比丘都心開意解,法喜充滿,我沒有居士的智慧與辯才,所以我不敢也不勝任去維摩居士處問病。 【經文】“佛告阿那律:汝行詣維摩诘問疾。” 此是佛陀第七次命人去居士處問疾。 “阿那律”又稱“阿耨樓陀”,也稱“阿泥樓豆”,譯為無貧,如意,或者不滅,三名為一義,八萬劫前,曾以一缽稗飯施一辟支佛,所得善根,於今不滅,所以稱不滅,果報稱心稱如意,因此功德威力,十一劫受如意樂,不受貧窮,又稱無貧。釋迦種姓,獅子頰王生有四子,又各有二子,長子稱淨飯,二子,長子悉達多,次子難陀;斛飯王二子,長子洞達,次子阿難,白飯王二子,長子那律,次子摩诃男,甘露飯王二子,長子跋提,次子提婆,獅子頰王有女稱甘露味,有子稱屍陀羅,那律是佛陀之堂弟,天眼第一,得天眼的緣起,隨佛出家,好貪睡眠,曾在佛說法時睡去,於是佛呵斥,咄哉!雲何如螺蚌子,於是那律心生慚愧,七日不眠,雙目失明,佛陀憐憫那律,於是授以金剛照明三昧,從此得了天眼通,在佛陀的十大弟子中,他是天眼第一。 【經文】“阿那律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阿那律對佛陀說:世尊,我不敢也不勝任帶領大眾去居士處問疾。 【經文】“所以者何?憶念我昔,於一處經行,時有梵王,名曰嚴淨,與萬梵俱,放淨光明,來詣我所,稽首作禮問我言:幾何阿那律天眼所見?我即答言:仁者,吾見此釋迦牟尼佛土,三千大千世界,如觀掌中庵摩勒果。” 此是解釋不堪的原因。 為什麼我不堪呢?回想起過去的一天,我正在一處散步,當時有一梵天王,名字叫嚴淨,他帶領一萬梵天都放清淨的光輝,來到我所在的地方,對我恭敬的頂禮,並且提問:阿那律尊者,您是佛陀十大弟子中天眼第一,那麼究竟您的天眼能看到多遠呢?我就回答他說:以我的天眼看釋迦牟尼佛所統化的三千大千世界,就好象一般人手掌中的庵摩勒果一樣(即石榴)。 【經文】“時維摩诘來謂我言:唯!阿那律,天眼所見,為作相耶?無作相耶?假使作相,則與外道五通等。若無作相,即是無為,不應有見。” 此時維摩诘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對我說到:唯!阿那律,你的天眼是著相見呢?還是不著相見呢?如果是心中作意,外住聲色,則你的天眼同外道的五通一樣,如果是外不住相,心中也不作意,則是你們二乘人寂滅無為的境界,如是就不應該有所見相了。淨名呵斥之意為:如果作相,則是無常法,所以說等諸外道五通,如果不作相,是斷滅法,所以說是不應有見(梵王得天眼報,雖不作意,而有相待,即是作相,阿那律修得天眼通,必須作意而後見相,也是作相)。 【經文】“世尊,我時默然,” 佛陀,當時我聽到此言,無言以對,非常難堪,因為如果說作相即同於外道,如果說無作相即是斷滅無為,所以不能酬對。 【經文】“彼諸梵聞其言,得未曾有,即為作禮而問曰:世尊,復有真天眼者?” 但那些梵天卻從維摩诘言語中受到啟迪,得到未曾有過得法喜,於是向維摩诘頂禮而問:世尊,除了阿那律與我等,誰能有真正的天眼呢?(或者著相即同外道即非真天眼,不著即無所見,即同無眼,離此兩種情形,誰又能見呢?) 【經文】“維摩诘言:有佛世尊,得真天眼,常在三昧,悉見諸佛國,不以二相。” 針對諸梵天所問,什麼叫真天眼呢?維摩诘回答說,當你能見(作意),所見(住相)紛擾雜亂的時候,請你一一推究,如能通達能見的我何所見的相,不離錯綜復雜的現象,本自寂然,即能徹悟我們本具的佛性,沒有什麼相狀,卻能夠物來即照,萬別千差,雖各有不同,但卻能法眼開朗,本無差異,即萬象森羅同一真如,即是慧眼通達空性,譬如刀體非善惡等,但卻能隨緣而作各種善惡無記等業的工具,當體即是非善非惡的刀體鋼鐵,如是通達即是慧眼,也稱根本智,如是慧眼為體,法眼為用,體用原是一家,非一非異,即是天眼圓滿,如是圓滿,才是真正的天眼。 諸梵天問維摩诘:世間誰能得真天眼呢?維摩诘回答說:大覺世尊得真天眼,不捨有為,不住無為,迎賓待客,說法度生,常在三昧,所以能徹見十方諸佛國土(法眼),不以二相(慧眼),所謂不二相,即以二相說不二相,如無二相,怎麼能說不二?如能通達不二之理,則也分明無有不二法可說。或者“不以二相”即能所宛然,而無眼色,即是有不礙無,即不同於外道,無不礙有,即不同於斷滅。進一步就眼見說明不二,即是見宛然而無見,雖無見而無所不見,稱為不二。 【經文】“於是嚴淨梵王及其眷屬五百梵天,皆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禮維摩诘足已,忽然不現。” 在這時,嚴淨梵王與諸天等既聞外道二乘,不是真正的天眼,只有佛陀是真天眼,所以捨去聖凡之見,發起成佛之心,於是禮維摩诘居士足,悠忽之間又全然不見。 【經文】“故我不任詣彼問疾。” 因為對以上往事的回顧,可見我沒有維摩诘居士的辯才與智慧,所以我不能帶領大眾去居士處問疾。 【經文】“佛告優波離:汝行詣維摩诘問疾。” 此是佛陀第八次命人去維摩诘處問病。所說“優波離”是王捨城賤種姓,譯為上首,是諸釋迦族子弟的剃發師,後來諸釋迦種姓的子弟到佛處出家,優波離也一同隨往,將到佛居處,這些釋迦子弟脫下華美的衣服、珠寶以及所乘的大象,都送給優波離。優波離心中思想,這些釋迦子弟如此豪富,尚能捨棄而出家,我為什麼要停下來呢?於是,把所得到的一切東西放在樹下,把大象系在樹上,誰願意要,我就都布施給他。於是前往佛所居處,那些釋迦子弟就詢問他的來意,優波離把自己得想法告訴大家,那些釋迦子弟非常高興,當即禮請佛陀前來先度化他,並對佛陀說:這個人本來是我們的僕人,如果出家在後,我們難免生出輕慢的習氣,使佛陀前來先度此人,我們也好恭敬承事於他。於是佛陀先度優波離,於是諸釋迦子弟一同向他頂禮,就在此時,大地震動,空中有聲音贊歎,諸釋迦子弟驕慢之心如山崩一般垮掉。優波離出家以後,善解戒律,因為宿生誓願持律,所以今生持律第一。 【經文】“優波離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優波離向佛陀回禀說:世尊,我不敢也不勝任帶領大眾去維摩诘居士處問疾。 【經文】“所以者何?憶念昔者,有二比丘犯律行,以為恥,不敢問佛,來問我言:唯!優波離,我等犯律,誠以為恥,不敢問佛,願解疑悔得免斯咎。我即為其如法解說。” 此是解釋為什麼不堪的原因。經文大意是:為什麼說我不勝任呢?回想過去,有兩個比丘犯了YIN戒導致殺戒。故事是這樣的:有兩個比丘同住於一個茅蓬中修道,一天,一個早起到外面去了,另一個因疲倦而仰臥而睡,此時有一個打柴的女子,看見依山傍的茅蓬,近前一看,柴扉虛掩,四下無人,於是破門而入,見一比丘尚未起床,見此情形,女郎YIN心波動,用身體壓在比丘身上,於是,比丘有不淨流出,比丘驚醒,正在此時,外出比丘突然歸來,於是比丘向另一比丘言說,彼比丘說,可以找機會抓住此YIN女,恰在此時,YIN女突然出現,於是彼比丘前去抓他,YIN女慌忙而逃,在逃跑過程中,墮落山谷之中死去,於是二比丘,一個好象犯了YIN戒,另一個好象犯了殺戒。犯戒之後,以為羞恥,不敢向佛陀請教,於是向我提問:啊,優波離,我們倆人犯了YIN殺兩條根本大戒,實實在在深以為恥,不敢向佛陀請教忏悔的方法,於是向您請教,因為您是僧團中持戒第一,深通戒律,請你開示我們救濟的方法,除去我們心中的疑慮,得以忏前悔後免除這個過咎。於是我就依照聲聞乘所持的戒律為他們解說,如果你們犯了根本性戒的“波羅夷”罪,這是不能忏悔的,因為,如犯了殺盜YIN妄四棄,則不能與僧共住,就象掉頭一般,雖有良醫也不能醫治,死後果當墮地獄,而且永被佛法大海所棄。那兩位比丘聽了我的話,嚇的面如土色,呆若木雞,我雖然憐憫他們,卻是無可奈何,無能為力。 【經文】“時維摩诘來謂我言:唯!優波離,無重增此二比丘罪,當直除滅,勿擾其心。所以者何?彼罪性不在內,不在外,不在中間,” 正在這時,維摩居士突然來到我的面前,對我說道:唯,應當慈悲救濟眾生,而不可落井下石,重增二比丘之罪,因為二乘人法執未斷,不知法法如幻,罪性本空,如是即眾生在夢中有善惡,有罪福,一旦夢醒,善惡、罪福本無根底,哪裡有實在可得呢?如是此YIN殺之罪猶如小孩在夢境之中,闖下大禍,恐怖而呼叫,菩薩卻能象慈母一般的呼喚而安慰,為其依靠,待到小孩醒來,不見了夢中情景,於是恐怖自息,二比丘忏悔求救如同小孩在夢境之時,驚恐呼叫向母親求援,而母親不能為其依靠,卻增加了他的恐怖,那麼此母同小孩一樣昏昧,二乘人正是如此,凡夫執著,於是纏綿於罪福之中,自然是夢境中事,二乘人滯礙於無為,遠離罪福而昏昧,因為依菩薩看來,罪福本自性空,本來不可執著,又哪裡有可離的情形呢?如見可執可離等,即是情執不忘,所以是聲聞人雖破我執,法執猶在,所以說,雖斷煩惱,出離三界,卻分明都是自編自導,自唱自演,自我欣賞,就真如法性而言,則無有是處,本無煩惱可斷,也無三界可出,對於凡夫則拘泥於三界,以為無煩惱則不夠刺激,所以廣聚多來的煩惱業,才以為人生有滋味,對於二乘則以三界為牢籠,視煩惱如冤家毒蛇一般,所以只有屏除各式各樣的煩惱業,才能無聲香味觸法等,就實際而言,分明是自心取自心,非幻成幻法,如是凡夫二乘如能放下取捨的執情,則不取捨無非幻法,而且非幻尚不生,則幻法又怎能安立,所以說凡夫二乘都被無明所束縛,自然是誰也救不了誰,諸佛菩薩卻不如此,深知眾生根機的利與鈍,如同慈母善知小孩夢中境界,當小孩正在恐懼呼叫之時,應直截了當地把他喚醒,即說:不要害怕,有母親在此。如是即是慈悲護念的外緣,則待到清醒之後,一切的恐怖等當下煙消雲散,只是在他尚未完全清醒之前,不應擾亂他尚未安定的心,為什麼呢?因為罪福性空,驚喜妄有,如是罪福、驚喜等即是真如性,而此真如性不在內(六根)、不在外(六塵)、不在中間(六識),十八界中覓其罪福了不可得,即一切色相,本自清淨,猶如太虛空無半點瑕疵,而凡夫二乘以識心用事,識心妄作,顛倒實相而為妄境,則生煩惱,如是即觀天堂、地獄有罪福相。 【經文】“如佛所說,心垢故眾生垢;心淨故眾生淨。心亦不在內,不在外,不在中間,如其心然,罪垢亦然,諸法亦然,不出於如。” 罪由心起,可見心是罪之根本,只是心本是空,罪又怎麼會有。如是則以清淨眼觀,諸色相及諸YIN業等本無可取,又哪裡有捨,既無取無捨,應是法爾如是,所謂色不迷人人自迷,勿在境上論是非。色法如此,心法也是同樣的道理,識性虛妄,猶如空花,而空中之花分明是眾生大瞪雙眼,勞頓所致而妄見空花,可見,色心二法都是如此,都是由眾生的意根造作,於是於根於境妄作罪福,不知根境清淨本然,如太虛空,不可以捉摸,妄心若歇,則罪福自空,與根境毫不相干,即如佛說:心垢則眾生垢,心淨則眾生淨。如此看來,如來淨法對眾生而言,無不是染法,因眾生帶著有色眼鏡(指我法二執),而對於眾生的染法,如來觀之,則無一不是淨法,因為如來慧眼鑒真,能除眾生的一切妄想分別的染法,沒有絲毫的執情在內,然後法眼觀境,則無非清淨法相,罪性如此,心識也是同樣,遍十八界而了不可得,所以也是不在內,不在外,不在中間,因為,如果說心識在內,則外離一切境界,如是此心如同龜毛兔角,如是內無,則相待於外與中間也不可得。 【經文】“如優波離,以心相得解脫時,寧有垢不?我言:不也。維摩诘言:一切眾生心相無垢,亦復如是。” 如是,心妄則境妄,心如則境如,所以一切妄染乃至YIN業,以慧眼觀之無非如義,如是,還有什麼罪福不能了脫呢?就好象你優波離斷除了愛見煩惱所得到得心相解脫而言,在你心裡還有罪垢嗎?我回答說:心相解脫,不在有垢染,維摩诘說:一切眾生心相非垢非淨也是同樣的道理。只因迷昧顛倒,於是真妄對立,互相糾纏,假名為垢,對此,二乘人執垢為實有,於是,見有淨相可得,即不同於大乘菩薩的慧相解脫。 【經文】“唯!優波離,妄想是垢,無妄想是淨。顛倒是垢,無顛倒是淨。取我是垢,不取我是淨。” 以上闡明罪性本空,而迷惑之人生疑:如果說罪性空,那麼大小乘經律之中,為什麼又說有罪?所以需要廣解。經文大意是:啊,優波離,能所相待,分別緣慮的心相即是垢相,而能所雙泯,即念念真如,即是淨相,法爾如是,違背了這個原則,就是顛倒,而顛倒就是垢,不顛倒就是淨,如是緣心不息,顛倒用事,執著人相、我相,即是垢相,不執著人相、我相,即是淨相。 【經文】“優波離,一切法生滅不住,如幻如電,諸法不相待,乃至一念不住,” 以上說明罪由妄有,現在辨別妄有非有。經文大意是:優波離,一切法新陳代謝,生滅無常,猶如電光,剎那不住,隨因緣而幻生幻滅,不相對待,乃至一念之間都不停留,所以是空。 【經文】“諸法皆妄見。如夢,如焰,如水中月,如鏡中像,以妄想生。” 此是說明內心妄見也是空義。經文意思是:你優波離所認為的諸法即善惡罪福等都是識心分別用事,所以是如同夢境,又好象水中的月亮,鏡中的物像,這都是眾生的妄想生起,因為明鏡與水,譬如如來藏心,亦如諸法實相,非垢非淨,非好非壞,但它卻又能夠垢來現垢,淨來觀淨,好來現好,壞來現壞,只是,你不能說鏡子裡面有垢有淨,又如河水之中有形有像等,如是藏心、實相,非善惡,非罪福,但卻能隨著眾生的善惡因緣現罪現福等,只是你卻不能認為如來藏心、實相,有善有惡,有罪有福。 【經文】“其知此者,是名奉律;其知此者,是名善解。” 如果能夠如是了知,不生諸法的差別法相,則能奉持如來清淨律行,如是見者,即知差別法相即非法相,才可稱善解如來真實義。 【經文】“於是二比丘言:上智哉!是優波離所不及,持律之上而不能說。我答言: 自捨如來,未有聲聞及菩薩,能制其樂說之辯,其智慧明達為若此也。時二比丘,疑悔即除,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作是願言:令一切眾生,皆得是辯。” 【經文意思】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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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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